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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息园存稿文卷八
明 顾璘 撰
书启
谢刘少傅书
璘不敏辱守大邦贻害民社不能早自引退以谢神人
乃又悖昧自好不达时宜竟致祸辱此天降罚非若等
所能为也日月鉴临实无怨悔行时蒙教言勉以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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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绵力兢兢自誓幸保不坠往复更无及此论者益仰大君子涵养之力到家事定儿辈又言门下随有十
金之馈厚恤妻子汗背惊骨无所措躬唯不肖从役本
郡三年于兹未尝有毫发礼遗奉报仆御乃今夺圣主
养老之惠及于僇人施报不类何能为心缅惟前事已
往不足更言初欲极陈底里申闾阎之痛明冠绅之节
继念上无相知之人相与暴白徒怨结祸深孤立无与
老亲在堂忧郁可惧遂隐忍就窜甘为儿女子之行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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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丑也恐高明未悉辄复覼缕惶愧惶愧向所委九老图无恙然不甚佳欲更寻一图题诗寄奉不敢久负也
去路日远书问难数通北望涕泪无已离汴时闻台候
违和知是旧恙会当平复矣参奉无期伏乞慎起居善
药物自爱
启杨邃翁
伏承逊避大位坚闭户凿坯之节天下增仰我公赴边
日璘尝献书有功成身退之议其时主上止以边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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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故为公深计亦唯始终使命而已今闻主上虚端揆之位倾心见托侧席以待此又一时也且朝著之间情
志乖隔士夫隐忧如膏蕴火此非有耆德重望者主张
消弭于上后事固未可知我公素任天下之重固当捐
已奉命就弘济之大业奈何谦谦凝滞与一节之士论
尺寸邪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孔子不过若此璘恐
天下望治者遗咎前启辄尽鄙言公幸勿以为佞侍老
母疾不能多文然语亦止此伏冀早决行计天下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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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张司马近者家父书至云门下眷念渥厚至不能承使不肖感
激不觉泣下也不肖愚戆触法投万里之外弃捐菽水
甚非父母老年所堪故去秋家父病疽亦缘忧郁所生
比来亲戚故人见璘久弃顾视老亲多不逮旧此人情
之常不足云及祗恐老人觉之损其欢趣门下乃独施
恩于涸辙寒灰之中真大人盛德也又闻门下威德大
著京师内外望旌旄之出莫不动色相喜所谓走卒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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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也仰戴仰戴不知高明何汲汲以辞荣谢累为念至上十馀疏不已璘窃惑焉璘都人也自少闻三原王
公参留务时闾巷小人日谈其德如稗官野史称说古
人之事琅琅可听于时不知世事不能追求其故自有
知识以来历见名公居此或乏此声按求其因盖缘王
公加志小民苟有惠利虽取谤触怒亦所必行故人乐
称之今传闻相公之迹绝类王公惜在远地未悉施为
之详耳然璘向在闾里颇知乡人所苦诸事大抵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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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役纳钱及做工之弊民苦内府供亿及勾补班匠班钱商贾苦工部陪纳之淹滞凡此必皆相公所已擘画
今诸人喜颂由起者也冒昩具上用备采择汉人云河
南帝城多近臣故不可问宋以开封为京兆多假重臣
守之故包孝肃公著声亦以权贵敛手为政本今应天
即汉河南宋开封也京兆权轻往昔故假镇于大司马
唯相公耆德重望天子眷注既如此军民仰戴又如彼
凡百举动少为留意则祖宗恩德可长存于根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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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社幸甚斯民幸甚正不必辞荣为洁解累为安也冒渎死罪
启白岩太宰书
先民有言大臣以人事君言天下至大任天下之责至
重非一人所能独理故君望之我而我望之天下之贤
皆所以承天意为生民非可以私意于其间也古者四
岳佥荐禹益夔龙让拜干庭其来久矣春秋晋祁奚举
贤内不避亲外不避仇君子与之其他不可胜道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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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用人专责之宰相国家则专付之冢宰盖其职也璘不悉当代之故其于贤冢宰姓名不能尽知所知者若
西蜀蹇公义河间王公翱济南尹公旻三原王公恕与
吾乡倪公岳皆执公方之节悬明睿之照有道之士所
共推服璘窃谓冢宰用天下之才必恊天下之论而后
足以服天下之心斯天下之善名归之矣然天下之论
不齐至于有道者乃定最下者取合小人其上两端又
其上取悦豪杰最上乃求合有道之士盖有道者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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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合之道同则无不合也唯公以间世之器收海内之望非一日矣自璘居门下非不久且密矣未尝见公有
惰慢之容毁誉之言端严惇博如岳之重如海之涵蹇
尹二王璘不得而知之若倪公则尝奉以周旋公寔类
之也兹当新主御极适有数客会于璘所咸举手相贺
谓皇天笃眷社稷诚得某公迁居某位某公起居某职
则天下之势一变可复祖宗之盛再变可追唐虞三代
皆无难者乌乎公负天下之望如此璘安得不为公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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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公惧又敢不为公告哉缅思孝庙之世公与邵二泉储柴墟王虎谷诸公并起一时皆公辅之器今数公
或已老病或先下世唯公岿然当轴任国家蓍龟股肱
之寄方当群凶用事之秋公独留守南京养高全晦脱
然不为所染岂偶然哉璘唯上天之厚国家与公之答
天意寿国脉者皆莫大于人才虽公所蕴万万高出璘
等璘之拳拳效忠者固不敢舍此他言也盖群才既叙
则百政自熙事事而理者非大臣责也宋陈同父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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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举而后有铨选有铨选而后有资格其意盖谓世道既降大公为私一切任法犹为可行此亦有激云然璘
谓行资格而不失铨选行铨选而不失察举行察举而
不失乡举里选佥荐拜让之遗意然后称有道之举动
而不缪天下之公论也天生才局品类自别代天命德
乌可混施国家五爵九级之阶配之人品或乃宜然殆
类天设然则后魏中正九品之法固不可著之曹例独
不可存之心鉴乎山涛甄别人伦载之启事千载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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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谈何后世之不可行也凡言不可行者皆私耳岂有上承天意下受国托近系公议远垂令名而可以毫发
私意千之者乎唯门下自通籍以后居铨曹逾二十年
凡今之公卿岳牧皆尝揣摩而度量之熟矣取诸胸中
若分五色瓣四方虽百举无一失此天下所以未事而
先贺也璘恒常于公止以文艺小技进渎不敢言及兹
事谓公未履此位恐以为谀及今迫然至矣一旦命下
礼遂悬隔又不敢冒以此言进有怀不吐非所以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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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展转旬月宁坐近谀之嫌而不敢取不忠之罪唯冀照察幸甚旧著治原一篇谨录并献暑甚勒状不庄又
恐公旦夕北上不及奉览潦草殊甚无任惶悚战慄之
至
启敬所蒋少宰书
先民有言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君子之道信
无踰此三者矣五帝之臣浑然同化三王之臣除乱致
治故当时蒙泽后世称圣蔑以加矣春秋而下贤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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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能以无为为德又不能有为以树功于是引先生之道而推已所志载之空言以垂后世若孔子孟轲以
至杨雄王通之徒皆是也言虽有钜细醇驳之殊其心
一也孔子曰吾志在春秋桓谭谓严尤曰杨雄之书必
传顾君与谭不及见也王通亦曰帝制绝元经兴斯一
圣二贤之心略可见矣唐宋以来韩愈柳宗元欧阳脩
苏轼之属抱道游世或窜逐囚锢不究其志各发为文
章斐然成家固已下立言一等矣然亦传之至今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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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观之君子之道不在彼则在此章章明矣璘少举进士得从先生长者游闻先王之绪论窃亦有志于当
世之务于今盖二十年矣三为郡县之吏力不逮志徒
劳无益耻饰厨传以称过客而不能奋然远于俗态闵
转死之民思以仁之而不能释鞭箠征科之格食人之
食厚遗其忧不辞其名而悉去其实故刑祸流窜皆天
之所以降罚也虽去更效一官亦若是止耳是天之降
才本殊也今已旷父母之养捐子女之爱茕茕一方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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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而处此固非得行其道者也程量所有其赋命原薄亦审矣其不可与于功德亦明矣传不云乎俟河之清
人寿几何幸今齿发未堕耳目之聪明犹可肄讲习若
碌碌待耄曷若退而深藏从东南隐君学士考三代两
汉之书以上穷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道学为文
辞得少比杨雄以下诸君子之下列生无忝于父母死
不与草木同尽不犹愈于已乎唯门下爱璘过甚即魑
魅之齿夺而置之衽席之上是不忍璘之身遽灭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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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况于其心乎况于其道乎颜渊曰子在回何敢死夫子之身固门人小子之所依也璘之视门下盖若此昔
者房玄龄问立功立言文中告之以量力夫力者才之
限也时与泣亦存焉量其固陋策以终始在门下察之
而已近所作杂文数首方有事期会不得缮写谨上古
诗十四篇呈览可进与否幸赐教诲愿次第以上期有
沾益乃已死罪死罪顿首顿首
启见素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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璘自髫年闻公姓名若与司马温国范文正齐等及长始知为今人奔走宦途几三十年道路违左不获一拜
阶下承奉教谕长恐溘先朝露使后来者追笑无穷去
岁脩学之役本有司贱分林学职不量彼已辄以上干
尊重不意谦光逮下竟拾微名置诸不朽之后觐还始
克睹之喜惧累日每过石下流汗浃背古人云伯乐一
顾价重十倍此岂特一顾已哉感激诚不能己巳张教
谕去便谨状具谢伏唯照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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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见素公伏承台候万福圣眷殷注天下幸甚顷者参从过杭璘
适从驱驰之役不得伏候起居死罪死罪以平生瞻依
之勤顾不使一望眉宇此天靳薄劣也敢不省惕荷留
书为念抑岂晚后所堪唯深感激耳台府清肃久不敢
冒进笺谢谅蒙照原恭审道施治朝廷论内竖乞匠之
疏凛然大防何啻万钧九鼎之重诚使前时之事思患
预防有公如此何至泛滥莫救乃知公居林下若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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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皆皇天眷佑宗社之厚意也悚畏悚畏璘方主上御极之初窃不自揣亦尝拟著一疏意谓朝廷莫大于体
统天下莫大于风俗体统者大臣之责在庙堂必有至
计不宜小臣轻言故专论风俗一事继见言议纷然恐
有干名之嫌遂尔中止心实耿耿兹敢窃录原稿布露
左右傥少裨坐论绪馀采纳注错非独末学之幸而已
僭妄死罪去岁张学职附下手翰不久始得展诵所谕
夏银台笃行乡评皆然疏漏之罪获奉指教祗服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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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幸庵彭公自公之西天下之人莫不惋叹而翘望者至若受知抱
德之徒则又倍万其情亦非有所私也近日获见所寄
叶侍御一之万里神交卷其于两河往年之恩戚戚动
念一诵一泣嗟何以堪乃知大君子推心汲引往往如
此真秦誓所谓休休有容者也师仰何已伏惟圣君更
化天意将兴太平必先召公天下所望必有以相副公
之所自许必有以比德伊傅使后学小生知贤圣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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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让往古也无任驰恋之至启彭宫保
往者河南之盗攻城坏邑吏民懔懔莫必其命荷门下
受钺而临之一鼓殄灭颂功之士咸谓其迈绝今古此
固英雄之长略贤哲之异才出于寻常万万之上乃克
致此下视璘等龌龊尾琐之流奔走厮役之吏不啻蠕
动小虫何足动视若璘等亦惴惴奉职祈得免罪谢谴
足矣抑何敢望阶墄之末光乎唯执事海纳日照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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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视璘孱懦尸位不以为不才捍禦无效不以为不武饮至之日达于圣明荐于冢宰谓璘可任于时璘方
获大罪拘圜扉之中故旧亲知莫肯相近恐祸之速及
独门下昌言如此使垂渊之命增九鼎大吕之重非唯
得缓刑殛又得一命于善地父兄妻子之感虽九死不
忘岂能报之直衔之耳四月已抵家得见父母南风方
作未得赴任俟秋后乃可行西望勤拳之际闻余锦衣
有南使之便少布区区伏唯照察侧闻蜀寇之平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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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夕益仰大贤之才历试至难无不厎绩它日国家大事大疑系属天人之意固已定于是矣钦慕无已五溪
淫热军务多劳伏唯为天下珍爱幸甚幸甚
启孙九峰公书
伏唯我公还朝社稷幸甚夫司徒大位非唯均节国用
省薄民赋以惠泽天下其丰俭贞邪之则匡辅君德尤
为切至方龙飞之始海内望公不在冢宰则在此位既
见邸传莫不举手相贺盖纯德笃行圣主简在特深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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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效忠视诸公固易为绩非佞非佞前后劝学二疏师保大忠无踰于此孟子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闻也
唯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格心之要务学为急道明德
立何治不成是以末学下吏益用尊仰新政方肃不敢
渎上笺敬延后至今实非门下之体伏乞垂鉴悃素不
加重罪幸甚幸甚
与左宪王子衡
国家之有宪台犹天之有雷霆无则不震人身之有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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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无则不强其政则旧典与今令甲具之无俟言者然自开国逮今先臣善是职者亦仅仅数公岂不至难称
哉近者主上以此职召公士无贤不肖莫不踊跃意谓
贞度肃僚云者公素具而优为之天下当一大振诚是
也璘于其间独为公忧而于国家之忧又有大者公此
行有三难台政不与焉主上神圣刚健万机咸自宸断
然小愆机宜臣下莫敢言公不格而正之则职有所阙
天下安危系在二三执政恊恭和衷尚虑罔济今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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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矛盾时有公不孚而调之则势有所沮御史执法也一不由礼则法随以隳今俗陋甚矣持矜亢烦苛为
宪体工报复诬讦为风力侵冗杂细琐为才干不知自
谁作始而沿习胶固莫觉其非虽总纪居上一不相容
则众怒群攻必解其柄而后已是诚何道哉公不率而
革之则体有所妨此三难在公者可尽在人者不可必
璘以为公忧也度公之心必曰吾知以道事君不可则
止而已持是说也使三者有一不达皆道之不行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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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劾而出纳履而归夫何难哉璘所以为国家大忧者正在于此夫国家凡用几十都宪而始得公天下有志
纪纲者从来凡若干人而公始得此位上下凡若干年
而今始遇大圣人出几会之难千古一遇若乃易易弃
之岂可复得以此思忧其大可知韩愈氏曰圣人畏天
命悲人穷乃知道之言非好仕也静言念之其轻重难
易之分诚宜苦心极虑反覆思维以求必得其当而后
可如昔者久庵所论纳牖遇巷之说真格君辅世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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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立业之本不可但以枉尺直寻为喻而直拒之也璘非为谀者世俗之事唯恐其不直公之事唯恐其不
婉诚为斯道与国家计也惟熟冀而深存之幸甚幸甚
复浚川司马公
辱示诗文百廿二篇皆庚寅一年所作何其多邪公至
南都举十数大政宏规既张积弊悉刬皆前十馀公所
不能足矣乃出绪馀又及此事并臻精到岂徒多为也
颙仰颙仰诗文绰有定力在士林亦自有定价朋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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谊不贵相谀姑未赞叙所论名理诸文脱落拘挛之见独往独来盖秦汉以前作始立言之学非近世学究沿
袭诵记之习也璘也浅陋不足与闻今既承命矣勉复
数语以佐商确是亦请益之愿若曰丽泽相滋则何敢
附大方尔
启浚川
公台鼎燮理之器暂局今任此天遗留都军民之福甚
幸然以职在本兵二年以来爬梳洗涤军卫遂获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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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谓有司事体稍远迟迟未议故疲民阙然兴望缘公所任即古分陕留后之责保釐之惠何限军民本朝此
任初但推六卿有望者相授故广宗崔公恭以太宰参
赞后因军卫之事多涉兵部遂专用司马非谓民事本
不相关也三原王公恕无事不统无弊不言至今京民
有俎豆之愿厥后诸公渐失本务可惜耳惟青溪倪公
岳于朔望议事之际尝受诸司愬词送查或咨行处报
一时为之翕然公远继周召近迈王倪当励精之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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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敝之会安忍惜举手之劳而不活垂死之众乎禹稷视民饥溺咸若由已伊尹以一夫不获为已之辜盖知
天之所任在我故不得不受其责今天既以留都之民
任之公矣又安得辞其责乎前承面教仰见体国之忠
保民之恳辄敢以乡民所疏者投上伏冀采察近闻当
官者苟以报府数目上塞尊指盖恐府县嗔罪此又蒙
蔽之害与不究何异若乘其来愬即委人押取见季使
用底籍一检则某事所费几何某物所值几何具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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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然后利害可明兴革可议矣畎亩病夫诚哀乡邻之困上裨清听不知避忌万万隐秘勿令知自璘出为惠
尤大也
启严介溪侍郎
属吏至获奉手诲温慰教导感激为深若望璘以举两
浙之政则今衰矣无能为也初念君相远照拔璘废退
之中弊精殚思研究百度冀酬恩遇三月之后遂至掉
眩外作结阂内壅几至大病即今程课功效万分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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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知民穷财匮非大豪杰图回干理安可期阜成之绩邪如璘者但当归锄百亩供奉老亲是其分也图去未
得不敢多谈邮吏入京谨上状奉候起居略陈梗概伏
唯照察
启唐渔石中丞
璘蹇拙跧伏无所比数自分填壑久矣乃闻高明不鄙
谬见引荐初闻丹厓大理之传自量非类必无此举昨
复闻之东溟参戎虽过情可愧然不敢不之信也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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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工门下何取引以代大匠斲邪古人有言少也不及有为今老矣无能为也璘今已及其时望门下勿以为
念也自门下入京璘倏辱恩命遂叨此任此必门下以
不肖误当道之听今既数月矣弊精殚思冀以酬知己
之遇毕既衰之怀如理丝益乱割胾益阂竟不得其条
绪中其肯綮无所短长之效已可见矣非敢不忠力不
足也旦夕当且引去供养老亲愿门下勿以为念恐损
大智也因邮吏上状略陈区区以申谢悃万万照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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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迟后幸甚幸甚谨状启闻石堂侍郎
璘侍德范奉明教之日久矣荷门下知照亦已深矣躬
耕畎亩以奉老亲陶写丘壑以安短用乃璘平生之分
不知门下何取每每以致用见期今果引置贵藩之长
非门下谬见推引何遽至此邪悚汗悚汗今既数月矣
亦欲弊精竭思毕既衰之志然才力不逮竟无条理或
者职任不明而僚属未修本务权力不专而枢机末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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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旋断割惧伤群情变革惧生浮议凡此皆璘之才力选愞不足以胜此也每每自数终(阙)
终负教爱
邪因邮使之便奉候动静辄陈区区伏冀照察幸甚前
贤郎回获奉温慰谨附谢不备
复许函谷通政
读公著述复见古人读书穷理之意信心而不信耳大
要归诸至当而已左传所载诸家卜筮赋诗等事各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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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义义理圆融切于制用不徒诵说而已虽秦火之后不复闻圣贤说经之详今诸书散见孔孟所引诗书之
言亦多断章取义不拘拘于章句盖义理乃其精微文
辞特糟粕耳至宋儒始守师说泥章旨而立主意虽于
文字之际有所发明卒使六经之旨拘牵执滞而无曲
畅旁通之趣实训诂之学为之害也公独得之见超脱
群疑尊仰何已诗考多宗小序古人固言之小序虽未
必作于子夏大抵去孔氏不远必有源流授受之因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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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之下可逆探而轻改也辱垂教极感开导仆侍老母疾日从事药饵食饮之间不得奉复使者数至草具
鄙意先上诗考并封还周易盖贱子本经尚有一二疑
义容再请益馀唯照亮不具
复黄仲实
承点教鄙文开发蒙蔽幸甚友朋尚谀久矣乃获高义
于君子之侧殊用尊仰非止文字之益也尊道篇三视
字鄙意本谓即流以求源推所自以明所出视字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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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反观云云也务语新意反不达诚如尊谕所疑欲改定本字又似节次相生太极天地人道遂分前后殊乖
义理不如观字似或浑涵高明谓何如邪若谓太极非
可视之物则观字亦恐未当但古文观理观心悉以立
义或亦可通望旷然终教勿事姑息也别谦篇盖愤薄
俗误以谄谀退避为谦动执恶盈好谦之说以惑承学
故以别名篇因先儒训谦曰有而不居故衍发其义以
申矫枉之辞意所切激抑扬不能无过其馀定志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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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篇皆有此蔽此分量所及不敢强辩如下药姑取适病未暇他论耳若夫君子之言周遍而不遗公平而不
颇岂所敢望乎承命更转数语恐于本意相戾祗服固
多矣数日值家冗裁复迟后幸不以护疾见弃也
复蒋中丞书
辱手书慰谕温至祗拜厚情特奖借太过非所敢当耳
仆荷圣主厚恩出之赭衣之下复置民上虽万死不足
报谢况诸公生全知遇亦非疏微后学所可易得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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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士为知己死璘岂草木类邪仕宦者尝负于官官何负于人况仆所居不卑也禹稷思天下有饥者溺者谓
由已致何也身任其事故不得辞其责耳仆已任一郡
在已矣闾阎田野之间不得其所者不可稽数岂敢以
一郡为不足邪此甚狂诞者之意不敢效也但老亲在
家去秋发一疽甚重今虽幸愈甚非人子之情有少女
即今纳婿乃故南安守俞勉诚少子勉诚易箦时实有
托孤之责于仆今远地不能教之负其地下之望且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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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子女在家委累老亲既不能养又不能安之是禽兽也故屑屑求去意盖出此若向得近地苟遂此数者虽
抱关击柝古之大贤不耻为之况仆乎哉窜逐之人于
尊官达人之前不宜及此恐涉有求蒙书词见谕惧不
察下心且谓狂诞乃重得罪于名教故略陈梗概伏唯
照察
启广西二司诸公
璘情事迫切文牒覼缕烦渎门屏悚愧悚愧大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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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爱深厚委曲使人感激不能言而苦切愈不能已然璘之求退非苟为激切可以中止盖亦筹之熟矣夫士
君子之进退出可以建立入可以为荣其亲悦之则进
以为乎君出不能有为入可以为养其亲欲之则退以
为乎亲此大义也璘闇劣无状圣主不忍加刑薄示窜
罚恩至渥矣古者得罪黜罚之臣多一岁半岁以病自
免所以上全朝廷之惠下保性命之期也今圣朝于大
罪之人不即罢斥仅置远地正使诸人自为之所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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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利干宠不能自择岂人臣守身奉上之道乎况璘有父母在堂钟爱甚笃屡有书来促璘致仕事变无穷亲
年有极与其希难至之宠孰若图易尽之养为足以尽
其心也且璘系守土之官别无公干可以省亲岁月悠
悠后事难料所以昼夜痛心而必欲求去正坐于此又
违远兄弟离弃妻子群忧满腹百病集体伶仃弱仆饮
食莫调屋庐萧然雾雨莫卫万一填弃沟壑祗令旁人
见笑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其可不念大巡先生台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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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不敢辄以书上唯门下见察深至故敢再渎乞为转白此心俾璘早还故乡见父母瞑目无恨
谢唐应韶
璘蹇拙寡用邅回郡符为亲窃禄极知无补荷台下纳
污拾朽不赐黜罚足矣昨得邸报乃置荐剡之末感愧
切中汗慄无已夫采贤取善不遗细微者贤者之达智
也慎微保终固执平生者鄙夫之小节也今以小节之
陋过蒙独智之赏璘之感德实倍众人临书仓卒言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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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既前日省下闻老亲有疾张皇趋视失长者之约昨离南京会寇京兆又知节钺先驻新河颇久竟以不知
失候罪积邱山即解谢无益聊明鄙人之心而已南还
道体想益佳伏唯眠食加爱起赞新化是愿
与王伯安鸿胪
自觐时相别至今已五阅岁仅仅一通书问痛念人生
能得几回别也璘往年过杭不欲与达者将迎因止湖
上寺中后闻执事在城中亦不敢复通执事或不知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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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也遂失良晤于今为悔谪来颇与静便唯思亲一念唯日耿耿正思执事往日谈滇中之乐于时漫为悲
喜乃今始知其味也南都甚优裕第长才重望不得久
安即今诸相知几人得聚远方不相闻亟欲知之家尊
书来道执事下眷甚勤感不可言家弟𤪒亦稍知所向
倘得侍左右何任通家之庆也
复蒋车驾(淦)
得令弟送到手书并小弟家信感慰无量奖谕过厚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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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敢当仆颓废以来神志乖阻乏振厉疏濯之气甚负贵郡汲汲求退正以让贤安民而已苟得衣采弄雏于
老亲膝下足矣夫复何念来教乃欲引之古循良之列
徒令汗背耳郡志尝欲要宋卿脩之以郡中无历代全
史恐建置沿革与守令乡贤姓名事迹无所于考若旧
志则徒劳也杨郡博所脩名胜纪亦草草盖山形水源
及阨塞险夷陂泽硗沃所关于民生吏政者甚重彼特
具名胜一端姑为贵郡发藻色耳此事须在京诸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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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目穷讨极论总定于相国手笔然后为不刋之书也万万留神幸甚
与田景瞻
黄府主过州始得询动静闻太郡君奄逝不胜悲痛荒
僻未缘奉慰心恒如割即辰巳近小祥唯损哀强食为
尊君色养幸甚璘不肖得侍左右数年销劘鄙吝少窥
古人万分之一实荷宏益于时宴坐雅谈不知人间有
忧危之事竟不知请益自今追念真孩童耳别去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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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戈倥偬百责交萃率以鄙心应之不知所裁竟陷大戾待命非所获圣主曲照赐之更生其中忧戚万端兢
兢自持幸免败坏此景玉所见不俟尽言投荒今已二
年违父母捐妻子独二仆相随时得家书神气俱殒老
父去岁疡患幸痊近者家难崩析又有无家之累需璘
为计屡乞归田台司不察人情类以好语相慰欲拜疏
求去说者以怨见恐又不敢举无可奈何正思执事往
时举意坚决得释无穷之患几微之际愧不相及遂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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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耳夫复何言闻家居颇安已尝有奏荐者大抵非当路相知度可有为断不必出即今若子和升之诸公亦
陷墨白之间谁为相理此可浩叹耳公今在垩室未敢
多谈临书不胜惘惘
与刘养和
承执事以佳楮二番索不肖旧诗甚荷不肖诗不中法
度不足陈且今日天子召执事非特文章小技而已事
有至大者不肖又未敢谈姑举至切一事言之今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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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起江西有王承二四川有蓝四唯郧阳刘烈最盛闻其众已十五万人虽未必然大约成聚矣又闻其赏降
纳叛各有条约妄称尊号改元建官此虽狐鼠之态然
亦动摇小民之心又闻部遣贼魁分攻郡邑旗帜以不
杀一人为号传檄四境张诬朝廷之失以无为有用激
闻者昨烧绝岳州城陵矶又入夔州府又杀应援官军
声势烜赫今闻所过市井畏其荼毒皆设香花牛酒迎
拜心虽非降迹亦可丑风闻逆党潜至凤阳又播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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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取金陵虽宗社灵长之福足以扑灭此贼万辈万万不足忧然在我之事多可寒心以今南都形胜都会城
郭宫阙为天下之根本凡百逆寇谁不侧目甲兵粮饷
执事所知握兵之将谋事之臣又执事所知今狂赋皆
据上游倘武昌自保九江失防𦪇舻连艘一夜而下将
何以应之乎今城中言者皆曰其事尚远不知缮甲兵
积粮饷简精锐部偏裨可一呼而定乎亦积岁而后备
乎若积岁而后备则及今为之亦已晚矣古语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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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安忘战则危安不忘危恐非过计不肖孤陋无可告语执事此行庙堂诸公必有以南方之事相问及者此
事非细论都会则北都为南都之头颅论事势则南都
为北都之命脉然贼寇视北都地远势坚未敢指议如
少得志必走南都耳万一只轮不完一矢失利则东南
之事险不可言故此方之患不宜置之度外也至于贼
势猖獗亦未闻吾党有消铄之术鄙意谓拨乱之法当
自所萌往者贼起以征诛繁刻民心失望今日兵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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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其民复食其税如火益热宜以往者掊尅之财济今日征调之费灾伤剽掠之地悉蠲其租民心驩然贼气
自丧仍谕贼党能斩刘烈降者赐以千金爵以侯封如
此则人人怀疑此贼孤立矣此皆常谈不足为执事举
者言及遂言之耳幸善秘毋为有略者所笑途次加爱
千万留意国家大事报超异之知副豪杰之望幸甚
荅徐伯雨
初得太平除目谓必畿辅尝奉一状不达后传今郡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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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继得其故亦不复怪所谓不容然后见君子也日夕望过荒城昨得鲁南书云公由岭路上路今果得到郡
手劄怆怏成泣耳道路甚苦幸至郡承太夫人及阁内
俱安馀无足论殊方饮食难近久当安之君子素其位
而行古人既行之吾辈亦何患也郡民久习于苗今且
抚之数月后可制婚姻宴会之礼顺流与之更始此辈
从化感德过于中州之民盖近世仕宦以苗人待之无
真德实意相及耳观韩柳二公遗爱潮柳岂无故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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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何待仆言恐高才见抑因且鄙夷其民或至懈怠辄用缕缕亦友道宜然耳南中气热若使人中满而下
弱调摄之道在节饮食忍嗜欲为第一璘居全十五月
竟不生疾或亦独处之功望珍重幸幸南都自十一月
后亦无书王钦佩已转仪制正郎朱升之复督滇南学
政差为快意馀无故人事可报也
荅潘宗节
春间得执事去岁七月书教爱极至特责不当罪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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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受且伤鄙拙之怀至不为高明所悉况复它人或中情已亮但借文加谴则不肖幸甚未悉高明果出何意
不能不言不肖官极閒散然辰入午出被衣冠对吏人
一切与冗局同状又居故乡亲戚友朋吊庆宾祭不敢
废礼家人满百口喜庆疾病悲欢代至性好出游又乐
与人谈古今嘉事恒夺吾暇日精神目力执事可度而
知者毕此数事所馀几何加以病懒膏肓睡亦不足尚
何望文学之业乎虽有所作并是酬酢祗应之具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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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罪而已岂足陈于作者之侧也所以三命三违直坐此弊岂于知已更萌他情执事乃谓爱博情分大有可
惧昔韩愈以此意责陈给事吾不知给事何如人是必
任势养交如今时熟烂不情之流执事何忍加之不肖
乎幸发之不答文字事中薄乎云耳然已与若人同观
矣痛恨操行不白为高明鄙外如此也执事引卢李险
怪自况以取善不广责之不肖若执事所示雅作实大
声闲正今之韩愈不肖所求为师者何乃云云邪此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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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中往来之语非真以此望不肖不敢深辩也拙作数篇呈上乃知往日之慢直为愧耳非有所吝也承夏
来已续弦孔嘉之庆如何可言容赋一诗为贺贱子今
岁又得一儿馀并如昨不一一蒲履一对扇一柄漫往
盖久欲奉寄未得失时可笑馀唯为道加爱
复乔衡州
掾吏至辱手书兼之多贶鄙人何敢当第深感激初谓
远窜炎方遗老亲之忧既应诏旨便当乞养实非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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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仕宦逮今屡图不遂且计入觐在即遂已安之抑恐戚戚旅居婴雾露之疾增不孝耳承以李士脩事见慰
安敢谓裕如者若忧戚玉成进长尺寸不敢不勉也敝
州诚冲要以蚊负山诚有不胜所恃毁誉得失久矣无
情故不觉甚苦耳此未易以书尽也旧业日荒神志不
逮于昔少陵柳州之事一切绝念捧览来椷诗辞书法
直逼古人益愧凡陋耳
与萧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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迩来归念日剧百事无悰久缺裁问多罪仆已蒙大巡朱先生准拟应朝昨具禀离任蒙以科场之役不许早
行闻命以来忧苦殊切仆之情事尝控诸监司转达视
璘微陋莫肯相恤为一启齿故覆盆之怀不得不抑于
门下万勿以不入公府之节严拒固绝幸甚幸甚仆初
赴任与老亲相约应命之后即请归养不意孤羁三年
百图不遂此执事所知去年老父因忧发疽濒危幸复
又以家难崩析旧居推让诸父今老亲与妻子僦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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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璘命蹇恶又丧一婿一女在家子女迫临婚嫁因不孝远放此累俱在老亲闻璘应朝二月间已遣家人至
武昌诸处相迎近书来云望璘不至中夜起坐殊方闻
之中心如割恨不飞越以慰其情夫一物失所仁者恻
心况大巡先生仁恩广博万物仰泽若璘获罪之臣失
养之子永废之人而久衰之命又窃乡曲之后冠裾之
末安得不少垂怜乎第诸公不肯为璘一言璘在下僚
又不敢以状径达是以下情未获伸耳且璘方寸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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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对吏民直如土偶纵使执役场屋万万无益况连年乞休就养今已有便可归又复逡巡不请强逐诸贤追
附荣名宗族故人必生短议璘此行求退决矣不敢多
言冒犯尊严万乞委曲数辞得获矜释上安老亲下善
归计结草剖心不足为报
与应元忠
久阙瞻奉既苦鄙吝之萌且伤离索何如为怀比来道
况想佳采养足乐非如尘途煎迫可鄙也辄有渎启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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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津桥判官王拱之重新已成敢乞左右记事于石盖此桥本有岁租充脩治之费职此者或惰或私遂废
前惠王君乃肯举此宜特书表之使后来有劝非为渠
张虚声也专遣黄学谕赍状奉白万唯不拒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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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园存稿文卷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