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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龙川略志卷十
宋 苏辙 撰
李昊言养生之术在忘物我之情
李昊来陈时年八九十岁矣颜色已衰然善篆符人有
鬼者得其符鬼或去陈述古官舍多鬼迨不复安居昊
居其西堂鬼即为止予问昊何以能尔昊曰述古多欲
故为鬼所侮吾断欲久矣故鬼不敢见非他术也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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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以养生者昊曰人禀五行以生与天地均五行之运于天地无穷而人寿不过百岁者人自害之耳人生
而知物我之辨内其在我而外其在物物我之情不忘
于心我与物为二则其所受五行之气判然与五行之
大分不通因其所受之厚薄各尽其所有而止故或寿
或夭无足怪也今诚忘物我之异使此身与天地相通
如五行之气中外流注不竭人安有不长生者哉
郑仙姑同父学道年八十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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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州郑仙姑之父曰郑八郎学道者也家于歙之东岳庙前家有一小阁姑幼与父居阁上客至父见客阁下
姑自上捧茶汤下率以为常然人未常见阁上有烟火
父死殓棺中不葬姑言父非死也如是数十年未尝出
城门人或见之百里外亦略言人灾福以此歙人大敬
之予为绩溪令欲一见会邂逅到县谒之闻其旧宅岁
久摧坏是日大风雨夜中屋毁有声邻居疑其压死旦
往视之偶有一木斜倚床上得不压而姑鼾睡未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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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异之予问其年曰八十矣然处女也予诘姑年八十而不嫁何也曰吾诵度人经故尔予曰度人经安能使
人不嫁曰此经元始天尊所说元始天尊生于天地先
立于天地外安得不尔予曰姑误矣安有人能出天地上者
曰此非他盖亦道耳予曰道则能尔然何与姑事曰君谓道
不在我然我身何者非道予叹曰姑乃知此耶明日略访
我当具一斋姑曰我随有而食不择荤素明日即至略
能饮酒食肉予问以养生曰君今如器已破难成道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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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以术问之如导引咽纳烧鍊皆非是予曰竟以何者为是徐曰人但养成婴儿何事不了予曰尝有人于百
里之外见姑襁婴儿往耶微笑不荅予偶复谓曰姑家
在岳庙前庙中望水西山林极佳姑亦常至庙上否曰
我道家不信神佛未常往也予曰道家不信神可也如
佛与道何异佛说般若心经与道家清净经文意皆同
姑诵清净经予觉其不习佛法因问之曰经所谓五蕴
何物也曰五行是也予笑曰姑未尝学佛而遽忽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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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五蕴则所谓色受想行识是矣姑默默而已费长房以符制服百鬼其后鬼窃其符
成都道士蹇拱辰善持戒行天心正法符水多验居京
城为人治病所获不赀元祐末自天坛来予问之曰世
传费长房得符于壶公以是制服百鬼其后鬼窃其符
因以杀长房子为天心正法亦知此何等符耶且符既
能制百鬼不免为鬼所窃何也拱辰不能荅反问予曰
公岂知此符也予告之曰此非有符以法救人而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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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人此则符也道士之行法者必始于正终于贪此长房所以失符而死也拱辰称善今不见拱辰六年矣闻
其法不衰岂能信用吾言耶
徐三翁善言人灾福
秦州天庆观布衣徐三翁不知所从来日扫观中地非
众道士残食不食时言人灾福必验予兄子瞻自黄州
起知登州见而问之曰君无作官即善子瞻信之而不
能用其后果有岑南海南之行时予亦自绩溪被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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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书郎至高邮遇秦自之适欲见翁予因托问之翁言王宝度人经二句授之曰运当灭度身经太阴道家言
道士尸假谓之身经太阴后七年予自门下侍郎谪知
汝州自汝复来袁州未至徙筠自筠徙雷自雷徙循自
执政为散官居岭南岂非身经太阴耶然方赴袁州过
淮南复遣人往问翁翁复以二句授之曰十遍王经福
德立至谓所遣人曰十数也过去十见在十见中人言
翁每有所书未尝自解释宜谨识之予见在之十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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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予已过戌运十年多福见行酉运十年多厄岂翁所谓也按经文身经太阴与十遍王经一章前后语也今
予流窜患难已六年矣岂十年之间当有再生之理即
异日北归当谒公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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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川略志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