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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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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洛阳搢绅旧闻记卷五

  宋 张齐贤 撰

  白中令知人

  白中令讳文珂河东辽州人由军职积劳至藩方马步
都校领郡后为辽州刺史代州刺史在代州日值汉祖
授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代属郡也中令长子曰廷诲
时为衙内指挥使每日以事干郡政汉祖闻之怒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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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遂奏之罢郡白以属郡路由并州遂诣府参谒汉祖
见之睹其仪貌敦厚举止闲雅访以时事对答有条贯
皆中肯要汉祖由是大喜开筵宴命宾客尽欢而罢时
汉祖已奏乞除一人北京副留守未报汉祖因奏公乞
就除副留守朝廷可之除书既下中令日接汉祖从容
会晋末契丹南下汉祖有扫除天下之志奇谋密画中
令之力居多遂成攀鳞之遇焉其后汉祖建义授河中
府节使汉祖即位又改授天平军未久移授陜府属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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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雍三州连叛授河中府招讨之命兼知府行事周太
祖时为枢密使命总戎律督三路攻取之政中令在北
京日素与周祖亲洽周太祖屡召中令咨询戎事三叛
平周祖德之师旋与同来时西京留守王相(守思)为左右
所惑大纳贿赂众口喧哗周祖即日移牒中令权守宫
钥替王相归第密奏之汉少主遂下制除西京留守大
尹事兼中书令周祖即大位之数年公求入觐恳乞致
政周祖敦喻颇切中令辞以年老坚请不已遂许之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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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师致仕许归洛下颐养赐以肩舆鸠杖命宰臣
备祖筵于板桥饯之咸谓公上继二疏之迹千载之下
一人而已公仗钺之后宣差昝相居润充都押衙与公
之肘腋牛从福为校练使常预心腹之寄公以昝相有
识略密言于周祖厥后渐用之骤致显位使相常判开
封府焉赠王爵沈中令讳伦常客于白中令门下昝相
既显白中令使人密以沈相名姓荐之昝相遂称荐于
太祖皇帝时太祖潜龙握天下兵柄留沈相门下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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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水云龙之契焉太祖常告时宰恳为沈中令乞一出
身时宰以无例拒之太祖登极召见沈相未除官先赐
绯袍牙笏数日称赐绯人时宰相执尚欲取旨除散官
何见之晚耶及中书取进止上曰合与何官中书见上
颜色遽曰欲除京官上不答中书再欲除升朝官上曰
除何官中书相顾未奏上曰且与除郎中遂除户部郎
中时宰尚欲置之散地差监关市于维扬相次拜给事
中有事西蜀差充转运使饷馈飞挽无阙以清白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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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平师旋无财色之累者中令与曹济阳二人而已太
祖识中令远略深识寡言沉静遂大用焉二公之贵达
亦由中令之知人乎中令既殁余熟其门余布衣受中
令见知详其事遂记之

  张大监正直

  赠大监张公讳灿本农家年三十馀未知书忽有同里
举人相过即公之姻表尔因问曰某可学乎举人曰岂
有年长立矣尚未识一字安可更从学乎张公不悦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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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欲寻师从学张公所居直南一二里临官路有店数
十户一日有儒士过之暂憩于店中张公前揖拜之儒
士起答拜坐与语张公颇恭恪问儒士曰某年长以恨
未尝知书志欲从师受业可乎儒士曰观子志性苟能
勤苦读书十年必有成张公曰昼夜不息五年可乎儒
士惊喜曰若如此有志何忧不成再三劝勉之公拜谢
之乞为弟子延请归庄具馔食留之数宿泣告其父母
乞五年假愿随此儒士出入读书父虽田家素长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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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切遂许之与儒士偕往五年不知信耗父母忧之
一旦归已儒服矣盖昼夜勤苦能通大小经皆臻圣人
阃奥尤善书札有体法又数年善词赋诗篇乡党推服
四远称之遂成通儒焉晚居绛台同人日造其门声价
籍甚会绛州牧长纪纲中有私受富人赂遗挠其狱讼
者郡人苦之郡主亦知之未能去适有郡长故人衔命
过其郡者亦颇闻之郡长与过客密谋之且惧朝廷知
之过客曰莫如请一人正直宾席即郡事必治公之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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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亦悛改矣郡长屡访之未得其人或有言大监之名
者郡主曰闻之久矣即以简牒衣物鞍马请之大监但
以书启致谢托以读书因患肺疾惧不任事为辞郡主
讶之曰张秀才贫乏如是某已简牒服玩鞍马请之礼
亦厚矣忽尔见拒托疾必有所谓命亲识私诘之大监
曰郡主真良牧但左右非才玷污之尔某若受其请欲
求尽去左右之不良者虑不能行且忧反为此辈所卖
则某之道不行必矣郡主闻之愈更嗟赏使谓之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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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但受礼命某皆可行之寻奏署绛州防禦推官朝廷
可其奏向来所为不法者尽逐之杜绝请托狱讼无私
行之期年翕然称治明宗知之就转防禦判官盖瀛王
冯令公谙其操履尔至汉祖即位之初为上党戎判汉
祖在北京时大聚甲兵禁牛皮不得私货易及民间盗
用之如有牛死即时官纳其皮其有犯者甚众及即大
位三司举行请禁天下牛皮法与河东时同天下苦之
会上党民犯牛皮者二十馀人狱成罪俱当死大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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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判官独执曰主上钦明三司不合如此起请二十来
人死已屈况天下犯者皆衔冤而死乎且主上在河东
大聚甲兵须藉牛皮严禁之可也今为天下君何少牛
皮立法至于此乎遂封奏之时三司使方用事执政之
地除冯瀛王外皆恶之曰岂有州郡使敢非朝廷诏敕
力言于汉祖汉祖亦怒曰昭义一判官是何人为作敢
如此其犯牛皮者依敕俱死大监以其非毁诏敕亦死
敕未下独瀛王非时请见汉祖出瀛王曰陛下在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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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断牛皮可也今既有天下牛皮不合禁陛下赤子枉
杀之亦足为陛下惜昭义判官以卑位食陛下禄居陛
下官不惜躯命敢执而奏之可赏不可杀臣当辅弼之
任使此敕枉害天下人性命臣不能早奏使陛下正之
臣罪当诛稽首再拜又曰张璨不合加罪望宽敕赦之
汉祖久之曰已行之矣冯瀛王曰敕未下汉祖遽曰与
赦之冯曰欲勒停可乎上曰可由是改其敕记其略曰
三司邦计国法攸依张璨体事未明执理乖当宜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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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犯皮者贷命放之大监奉敕拜讫闻敕云执理乖当
尚曰中书自不能执若一一教外道判官执则焉用彼
相乎未久朝廷知之且爱其直敢言事欲用之为谏官
无何授监察御史初授监察命词云前件官澄之不清
挠之不浊捧敕牒官告遍诣时宰谓之呈官告冯瀛王
于官告上改一字云澄之必清用堂印印之聚厅属示
之冯曰此官已有清白岂合言澄之不清乎由是清白
之名遍于朝野后转殿中侍御史特留宪于西京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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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宪刘公温叟刘不为之礼大监至西京知刘中丞母
在外不迎侍遂弹奏之时宰范鲁公讳质素重刘召至
中书以弹奏示之刘掩面惨容曰若朝廷行之某诚名
教之罪人尔为之奈何复泣而告曰某之慈母(其母实继母尔)
性爱宽静居且不便此中水土坚意自便前拜告皆
弗听非不迎侍也张公所弹是某之罪范曰有人与素
相厚者请早为书以告之若奏章再来则无及矣刘惶
恐亲为书以谢且告之命所素亲厚者驰往由是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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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中寝焉大监曰安有教化之地泄人弹辞使来相告
然吾老矣遂有山林长往之心焉病久之奏乞长假众
亦惮其直不敢起用岁馀终于玉泉之别墅既殁无财
可营葬事其正直清苦也如是次子素少俊秀勤敏善
词赋年十四五有成人器太祖皇帝亲征泽潞素方年
二十馀诣行在进有征无战颂召词臣对御读之曰若
举人中不易得太祖皇帝曰逆党下兵屡为王师所破
岂可言有征无战乎戎事方繁遂赐束帛而退由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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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飞走于远迩矣家贫累举罢归李相中令讳昉掌文
柄擢之上第太宗朝任使且久今上方知其有才力欲
擢用之忽遘疾以卒时自荆湖运输旋也上赐钱二百
千给其家赐一子出身优礼也大监执奏牛皮天下之
民受其赐者多其子孙必有荣显者今数子甚肖余周
知其事迹遂纪之

  焦生见亡妻

  焦生不知何许人客于洛阳久之生通诗易论语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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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说为事于洛城西宫南里有同人庄居积囷食且多
村民之豪者也有同里民姓刘家亦丰实姓刘者忽暴
亡有二女一男长者才十馀岁刘之妻以租税且重全
无所依夫既葬村人不知礼教欲纳一人为夫俚语谓
之接脚村之豪儒以焦生块然命媒氏于刘之妻言之
刘妻知焦生于州县熟许之未半岁纳之为夫焦久贫
悴一旦得刘之活业几为富家翁自以为平生之大遇
也凡十馀年家道益盛牛羊之蹄角倍多入城市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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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归妻率儿女辈于庄门及令丁壮一二里候之未尝
反目一旦焦之妻亦暴亡焦生痛悼追念不已妻既葬
昼夜号呼涕泣无暂辍为之饭僧看经造功德备至豪
儒暨洛中之友人以理劝喻稍止后数月焦生复早诣
城市昏晚方归半醉策驴去其居十许里大恸而归家
人扶接而入凡数度村民亦不知讶一日自城中醉归
行及柿园店(柿园即天后时御苑中柿园后多种梨因为梨园数十年前尚有存者)以鞭
乱殴其家客家客怒先驰归焦生独乘驴不由故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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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荒地而去也见者不之测焦之居在西南家人不
知村民为其昏晚恐为狼虎所伤五七人共持白梃后
随之渐近生即回以言告相随之者日前某与数人为
约慎勿相逐众遂回焦生乘驴直诣洛河崖岸最深险
处急鞭驴使前驴见岸深不之进焦生下以手用力
推之驴双脚踼焦生焦生倒死卧在地驴亦归时已
十月崖下水深处河道弯曲有筏数十只上有人宿止
筏上人见乘驴欲投崖谓是风狂焦生起筏上人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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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云莫向前向前岸下是潭水渰煞你焦生闻之自
弃沿身衣服于地望西北下急走潜伏不见筏人上岸
睹其衣服曰果是风狂人几合渰煞若向前有疏失况
遗衣服在地来日人寻踪至此带累人咫尺村人中有
耆长遂夜深叩门告之村耆曰适昏晚见焦生去必狂
醉乃夜诣焦生家告之来早寻之不见于百馀步外草
中有微血踪盖跣足为棘刺所伤故也焦之家诬筏主
数人害之送官鞫之无状又数日人有于三山后涧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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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中见一人坐被发无衣装视之焦生也与语不答双
目闪闪微有光见者惧驰诣焦庄告之家人依其言往
果尚在涧侧丛草中见家人至欲奔走丁壮者追及执
缚而归满身及手多棘刺血污狼籍不饮食不知亲疏
但云放我去归本家遂召善符禁者时有道士丁自然
能使汤火符禁祛捉鬼魅精怪多验依法设坛敕水讫
炽火沸汤书符禁之遂释縳呼焦生及死妻姓氏厉声
持剑呼诘之曰尔为鬼焦乃生人人鬼异路尔鬼物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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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干人久之又责焦曰彼鬼尔何辄随之焦生流汗战
慄伏地若知过之状然觉无言语于是与拔棘刺且汤
沐衣之新衣扶之令卧睡数日亦不食不饥始微能言
语呻吟觉肌骨间疼痛道士去又数旬日问其故焦曰
某到柿园店见亡妻先行某不知其鬼也中心喜妻以
手指相随者庄客似欲令去不觉用鞭朴击之庄客去
妻行渐急恐失之遂鞭驴而往东南见道路宽阔妻先
行某乘驴逐之妻回顾曰尔向后觑引他许多人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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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怕可速教他回某遂却回逆其相逐者绐之云我
与数人在前路相约相逐者信俱回妻喜笑前行数里
妻指前面一所庄云此家也将及数百步有二红衣女
子一大一小迎笑曰耶来耶来有大门不同向者所居
妻先入女子亦先入某驴不肯前行鞭不之动某怒自
下以手推之驴双脚踢某倒遂昏然不知觉久之妻与
红衣小女子前引某上山入涧尤觉身健日随之及尊
师至妻与女子号泣辞去遂不复见家人始惊相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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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子皆刘先亡之女也皆妻所出妻之强魂若是乎
传曰人生始化曰魄精之强者曰魂则豕立而啼伯有
至谋社结草皆鬼尔余以为人未生也无形既生曰有
既死复归于无故谓死曰归盖却归无尔焦生本庸人
无正直气久为羁游客一旦据刘之物业擅刘之财谷
惑于死妻眷眷然不能忍割其情朝昏号泣已魂魄散
矣妖之来乘其气焰以取之或为邪物依凭之尔焦生
数年而卒家人共观焦妻所指之庄焦生推驴之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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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断岸下临不测之潭四顾阒寂皆荒芜不可耕凿之
地且人平昔之情如是岂至为鬼之后与平昔之情顿
殊乎返昏惑其夫俾投于深险之岸溺于不测之潭乎
妻之鬼耶物之依凭耶白太傅歌所谓生亦惑死亦惑
者也焦生虽常人死妻虽常事书之者欲使世之君子
无惑溺其情于妇人女子况生死异之大者岂可重惑
也耶则道士符何其神验乎

  石中获小龟(开渠得蛟卵掘地得鲤鱼皆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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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河出美石其中时有滑净光莹𩔖玉者人多取白石
舂末用法合鍊为药玉即皆洛河之所出也建隆初暮
春月五六人乘閒于洛滨选拣白石为玩物中有儒家
子李元者得一石长四寸馀阔厚称之重如常石光洁
温润众谓之玉李将归置于佛前经岁李素与玉工人
姓崔者熟谓工曰某得一白石真玉也可解治之乎崔
因往视之沉吟久之曰谓之为石即重而且润谓之为
玉又外状不𩔖可试治之遂以解玉砂截五之一焉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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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果石之美者也其截处中心空虚有物在其内微动
崔与李惊讶之须臾有一物如钱许大徐徐而出则小
白龟也六甲皆具体瘦而健骧首引壳犹犹而行且石
既混成周无隙罅即是龟也从何而入李取漆合贮之
日于佛前燃香供养之人知求观者甚众李命数人同
送于洛滨去水三数步放之龟甲不动食顷引首左顾
向水而去及入水不没履水逆行约数丈渐没入水遂
不复见龙耶龟耶众不之测太宗朝浙中进一小白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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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以银盒盛之时赵韩王普在中书余初入密地韩王
取龟视之中书密院共观之龟长祗可寸馀洁白亦体
瘦颈微长如寻常龟眼目光明不藏六甲不畏人余闻
灵龟千载巢于莲叶上盖寿多愈小故入于石者盖石
初结化时在其间石坚而潜其内因玉工而出之盖所
谓神物其龙之化乎开宝初太祖皇帝将西幸于洛命
修大内督功役甚急兼开凿漕河从嘉猷坊东出穿掘
民田通于巩入黄河欲大通舟楫之利辇运军食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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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洛城二十馀里凿地深二丈馀旁有穴土微润中
有物跳跃拨刺役夫观者甚众其役徒中有恶少者讫
引手探而取出乃一头鲤鱼重六七斤穴之下以意度
之更数丈方达泉脉鲤鱼在地中不知几何年尚如是
跳跃拨剌耶役夫等烹食之尤甘美亦无他异晋司空
食草积内鱼其味异常谓之为龙当时亦食之竟无他
怪此其𩔖乎是年掘地得卵其大如冬瓜状弃之水众谓
之龙卵汉书射蛟江水中注蛟状如蜥蜴卵生项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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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所得之卵蛟卵也黄门将作使赵(失其名)揔作徒
督功余居洛下皆当时亲所闻见之事也故书






  洛阳搢绅旧闻记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