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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x 页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祭文
祭文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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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岁壬午五月初八日癸巳。后学仁州张锡英敬祭于圃隐郑先生之灵曰。呜呼。先生之道之大。如天之有日星。贞忠大节。如泰山乔岳。日星可晦盲。山岳可崩骞。先生之道之大。而忠义之正。未尝亡也。先生之道之大。有时而盛衰。先生之一腔热血。与天地而无穷。靡先生。吾东土万亿年苍然生者。其被发左衽。而所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皆先生赐也。呜呼。小子生先生五百年之后。慨然有志于先生之道。而学术浅短。赋命崟巇。今将沦落天涯。行过先生伏节之地。悲吾生之晼晚。叹遗墟之长存。于乎。无善治道不行。无真儒学不传。百年之间。天下贸贸。骎骎于夷狄禽兽之域。而先生之道危。懔懔将坠地。则凡为先生之徒者。履是桥而读是碑。孰不愧古人而忸怩者乎。再拜荒墟。敬伸寓慕之忱。而窃悲夫生先生之后之不幸也。
祭寒洲李先生文
呜呼。春秋道降。圣远言湮。吾道东来。孰开荒榛。卓尔陶山。千载勃兴。伟哉群贤。有的其承。道之污隆。与时消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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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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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文康。道承百世。洋洋谟训。诏我来裔。先生是绳。夙夜无忝。穷经乐道。早自收敛。八十六年。寅畏小心。乡国大老。斯文重任。噫噫衰世。天下贸贸。滔天邪说。乃禽乃兽。士犹读书。知自修饬。镇我一方。伊谁之力。先生为学。有孚及豚。本之孝友。化自闺门。不言而行。不怒而畏。我相其室。屋漏何愧。终日如塑。接人则温。载笑载言。蔼然天真。不骇于俗。宁过于厚。和而不流。宽而有守。万马横奔。嶷嶷住跟。众口腾理。恂若不言。左图右书。力践穷思。既集箴解。乃编礼疑。惜此分阴。日夕乾惕。循以阶级。律以绳尺。在身身修。在家家治。舆人观感。乡里熙熙。有鹤在皋。声彻九阍。 王三锡命。贲尔丘园。丘园何有。杞菊秋香。臣拜循墙。愿守东冈。涓埃图报。上章沥血。肉食无意。忠言不彻。茫茫巨浑。非苇可抗。卷而怀之。箪瓢陋巷。齿德弥尊。四方凑辐。有俨儒拂。主盟南服。乃辟鳣堂。多士攸从。洪河群饮。大炉薰镕。晚值国屯。遁于崎岖。心悬蹈海。迹返狐邱。千岁龟莲。尚期康壮。以寿斯道。以幸吾党。天不憖遗。木稼告灾。邦国其瘁。山梁遽摧。小子懵陋。早蒙咡教。中岁离违。旷不洒扫。劄经来质。闻命服膺。学贵有实。无尔镂冰。愚不自效。日就卤莽。风树馀命。靡怙穹壤。早晚还乡。薰沐德义。庶几馀生。无俾暴弃。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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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顾轩郑公文
呜呼。生世之衰。承道之弊。百年南服。孰蹈正轨。非道即亡。知道者鲜。愚不肖者。疑于高远。贤有知者。不肯俯就。呜呼惟公。早见此道。所贵躬行。不自外假。堂堂乎其威仪。井井乎其条理。望之如乔岳之不可犯。即之而粹盎之气见于面背。操履之确。可以通金石。精诚之笃。可以贯骨髓。身为四穷。不改其守。家不九炀。益油其貌。修身俟命。晚而益亨。蓍龟之尊。烛幽之明。小子无状。居在果腹。山斗嶙峋。瞻仰无极。叨陪有时。深承收恤。迨夫疾之将革。驰拜于执烛之列。若有诏而无穷。语莫详于喉舌。泫然告退。遽作终天之诀。呜呼。寿跻九耋。位崇八座。存顺没宁。固何憾于斯世。顾唯时世之怀襄。邪说横流。正路榛塞。公之在世。屹然如颓波砥柱。犹可以坐镇风俗。今而后。无复可望于今之世。而畴可与之考德。茫茫厚夜。仪形永宁。一杯敬祖。以寓哀诚。
祭内舅逸轩郑公文
公之没。今三十有八年矣。乡无善俗。士失其趍。斯文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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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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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石齿李公(承弼)文
呜呼。天地蘧庐也。万物醢鸡也。人生梦邻也。寥寥宇宙之间。芒然而生。又芒然而去。又芒然而去而莫之返。此孰之可免。而其有非常之士。以非常之才。有非常之志。其生也。若将有为。而毕竟枯项黄䤋。病死于穷山之间何哉。大丈夫读书讲义。出以需世而处之廊庙之上则足以当大事。任之板荡之际则足以办大义。置之是非之间则足以决大疑。黼黻轩裳。足以荣其身。经纶事业。足以传其后者。此固君子之得其时而行其道者也。若乃怀抱利器。遁世而莫之悔者。亦君子之不幸也。于乎。圣人没而道德衰。春秋降而暴行作。百年之间。无真儒。山肖罔象。长夜呼号。举天下驱之禽兽夷狄之域。岂一朝夕之故哉。往往有志于吾道者。不免鬼魅之画。而吾道正脉。岌岌乎将坠矣。昔与公未尝不叹息痛恨于天下之事。而以谓圣人之道。身亲可行。邪说之行。身亲可拒。穷天下之义理。阅天下之事物。行之日用动静之际。验之方寸体用之间。而将他天下大事业。未尝让与别人。方是之时。何其壮也。不幸年未莫而志不就。而遽促促归何哉。公有有为之材。有有为之志。忠诚可以感发人。义气可以缓急人。行一事而不敢忘道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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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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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金圣必文
呜呼圣必。而至此欤。子之言行。才质之美。孰著之简。传之于后。俾子之名。不亡而寿。呜呼圣必。斯道久晦。吾辈下学。晚就有道。众方非笑。独信不疑。劄经讲理。往来不措。盖有我之所至愚。而子有所箴。子之所不逮。而我有所补。视其貌。温温然其恭人而端士也。叩其蕴。秩秩然其有条而周备也。拳拳乎其制行之方。孳孳乎其向善之志。儢儢然其奉先之诚。衎衎然其接人之款。若乃孝友出人而自勉如不及。文艺早就而欿然未尝自满。假之年则其进固不可量。而自我观之。盖未必终日言而可尽也。痛伯公之早折。泣风树于旅榇。方仡仡而自惕。庶不替于门户。胡天不憖兮理亦憯。奄一去而莫予顾。自子之亡。又哭洲上山颓梁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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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刚之文
琴高李姓名鲩。琴高其字也。母梦鲤而生鲩。鲤与李声相似。唐人讳鲤曰鲩。琴高仙名。出入乘鲤。琴高之名。盖取诸此也。岁在祝犁赤奋二月日。琴高没。四月壬午。友人仁州张锡英为文来哭曰。呜呼琴高而至斯耶。余不悲子之死而悲夫子之生于斯世也。人于斯世。孰无死生。而子之生而死。为可哀也。所以江南建德之人。生则吊而死则贺也。呜呼琴高。昔始见子冽水之上木觅之下。子时甚少。余方痴呆。目窅窅兮穷宙。将与游兮物外。山明水丽。往往痛哭而忘返。风清月白。有或哦咏而相欢。盖以天地为蘧庐而不足恃也。万物为委蜕而不足论也。人生为醢鸡而不足有为也。方其时也。自谓天下莫与京。而仪秦无所施其辩。秦楚无所威其强。十年之间。猖狂自恣。几乎其迷阳却曲而莫之归也。岁月不淹。觉志气之先衰。世故多端。恐时俗之群咻。吾将回车复路。杜门思过。庶几得补前愆而不逮之言。亦或有砭及子之疮痏。岂意子之至于斯。而奄一去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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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敏窝李公文
嵂彼鹫山。元气之毓。有北其扉。忠贞世笃。有觉定宪。奋挺南服。公承其绪。以似以续。诗礼有训。眷玆峻谷。早膺一命。伛偻拜辱。世皆横溃。我独藏椟。衡门之下。永矢不告。八耋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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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辛亨伯文
众万之生。有命不犹。天寿灾祥。孰不自求。我觏公家。世其厚德。富贵福泽。宜尔有赫。凡今之人。懋实则寡。学或偎儡。介乃拸画。于惟我公。坦无边幅。赤子之衷。蔼然悃愊。行己以俭。施之有家。乐人有善。不以好阿。顾余无状。自少受知。公车徵逐。山海提携。孤舟大江。抵顶同宿。南洋浩漫。历览列国。我纪于役。公答其诗。归视其家。春嘘溢楣。戏言非思。乃结姻亲。地不撤远。隔我良人。寤言不忘。替以陟釐。岁寒相期。共此馀曦。那意蘧年。而遽傅星。名登太常。一命书旌。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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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后山许公墓文
呜呼。道丧文弊。天下蚩蚩。理学重明。众方惊异。公来自南。不疑不贰。菀彼三山。有坌其士。噫嘻邪气。为世所梗。其机岳岳。孰敢往婴。诡伪有闻。罔或敢坠。坐镇一方。侯谁是赖。抑抑其仪。恳恳其衷。上究千圣。下牖群蒙。醇实之行。忠厚之德。大雅之文。明理之学。名登 寝籞。望重儒幪。高山景行。好德所同。贱子无状。昔拜场屋。晚同立雪。谬爱甚辱。谈经勘礼。动蒙推借。庶几馀生。考德勿怠。斯文不竞。山梁遽萎。瞻望人寰。生固可悲。华夏衣冠。归拜先圣。哀我后死。谁与为命。玄封永閟。草已再宿。此生何世。得拜清穆。草草告辞。言不尽意。灵如有知。尚其歆豫。
祭尹忠汝文
大专槃物。命途不齐。呜呼胶兄。怀宝穷栖。与世无望。宁善其身。早亲有道。契悟天人。明理修身。以道自任。精切之见。真实之心。刻苦之行。纯朴之仪。恳恳其诚。凿凿其知。义之所在。之死不更。智之所透。人莫或京。孟门太行。人心岳岳。东平之幡。孰折彼角。子有反究。以俟百世。益懋乃德。优哉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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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金圣涵文
呜呼圣涵。子之初载。病且蛊累。自子中身。尚期久视。胡不百年。乃奠馀庋。吾年舞勺。获子知己。四十六年。忘形汝尔。净水深山。鼯猱是齿。夜读莲龛。鼻鼾顶抵。十年场屋。与子刃靡。名山高会。同此衣履。春秋江畔。我马戾止。青春忽忽。岁月弹指。子发已白。我亦茹蕊。时忧罔极。爪彼封豕。幽幽梅峡。乃卜邻比。朝昼相往。于胥乐只。村鸡喔喔。两老同起。有诗相订。有酒相俟。烟波渔钓。消此残晷。吉庆灾眚。若己忧喜。馀生几何。庶几终始。岂意一疾。医穷其技。岱山迢迢。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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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郑薰卿(芝锡)文
呜呼薰卿。而至斯耶。今我来斯。子胡无讹。青春始交。至于老死。知我者子。知子者我。噫嘻今人。轻其然诺。我之于子。匪夷攸托。抎抎其气宇。籍籍其言议。廓乎其局度。陶然其风致。乐人乐而若己有喜。忧人忧而若己有悲。家无担石。而急人则千金不足惜。虽素昧其颜貌。而出门则人皆愿随。以子之魁奇杰特之姿。只少读书沈潜之工。我以是而砭子之不逮。子以是而许我之谋忠。龙山之会。断饮而悔过。考槃之筑。携书而入深。盖其乐闻过而勇于从善。未尝左右佩剑而犹豫乎其心。彼垣一方。偪侧其屋。有酒相饮。有食相速。有事相商。有怀相吐。朝昼相随。无日而不与同。夜必联寝。亦无夜之独旦。有去则恐其晚来。有来则恐其早去。吻然相得之乐。发于歌吟笑呼之间。雷陈鲍管之好。不足以同日语也。中岁相离。尤物为蛊。我来自北。不㕦而笑。同室操戈。吾党之羞。子非我私。誓相不渝。乱世逃生。各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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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郑振汝文
呜呼惟兄。轩轩其表。烨烨其貌。抎抎其气。昔始见子。何其壮也。遽中途而骥偾。子何曾期至于是也。呜呼悲夫。子有良田。归诸祢庙。子有旨酒。分诸昆季。子有泉布。颁诸宗族。故旧不知子者何足道也。知子者识其有不易得于今之人也。惜其碨礌之气。不能一伸于公车之对。而行将埋藏于尘土。呜呼命矣。子有平生之茹恨。谓将教子而有道。一帖从学。我非伦于伯恭。三年馆甥。家有客而南容。胡不假子以十年之寿。使之因其才而成就其美。而吾之责塞而子之能事毕也。噫彼乌山。有崇四尺。悲半生之寡知。念九原之难作。已而已而。余岂徒婚亲从游之哭也。呜呼哀哉。
祭金振玉文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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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张进汝文
呜呼进汝。子其死欤。我其生欤。有生而今人之生非生。有死而子之死非死也。昔子之被执也。知子者谓子必死。不知者谓子匹夫。可以无死。吾亦知其必不生还。而死生之际。不可不慎。所以与子书而语及白刃中庸。尚冀子之三思。及夫子之死而返也。自乡里士大夫。下逮舆儓扈肉之贱。黄脸麻伽之愚无知。莫不钦仰其风声。道路为之流涕。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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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从弟馨叔(锡兰)文(改葬时)
呜呼馨叔。彼泥土之䖃苴。而白骨之髐然者是子也耶。以子之颀其貌。而籍籍其谈者今至斯耶。子之没十有七年于玆。人事异昔。世变又沧桑矣。君嘻其欲见阳界事而玄和复出耶。以子之癖于堪舆。心诚求之而自不得埋藏于吉壤。迁此枯骨。天又何哉。呜呼馨叔。子未尝以敕躬自居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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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公玉文(同伯兄及李学鲁联名)
鹫山崔崔。元气攸胚。有赫家巷。侯谁是栖。定宪之孙。遁翁维来。冰清其志。玉温其姿。思乐辟雍。早摘颔髭。念我初服。乐此丘园。古家典型。乡邻达尊。祁祁友生。晚暮提携。嗟我三人。岂夷攸思。荩也相知。盖亦最早。泉峡分杨。汉师同苦。畅也之居。牟𡇼相闻。十世交邻。久而益敦。英也之愚。早知其心。先公之思。惠好逾深。漂苴乱代。晚同由句。松斋月榭。伛偻成群。寿春之东。慨怀沧桑。招招道子。四皓联床。匪直也人。妙夺天形。传之来叶。能不感情。年年鸡黍。期与撍盍。胡宁弃我。一朝先溘。修契以志。已许后辈。其人已去。精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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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徐德一文
士生斯世。贵相知志。长裾走趍。在世不利。我以菲薄。动而得呾。子是何人。怜我寡合。 哲王辛壬。我发髧然。维时与子。岐阳共毡。汉师重逢。两皆衰颜。凄凄北风。携手同还。招招乡陌。文酒相随。周宗遽陨。莒纑奚施。茫茫辽野。誓共馀曦。子不我俟。蝉蜕淤浊。旧国冠裳。归见先哲。嗟我后死。有生奚乐。子之文识。高于世学。诗欲僵籍。文方窥左。是宜不朽。垂之来者。子之胸中。湜湜其泾。人皆鼾睡。我独茕茕。权门势隆。子志可夺。犴狱深深。子直可屈。遭时罔极。终不一伸。一命何官。董釜生尘。春山朝荣。秋堂月白。与子开怀。销我壹郁。纵横千古。经纶一时。自玆以往。吾谁与归。灵如有知。监我老涕。有怀未尽。更期来世。
祭李启道灵柩文
地上友张锡英迎柩于江津之路而告之曰。呜呼刚兄。天不祚汉。子今死归。丹旌一片。此十年之面耶。呜呼刚兄。巨卿来矣。灵其知耶。柩其返矣。魂其来耶。柩车之返。我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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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启道文
呜呼哀哉。韩溪先生将归于马山之阡耶。韩溪子没于沈中。余为文招其魂而返之。既又闻以治命不返。谨具渍绵。缄辞寄之。既而众议是柩还。柩至江津。余又为文而哭之。大要要精灵之必返也。今将幽堂而千古矣。更告所怀。以泄此哀。灵如有知。知其为人世友张锡英耶。呜呼。韩溪而至于斯。天丧斯文。亦又何为。昔始见子。我囟方角。子以先觉。爱我珠雹。我以小慧。几误路子。猖狂初载。吓走孔氏。自踵高门。幸脱行尸。姻亲之好。人亦有之。道义之益。我独亲仁。知德者鲜。孰知子真。学贯天人。文昭云汉。士林之望。王国之干。根天之孝。照物之智。任道之勇。济时之志。穷天下理。达天下变。何尤何怨。何疑何眩。阐发父书。思补世教。真工积诚。神格曹逃。呶呶世学。梏此天理。我有所主。受之朱李。所受伊何。维理而已。我行我止。维理是视。恩雠虽重。亦有不复。毁誉之来。反之维缩。九皋鸣鹤。宁以爵縻。循墙凿培。非敢忘时。牛斗不辰。遭时罔极。权凶卖国。排云陈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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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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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舜伯文
呜呼。人生有不见日月者。吾子之六十二年多矣。吾所期于吾子者。不止于此。亦不可以少视于斯世耶。斯世之生非荣也。以吾子则关吾门吃吾饭读吾书。无求于斯世。一日而一日可乐。二日而二日可乐。兄弟之乐。人亦有之。而吾未见若子之兄弟之不相离而可乐也。子孙之乐。人之所欲。而吾不见若子之尽诚教子。而乐夫人之所未易得之乐也。舍此之可乐。而重泉厚夜。何所乐而遂往。死固无知。遂不知其兄弟子孙耶。之兄之白首有床。谁与为伴。之子之锐意文艺。其成可指期也。之孙之晚而含饴。提抱可教。而是皆视而委蜕而去而不顾耶。吾于斯世。交人多矣。有相趋者。有相揖者。有同道者。隐君子之陆沈。而精详耿介。虽九死而不为不是者。未有如子也。不以我而钝滞。深相契于桑榆之末景者。亦未有如子也。子未尝以曲谨擎拳要知于人。而怜其志而知其志而知其有可称之善。亦未有如我也。子之初载。志在科第。颔底之髭。若将咄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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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张农山文
古圣既远。道丧礼亡。茫茫禹甸。鸟兽跄踉。不有先达。其何能谷。竹老之孙。未翁之足。穷居守道。自矢不告。司马之名。齐孺所识。煌煌金石。长杠不息。偕偕人士。鼓箧盈门。坐镇一方。山斗巑岏。顾余傋𠈵。早托同声。明招讲学。兴国谈经。有或参差。非余敢京。尚冀交修。云尽天清。狐邱早晚。拟共馀曦。斯文无禄。公不少迟。存顺没宁。在公奚戚。梦梦后生。从谁考德。遗文污牛。在也可编。后事绍述。买也亦贤。噫噫时人。既纩遂土。异气犹歆。葬公礼古。有林秋秋。我不执绋。缄辞寓哀。千古一诀。
祭张景烈文
呜呼景烈。不见君今四十年。竟不得更见其面。而遂作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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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大衡文
呜呼大衡。胡至于此。重泉厚夜。今不可以起子欤。云山之阳。始许子以知己。方羊乎其谁我之服不雍容乎。实维子之相求。九垓万里。若将执子手而歌远游。枯落穷庐。竟归息于青山一坏。而使我抱后死之忧耶。呜呼。刚公没矣。茶翁老且病矣。子又弃我而去。伥伥人世。将谁与之为命也。呜呼。山梁既颓。斯文沦丧。山夔野獝。呼号跳跄。残军败卒。死守孤城。若蚷蟨之相怜。誓不失诡伪之旧听。自今以后。吾谁与之讲此理而济此事乎。呜呼。 宗祊兴黍离之悲。人生化猿虫之异。吾与子身为俘虏。而头尚戴于韩天。自今以后。吾又谁与之相对歔欷。共洒楚囚之泪也。呜呼。子有佳儿。我迎东床。是盖才雄百夫。神驹超骧。岂特一家之琬琰。吾亦有所厚望。才之高而祟则深。望之厚而灾反随。至使白首人间。穷饿憔悴。视子目于九原之下。此则天理之不可谌而人事之不可期也。我以何言怛化之为。惟子之刚明之见。耿介之操。行谊潜修之美。学术师承之妙。是盖斯文之所赖。而后生之所共噪也。遗文之有可以七分者。终不可以不㬥而孰著之简。为来者告也。将俟二三子之收拾相报。我不可以衰洫而辞其役。尚可以是为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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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孙致久文
呜呼致久。今我来斯。我来哭君。君胡不知。昔子待我。三夜凰台。漆灯何天。今不归来。东都山海。我偿宿愿。友生祁祁。子独不见。念子临亡之托。九原幽幽。此面那可期。且夫吾与子平生无一面。九原相逢。又安知其为谁。其必有古今人有志之士。伤时闷俗。抱轮囷慷慨之气者。相会于修文之座矣。其将访子于此座。执子手而欢然耶。抑亦高山巨壑。见长松之千尺。揽灵芝之九茎。如见子之面目耶。呜呼。我记子斋。子不及睹。我又作铭。纳子堂斧。所不睹者。恨结幽明。所为铭者。尚可谂于百古。呜呼致久。我怀无穷。言止于此。尚鉴我衷。
祭郭鸣远文
周王不作。凤凰来耶。鲁人方狩。祥麟至耶。谓天之无意于生先生。帏门之梦。岂有豹变之祥。谓天之有意于生先生。蒲轮之行。何不试其几间之书也。天下滔滔。夫子之圣。不能有以易之。道之不行。自古犹然。盖尝以匹夫之贱。动万乘之尊。风云际遇。极千古之隆盛。而不足以为吾荣也。流丸不止于瓯臾。千人腾销骨之毁。而不足以动吾一发也。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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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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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人生逆旅也。生斯世也。其生几何。生而得八旬之年。乡党慕其文雅。门族倚而轻重。妻子熙熙焉。兄弟怡怡然。入其家儿不知骂。观其人人无间言。是皆人之所难。而子盖多于为斯世也。遽脱屣而乘化。又何足以怛化耶。第念我伯考之文章而不能大有作为。承之以兢翁之孝而寿不称德。以子之才明端悫。本之孝友之行。充之耿介之操。宜有以所不食于前人者。食之于子而穷寒清苦。竟作山野间枯项黄䤋。一生康济。不出于一家之外。呜呼其可悲也。吾与子年相近也。志相似也。幼而同队。壮而同老。但恨地不撤远。往往如别人居别地看别人。所以耿结而不能忘者。盖亦至老而愈勤也。去年此身。不死于鬼关。归见子于穷庐。握手歔欷。老泪沾襟。九死馀喘。若不俟于朝夕。而坐腰生走屧轻。尚期君之更享遐龄。岂意君之先我而去。使我而哭君也。死者终归土。仙山之阳。行将永归。而衰病沈淹。吾不能临穴一哭也。呜呼。吾仲氏与子同庚而各天。今五十馀年。子之此行。握手欢如平生耶。吾兄弟尚在人世。年皆癃耋。九原他日。兄弟叔侄。会同如人世。则尚可以泄此怀之万一也。病枕昏愦。文不尽言。庶惟灵之降监焉。
祭李明应(晋焕)文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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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辛懋馨文
维天生民。分量各异。马不守闾。柱不摘齿。富贵贫苦。维其所召。若公之器。合置廊庙。坦坦其志。烨烨其仪。小大科第。乃取颔髭。历扬清显。晚跻迩班。 王言锡馔。日近 天颜。贵不回求。富不矜侈。平生行己。不招人议。时乎罔极。厌冠还乡。鬼卒临门。胁我勋章。我无尔勋。我有我君。行危言孙。制彼狺狺。顾惟颟顸。早与源源。我有息女。许以执笲。云山涂殊。铜栗情通。三十年间。忧乐与同。我还冷山。公又病淹。念我不忘。病枕伤心。九死馀喘。迟迟我行。强疾策马。屡兴屡停。实至之音。岂余所虞。非我负公。公不少须。悠悠千古。相见无期。幽幽九原。此恨谁知。公生斯世。能事已毕。而又奚憾。我独耿结。晚矣来哭。为一泄哀。灵或有知。知我之来。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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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夫人。与子相逢。今五十有九年矣。人生一世。得年六十。已谓之寿。况夫妇同调六十年。岂人人之所可得哉。八旬滋况。人皆谓之福老。而厌世之日。先我而逝。葬埋于吾手。是君之所愿。而人亦谓之君之福也。夫人之于斯世。何所憾焉。吾于夫人之死。又奚足以大戚哉。第念夫人生长华门。不识饥寒。而自归于我。食贫多年。所尊奉者惟我。而自不厌于糟糠。其或屡日饥乏。闺房之中。偃卧如尸。而吾性疏忽。谩不省其曲折。一丝一粒。只信君手。而幸赖君之心力。及其中身。吃著无忧。晚又颠倒。漂蓬南北。竟不见太平丰乐。而病淹一年。遽至此欤。顾吾无状。少时游浪。无所事于书农。而闻君一言。言下开悟。遂从事于师友。而今日之粗免饭袋。亦夫人之所助也。以吾躁暴。一朝回头。折其节而忍其性。前后五十年间。无一事之夫妻反目。无一时之夫妻高叫。有所言则相敬而不敢忽。有不合则相避而不相辨。家口数十。常若衔枚。而四邻之人。不闻其有呼噪。此吾之平生节度。而不有夫人之阴相。又焉得以有是哉。及吾幽囚之日。夫人诚心祝天。尚望其九死之命。不死于狱中。而亦恐其屈志而不死。以累晚节。此则见义之明。十丈夫之所未易。而古人所谓此真鸿妻也。追忆往昔。历历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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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辅兼文
呜呼辅兼。以我而哭君耶。念此老物。无补于斯世。而苟寄而不死。以子之濯濯之仪。抎抎之气。仡仡之志。其将有为于中晚。而遽脱屣而不顾耶。呜呼辅兼。我以何德。受子称贽。岭路千里。岁一来见。我固不敢当其盛礼。而子之志则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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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宗武文
呜呼宗武。我哭君而君不知耶。昔哭先公。见君而慰我怀。今者哭君。我怀谁慰。自我来此。所相与者伊谁。老伴之形影相随。次第零落。少壮如君。而又舍我而去耶。世事至此。风潮日变。而独与君辈数公。死守残命。誓同此事。而我有文字。写白惟君。君有疑难。就正惟我。我投死地。君许共死。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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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李广初文
呜呼。众万交吹。孰不冯生。人皆燕乐。子胡茕茕。生安沸镬。死饱饥乌。孰知其心。上帝临吾。响翁有子。吾党之光。堂堂其义。灿灿其章。恳恳其诚。温温其礼。噫嘻灵均。胡不度世。东门有目。吴沼无期。顾余愚昧。岁暮相知。岩庐三夜。感慨千古。贾子有言。同求相照。更期寒岁。同此苦乐。天不祚汉。龙亡凤落。茫茫人世。我独凄冷。念子尻轮。翩翩太清。俯瞰吾生。宁不涕零。尚冀尊灵。默佑冥程。福我遗黎。慰我舆情。病伏穷山。缄辞寄哀。一别终天。万事已而。
祭伯兄文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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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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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三从兄襄兼(锡赞)文
呜呼。自我祖诛茅此里。世赫相承。及我诸从。其房十八。吾与兄生间四日。居同隔墙。自骑竹吹葱。同队同业。而自吾离乡五十馀年。漂梗四方。首邱之思。归到剡中。兄与我年皆七十馀。去故里莽苍。伛偻往来。庶几馀生共此榆晖。而岂意弥年一疾。遽舍我而先归哉。呜呼。十八诸从。零落殆尽。馀者几人。去年哭家兄。今又哭公。踽踽阳界。何以为命。且念世事已去。村俗渐非。未翁之遗风日远。而古家模范。荒芜太甚。公以古老古见。坐镇村巷。后辈闻规警之言。宾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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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招魂文
李启道招魂文
友人张锡英北望恸哭。遥告于韩溪先生李君之灵曰。子之没。去国九年。离家万里。子之言曰。死之日。宁令儿子将身去。我有灵魂。必不返。以子之义。其言是也。但死生有异。生固可以去国。死不可以不归。此如水在地中。而水虽清。不以污地而不泉。且夫先人体魄。尚在故国。生固可以永辞先陇。死则可以归侍先灵也。呜呼。子不死于鄂罗而死于此。由吾言也。既死于此。身不可以不归。身既归。魂亦可以偕之。呜呼哀哉归来些。
孙仲璇(晋衡)招魂文
友人张锡英南望齐海。遥遥痛哭。招我亡友大韩义士瑚峰孙仲璇之魂曰。呜呼仲璇。人死尘土也。以子之才明耿介之姿。忠义慷慨之志。壁立不挠之气。必不化为朽壤而销为烟。其将升于天而骑日月以游旷漠之乡。而孤魂漂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第 4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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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三十二
哀辞
金士卿(翊东)哀辞
山有葛兮隰有楚。我往从兮子胡归。玉尘兮琼姿。夐冥默兮畴依。秦篝齐缕兮郑络。招招兮屋危。
彼衄兮何有。毂则丹而纡其青。吁嗟兮以子之贤而不成名。绛犹亥而宋窠俯。矧子之端貌坚质而胡不寿。
尔雅乎其气之温也。耿介乎其性之天也。九死乎穷阨而未尝变其守也。视之若无能而未尝衒其贤也。是以有此誉处也。是以有此福之全也。
子孙非委蜕。诗礼在峻谷。谓子死者不知子。试看他满庭停鸾与峙鹄。又何恨乎子之死。所可哭者私吾哭。
南岳争棋谁绕先。西山读书共忍饥。青春行乐如昨日。白首馀生今与谁。嗟来兮士卿。千秋万世兮何处更相期。
沈景宽哀辞
伽之山分龙之水。与子期兮翱翔。翱翔兮去不淹。讴吟往来兮春猿秋鹤共悲伤。嗟来兮衡山。思夫君兮不能忘。
烨烨乎其词华之美。温温乎其气宇之恭。九垓万里。不能抟扶摇而歌远游。胡为乎蛇蚹蜩翼。草木同腐穷山中。嗟来兮衡山。茫茫大化恨无穷。
赵龙卿哀辞
呜呼龙卿。君其死欤。老夫不死于黑山鬼狱。而乃哀君之死欤。九垓万里。歌远游而初发。胡为乎促促其死欤。呜呼哀哉。世事之不可为也。吾将哀吾生而荣君死欤。
孙仲有(鸿翼)哀辞
琴之山兮凄凄。琴之水兮咽咽。琴之人惨将送。花何萎兮玉何折。记昔东江多士秋秋里。我知君之法家贤父儿。君今促促争谁去。君之孝而不知乃翁悲。杨乌韩滂自古皆不幸。是以时之人道是天之还无知。
安孔述哀辞
桧之阳兮荣之山。彼松柏之丸丸。嗟众芳之凋零。与子期兮岁寒。兰欲茂而秋风败。自古亦有此叹。天胡畀子以有为。又胡使之促其生。我欲阶冥冥而问之。道是天之有情还无情。
李德立哀辞
美玉将成器。佳花忽先零。哀哀德立。有生不如还无生。
西山日已暮。大川茫无津。哀哀德立。后辈之聪明慈慧。所可倚者何人。
尔有爷娘谁为命。尔有妻儿谁与依。哀哀德立。尔胡不上诉冥司。丐一缕而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