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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x 页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序
序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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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有三太师庙。大唐太宰高丽元勋大臣太师领云师忠献公圃荫张先生其一也。先生浙江人。五岁而浙江乱。避乱东来。泊于江陵。后十年返中国。二十四登第。名冠天下。天子嘉之。召拜吏部尚书。创成均馆。立冠昏丧祭朝觐之仪。时人称今华夫子。不幸被金南锡诬。放于东土。居仁州之芦田。时值丽祖龙兴。与金权太师统合三韩。赞四百年王业。晚居福州。与弟子数千人讲学习礼。及卒王赐号圃荫先生。封古昌君。亲制祭文曰。天作君师。若君若师。三纲柱立。八条宗张。邹鲁揖让。汉唐文物。三韩昔夷。一统今华。宜侔周召。正优伊吕。昔西大贤。今东夫子。若前若后。东方一人。我 圣祖康献王追赐录券曰。先生功德。一与天无极。今去先生千载之下。文献无徵。而独二代宸章。有足以日星于天而昭示万世也。盖先生以天挺之姿。生中华盛际。其化不能大行天下。而勋名事业。独著于区区小邦者。小人为之祸也。虽然东方有三季之厄。而非先生则无以弘济。是亦天之有意于生先生。而伯寮之愬。亦无何于天命也。玄堂世久失传。而信蕝无人。后孙世奎掘地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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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湖儒契案序
夫圣人有作。必有天民之先觉。为之辅佐。制作礼乐。以成一王之治。唐虞以降。历代可记也。 朝廷自国初称宰臣著相业。称黄许之贤。时则草昧天造。典章文物。由是而兴也。许文敬公身事四朝。功叙百揆。撰五礼仪。立万世法程。建成均,立四学,定国服,禁僧齐,轻刑法。在邦而赞圣人文明之化。在家而启两世死国之忠。其丰功盛德。盖亦不避古之贤相。而宜其庙食百世。 朝廷加崇报之典。士林尊俎豆之享也。 太上初载。不幸见掇其尸祝。而六十年间。满目葵麦。不胜其凄然者矣。后承既立碑于遗墟。修契以识之。岁戊午。直碑南数里。建琴湖书堂。与乡士林共修契事。以寓尊慕之意。堂既落而契案既成。儒生金载元,黄履琏,许东柱等。以乡父老命。问序于不佞。不佞曰。呜呼。吾人躬逢乱世。王纲已绝而尚能知君臣父子义理之重。贤其贤亲其亲而不忘前王。是皆五百年化育之泽。而所以赞先王之治化。觉后民之后觉。是谁之功欤。斯亦不可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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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圃李公文集序
仲尼尝曰不知其地视草木。是谓视其子而知其父也。吾友李金吾祥奎。觉圃翁之子也。翁命其子游许文宪之门。以文学称南方。南方人以谓有父兄之教。而其父之贤可知也。金吾君有所著父公家状。盖曰公生而有凤毛之称。及长不利公车。遂作践形诗。不事口耳之学而专心诚敬之旨。事亲以孝。居丧以礼。施人以忠。历头流万叠。入德山观冥翁之风。登天王峰。叹皇明日月。北游宣福。寓慕于寒栖天渊之间。躬行于彝伦。体认于心性。惟日孜孜。罔或少懈。平生所行。无盱睢挛卷依阿淟涊之意。勤俭恭恕。不事表襮。所用力者。不忘其践形之初志也。公有遗诗文一篇。长孙国子生镇薰尝欲梓绣以传家。不幸未就而短命死矣。金吾昆弟丁奎君奉其乔梓之文。请余以丁乙之。余惟公之德。但教子式谷哉。实惟所受于先世也。自开国以往。世有名硕。逮至梅杏。被戊午之祸。及其子而又同神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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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惠山文集序
砚山之阳。有孔子庙。南方士大夫之所建。而惠山李金吾明赉贤其劳者也。呜呼。孔圣今衰矣。圣泽远而人文丧。人文丧而道学亡。道学亡而中国为夷狄。中国为夷狄而人类为禽兽。其流至于天下浑沌。而东方之有非斥孔教者。又不可胜记。此等春秋之所当诛也。余病居穷山。思得同志如惠山子之尊圣者而奋梃一号矣。惠山今亡矣。余与惠山并世生七十年。闻其名而不知其面。今乃得其文字之遗而想见其景响之彷佛者耶。读其文訇訇也。咏其诗浏浏也。其行义井井也。其志气言议庚庚然不可屈也。抠衣于冷山之门。闻大学之要。又与并时名硕交游而并驱。极其师友之盛而资其学问之益。及夫晚年。愤世道之变迁。忧圣学之覆坠。倡议士林。建圣贤祠而妥真。论著剥复之理。以俟阳回之日。而佳宾韵朋。逍遥于唤鸥之汀。以写其奇伟壮浪之气。盖其风流文物。照人耳目。人皆知其为湖海一时之豪。而其心术之正。操修之笃。则亦有人之所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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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金氏族谱序
余尝记太傅英宪公靖乱之碑。道宿石故事。是鳌山氏之祖也。盖自金鸡之鸣。诞异于始林。金姓受命传三十七王。为东韩之主。英宪以敬顺之云。赞丽氏之盛。威清沙漠。德被生民。文章勋业。为一代之名臣。自是以往。名公钜卿。赫世不绝。有若元贞公之体仁清白。胡刚公之保民能断。高官美谥。名绩茂著。此其最显者也。逮夫 圣朝。瓶山斥权凶之恶。竟被壁书之祸。锦浦当下城之日。执靮于辽河风雪。俱以道义风节忠勤义烈垂之百世。而或父子兄弟并为达官。或文臣武将辉耀史乘。是皆英宪之流风馀泽。启后承于无穷。而忠孝为世。遂为左海之名族也。今于畿湖岭海之间。子孙散处。而世代寝邈。源流各分。不亿之丽。将不免为路人之相视。此谱事之所以作也。是谱也昉 元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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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乐善堂孙公实记序
国朝中叶。北边戒严。东都有乐善堂先生孙公。慨然投笔。登武第而不调。当光海废母。不仕归隐。及南汉被围。泣请老母。倡义赴双岭。力战而死之。奴亿夫殉之。呜呼。公以忠贤之后。生长于文献之家。舍笾豆而学军旅者。其志固将殪哈赤于沙塞。全红罗之疆土。及其西宫幽闭。则叹天纲之坏而浩然无意于世。北狄凭凌则得慈母之命而孤军赴死于贼。是诚尽忠于国。尽孝于家。而忠孝之两全。于君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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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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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石愚遗稿序
富贵人之所欲也。富贵而可不义。圣人何至视之如浮云也。是故天下昏浊。清士乃见。是故岁寒而后。知松柏之后凋也。我 朝南城之辱。有赴鼎镬者。有剚腹者。有雉经者。是皆以义理为刍豢。而不欲以富贵贫贱毁誉荣辱死生之外至者易吾守也。故通政大夫曲江守李羲伯。器局宏伟。心雄气豪。令人望其精采而知其廊庙器也。长于文艺。兼治骑射。驰骋一世。若将所向而无敌。尝游汉师。见许文宪公。遂折节事之。及登武第。以左侍御出宰东郡。居无何。藤虏渡海。朝野震荡。字牧者被他缚束。无所施其政令。慨然流涕曰。忍见我先王赤子尽刘于和人之手乎。乃封还印符。浩然长归。 宗社既屋。筑室穷山。杜门自废。酌酒哦诗。慷慨以自终。噫。分符百里。驰五马之驾。食千钟之禄。佳冶窈窕悦其目。金石丝竹乐其耳。雁鹜盈庭。无所令而不行。无所求而不得。岂不是时人之所慕而脱然如弊屣之弃。乃自摈于矍相之圃。穷厄以没世。是其熊鱼之办。早已见于胸中。而使处之南城矢石之间。则是不亦并列于尊周之士者乎。今有遗文数篇。读者可按其高下。而如太极理气之说。说得天人相与之妙。迹其人而谓之赳赳之人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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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喜翁崔公文集序
唐尧之时。藐姑射有人。尧尝往见。窅然丧其天下焉。余固以为齐谐之说吊怪也。及见南痴庵所著喜翁崔处士传。盖隐君子之居山。自有赏心乐事。而南面之乐不与焉。处士居东都东北山水间。早谢名利。隐居行义。筑亭于方塘之上。花卉盈庭。松篁交翠。壁上挂圣林图。架藏万卷书。韶颜白发。饮水读书于其中。飘然出于尘埃之外。是诚旷世之高躅。而使人想像其清标雅怀。恨不得生并世而逍遥游也。公生有异徵。天姿甚异。行本孝友。身通经学。学既成。弟子问业者数十徒。讲学行礼。教之以孝弟修齐之道。至今东南文学之士。往往称喜翁先生而多其源流也。所著述多不传。今其所传。只有诗文杂著若干篇。后承方绣枣。而赞海,穰海以门父老命。访序于不佞。按其文而三复其事行。叹曰世之有操觚之士。其言大抵汗牛而行有所不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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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道山文集序
夫学犹画。画鬼魅易。欺人之所不知也。画人难。人所见也。自世衰道丧。学者往往务虚名而无实得。不欺人者鲜矣。余尝读金道山文集。是画人也。画人而做得人。其自期也。做不得。不至欺人。是公之志也。公以英宪之裔。生锦翁之家。登大坪之门。家学既正。师承又的。平生所行。无一不出于诚信。而绝无依阿妆撰画葫芦之意。今观其立志之箴,谢举之说,自省十目,居家十规,太极心性之说。皆可见其用力于天理人欲之分。而所言皆实事也。所行皆实施也。义屯设约。乡堂讲学。扶正道而斥邪说。判人兽而不相混。又可见其忧道忧世之志也。盖或无实见得于其中。则虽一言之几乎道。其又可得哉。公之孙秉元收拾其遗文。将以枣而传于世。以余为言不甚妄。谒弁首之文。余曰噫。传之其可已耶。今天下无道。山妖水怪。号啸跳梁。人类而化为鬼魅矣。是书之传于世。世之人尚或知为画人之书而人道之在是焉。则其亦有补于世教矣。
南氏丑山志序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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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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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城朴氏族谱序
东方氏族之家以万计。而亦各以类而不同。是犹区薮中。区其木而别之。亦犹大通之市。庶品不齐也。余尝自名门右族。以至闾左沟东。序人家谱牒多矣。乃若以不亿之丽。遍于国中而以巨族数者朴氏也。天降圣神。得姓于新罗。及夫采食凝川。华胄世赫。自王子而氏焉。说者以为朴为举国之什一。而朴什密半之。盖亦盛矣。我 元陵辛酉。合十二中祖。为一大谱。 纯庙甲子。故监察鼎元倡议以居八方。势难更合。自银山以下编为派谱。自是而又百馀年。生齿滋息。阖宗谋更刊而事力甚钜。历世而未遑也。 太上陟方越六年癸亥。有事于银山之墓。大合宗议。谱事伊始。而断自银山。一从甲子之役。岁乙丑秋。剞人奏功。朴君琫箕以其宗人命。访序于不佞。窃观夫罗济以往。世德尚矣。银山以大君宗嫡。绍述先休。以裕其昆。自是之后。名公钜卿。文章道学。世踵其武。或埙篪并唱。或乔梓继美。或取正于毕翁。或渊源于玉山。或得真诠于陶山桧渊。或以节义行谊著名当世。或有怀抱珥瑜。老死林下者。是诚天地间粹然之气。萃于一家。秀而为邓林之良材。璨然为大通之珠珍也。噫。人虽甚愚。未有不知尊其祖也。人虽甚明。祖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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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烈公实记序
余少时每读古人殉忠立节事。辄慨然为之三复而流涕也。天下谈士往往涉猎见古史。八门生死。六韬奇变。皆能言之。笔下千言。若可以当大事出大谋。而乃若孤城风雨。死生立判。判一命而报国者。非夫人之所可能也。蔚州有紫岩书堂。余尝记其楣。叹车氏世德之盛。今读刚烈公实记。得其详而又为之敛衽而钦服也。当北贼抢攘。全城皆叛。摩云以北。非复国家之有也。公以散官潜郎。膺征北之命。身入贼中。执讯而缚之。招谕乱民。杀掠劲敌。蜀中之讹言方息。江淮之保障遂成。方其遮绝摩云。贼兵不敢南驱。而及夫管敢附贼。援绝矢尽。独斩数百级。被执不屈。大骂而死。是盖忠诚贯天地。义理通神明。平生所养。知有国而不知有身也。士林俎豆而尸祝之。 朝廷加崇报之典。肆惟我 襄悼王策勋封爵。亦粤我 恭僖王锡之土田。赐诗而褒奖之。爰暨我 正庙, 纯庙, 宪庙复其后裔。屡加赠爵。云章天翰。昭如日星。有可以垂示于百世也。后人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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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俟庵遗稿序
邓林之木以良名。荆山之玉以鹊投。冀北之马多天下。士之有生于名门而承述其家传之美者类此也。东都人数名家。数定轩古家。余弱冠时于场屋中见士愚。与之语甚悦之。晨星一散。不相闻且五十年。今得其遗文而读之。其文学行谊。无愧为定翁家疏受也。其才长于穷究。其学务在心得。乃若其汗漫诸作。往往多理到之言。而大肆力而不懈者易学也。如太极二五变合之妙。天地之所以化。日月之所以往来。四时之所以代谢。雷风之所以薄。山泽之所以通。河洛之数。先天后天之位。建极立象。著为成说。若将奉四圣而躬承旨诀。是盖非区区世学腾口舌而寄耳目者之所可得其彷佛。惜乎其老死蓬荜。三摹四分之书。尚不出于巾衍之中也。噫。桑澜一变。圣学今弁髦矣。顾余年老不死于阳界。独抱遗经。无与讲讨。而九原难作。不得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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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君重殷寿亲帖序
余少时梦至匀天之上。天上有老人会。骚人韵客。列坐而咏歌。帝赐之匀天之乐以乐之。其有好善如黄承事。帝亦为之礼焉而介之以眉寿。余既觉而思之。仁者之寿。理固然也。商山有成君夏根以岁之窉。寿其大人六十一岁。以其大人之诗。求诸士大夫之知诗者。和之者数百人什之。踵吾门而谒其弁。余读其大人诗。僾然见其劬劳悲痛之辞。读诸家诗。盛言其人之仁。宜享遐寿。且其颂祷之言。咏叹而淫泆。恍然如在匀天之上。闻老人会之乐。始知昔梦之验于今。而其人之仁如此。仁寿之理。可指而期也。是为说以佐夏根君之孝觞。而引而进之无疆之寿也。
瑞兴金氏族谱序
夫大贤之作。应天地絪缊之会。启国家文明之运。其生也。祖宗积百年之德。其没也。子孙蒙百世之泽。上自王公之尊。下至闾巷匹夫匹妇之愚。莫不尊师而钦慕之。是盖龙凤龟麟之生。有所异于品汇也。余尝见瑞兴金氏族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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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斋许公文集序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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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莒都氏三世稿序
四友堂都公。新安伊云间之隐君子也。为人温良。孝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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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觉沈公遗稿序
昔孟敏甑堕而不顾。说者以为雅量高致。人所难及。而是宜史氏之传其事也。余尝读沈晚觉遗文。家尝失鼎。明日路中。见盗儿负鼎去。问你买他未价东西。还其价而买之。不令盗知为己物。余以为是孟敏之流。而又未知野史氏之录其事而传否也。盖公生有异材。所览皆记。性至孝侍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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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松斋遗稿序
人生一世。命于天者不犹。是故人之有富贵贫贱智愚贤不肖之或相倍蓰而千百也。是故有遭值板荡之世。范围天下。化家而为国者。或身居草野。功泽不行于世。而康济只及于一家者。虽其遭值之不同。而经纶之大小有异。顾其成立之难。则汉祖,唐宗。亦无异于田舍翁之兴一家也。国朝五百年用人。卿相之子。世执国命。沟东寒畯。材足以有为而不与焉。所以自古英雄之士。恁么多饥饿于绳枢荜户而无闻于世也。松斋韩公名门后裔。慨中叶之不竞。平生读书。至老益笃其志。盖欲兴起门户。而非学无以兴也。其少也。怀宝遁世。公卿方伯。倒屣相迎。骚人墨客。虚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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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鹅湖世稿序
夫金璧重宝也。非人有而世守也。富贵人所欲也。亦不可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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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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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閒堂金公家礼附疑序
文忠金先生承江湖之传。启东方道学之源。诗礼传其家。后人世守之。盖莫出于匪贤也。八传而有曰燕间堂。此其所著之礼说也。公孝养父母。年十五。以善居丧称。凡生事死葬报本追远之道。修身正家惇宗接人之节。思所以各得其宜。隐居读书。尤用力于礼学。以谓礼者天下之大防也。日用彝伦。所不可一日废者。聚讼多门。变节层出。临事仓卒。有难考据。尝欲取四礼之书。通古今达常变。著为成说。以便考据。而未及下手。今所传只丧礼一篇。盖取家礼之文以为经。而附之以先儒诸说。苟使之洁净而汗青焉。则盖亦可为礼家之羽翼。然尚慨其规模节度未及勘正。是盖公遗托于从兄孙明怀斋敬中。而数百年巾衍之藏。始出于今日也。后孙斗铉收拾乱稿。请余以梳洗之。且乞一言以弁。余既略正其可正者。三叹而复之曰。公之笃行力学。无忝为大祖之裔。而杞宋之遗文散佚。所可證者此书。而亦未克尽其蕴于三千三百。呜呼其可惜也。
南厓崔公士仪附注序
注疏之家尚矣。自仪礼以来十三经。有注有疏。逮至永乐之世。注说大定。皆所以羽翼元经而训释其奥义也。夫鍊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4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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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隐南公翰墨钞诀序
夫作文犹饮食。大湆为饮食之主。而不有盐梅菫滑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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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节契案序
我 国朝承丽季荒乱。受天大命。启五百年文明之运。盖当龙兴之日。加身以黄袍者。故议政星山伯贞节公笔庵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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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庵丁公实记序
人生生小邦。游观上国。近天子之耿光。早遇明时。仕宦而观风建节。此人之所荣。而亦非人人之所可愿而求得也。若故上大夫湖西观察使赠天官太宰草庵丁公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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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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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斋黄公文集序
夫圣者生知也。其次学知也。其最下者学而不能知也。世衰道微。人物渺然。学之至于老白首而不能知者往往焉。乃亦有自其幼而明睿而能知者。天之生人。若是乎其赋与之不同也。黄君相泊奉其先祖牧斋先生文集。谒不佞以弁文。读其文而按其状。盖间世之英材。而其生也。天亦未尝无意也。才学语。已诵先儒名字。凡天地阴阳之理。日月晦朔之度。人事仪文之常。有闻则皆自会得。游戏未尝为儿恒状。聚石为坛。道是太学馆。设俎豆讲习之容。尝见月色入门。曰是閒字。是皆五岁前事也。既长业时文。大得时人之誉。苟非路上神僧劝以勤学。梦中丈人手授二符。则不亦止于公车词章之士乎。此天之所以阴诱其衷。使之成就得天来大事也。自是以往。慨然有求道之志。广求贤师友。发愤读书。自四子六经。下逮公谷庄骚班马之书。皆贯穿浃洽。文藻赡博。笔法高妙。太极理气心性之说。率多独得之旨。手制玑衡。一夜三斡。不差一度。洞见浑天之仪。是岂但天姿之异于人哉。学问之功。又非拘儒世学所可窥其万有一也。余既三复其文。窃独疑其除非生知之人。而自孩提而已自如是乎。岂其然乎。后从其乡士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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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梧石遗稿序
东人数沟右。数徐达城氏之世也。余尝闻有故嘉义梧石之贤。而不曾与之从事也。其孙炳柱君奉遗文二册至。请玄晏之。且丐一言以弁。三复以读之。窃叹其文学行义之美。而重有感于所论之往往相契。有如汕天风雨之夕。悬灯共坐。纵谈千古。不知其为隔世之人也。是盖以温纯聪悟之资。有忠信谦牧之德。加坚固践实之工。恤恤乎其慕亲之心。恳恳乎其处事之义。仡仡乎其济人之志。泽足以及乎人而不自以为功。行足以上乎人而不自以为能。出膺百里之命。入跻二品之班而不自以为荣。是皆本于孝弟之行于家。而推而及于乡党僚友也。噫。今之人积粟千钟而不恤他人之饥寒。贪饕富贵而不以苞桑为戒。驰骛词章之学而不知从事于实地。非儒家之计也。今观梧石之文者。其必曰是翩翩以邻而不自有也。又必曰是知盛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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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湖崔公遗稿序
我 恭宪王甲子秋。大比国中。举乡贡进士。栗谷李文成,西厓柳文忠,鹤峰金文忠,梧里李文忠皆与焉。其一罗湖崔公。一时人物。盖亦千载之盛际也。是诸贤者。后皆致位宰辅。勋名事业。赫赫轰轰。而独公以一命之官。老死于山林之间。是其显晦之有数欤。公李文成之道义交也。既送子而从学。又尝以奖士林而扶世教。恳恳于往复诸书。其相与之意可知也。当 穆陵之世。明良满朝。使公而俛回遐心。汇征而羽仪焉。则顾何官之不做。何业之不遂哉。及夫出膺徵命。若将教授国子。兴起儒风。时则朝廷有朋党之目。一东一西。士纪分崩。慨然有卷怀之志。遂遁于赤罗山水。筑室罗湖仙桥之上。俯仰天渊。察鸢鱼之理。葛巾野服。逍遥以自适。风流衿韵。自非尘埃中人也。盖其所学。忠孝为本。律身守道。无所求于当世之爵禄。亦无求于后世之显名。奖率后进。岿然作一方之矜式。虽其出处之所遇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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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屏湖世稿序
盖尝闻龙门有六世传述。金华有八代文献。自古文学之世其家尚矣。柳君道善自赤罗踵吾门。自言以𥬒帚见与之语。其言议文识。纚纚可听。余固疑其家巷之间。有所受焉。君以其三世稿请余以弁。按其文。有若肃斋之从事洛建而方伯加以礼敬。屏窝之早通群籍而晚就正于有道。湖隐之勤俭质直。昼耕夜读。专心于心近易系。并有文字著述而言行多可记。是盖后承之模范而乡评之所同也。噫。时之人孝弟为弁髦。文学为刍狗。天下贸贸。遂至于鸟兽纵横。而人不知其所本于祖先矣。今道善君超然出于举世风潮之外。阐发父祖之美。思所以公之于世。于是乎儒州之世德遂著。而屏湖贻后之谟。又可知也。肃斋讳东奎。君之高祖。屏窝曰河范。君之大父。湖隐曰元轼。君之皇考。 鲁陵忠臣忠景公诚源傍后裔也。其三世事行。读本稿者可按而知也。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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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生一世。有以文学名。或宦达而著于世。或以孝友政于家。极其本而言之。皆自孝友而推之。不以孝友为本。则为文而日著万言。仕宦而致千钟之禄。不足多也。故通训大夫春官郎敬庵朴公。山阴之望也。早策清名。退而读书行谊。蕴抱若可以有为于世。而潦倒畸零。竟自屈于残邮五斗。吁可惜也。盖公明经出身。而不资口耳。所肆力者。心近之书。而年寿遽促。未及著书。后世无传。家贫亲老。甘心于关柝之卑。而宦业亦不著。独其家居孝友。内行纯备。父公曰吾家有颜子。时人无间言。及其没也。乡人士相率吁官。请褒其至行。苟非实心实行有足以使人观感。宁有是乎。来孙赞殷收拾为实记一册。谒余以弁其首。噫。寂寥残篇。无以徵于后世。而后之人。但观其行谊之笃。则可知公之不可以文字而多少之也。
漆原诸氏族谱序
传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盖言其祖迁宗易。而流风馀韵。不可得以久远也。余尝观漆原诸氏世谱。窃以谓汉丞相武乡侯诸葛先生之风。虽百世而不斩也。诸葛氏得姓于葛荣。再绝系而武侯生于汉末。传之瞻,尚而绵竹之战。父子殉忠。及曹魏篡汉。武侯曾孙忠义不辱。辟地东出。高丽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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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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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一道南遗稿序
程伯子送杨龟山。而曰吾道南。家于龟山之下。而自号曰道南。是亦程氏之徒也。道南处士河清一既筑斋于道峰之下。扁以道南。有诗曰珍重龟山前路去。千秋瞻仰首回频。此其志愿然也。清一家居有至行。事亲孝。亲前未尝作叱唾声。不事举子业。不以左道经心。专意为己之学。六经四子。口不绝诵。平生无閒话说。正衣冠谨容仪。作十必铭,十勿戒。又作敬字诗。以自勉其夕惕日跻之意。又以戒夫子孙及后生之从学者。此其事行然也。噫。今人为学。不事为己。而未闻有能孝友而恭敬者。所以圣贤之训。遂为弁髦。而陵夷至于夷狄禽兽也。今清一之学。深有得于实地。而要之程门主敬之旨。亦不外是矣。惜乎其不能施为于一世。以尽其所学而潦倒自终。遽无闻于斯世也。孤钟洛,成洛收拾其遗文。贽见余而请以弁。余辞谢不能当。且曰子之家学正矣。遵而勿失。思所以展拓其谟训。则他日道峰之下。可见吾道之南也。余与道南处士不幸并世而参辰。今见其遗孤而三叹以勉之。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五 第 55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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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有康有为广素者。谓是五洲之一士也。其人妄引礼运之说。作为大同之论。破其家破其国。公其妻去其父。人皆平等。人皆可以自由。于是自中州大陆。至于寄鞮象译之远。为新学之说者。靡然而慕其风。共和而君纲绝。以父母为系累而父纲绝。自择配而十易夫而夫纲绝。伦纲为狭窄。圣人之学为腐败。而天下为禽兽矣。余尝穷居山野。自不禁伤时之叹。日石君彩基奉其先人文字。求余一言。按其文。其诗若文。大抵多理到之言。为学而有得于心则随得而随劄。上自王朝之政州县之务。以及学者修身读书之要。农夫耕田事育之说。莫不毕举。而益眷眷于善恶祸福之应。极其趣于天地鬼神之理。盖其好德乐善。出于至诚。而要做到十分是处。未尝欲为一毫不是事也。文之工拙。览者可按。乃其平生苦心为学。扶纲常而尊圣学。则尚可槩其为人也。噫。今之为广素之说者。灭伦纲而自同禽兽。抑独何心。观于此而不亦愧于其心乎。斯人也并世而生。参辰今不逮矣。读其遗书。九原难作。呜呼其可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