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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x 页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书
书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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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及达道理发之说。何幸盛见之终契。从玆以往。益可以恃而不恐也。盖此义已于中庸章句。不啻明白。而俗儒之管归气边。深可叹也。朱子曰发而中节。即此在中之理。发形于外。以此一说。可知子思之旨。单指理发。而又况退陶于中图说。拈出不杂气底七情。以子思中节之情孟子四端之情言之。又于高峰达道非气发之论。亟许其通透洒落。独睹昭旷。此思圣以后相传之宗旨。而七情亦有理发之说。更无可疑。幸高明更考退陶书及大山诸说。则鄙言可不至于甚妄也。
答李公允
顷奉示谕。滚滚惠以名理之说。益知足下有志于此事。而不以愚无状而弃之也。世间无佳事。吾辈之此等往复。尚可以明得此理。而不知者想又以为閒说话也。第惟读书而不能剸烦耐剧。临事而不能斩钉截铁。则其流之弊。将或至于画葫芦而吞鹘囵。此吾辈之所当戒也。今高明长于䌷绎。而剖析之际。或未精当。所以于分开混沦之说。终有所笼罩而使人听莹者。愚之所以不敢不倾囷倒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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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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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端之曰理发。七情之曰气发。此是主分开而言也。四端自四端。七情自七情。固不可侵过界分。然而所谓七情之理发者。乃无异于四端。而自与气发底七情对待立说。则其界分甚明矣。盖尝言之。七情为大用。而就大用处言之。情之发岂七者而已哉。虽谓之千情万情。亦无不可。而特举其常情之易发者。名之曰七情。其实四端亦情也。戴记所谓五情。星湖所谓六情。栗谷所谓万般之情。皆是情也。情之为字。所包者甚广而为用甚大。故同是七情而有理发底情。亦有气发底情。所谓理发者。名虽七情而即道心也四端也。所谓气发者。即人心也七情也。今以一身体验而言之。见亲而喜。见赃吏而怒。见贤而爱。遭丧而哀。此是粹然天理之发而自不干气事也。又如男女之欲贫苦之恶。此是形气之发。而亦人之所不能无者也。今谓七情只是气发而初无理发。则子路闻过之喜。武王安天下之怒。孔子恸颜渊之哀。皆由于形气之私而非天理之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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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经文。朱子则笃信旧本。退溪则笃信朱子。后学笃信朱退可也。第念学贵有疑。疑退溪不害为尊退溪。疑朱子不害为尊朱子也。盖义理之公。人所同得。而虽吾辈初学。或有一条路通得直。一般义见得是。则在所取焉。况大学一部。两程之勘定不同。朱子又与两程不同。董王叶蔡诸公。各以己见立异于朱子。我 朝晦斋及吾先祖各有定说。今若只据朱子之所已勘而钳人之口。则恐亦非明理之方也。盖尝论之。经传之有错简可也。格致一章。岂有全阙之之理也哉。以经文言之。纲领之下。即系以条目。然后纲举目张。无所隔碍。条目之下。自有工夫功效及一章之结语。而纲领者乃其头颅之总会者。则纲领下。恐不必先言其工夫功效及结语矣。纲领条目。初非二事。而纲领也有工夫功效结语。条目也有工夫功效结语。则纲领条目。无乃判之为两项事而无所交涉也耶。先之以三纲领。次之以八条目。次之以功效。次之以结语。则文顺理达。血脉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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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说明德若无工夫功效次第先后之序。则卒然因其路而直须止于至善耶。阙此二节而系以古之节。则未尽其自明之道。而辄欲使天下人皆明其明德其可乎云云。按朱子既有所勘定。而退说又如彼。故吾辈习于见闻。以朱子为准的。而异于朱子则创闻而未安于心。故盛说盖亦有此也。然高明试思之。既曰明明德则明德明矣。有何未尽。先言明明而后言至善。则明与止亦有节次。有何卒然而止乎。朱子既曰明德新民止于至善八字。括尽一篇之义云尔。则何必待知止二节而后。其义始足。而不系此则未尽其自明之道耶。朱子若于勘经之时。连说纲领条目。而后贤有系此二节之说。则吾辈必将以后贤说为创新未安。而断然以连说为是矣。
盛说其文与传体悬不同。何可掇此而补传也云云。按今以先祖所排定者而读之。宛然是传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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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丁酉)
前日邻兵奉三月上旬书。名理综覈俯惠驳正。期有以开发其愚。半月十日。尚觉感领。第惟高明被佗先见之所占据。或有未尽人意。而郢书之燕说者。窃恐似此不已。终无以自同于烂漫也。盖今人开口说四七。便已分属理气。而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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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盛意不详其主意。但就高峰说而论之。其曰七情虽属于气。而其发而中节者。乃天命之性本然之体。则岂可谓是气之发而异于四端乎云云。窃详其意。先言属于气者。是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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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其中动而七情出。此中字。座下看得理欤气欤。窃谓中是上文所谓五性。而中庸所谓未发之中。即谓七情。只是其中之动者也。中既非气则安得以其中动者。谓之气也。程子此说。盖亦主混沦而指其理发者于兼理气处也。退陶亦曰混沦言之则未发之中为大本。七情为大用。而四端包在其中。如好学论中庸首章是也云云。幸更商之。
来谕又谓七情兼善恶。恐亦未然。盖尝言之。七情初未尝有恶。恶者乃七情之流也。如饥欲食渴欲饮。是圣凡之所不能无者。则顾何可遽加以恶名哉。退陶答奇明彦书曰七情善恶未定。后改之曰七情本善而易流于恶。又七者之情。亦无有不善。据此则可知气发之情。亦自是有善而非恶也。来谕又谓理一边属乎四端。则七情专是恶云云。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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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按来谕。辞旨精详。实无自占便宜之计。而欲其尽人之说。此愚陋之所以不惮十反而倾囷而相告也。第详盛意。未尝以七情亦有理发看作甚骇。而但其分开理气。已是自家所爱。又是举世之所同。终有所臲卼郤曲而不肯加察于其间者也。是以每每说七情兼有理气之发。而至于亦有理发之说。反致疑焉。疑于此则何以曰兼理发。是其为说者。不亦自相矛盾而反成七上八下半生半死底说话乎。窃谓吾辈后学。凡事只以退陶为准足矣。况理气四七之说。至为难晓。而陶山主理之旨。有足以集群儒之大成。则吾辈论理。舍是何以哉。盖退陶始于兼理气混沦说处。见得七情主气之意较甚。故答高峰第二书。以孟喜舜怒。孔子之哀与乐。皆作气顺理之发。第三书又为虽发于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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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
七情兼理气之说。自是圣贤之宗旨。而世学分裂。寡谐久矣。且近日吾党风气不佳。火色相加。论心说理。将不免一时之禁防。所当默而不言。以俟复起之君子而已。今何必閒费口气。载祸而相饷耶。然朱夫子尝曰默足以容。而不成屋下合说底话亦不说。此所以略陈瞽见。以报高明之意也。今按来谕。已无所未达于混沦分开之妙。而只以朱退及大山说数条。有所致疑。然圣贤立言。自有初晚之异。而亦有有为而发者。所以不可一槩为断也。今据来谕而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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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公允
先稿丁乙。僭猥实深。而想多纰谬。重以状德之文。尚冀有以蒙驳而粗完。便中反承嘉奖。岂实心相期之道也哉。重可愧也。朱子答南轩书若无天地万物。此理亦有亏欠云云。鄙尝笃信。九思说虽有违于湖翁之旨。而亦不欲改评矣。盖不待天地万物而此理本有。此是朱子平日本旨。而大全中说得如此者。在在可考矣。今谓若无天地万物而此理便亏则是岂朱子之旨哉。况此一节。不用反诘之例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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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别纸(戊戌)
祢适之为长子斩。恐郑注得之而当从无疑。按丧服传及大传及小记说。有详略之异。而恐亦有说可通。盖丧服及大传。只言继祖者。窃意祖犹朝祖之祖。古人凡庙皆谓之祖也。犹言继庙之重也。小记兼言祖祢者。(小记曰。不继祖与祢也。)其意盖谓庶子不继祖。又不继祢。故不服斩。或继祖。又或继祢然后。乃得斩也。苟谓之必继祖及祢云尔。则言祖而祢在其中。只言继祖足矣。又何必言继祢也。恐经文本意。亦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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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5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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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子孙三世俱亡。三孀各主丧。遂庵说恐得之。而又考奔丧。亲同长者主之。不同亲者主之。又曰父殁兄弟同居。各主丧。据此则男主亦可以各主其丧。况妇人而各主其夫。有何害理乎。但丧后则一庙而三主祭。似甚难处。然妇人本不主庙。而只得权宜从事。则丧与祭恐亦无以甚异矣。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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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
示谕镜湖岁享。盛说深恐得之矣。(尝有李镜湖奉影。而士林以重午荐享。即其生日也。今春宋祭酒过此后掇享。其言曰生日荐。已有先儒论断。程子曰祭不用影。此礼于此于彼。俱不合宜云。此说未然云云。)盖祭不用影。虽有程训而朱子行之。不必拘也。生日之祭。退溪非之。然名以俗节。恐无不可。且念程子之意。只怕一发之不似。而立影堂则是亦程子之所许也。朱子之论。只为二主之分精。而漳州婺源之士林崇奉。岂在此例乎。冬至立春之僭。既有朱子之说。以子孙言则似或不敢。而今以士林之奉。例之以子孙之僭。无乃拟非其伦耶。且以生日祭而论之。虽曰非礼。而栗谷曰遍奠。牛溪曰别祭。尤庵曰只有一位处行之不害。今宋公之言。不但不合于牛栗。亦似非尤翁之意也。况朱子以己之生日。不废季秋之祭。则节日之荐。适值所祭生日。有何大妨乎。
答李公允(庚子)
顷枉。被天公解事。一雨三日。却教吾人閒讨得名理说。大市平天。想不免佗人閒笑。而此世此乐。固可与知者道也。示谕鬼神说。顾瞢陋无所知识。然窃尝以谓平说鬼神。则鬼神是气也。鬼神之德是理也。但子思此章所指之义则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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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辛丑)
所询礼疑。谨以条对。恐不免县子之讥也。家礼不杖期章附注。姊妹嫁相为服云云。按杨氏此说非也。朱子尝曰姊妹于兄弟未嫁期。既嫁则降为大功。姊妹之身却不降。故姨母重于舅云云。朱子此说。亦非定论。而杨氏之说。只是据此而误也。盖姊妹各出。特不再降。岂有一不降而反重于兄弟之理哉。此当以家礼为私亲皆降一等之文为断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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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
閒中无以为怀。幸得敬安一顾。兼奉示谕。殊以为喜。即日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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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癸卯)
一封发两度书。故人之意良厚。世间无佳事上心。每得同志往复。辄欣然终日以自慰也。所询曾子三省。以言其工夫则三者各为一事。而以言其次序则忠信又为传习之本。朱子之意。恐只是如此也。小注云峰,新安两说。果不及朱子说之浑圆无缺也。但其两说太相不同。一则谓三省在一贯后。一则谓一贯为晚年事。此则不可不辨也。盖此三省。非圣人之事。而只是省察之目。似或非晚年义精仁熟。泛应曲当底意思也。新安之为早年事者。似甚得之。而云峰说恐误。然朱子又以谓曾子晚年进德工夫。此又未可知也。且若以三省看作晚年事。则传习当依明道说。作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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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丙辰)
十年而得一面。吾辈馀生。明番十年。更得几个。每一念此。为之叹息。今奉一书记录。此怀如可泻也。第审尊候炳烛读书。益睹昭旷。景安于怀襄中。卜得明年不托。大可慰幸。锡英夏间住云斋。脱亡友遗文。归又吟病数旬为苦。野农输于广利王纳税。盖想龙君生憎我口谈仁义。而私自输税于异类之人。为此一番剧戏以困我也。良觉一笑。元祐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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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曹国见(世焕○甲子)
奉读来谕。忧道之志。叹世之辞。令人感慨嗟惋。想像其清标。而依然如九华仙帐。但闻其影响。不见其人也。所谕夏震武学术甚高。不可以少觑。但其自处太高。少谦让之德而有倨傲之病。此则可惜也。鄙人果有一番往复。而其曰率三韩豪杰以来云者。非要我来渠也。看人文字。只取大意而已。不要洗垢而索瘢。且彼人之倨傲不恭。渠只是自做渠病。自不干我事。不必与他厮炒还文声罪。如来教所云也。如足下坐在公平地。可以规警之。然此在高明之谅宜自裁。亦非鄙人之所劝止也。千万盛察。
答宋彝卿(宗翼○辛丑)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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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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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卢致八(乙卯)
天涯万里。相见何时。尊兄卒返于楚。此身不能再上玉笥。此恨想相似也。今奉示谕。寄意甚勤。故人之惠。又不可忘也。过境燬心。孔朱之所不免。延吴之所不悲。想亦仁兄以理自遣。不见杖于宗圣也。第念芦山一区。不害为足下之金华。而更不涉辽蓟之坪耶。溪兄颇似驻足而占得土田多少。以其家人去。要之贱身早晏。亦得共老于辽榻也。藏书阁或可榜传心否。此朱子之所命。恐甚佳幸谅裁也。
答吕致岳别纸(春秋疑义○甲午)
隐六年夏五月盟艾之下。无记事而书秋七月。以首时故欤。
四时具而成岁。故春秋无论有事无事。必书四时。然必书七月者。恐亦非但以首时之故也。春秋乃鲁史旧文。圣人就古文而笔削之也。盖旧史秋七月下。必有所记之事。而孔子特删其事。只存其时月。使四时无阙矣。若首月仲月季月皆无事。则只得书首时而已。观夫桓十四年夏五,庄二十二年夏五月,昭十年十二月之类。则其仍旧史而书之。恐无疑。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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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时之战败亦荣。长勺之师胜犹责。窃想胡氏之意。鲁虽雠齐。而易世则可平矣。长勺之师。虽在柯盟之前。而桓公之立。既已踰年。则齐怨亦可释矣。故以寡怨之道责其诈。若夫乾时之战。则襄公虽没而葬不踰时。桓公虽立而立不踰年。不踰年则不成君。此时齐不可以易世论。不易世则怨不可释。故所以许其能战而虽败亦荣也。然胡氏此论。恐不免穿凿之归。而终非圣人之意也。设令没公为贬。则上文纳纠之役。其忘雠甚矣。而何以称公。独于此虽败亦荣之战。其可以没公而贬之耶。胡传此类。皆未可知也。愚谓鲁庄之于齐襄。雠不可以共天。而虽易世而不可平矣。乾时之战。长勺之败。虽非复雠之举。而犹贤乎不战也。至若柯之盟。则鲁于是乎忘父雠矣。圣人只记实事。而其褒贬自可见矣。圣人之意。恐只得如此而已。
十三年不书天王崩葬。傥周不讣鲁而然欤。周不能王而绝笔欤。上无天子。自齐桓始霸之日也。书齐侯。似是罪齐侯。而传与之何也。
是年庄王崩而王风绝矣。齐桓霸而周室微矣。不书崩葬。示天下无天王也。岂不讣之故耶。称爵与齐侯。胡氏说似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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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盟于柯。鲁庄之及齐平。以易世无怨之义。无贬则可。若以齐桓始合诸侯安中国攘夷狄尊天王为言而不欲修怨。则假令齐弱于鲁则修怨乎。
易世之故而释怨于齐。已非圣人之所许。而齐弱鲁彊。固不可举论矣。假令有人于此。父之雠。既不能及其身而报之。反与雠之子修好。则其将许之否乎。此则断非圣人之意也。
自十三年不复书王。而至十六年复书王。此诚何故。抑僖王未毕三年之故欤。
自十三年而不书春王。恐无别意。春秋多有三四年不书王者。非但此为可疑也。盖意鲁史旧文。有春某月。则圣人特书王字。旧文无某月。则圣人只取春字而已。若以僖王之未毕丧而疑之。则庄公三年桓王崩。而三年四年五年。皆书春王字何也。
答吕致岳别纸(大学疑义○丁酉)
子程子之上子字。
尊师先儒。陈说可考。或曰不曰子孔子。而程子上。特加子字何也。曰子是男子之美称。古者不择贤否而通称。如季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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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理欤气欤。
来谕具众理为未发之理。应万事为已发之气。如此则性理情气体用两截。不可之甚也。盖未发已发地头虽异。而用止则为体。体行则为用。体用本非二物。而理气决是二物。则今以未发为理。已发为气。一体一用。便不成一源之妙矣。盖尝言之。明德是所得乎天之理而未发之理。已发时特发见在气上耳。
大学明德专言人。中庸性道兼言物何也。
以言其所赋之理则初无人物之殊。而物则梏于形气之偏。无以充其本体之明且全者也。人则得其气之正且通者。而其性为最贵。故方寸之间。虚明洞澈。万理咸备。朱子所谓异于禽兽者。正在于此也。中庸之言人物性者。人与物各循其性之自然。各有当行之道。所以通人物而言性道也。盖观万物之一原。则人之理即物之理。而人也有健顺五常。物也有健顺五常。人与物未尝不同也。观万物之异体。则人有人之性。物有物之性。理充其气。初无气外之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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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条目。章句只释诚意与格致。
格致为最初用力之地。而字义不明。传复阙焉。(朱子语。)不得不详也。诚意是行之始也。意既诚则以下六者。自此推去。故亦所以详之也。
大学之体用经纬。
三纲领为经。八条目为纬。明德为体。新民为用。以此推去似当。
本末则有传。而知止能得无传何也。
本末有传则终始似当有传。而朱子曰古人释经。取其大略。未必如是之屑屑也。窃意知止能得。只是三纲领之功效也。有何别立一传之义哉。虽以本末言之。程子置之经文之下。而今之为第四章。即朱子所定也。及董王叶蔡诸贤。皆言格致之无阙。而我 朝晦斋及吾先祖皆有立论。本末章归之格致之传。而传文遂为九章。读者恐又不可不考。
规矩是方圆之器。而此章但取矩何也。
规矩皆法度之器。而此独取矩者。规圆矩方。圆者动而方者止。即止至善之意也。
絜矩当以絜之以矩看耶。以絜而矩之看耶。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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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下章无结语何也。
此章细看破。则云峰八节之说似然。而愚谓此章当以五节看而各有结语矣。首二节论治平在絜矩。而包括得好恶理财用人在内矣。乐只君子以下言絜矩之道在乎同好恶。而峻命节以国之得失存乎民心结之。先慎乎德以下言好恶之道在乎理财。而舅犯节申明不外本内末之意以终之。秦誓以下言同好恶之要在乎用人。大道节以大道之得失存乎吾心结之。生财有大道以下言理财得失而用人在乎其中。以务财用之小人不可使为国家为戒而结之。
与李大衡(戊寅)
锡英为人无似。自以为与人交无所合。亦不喜屈而求合。是故齿渐加而道无成。不能奋发于庸庸之流而几乎其泯灭已也。乃者一宿仙庄。奉接嘉惠。裒然皮壳。与有光焉。幸从此而檃栝。不遗曲木耶。春气乍寒。省欢万相。入孝出弟之馀。学文何如。其能脱却我万起万灭之私。专心致知。若承蜩者欤。英区区何足道哉。既无闻大道于当世之贤人君子。而憔悴穷山。不足以激发其志气也。百氏之书。虽有一二涉猎。而其于为己本原田地。未敢曰有所用力也。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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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大衡
一别悠悠。时序屡迁。鄙吝之萌多矣。怀仰之思深矣。未知吾大衡亦或悬灯遥夜。时复注想于愚陋耶。冬月将尽。所读何书。所得何如。君子之学。不为则已。为则必要其成。惟兄勿以已至为至。已能为能。益加竿头之步。以成九仞之功。如英者怠惰成习。为己不切。日见其有退而无进也。中庸一部。间尝粗有潜心玩索。而但其思虑不一。见得不明。其粗处有葫芦依样之病。其偏处有鲍肆先入之惑。其于天人理气性命之说。实无所得于心目之间。为学如此。求变其不美之质得乎。良亦愧矣。
答李大衡(丁酉)
顷别甚凌遽。尚觉不快豁。便中玆拜盛辱。示谕观玩日富。深有济于天来大事。又推其馀。奖进后辈。诱掖有术。此区区所以深仰也。综要明德章说。日前又与刚公面商。而苟非十分大不是。只得不敢擅改。以俟后世之公议。恐无不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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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范初(滢模○乙丑)
一别动经几年。只是无相闻。觉得吾人皆不死于此世也。贤督远来相访。欣然见故人典型而与之相乐也。年老多病。正所相怜。而足下禀质刚介。可幸斯文而久视也。深谷集。吾本生先文也。顷使祚铉替吾致命。丐足下下手。未知曾已寄文以来否。高山讲会时发问。尚无一人答来者。上流风采。若是萧然耶。良可叹息。此间景况。圣启君想以其所目告之。不须道也。
答安华益(丁酉)
堂内营襄。主鬯无人。自多变节。深庸奉悰。第念有庶子而从侄主丧。深恐礼无可据。盖无冢嫡。有妾子父死承后。已是古礼。而嫡妾俱无子然后。告官立后。非大典之制乎。令再从氏无后而亡。以古礼则虽用殷及之例。亦无不可。然东俗庶孽甚贱。绝少承重之例。兄亡有弟。又无移宗之礼。固当取其昭穆。以继再从氏之后。而未立后之前。又遭其父丧。则其庶子安得不主其丧乎。以名则庶子虽贱。以属则子亲而从侄疏。以服则有斩衰小功之异。庶子主丧。容可已乎。况主丧与主祭不同。东西家里尹之所可主者。庶子独不得主之乎。寒冈曰。士大夫之主。固不可委之庶孽。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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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宋元健(启钦○癸亥)
病伏穷山。人所寡取。而岂意贱名。误烦崇听。至赐远顾耶。感悚之至。尚不可忘。未骫尔时行李利税。解脱凉衫。静坐读古人书否。近日上流风光。令人大骇。坐镇颓俗。非足下高见耶。英以愚陋。晚暮见知。尚冀毕生之前。得有切磋之益也。先伯公行录。久看益觉钦叹。弁文之属。实非其伦。然念足下每说到先兄。呜咽不成声。可使人感泪沾襟。有不忍终辞。今露拙寄去。可视至而斤正否。
答河殷赞(甲子)
所询父祥临迫而遭母丧。则葬后卜日行祥可也。凡同宫有丧。虽臣妾葬而后祭。况母丧乎。成服后卜日。来谕误也。父忌在主妇产后则似不洁。从旅轩说则己不亲与污染之事。而设行于兄弟之家可也。从南溪说则但主祭者不入产室。而祭则自如可也。然主妇解娩。与佗有别。恐吾先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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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景晦(炳憙○壬戌)
一别久矣。每想故人清穆。殆不欲忘。今奉手墨。深幸故人之亦不忘我也。第审盛体年间苦怔忡惊悸。夫疾病之来。圣贤所不免。而四百四病。圣贤未尝有害。心疾此不可以勉彊已之耶。仰念未已。锡英老为首穷。不足深悲。而所居未定。今又掇寓于故里。莽苍只作穷山一老夫。良可叹息。尊先府文字。夙所雷灌。而今承惠及。果非拘儒世学所可企及。切念平常未遂一识之愿。而遽隔参辰。拊躬自悼。徒怀异世之叹也。
答吕应天(戊戌)
理气之决是二物。自是朱子之定论。而俟后圣而无疑也。今人开口便说不先不后。一而二二而一。此说未尝不是。而亦朱子之旨也。然一向如此立说。而不知所以分开。则其将认气为理。认理为气。而世学之鹘囵笼罩。喜合而恶离者。皆祟于此也。今谓理气二物者。亦岂不知无先后二而一之妙耶。但无先后而毕竟有先后。二而一而毕竟是二物。观乎太极阴阳。推之万事万物。莫不皆然矣。今愚与足下所争。只此而已。明乎此则其馀自可烂漫而不消多少閒口气也。盖理气是二物。故可作对待说。心与性不是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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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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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心即理云云。盛谕又如此。只得略陈其曲折。以听足下之去就也。夫心之兼理气。孰可曰不然哉。但心之所以为一身主宰则理也。朱子曰。五脏之心此非心。乃心之舍也。可用药补之。而这个心非菖蒲茯苓之所可补。又曰心不是这一块。则以器言心。便似指宅舍为主翁。又曰心是本气是末。心有知而气无知。又曰理即是心。心即是理。又曰圣人之心。浑然天理。又曰儒释之异。正为吾以心与理为一。而彼以心与理为二。又曰心者天理在人之全体。又曰心固是主宰底。所谓主宰者。即此理也。不是心外别有个理。理外别有个心。据此数说。则朱子之意可知。而今之就兼气处而指理言心者。未必至于大不是也。朱子又尝曰性犹太极。心犹阴阳。世之说性理而心气者。莫不以此为据。然心为太极。著之启蒙。以为象数未形。其理已具之目。而大全答吕子约吴晦叔书。说得心太极之妙。不啻明白。据此则心犹阴阳。未必是正论也。大抵近代心即理之说。乍见而创闻。则若将骇异于世学。然细究之则朱子说。已是十分可据而更无可疑矣。今之论雹此说者。亦皆于朱子说。能一一参考而得其證左耶。来谕曰以不杂而分言则理气心性。俱可对言。愚谓理气则可不杂说。然恐不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6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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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吕应天
来谕覼缕。尽多精切。但要以自伸而不欲尽人之意。又或自变其说而遂用反坐之律。种种诸说。有若迷藏之戏。西边去闪。东边去避。似此拘挛。苦无勘断之期。而只恐吾辈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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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者。太极之本体也。左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者。太极之动而生阳。而阳不是太极之用。即太极之用行乎阳也。右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者。太极之静而生阴。而阴不是太极之体。即太极之体立乎阴也。今夫中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即心之本体也。所谓性也。左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即心之用。行乎阳也。右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即心之体。立乎阴也。行乎阳。即心体之动也。立乎阴。即心体之静也。心之所以为神明不测之妙也。以此推之。心之为太极。不亦明甚乎。体亦心用亦心。体亦太极用亦太极。愚之所以心性不可对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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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而只指佗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之阴阳。便唤做心即气。所谓用行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体立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24.GIL 页
之妙则存而勿论。此愚之所未解也。来谕又谓鄙人尝打破气。而又谓心无气。恐亦非愚之意也。盖人之为人。必须理气交须而有此形质。有形而后有心。则心岂有无气而为心者哉。盖尝言之。血肉之心非心也。即心之形质也。有血肉。便有此气。有此气。便有此理。(即太极不离气。)理未尝自作用。而待气而后可作用。气未能自动静。而毕竟动静是理也。其未发也。气不用事。恰似无了气一般。而只有主宰之理。冲漠无眹。而万象森具。(即太极不杂气。)及其感而动也。理为所发之主而气为所发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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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德汝(灏基○戊午)
阻久矣。同是衰暮。如之何其不耿结。邮人致故人手书。奉读恍然如对讨清范。且审衰年久旅起居增重。閒中读古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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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致谨(焕兢)别纸(乙卯)
童子妇人无冠而绖。经中初无不绖之文。而沙溪,愚伏,南溪皆曰未冠而不当绖。恐皆可疑。童子当室则免。免者去冠之饰也。去冠而犹加免绖。不冠者可不绖乎。杂记疏曰未成人者不能备礼。直有衰裳绖带而已。类编及集解及申氏义庆说。皆云当具绖带。据此则无论当室不当室。皆可以具二绖。且妇人童子无冠一也。沙溪既许妇人衰裳绖带一如男子。而不许童子之不冠而绖。尤似未然。
凡服年月日数。皆为阳数之奇。非有意而然。父母既三年。则其次不得不期。而自杖期以下十一月(练服)九月七月(殇服)五月三月。皆降杀以两。而其数自然如此。
三年内立后。自受服日计满二十七月除之。来示得之。其间练祥之退不退。几筵之撤不撤。先辈说各自不同。而最是陶庵,南塘说极分晓。亡日行练祥。撤其几筵。旧日几筵设处。朝夕哭临。或庐墓以终三年当矣。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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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弓子上之母死而不丧。愚尝论此而谓是檀弓之诞妄。何以知其然也。盖为父后者不丧出母礼也。仲尼子思若在既没之后。则伯鱼子上皆为父后也。当不服出母。而孔子在时。伯鱼服出母期。而孔子但不以期犹哭为是。则服期乃孔子之所许。而周公又著之仪礼。出母服期。周孔之所许也。今以子思之圣。违祖训而不服其父之所服可乎。若子思之不服庶氏母。是为父后者不当服嫁母。而子思之使子上不服。明明是诞说。檀弓往往有汉儒傅会。而先儒之谓檀弓不可信。此等之谓也。
答沈泰源(戊申)
番风甚峭。兴靖何似。皓首穷经。益有以睹当而大觑得古人心法否。世事至此。吾辈之区区寸胶。更何救于千丈之浑哉。只可以交相勉励。自济己事。以俟毕生之期。而黄冠野服。手执短锄。起土于陇亩之间。托身于樵牧之伍。所以自靖者。只此一着也。不审高明以为如何。黄溪后说。盥手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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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贞献(升奎○庚子)
承谕谬及名理。偶与鄙见相契。何幸何幸。盖道心据禹谟言则与人心对举而是指已发之名也。若单言道心则贯动静无疑矣。退陶曰道心贯始终而通有无。窃详其旨则道心即四端也。然四端以端言端者。只以已发言。道心以心言心者。通未发已发言也。吾先祖曰元初惟有道心之一。故精一之后。还有道心之一。窃详其旨则道心者贯动静也。其未发也。具有天性。故曰道心也。其发后有二名。而本只是道心。故人心听命焉。则亦只是道心也。凡此二说。岂非今日吾辈之所可据而为断也哉。综要中引退陶此说以始终。看作才发至已应。愚见甚疑。而曾与刚斋诸公屡复不止。俛说则曰所当更商。刚说则终不烂漫。人见之各自不同。有如是也。盖尝言之。未发之心。无名可名。只可名道心。以其性命即道也。既发则自与人心对举。而不害其一心而二名也。退陶及吾先祖看得如此。说得如此。至若整庵及伊斋则见得差过。至有体用之说。而李文成亦为大本上见得之论。盖谓之为体为用则不得无病而自不合于朱子之旨矣。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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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要疑义。来谕当矣。又与鄙见相契甚幸。盖人物之理同而心不同者。朱子说初无可疑。而综要以谓误也。深恐未妥。愚尝以此屡辨于刚公。往复不止。而刚公终不首肯矣。其后三峰之会。面质其说。而旷日持久。黎俛诸公皆从鄙说。于是论始定矣。遂略加删正。改印板本。幸取而视至。更详其可否焉。来谕理同言禀受之初。心异言有生之后。苟然则禀受为有生之前。而既生之后。此理无复可同。此恐更商。愚谓理同心异。皆指有生之后。虽既生之后。指其所同之理则人物同也。指其所不同之心则人物异也。今以所同管归在天。而所异看作生后则似或未然。幸更入思。
答李景道(钟表○己未)
子淑奉手书致命。方病淹床笫。奉读三复。自觉沈疴之清脱也。且其端貌秀质。好学向善。固知义方之有素。而来谕甚勤。若将使之问路于盲者。自顾摸象。何能金针及人哉。此在渠自做得如何。向前进步。自不干他人事。至若讲磨之益。朋友在焉。苟使渠不弃老朽。源源而相与。则何幸何幸。
答李仁瑞(相逵○辛酉)
两度惠书。节次奉承。敬悉尊体保重。斯文有赖也。会事以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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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圣必(晠东○己卯)
锡英为人。诚愚且昧。从前谬妄狂诞。无所不至。枉费了好个时节。及至悖甚戾极。诮毁棼兴然后。怵然追悔。杜门自责曰从是以往。庶无获孽于天地覆载之间。以尽吾受中之责可也。然摧山填壑。未见其功。渗淡黑物。无时可白。种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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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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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益三(能格○丁巳)
邮人致书。读之三复。恍然如面见清穆而握手。为之一欢也。盖尝言之。东都夙所愿游。而足下又所愿见也。更加几年春。管迫颐。烛营指天。则无及于事。迨此之时。誓将游于东南山水。而今月初行到石津。闻天行虎疾起自浦港。而寿春之地。燎炎方炽。行路将绝。遂不敢冒危直前而复路还栖。固知山海壮观。非所易得。而吾辈之一面相欢。亦自有数存于其间耶。思之叹息。谬属窝记。非愚陋所敢当。而故人有言。不敢不自勉。构得几句铭寄呈。幸视至而斤正焉。
答李声若(丙辰)
示谕心说。盛意已睹当矣。无所改评。而但知理气之为不相离之物。不知有不杂之妙。则恐亦不可。太极本不离气而亦不杂气。指其不离者言之。朱子所谓不见其始终也。指其不杂者言之。朱子所谓理气决是二物也。世学笼罩。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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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泰洪(昌奎○甲子)
江湖远涉。既惠左顾。重以邮函。深陈惠好之意。不意年老。得此于贤朋友也。第惟吾人遭逢此世。更何望于天下事哉。噫。彼康梁之徒。以公妻去父之说。荼毒天下生灵。而近日又有所谓历史教理之说。出自儒族之中。诐辞怪说。侮
晦堂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17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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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殷德五(乙杓○辛酉)
人生贵相知心。不意残年。得此心交。续此牣幅心画。读之恍然如奉一面。但崦嵫急景。两衰翁之相对。未易为期。宁不可慨耶。贤督一见。知为法家后人。而尚令人黯然。从今以往。两家后生。源源徵逐。以好永世。则岂非幸事耶。
答洪致三(箕修○壬戌)
为我作首穷。特垂厚状。感读何喻。书后月积。未委静体何似。停鸾峙鹄。皆怡愉承顺。不染世间风潮否。吾辈皆坐在急景。如之何其不耿耿为怀也。英搬住故里。分口栖屑。益无佳绪可道。重以耄精日耗。而文字之役。应接不暇。良可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