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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x 页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书
书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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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书审仁安可慰。承尚未死。然几年只一叶身而已。近却多事。尤觉苦怜也。先先生文字事。率尔控衷。乃垂意此勤。可认慈孙孝思周至也。窃料全书既只印二帙。则北京虽有名儒愿见者。岂能遍及哉。曲阜则夫子七十二代孙名令贻。世袭衍圣公。然未娴文字。有支孙祥霖官提学。有文学管门事。方为孔教总理。大体则宗为主。里面则当任为重。北京则有图书馆。通集天下书籍。欲博览者皆就之指一处。此其所也。苟欲送付则当自玉院发书。直付邮便。自无妨碍。然远地寄风。或欠分晰否。若先付鄙所达两处。则鄙人固当作书于孔提学及北京一相识。略言先先生德学大致及文字里面。并及其受藏考阅之意。得其答而回之。稍似郑重。然不惟卤莽恐不堪。且恐远地书信。转辗阻滞。难以时日为的也。第有一好事。尊门有欲一游中国。以博耳目者。便可一举而两全也。或未可得耶。
答李景载(德厚)
顷临尚感。今又贬惠长笺。商确名物可慰。先君亩忠录。盖有子,张子如有用者。举而措之之意。而竟空言而已。此后人所以抚卷而永叹者。但其为书。只就见行之制而斟酌损益。以为挽古之阶。非直说万古所常由之经法。苟非细究其委曲而洞覈于今古者。难以寻其腠理而斤破其髋髀矣。至于我国地界之通融裁定。以为实田。方一里者三十二万。而计除其外山林川泽不毛之地十之八者。皆考诸磻溪柳处士随录而准之见成田结都数。实无缩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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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大衡(斗勋○丁未)
国事到此头矣。未惟山翁起居尚无损耶。西来有音耶。此见到十五日新纸矣。 龙御庶几无东而 天位已逊矣。昌德移御。将以异处也。乙巳勒约。尚是为贼所迫。今日三条。为臣子者自迫 君上。古今天下。有此事耶。都民有声而满廷则无一口。此何世也。顾此视息人世。茫然不知所以自为也。顷自茶田有书论时义。窃以为 新皇帝既御极则一疏陈义。亦无不可。但其所陈之义。当以力拒押玺。东行二事为命脉。不得不声讨七贼。然其里面今有不可详者。未知 新皇果即真耶。今番此事。关系万国。非国内之所可了也。妄谓当大合一国公议。腾一纸文字。辨于天下。如向日布告文例。次及日本政府。直请与伊藤,长谷对质。以观究竟。然发通道会。今不可拟。必须得热心强力人。躬自轮回。通得几处心肝。合得几千名衔。始可得也。此人可易得耶。贵边人意如何。且此文字曲折。尤须详得京中里面乃可。幸细入商量而回示之。切仰切仰。区区千一之愚。每谓天下之事。未有义理不明而能长久者。今之以功利为说者。或言国势至此。不可大正。古亦有服事强国者。不得不俯首听命。图存社稷。保安民生云尔。然此亦有不思者。古之所谓事大者。纳贡而已。正朔而已。犹可包羞忍耻而自主国政。今也则政柄在人。己不得自下一手。动相龃龉。何以有成。只得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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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安致衡(铨○己亥)
江榭一梦。印在眼中。如画上之迹。书里情颜。又续不尽之欢。倥侗一物。受赐踰涯。而历时稽谢。曷任歉悚。居然霜肃。伏惟尊候震艮增旺。衰暮光景。政属同痛之怜。而自力述志。有非慵钝可企。艳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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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鸣远
日以对贤器。如接良晤。际拜贬翰。从审玄冱。省温启处万护。宝庇匀吉。区区实惬劳祷。贤胤开慧可爱。又能耐辛攻苦。然但此间少辈多不嗜学。重以室窄人多。多妨温燖却可叹。且承素无及人之力。深可愧也。然此岁将尽。宜尽其晷。来岁春开。一番饱饫于后山翁膝前。又似甚佳也。客扰不能覼缕。只冀万顺。
答石永钦(璨求○丁酉)
昨于胤肖之去。姑言其未可遽之意。故未克作书。族侄奉书还。愧感俱极。静里兴居。与时安适。又可贺也。承熙日与木石为伍。其大务亦难以旬日办。深恐有抵不至者。万肖不惟才资可爱。其作人已有方。深为仁门贺也。但鄙人既多事。小儿同研者俱不足为渠益友。其放逸之性。又往往有难驯者。窃恐无得而有失。看渠亦不无内量者。然人之成就。多从阅历磨轧处出来。故自古无关门独坐底圣贤。况既有始矣。须有其终。幸且置细故。使之从近上来。与迷儿周旋如何。出嫁女服制之同于侄女。虽若可疑。而众子之同于兄弟子。亦同此例。不必为疑。而但女子适人。虽降服大功。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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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都德显(汉孝○丙午)
平常恋仰。在心而不于迹。还似湖鱼之相忘。有患相恤。自不免喣沫之怜。固故人之谊也。顾由是而为推借之辞。似若有所发明者。则又似镂冰作花。终失真形。历时感愧。殆难为情。拜书既晚。又无信梯。庚热方殷。伏惟靖居忘外。有以自乐否。无闻之叹。吾辈所共悲。以镜自照。可卜故人颜发。为之发唏。承往劫只赢一辱字。无足上吻。邑里相迫。亦出于不谅此间情状。只囚首牢坐。先君所著礼书。付诸枣梨。最苦心眼不的。多小偾事。自馀身计世事。都付上天处分耳。贵近有合修吊慰。准拟凉生一进。能副意否。惟冀自爱自懋。
答郑子遇(致逑○甲辰)
辱贲穷庐。邈若前尘。簉谢无缘。瞻仰徒勤。乃蒙仁恩贬垂问存。盖以吾先君之故而推及其藐孤者。奉读涕泣。其何为喻。仁门有祸。期降惨怛。大兄德体不瑕有损。瞻望东云。继切悲恋。承熙不肖挻祸。遭千古所无之变。杜门自讼。今蒙仁人恻怛之念。犹恐一物之向隅。曲赐开谕。察其辞旨。毅然有卫正斥悖之意。此岂但区区私感而止哉。惟天下公理。不以斯世而泯焉。仁人一语。固所以定此理也。瞻仰下风。第切攒祝。分外一 命。匪荣伊愧。从以世事渐到难言。贱质益衰败。无足把弄。祗可叹息。鸡林是旧游。暮途入恋。苟得身与世无别事。取路东下。因得与吾兄一叙。而顾此岂易哉。
与金知府(兴基○丙午)
古道之书。已是今世所难。况在板屋中。敢拜吾新使君书耶。伏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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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许季蘅(蔿○乙酉)
示谕蔼然有发病问药之意。以执事才姿。及今回步。何患不到昭旷地头。但天下义理无穷而一己心眼有限。目下事变无常而一心应酬有迹。才一回头。便觉千疮百疣。莫可枚治。这一时意气撑住不得。往往匍匐而归。不免作旧样人。非真心实力细心硬脊。定不易言此。承熙之所大惧者。敢为座下诵之。窃覸执事平常做措。多使得机心。孟子曰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盖人之心下用机械滑熟。虽作不好事。方自以为神妙而不知为耻。承曾病此。窃为同志者怜之。如承不知而妄言则承之责也。如或近似于此者。幸先痛涤而刬除之。千万祈祝。且轻财救人。虽是好事。世之号急人者。毕竟多作害人事。此又不可不念也。赖执事俯勤。妄率至此。不任惶恧。惟冀勉究大业。以惠吾党。
与黄舜翼(在稷○壬寅)
荐屈穷庐。非寻常过从之比。而贱诚每欠于絷驹。别怀屡苦于停云。是岁维夏。未惟端居冲适。见义益精。履道益坦。承冬间善病。春生与蛰虫俱作。然又困閒应。校礼书未刷。又约友山中。似此虚徐。何能济事。顷论七情理发及未发不可言气质之类。近更精入衡鉴否。此皆道理微妙处。不容付诸閒汩董物事者。幸到底究窍。谬属一窝记。不敢终辞。搆小草呈上。文之则未可矣。其大意所在则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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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肃明(浚久)
承熙不肖(저본에는 '肯'으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肖'로 수정하였다.)忤人。乃至有商山之变。宜为仁者弃。足下悯斯学之将崩。念世分之攸笃。既仗义愤以战恶口。至有以折其角。复恢公理。以诏迷肚。俾有以顺其应。是其正直公平之不为毁誉祸福而有所怵。不以情私爱好而有所阿。即此一纸之迹也。承虽冥顽。曷不感叹。书发于栋风而今榴花天矣。未惟尊府癃候向苏。阳德昭发而滞痰流通。省晨有暇。理义交灌。有人不及知之乐。螟嗣凤锵。家道日隆否。并切愿祷之私。承只顽不殊。杜窦自讼。往者已无及。尚庶几收拾烬馀。校订讹漏。以为善后之图矣。不惟神精遁丧。无力抖擞。又恐此般举止。复为噤齘之资。姑且担阁。苟度时光。未知前去几时。稍自振发而为之地耶。示中五峰误处南轩不讳。龟山差处朱子摘发。诚天下之公也。如司马温公疑孟子性善而其子康反證明之。又何嫌于师生之异见耶。大衡公诚有子夏之笃信。至于胶守死法则亦非其情也。苟有一毫未安于天下后世之公道者。亦何敢力战耶。但前人文字。自有其平生大论者。则有不敢轻改者。如伯程大学,叔子易传。何妨仍存。以见自家之意。司马胡氏性说虽甚差。亦何害各存其旧。以待百世之案耶。至如小件文字嫌碍讹舛处则自当速改。以平世议矣。吾先君一生闻善必迁。不住修改。承虽蒙愚。亦尝奉其教矣。足下以是相勖。诚感泣无以为喻。敢不佩服而从事焉。所示条辨中。客用生于形体。而形体之本于圆外窍中云者。无乃因先君考證后说中圆外窍中虚明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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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允(鉐均○乙巳)
端阳一晤。尚觉胸间竞爽。继以前月一书。理义精深。纚纚若一条彩综。贯得几斛明珠。反覆既乐而不知厌也。大抵此道理。本自微奥。非细心人不能看得出。从古圣贤只说出性发为情一路。至朱子却说七情气之发。此等处政宜细察。赖承有口。可一得为吾兄孤竹之马。亦自幸也。气质性一款。亦缘人不肯细究。只将手分判下。道不杂气质为本然之性。不离气质为气质之性。夫不离不杂。即是此性之本然。今欲割取不离一半。作气质之性。则本然之性。乃离气而独立耶。且所谓杂者。交错混合之谓也。当未发地头。理自理气自气。无所交涉。如何可杂而言之。只缘气质用事。或顺理而遂其善。或掩理而归于恶。始可以杂气而言之。此非发后事耶。来喻反覆委曲。各尽昔贤言意。往往发人意思。只可悦绎而味之。无容更评。如湖洛两边之均入气边。真可谓堂上之辨。深可喜也。至气亦有本然之云。未记当时所言如何。然今且因此为说则纯善而无恶者。因此理之本然。而若气则刚柔清浊之不齐。亦自其本而已然。盖自太极初动。生一个阳则阳便刚而清。静而生一个阴则阴便柔而浊。其刚柔清浊。即万变之所本。而自与此理之本然者不同耳。然此本然二字。非气上题目。只可为一时之借说耶。若从此气上面。寻个所以为此气之理。而直谓此气之本然则恐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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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应五(叙教○壬午)
承熙顿首。先妣戚大母丧事。恸哭恸哭。承尝闻诸吾慈。吾慈之在未归也。外王母奄见捐背。蒙戚大母提挈抚庇之恩。备共艰楚。吾慈语及必哽咽。承感于心者既深。及往来外氏。必谒于席左。亦蒙语及此事。问吾慈事如慈母。推之承而又恋恋焉。顾承无状不能以一芥报此意。今忽永隔于世。呜呼恸哉。不审孝思罔极。何以堪处。居然岁且再易。拊时增恸。哀体何似。惟节抑顺变是祝。承熙耿耿一念。庶及一恸于仪设之下。小赎前负。而侍侧难旷。远路多梗。燧光倏焉。又将不能遂矣。大口八梢二鱐敬遣。使人遥替亲奠。重深恸迫。敢望哀恕。馀祈哀体万支。
与李益三(能格○丁未)
凝川秋色。照破数十星霜。使夫苍山宿岚。依然复在眼前。别来又一梦。岁穷于纪。未惟端居冲适。宝庇吉祥。追想旧日。恍若异乘奇缘也。承熙衰缀日甚。志业阑珊。儿曹只恁悠悠。无足上口者。惟有一念思得一净地。息迹绝影以没世而末由也已。顷托吾先君挽草。不敢忽忘。谨此写付。照领如何。先公文字。校写已称情否。此非世间操觚家葫芦涂抹手法。当得大方评泊。幸加慎重。念座右安详。必不致误也。世事到此。后会谅未易。万冀百慎。以慰瞻想。
答李可允(寿安○甲寅)
德侄奉贤从书到此中。非天耶。遥想颜发。应亦异昔。而惟志气之露于毫端者犹昔也。曷不慰泻。承七载狂走。万营皆左。惟不死耳。燕北鲁东。固足以少纾宿怀。然尧舜不复兴。孔孟不复作。触目伤叹。自切我安适归之悲。间与几个贤俊。讲论道义。或播载志报。略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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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春汝(在九○丁未)
一别多年。尚觉风仪在眼中。顷岁奉典型。又自幸其获赐甚厚。犹钝滞不能自暴一纸心画。又勤灵犀之远照。从审年间息迹养静。视膳尽欢。埙唱篪和。庭诗有付。玆足忘世以自乐。此又今日大信息也。承熙块坐一室。不省四到。无足道者。朋友或不能谅此丑状。往往相迫以不堪之责。实无以自解也。尊族先祖讷庵先生行谊文章。推诸伊日群公后贤赞述。已焕然矣。况其自铭文字。虽出于自视之欿然。犹可即此想仰。以见夫君子絅锦闇章之实。足以垂照千秋。何待乎肤浅之叠床也哉。但此远嘱。实有不能卸肩者。强拙塞请。实无以中其用。幸博议具眼而斤削之。俾无大疵也耶。世事到此。吾辈无以相谋。临纸忡忡。
答刘舜思(锡中○庚寅)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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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子敬(镐彦)
相见已岁馀矣。所以相期者只此心。世间事业无穷。天下道理难尽。钝滞者固难周罗。而贤知者每患自足。须大着心实下手。方不负受生之责。幸复益加之意。以幸吾党。示意朗读一回。深感卫道之诚忧世之志。非比寻常。然此道之不谐俗久矣。以言语辨明。终不若密体于吾心。此固吾辈所共戮力者。若夫笔之于书。以待千秋则诚如贤执之喻者。朱全答郑子上书一段。实是心理之三尺。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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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度烈)
承熙凶顽不灭。竟罹天祸。先考妣一时捐背。犹毒忍为命。奄经葬祥。岁月变迁。叫号穹壤。靡有逮及。执事得之转闻。特赐问慰。千里而寄。一岁而至。伏地涕泣。感镌仁恩。伏惟年间尊体万福。万死残息。尚记杨江事如昨日。日月几何。稚山蓬矢。催回志士之年。一悲一贺。盐仓李令公下世盖久。漠焉不相闻。性斋翁之丧。又适与先考之丧同时。世运不淑。家祸尤酷。云如之何。所寄三篇。至意可感。而哀泣之喘。不能读其句。何暇置一喙上下之哉。但顽缕如此。或有异日之可语此则庶得奉教。瞻望山川。末由号诉。只增陨绝。
答崔仲健(鹤烈)
以面则无觅孟之鉴。殆不能辨其珉珷。而一书输写。直用肝膈相照。始知心画之非直亚面也。但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假借以言貌。仆之无状何槩于高明。而有此谬借之至。深庸汗恧。晚炎肆虐。学体有相仰慰。而咀英采实。必有深造之妙而不露端倪。难以意测。纵有献忠之心。诚难诊症而呈方。还庸滞菀。承熙孤寓殊乡。独干钜役。心分形瘁。常恐蚊岱之非任。驹辕之必偾。尚赖宾友过从。力相玆役。庶几赖而有济耶。家累世事。都属皮膜之外。惟有同志相求。讲磨多少。冀于桑榆之景。粗有黥刖之补。而自无磁琥之资。无望麻蓬之持。若得贤座不鄙。时惠规警之旨则亦当罄竭驽钝。相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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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安周汝(奭济○己亥)
顷付跋草。只望休罢。乃至并收卷端。深恐累及于前辈清光也。且无所指示。有若无瘢可索则尤窃惑焉。但既不舍。不敢以胡写草本为据。谨净写小本付上。并览至焉。学士兄疏本。曾所愿见而渴企者。奉读屡回。有以知此个义理。磅礴两间。无时可穷。往往待其人而发泄之。不惟为其人光荣。亦堪为此义理一贺其不寂寂也。幸为我达诸此兄。念念担夯。使此道理。终有所依泊也。闻有泉上便。谩付数行为谢。并乞先衍利干。
答李之贤(明洙○丁未)
十有年而才得一纸亚面。眼中惨憺风霜。陡觉秋气之增寒。惟有天仁之终可验者。中堂和气。寿域无疆。在煖有常。蓝玉有种。含饴为乐。吾明复公。亦既有孙。俱足愿闻。但未知胤甲君能知先猷之为可继否。遗文收拾。果不散佚否。旋切嫪恋。承内之无以承述志事。至使平生心迹之有关于斯道者。尚不能昭布一世。外之无以报答我先圣 先王遗泽。坐见斯世斯民之沦没。徒以不赀之躬。厚受人蹙迫僇辱。今年见贱甲之周矣。满眼蹄迹。无地立命。更欲携家入万山深处。与尸为邻。而此亦未的其地矣。
答宋士范(箕用○丙申)
虽不见。只在此心中。书至始知为阔别也。所求乎朋友而先施之。一感一愧。况惟忧道忧学。发自衷赤。循是以往。宜有无限好事。加之以读书有暇。补过为志。可贺可贺。昏慵二字。自是上圣以下通病。固难顿免。才下痛叹字。已自有万全良剂。苟真切痛着在己。自然不得不下手。不得不勇进。窃以是深望也。承熙将身作路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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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章宪(廷燮○丙申)
上岁辱跫音于万山中。蓬藋之喜。岂可量已。玄阴羃地。一腔赤血。无处写注。别怀黯然。如久茹不下。逆旅逢贤季仁友。不惟仪形之如接。仍叩出迩日昆季征迈讲服古人绪馀。世间合做。只此事尔。恨未得承聆于下风也。秋气益厉。不审志士之怀。能无掀撼者否。承熙俛首荒滨。只草草就得家稿一事。其尚在巾衍者又不鲜。方欲与朋友證正而剞劂之。然天之能饶此役。未可质也。复恐书成又无地读此也。世事转欲无说。艾山翁所戒。更令人气短。无宁冥冥一举。为削迹树屋之计之为得耶。一番风翻。后生益无凭依。惟念贤执能住脚自植。俛焉日孳。惟愿更加踔厉。以图此事。贤季恋馀相对。纵不能从容输泻。尝一脔亦可验其味也。欲相厚岂可量哉。旅中卒卒。不能尽意。聊寄数字。为叙顷晤未罄之意。惟冀自爱自奋。益懋远业。
答宋景文(庚子)
丹塾之会未稳矣。而卜诸眉睫则有之。枉存手墨。副以荛询。诚感相与之意。然旋愧承当之非其人而适足以累座下之明也。温凊有暇。俯读仰思。此区区所愿闻于知旧者。至如外务之攻心者则人所不能免者。苟有志矣。是不能为患。况资地高下。尤不须言也。人之为学。政以资地有不同。故必欲化愚为明。变柔为刚而反其所同也。惟千万自力。承熙无处仿仰。只得多少辈数墨为日。合下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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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中庸既言小人而又言无忌惮。
虽有小人之姿。而以一事言则或有合于中庸者。必无忌惮然后。尽反于中庸。君子时中亦如是。
恐其显见而慎独则是为人而慎独。
莫显莫见。只言显微之无异也。君子之尤慎于隐微。只为常情所易忽而恐其有未慎也。非恐其显见而慎之也。
朱子答门人鬼神之德云云。
鬼神只是气之屈伸。而其能屈伸者理也。故亦以理言。此篇鬼神。所以明费隐之理也。故曰德曰诚。皆从理上说。而朱子以侯氏之以鬼神与德为二为非。据此说则此鬼神亦当以理看。然此理亦当从此气上看。故其释鬼神处多就气而指理。恐非专以气释之也。如功用良能之灵等说。皆指出其理处。朱子曰性情便是二气之良能。功效犹言天地之功用。人须于良能功用上认取其德。鬼神之德。言鬼神实然之理。又曰良能是说往来屈伸。乃理之自然。二气则阴阳良能灵处。据此数说则其非释之以气者。似可见。未知如何。
答郑敬可(镕○甲辰)
白帢痛均。上腊一书。乘春乃发。奉读屡回。感泪交零。第审旧慎间肆。美业有妨。而奉晨之欢。联被之乐。亦从以有不能自尽者。则辄为之贡虑无已。天气稍畅。神气亦随而苏旺耶。承熙奄哭替事。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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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安圣能(弘远○丙午)
两地宾阼。十舍蛩蚷。已是世间大缘。珍重心画。又出于先施之能。顾此瓦樽。何以受此黄流。尔来寝省色喜。冈瞻报安。尤叶愿祷。惟是年进业退之忧。或出于寻常崇让耶。苟真以为可忧而心有所不安。则以若资地。必有所以为方者矣。亦何患乎其退也。顷行望江上新亭。意谓是必有所志乎中者。果不误耶。区区所愿闻也。承冲寒不病。今乃与全眷入寒㾕网中。抱头呻呓。次儿利返。新妇得字。又随人发一笑。然身既衰暮。儿们蒙呆。斯道之忧。穷年之感。将何以为怀也。
答权德初(▣▣○丙午)
逖闻大方风猷已久矣。枋底之鴳。纵未克一涉玄苞。区区驰想。亦未敢以面目为界也。恭请肇夏。德宇清宁。宝闬匀休否。绍述先徽。被服懿文。想有其方。为之引领无极。承熙樗材之弃而蒲质之凋。无足道者。先草涧先生遗文欲一奉读。久矣而末由得焉。其中海东韵玉一书。允为吾东史家信笔。且于鄙先祖高丽星山伯遗迹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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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黄子善(道性○丁未)
一别二载。得手画又足次面。但恨多少新得。无由开沃此老洫心肚也。承无能进一步。惟神气渐非前日耳。江阳移计。只为目下挨过之计。其地亦不能静帖。宇内茫然。欲去无地。始知管幼安辽东皂帽。亦非没气人所能耳。未知盛年英锐者。能少此患耶。向上一着。有非赞叹数回可了。惟在当下用力迟疾如何。岁不我与。不容虚徐。千万自力。相面未易。相期在心。统冀照亮。
与金乃彦(▣▣○乙卯)
万里相遇。输心相处。今落落如此。相思不相见奈何。年间髭发应复异。耕荒读书不至太冷耶。胤君辈能安业。崔敬文儿能保家为生否。起念如梦。承周流北京山东万馀里。无一事成就。饱吃世间风雪。今占地南满之辽中。有同志数十人。相依为命。然馀生无几。能复有他望耶。此纸只表吾心。顺祈万祉。
答宋舜佐(浚弼)
来书三复。益见近下立意之的用工之密。不惟为贤座钦诵无已。顾此黥刖宿病。实获对症一剂。奉而周旋。庶几为残年寡过之方也。大抵今世朋友忽于践履。徒事腾理口舌。往往成就得一般猩猩儿样子。甚可惧也。顷读山海文字。往往劄骨发汗。贤座此书适与相发。甚愿与群公共知而相勖也。第念古圣贤发药治病。各随其證源。贤座平日处己综物。多贴里近实。已有成绪。非比游骑出远。全没归宿者之例病。彝常日用之间。固宜念念提省。密密实践。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6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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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韩君瑞(禹锡○癸卯)
承熙不肖。上贻斯文之祸。罪当诛屏。伏蒙仁者不弃。远赐讯字。且其辞旨伟然。不以世间祸福利害动其心。欲相期以古贤所以处大变而不挠者。区区钦叹。实不为私感而止也。噫人家可灭而天理不可灭也。一时气机可畏而千古相传主理之旨不可改也。我思古人。实获我心。俛焉孜孜。以毕此生而已。外至忻戚。亦何为哉。但承无状。恐无以承膺此道理。惟愿同志群公。益自奋发壁立。俾斯道有恃。且以其馀。教诏此愚憃。庶不至七颠而八倒也。芦翁文字事。亦可以观世变矣。今其狺狺者。尚不知止。未知将来税驾在何地也。即日侍学崇瑟。实惬愿言。而山川悠远。无由商订其德业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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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族孙刚伯(晋锡○丙午)
晦弘两公自现。非当理之说也。为士子而被辱于外敌之手者。此有何义而可自愿乎。吾于在京之日。不得不存谨避之义者。亦以此也。若邀抗直之名而轻自招祸。甚非义理之正也。慎勿作此等议论也。俛公寄我书。亦自有义理。非饰辞也。但吾不幸当此。不可少变其志而求免也。虽在吾儿之地。惟当体亲志。不可苟且祈哀于彼辈之下也。君辈亦何辞以乞哀于人也耶。此非吾之所愿闻也。礼书抄录甚急。会誊固好而其未勘者尚多。不知何以则为善。为先随校随录。待毕校作如何料理似可耳。
答沈孟雷(钟焕○丙午)
远地一书。平日犹感。况此鬼门中耶。但愧此物无以领此至意也。即日笃老候有欠天和。执玉洞洞。宜用其极。美业之妨夺。固可闷。然但君子学习之工。不专靠读书。惟随事尽吾职守。自可以寻向上路矣。承熙一言不足以动彼辈一武。身辱南冠。适所以增全国之耻。到今贼臣日扬扬。狡虏日由由。而三千里土地人民。已尽入其彀中矣。尚何馀事之可道哉。阳界徵逐。已属膜外。惟冀群公自力此事。使吾韩一区。留下义理种子而已。
答李圣奎(宪禹)
情问可感。笔迹可喜。所谓蒙语二册尚朴也。略加考点还之。然其有补于牖蒙。未可知也。何遽浪费心手也。漂樗浪迹。又不足上口。幸须(저본에는 '烦'으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须'으로 수정하였다.)信古自力。
答李子裕(洙仁○癸卯)
扰里逢别。既不能相发。间复有日。嫪恋良深。即奉惠墨。审忧虞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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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再从侄基忠
家门不幸。伯府从兄违世。以君孤露之怀。又当犹爱之恸。何以能自堪。为之于悒。奉书知服中昆季相将。犹可慰也。但先行零落。门户凋谢。岂非后生深惧处耶。每为君诸从尤不能舍心也。从叔漂泊东西。万事靡成。惟有未殊之念而已。尚何道哉。所嘱状行文。不能无意。但心力凋破。恐无暇抖擞也。君有所录。或可案而为地耶。
答从侄基燮
见汝送汝。一慰一悲。岁过得书。又一番作此情也。一家全安。并如书发时耶。从叔无他。窗冰稍解。药力无所发见。或日久有验耶。遁斋墓下斋修契。如得君辈诚心。庶有成耶。老夫只有望于后人也。此间经纪已迫。搬运此急。一番扰攘。遥想如见。世事至此。重可悲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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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斗芳斋刊所
荐奉贬翰。伏审佥尊体卫道万福。抑天有以相斯文之役也。元集年谱既次第就绪。学记一事煞有经纪。非愚鲁所敢下一手者。而直以不敢负俯嘱之故。猥入心目。亦有年矣。盖是编之成。不幸不及先生是正。其门类之不整。图本之失真。诚有如尊谕者。所宜十分雠校。务归洁净。然在今日而欲求先生之真者。既无所于考證。而只有此编在。亦当因此而考寻元面。澄汰紊绪。潦水尽而寒潭清矣。不可以潦水之故而并改置寒潭也。此又群公所宜十分致慎者。区区愚妄。业已究寻头面。草成一部。敢此付呈。其大意在凡例中。承非敢谓此本可作定例。且所以历贡謏见。以听去就之命者。苟其大谬。可览而休之。或有一二可采者。庶得备数于大明之一爝耶。
与醴泉竹所权氏门中(丁未)
伏惟春煦。佥体万福。鄙等各汩冗散。无足奉渎。穷居僻陋。未能读贯一世好书籍。如先草涧先生海东韵玉。真是吾东大文字。而漠然不记面目。顷因鄙先祖遗迹之考索。始得请命于仁门。奉审真面。用克昭据于千岁之伟迹。俾愚鲁远裔。免致杞宋之叹。其为感幸。岂可以斗斛也哉。第于其中。有一事不敢不奉议者。谨按星州邑志。本州之李。其为别有六。皆同贯而异祖。曰星山,陇西,碧珍,广平,京山。其一只称星州。今若曰星州则皆可通。而星山京山之分则断非可相混者。鄙等之贯星山。自星山君始。而其时则星山之县。合于京山之府。鄙先祖之称京山人。亦犹今日之称星州人。固无怪也。其在后人之所考据。则星山之族。不可仍蒙京山之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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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密阳蒋氏门中
承熙拙劣。未克遍交同省老宿。晚而漂流绝域。自分已无望于当世事从之列。乃者华宗仁根甫。奉尊先祖洗心亭公状。责所以弁其文者。惶恧拜手以辞。庶蒙原宥。匪意三位联翰。万里委垂。询及存亡。谬加假借。申之以尊先大著。其责又加重焉。惊悚震越。万难承当。继伏念洗心公家学自泗上。与鄙先月峰公同门。自有通家之谊。垂死殊方。得见先辈风致。有不敢自外者。谨竭愚陋。略效豕亥之役。复恭书所感于中者。冒设序首之辞。非敢自拟于副用。聊以表其衷而听命也。幸详察而从违之。更得大方钜笔。以光篇首则承熙实幸焉。
答宗中(乙卯)
远奉联谕。审佥体康卫。宗议克敦。楸斋告成。吾先祖陟降之灵。庶几曰予有后矣。退耕之扁。亦足表当日心事。意谓乞得今日名家文字。以垂后世。乃责诸此颛劣。惧有不堪。但念因名发义。或须本家笔路。且有先君阐幽之迹。敢泚毫缀意。实无足以尽吾祖心迹。答佥宗之意。幸深加商酌。将此为私录。更借大方一笔。以光伟迹。曾于铭碑之日。有小撰行状一通。命儿元索录。并作本子甚幸。承熙垂死无所成。今复为家累所绑。祗可自悲。远梯不尽怀。伏祈佥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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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卫博士西琴(英吉利国人)
二千四百六十五年甲寅三月。韩国未死遗民李承熙。谨奉书大英国卫西琴先生阁下。承熙生黄海之东。阁下挺西大洋中。地角而天涯矣。形色判言文别衣冠殊。卒然共一席而宣其意。拊背接膝而撮其影。非异事耶。盖非异也。有同者焉。此心之得于天而赋仁义礼智之性同也。父母生之。兄弟联焉。外而有君臣。内而有夫妇之合同也。其乐成恶败。趋利避害同也。孔子之教。原天地之性。仁父子礼兄弟义君臣智夫妇信师友。乐乐而利利。与民共生。不以黄白而种。不以山海而域。不以言文而类。凡天下万古生为人类而有父母兄弟君臣夫妇师友者。不得不同慕。亦不能不同行。乃同其同也。非同其异也。未知西欧学者。同阁下者几人。然唯承熙以一阁下。知西人之终皆同孔子也。鄙邦之昔有崔公冲。力倡孔子学。人称海东孔子。今阁下能首倡于欧中。抑亦海西孔子也。承熙顷卒卒未罄其演辞。今文之达于侍者。试译而听之。又评其有异者而复之。且投示阁下其日演本。庶期于大同。他日与欧中哲学诸先生讲之。其必有同者。顺祈文安。
寄长儿基元
人至见书。知眠食姑安。主家泰平可喜。然不言读到何处。习字几纸。其放心可知。可叹也。闻欲往愚山。必瞻谒愚伏先生庙。又拜立斋先生别庙也。索周衣者。欲着此而出耶。此岂士子所宜。必上大𧝟也。在馆必依前书所语。念念不放过。男子年十五。何事不可为。苟立志以圣贤事业自期。则世间俗事鄙俚。自不上心。而奋发之气生矣。勉之勉之。
寄基元
吾家历子。已不记旧时日矣。家事何足问。亦何补。此浮游亦何足说。只触目悲境而已。惟营居一念。未忘人世想。昨冬已约人经纪。今吾意则定矣。但家事在汝意。念吾邦今日。虽欲苟活。必无终安之理。在天下则惟清地是同种同文。可为目下计以待时。然其缓急进退。汝可自裁也。其未动也。汝当在家。虔先祀。惟仁可随我。兼习世观。恐安令多慈恋。然能念大体。有远虑则可不嫌也。相议装送也。今只有海蔘威通商一路。入此则庶有传吾处者。馀无多嘱。前秋书一一不忘而遵之否。又有数事。春秋集传若已校。用峰塾资誊本。勿稽缓。虽未校不妨一边誊出也。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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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老炳君至。虽未见手字。询家无大异。海稍惺悟可慰。然吾望汝体我心。从其大者。托以勿动。又勿相烦。此老犯险。致我惊虑。为之惕然。此万营皆虚。仁亦浪过。皆吾罪过。致此穷命也。前头经纪在俛书。其详询于此老也。二儿姑留学业。当俟来岁俱出。吾亦当西。终如汝意。须与俛弘诸公相议。而麟传姑俟其时。墓表撰付。可用小石刻竖。新塘碣尚未成耶。同之可也。文字在书笼。请晦公节之可也。门争稍平可喜。必以和平为主。斋争既息。然凡事不出于义。而只主利害则必有后患。必且与晦公相确。必明立规模也。汝失学义理未明。志气未确。而处此剧地。皆吾过也。须简事务。拨隙看文字。力守家规。勿以此世而动心。至可至可。汝父一生所学。只是守义俟命四字。汝须记之。但今世新书异语。无害于义者。亦可通也。吾与此老亦有言矣。汝慈似多伤心。须以大义晓之。有事必禀议行之。可将蒙语类训系谚吐。使教孙女辈。时对海也诵之。亦消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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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基元
今又秋矣。家间无他事。海中佳否。吾今始抵界外。送二儿前头料理。未知何定。料数月后。乃有绪相通也。汝慎勿动。动则恐徒贻我困。千万戒之。凡百惟待我有书也。但吾今垂死。不忍见吾伦纲坠地。曾与晦公云云。今又语二儿。汝能谅我心。有所周旋耶。馀不欲言。
寄基元,基仁。
见书知好还。家间无事可慰。凝翁之缅已举。神理庶安。而我尚寄人世。不能抚玄和而一恸。念之茫然。先妣夫日奄过。天涯痛泣。又难为情。未知祀事利行耶。仍念庙前晨谒。汝宜替行。果能之否。吾每朝盥洗。只遥拜而已。先灵靡所依安。汝宜念此而克行之。二碣刻竖果宜趁时。新塘碣文校删重写已毕。适长川赵君来此。欲读书。旋以内患告归。历访汝处。故并册付之。计近间似达。然远地事又关心也。谱事既到此。不妨付宗议。既成谱。必复责我以弁文。而远地往复。易致稽延。且有不可无言者。今构送一本。然又未知宗议以为合用耶。若有可更议者。更书通之也。其馀文字酬答。皆因忙扰无暇也。吾寝食颇适。无庸费念也。但来头尚未定算。且待几时可决。亦命也。只得安之。
仁乎不别书也。汝宜安心待之。在家不必要闲过一日。且受读几卷经书。间间习过汉语为佳。凡事在于立志。有志则必有事矣。多嘱亦何益也。
寄基元
赵君便及邮筒二书俱达耶。此月过半矣。家间无事。二度讳辰各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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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基元
前月密阳便。书封册子似达矣。其间家内一安。海中俱佳耶。碣役及谱事并何状也。此移寓安东县卢主事箕铢家。其子妇乃道东金洛初侄女。于我为戚。寝食姑安。但择地事尚未定。盖以众议难一也。西游亦不可迟。而同意者又难得。今有数三人愿偕。且有导之路者。不可失也。定以今二十八日发程。寒事可虑。然车行不甚寒。燕北较温于鸭上。似不必怕也。炳仁二儿能预待耶。必欲以此行。为此辈占前头地。见即理装起程也。晦弘手拙无可望。前付俛公书。更思之无益也。且其后见其书。有所嘱而姑无以复也。未知有相通耶。近康有为出膺孔教会长。果未知其施措可观否。吾行将过冬于彼。开春又一走曲阜矣。衣与资似支过。而深衣缁布冠皆加一件则好矣。
寄基元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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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基元(乙卯)
书至知安。稍慰客怀。然彝卿之报。又何恶也。人家盛衰。乃俄间耳。可惧可悲。此中善啖饭。同志好在。然时之巧值。无所不备。内乾于旱。外浸于潦。吾眼前六日耕地。已纳水宫。安咸两农失其半。然或冀立本仁之作省北者。惟得全。然其发尚未齐。复以霜忧。仰天而已。众情涣散。事业遂败。馀生无几。世事不待。此将柰何。所可幸者。因此一败而得几个同志。不以利害动心。惟矢志向前。今此曲阜策。乃吾辈最后一掷也。其大旨在与俛公书。可取看之。且誊置一本。与晦弘二公偕看。且详询于仁也。仁所为多轻躁。致许多败阙。然观其志。似稍开通。且能受责。又于此事。颇肯注意。未知渠终或有所就耶。但此事极艰辛。又无利可图。非专心向义理者必大笑。慎无与别人说。惟嘿筹之。念家事已无馀地。凡土地之属于奉先者。固不可犯。外此则虽倾之亦何恨。斟酌之间。惟尽汝心也。旱灾既如此则人情想转乖一层矣。目下济接得免危险耶。汝慈甲日。汝辈应以为庆。仁之出。亦人情不能遏。然今吾家岂有宴乐耶。慎勿忘吾言也。仁既出。汝不必来。惟与仁商确。能佐成吾志则是孝我也。海读字或有可观耶。亦不必督不必弛也。晦公既毕校。即须专人封呈茶田。受答付来也。新塘碣面。只书朝鲜成均进士寒皋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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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基元(丙辰)
腊正书次第至。知新年吉庆。天锡顺经红疹。俱可慰。然中也何无闻。更可念也。东郭行利返耶。謇脩事若何。惟郎材俊则庶可矣。此中有家过岁。可谓十年来初有。然生世何为。乃七十翁也。重以旬后患毒感。屡日呻呓。吾衰甚矣。此中事如乱麻。而家力渐难支。吾只作聋哑人。然心岂能无所忧哉。重可叹也。曲营必待来初。安咸书到。乃决然。最是其地济接太艰。亦何能抵当耶。南扰数次报捷云。其平定已过半。似不至蔓延否。此计确则当次第作全家计。犹视吾手如何。德堡事赵兄以为必待河道通后下手。而善山李参奉文周前日书来。言以今晦初入此。合力筑堡。必作今年农计。已使仁儿通于赵兄。使之参酌之。其费之缓急。惟在役之早晚。惟当备在我者待之然后可无窘。而此岂易耶。汝行以来初。人情似然。然关系甚重。未可轻。窃意曲计大合则安咸诸公。必有先通于我。
大溪先生文集续卷之二 第 7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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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次儿基仁
汝去无书。然参奉有口。知无他事。今复有日。寝饭安过。农务有进耶。汝器局浅轻。又乏学问。吾德薄不能化导。触处颠错。每念之不能下心也。大抵人须从一心上做主。虽在千头万绪中。常有确立不挠之柱然后。可以做事。又须克审慎周详。不少放过。始无差误。念之念之。此中俱安过。农形渐有前望。近日大洼。颇有浸损。最是伯敬所作在洼处。似难振起云。亦命耶。德山书已付耶。前去谱序有未尽者。今改写寄去。未付则改写付之。虽已付。使伯敬作吾书更付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