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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x 页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书
书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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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之心。固不以地武而异。但恨胸间襞蕴。不能以时泻出。料表一函。即古人所谓照胆之镜矣。殊乡久旅。色味酸辛。固亦不见而图。而犹能杜门葆真。不失故家遗范。留心于义理之径。诚知旧之所愿闻。由是而菑畬坟籍。就正有道。亦何所不可至哉。但以好德之切求益之勤。而或不择所从。则一时意气。易为休歇。而身勤计左。或将匍匐于邯郸矣。承熙求道无诚。畜德不深。平生所为。动招尤悔。当天地掀翻之日。猥从士友之后。欲修一番职事。终不能以一纸抑丑虏之凶。遭此折辱。重为全韩之耻。其本末之无稽类如此。座下直以谬爱之私。激触于一时之义愤。过听道涂。枉加推借。已令愦愦愧死。况复加之以不近之称。欲施以过恭之礼。宁不使人却走乎。夫吾辈相许。只当以实心。如座下恢谦受之量。追问寡之美。以时相从于寂寞之滨。讲磨多少理义。交勉以实践之方。有阙相攻。有善相观。岂非此生之幸耶。
答李声若(甲寅)
遇足下晚。无以尽会辅之益。漂梗四流。一似沛鱼之忘。纸上七载之面。又经寒暑。亦吾分薄之有以也。美祟尚尔耶。猿虫之感。应有以撼于衷者。然亦徒自叹吒无益也。铁轮旋顶。亦当有定慧以自尽其所当为者矣。承姑不死。见作丁威郭外人。此世重逢似不易。迷儿尚在故山。幸以不能于吾者交勉之。毋胥至自安于无义之地耶。言不能尽。尚冀自爱。
答崔纯夫(正愚○乙亥)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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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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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纯夫(壬午)
梅林之会。论辨虽多。而卒不能烂漫。妄意座下有所承守。吝护不舍。窒而愈坚。终不可相入。岁暮承书。辞旨恳到。问寡愈勤。求合愈切。始知座下初不以守旧为死法。而鄙人气粗言快。不足为开发之资。庸是踧踖。夫心可以理言。可以气言。不可谓无理。不可谓无气。是天下之所同。岂独愚与座下合也。但座下只得横之为岭。必欲无尊卑无主客。愚则兼又直之为峰。必欲有尊卑有主客耳。今以有理有气之心。而单行说心即理者。以主宰故也。夫主之名。起于一。不一则何以为主。世之人不知主宰之为何物。横引倒拖。无有纪极。如有识者。尚慨然于斯矣。以座下之明。反覆于主宰二字。必求其妥帖无憾。宜无所不得者。却于虚灵知觉四字。拨开不去。致有此草木耳。来喻谓理不虚灵。理无知觉。而又曰主气说亦不得。是二者俱不虚灵。俱无知觉。而合之之后方虚灵而生此知觉也。诚似不然。夫冲漠无眹。万象森然。理之虚灵也。如张子曰合虚与气。周子曰匪灵不莹是也。如水未波。如鉴未尘。气之虚灵也。如月之暗虚。地之钟灵是也。智为体是非为用。理之为知觉之本也。水涵火明。随物触应者。气之为知觉之具也。座下以气为顽然没觉。尚尔为过。况忍以此名加之于理乎。但本得其具而妙用尤著。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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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崔纯夫
二度心说。想已勘过。取舍何居。近觉有一头未尽处。盖恐座下非不知理为主宰。而以单言心即理则恰如无此气。故苦主横说。转入理气齐头之地。则鄙之所辨。宜先于此矣。夫心之得名有三。以形则圆而窍之。火脏(저본에는 '赃'으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脏'으로 수정하였다.)是也。以气则充满躯壳。乘载此理。即所谓精神魂魄是也。以理则主宰一身。酬酢万变。即性情之统名也。各有攸主。散出诸书。固不可阙一也。但吾儒所谓心法心学。皆从理上说而不在形气。故朱子曰心不是这一块。是心非形也。曰这个心非菖蒲伏令可补之心。是心非气也。彼方寸之地。(形也)出入之机。(气也)朱子亦屡言之。于此而独以形气谓非心者。吾儒所言之心。即理故也。夫性也亦有以方圆曲直言。是形也。有以刚柔善恶言。是气也。有以仁义礼智言。是理也。但形气非本而理为本。故曰性即理。无形无气而不得者。心性同然。曰性即理而不嫌于无气则曰心即理而独嫌于无气耶。程子曰心即性也。朱子答吕子约书亦以心性为一。心与性所别者地头而已。岂有二哉。世人看统性情兼理气之说。即认作性理情气。遂以兼理气。作理气双头。久而成习。或被开悟。略见情之不可谓气。而其于兼理气。依旧作此意看。故有此葛藤耳。朱子答吕子约书曰未发者太极之静。已发者太极之动。又曰以未发为太极则以已发为无太极耶。于此反覆入量。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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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重徽(憙远)
一面一书。令人意思顿别。今世君子。一骛于外。遂不知有本分事。贤史乃能转脑向里。殆有以相之者。不有好家庭。何以有此。然世或有慕其名而蔑其实者。非不知所好而又不能自力。或鼓或罢。徒为俗人唾诋。此甚可惧。贤史有好资地好闻见。及时奋发。先辨乎轻重取舍之际。不懈而用力焉。吾辈庶有赖矣。如承素质偏驳。又不能早自鞭辟。今老大矣。犹复尔尔。宜视此为戒。不足备数为孤竹之老马也。贤史枉加推借。诚恐徒惹人笑而有害于笃修之实。幸勿复尔也。近思录乃此学路脉。于此有深造之实则一生受用不尽。幸以真实心地。复下刻苦工。勿切切于近功。必为久远收效之地也。如有可商。敢不竭其愚焉。
答张重徽(癸巳)
爱之理一段来示。骤看若与鄙说无异。细审语脉。若将以为有天地万物然后有此仁。如是则与南轩说何异。此理字盖非指泛然事物之理。即指爱之之理。然此爱之之理。即可曰仁。非因天地万物而后始名为仁也。此条大意。如云此爱之理即仁也。固无待乎他。而如无天地万物则于此理分数。亦未免有亏欠。盖虽有此仁而无处施及。其用有不周故耳。来谕稍恐欠却曲折。而若夫未可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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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重徽
尊府丈大阐。仰认积庆之发。矧伊笃老之下。有此踵武之荣者耶。然此犹属乎私底。顾今世得此以其道。是真足为吾辈贺。循是以往。足以上答鸿造。下展所学。方颙以俟之耳。爱之理之说。能于扰里更点检入细。深可喜也。但未可名为仁一段。终恐有差误。朱子曰仁不离爱。爱不能尽仁。盖仁固能爱。非因爱而名为仁。如言太极之理则已有四德之元即是仁。在四时则春之德即是仁。在五行则木之性即是仁。何必待施爱而始可名耶。今谓太极已有于天地之先而却道仁不如此。则仁与理为二而有先后之可言。岂可哉。窃谓仁之能爱。如聪之能听。既聪则固有听矣。但不以无声可听而便不可为聪也。只是无可听之声则于此聪之用。亦有所亏欠耳。今若无天地万物。吾仁之所存所施。只于吾身而已。可谓有亏欠矣。而仁之实体则已固有而可名矣。愚见如此。幸加细商而更示之。
答许敬哉(저본에는 '载'로 되어 있다. 저본의 원목차에 근거하여 '哉'로 수정하였다.圭)
景玉从奉书南下。而二胤又奉书至。有似钟铎之感。且审梅下一屧。冲寒涉远。顾此无状。一生多厄。厚费故人之心。念之发喟。犹以仁栖静僻。起居崇穆为慰。矧此二妙入眼。典型依然耶。承一边风浪。任他叫嚷。关了门。将冠儿子。戴迎其相而卺之。经得一番扰攘。近乃为天行感㾕。一网呻呓。此亦一厄已矣。间哭崔赞政柩行。尤觉宇内心事尽冰冷矣。先先生遗编。才阅一过。益知渊海之为深。而其下手之难。有如顷渎。只托胤友分类净写。姑作第一本。始谒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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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士范(箕用○己亥)
原泉奉袂。如隔晨事。荏苒多岁。祗有此心还往。忽蒙委问。就审端居冲适。得与同志讲贯以道理为日用。实慰愿言。但以吾辈簪盍。有此一路。而今更纬繣。无从相发。为一恨也。承熙年间经历。惟以避风躲箭为事。只这目下合做。亦多少不尽分。书堂一区。草草构成。规矱未定。综要之印。仅了得灾木一款。未及精勘。如礼书则尚不下丹墨矣。深恐此不肖儿鬓霜眼雾。不克抵过此事头也。儿子弁其首迎其妇。宜责以成人之道矣。奈钝根难拔。不慈失教。痴呆犹夫前日。政可憎也。岂有一分近似于示喻之意耶。稠里匆剧。不能罄怀。后晤杳然。只增怅黯。惟愿益笃志业。俾朋友有所恃也。
答安启旭(冀远○乙未)
五载颜范。茫乎若前尘。十舍心画。解使蒿目生明。如更接清晤。复有华宗远顾。凭闻绪论。亦乱代一良缘也。仙庄稍静帖。清几观书。有以玩乐。未论前去头面何出。即此可以忘世。即此足以进学。但恨地武有间。无以详确其节度也。承熙非谓伽阳乐国。直欲敛迹就僻。而栖屑之苦。反觉始计之差。身不读书。儿不课学。区区成就。只有家集一事。而形单眼瞢。又恐有多少不尽分处。天下事一层奇似一层。吾辈略绰口耳者。无足干木于身。深愿同志群公。益自淬厉。恢张前辈绪馀。俾得一阳于重渊也。二益可认气味有在。而卤劣无以农马之也。深惟汗颜。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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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簪一筒。每屈仁恩。承乃漠然不知为报。直顽痹之不通者。医王用心无疆。必更下针灸。期似血脉流凑。其感人深矣。即辰尊候百福。良惬远悃。而桑榆悲叹。写出真界。令同病者相怜也。吾辈生天地间。不能以一事辅相其宜。以报生成之恩。奄此老大。馀景无几。惟当全其所赋而完归之。庶免逋欠之责。而顾此浅薄。触头疮疣。恐不得为全人而止。为之奈何。闻仁兄居家处族。绰有施设。多出于尊伯公劝学兴俗。曲尽其方。可谓有所为者。惟益勉励。廓其所施则必有能继而大之者矣。仰为忻企。承熙犹是昔年人。只添衰白。儿亦不能勇进。恐无以展拓也。先君文字。草草活印。又多错误。多被别人厮炒。徒增不肖之罪。今为华宗固要。不敢仍缩。惟贵近群公谅吾先君苦心。相与讲劘而益大之。则庶吾党之有恃也。致行,圣和二益温雅有文。可与适道。仁边殆有兴焉。闻贤胤亦有志有为。尤可贺也。何当一晤。以舒夭纠。惟(저본에는 '推'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惟'로 수정하였다.)祝炳烛有光。
答孙周会(汝奭○丙午)
同省六旬而始一面者。又四载矣。则为分固薄矣。而珍重一书尽平生。不知山川之为隔。则受赐又何厚。因审麦秋气暖。靖体万啬。深慰愿言。而悼时光之不与。慨吾道之莫振。悠悠此怀。有谁可语。为之叹仰。承熙往年一劫。徒增全国之耻。思之汗背。世道日非。愤日积而无地可泄。重以蒲柳先秋。耳目失职。平生区区伎俩。亦复为化儿椰榆。更有何力可以扶此一脉。为来世种子也。但愿群公尚不弃斥。置诸观善规过之列。则庶乎其填补黥刖。不至颓放耶。会面未易。南望引领。伏冀寿考多祉。
答文士宪(镛○甲寅)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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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坦夫(永胄○己亥)
谓仁兄忘我家亦得。抑有不忘者在。承熙之于仁兄。不亦如是乎。二家沧桑。并属往劫。兴言恸恻。亦复何及。念吾先君当日属意于仁兄可谓至矣。不肖分薄。不克与仁兄日接武而周旋也。经历世变。德宇尚旺。天又锡之二胤。是理之定欤。承熙亦幸有二儿。其一尚及先君之世。今年十五。冠而有妇。此先灵赐也。所恐是又未能继述吾先考事也。渠父无状。无一事阐发先徽。间值世乱。卒卒印得数十册。大为世人所怒。凛然欲无吾家。心即理三字。又其一话柄也。夫人得天地之心(天地之心以理言)以为心。即太极之全体也。以之主一身宰万化。管摄此形气。朱子曰心固是主宰底。所谓主宰者即此理。此非心即理之云乎。世之人或谓下一即字则心与理更无分别。仁兄所云即。即性即理之即字。辞约而意尽。可谓发明无馀蕴矣。古人尝曰心有以理言者。有以气言者。是则曰理也得。曰气也得。曰兼理气也得。各有所指。如古人曰性即理。又曰性合理气。又曰气质之性。若相背而实不相害。何可执一而废二也。况今天下失主宰。而春秋大一统之义不明。妾妇乘其夫。臣子凌其君。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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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士君子立心制义。固有穷天地亘万古而不顾者。不必计俗人之哓哓也。但其精择而谨守者。要归于一个中而已。今此处义一款。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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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成禹玉(瑀永○丙午)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2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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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建庭(烜久○庚子)
梁阴一临。已十五年。颜范殆难记起。只这一寸心未敢相忘。而亦被山川隔断。叹息不堪言。伏惟冬候。尊候百福。堂庑寒暄普迪。先曾王考定轩先生遗文之役。已经数时。以承熙之家而未克一侧于丹墨之室。此岂素期也哉。瞻望东云。为之于悒。窃伏念先先生一生著述。殆地负海涵。类皆义理象数之奥。梳洗剞劂。为工甚难。未知担脊句当有几公也。承熙顷遭乱入加祚山中。妄将先君文字。仓卒印出。颠错弘多。从以世论颇激。噬脐靡及。今玆大役。从容整暇。加以贤孙竭诚。群公效勚。宜无疏虞。然惩羹之戒。犹有愿于临事之惧也。先先生所撰农栖集序文及我先王考进士公墓碣铭。皆系于不朽文字。又与吾定宪公及鄙先君往复书甚多。皆应有稿。不必重渎。而碣文中数处有合商者。敢逐项录呈。以达鄙意。庶蒙裁鉴。
答琴景涵(海奎○丁未)
苍葭白露。犹云路之左矣。临门题凤。可愧主人之非董五经也。一纸雪爪。摩挲盖久。而又不能借一鸽奴之力而鸣其谢。江上冻云。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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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琴景涵
典型入眼。恍若奉际芝宇。重以一纸心画。输到肝膈。历述平生。贬志以问寡。辞旨温然。殆与春阳之入物。同其功焉。其感人岂有量哉。即辰和气满堂。起居有相。其所以自省于日用彝常之际。以发其病而求其药者。靡有不周。则纵不能寻材华扁之囊。其所以顺养于饮食动作之间者。已收得八九分成效。此正受和之甘受采之白。而夫子所谓主忠信者。既无虚假(저본에는 '暇'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假'로 수정하였다.)。则其所行自然皆有着落归宿。滴水滴冻。驯到乎自反而无怍。非有阶级于其间也。但天下义理无穷。自己心眼有限。凡今日之所谓无虚假无愧怍者。果皆得其天理之本然人事之当然耶。抑或有因仍习俗。拘蔽形气。其所以为忠与信者。只是赤子之无为。而实不足以穷人物之情而尽物我之心欤。此古圣贤所以汲汲于讲学。而必贵乎从师取友者然也。夫以师旷之聪离娄之明。穷平生之力。不足以尽天下之声形。圣人之于义理亦如此。其徒然自持其忠信之地而望其优入圣域耶。今吾子既有此本地。当勉之乎其所有者。而又当尽心乎讲辨之工。以博天下之理也。但今世质丧而文伪。学者往往游谈性命。不能自反以立忠信之本。卒使世道至此则诚可为之太息而流涕焉。如承辈亦此般人。到老循省。疮疣百出。无容悉数。而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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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云卿(柱汉○甲寅)
承熙庸陋跧伏。未克一接清范。晚而漂泊异域。始知声光之无远。忻然如太室之迹巨人也。犹夫蹩躠未前。即蒙磁石俯引。贤器奉玉字。且审金鉴宝照。已烛及吾先考遗墨。托世契于未面之前。至于不肖浮踪浪语。本无足以污人耳目者。乃复下手提评。固出于仁者纳污奖愚之本薮。然杏桃暗香。实有不敢承当者。且今吾辈俱系亡国逋踪。苟存视息于他人篱底。不敢以溢辞相许。深恐复多少带累于清藻也。恭闻高栖静暇。仁体保重。秋宅无声。付诸蛊儿。含饴弄孙。把弄时光。深足慰仰。自馀桑海之泪世道之感。有未暇提也。承不死可怪。此年又将暮。万事无复上心。惟欲于未暝之日。得与素心人。聚首料理案上馀缘。匪料贤器替宣庭旨。共图杨月。倘此计得遂。获倚葭玉则犹足为馀生幸耶。千万恭俟。
答李稚乐(昶燮○甲寅)
先公墓草屡宿。我罔闻知。座下犹以我为问。诚恕且仁矣。星山莲桂之堂。乃有吾家花树之乐。遥想如梦。旅体保重。宗议团圆可慰也。承桑沧有泪。漂梗无止。惟未死之为怪。何足为念。阳溪翁遗稿盖有待也。今则无拘。宜尊意以为赍感也。可因族会发议。立一契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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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克明(秉勋○甲寅)
桑海漂梗。不问世间事久矣。万里玉字。遥带七年情颜。一似阎罗路上。闻阳界故事。书出隔半年。未惟爱日增祥。书香满户。芝玉呈欢。一似旧日高轩宿宿时光景否。承狂走无定迹。枉被多事群公揣摩腾口。使爱我如老兄浪费感想。往者姑勿说。近复西走神州。徘徊万里五朔矣。尚不至僵死。亦可怪也。今乃欲卜小区于沈辽之间以待尽。苟得同志相聚。可将炳烛残光。共讲孔子之书。以诏我后人。不至留夷狄而遂入于禽兽则或幸矣。回顾宇内君子。谁肯顾语哉。如吾兄纵或有膏车之志。有笃老在堂。固难动矣。金兄景学见知为雅素君子也。今似(저본에는 '以'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似'로 수정하였다.)相距稍间。亦怅然矣。先君集赖兄封护。铭感极矣。今托儿子奉还。能不忘耶。欲言忘意。徒增臆塞。万冀铭亮。曾惠真兰一盆。托儿子裁之故园。今闻其不能茁。噫是固君子家物。鄙园难以蓄。浪负故人之惠矣。
答裴性和(文昶)
十舍申勤。每切垂橐之愧。一书输泻。尽有通犀之感。小春犹暖。定温节宣承欢。留心于古人之学。世间大欢喜。何以喻此。天赋有所局。外物有所夺。下圣与仙者。谁能免此。但知其所局者。思有以通之。察其所夺者。思有以保之。此所以贵于学也。如任其局与夺而不为力。直是空说话。更何说学。从师取友。亦不济事。须是自力自作事业去。件件察试而笃行之。立其根基然后。其思之而未通者。习之而未化者。乃可用朋友讲明而扶竖。愿及时下手。以幸此事也。承熙学之不熟。业之未达。而居然老大。岁暮悲吟。方自谋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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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裴性和(辛丑)
人海一颜。直属过梦。每念吾辈徵逐。多从隙光中度了。无缘做攻过观善之乐。亦足叹息。今偶作远游。遂致尊府丈命驾之意。乃有题凤之叹。而珍重心画。旷留尘箧。怅然南望。若将追之而无及焉。敬询霜候。大旆利税。气宇无瑕。奉晨多暇。留意古人书籍。以为行著习察之资否。人生皆有事。然事有大小。吾辈汩然于朝晡。皆属小事。只这一件大事。却为小底所掣。宁不为恨。老去方知此意而只恨光阴不可追。聊为足下发之。
答李舜肇(铉中○乙巳)
东门有践。室迩人遐。每切中心之藏。仁者以此心之所同而先之。其感人深矣。而承之既晚。今已见莎鸡之羽矣。未惟萱堂气候万祉。行馀俛孳读书有契否。好资地既难得。苟欲大就。必须大下穷格工夫。程子尝云今人只说笃行只是陋。此岂以笃行为不美哉。只为此道理无穷。不大段究索。无以进步。幸贤者之及时加力焉。承卤莽无实践。到今鼎器已亏。破绽百出。杜门思愆。益切穷庐之悲。宜后车之是戒。但愿君子不弃。时以所得乎己者。交相勖励。庶乎不至于七颠八倒耳。得便甚忙。不能细报。幸益加爱。
答宋子三(镐文○壬寅)
先君一生苦心研精。指出大原。以阐前圣之真诠者。以承辈看之。可谓精且至矣。而寡谐于世。无谁与语。幸得同志数公。有以默契而笃信之。果使此道而真是矣。天道不爽。自可以不坠于来许矣。其创见而不能深信者。盖亦所见之习于俗而不能遽移者。一是一非。从古之所不能无。何必以操戈而疑之也。惟默以守之。静以俟之。择其可语者语之而已。贤季氏相爱之深。不欲置辞以称扬之。然欲相厚岂可量哉。数日周旋。益知前日之所未悉者。其倾注不可言。但恨越鸡非伏鹄之羽。惟望续玆不弃。有以警我之昏而攻我之阙。庶不至于左歪而右倒也。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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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中拜书。深贺旅体冲适。又得与时彦上下经邦之策也。承熙近怯炎威。尤习潜伏。只一不足语冰之虫耳。国债事又为旱魃所戏。无乃大命近止者耶。但达府有函。能完小晦之约。待此会出气。庶更鼓作耶。海牙书已被会中停罢。苟其机尚未晚则只用贱名。直以所指草精写付之。如顷日面商足矣。如又有同志联名者则大善矣。尤当于群公席下。火速写封。何不此之为。乃命承更烦缄寄也。如许参赞公固知同此情矣。尤好对商。其又有托于此间何也。抑贵袋草本或虑误落耶。今欲精写一本。如指缄呈。旋念既多联名者。则政好窜改取完。不必墨守劣本。且纸尾诸衔。宜用一手缀写。而书头首衔。宜择众望所属。只命少辈更写一草呈上。幸对考之。又经高眼勘过。随意增删。用善手精写而速图之。千万恳仰。
答许南建(钾○丙午)
贤器奉手缄。靖居循省之实。家庭义方之及。并入眼中。信息甚大。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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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敬夫(乾明○庚寅)
稣亭识面。已卜孟嘉之异。华宗致缄。恍然如复接也。然此特外也。缕缕悃愊之言。忧进学之未及时。怅前辈之不可复。毅然有忧斯世扶斯学之志。推此心也。何推而不去也。先君一生寡谐。抱玉自珍。迹其心只欲呈上尧夫。那意同志数公不喻而相契。相与讲而明之。天果不欲遂绝之耶。座下妙年志学。又能笃信至此。即此心之同。可以千里而应之。其迹之远近。何足异也。但愿潜究大业。精分而实体之。以惠吾党。承熙孑然寄世。学退齿加。不足以烦相问。如不欲相弃。惟益攻吾之不足。开吾之不喻。俾不终于迷惑也。馀冀懋学自爱。
答郑云跃(渊圭○庚寅)
庐阴俯慰。蕴结未敢忘。而顷下仁乡。始滞于雨。终迫于日。未克造谢。自负仁恩。不自意远辱手书。委问存亡。况惟望道之渴。至有荛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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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子中(道均○庚寅)
贤明推借人大过而自贬以示病者甚切。盖缘求闻之急。然恐或不贴实际也。大抵为学。先须立志。苟立志。又须以第一等。看世间利害荣辱死生皆低小。无足以累吾心然后。方有着手处。不尔则虽或言谭识见稍有可观。只坐在里许。动不动不能抬出头也。承正此中人知病深。敢为贤明诵之。心能检性。性不知检其心一条。果似各有一物者。窃谓心性虽一理。而所指而名者有异。自其本体之条理而曰性。自其妙用之主宰而曰心。本体则无为。故不知检其心。妙用则有宰。故能检性。此等处则不可一也。然此主宰之者。即言本体之妙处也。故程子曰心即性。其分其合。各随其当而已。朱子曰仁义礼智性也。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情也。以仁爱以义恶以礼让以智知者心也。这以字从统体上说。仁义礼智从条理上说。惟体一也。故能主而宰之。惟分殊也。故宰于物而不能宰物。由此言之。统体条理处。已自有检不检之妙矣。愚之所闻槩如此。不审贤明以为如何。
答朴瑞仲(凤和○壬寅)
塞窦孤坐。一任门外狞风饕雪。念吾辈生活自如此。书来间存。开譬谆谆。且审固穷读书。益坚向上之志。依然是古书中人也。为之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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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中庸言性。大学言心云云。
庸主明道。道本于自然故言性。然其言率性修道者。心之妙用也。学主论学。学由乎明心故言心。然明德至善。性之实体也。亦未是言此而遗彼也。道之统由乎传心。学之功极于复性。序所以发明之也。
至诚前知云云。夫子历聘。厄于陈蔡云云。
圣人之知。以明睿之照而不以推测之术。其能知者理之常也。其不能知者。气数之变也。其忧世之心则未尝以不可为而果忘。处患之方则不以臆逆而苟免。执此数段而圣人之所谓知。庶可见欤。
中庸第一章先言戒惧。而末章先言慎独云云。
原始则自本而及末。要终则由外而向里。此首章末章之异也。言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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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曰一篇云云。
尧曰一篇。固历举群圣之统。然非夫子有意于历举也。只记者编次如此。以见传授之序而已。若推说其归则誓师施政尊美屏恶。何莫非圣人之中也。不言周公。亦非有意也。既说周王。亦已该矣。
泰伯以天下让云云。
泰伯之以天下让。非有实事。盖言泰伯之德。使之为国则足以有天下而却让不居耳。
使夫子生于其时。为伯夷乎。为太公乎。
夫子尝称文王为至德。谓武为未尽善。称伯夷饿死人到今称之。其微意可知。然其系易曰汤武革命。应乎天而顺乎人。若使夫子居周公太公之地则亦如何为伯夷乎。要之为夷为吕。当各随其地。而夫子居之。又似有自家斟酌。恐当以文王之意求之。
孟子犬牛人性云云。
性者所得以生之理也。人物之生。气有所局。故理亦随而一定焉。所以异也。气虽局矣。其原初亦一气而已。或清或浊。岂有人物之殊。四灵之于物。犹圣人之于人也。有得之初。只有偏全通塞。既生之后。乃有气拘欲蔽。塞与蔽虽相似。塞者自然塞也。蔽者有为而蔽也。
何其声之似吾君云云。
似者仿似也。居相似者。大率声相似。如今官人自是一般声。市井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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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言仁之用。孟子言仁之体。
论语多训人下工夫。孟子多指人道理本原。言仁者亦然。
答朴瑞仲
顷书匆遽未复。忽此际日。未惟忧学忧贫神气何似。贫固有命。驱遣不得。学则有性。力之在我。此去路头。即是人鬼界分。古人所谓志士不忘在沟壑。直是判得此分明。于此不了则向后一动足之间。皆办不得矣。承今当困横僇辱之会。每觉从前立心有未定者。贤者视此为戒。早得判别生死路。久之当见天下无难事矣。所询数条。略控愚见。亦未必真是。幸更熟思。
别纸
论语注果谓太王有剪商之志。而泰伯不从。以此推之则谓泰伯之心。真在于让天下。亦无不可。然诗实始剪商注。以为非实有剪商之心。此注出于论语集注之后七年。盖定论也。今以年代考之。太王迁岐。在商当帝乙之时。殷德方隆。太王岂遽有剪商之志哉。夫圣贤心法。本无一毫私意。在文王三分天下之时。犹不当内怀贰志。到武王时。纣恶已极。而八百诸侯不期而至则是天命也。始以伐纣救民为事。此事间不容发。苟其一毫未至而先蓄不臣之志。乌得为圣贤之心哉。但以后来推之。大王之德。已为剪商之基。而泰伯之德。若使居王季之位则亦足为周家有天下之形矣。其所让之位。即是让天下云。未必实以天下预作周家之物而让之居之也。中庸所谓无忧者。只言作述之美而已。何尝以得天下为忧不忧哉。
与郑聚五(载星○壬寅)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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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郑聚五(癸卯)
闻吾座下蒙 恩筮仕。是其尊师卫道之诚。能有感孚天人欤。沈郁之久。劈坼自有其日。深为尊门贺也。新年月朒。未惟仕体万珍。世事可涕。上下无一辞。将三千里亿兆命。付诸豹虎窟里耶。痛哭痛哭。不知我 主上起居之侧。还有几人效忠效力之人耶。座下若已上仕。势难遽已。未知胆间斗血眉间山岚。上下凝散。从何路决也。承山间一块顽肉。心死气死。拥被吟病。与药裹为伴。最是惶惕窜地。夜不成眠者。身边一衔。尚未全解。岁前一纸愿书。应从座下手中紧切裹呈。今闻鞶褫未几。更填本窠。此果实报耶。穷乡不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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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聚五(乙巳)
西城电逢。惘然如有失。此中得书。从容义理之辨。却胜似面貌之霎也。承之罹此。盖以此声之倡。自星始也。近见安东顺兴通文。皆以星通为倡首。可想其为彼辈之所注眼也。疏中尊衔。果依盛嘱。非敢删没。然首书三人。亦不及其二者。盖又以承为倡首也。况其居外者耶。来谕所言。义当一例就囚者。一似皇甫规意思。然此亦东汉风气过处。身为犬羊所辱。岂士子所乐而可自就之耶。若在伏閤时捉去疏首则犹可并就以争之。如今彼辈只拣其注目者而辱之迫之。只各茹愤待命而已。尚何说哉。俛翁顷行。稍欠其从容则吾亦云然。尊座引之。亦或似矣。而世之责此老以不死。只出于一时愤气所使。而为娟疾辈之所藉口者。然君子只责自己未尽而已。何必呶呶与人辨哉。来此相见亦无益。事又未易也。惟望植志究业。勉求义理。
答金振玉(声夏)
谬询礼疑。顷对妄议。已极僭汰(저본에는 '太'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汰'로 수정하였다.)。续承俯示。愧恧良深。盖此于礼无见据。难以臆断。俛公之说亦似有理。宜可遵也。然反覆思惟。亦恐合商。后录亦多无的据于礼者。略控謏见。幸更深思博询而处之。
别纸
俛公以祫祭时庙主纸牌之不得异其属称。为纸裨仍用父在属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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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杖祔杖之为哀渐杀而敬弥多。小记注说已然。而今人倚庐。鲜于阶下别造。恐当以丧人所常立处为用杖地。事势不得不然。
小祥后缅服。南溪曰不当制缌绖。先君辑要以为加缌绖无害于包特之义。愚意小祥则哀杀矣。缅则哀更新矣。加缌绖所以表其更新之哀也。恐不可已。
已安之葬。不可以地远而移动。恐难为辞。苟以遗意所在则其告殡措语。或可云远葬殊土。惧非所安。今体遗意。将以某月日。改葬于某冈。其启墓告辞。或可云始葬玆地。非敢永安。燧火奄改。恐致他虞。今将改葬。未知如何。盛拟恐未贴。
水滦圹内。湿污绞衾。果甚闷迫。然湿垫犹是例患。改敛之弊。或至错误骨节。恐当仍旧敛而加以新衾。以护体魄。先茔若是同冈则当有告。辑要定以曾以某亲某官祔葬于下。(或左或右从宜。)今以宅兆不利。将迁于他所。不胜感怆云云。若是去路所历。只停柩向哭而无告。斟酌行之如何。
开元礼之有改葬虞。名义无当。当从朱子说奠之而已。幕次行虞。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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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振玉
数岁发一书。奉审侍凊穷居。贫病内逼。忧患外拶。将无以为心。惟是一端大信息。乃在世俗忧患之外。是可喜也。夫吾人问学。每患不能反己密察。苟且徇外。足下能奋发乎疾疢之外。踔厉乎奔颓之际。所以检押乎身者。每见旧日之未臻。所以进修乎德者。恒就迩卑之当务。由此以求。何患德之不崇业之不广。况其立心造极。隐然有南宫尚德之意。黄君夕死之志。直期以兰陵必复之天。则此岂可易得于今世之君子者耶。古圣贤所以颠沛摈斥而不少挫抑。磨鍊濯洗。养成德器者。亶在乎是。抑天有意于吾党。有以默牖吾足下之衷耶。但其推借老洫。有似乎强僬侥以扛九鼎。殆令人发汗而却走。岂其忧道之深。担道之重。而临事恐惧之意。有所顾望于老马之智耶。顾今宇内禽兽矣。室里戈戟矣。大风无隧。荃蕙化茅。吾辈数公者。如孤蓬为巨浪所驱。几何不委没耶。但天地不可欺。道理不可枉。只得闭户自守。心吾心说吾说。直将前头祸福得丧付之膜外。看他究竟如何。足下年龄稍后。足以观后日。但愿益恢志业。使此学有绪也。别纸谬询。发疑者已多得窾。灯下揩昏略覆。其能中理耶。亦望十反。馀冀万加自爱。
别纸
智固性也。然亦有以智之用为智者。如用智多智之类是也。且如仁义是性。然亦多有以用言之者。单言智则恐可兼性情说。朱子释智字。亦曰人之神明。所以妙众理而宰万物。云峰所解智字。政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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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礼智之理一分殊。来谕曲当。但总言时。只是一性。若仁之为一心之全德。乃是单言仁处。对举仁义则已是分殊。恐难做理一。无形故曰虚。至神故曰灵。了然辨别故曰知觉。盛谕恐尽精。虚灵指貌状。知觉指体段。亦似有理。释氏虚灵单主神气说。宋儒言虚灵亦多此类。但虚灵二字是使用底。可以言气。亦可以言理。故如道之太虚性之至灵。又从理上说。朱子所谓虚灵自是心之本体者。正说着理。
心之名称。各以所指而异。言万汇之标准则曰太极。言万事之主宰则曰天君。(荀子所言天君。乃指总之气。而后贤移作主理说。)言天命之在人则曰降衷。言本然之善则曰明德。皆以理言者也。此理之为主而顺发者曰道心义理心。从形气而横发者曰人心形气心。心为统体而涵具众理则曰心之理。心为主宰而是气为其资则曰心之气。良心者本然善之发也。本心者本有之天理。即明德也。义理完具者为大人心。物欲未染者为赤子心。本体心者性也。血肉心者脏也。又有所谓精神魂魄之心。乃气也。即荀子所谓天君者。若儒家言心之的训则惟主宰二字。可以包括。故朱子曰心主宰之谓也。如此辨别。或可无差谬否。
气质之性四字。虽出于张子。然前人说话已备。如节性忍性性缓性急性相近性者刚柔善恶中之类皆指此。性发后因气质而变者。以已发者而因冒未发之名者。如仁义是未发之性也。而若将仁与不仁义与不义滚说则亦只是已发后名目。所谓善恶之性。即指此。
大学主敬之旨。当以大义看。不当于字句上求。夫敬者主一无适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0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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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是去恶向善最初入头处。正心是更就其上密察此心偏正存亡处。工夫更细。意固心之所发。所谓正心亦多从用处着力。不可区别发与未发。
答金振玉
承熙不肖。家祸孔酷。将至举世而攻之。执事忧斯文之将息。断断赤忱。慨然以卫道为担夯。八月一书。输写肝肺。的的是腔中热血也。承抱读下涕。始知世间有不可风底劲草也。但今气数不好。吾道穷矣。本无一分气力可以与此辈抗。且君子之道。每于横逆之来。有直受不报之意。顷日云云。既被俛公呵止矣。向后只有俯首噤口。密切讲习。以俟兰陵之天而已。此等壁立之勇。尤比一时出气力为难得。念尚德如吾座下乃可当之。岂可望于人人哉。况今事头比犹平地。又不知别出何样地头。未知到祸福生死界分。又更如何。不敢索言。只冀默会。閒漫说话都不暇。只是明着眼硬着脚。事到面前。即到底料理行去。事已即讲究理义。必求十分亭当。庶几久久理与事有相涵之日。幸十分奋迅自力。以幸吾党。亭记当商。未知在何段。然亦不必商。政恐此等亦带累先休也。出后子两父既没。无还宗之理。其奉祀只依祭止兄弟之孙之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