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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四
疏
疏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97H 页
请斥洋邪疏(辛巳○时岭儒有疏举。李公晚孙为疏首。家君为副疏首。○未入用。)
伏以父子君臣夫妇。人生之大伦也。尧舜禹汤周孔。万世之通圣也。人而无父子君臣夫妇则冠裳变为禽兽。学而非尧舜禹汤周孔则华夏沦于戎狄。古今天下。未有不行尧舜禹汤周孔之道而能保其父子君臣夫妇之伦者也。亦未有与戎狄共事。与戎狄同利。而能行尧舜禹汤周孔之道者也。臣等跧伏草莽。苟全性命。姓名不通仕籍。谋猷不及岩廊。只当缩首结舌。勤耕力学。各保其父子夫妇。以乐馀生。而窃伏闻前年修信使金弘集之奉使日本也。赍来中国人黄遵宪私拟一册。纳之我 殿下。其书以为西洋所谓邪稣之学。极为神妙。行之者强。不行者亡。要我国设馆而教之。自是厥后。庙算眩于取舍。至于台臣封章。贤关捲堂。而尚未有斥绝之实。臣等虽愚昧疏贱。明知我 殿下临君父之位。必不行悖伦乱国之法。而窃恐今日臣民未能阐明大义。不免为成败利害所摇夺。则此正邪正之机而人兽之判也。臣等名为士类。理宜一吁君父。以听进退之命。万人齐声。千里裹足。号诉 九阍之下。伏愿我 天地父母。勿以卑微忽之。试留神垂察焉。呜乎。我 殿下承 祖宗之业。守 祖宗之法。必将以 祖宗之心为心。臣等请考 祖宗朝斥邪之典而先陈之。盖邪稣之学。始著于妖贼利玛窦之东来。流毒天下二百年。而我国尚无预焉。至 正庙朝。妖臣李承薰敢购淫书。潜惑愚俗。 圣鉴孔昭。天讨大行。而惟峤南一区无一染污。故 恩褒隆挚。特命致祭于先正臣李彦迪,李滉之院。祭彦迪文曰正道榛芜。异端猖獗。峤俗独超。儒化之暨。祭滉文
伏以父子君臣夫妇。人生之大伦也。尧舜禹汤周孔。万世之通圣也。人而无父子君臣夫妇则冠裳变为禽兽。学而非尧舜禹汤周孔则华夏沦于戎狄。古今天下。未有不行尧舜禹汤周孔之道而能保其父子君臣夫妇之伦者也。亦未有与戎狄共事。与戎狄同利。而能行尧舜禹汤周孔之道者也。臣等跧伏草莽。苟全性命。姓名不通仕籍。谋猷不及岩廊。只当缩首结舌。勤耕力学。各保其父子夫妇。以乐馀生。而窃伏闻前年修信使金弘集之奉使日本也。赍来中国人黄遵宪私拟一册。纳之我 殿下。其书以为西洋所谓邪稣之学。极为神妙。行之者强。不行者亡。要我国设馆而教之。自是厥后。庙算眩于取舍。至于台臣封章。贤关捲堂。而尚未有斥绝之实。臣等虽愚昧疏贱。明知我 殿下临君父之位。必不行悖伦乱国之法。而窃恐今日臣民未能阐明大义。不免为成败利害所摇夺。则此正邪正之机而人兽之判也。臣等名为士类。理宜一吁君父。以听进退之命。万人齐声。千里裹足。号诉 九阍之下。伏愿我 天地父母。勿以卑微忽之。试留神垂察焉。呜乎。我 殿下承 祖宗之业。守 祖宗之法。必将以 祖宗之心为心。臣等请考 祖宗朝斥邪之典而先陈之。盖邪稣之学。始著于妖贼利玛窦之东来。流毒天下二百年。而我国尚无预焉。至 正庙朝。妖臣李承薰敢购淫书。潜惑愚俗。 圣鉴孔昭。天讨大行。而惟峤南一区无一染污。故 恩褒隆挚。特命致祭于先正臣李彦迪,李滉之院。祭彦迪文曰正道榛芜。异端猖獗。峤俗独超。儒化之暨。祭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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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纵有异端。载胥以诳。环峤七十。一不迷向。是谓邹鲁。繄谁之功。仍 命设科陶山。擢甲科二人。此臣等所以于戏不忘。百世无替者也。逮至 纯庙。有贼臣文谟变薙而行都市。有贼臣嗣永载书而招海舶。威钺赫临。常宪克举。其在 宪庙。又有逆竖变姓而出没。妖译赍货而交通。奸窟既破。 恩纶载播。斥之以虎狼豺獭之不若。讨之以黄巾白莲之包蓄。旨意恳恻。有同提耳。其在 哲庙。亦随现随治。无所假贷。此皆我 祖宗苦心至诚。必期殄灭者也。式至殿下初服。首举常典。钟三敬一之类。次第就僇。馀孽未灭。凶类暗煽。西丑犯顺。直入京沿。 乾断奋发。义旅张皇。摧退凶锋。遂立斥邪之碑。文曰洋夷侵犯。非战则和。主和卖国。题其旁曰戒我子孙万年。是则 殿下之身亲诰教。垂范后世者也。臣等诵 列圣之宝训。仰 殿下之弘烈。辄懔然以为俟百世而不惑。岂料以 祖宗之国 殿下之朝。而有此妖臣。进此妖书也。窃伏惟念以 殿下睿圣。岂不知 祖宗之明训至严。妖贼之邪说可斥。其未遽加挥绝。痛示好恶者。一则其情状之难明也。一则其事势之难测也。臣等请因耳目之所及者。略举而洞辨之。夫西洋之徒。其精神命脉。只是功利之末巧。而其所以教之而为道者则以生育父母为肉身父母。以天主为灵魂父母。而至于不父母其父母。私立教皇教主。予夺生杀。一听其命。至于不君长其君长。不嫁不娶。自托贞德而混处淫渎。则以为不欺本心。反相推与。至于不夫其夫。此固 先王之所洞辟者也。虽其人文渐开。教俗稍变。而其灭绝三纲。侮弃五常。自是心法之相传者也。今其书曰邪稣之教。亦主劝善。噫天下之善。一而已。今以邪稣天主为善则将以三纲五常为不善乎。是其至凶者一也。彼徒之言曰天主降而为邪稣。邪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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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而为天主。邪稣天主。即一物而不可贰者。其为学又何同异之可分耶。设使传袭之久。支流少别。不过如禅佛之改头耳。岂有如吾道异端之毫釐而千里哉。今其书曰邪稣天主犹朱陆。噫欲为邪稣之地而阳黜天主。敢證朱子。诬人不止。至于侮贤。是其至凶者二也。周公为政。必膺戎狄。孔子著经。先攘夷狄。使周公而在今日。犹当斥去夷狄之教而后。可以行吾道。今之欲服习周孔之道者。只当如周孔之法。今其书曰朝鲜服习周孔。必不下乔而入幽。传教亦复何害。噫古今天下。安有导民以邪而却望其不入于邪者乎。是其至凶者三也。此三者。天理之所不容而邪正之晓然者也。农者勤以食力。常以制用。或者谓西洋之法。能预括数年之利。故事逸而功倍。夫天时有定。地气有限。设使如是。而有缩取之法。既获一稔。必作数年之废。计谷则无加。以业则无常。终至家无常产。国无常务。此岂为民上之所乐为哉。如或戽水设闸。加壅去螣之法别有可取。则虽不必以出于妖贼而远斥之。然我国自檀箕以来。民习于农。苟不夺时。不患农法之未备也。有何时月之急而汲汲然乞怜于妖贼。以求不的之利哉。工者完以储用。朴以养德。彼洋布洋器之类。备极新巧。而轻软易坏。非惟耗散民用。亦能蛊败人心。断非盛世之物。如舟车机线之制。机则巧矣。用则捷矣。而实非治平之急务。徒作祸乱之前茅。使天下机心日滋。纷事日踵。此非圣王之所当急也。设使有不得已而取用者。我国既通于上国。则自当徐观其便否而量力去就。何必仆仆然从事于妖贼乎。至其矿学地学水学之头头眩弄。类皆遏绝地脉。剿竭天产。无益于国。有害于民。与吾 先王禁金银贱泅渔之意。大相违戾。非今日之所宜法。若夫奇玩淫技之骇视听而诲渎乱者。得其一物。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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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亡国。 殿下读前代之史。岂不了然于胸中乎。商者舍本趍利。素称末业。今举天之下。是崇是长。梯山航海。凌险徼利。甚至称兵动众。杀人以求之。此仁者之所不为也。且我以布粟。彼以伎玩。我以坚朴。彼以浮软。尾闾四下。民国内竭。商以求利。反受其害。此又何急于必求哉。窃伏闻近西诸小邦。始被英法等国之诱胁通商。而终以债息之久逋。割地易君者项背相望。盖其与彼相交。其使价之迎送。舟车之来往。浮费已繁。而又将制造其器械。学习其伎玩。动费钜万。不得不出息于彼。则既屈之于财。不能遽伸。积以几岁。愈用愈缩。末稍下策。必至横敛于民。债息无尽。民力有限。怨毒次骨。盗贼朋起。遂至束手无计。索地则与地。索君则与君。彼反覆狐媚之臣。犹自遨游两间。足以自谋。而为国君者。独不寒心乎。兵者仗义为壮。服众为坚。彼乃无伦无道。凭诈逞毒。假使其鎗击刺之类。别有剜神剸鬼之巧。毕竟为自毒其身之物。蚩尤始作干戈而头悬黄帝之旗。秀吉创造鸟铳而腹裹源氏之盐。天理好还。乌可逃哉。夫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其此之谓也。设欲因其器而制其暴。如黄帝之擒蚩。戚氏之御倭。则亦自有相几方便之道。未闻黄帝戚氏倒纳蚩倭而为之师也。且伏闻南洋小国。有血战百年而与英法相持者。彼之武艺戎械。亦岂独为全胜之具哉。此四者。非人事之所必急而利害之较然者也。中国者。我之所二百年臣事者也。皮币珠玉。岁走燕云。何待今日而亲之。夫皇帝之尊。一而无对。彼日本者肆然自居。腾之国书。一帝一王。有同诏敕。我乃安然受之。若循故事。使中国而自振则必有诘问之举。将何辞以解纷也。为今之计。但当去其不可亲之衅而无事于更亲也。日本者 先王之世。已尝羁縻。循昔通信。固无不可。而第观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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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行西洋之行。货西洋之货。即一换面之西贼也。揆以大义。断不可通。况复诱我以利。惧我以兵。始借开港之名。占据要害。渐作蹊田之计。分布城市。襄阳之金。形势已成。则陇右之羌。衅隙必生。噫龙蛇之变。亘古惨烈。至今三百年。语者吞声。念者下涕。易姓之后。旧怨虽释。蛇蝎之性。以类相传。岂可遂忘其异。混然无界乎。美国即西洋之一种也。其教法俗尚。想无异同。 先王视西贼如粪溷之不可近。近之则必至于污人。且西洋之国。其种寔夥。既通其一。必将于于而来。各请一港。不许则怨衅由我。无路自解。欲一例尽许则一叶鳀山。片片割去。处处开港。浦浦设埠。 殿下卧榻之外。几无多少馀地。将何以为国也。俄斯者近接壤地。只间一水。如使潜怀不测。一朝南下。则成败之机。决于立谈。何暇乞师于万里之外洋。其势必使倭美二兵长处我国然后。可以接应。如是则不待俄夷之来。而先为 美所陷。欲拒一贼而先纳二贼。何异于放虎而自卫也。况俄之于我。素无微衅。方且负强自大。觊觎中州。必不起无名之师。结怨于自守之一隅。而惟是倭美合拒之说。流入彼国。正所以自招(저본에는 '超'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招'로 수정하였다.)兵端也。此四者国计之所必审。而成败之的然者也。夫揆之邪正而既如是。揆之利害而又如是。揆之成败而又如是。天下不丧其性者。谁不知此说之可斥也。彼遵宪之肠肚于西丑。魍魉于日域。甘心缓颊。流毒海邦。乃复暗吹蜮矢。幸我同溺。以要宠于邪苏遗孽者。姑不足道。而今使臣者不恤天理人事国计之所系。敢奉妄诞之邪说。十袭缇藏。暗达 旒明。是无君也。大臣者不知义理利害成败之所分。恇惑于缪妄之邪说。张皇附会。播示朝野。是无识也。又有一种嗜利无耻之徒。歆艳名禄。弥缝邪说。其抵掌于 上前。则谓尧舜庸拙。谓邪苏贤智。谓先王睡梦。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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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觉悟。其诪张于众中则曰行吾之道。学彼之术。无害于义理而有益于功利。呜乎。尧舜厚人伦而诎机巧。道大中矣。先王严内修而黜外骛。法至正矣。今也蔑弃纲常而以淫巧为圣神。土苴法度而以诞妄为大道。遂至下视尧舜。陵驾先王。此而敢焉。何事不敢也。天下之道。阴则非阳。邪则不正。行尧行者必服尧服。利蹠利者必事蹠事。今也欲服桀而行尧。利蹠而法舜。此正两袒女子东食西宿之丑见。而必将为阳货之所笑矣。是类者据权凭势。上诖下误。薄有才艺者乐其新而推波。急于进用者贪其利而埋头。无告之民。俯首而就命。思乱之徒。攘臂而立帜。岂惟不行吾道。且将尽为彼党。邪焰既涨。国柄既倒。则今日之怀利而谀 殿下者。必复趍利而背 殿下矣。未知厦毡清燕之暇。亦尝念及于此乎。 殿下闻此辈之说。必以为西洋之学。非无君无父。而只主于功利。夫功利二字。乃无君无父之单方也。彼深于功利者一副心眼。只是功利而已。利在君父则媚事君父。无异于忠臣孝子之为。忽焉时移事变。利不在于君父则虽君父之重。弃之如遗。彼西洋之俗。终不免自归于无父无君。正由功利之故。而此辈之导 殿下以功利者。必将烂熳于无父无君之地矣。 殿下试念人之呱呱在怀。利固在于从父。而己壮父衰。亦以从父为利乎。升平享禄。利固在于媚君。而一朝板荡。亦以媚君为利乎。为君父者之所赖而支过者。惟恃此仁义二者而已。苟为先利而后仁义则天下之为君父者断无常安之理。 殿下为人君父而奈何以功利为利也。此臣等所以痛心陨涕而不知止者也。呜乎。我国虽褊小。有数三千里土地焉。有数百万户民人焉。衣食阜矣。纲纪正矣。 殿下诚能奋发大志。振作乾刚。发号施令。雷厉风飞。内自宫闱深密之地。外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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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做措之际。必率以道。必断以法。躬礼化以尊宫禁。杜私恩以戢权贵。抑奢侈斥玩好以裕国用。诛赃墨黜奔竞以清仕路。勤经筵礼耇德以辅 圣学。奖言官袪党目以广 圣听。简结税釐布役以厚农民。蠲杂征绝靡货以专工商。正学校复院塾以振文教。峻选制严科法以兴儒士。阅武艺优军食以奋兵力。择将帅修城池以壮边圉。循 先王已行之法。求 先王已收之效。则既非深奥难知。又非艰险难行。如食必饱。如衣必暖。 殿下为尧舜。 宗社如磐泰。其将何惮何虑而不为哉。窃以为今日急务。断当首斩无君者头。竿之藁街。驰书日本。首斥西洋之教。次言敌国之礼。明白谆切。辞顺理达。则彼日本者既无可怒。又知难合。必将游辞胁我。煞费时月。我国得以其间。积谷练兵。内植自疆之资。立约明禁。外严混淆之防。托以西夷之或杂而发遣城闉之贼。谕以西货之勿通而渐塞贸易之路。则毕竟衅自彼生。义自我立。国威自振而倭势自诎矣。如是则中国艳义而推诚。俄人闻声而敛势。益敦已结之好。逆折方生之心。表里晏然。自底无事矣。如或耶稣馀种。乘其积怒。闯我不备。则必将密布其腹心。为内煽外迫之计。诚能洞谕一国。大锄邪类。严其防察。斥其货玩。杜绝细作之路。则彼虏之胆将不战而先寒矣。且我国山蹊险崅。铁路不通。火车之利。无地可施。只当以火船闪铄海沿。扰乱边鄙。若使沿海州郡预筑城堡。据山依野。在在相望。无事则散而耕樵。有警则入而聚防。来则坚壁。去则尾抄。彼进既无获。退又有患。旷日相持。必致自走。如或凭强自恣。敢肆豕突。则只当上下戮力。誓死直前。夫以主待客。以逸当劳。以义讨悖。以守御战。必无不敌之势。况今天下陆沉。尽入禽犊之域。而一线正脉。独寄于青海一区。天道昭昭。硕果不食。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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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穹悔祸。将使妖腰乱领。自就诛戮。以为转阴为阳之机。苟尔则非惟区区一隅。得以自全。亦将一扫妖氛。永清四海。彰大义于天下。垂美辞于万世。岂不休哉。岂不快哉。呜乎。由彼说则为天下万古丑妄之事而败亡必至。由吾道则为天下万古正大之理而安富长久。一黑一白。瞭然可见。以 殿下之明。徐以察之。则岂有不悟之理。今我国之人。尚父其父君其君。不忍见君父之辱于夷狄。不知岭海金木之可畏。沥血吐肝。以讨无君无父之恶。是则 殿下之事。犹可为也。如或日去月去。人兽同化。不父其父。不君其君。则 殿下将谁与守 宗庙社稷乎。今日之事。如仇人诱悖子。以毒药进其父。诸子之长者。或举而劝之。或环而视之。独有髧髧数竖子号泣于门外。父也闻之。想亦怵然于中矣。臣等生长遐鄙。只知忠愤之弸激。不择言语之触忤。伏愿我 天地父母。恕其狂妄。察其愚直。赫发仁勇。大振王纲。出遵宪所拟册子。焚之通衢。诛无君欺上者一二辈。以惩其馀。申明邪学之禁。至货服器玩。亦皆痛禁西物。使一国晓然知人兽之分。益崇周孔之道。实究兵农之务。断然为内修外攘之计。上承 祖宗之训。下副生民之愿。永固 宗祊。增光大道。臣等不胜瞻 天望 圣激切屏营之至。
陈时事疏(乙巳)
伏以臣穷乡木石。早尝妄事场屋。旋自揣分量能。惟思耕田读书以没世焉。顷有以贱名误执事之臣者。授臣以一命之职。愚鲁退怯。踪迹钝滞。未克供一日之役。然犹有天赋微性。知有君臣大伦。且臣从祖祖父故判义禁臣源祚。臣父故都事臣震相。俱蒙我 皇帝陛下鸿造。每念世受国恩。无路报效。今值 国家多事。妄抱杞天之忧。以为危迫之形。朝夕立至。思欲效古人持斧伏阙之义。
陈时事疏(乙巳)
伏以臣穷乡木石。早尝妄事场屋。旋自揣分量能。惟思耕田读书以没世焉。顷有以贱名误执事之臣者。授臣以一命之职。愚鲁退怯。踪迹钝滞。未克供一日之役。然犹有天赋微性。知有君臣大伦。且臣从祖祖父故判义禁臣源祚。臣父故都事臣震相。俱蒙我 皇帝陛下鸿造。每念世受国恩。无路报效。今值 国家多事。妄抱杞天之忧。以为危迫之形。朝夕立至。思欲效古人持斧伏阙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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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 国有新章。非敕任达官。不敢进一言。用是徊徨屡月。遂发狂疾。复妄以为古者谏无官。下至工商。无不得谏。如今列国亦皆有下议院。今 朝廷设此限以塞言路。此所以有今日也。臣虽蝼蚁之微。尚亦我 陛下臣子。君父有危迫之祸。而畏法不言。将何以自立乎。玆敢奋发心膂。泻出腔血。干犯雷霆之威。只愿一言而死于 君父之前。伏惟 皇帝陛下试留神垂察焉。臣窃闻 朝廷考制度于日本。迎顾问之官(저본에는 '宦'으로 되어 있다. 문집 서두의 정오표에 근거하여 '官'으로 수정하였다.)。分检内外大职。以纲纪我庶政。是殆不有我 国家也。古者邻国以礼相交。则有以玉帛笾豆揖让而朝聘者。遇难相救则有以干戈糇粮赴援而城戍者。至于政令。乃国家所自主以立纲纪者。非邻国之所可与。如今天下列国或因风教未开。有礼聘与国之人以备顾问者。皆因本国主意。择诸列国。未闻有专听于一邦者。惟天子分茅锡爵。建内服诸侯则有命吏而治其国政者。然我 太祖皇帝受命龙兴。自立邦域。非有受于人者。尝有事大之礼于中国。犹自因国俗。自主教令。未闻以国政相烦。今日本之加诸我是何意。我之受之日本者又何名也。臣尝闻西方有波兰国者。被露西亚女主所诱胁。假保护之名。臆制其政。竟夷其社而迁其主。今日国亦欲波兰我 国家耶。今其人以杖卓地曰军用也。 朝廷不敢诘其为某地。以釰刺人曰军法也。 朝廷不复问其为何罪。 朝廷命一官则日人曰不可。虽大臣达官。曳之囚之而逐之。日人荐一职则 朝廷曰可依。虽逋臣赃吏。褒之宠之而任之。某港宜渔业。日人渔之。某陆宜矿产。日人矿之。我有山林。日人占之。我有民众。日人役之。我有财赋。日人掌之。我有军兵。日人制之。甚则扼京阙之喉而环其兵。署明治之号而命之官。未知今日吾东土地人民。果我韩乎。抑日本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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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者方且以为和局不可违。邻谊不可疏。其富强可慕。政教可学。驾海涉陆。缉缉翩翩。造设信誓。誇张殊诡。以号令我上下。日人曰可。大臣曰可。日人曰否。大臣曰否。夫身为大臣。不能讲求大道以尊主而庇民。反汲汲乞沥于殊俗。已难免辱君贬国之罪。况复驱 先王人民以为敌国役。让 先王土地以为敌国资。坏 先王典章道德以从敌国。未知此辈是大韩臣子耶。伏惟我 皇帝陛下圣知渊鉴。已洞烛其情状矣。其黾勉俯循。任他作乖者。岂不以我 国家壤地褊少。人民寡弱。加以武略不竞。财源方渴。太王句践之畏天保邦。或出于所遇之权宜。商鞅吴起之兴利办功。亦不害自我之任用也耶。臣愚死罪窃以为亦有不敢知者。自古国家兴亡。只在纪纲之立不立。不在乎大小众寡。昔者句丽我一方也。用之以御隋唐之师。女真我小部也。金人用之则屠辽猾宋若拉朽也。堂堂我朝。何反逊于彼时也。矧此兵力财源。只是纪纲中消息之物。今日纪纲一立则凡顶趾于化内者。尽出为国家精兵。丝粒于域中者。尽入为国家财簿。今日纪纲一坠则武库戈戟尽化为敌兵。帑府钱帛尽输为寇资。今将国家纲纪付与他人。而欲强我之兵富我之财。何异于倒柄而刺人。卖田而望秋也。或者以为日皇英武宽仁。只为东洋合和。赤心向我。兴利除害。必无他意。噫其然耶。向者甲申之变乙未之祸。尚忍言哉。光鸿梧楼依然故在我韩。逋逃逆臣于是而薮之矣。我韩无臣不能兴问罪之师。饮泣吞酸。仰愧天日。日去月去。恬若无事。今日人者复凭仗兵威。蹂躏我首足。剥割我肠腑。犹自诿之以邻好。仁人固如是耶。设使日人深愧前为。改心易虑。以保护我韩。在我 陛下计则尤有所痛哭而寒心者。夫我韩数千万生命。皆我 陛下赤子。仰首喁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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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哺。今也以我则饥之。以人则哺之。是我自弃我赤子而人收之也。我将何以为赤子父母乎。况人情趋利。如水就下。转眄之顷。心驯目习。尽化为日国奴隶。当此时我 陛下将谁与为国乎。呜乎。古今天下。安有不开一口不动一指。奉先王宗庙社稷土地人民。拱手而任人者乎。今天下尚有公义。如暹罗丁抹瑞典之属。尚能为自主之国者。非列强兵力不足。以其不能背天下之公而擅夺人国也。彼日本之肆然于我者。其必以我国不能自主。请其保护。声明于天下也。使我国有人。犹可因极于大国。设一场谈办。以明其曲直之归。而顾寂然俯首。坐受其钳制。噫彼日人者敢谓我 陛下不能自主。试此计而胁之。为我国臣子者。亦敢谓我不能自主。为此说而和之。我 阶下果不能自主而一任之。则我 先王宗庙将畴依。我臣民之有忠肝义胆欲为 国家一死者将畴归。思之及此。不觉疾声而恸哭。呜乎。天下之理。无两主而并立者。国有两主则国不能国。家有两主则家不能家。身有两主则身不能身。天下之患。莫大于身有两主。夫为一身之主者心也。其所以为主者此理也。苟或此理不能自主而为形气所蔽。则凡耳目四体之所系累。近习权倖之所诱夺。威势之所迫。祸福之所眩。皆得以迭主焉。虽欲奋发而有为。忽复交战而不决。常若有两主焉。必至于不能自主。此尧舜心法所以必期乎精以一之也。一之而天下之根本定矣。今 陛下一心。小而为一身之主。大而为国家之主。一朝奋发自作主宰。则天地可旋。鬼神可动。强弱变于呼吸。予夺由于伸缩。凡在邦域之内者。畴敢不丕应而徯志。今举国臣民。尚是我韩肠肚。愤愤日人之暴残。望 陛下之有一大运动。若大渴之望一饮。此殆天地之心也。祖宗之心也。臣愚死罪窃以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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斫孙权之案。断楚庄之悬。断然自立。奋发乾刚。下一张哀痛之 诏。以与一国更始。使臣民内外。晓然知有为之志。先从 陛下一心。严立法程。克察乎天理人欲之际。断却一切宴安苟且之念。凡一语一动。必以尧舜三代为法。振作纲纪。明施政刑。凡所以明大伦整朝纲安民业壮兵威之方。一一划立成规。首与日国公使及诸顾问官。一同对勘。苟其相合而无违。直依此本。自力自行。不容久稽他人代手。如彼故加厮炒。必欲侵坏我政令。别宜简遣使臣。必得如申包胥者几辈。抗议日廷。布公列邦。开诚引咎。指陈事情。期得罢还顾问。施我自主之权。明立约誓。永敦久远之图。则为日邦者亦应观机觇形。有所却顾。天下列邦亦宜有公义之宣明者。臣请据理而断之。臣窃考西方瑞西小国也。介在独佛伊奥之间。纵有崇山之险。非有兵力之强。且被佛奥征服已有年矣。犹因维纳之会。承认其独立之权者。以天下公议。有非强邻之所可遏也。彼日邦者既以我韩自主保明于天下。继之以邻好和局之约矣。又方以露亚之背公肆臆。擅割满洲。声以讨之矣。今反用露亚诱食波兰之计。施之我邦。天下固已不韪之。况我韩君臣既能自立为国。则天下大国将何心而承认日人之钳制乎。彼日人者亦将何辞而掩天下之目乎。设使日人专恣胸臆。妄加威杀。又有所不足惧者。今日国方与露亚搆衅。两虎相斗。一毙一困。势所必至。天下列雄。已有为卞庄子之观者。如复畔弃天下公义。虐侵无辜之邻邦。则又必有执雀弹而随其后者。此智伯宋偃之所以覆亡也。我邦臣庶涵濡我 先王深仁厚泽五百年馀。苟能感之以恩。动之以义。则皆将张弮冒刃。誓死赴敌。内因一国之愤。外牵天下之所共怒。以与日人抗则日邦虽强。亦岂能擅其利哉。在昔龙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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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兵力器械万不相敌。只缘秀吉之纵欲肄凶。自底覆灭。是当为日邦之鉴。今其皇既有英略。必不肯违天咈人。自取覆灭。于是乎据义抗辞而 国雠庶可少雪。仗信修约而和局方可久完。于是乎内政可以益巩。外交可以益广。而我韩基业始可以置诸盘石之上矣。设使天下事有不可知者。万分一因此蹉跌。终至败亡。亦有所不可已者。 陛下视今日事势果何如。臣愚死罪敢痛哭一言。窃意彼之所敢拟者。乃武关青城耳。与其苟且泯默。坐见此辱。宁君臣上下秉义守正。同死疆域之内。得拜见我 先王先祖于地下乎。况天有显道。必不能覆自立之国。今有一大木于斯。千人扶之而不足。一根自植而有馀。大韩亿万年 宗社。惟在我 陛下一心。伏惟惕然而回思焉。至其所以自立之方。非空言可办。宜有纲纪规模素定于一心之内而实施于做措之际者。小臣蒙陋有九九小算。庶效芹曝之忱。谨略具其大者四条。写付左方。
其一曰明大伦以立宗教。臣窃惟古者帝王建邦。必先立教。教以人伦。夫人无此伦。父而不能父于家。君而不能君于国。其乱亡可立待也。今我邦所以不能自立者。实由自失教化之本。眩于邪正之分。至于不能自立其心也。臣请先言之。在昔人灵草昧。天地文明。首发于中华之地。有羲轩尧舜氏作。原天地之正性。立人生之大伦。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其德曰仁义礼智信。其行曰孝忠友烈任恤。于是乎礼乐以文之。刑政以翼之。农桑以养之。工商以资之。以之为财则均而裕。以之为兵则义而壮。本末兼举。轻重有序。以之家国天下而皆得其正。此吾万世宗教也。天地可变而此教不可易也。噫阴阳昼夜。对立而消息者。气数然也。彼所谓佛教者。出于中华之西裔。背其父逃其君。
其一曰明大伦以立宗教。臣窃惟古者帝王建邦。必先立教。教以人伦。夫人无此伦。父而不能父于家。君而不能君于国。其乱亡可立待也。今我邦所以不能自立者。实由自失教化之本。眩于邪正之分。至于不能自立其心也。臣请先言之。在昔人灵草昧。天地文明。首发于中华之地。有羲轩尧舜氏作。原天地之正性。立人生之大伦。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其德曰仁义礼智信。其行曰孝忠友烈任恤。于是乎礼乐以文之。刑政以翼之。农桑以养之。工商以资之。以之为财则均而裕。以之为兵则义而壮。本末兼举。轻重有序。以之家国天下而皆得其正。此吾万世宗教也。天地可变而此教不可易也。噫阴阳昼夜。对立而消息者。气数然也。彼所谓佛教者。出于中华之西裔。背其父逃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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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兄弟绝夫妇。以从事神鬼之教。诱之以祸福之说而人道灭焉。今西洋所谓天主邪苏之教。乃其流之一变者。头面稍转而命脉潜输。灵魂降生而父母为传舍。堂狱制命而君上为赘疣。妄干上帝之私。枉求死鬼之福。非惟舛失伦理。终亦无一实用。乃者拿伦一锋。遂犁教皇之庭。而庞然老驴。已绽露蹄技矣。至于西国政治之实务则乃功利伎艺而已。西人精悍。素多机械之巧。且其一时开旺之机。有若夏潦之飙至。教育组织。各殚其方。遂致富强之业。适值中华运否。贤圣不作。冠屦倒置。纲常文物。徒存铁炉之旧步。王章民业。尽化铅刀之死锋。奄奄匍匐。无以自立。彼乃傲然自大。乃曰圆毬世界。谁独中华。尧舜周孔。何遽神圣。为吾人者又欿然自小曰彼诚出鬼入神。吾圣人未有是也。遂并其所谓宗教者而称之曰是广于吾教也。呜乎。其不知类也。夫所谓圣人者。以仁义道德。能尽人伦之至也。苟以伎艺矣。蚕丝蜂蜜。有能人之不能者。隶算旷律。有能圣人之不能者。虽在西国。华忒之汽机。富吞之轮船。有过于邪苏路得之智矣。且夫风气日开。机智日长。今以伎艺后出之巧。遂疑前人之无能。已是昏谬之见。至若彼中宗教。只是中土道坛醮禳之类。又何与于伎艺之能不能也。此其大分之不难辨者也。我东自箕师东来。文明日辟。式至 本朝。圣神相继。道术大隆。世级渐降。纲纪解弛。教授之旧制罢而学校为酒食之场。山林之虚礼作而经术为傀儡之面。名存实丧。风俗日败。我 陛下承其积弊。思欲扫去伪文而未克远法先代。只取办一时。至于尽撤贤院。摧折士气。教化益索然而邪沴作。奸凶之徒私立外交。诪张其伎艺。怵迫以威势。敢谓先王睡梦。前圣迂拙。冠裳可变。典章可革。盖欲灭绝我纲常以售其射天之图。而甲申乙未之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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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噫彼逆臣者。尚游魂于覆载之间。我邦臣子方嬉笑饮食。贪饕利禄。又从而裂 先王冠服。毁父母遗体。翱翔天日之下。厥或绸缪外国。煽动下民。倡设名目。结党成会。上迫君相。下胁官吏。必欲夷狄我上下。民主我邦国。三纲将绝矣。 宗社仅一发矣。我 陛下不此之忧。惟切切然以功利之不及人为忧。此臣之所痛哭而流涕者。呜呼。古者圣王。建师傅之官。以身受教。后世犹有经筵之职。以之论思启沃。今 陛下不御经筵。不闻仁义之言。惟有巫卜优娼市井驵侩之徒。日夜薰袭。以移我正性。其所以履之于躬而为教于国者。得无有阙乎。 宗庙之享。 先王歆焉。尚或不躬其匕鬯。丧祭之礼。 先王慎之。尚或任情而增损焉。至如典章文物之必从华制。乃 先王之大义也。今乃变之以夷狄之法。 储宫殿下所以托 宗庙社稷之重者。尚不能为之择立贤师。日开书筵。一任掖隶内竖寻常游处。自亲王宗戚。下至闾里俊秀。荡然无所教。计通国所寄吾道之教。惟有太学一区。而亦只是文字说话。不问德艺之为何物。如府郡校宫。岿然屋子而已。举国人民狂谵乱走。忽建东学之帜。忽入西学之籍。近有所谓净土宗教者。拾祅佛之沥。装夷狄之形。为鱼兽之渊圹而皆莫之谁何。其薄有才艺粗通时局者。倡为开化之说。别立武学语学之类。门目盖多。而终不见一兵御侮。一语解纷。徒引惹外邻啧舌。敌兵侵夺。呜乎。教之不行。将何以国。本之不立。末于何傅。孟子论邪说之害正。只曰反经而已。臣愚谬妄亦以为我韩今日急务。莫先于明大伦。莫大于立宗教。宜明诏一国。深追既往之失。延置师儒。 躬御经筵。讲求三代教法。布诸域内。先自 陛下以身为教。上以事 宗庙神祗。下以正家御邦。皆致其极。次为 东宫亲王迎立贤师。讲前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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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师之礼而必践之。首及太学。大明立教之本。增置斋舍。如宋朝治事之规。各立教员。分掌艺业。下至府郡校宫。皆立教授。直作初仕之窠。收拾见在学田。随宜加划。以为养士之需。令民百家置一塾。有上下二舍。千家立一院。直仿周制。有乡先生可祭者。许民自祀之。皆置训长。令民推荐之。使人生八岁。皆入下舍。教之以古者小学爱敬隆亲之道。洒扫应对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十有五岁。选其俊秀。恨十人升于上舍。教之以穷理正心修齐治平之道。如兵农律历医译之术。工冶商贾渔猎之技。亦皆随材分教。参以时宜。使适于用。由是而选升之。大略院十人。郡二十人。府五十人。太学二百人。皆分番受教。因其所习而益精之。月有课岁有试。三年大比。皆先之以德行。次之以术艺。必待其德成行立。兼通三五艺以上。以次升仕。一一划立科条。俾成一王之制。期以十年。庶几纲常复明。人才作成。可使举国之人。子死父事。臣死君事。国家有所恃而自立。其为事功术艺之类。亦可不烦别立他学。而磨砻入用。本立而末举。事简而效达。至如器械业作之出于他国而切于时用者。只可简遣几辈伶俐人工。付诸公使。传通而采用之而已。亦何汲汲纷纷把做大事哉。呜乎。天地间大开化。即尧舜三代之教也。今举而行之。人情大顺。英豪竞兴。其化之流。如决洪水而注之东。其教之发。如沛时雨而兴枯苗。不期富而自富。不期强而自强。将何苦而不为。反茫茫然求诸异道奇伎之中哉。且天生此人。同赋此理。彼西国之人。皆同彝常之性。特其限于风土。牿于功利。遂致本末倒置耳。从古殊服之通于中华者。卒皆服尧舜之教。乃理之常也。苟 陛下以是而先天下之教。又安知不为万国开化之主哉。伏惟 断然不疑。作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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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曰整朝纲以进贤才。臣窃惟古者帝王。建官分职。所以辅国而治民也。任官不以贤才则是自弃其国也。今我国家所以不能自立者。以朝纲紊而贤才不进也。臣请略陈焉。从古用人之制。至周大备。公卿分职。治规毕张。且其选升之道。皆由学校。无以曲径左道得进者。隋唐以后科举之法。苟且于词章之末而人才遂不逮矣。我 朝用人。又峻于名论。阨于氏族。泛驾之才。落泥之珠。皆抱向隅之叹。一自党目分裂。国家公器。遂入偏党手分。驯致戚里专权。予夺惟意。则又转作私门事物。区域既分。套圈又成。外此则虽成德通才。皆自分废弃。我 陛下御极。稍张公道。收拾幽滞。而贤愚混淆。弊习因循。倖窦百出。苞苴公行。国事日非。民生日瘁。内有利权之相轧。外有寇贼之闯至。奸凶乘时诳诱我上下。倡为疏通门地打破党目之名。以售其变乱典章。诬毁道德之实。既破科目。又荡仕格。尽将 先王官制。变作外夷草乱苟且之名。驱聚怀奸背义之徒。杂然而进。遂致国步苍黄。 陛下屡经祸乱。倚仗无人。四顾疑阻。心膂失托。宦官姬侍之类。得以投间乘便。而贱伎小术。攀缘蹊径。滥污名器。无名别侍。填咽街巷。各色使员。交织山海。加以借衔虚阶之类。真伪混淆。黑白靡分。有识之士。歔欷羞赧。裹足囚首。遂致举朝无一人焉。郡守无人而一郡空。道臣无人而一路空。政府无人而一国空。不惟空虚。又必有一世最无能最无耻之人。攘夺斩削。以自伐于其中。致令日人者执辞相诘。借顾问之名。把升黜之权。彼不逞之徒贪饕之类。又复于于而向之。遂成朝暮之市。想已有掉臂而过 禁门之外者。呜乎。古今天下。更安有如此时节耶。 陛下目睹此状。切想丙枕中夜。不能不怛然起悔。而到今大柄既倒。事头龃龉矣。然古今天下。又无不可为之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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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人之欲干我政令者。为事务之不立。法政之未善也。是固可以功迹而考之。案件而察之。至如人才贤否。岂他国人之所能知哉。其势必将询诸我人。苟询诸我人。我当自询之。何待日人。且以我国臣子求官于日人之口者。非凶奸则贪鄙也。是岂可以改善政法建立事务者耶。此理晓然。足以仗辞而折之。臣愚死罪窃以为我 陛下宜断然自立。先从一心尽祛私累。大恢公正。明 诏内外。痛陈既往之失。首将辅臣以下误国毒民苟禄冒进者几辈。明 赐诛斥。杜私枉之径。汰庸碌之材。命自今以后。内外百官非关公荐。不得任职。其荐主铨官皆悬录于职帖仕版。任者有大罪。荐主随坐次律。铨官随情论勘。仍使内外专达之官。皆得荐人。如宋朝十科荐才之法。更不问党目东西。门地华寒。惟论某人有某德某才。某员当某官某职。修立保状。付诸铨府。审其当窠。布诸百职。尽罢别侍别使之名。借衔虚阶之职。以重名器。永停中批书下之命。以专铨职。又命一二大臣达古道识时务者。大考前代令典本朝故实。改正官制。必使上据圣训。下合人情。大要公卿达职。可仿周官。百司分务。多仍 本朝。以定一代之耳目。又必汰除冗司。并合职务。外方州郡。大率万家为一邑。使职专以费省。宗戚勋旧仍古宗正敦宁之制。列其属籍。厚其禄赐。以叙亲亲之谊。无得以不才参混仕途。勋亲忠贤祀孙皆仿古入学。非有才学。待年五十始升叙 陵庙之官。略视世禄之例。尽罢无名杂流入仕之路。以清官方。凡内外职官皆依虞氏三考之制。使之久于所职。得展其能。值国有大议。即使政府公布一国。使郡府采一郡一路之议。节次上于政府。皆用圈点而决之。略似西国下议院之意。俾通上下之情。一一画立成规。振整纲纪。庶几一时贤杰乐为之用。勋戚耆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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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心效力。山林蕴抱之士。亦且弹冠而起。国家有所赖而自立焉。夫人君用人有二患。一则贤愚之难辨也。一则任用之不专也。 陛下临御四十馀年。阅历盖久。凡平生倚托私昵。希望恩宠。导之以货利术数及张皇外势。变乱成宪之人。皆误国家以至今日者也。既知其如彼则凡平日之难进易退不肯苟同此类者。又可知矣。知如彼则即宜退之。更不许参错迭入。以致再误。知如此则即宜进之。更不容谮间疑贰。以责其成效焉。大分已定。馀可类推矣。呜呼。吾东土壤虽不广。寔天地文明之所萃。儒贤才武前后磊落。苟能磨励而振作之。优足了一世之事。今有光天之宝籋云之蹄。在我藏中。伏我槽上。弃而不收。却区区借丐于海陆之外。以备门内之用。岂不为天下笑乎。又岂不愧死域中贤豪之士乎。惟 陛下毅然内断。为吾东洗此耻焉。
其三曰去私利以安民业。臣闻尧舜之治天下。亦惟曰利用厚生。孟子对梁君之问则曰何必曰利者何也。利有公私。公之则人既利而我亦安。私之则我专其利而人皆不安。人既不安。我乃先亡。古今天下亡国败家者何限。而苟求其由。皆此私利之为。此孟子所以拔本塞源而立此论者也。当时齐粱之君。方力求天下奇才异能。以利其国。而不知孟子此说。为其国之最大利。终底衰乱而无悟。此仁人义士之所永叹也。然粱君犹以利国为说。后世人臣或欲病其国以利其君则其为永叹尤何如哉。今天下万国。尚功嗜货。弱肉强吞。大抵是战国之世。然尚或能如计然白圭之流。立信明法。力本通商。以成一国之公利。惟我韩则人各私其利。殆无一处之公。所以极于衰乱。不能自立。臣请痛哭而陈之。呜乎。我 朝以仁义立国。廉耻励俗。大臣有以白粥一器之私馈。奏罢郎僚
其三曰去私利以安民业。臣闻尧舜之治天下。亦惟曰利用厚生。孟子对梁君之问则曰何必曰利者何也。利有公私。公之则人既利而我亦安。私之则我专其利而人皆不安。人既不安。我乃先亡。古今天下亡国败家者何限。而苟求其由。皆此私利之为。此孟子所以拔本塞源而立此论者也。当时齐粱之君。方力求天下奇才异能。以利其国。而不知孟子此说。为其国之最大利。终底衰乱而无悟。此仁人义士之所永叹也。然粱君犹以利国为说。后世人臣或欲病其国以利其君则其为永叹尤何如哉。今天下万国。尚功嗜货。弱肉强吞。大抵是战国之世。然尚或能如计然白圭之流。立信明法。力本通商。以成一国之公利。惟我韩则人各私其利。殆无一处之公。所以极于衰乱。不能自立。臣请痛哭而陈之。呜乎。我 朝以仁义立国。廉耻励俗。大臣有以白粥一器之私馈。奏罢郎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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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守令有以归装一鞭。向邑还投者。当时士大夫讳言财利。百度皆贞。国富而民安。一自私门据权。贿赂成风。廉防日丧。攘夺无艺。至今日而极矣。我 陛下慈仁好生之德。实有尧舜之心。只缘精一之工未臻其极。形气之私得以间焉。声色伎玩。因耳目之私而入焉。左右便习。因四体之私而昵焉。奢侈土木。由是而不息。赏赉宴供。由是而不节。以至用度大屈而金谷不能支。于是乎正赋不得不加。杂税不得不括。而庸钝琐细之徒。扼腕而谈利事。分门弄贿。有同列肆。为 陛下求私利焉。噫此辈岂真为君上计哉。大臣达官曰何以利吾家。荐一官判一政。惟视苞苴多寡。道臣守宰曰何以利吾家。任一吏谳一狱。惟问债赎高下。其所荐之官所任之吏。亦皆曰何以利吾身。上则刁蹬国簿。下而剥割民肌。朋起党趋。手滑拳猛。 朝廷发一使则豺虎成群于一国。府郡徵百钱则蟊贼弄吻于万贯。网山罟海。篦户栉口。哀我赤子。虽欲为鱼兽虮虱而不可逃也。其黠巧者削发而袭日装。利肆虐也。愚暗者揭旗而诵美经。利避祸也。凶悍者火人家而剽掠。懦劣者沿人门而乞丐。否则航海踰陆。散之四方。以各利其所利。惟有守命之士力本之氓。宛转其间。朝夕待尽。呜乎。举国如此。将何以国。天下传笑。敌国起侮。 宗庙社稷。亦且难保。我 陛下今日念到此地。如何不痛哭也。今之说者曰病到膏肓而扁鹊却走。然臣愚狂妄。敢曰孟子有十全单方。曰仁义而已。所谓仁义者。亦不过曰克去一私字。与人同此利而已。窃以为宜 振发精明。痛自责己。先从我耳目四体。断去此私。即以大禹菲食恶衣。卫文大帛大布为法。一切 御馔御服。皆有常度。继以肃清禁省。更不许閒杂亵昵。 明诏一国。大整纲纪。无名杂税。尽行革罢。州郡私献。即加斥退。申严赃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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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自大臣以下犯万金以上。直行大辟。百金以上皆就司理。勿以权贵而屈焉。私昵而贳焉。奖选廉公恬退之吏。以风厉一世。首将一国正税岁入之数。划定经用。必使稍存赢馀。以备不虞。凡有施设兴作。必皆预算费额。要使上下充补。无浮于原入。继而讲求美制。次第兴行然后。民业可安。邦本可固。而我韩始可以为我韩矣。呜乎。我 朝赋税之薄。本几三十而税一。转转增加。以至今制。岁俭谷翔则尚未大加于十一。而一值谷贱。将至二三。民何以支。所宜及今裁损。以救民命。窃惟 先王定制。断以米豆。上不病国。下不病民。况今海陆车船。运路无艰。似宜还寻古法。罢钱还米。可 命政府。大集群议。酌古今之中。必使稍轻于什一。画立一制。俾为永规。且汉氏常平之法。深得裕国恤民之意。或可命各道列郡。皆立常平仓。视岁之丰歉。此丰则增价而籴民米。彼歉则减价而粜官米。钱米相权。南北流转。自然蓄积有所增而丰凶皆有赖。惟在得人而任之耳。但井田既废。兼并遂行。国家行什一之税而农民作半分之田。虽使尧舜在上。将无以均博施之化。今 国家方行量田。窃谓宜因新结之颁。划定一制。使田主所收。无得过十之三。严立科条。使佃民稍舒其力。若复一听公理。割断私权。从以限民名田。为井制之兆。亦何不可。惟在君上建设之如何。至如陂塘堤堰之制。播种耕耘之方。亦当采古参今。悉心劝导。农政一修。馀务可略。然如工匠商贾之业。矿织渔采之具。亦宜各立科程。节次颁行。极力经纪。使民产有赖。国用有补。外此则如僧尼巫娼之乱常糜财。盗贼游丐之戕民败业。宜思所以禁之。疲癃残疾鳏寡孤独之颠连无依者。宜思所以养之。此皆所以防民心之私而法天道之公者也。夫此数者。本非高远难行。只缘私利牵掣。百为隳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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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陛下一心而已。呜乎。使我民丰衣足食。忠君死长。 宗社有磐石之固。邻国绝觊觎之心。则 国家之利。无大于是。苟反于是则虽亿京金帛。将何以为利哉。举一国之大弊则筹不胜算而蔽一言曰私与利。举天下之良药则书不尽载而蔽一言曰仁与义。此心一仁则即见天下是一家。一国是一身。饥寒痛痒。举切吾身。自然不容一私。此心一义则即见天下万事皆有定理。不可加减一分。自然不容一利。此直翻覆手之间耳。将何惮而不为。又何难而不为。五百年 宗社命脉在此。亿万世帝王心法在此。惟 陛下之留心澄察焉。
其四曰团民伍以壮兵威。臣按古者帝王之国。必有武备。无武备则亦无国矣。况今天下万国。并驱争长。凭强吞弱。苟欲自立。不得不大集兵力。臣试陈其一得焉。从古兵制不一。如周之田赋出兵。固万世不易之正。而后世莫能复。其次则惟齐桓什伍之兵。颇得节制之宜。我 朝兵制。盖略仿焉。只为士大夫不屑武功。视执兵如卑事。久而痿弱。屡致败屈。犹不能振。及放兵收布之制行而人视兵为雠。我 陛下因时救弊。代以户布而兵始无籍。只得募取游手。如唐世之长征。而廪料不敷。所置无多。又皆无赖破户。或欲粗得衣粮以度朝晡。或欲凭公作势以行胸臆。无望于缓急之用。顷 朝廷欲更张戎务。命宰相子弟皆入武官学徒。教以兵技。凡系军务者。皆削发作西国衣装。臣愚死罪窃以为此于 国家大计。尤有所寒心者。夫兵者以忠义节制为主。在昔中华盛际。束发櫜鞬。四征戎蛮。战无不克。虽在近日。如越南之刘永福。驱编发穿褐之氓。摧败法兵。未尝以为拘。赵之武灵欲强兵而变胡服。其国始乱。丽之忠宣以事元而自薙其发。国人悲之。其与光武中兴。悉
其四曰团民伍以壮兵威。臣按古者帝王之国。必有武备。无武备则亦无国矣。况今天下万国。并驱争长。凭强吞弱。苟欲自立。不得不大集兵力。臣试陈其一得焉。从古兵制不一。如周之田赋出兵。固万世不易之正。而后世莫能复。其次则惟齐桓什伍之兵。颇得节制之宜。我 朝兵制。盖略仿焉。只为士大夫不屑武功。视执兵如卑事。久而痿弱。屡致败屈。犹不能振。及放兵收布之制行而人视兵为雠。我 陛下因时救弊。代以户布而兵始无籍。只得募取游手。如唐世之长征。而廪料不敷。所置无多。又皆无赖破户。或欲粗得衣粮以度朝晡。或欲凭公作势以行胸臆。无望于缓急之用。顷 朝廷欲更张戎务。命宰相子弟皆入武官学徒。教以兵技。凡系军务者。皆削发作西国衣装。臣愚死罪窃以为此于 国家大计。尤有所寒心者。夫兵者以忠义节制为主。在昔中华盛际。束发櫜鞬。四征戎蛮。战无不克。虽在近日。如越南之刘永福。驱编发穿褐之氓。摧败法兵。未尝以为拘。赵之武灵欲强兵而变胡服。其国始乱。丽之忠宣以事元而自薙其发。国人悲之。其与光武中兴。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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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汉官衣装。明祖创业。首服中华冠服。其气象何如也。夫此发受诸父母。孝子不敢毁伤。此服受诸 先王。义士不忍变改。乃天理之正也。我圣人以之立华夷之界矣。彼夷狄者。性于利而薄于伦。驯于俗而安于习。犹可肆行而无害。我国臣子诵先圣 先王之训。其视变夏从夷。如忘其君亲。忠臣孝子岂肯乐为是哉。今其为是者。非痛心俯首羞愧失气。则乃无义无赖甘心为夷狄者。是岂能仗义奋忠守死而御敌哉。今又闻日人者以军储之无从。朘削我兵籍。其去者愤懑而怨天。其存者倚托日人。为其指使。是则我无一兵而又为日国养兵也。我 陛下亲睹此状。宁不懔然动怀。只缘国事到此。直任无策。由是也 先王宗庙无可安之策。 先王疆土无可保之策。枵然一国。悬在别人手中。此诚痛哭流涕而不知止者。呜乎。古今天下。无不可守之国。亦无无兵可守之国。其处之必各有方矣。今我国人民。大则迫于外兵之暴横。小则困于寇盗之击夺。惴惴不保朝夕。如蒙 朝家鼓作。皆将自化为兵。臣愚妄计窃以为宜 大诏一国。谕以忠君死长之义。内辑外攘之图。申明 先王之制。讲定维新之策。先自大臣以下。至一命在职年五十以下二十以上。皆自备长短二兵。出入必带。分作几部。月一试艺。岁首一日。 陛下躬行大射之礼。简其能者。进秩行赏。凡儒士在学校者。兼试炮射。必兼通武艺一技武经一篇然后入仕。计通国人户。勿论贵贱贫富京乡邑里。皆令五家作一伍有伍长。十家作一统有统长。百家作一总。有里正主之。千家作一部。有坊正主之。万家作一军。即使郡守领之。令民十五以上六十以下。皆入丁案。自备短兵各一。每统选一兵。合备弓铳各一。每里选十兵。合备旗角鼓钲。每坊选百兵。合置亭堠。凡坊里之兵。皆分五番。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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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番者。合资给料。俾掌其境内巡警讥禁捕捉令训之事。道路桥梁堤堰津渡之役。有大警大役则坊里竭作而赴之。由是第次选升。大略郡百人。府千人。亦分五番。其上番者官给衣粮。掌官下一切把持巡警捕捉令训书递之事。京师则依前立五营。大略各二千人。必自各府选升。通给衣粮。亦分五番。掌巡警等诸事。自五营而升之为禁兵。大略可三千人。专掌宿卫。凡诸营百人之长。直作初仕之窠。兵士入禁卫者。依顷武科之例。试取二百人。直宿 殿前。待三年无过者。升付仕籍。一依朝官。其教选之制。则每岁春秋仲月一日。里长集百户之丁。试炮射击刺投石超堑之技。及军伍进退之法。冬则三日大试选十人。以定兵籍。分给兵器。每二兵上番。巡警里中。以暇习艺。坊则通集各里之兵。试选如里法。其在郡者以月分番。每上番二十人。十人应事役。十人习技艺。加之以兵律军号文字。月一计画。岁终而升之。在府者以二朔分番。每上番二百人。亦分队习兵律兵技。在五营者每上番四百人。其下番者习技律。加以武经诸书。使知临戎制变之宜。其在禁卫。又兼习七书文字。使知义理之方。凡国内兵民。升平无事则各案其常。若值境内有事则郡守统万人。坊正统千人。里正统百人。竭作而赴所在焉。又计各郡驿田。皆付所在。仍作养马之资。凡郡兵以上。皆兼习骑技。以次驯试。升于京营。凡沿江滨海能橹之军。皆别为一籍。以为水军。略依水营旧规。别于京江立统制营。掌一国渔采之利。列港租税之关。使之制造船舰。兼掌海运。其兵士选升。一视陆兵。沿边关阨。营立屯堡。使之相去无远。缓急相倚。内地要路山城可守者。亦第次修缮。皆置屯兵。用土兵耕作。常留储半谷。三时教练。皆自屯内。第次选升。以至屯长。外此诸务。亦宜博集群议。详定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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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如兵技戎机之类。并可参采西国。以尽精巧。只在力行而有成焉。臣本书生。不谙兵韬。只因区区忠愤之激。妄自揣摩。以为上不失 先王之旧。下以即人情之趋。所养至简而所教至广。其事易行而其效可久。待及十年。庶几一国臣民。尽作精兵。不惟足以自守。亦可与天下列强并辔而分垒焉。如臣孱劣。苟得须臾不死。愿从民伍之后。执殳死王事而无所辞焉。
此四条其大略也。其推类而尽之则在当事而弥纶焉。呜呼。到今诊病说药。一似延历之于伤寒。然七年之病而犹求三年之艾。以不如此不得也。伏惟 皇帝陛下圣德弘覆。苟蒙刍荛之加察。庶几涓埃之有报。至臣越俎犯分之罪则三尺在焉。臣不敢辞。乞委身司败。以正 王法焉。臣无任瞻 天望 圣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请诛贼臣罢勒约疏(乙巳)
庆尚道草野臣李承熙,张锡英,李斗勋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书于 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尧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勋洪业启基宣历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大皇帝陛下。伏以臣等。虽遐土微命。亦我 圣朝五百年纲常礼义化育中物也。当国家危迫之际。啼呼愤郁。欲为 皇上陛下一死。寔出于天衷之所同然者。呜呼。前月二十一日之变。即我 宗社颠覆纲常夷灭之辰也。臣等所在痛泣。遑遑无所依泊。继伏见新纸所载我 皇帝陛下对日使之言。若曰朕宁殉 宗社以死。不可认许。又曰我国有大事。谋及各部大臣在外儒臣及国内绅士人民然后可决。朕不可擅许。自是 祖宗来常法。臣等又失声痛哭。
此四条其大略也。其推类而尽之则在当事而弥纶焉。呜呼。到今诊病说药。一似延历之于伤寒。然七年之病而犹求三年之艾。以不如此不得也。伏惟 皇帝陛下圣德弘覆。苟蒙刍荛之加察。庶几涓埃之有报。至臣越俎犯分之罪则三尺在焉。臣不敢辞。乞委身司败。以正 王法焉。臣无任瞻 天望 圣激切屏营之至。谨昧死以 闻。
请诛贼臣罢勒约疏(乙巳)
庆尚道草野臣李承熙,张锡英,李斗勋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书于 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尧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勋洪业启基宣历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大皇帝陛下。伏以臣等。虽遐土微命。亦我 圣朝五百年纲常礼义化育中物也。当国家危迫之际。啼呼愤郁。欲为 皇上陛下一死。寔出于天衷之所同然者。呜呼。前月二十一日之变。即我 宗社颠覆纲常夷灭之辰也。臣等所在痛泣。遑遑无所依泊。继伏见新纸所载我 皇帝陛下对日使之言。若曰朕宁殉 宗社以死。不可认许。又曰我国有大事。谋及各部大臣在外儒臣及国内绅士人民然后可决。朕不可擅许。自是 祖宗来常法。臣等又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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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以为 圣皇帝一言。足以迓续我上天之命。凡为我 陛下臣子者。所宜粉身糜骨。以少报我 皇上至意。相率登程。千里而至。庶几从吾君之后。同死于纲常义理之正矣。乃者窃听道涂。彼日使者载其勒约。由由而归矣。列国公馆认其伪声。旋旋而撤矣。一国万口所称贼臣之类。巍然于庙堂之上矣。我 陛下深居九重。视天下更无一事。而所谓新协条约。任他公布于一国矣。于是乎我 宗社真颠覆矣。纲常真夷灭矣。臣等一死之报。亦将无其地矣。然君臣大义。与天无极。一端彝性。终有所不能已者。呜呼。 陛下所以隐忍到今日者。岂不以目前之祸可畏而来日之馀地尚在耶。彼日人者习知 陛下之如是也。协约之一转而干预我内政。干政之不已而属国之。属国之不足而领土之。未知此去几日。 皇室之尊严安宁。果如今日之约乎。内帑之珍藏宝玩。果如今日之有乎。臣等之尤所痛恨而不能止者。张仪之首领尚在。屈原之忠魂莫吊。而楚人之悲无补于武关之后耳。夫我 陛下乃一国纲常之主也。一日纲常存则与之存。人虽欲亡之。有上天在矣。一日纲常亡则与之亡。吾虽欲苟存。亦无其地矣。今 陛下之所可大畏者。不在乎外贼而惟在乎纲常之先亡耳。彼贼臣者以 陛下臣子。肠肚于日国。齐纯,址镕,根泽,完用,重显同辞认可。载克直请调印。奉 宗社疆土纳之敌人之手。此大韩纲常之贼也。今不讨之。是 陛下自灭其纲常。教臣子而背君父也。将谁与之图存也。惟天之于纲常。未尝一日息也。自赵秉世,闵泳焕以下诸臣。冒锋镝陈大计。大者陨躯命。小者被拘逐。 陛下隆之以美谥。加之以恤典。固所以为纲常地也。然贼臣不诛。勒约公行。则忠魂烈魄。
大溪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110H 页
将饮泣于泉台之下。而义士轮囷之胆。郁塞呜咽。求死而无所矣。亦何补于国家之纲常哉。彼伊藤博文者。亦日国之大臣也。潜结邻国逆臣。胁迫其君上。肆行盗贼之计。亟充其溪壑之欲。是则天下纲常之贼也。使日国而不诛之则日国无纲常也。天下而不讨之则天下无君父也。今天下各国。有公法以相维持。其文曰其干预他国内政者。各国设法抵御。以免牵累。其约章曰非国主认许不准。又曰其勒约者废之。此亦天下之公理也。见今万事已去。无复可恃。以下一筹者。惟有 陛下当日殉社一言。为我韩纲常之一线命脉。臣等万死窃以为 陛下宜将此一句。着在眼前。尚及此时。下一张罪己之 诏。痛述前事之可悔。布诸一国。以发起臣民忠义之心。暴贼臣缔结之罪。肆诸市朝。著日使勒胁之实。声之于天下。首遣一二忠亮死节之臣。开诚抗义陈辨于日廷。次及天下诸国。其所以做措于我国内者。则又当痛去前日宴安靡丽之具。腐败纰缪之政。登进忠亮。振作纲纪。思与一国更始。则庶乎其万一于图存。假使因此而激触祸机。君臣上下。同死于纲常义理之正。以见我 先王先祖于地下。犹愈于包羞忍辱。作明治俘虏之鬼。况复上天昭临。纲常不灭。日国有悔祸之理。万邦有恢公之理。我国有必存之理。此非臣等私臆。实天下之公理也。过此以往。非臣等之所敢知。只当归伏丘壑。庶几得死于我大韩日月矣。死生存亡。迫在呼吸。疾声之号。言不知裁。惟 陛下尚庶几察焉。
请诛贼臣罢勒约疏[再疏]
伏以臣等。值 宗社颠覆纲常夷灭之辰。不胜忠愤之激。妄陈一疏。伏冀 俞音。回遑屡日。未蒙 批旨。只当退伏穷巷。以毕馀生。而窃念 国亡危亡。迫在呼吸。有不可引例而遽退者。呜呼。我 皇
请诛贼臣罢勒约疏[再疏]
伏以臣等。值 宗社颠覆纲常夷灭之辰。不胜忠愤之激。妄陈一疏。伏冀 俞音。回遑屡日。未蒙 批旨。只当退伏穷巷。以毕馀生。而窃念 国亡危亡。迫在呼吸。有不可引例而遽退者。呜呼。我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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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陛下尚以为邻国勒约可恃。贼臣巧辨可恕。犹可为后日地耶。呜乎。统监之名。即是汉时都护之换面。理事之位。又有宋代知州之实权。以大韩之地而置日国之都护则是日邦之属国也。以大韩之民。隶日国之知州则是日邦之领土也。外国交涉。尽关于日京则天下而无大韩之名矣。外民保护。尽归于日使则万国而无大韩之人矣。所谓尊严保护之 皇室。未知安顿于何地。彼人手里几百万圆 皇室月给。亦能长保为 陛下之养乎。况可以之而飨 宗庙百神耶。此臣等之所痛恨而欲呕血者也。彼贼臣者。独非 陛下臣子耶。一面二肠。甘作东食西宿之女。举国含生。欲食其肉。而尚敢偃息于崇显之地。昂首于天日之下。开口自明。隐然以协议妥商四字。归咎于我 皇帝陛下。又引日使之可边几句。有若初非自口之认可。噫 陛下曰妥之而已。渠乃以卖国媚邻为安事。日使曰可边而已。渠乃随其可而可之。又复承其颐指。肆然上奏。直请调印。只有仅书一否之相臣。必欲掀簸而委之罪。其凶肠绽露。直是一纳款之贡辞。此而不诛则万古纲常其将尽灭于 陛下之手耳。此尤臣等之所痛哭而羞死愤死者也。所以欲止而不能止。思欲为 陛下而更陈之。伏惟恻然一思。赫然一发。依臣等前日所陈。亟 赐施行。尚庶几万一于图存。虽因致灭死而无后恨焉。臣等疾声之号。亦止于此。伏惟 陛下尚庶几谅之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