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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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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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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鼓山任先生
崇祯五庚午九月十三日丙子。后学高灵申得求斋沐再拜。敢行书贽之礼于先生门下。伏惟得求遐土晚生。无所肖似。间者读龟山学而不闻道犹不学之语。因知章句口耳之不足事也。诵退溪工文艺非儒取科第非儒之训。乃识虚华荣利之不足慕也。而却顾平日。志未立学无主。涉猎经史。空钻纸上语。于切己近里。都无下工。自是瞿然如失。即就击蒙要诀心经诸书。求下学门路。而非但质钝才疏。已甚捍格。此事终非易事。则信乎就正不可已也。故每自谓若从当世大人先生之后。拔蒙蔀而闻至道。则天降之秉彝。庶乎可复。惟玆一念。食息靡间。窃伏闻门下孝悌过人。学术通天。缵尤斋春秋之义。承梅翁衣钵之托。颜巷之瓢屡空而其乐不改。 魏阙之招频仍而其守弥笃。在家论道。于国成教。及门者虚往而实归。闻风者心悦而诚服。岿然如颓波砥柱。大冬寒松。虽在后百世。应有感叹兴起于盛德者。至于得求并一时者。其所慕仰。讵有量哉。得求大人。与门下实共源派。故自在龆龀。久服华闻。而幼年多疾。远游之计。未克早办。然承学之愿。未尝一日弭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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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亦敢谓有旧契于门下。全忘乔木茅土之分。僭易思及。不啻若孔李之交也。昔者二程见濂溪。乃寻孔颜之乐。晦庵见延平。始悟释老之非。遂为千古斯文渊源。猗欤盛哉。大贤事业。固难猝语到。区区学的。妄自远大。每以是自期。仰望于门下久矣。门下或不以为不可。恕其僭妄。进之德业。使其粗暴之气柔惰之习。如洪炉上点雪焉。则得求之铭恩佩德。与天无极。向𨓏之至。敢以书先通于将命者。既昧礼貌。亦越事面。不胜皇恐踧踖。今将顿首再拜于讲席之下。伏乞门下坐而受之。使得自进于弟子之侧。毋孤其意。则又幸甚幸甚。并伏惟鉴察。
上鼓山先生(壬申)
尝闻朱子曰孔门之教。其所从言之者。至为卑近。不过孝弟忠信持守诵习之间。而于所谓学问之全体。初不察察言之也。及其编近思录。则便以太极图说为首。其旨深矣。尝叹陆氏之病曰不信人间有古今。此政古今异宜者欤。至于我国。义理多门。辨说峥嵘。是非互夺。穷乡晚进。眼目既短。一为所中。往往执拗。此又今日学者去朱子已远。尤不可不使之先识个真的名目头颅也。若于先儒说中发明心性之分。人物性同异等处。选出简而易知者。使有志古学而旁无师友之人。得以朝夕览焉。则假真售伪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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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熄矣。然苟非大眼力大手段折衷群言。则亦戛戛乎下手矣。万乞先生公听并观。早授规例。使门下博洽之士。蒐罗成编。广布吾党。则斯文幸甚。世道幸甚。
上鼓山先生(甲戌)
得求不孝罪深。风木不停。于癸酉八月十四日。见背先考。痛哭痛哭。复何言复何言。得求生于世为二十五年。而质滞材薄。长而愚蠢。顺志爱敬。尚矣无论。饮食之养。初无一日之致力。只是养于父母。究言其罪。实难容于覆载之间矣。是乃神人所憎恶。则冥冥降罚。固知难逭。而岂意殃积厥躬。祸延其父哉。天胡忍斯。天胡忍斯。痛哭痛哭。至于寿具。一未曾营。惊惶仓卒。全没头绪。追悔百端。不知措躬之所也。有子如此。亦可慰泉壤百不忧之心耶。区区有私恳。敢此仰复。先考言行。可为衰世之表式。决非率略草录所可尽者。非不知识随学进而后下笔。特以先考并世知己如吾老先生尚在。若得状德阐扬。则尤可为光今徵后。万世不朽之资。故全不揆状格而抄出万一。再拜呈上。伏乞留神采瞩焉。
上鼓山先生
得求先君子平生嫉恶过人。不以古今存亡而贰视。每于尊周及辛壬义理及尤翁被诬时事。辄慷慨不已。少无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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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意。区区者亦与闻梗槩而持守矣。顷者伏睹老先生提及此事。义形于色。至令傍观者莫不叹服。而因窃自幸。其所守之不谬也。噫。当 宣 孝 肃 英之际。天下盖多事矣。上而天地翻覆。中而 圣母被弑。 储位几危。下而大师见僇。是皆万古之大变也。一则人兽之关也。一则忠逆之关也。一则邪正之关也。由此则人矣忠矣正矣。由彼则兽也逆也邪也。是宜百世知惧。而夫何近世。俗论横流。一切反常。曰尊攘之义。空言无补。且 朝家之皮币往役。馀二百年。匹夫之大言。亦甚不可。曰士大夫朋分党立。是不美事也。于尚论之际。类为笼罩依俙互取半杂。不敢分明说此是彼非。此虽似然而实有不然者。凡天下之理。黑白异处。水火相反。若据其初而言之。共朝而势分。同党而朋立。固似不幸。而由其后观之。忠逆所由分。邪正所由立。其势亦安得不分。其朋亦安得不异哉。然其忠逆邪正。自有不可易之定形。讳疾而撼已定之 储位。挟私而护当讨之禧嫔。非逆而何乎。倍身事之师。比侮圣之贼。非邪而何乎。凡今之君子。只当兢兢。择其所从而已。似此顾望。果何补于已成之是非哉。或曰百世在前。此等义理。安知长如今日乎。此实流俗笼罩依俙互取半杂之真情也。其意盖曰将来之翻覆未可知。如此回互。向那边既不敢深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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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这边又不敢深是。则似乎中庸。可免他日之人言。其自为谋诚巧矣。殊不知义理者是本乎天而合乎人。非人智力所可移易。若其非义。在今日无必伸之理。苟其义也。在后日无得屈之势。岂有今日如此明日不如此之义理乎。虽以不悦于小人故云尔。而大义无终晦之理。又非可虑也。又曰若无先嫌。不可指斥一边。此尤可笑之甚者也。凡世之论莽,操,蒙,恕之恶者。岂皆以先嫌乎。特以是非之性殄灭不得也。若以先嫌之故。指不贤为贤。指贤为不贤。如拯之为。则人其肯信欤。若夫尊攘之说。华夷之分大矣。虞舜孔圣之时。未闻夷之乱华。如今玆之为。而二圣有忧。作士刑之。著书攘之。其为后世虑也深矣。顾今中州何时。忍诿于皮币之久空言之故。而不思所以斥之也耶。吾知二圣复作。必不如此也。凡此数说。充塞一世。为吾党者。亦习闻而殆迷于适从。胥溺之忧。有不可胜。然则如之何其可也。尊尤翁以正趋向而已。
上鼓山先生(乙亥)
伏拜下答。遽以斯文之托托在哀侍等语。过加奖饰。小子万万惶懔。已无可言。而莫无为鉴衡之累也耶。虽曰教有多术。窃恐施非其人。伏想先生已悔其期许之过当也。昔曾子之在孔门。以鲁见称。而一贯之唯。乃在于廿六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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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窃尝考之。其学朴实头用功。不离孝敬信让颜色辞气之间。朱子又谓轻富贵守贫贱。可谓善形容曾子矣。始知圣门。其学甚易。其守甚约。非若后世之士没身于文章令利之间。卒无见乎大道之真也。小子平生妄不自料。辄曰曾子我师也。顾于先生下教。实无一毫近似。而亦安敢不思其自效万一哉。亦将用力于孝敬信让颜色辞气之间。又以轻富贵守贫贱。为究竟要法。庶几赖天之灵。变其旧习。终不至辜负恩教之地。则何幸如之。更乞先生特轸慈父之仁。益垂义方之教。千万千万。
上鼓山先生
俗习之害道久矣。以吾夫子过化存神之圣。其牖世范俗之苦衷。至今奕奕若可见。而在当世。犹发为人之叹。况后世乎。凡世之尚文章事训诂。学史读兵。何莫非为人之端。而惟科为甚。在上者不知静庵荐举之得正。为下者不知和靖废策之合义。惟利相循。塞路滔天。先生之叹。安得不发于竿牍哉。夫道至大。固非废科者所必得。而不废举。亦无进道之路。曾见义利双行者乎。所以从上群贤。咸有忧之。而至若严立此疆尔界之别。如斩钉截铁。使为斯事者。粹然一出于正路。莫吾先生若。而世鲜真心向道者。可以副不倦之万一。世变之污。岂胜叹也。亦由得求辈不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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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之推尊夫子。使人知尊之致也。罪仰罪仰。得求亦尝语此间侪友曰。君等试思之。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以管宴犹见斥于圣门。况君等所谋。不过区区一科第乎。义利之分。岂不甚严哉。然心无实得而徒言之。故闻者笑以为迂。愧愧悚悚。
上申参判(佐模○甲戌)
孤子得求稽颡再拜。谨致疏于族叔台监座下。得求落地二十五年。未纳见山楼下一拜。而于台座之仪也德也文章也。若亲炙而目击焉。清洗无埃。皭乎秋水之芙蓉。轻癯绝俗。飘乎云霄之仙鹤。台座之仪也。容细包大。浩浩沧溟之阔。既温且恭。迟迟春阳之舒。台座之德也。汪漾放肆。浑浑如秋水之方至。不可以涯。而鱼龙风雨。霎时万变。非韩子欧阳子之文章。乃台座之文章也。固众美之必合。此吾八域诗家者流所以景慕咨嗟之不已者也。虽然得求此说。非若馀子之隔面摸象也。盖先君受知于台座馀四十年。知德深故说与真切。得求自在龆龀。钦服久矣。思欲一从将命者之后。望其仪熏其德。以惩其粗率轻妄之习。又求观乎文章。以壮其遐土陋俗之目。而其仪其德。至今未睹。若隔世然。文章或从士友之传。得赏一二。而亦未得其门以纵观百官宗庙。区区私恨。讵有既哉。得求少不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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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无专业。众恶所归。神明降罚。不自死灭。祸延先考。俾多少抱负。一未展布。冤痛迫切。无所号诉。若得并世君子之只言。阐而拔之。庶可慰此生不洎之恨。而徵信于久远而不朽者。非吾台座之文亦未也。玆敢泣血仰恳。伏乞特垂怜爱。作辞哀之。以卒平日眷遇之盛焉。
上申参判
中夏覆教。引重过当。又得宋友之言。其所称许。有非贱陋者可堪。而深以一面之晚为言云。君子之用心也。公而无弃物之谓仁。贵而不轻贱之谓智。仁且智。明公其盛矣。而得求之愚。顾不足以当之则悚汗而已。得求晚出远方。赋性偏固。固无足道。而窃尝闻之矣。孟子曰守孰为大。守身为大。苟于守一字看得轻。非吾所谓士者也。余虽不足齿于士者。株守则有素。熙朝名官。一不敢扳援而进。而于明公。独慕其风义之古。愿见盖自十六七时已然。虽其诵慕之心。未尝一日弛于中。而拘儒本态。亦不可一日而忽也。则明公之庭。不敢有得求之迹。而与旷世相值者。于是乎无异矣。每自叹而自笑者久矣。顷年奄遭穷天之冤。思图不朽。而明公于先人知己也。敢以书闻于执事者。要得一言之重。而区区于持身之戒。自愧其先后径庭。以为当得明公之所弃。反尔崇奖。无乃哀其情而未暇察欤。迂拙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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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得此知遇。固当奔走门下。以报盛德之万一。而自顾其中。实有所不忍者存。而亦岂明公所望于得求在此而已乎。此得求之宁处于逋慢之科而不恤也。明公怜而察之。
上申相国(应朝○戊子)
得求白。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于斯时也。必有大人物足以旋天转地者出。当一世之用。三代之上。孟子之论备矣。虽汉唐以下。亦莫不然。但正学不明。行之杂霸。是则异耳。明公之生于今日。夫岂偶然哉。国势削弱。外侮日至。天责所归。非明公而谁。左海生灵。所以日夜望明公之出而济之。得求之愚。窃独以为明公之以古人自任而维持世道者。出与处均也。明公守三代正学于身。十年居閒。非出于乐清穷胜。则朱子左肱。自有法门。讲道著书。于以明天理。于以正人心。高山大川。岂待运动而有功利。严子陵一节之士也。清风攸激。犹足扶东京累百年九鼎。矧明公哉。明公强饭自爱。皋比之下。必多升堂入室之士。而将来拟以扶倾补败。如张定叟,游诚之辈。又有几人否。得求卑卑贱士。徒能大言。其实四十无闻。圣门弃人也。因便布此。伏切皇恐。
上宋相国(近洙)
崇祯二百六十一年戊子五月二十二日。高灵申得求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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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东望。谨献书于致政相国先生座下。自尤庵夫子嫡承子朱子之后。东国正声。每在于宋家者。盖累百年。而然以夫子之孙。得夫子之位。使夫子未尽试于当日之道。将于身亲行之。则至相公而始见之矣。弘赞庙猷。恢张王略。跻斯民于三古。即相公度内事也。如此则今日含生之伦。受相公之赐厚矣。当是时。得求不以不出于相公之门为恨矣。及闻相公去位。养德林泉。夫大君子出处之正。不饮水者。固莫知冷暖。而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惕然为斯世惜者。久愈不已。于是得求自语曰。幸与大君子并世而生。既不能蒙其泽以遂其生。曷不踵其门以淑其身。刘元城今无所嫌于温公之门矣。抱玆耿耿。已近十载。病贫莫遂。如物在喉。相公固不识得求之为何状。而其为小人。即此而有不可诬者。何敢以姓名妄溷下执事。而窃见尤翁上清阴书。去悬弧之岁卅九矣。得求之齿。今适相符。而日亦五月廿二。故效东施之嚬。以求一言之教。未知容纳否。呜呼。清阴公盛德大节至耀华𡰥者。尤翁书中说之详矣。相公今日其谁道之。事之不异。莫此之若。无有乎尔。无有乎尔。
上宋相国(己丑)
得求再修涤砚之书。敢问鼎茵起居。乔木衡茅。天渊相隔。而年前所答匀旨。极其隆挚。此固吐握之义。而得舆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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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者。亦由此谦德之盛也。叹服叹服。得求之遇相公。如病病者之于良医也。望其对證之剂。宜其汲汲。而前者自拟通书。后亟图扫门之行。亲承音旨。式瞻仪刑。以矫其受病之源矣。今焉大凶之馀。其生如死。躬晋未可以时月计。昔齐桓公自称无疾。不听秦越人之言。不过数十日而已病矣。若抱七年之病者。加以迁延。则其去死岂一间哉。玆瞿焉。因书先以病录求教焉。盖得求聪明不足。懦弱有馀。聪明不足。故于知未精。懦弱有馀。故于行不力。于斯二者。设有偏长。已非吾宗之所谓道。况初无可论者乎。百病交轖。此最大者。大者不治。小何及救。自顾初心。寤寐慨然。故冀获大君子一言。以收万分之效于桑榆。抑尝闻之。做宰相不得者。愿做良医。医亦多术。奚必歧伯之业而称哉。夫宰相时来则为之君子居之。事或违心。不能跻一世于寿域。则宁奉其身而退。或著之书。或传诸人。亦足寓吾医国之术。而其功则反有贤于者。自韦贤以宰相致仕后数千年间。非无踵其遗尘。然就而考之。其勇退知止之风。固可景仰。而以斯学淑斯人为己任则无之。尝窃叹息。圣学不明之害。一至于此。向使所讲者圣学。则用舍无与于己。行藏皆有成就耳。恭惟相公其有见于此。而思掩迹前人欤。何位已高而礼愈卑。年已卲而学愈勤。吾知圣学将得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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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色矣。然则世之有志而沉于痼疾者。在相公视之。若痌之在己。不请犹将砭之。如得求请之之勤。可不介于仁心耶。以此颙俟教诲。不自知其僭妄。伏惟下照。
上宋相国
夏间左揆之 命。逖闻赞贺。得求漏船中一物也。无端愚虑。若涉风涛。日望不醉之梢工。当今之世。非先生其谁。果然 圣上简自宸衷。有盐梅则柏社可兴于既衰。得鱼水则炎井可嘘于既熄。矧以千一之遇。当五百之期。使安者益安。巩者益巩。计日可俟也。孰谓先生弥坚东冈之志哉。百万生灵。何所恃而为命。君子之所为。果莫测于小人之腹也。噫。求小康于一时。曷若扶大道于万世乎。入乎彼而不出于此。岂第一等所望。得求之言。洿下至此。先生闻之。当必挥斥于门墙之外曰。渠曾入吾室而不相知如此云矣。区区知罪。泥首欲逃。辞退之月。恰满半年。替候亦阻。慕仰之私。何时可已。坚冰告节。道体候益膺上下之祝。得求平生猷为。最出凡下。向使父母之教。万一服行。今日貌样。平人可齿。而四五无闻。自取夫谁怨。幸而先人。赖全斋任先生。不朽于将来。惟是先妣。久未属笔。先生尊慈特垂哀怜。诺于片言。使至不肖者少泄不洎之恨。其恩所被。山轻海浅。没身门下。以效将命之役。犹惧辜负。而病贫之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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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此晚。皇恐之至。不敢细达。
上宋相国(乙未)
未至甲午。已知有甲午之事。已过甲午。不可弛甲午之虑。则当其为甲午也可知矣。甲午甲午。小子之发。以甲午而种种矣。然不过陋巷闭户者。先生任前后继开之机。系上下安危之势。视于众人所未尝。听于众人所不及。况玆著见明显者乎。我不敢知心何如身何如。日光玉洁。道与为徒。硕果乎明烛乎。微先生读书种子。亦何所藉手以立于后世乎。言为时忌。此已犯禁。他何云尔哉。只乞默悉。
上宋相国(丙申)
天翻地覆。惟道之视。不幸遭此。只手难撑。则自处一款。足明此心耳。削发日急。泉台日近。含笑而去。尧舜孔孟。愿执鞭而随之。尚尔宁息。岂始虑之及耶。四海皆阴。吾东为地底之雷。理无可尽。故既极复通耶。抑别有难言之祸。藏于冥冥。而蒙不之觉耶。昔完颜亮出于自毙。而朱子之喜。屡形于言。今日之事。虽不可谓吾力之能制。不无为道之喜也。累年阙然无洒扫之礼。今又因书。只述其先难之故后得之由。知无逃罪。不敢他浼。
上宋相国
得求白。转闻进士之惨。厥为半载。朋友痛惜。尚尔如昨。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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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爱抱期望。平日何如是。虽起天问手段于汨𤄷。善为辞而慰之。未易解万一之忧。乃于晚时。欲进无能之语哉。经曰不有君子。其何能国。 国家于今。复何可说。然先生之道。足以开太平矣。而九耋康宁。聪明异常。夫岂偶然哉。殆天之假先生而维持斯世也。然则一日讲道。一日有益于国。二日讲道。二日有益于国。虽草野乎。其系轻重。不下于前日坐黄扉。呜呼。可不念此而过于无益之悲。以或损于天和乎。先生之悲。可以已矣。讲道之事。可以勤矣。得求将以先生安否。卜吾国之如何。秋凉起居。令侍者下布伏祝。馀在别告。伏惟鉴察。
得求惶恐。敢有私恳。得求年弱冠。亲近有道。志盖不寻常。而才分凡下。加之乏食。汩没辗转。反成白痴。中间深自愤懑。有昌黎公弃旧图新求农为师之愿。妄窃表榜二字农山。若周公所明。孔子所游。又非万一之所敢出也。然谢艮斋犹有厅事。得求亦此之无。居屋四间。所栖为一。凡百窘束。如居停之过客。如掌扁额。无隙可揭。近一二士友。为构小屋。未死之前。可以安意藏修。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不知户外为何世界。是役也。张镇学,赵廷贤,申铉济最苦心。财焉是办。匠焉是督。得求盖在家而不知也。其风义不可昧没。故此烦渎为作农山外舍记。备载三人名否。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98H 页
得求学道半废。耒耟之役。又无所得。事事无足言。蒙幸于门下则有年。因之托不朽于穹壤。何等幸事。千万留意。
上宋相国
张生回。书与记若陨自天。当初蔽于错料。虽请即与下笔。犹为旬望计。荷念之厚。神速异常。一宿而成。钱油手熟。江河理达。受读累月。未尝不仰而贺筋力过古人。俯而叹文雅高今世。继之以皇恐之愧。瓦瓿黄流。猿狙华衮。古或有是言。岂意身犯此科也。穷乡贱产。何等幺么。姓名三字。已足贻累高笔。而德深隐恶。反尔奖饰。是文之行。人将家有无盐西施谁识真状。百尔忖度。成文难改。惟愿更入炉鞴。浑身煅鍊。革旧为新。点铅化金。冀以小副其实。此心真切。春以为期。未前为祝为道保重。
上宋相国(丁酉)
农山外舍入处不远。因思古所谓落室。或谓之祭。而斯干之传以为宴饮。而考之诗中。果不见祭之事。则落之为宴也明矣。然朱先生于白鹿沧洲之落。皆祭先圣先师。抑以落为祭之故欤。或义起欤。将来欲仿沧洲故事而祭。因之宴饮。似合不祭不宴之礼矣。然难于自断。玆敢仰白。或祭先圣先师。在晦翁则可。而后学不敢效嚬耶。
上金溪云(洛铉○甲申)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98L 页
高灵申得求再拜上书溪云先生案下。古有私淑艾之语。是于贤者。或生不并世。或并世而未及踵门者之所为耳。得求窃尝以是语者施之尊门而两得之。盖文元先生。固百世宗师。而门下以肖孙承嫡传故也。三山渺然如在天上。慕用虽久。自艾不力。未知门下何以教诲之也。盖得求小人也。特家世业儒。先人又尝抠衣于梅山门下。以故于渊源诸先正。庶几不为懵然者。而乃所愿。尤切于文元先生者。以其传与授。光明无弊。大开我东方太平于无穷。求之万古。曾子后一人而已。虽然赋质朴鄙。有志无才。中间亦尝亲近有道。至今无毫发之得。但发轫初。愿实不寻常。有时闯肆而不自制。所以闻下风而复此云尔也。伏惟门下明体适用。年卲德尊。四方之望山斗久矣。顾今法门破败。已到极处。夫颜子之自乐。以有孔子在也。若门下则今日安得辞其责也。是将举一世而陶铸之。无一人不使入于至善之域。如得求或不以素昧见绝。而蒙仁者之恻然乎否。哀之命也。累年欲修一书而严畏趑趄。金振国示以所被书诲。有记存语。惭惧万万。窃念因垂念而修书。晦翁已例也。故玆上问而襞积有素。自不觉张皇。伏惟谅之。
上金溪云(乙酉)
得求狂僭之极。溷以名姓。使门下疑于为辞。贬屈巽让。若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99H 页
相抗礼。在盛德不害卑以自牧。施非其宜。反以为辱。罪也。既又不能勇猛自进。性情作为。犹夫前日。当初通书请学之愿。顾安在哉。愧也。年来山居。四面墙壁。得我门下。庶几牖之。而伤哉苟活。自贻伊阻。泰山渊海。莫睹高深。恨也。得求先人。厄穷草莱。不求闻达。有子不肖。亦莫显扬。何幸称述一言千金。感也。罪且愧也。恐恐然得求之名。更浼于门下之耳。恨且感也。惴惴然得求之迹。不出于门下之庭。未知门下终何所取舍也。春气日暖。道体保重。
西铭后一段。只是两关文字。盖于时保之。畏天也。乐且不忧。乐天也。穷知禹舜参福泽。当属乎乐天也。存养封人申生伯奇贫贱。当属乎畏天也。如此分看。势似破竹。果尔否。
上金溪云(壬辰)
乙酉书诲。忽忽为八年事。便与地远。纸上姓名。末由更浼。得求之罪。窃自知之。夫贤人之门。其高如天。赍诚奔走。幸而一扫。于渠过分。顾息偃在床。乃使无知识楮先生墨卿辈。介绍于间。又不能勇。自循省。忝辱下风。安得不神猜而鬼阻乎。庸是懔然。方谋于四五月间。置身皋比之下。一谢前愆。未知不取瑟于孺悲耶。群邪竞起。塞彼纳纳。一阳消息。担在门下与一二公。天人蕲向。门下之身。吾知康宁。而门下之心。何等忧悴。自古任斯道之责者。其事业可考也。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499L 页
孔子删述六经。孟子著七篇。程朱讲明七书。其书具存。家诵户说。孰谓大明之下。阴魅敢作乎。而异端之炽。反有甚于此时何也。然欲辟之。亦经书焉在尔。门下衰世之虑。万倍于人。则其所以讲而明之。体而行之。自应尽精微而极纯粹。足以障狂澜回白日。游于门者。亦得藉手以俟来哲。惜乎得求之未能早负笈也。日夕浩慨而已。
上宋祭酒(秉璿○甲申)
太岁涒滩。腥秽依旧。志士之泪。不觉沾襟。近日此义堕地久矣。世复有几人同此恨乎。趋拜老先生墓下。酹一杯酒。哭数行文。虽靡足慰九京之英灵。庶可伸后死之悲愤。未知此岁前。卒能遂此否。门下想已办此。恨未陪末一位也。
上宋祭酒(戊子)
附呈小册子。乡饮礼笏记也。此乡今月行此礼。而不无朱子所叹容节谬乱仪矩阙疏。故不揆窾见。数日抄录。敢以求教。幸加炉鞴。点化出彩也。裨谌草创。东里子产润色。亦圣人之所与也。昔南相公与春翁往复校成者。必有可观。而惜乎得求眼目之狭也。盖周仪两礼。俱出周公之手。而据先儒所论。周礼或谓未成。而至仪礼。绝无雌黄。朱子家礼。虽就仪礼节目中有去取。此则仓卒遑遽。与其易也。宁戚故也。若乡饮礼。本无仓卒之可议。且今之所行。出于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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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则当一一从古。宁详毋略。俾后生复见三古旧仪。故今不敢以开元大明等礼搀入于中。未知以为如何。
上宋祭酒(壬辰)
笔削近思续录之教。其为惊悚。钻地欲入。得求昏滞之状。不待更陈。久已无逃于明鉴之下。则设令得求不自量力。欲周旋于寻常折枝之间。犹当拒之曰非尔所及也。今此书来此属耳。虽未窥管。而要之吾东方不可无之大训也。其体面如此。重经儒林老手题标非一。其审慎又如此。譬则建章千门。离娄子视绳墨。公输子弄斧斤。已成完屋矣。何苦而反使血指汗颜者措手于其间耶。迩言察狂言择。古之德最盛者能之。门下之意。无亦出于此耶。然则得求安得不忘其狂而发其迩乎。道体在天地间。至精至粹。浑然粲然。尧舜性之不加益。幽厉丧之不加损。阴阳万变。本则太极。气质万殊。实则性善。故论道者当直指此体。而不杂于后来者。不及于用工者。使人晓然识得本来真体妙用。则自有向望归宿之地也。今此道体篇所载。遽及于蔽病。(静庵说首条。)遽及于人事。(退溪首条。)遽及于已发后事。(栗谷首条。)造端托始。所以发明之本意。恐不当若是也。此若不信。请姑观于晦翁所编。必取其本然自在者。非人所安排者。虽下愚与恶 性固自若者。其意大可观也。君习来后。连有私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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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于首编。忙迫乍阅。而愚虑及此。举前后而言之。当去者不少。当初收录之意。固不敢轻议。而重庵之评。无一字及之何耶。抑得求所见之妄耶。此是总脑处本源处。诚恐少致差失。不足以启发后学。然又不敢任自去取。故此布陈。幸宽其僭踰之罪而察之。或不害为一得之愚。速赐明诲。则得求虽匪人。当依教付签。他篇待览后。更禀鄙见矣。
上宋祭酒
续录之役。再承镌谕。不敢辞避。谨以窾窥。略加签纸。伏俟裁处。既而思之。得求之愚。有不可胜言者。当书之初来。不敢开圻。依旧封上可也。无所不悦于其中可也。既不出于二者。则积岁潜思。以待所见之进可也。顾乃异乎三者之善。犯不韪之诛。何其愚之至此也。夫作者难矣。述亦难矣。述而精又难矣。以门下之明。可谓无所难者。而不自满足。既与当世诸公订之。下至得求。不辱其询。其事之难。反有甚于述作。苟有人心。宁不感动。此得求所以忘其愚而卒呈其见者也。噫。道无形影。见之难明。言之易差。门下患是然也。欲以是录唤醒后来。凡所选精切不差。若经金秤。而区区之签。最多于道体篇。尤可见其愚也。但其某当入某篇。犹诿诸晦翁旧例。虚心徐察。庶或见原。至于先正之说。时有妄评者。幸而得中。非尊畏前辈之义。况自知虑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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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恐惧之至。罔知措躬。然门下此举。非苟然为一时计也。吾知不以凡近而弃之。不以唐突而拒之。纳污藏疾。恢恢有馀地矣。果以为如何也。
  付签节略
 〔目录〕栗谷先生全书。 圣学辑要, 击蒙要诀。
辑要,要诀。已在全书中。如此列书。恐无前例可据。
 〔道体〕静庵先生曰。人受天地之中。(止)智之差也。
试以明德章句言之。自其所得。(止)应事也。解明德已尽。但为以下为明之之张本。今但言明德则何必及但为以下。以此推之。方论道体。岂可遽及于气禀所拘耶。
 
阴阳错而四时序云云。
有之无所补。故欲删之。如曰先儒之言。任自取裁。非后学之礼也云。则愚固有罪。岂丈席下问之意耶。
 栗谷先生人心道心云云。
舜之十六言。人道情也。中乃道也。此篇载道体而首及人道心说。恐非义例。当断取可合者存之可也。
 问。先儒每言复其性而不言复其气者何也。曰本然之性。(止)不曰复其气。曰矫气质也。
孟子善养集注。有复其初之语。栗谷他日又言圣贤千言万语。只使人复其本然之气。以两条观。此问答恐似未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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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为未发。春夏为已发云云。 人之喜怒哀乐。犹天之春夏秋冬云云。
下段甚是此条与相矛盾。盖喜怒哀乐即春夏秋冬也。今以喜乐为已发。怒哀为未发则何如耶。
 以理对心而言。则理为理而心为气。以心对形而言。则心为理而形为气。盖心虽是气。该贮此理。故或谓理或谓气。(尤庵说) 此条累见于大全中。尝窃妄谓前贤所未发也。盖心字语其名目则语类所谓气之精爽。专言之则启蒙注所谓心为太极。当随文看。不可执一也。未知然否。又伏念先生此训。固无可疑。第须知以理对心说时。若内外对说则心是在我之理。理是在物之理。程子所言物我一理是也。于此执一不得。(重庵标。)
凡言理字。包物我在其中。何故必以对心之理。为在物之理耶。其意欲以心为理。怕人以气为心。故为说至此。甚非老先生之意。若如其意则心字名目虽气。实则理也。老先生尝言释氏以儒者所谓心者为性云。果将何以区处耶。
 〔为学〕无向学愤悱之意。虽尽诵诸经。不错一字何益。真晦庵所谓弃却甜桃树。巡山摘醋梨者也。(退溪说。)
更商或删否。(后按语类。晦翁此说。正为不求之于语孟而用功于左传者而发也。退溪所引。果不衬贴。)
 学者近思力行。(止)天命则非猝然可谈者也。(栗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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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载道体于首编。而此条之意。稍伤体面。删之恐宜。
 仁道至大。能包义礼智。而能与天地之阴阳刚柔相参而并立云云。(尤庵说。)
与阴阳刚柔相参之仁。乃偏言之仁。今以专言之仁当之。非本意。
 〔致知读书〕静庵先生义利公私之辨云云。
近思录义利公私之说。在出处中。此亦移入如何。
 易乃理数渊源之书。诚不可不读。但不如语孟云云。
此条非曰不然。但方列七书之次。则当取当读之意。不当取当缓之意。所以欲删。
 
〔出处〕许鲁斋。(止)非如宋室遗民云云。(栗谷说。)
鲁斋既有有宋进士之据。则此段删之恐宜。
 〔治法〕当以我 朝 穆祖为太庙始祖位。(止) 太祖当与 太宗以下不迁之位。皆为世室云云。(沙溪说。)
诸侯太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详见中庸或问昭穆说。)穆祖为始封之君乎。 太祖为始封之君乎。虽取仿于朱子所论宋朝宗庙之制。然天子之礼。诸侯用之。窃恐不可。只以禘一事观之。可知之。未知以为如何。
 〔辨异端〕整庵之学。(止)实程朱之罪人。(退溪说。)
论整庵者。自栗谷后多有取者。此恐未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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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庵先生曰。杨墨学仁义而差者。故浅而易知。佛家则指心性而言。故后世学者。多被浸淫。其害深矣。
佛家之言心性。独无差乎。杨墨之仁义。只事粗迹。佛家之心性。转入玄远。故佛比于杨墨。尤为近理。如此言之。或无大悖否。
上宋祭酒(癸巳)
玄江之评。语意卓然。不胜叹服。得求于此亦尝思之。儒者之学。贵于闻道。道苟能明矣。识见自生。或有得于道而识见不能无差者。亦曰于道未尽明耳。故道外不可求识见。识见虽不足。亦不可谓全无得于道也。如以司马公言之。疑孟帝魏。何等疵累。而朱先生沧洲之享。乃与七先生之列。其许以传道何如耶。故论人当观大体。若玄江终始酝酿。贻祸甚烈。所谓大体言之可笑。乃与司马公一视诸。识见不明。抑君子善恕。不贵刻核而然耶。
上宋祭酒(丙申)
昔季桓受乐。孔子不谏。侂胄逐相。朱子焚藁。道义由圣贤出。苟其非道义。于其身亲行之哉。然朱子于孔子之不谏。盖尝疑之。立人之朝。食人之禄。当言而不言。则虽孔子果非乎。将孔子无可无不可。而后人一例效嚬则陷为不忠。故致疑于不敢疑之地以垂戒。若曰以孔子且见疑。况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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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孔子者云哉。至论语集注。引范氏之说以为中庸之道。(齐人归女乐章下。)可知朱子定论在此而不在彼也。既曰中庸。不惟无疑于孔子。亦人人所当学也。若夫庆元乙卯。朱子自以蒙累朝知遇。且尚带侍从职名。草封事数万言。而门人更进迭谏。则不过以贾祸为言。是先生以忠义自处。而弟子反以利害沮之也。及遇遁。竟止不言。抑忠义之公。卒无以胜夫利害之私而然欤。岂别有道理于其间。而后人无能为之发挥耶。愚尝推之。邦无道如矢之史鱼。不若邦无道可卷之伯玉。伯玉出处合于圣人者以此。于此焉有见。则孰不曰朱子出处合于圣人乎。始之欲言。固愤邪之正。终而默然。尤体道之中。朱子于此想计之熟矣。岂苟然为利害所动而已哉。凡此二端。炳然如日。后学取法。舍此焉往。如曰德非孔子。学非朱子。遽欲言此。非愚则妄云尔。圣贤之行。直为世外难得之空青水碧。而无与于生民之饮食裘葛耶。抑又闻之。 国朝中叶以前。鲽域尚为完器。上有 贤明之主。下保文物之盛。然且诸老先生。耻天下之化戎。以一身而存大防者。今皆可考。诚有辞于后世。向使蹄迹杂居如今日。其所以处变。宜当如何。毁冠灭冕。过高难行。而身则吾知其隐矣。言则吾知其不出矣。冢中家奴。可质吾言。吾又何为独不然耶。闾巷匹夫。稍知自重。视开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3L 页
化如沸汤。惟恐敛避不远。而于君子之言。不无万一之望。呶呶者多是非。待其身至厚。待君子至薄。特不思而已矣。朱子曰。身不出言不出。身言出则俱出。隐则俱隐。本自常理。而尤为及今之当守不失者也。士兴口传尊旨若有所询。区区不足以当之。而设以身处素讲则存。因之就正。以为若何。
渊源录扫尘。果有尊命否。圣器,士兴交来为言。因思近思续录养气录,武溪漫辑。狂僭犯手。盖已有年。或取或不取。或言不可取。原其本情。出于不得已而恕否。或虽有处分。渠实空疏。只污册面而怒否。曲折多端。茫然不识。群疑满腹。迄用悚迫。今玆之云。又胡为而至。意者诸书赞一一有取于万分之中耶。若得新旧二本较看取舍。当有精义于其间。得其要领。庶易为役于将来。而见此冗无片隙。不敢仰请也。
上宋祭酒(丁酉)
伊洛渊源录原续两集凡例自异。盖四先生外至门人。有谥称谥。无谥称官。无官称名。是与称号煞分等级。使览者瞭然知师生之严而已。称官称谥。似无深意也。续录之不遵此例。似涉未安。使谢氏别为一书。别立凡例。夫谁曰不可。而续朱子之录。背朱子之例。是以朱子之例为未善也。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4H 页
朱子于此果有未满之意。然为取舍之未精而言也。凡例则确乎不可变也。谢氏之意未敢知也。又就续录而言。则于门人。或欲称号。故特揭文公先生而异之。殊不知既称谥则与门人称谥相混也。又何以见师生之别。如朱子所编乎。后之欲编渊源录者。断当一从朱子例。若合二录而一之。恐为半上落下。归于汩董也。愚虑及此。未知如何。来编中佔毕斋金文简公之类非一。称号称谥。又二编之所未有也。窃恐未安。改之似好。如何如何。
上宋祭酒
春秋书公在乾侯。晋地也。按论语序说。昭公奔齐。于是鲁乱适齐。愚意孔子适齐。以昭公见奔。在鲁未安故耳。然其适齐。非以昭公在齐。如后世扈驾之为也。何以明之。昭公初出居于阳州。而孔子直为高昭子家臣。及在乾侯三年。而史记是时无适晋之文也。
纲目书帝在房州。栗谷尝曰高宗之世。天下无道。可隐而不可出也。设或不幸立朝。值武后之变。则当量其力。可以举义致诛则诛之。不能则挂冠而去。泯迹山林。此人臣之正义也。愚意泯迹山林四字。可见随所处而自靖之义也。为在朝者谋。犹不责以必赴房州。则其于高宗之世。隐者可知矣。然孔子以宁武子之愚为不可及。则以身从君。死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4L 页
生以之。恐在朝者十分道理。而若素乎隐逸者。泯迹山林之外。更无一等措处。盖爱君之性。出处无殊。与其不及。吾宁过也。然过犹不及。苟求其中。似当如右。孔子我师也。处常易处变难。不预讲之。谁能不差。感服问寡。窃贡管窾。而不能出面禀之意。未知若何。
问。牛溪壬辰不扈 驾何也。农岩曰。盖先生自以山野之踪。异于他人。若非 召命则无自往扈从之义。故处之如此。如江津阻绝乱兵梗路之语。非实际也。得求已成此书后。偶见农岩说。若合左契。区区自幸。或神之助。
门下年来处义。得求谓可有辞于将来。而于客冬答书中出位不得已等语。尤敬服万万。噫。天下虽溺。惟道可援。身不出言不出。非儒者自守之道耶。守身以道者。亦援世以道何也。道有本末。守身本也。援世末也。尝见本末二致乎。故能善本乃善末。枉己未能正人。然此义之寥寥亦久矣。昔鼓山先师深谨乎此。累与金重庵辨之。具在集中。可考也。门下一朝以曾前进言。不自满足。内讼如此。窃为斯文贺也。况复今日是何世界。儒者之责。万倍他时。明目张胆。大中至正。无少偏倚。犹惧不能扶一阳于既坤。开大明于万世。更愿事事惟道之行。
 朱子曰。戒慎不睹。恐惧不闻。是切要工夫。佛氏说得甚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5H 页
相似。然而不同。佛氏要空此心。道家要守此气。皆是安排。子思之时。异端并起。所以作中庸。发出此事。只是戒慎恐惧。便自然常存。不用安排。戒慎恐惧。虽是四个字。到用著时无他。只是紧鞭约令。归此窠臼来。问佛氏似亦能慎独。曰只它在静处做得。与此不同。佛氏只是占便宜讨閒静处去。老庄只是占奸要它自身平稳。先生又言二三年前。见得此事。尚鹘突为他佛说得相似。近年来。方见得分晓。只是戒慎所不睹。恐惧所不闻。好颜子约礼事是如此。佛氏却无此段工夫。(德明)
中庸序中第一义曰忧道学之失其传。又曰去圣远而异端起。而求之全篇。殊未见何段之的为忧异端之发。寻常读之。心实烦懑。及得德明所录。如寝得醒。盖子思有功于圣门是未发。而斥异端。亦惟此语。舜蹠相去远矣。所争义与不义而已。儒异相去远矣。所争戒慎恐惧不戒慎恐惧而已。其果弥近而大乱也。子思之时。未有佛氏。而朱子以道佛并言何也。佛氏要空此心。虽若不同乎道家之要守其气。然佛氏实剽窃老庄绪馀者。佛氏论中言之详矣。故序文言老佛在乎后。而德明录则合说在前。亦可互相发矣。
上宋祭酒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5L 页
别纸所教三条据證。足见义理之讲贯而无馀。盖圣人处义尚矣。不敢妄议。如杨龟山,尹和靖不赴靖康之难。朱子未尝有非之之语。坡翁所行。亦有农岩山野之踪异于他人之说。此可为后人援据之义也。然文正先子尝言圣人勿殇童汪踦。则坡翁所处。终不敢知也。愚窃蓄疑于心而向有所云云也。房州事。栗翁以泯迹山林。为人臣之正义也。不幸而遭此书契以来所无之变。人臣所处。视古人所行。尤有甚焉。则非徒在野者灭影铲迹也。虽在朝之人。挂冠远去。似合于道理。夫华夷之分。严于君臣之义。则虽切爱君之忱。而其奈背于麟经之旨何。愚之含忍自靖者。正以此也。然脱有坡翁之所遭。欲守前贤已成之法。亦所不忍于心也。既有所守者。则又岂不难于遽进耶。不可不预为讲熟。然后不为差失于颠沛之际矣。
前日胎教。如响斯应。开示所守之正。贱陋之幸。但以文正公勿殇童汪踦之云。致疑于坡翁事。是则有不然者。文正公之说。不为尹也而发耶。尹也迫在围中。苟且偷生。故责之曰童且殉社。士不可死国乎云尔。盖以所处而言。故其下又有穷山绝海。随意避去之云。明在外之异也。坡翁处地。何尝近似于尹也。而乃以此语疑其义理耶。愚意坡翁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6H 页
此事。甚有定见。宜农岩之无讥也。设使文正公之言。非为尹也。而别有所指。勿殇云云。本出孔子。而乾侯时所处如彼。则善学者取法。在彼乎在此乎。又不得以此疑于坡翁也。尹和靖,杨龟山不赴靖康之乱。朱子未尝有非之之论。来谕之善谕也。如一例以勿殇之义观之。则朱子之不非和靖,龟山。亦不足取耶。不谓门下臧否。异于朱子。有此云云也。脱有坡翁所遭。欲守先贤已成之法。亦不忍于心。既有所守。又岂不难于遽进乎一段。可见门下处义之精微。非他人之可及。然得求所欲发明者。乃儒者常法。至正而无小偏。至中而无小倚者也。窃详来意。则如有所守则似以先贤成法为不必守者。门下所谓先贤成法。非朱子不非之和靖,龟山事耶。又上之则非孔子事耶。和靖,龟山虽不敢知尽合于道。而奈孔子何。抑门下忠义过人。有不暇顾耶。自古固有有忠义而不尽合道。君子亦时有取之者。岂得求之所望于门下者耶。以愚言之。道固如是。有所守。尤不可不如是云。则庶乎可矣。未知何如。至于近日之事。尚忍言哉。在朝者安可不守华夷之分。挂冠远去。所示至当。颠沛之疑。何为而生也。盖既欲其去。又欲其来。古无其义。如有之。微子已得罪于孔孟程朱矣。以此更思。幸甚幸甚。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6L 页
上宋祭酒
 前日犯分之举。出于不得已者。非自内讼之说。而高明误为忖度。诚可笑也。顾以世禄馀裔。其于岌嶪之时。坐视恝然。是岂道理乎。身不出而言不出。自遂庵以后。便成儒门规模。而温宫登对。在 明陵大处分后。则遂翁所行。亦未见其全守此义也。且于国家安危所关。虽在韦布之士。有言不害于道。则以出言为枉己云者。诚所未晓也。枉己是非非其道而身出之谓乎。虽然今时异于前日。语默亦随以变。其势不得不然矣。
误相忖度之教。短人观场。安得不然。诚切闷怜。然当时鄙见。亦有由矣。朱子迫不得已之言。尤翁亦用于丙丁之事矣。不可以事金事清为至当。则不得已之义可知矣。其论元履则谓出位犯分。则非别有不出位不犯分者为至当耶。岁前答书。出位不得已字。炳如丹青。得求虽至愚。安敢作至当看耶。身不出言不出。不合于道则已。不然果不可以出位不得已为至当也。易地则门下之见何如耶。身不出言不出。本朱子定论。则遂翁所处。或者未尽。自是遂翁之失。又何倒引遂翁为身不出言不出之證据耶。然向使门下一番登对如遂翁。得求安可专以身不出言之耶。盖一番苟己登对。亦可言身出。岂如时人之必以科第为出
农山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507H 页
身也哉。区区之意。既欲其武。又欲其韶。烦渎至此。然非至当。门下行之哉。留俟后世公议若何。延平先生于朱子之言时事也。教以三事。未尝无意于斯世者。而终身不出一言于世。至程子则制疏劝时宰上之至谓若不为此。当为后世罪人云。而不曾自呈。此等处不可草草放过。非义之至精。不可更加者耶。国家安危所关。韦布有言。当是朱子有为之发。而时人独喜称之。以为十分道理。得求每不心服。今于来谕所引。亦不敢唯唯也。间独惟念鼓山先师之言曰尤翁之丙丁无言。不在言官故也。呜呼不如此。岂吾尤翁耶。韦布有言与凡出位。亦可于此焉定矣。如何如何。
上宋祭酒
有持门下答金坦甫书而来者。坦甫何人。门下之蕴。发之至此。此是今日义理大脑也。人人可议。故随所见而敢白。其曰岭湖之旅。不负休养之泽。但做时不如说时。(止)无色焉。此则其出非失。失在做说不如。其曰今时比于壬丙。尤有所异。恐不若全吾所守。此则不问做说如何。其出为失。二者似若矛盾。何所适从。盖时不可出。出便不是。何待论其得失。义如可出。做说相悖。自是出者之失。何可曰异于壬丙耶。且门下之含忍入山。以今日异于壬丙。是固然矣。未知壬丙异于今日。当时诸贤之守义者。又何说而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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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民彝耶。是书之出。窃恐非惟无以解坦甫之疑。反或滋学者之疑。区区所以不敢不告也。得求所以处此与语人者异于是。昔孔子于昭公之事。不惟不自动兵。昭公盖尝伐季氏。而孔子亦不在其中。诸葛武侯于汉。至尊之厄。宫掖之变。何如今日。而使昭烈再顾而止。决不出隆中一步。此在天地间。如日月河岳。至明且大。幸而生于一圣一贤之后。处变事。可以得其正矣。窃尝思之。孟子曰守孰为大。守身为大。身不能守。本领已差。虽有天样事业。于道则未也。故孔子如此。武侯如此。其后和靖,龟山于靖康如此。其后我国诸贤于壬丙。亦如此者有之。守身者不出。厥已久矣。故今日壬丙同不同。犹付之第二等也。然斯道也。岂可责于人人乎。故闻有平日以学道自居而轻动者。尝不韪之已矣。未知盛见以为如何。
上宰相(代从兄作)
高灵申龙求谨再拜上书于相国閤下。韩文公上宰相三书。天下谓之大文章。而其义则君子反有不取焉。以其出于自衒鬻也。然或事与古殊。义随情异。而一例以韩文公为戒。亦未知其可也。此龙求所以纳书于今日者也。伏惟相公之留神焉。龙求十三代祖讳某。即左赞成讳某曾孙。仁川府使讳某子也。尝以海南县监。移任长城。时则 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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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戊午也。史狱烈焰。几乎燔天。毕斋,濯缨。既被罔极之祸。一蠹,寒暄。又复窜逐。先祖之于郑金两先生。即师友间也。痛师友之所遭。不胜愤惋。而职居外官。不敢死争。宁以一身之去就。明吾心之所安。遂投绂而隐于兴阳马轮。呜呼。风义气节。足以标准乎百世。祭酒宋公某所谓激扬颓波者是也。以若所为。至今泯没。诚为子孙之至恨。故龙求昨秋上言。已蒙令吏曹禀处之 教。而遽见经岁。 褒典尚未下。龙求闷郁之情。当如何哉。龙求于此亦尝反复而思之矣。如曰不与同诸公之祸。则殷之三仁。或死或去。而何尝以所处之不同。为一差殊之论哉。如曰姓名不见诸家文字。则栗谷之论金悦卿曰后世不知有金时习。亦何闷焉。以此观之。吾祖弥见其可贵也。如曰事迹零琐。则盍观当日去官入海之意乎。消声落华。犹恐人知。况今百载之下。此何足怪哉。但中庸二十七章。引诗既明且哲以保其身以结之。而原其所以致此之由。自尊德性道问学中来。然则吾祖所学浅深。虽不敢妄为之言。亦自有不可掩者存。顾不盛哉。如曰公之所知义理而已。今欲以爵位褒显。抑非末欤。则如金河西之勿书玉果以后官职。其心岂有爵位。而毕竟以爵以谥乎。何独于吾祖而疑之哉。大抵士大夫所贵者义理。义理与爵禄。不可得兼。必舍爵禄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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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理也。国家之所重者爵禄。爵禄当施于有义理之人。苟义理之可表。虽异代而亦施。观于前世帝王之所行。可知也。矧玆 本朝之事乎。然圣王之汲汲如此者。是岂专为其人地哉。将以风励于来后也。今日龙求之言。亦不可谓专出于子孙之私也。今日若 荣赠龙求之先祖。则世之君子必将曰守道循理之不可不勉如此。阅百世而不泯没如此。于是师而勖。弟子而劝。其有补于风化。岂浅鲜哉。且若事体稀阔。则亦难乎议为。而先祖所处之义。特为郑金诸先生。则屈伸荣辱。宜无异同。向于郑金诸先生伸雪之日。牵连褒录。孰曰不可。惜乎子孙不能举闻也。今虽后时。抑不过举已举之典而施行之而已。亦何难慎之有乎。如或以至重持难。岂足以语于事理之宜者哉。伏乞相国匀慈。闷至义之久郁。念事体之无难。前席次对之时。从容敷奏。俾蒙都宪兼祭酒 貤赠之典。龙求不胜惶惧恳祝之至。
与南侯(肃熙○丁酉)
排洪炎入隘巷。日昃而离下士其急。固为政之道耶。得求虽不足以当之。閤下之心。粹然好善。好善优于天下。矧玆百里。鸣琴而治。执易而坐。使斯民展足于头会之际。见春于寒苦之中。则继龚黄而书循吏者。非閤下而谁。昔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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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豫章之政。想不草草。而至今可见者。先问徐孺子所居而已。史家笔削。今不异古。六月访申得求。安知不为閤下传中第一美谈乎。空山无用之物。似若助成明大夫莫大之声。然则日昨蒙幸。不敢自以为不安。亦非过也。岂必伺候于广寒楼而后。报閤下之赐哉。楼前莲花解笑伪濂溪。甚愧率尔之诺尔。俯伏引罪。罪否处分。
与吴珍山(荣锡)
腊色此迫。令公尊体伏惟神福。得御过三朔。久愈悬悬不能已也。闾巷匹夫卑贱可笑。而其心不可以偶得也。得求之悬悬于令公。令公之获此于得求。必有可言者矣。向于冠席。礼竟无违。无所勉强。中心达于面貌。人之好色。殆不如令公之好礼也。此是平生杂服者难事。闻且感服。矧亲见之得求哉。乃知前日历典雄州。所在得民者有以也。昔齐君忧其臣之强僭。晏子曰惟礼可以已之也。夫樽俎玉帛。严于斧钺鼎镬。可使强臣不得措手足。牛絷马羁。受制于上。或反视之如赘疣之无益于身。举世滔滔。大小胥溺。使晏子而今在。复谓如何也。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令公之谓也。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得求之谓也。况冠为百礼之本。本立道生。无切于身教。令孙夙成。知所用力。有以慰乃祖之心否。乡饮一礼。礼繁力省。狗一只酒几壶。亦可习也。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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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之否。解绂归来。所占已高。不待此而轻重。亦足为鹤山泉石生色也。
与任扶安(稚宰○丁亥)
自执事之弦歌黄涧。清声远墦湖外。同省密迩。尤足听闻。久欲驰贺。未能也。得求受老先生厚恩。于执事事同一家。不惟贺之。又欲规之。诸葛武侯择妇。政得丑女。所以智虑日益精明。功烈如彼高。阅万世而弥新。执事所愿学。顾不在武侯乎。勤攻吾阙。亦武侯所以望于当世贤士大夫者。执事之心。恐当如之。故交浅而言深。伏惟有以裁之。
与金察访(秉焘○壬辰)
四月黉堂之拜盖俄顷。而德义之感人者深。自后寻常竹与松对之。辄想日哦之高致。未知斯立亦能得此于当时否。韩公喜道人善。有则岂落莫哉。执事者从学问中来。果不可与斯立辈同日而语也。得求满身虚名。无足可观。执事者至辱访焉。使穷巷草莱。有戴车之荣。取诸人可知存诸身。半饷清论。无非警俗。而世人于学问。以无效而不肯为。学问是终身事。岂可望一朝之效哉。此一段同归于南轩之无所为。言之切可知行之笃。区区为吾道之幸。讵有涯哉。已登云路。人望骥步。是则吾道之兆于今也。不幸舍藏。有足发明斯文。是则得求过计之望也。执事者自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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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亦曾虑及于出处之间。如此担当否。幸加察而勉力。终使斯道赖执事者而不坠于地。得求之获一面之宠者。与荣多矣。
答朴丈(哲炫○辛巳)
得求覆载间弃物也。家庭旧学。巍巍乎高。而用志不力。罔思继述。如慎斋三山之为。其不致金银之讥者几希。又不克保守十馀世世居之桑梓。流寓他乡。备尝百艰。又不能依毗如丈丈之强辅。坐在墙面之中。凡在相知。孰不鄙外。忽辱下书。伏读累回。旧日相爱之情。烨然溢于八行之中。若是乎丈丈之仁且厚也。以感以荷。敢不拜嘉。恺悌所劳。德业日卲。积年罥系之忱。恍若春雪之消也。先师文集校雠之喻。此事略有苗脉。而传者亦过也。丙子春。得求往星田。初不能为久留计。未及请返。先师给衣食之资。可支一年。时先师文稿所草为二十五册。一日诏得求曰。君可以校雠吾文。仍以全帙出付。又谓柳相浚诸友曰。吾以文字付申君校正云。得求压于尊威。不敢固辞。亦不敢率尔下手。其后私议于田子明曰。师门分付。虽极郑重。愧非其人。恐终不闻命云。则子明劝余曰。师门之教。不可虚辱。其亟图之。得求遂悚然而瞿。冀效扫尘。一遵师门之命。付标于头。当存者无标。当删者白标。头尾当删者。标云从某至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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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删。义理缠绕。终涉疑款者。亦不敢任意辄删。但标云未详或当考。盖将与诸同门议处也。此是当时校册之鄙意也。数月之间。所看不过四五卷而已。是时得求母年六十。素多病患。又出行之日。不告以久留。不堪白云之思。遂言旋归。盖省觐复往计也。拜辞时先师曰。别固可恨。文字之役未了。尤为恨。因谓座客曰吾道南矣。下来未几。岁仍大侵。母患腹胚(一作痞)。连一年益㞃。是冬先师亦易箦。呜呼痛哉。得求实无似。而先师谬加知奖。是岂所堪当者耶。且使知未闻渊冰戒于是冬。文字之役姑舍。安敢告归。若是之遽耶。是未死前如结之恨也。其后闻以文稿付子明。戊寅秋。徐监役丈固要共校。时有急事。亦不得久留而归。事一之蔑如至此哉。今因来谕之及。偶及于此。而触事伤心。吞何能宣。尊先文字之书送。可见慈孙之苦心也。如泗川公碣铭。虽靡得求之言。将见垂耀千春。与丘陵同其久勿虑也。没数全附之云。或未深思耶。以得求家言之。先师文字。无虑百馀。而择之又择。当入者不过一二而已。此岂容私处耶。先师曰。往来门下者为先文字虽不紧。吾草稿时。亦存其一。得求曰师门之意仁矣。小子辈校正时。不得不择其最紧者。先师曰此君辈事也。其微意亦可见也。
与李丈(炰○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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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省以文学著。自国初前后数公树立。亦且雄伟。而然其大辟门户。源流相渐。独有愧于京忠诸道。抑南方风气柔弱。一时钟不得许多人物欤。自龟山南归。豫章,延平相继而作。以至晦翁而弥盛。又不得归罪于风气也。为南中解嘲。前人留此一担担起者。竟无人乎否。一念至此。若己当之。而天生钝材。已矣自画。不得不让仁于尊丈也。平生任道之重。岂待贱子之言而有加损乎。胎呈拙句。为谢前后诗与书之辱。而雷门布鼓。适足取笑。
答申丈 梃(저본에는 없다. 저본의 원목차에 근거하여 보충하였다.)○戊戌
青山雾看怀塞。红炉雪得书消。拜审尊候履序康胜。尤叶嘏祷。令孙再来。愧无以当之。然其志尚。异诸诸少年则较然矣。不有乃祖。何处得来。奉贺者挚。闻其言。似若三馀同苦。果尔孤陋者何幸如之。生毛色多白。非复旧时貌样。何所成而已至于此。临楮怅叹也已。
答吴丈(栻○乙酉)
服体近益何似。孔朱已从此路去。化儿之难谌。岂独今日。幸加飧自爱。以慰长逝者孝思。允兄玉抱一一平善。得求于亡人。一面虽浅。而每想其翠竹碧梧。鸾鹄停峙。令人悦服。继以痛恨也。今亦路惫所困。末由奔往。愧负幽明。敢望善恕也。别幅问寡多感。祖妣葬后祖死。则祖妣练祥。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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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十一月十三月。而祝用承重孙名。前一日。有告辞云云孝孙云云显祖妣云云。祖妣丧葬。祖考主之。不幸于某月某日。祖考又下世。来日练事。将用不肖名。敢告事由。哀痛罔极。此出先贤之意。或不大悖否。
与崔允固(炳植○丁酉)
令孙之殇。此何事。亡人已矣。以兄厚德。果不得庇一呱呱耶。常情难料。凡到极处。命一字为按伏之法。十分念此惜暮年光景。区区至祝。二哥见聚自力勤课。所望不浅。更一二年专精。尤当如何。兄能知所先后。不遽使干蛊否。
与柳良汝(永弼)
秋间对面从事吾宗之意。不翅饥食渴饮。其时果委身于有道之门否。以戛过推之。恐新得妙诀。见分可惜。而然此生何处。更得益友。日夕伥伥。吾乡寂寞久矣。不有先觉。谁从而起。愿加自玉。
答廉敬儒(在业○戊寅)
料外心画。可敌颜面。看书废閤之教。何不以实情相告。使此贱陋者有闻风兴起之心耶。可恨也。相见正远。惟加意学问。毋负发轫之初心焉。有才而有志者。于左右始见。故终始僭言。不自知止。想不深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