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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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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08H 页
年谱
 我 宪宗九年癸卯
 十一月癸卯(十一日申时。)先生生于三嘉县勿溪里。
  母夫人卢氏梦彩虹入于怀中。遂有娠。先生生而骨相瘦劲。视采端睟。声重而迟。
十年甲辰(先生二岁。)
十一年乙巳(先生三岁。)
十二年丙午(先生四岁。)
十三年丁未(先生五岁。)
  惧而轩公(先生王考讳彦民。)口授口耳等字。先生听受良久曰。百体各有字。字皆何在。曰在书。曰然则天地间物。亦各有字乎。曰有。自是随见辄问。或抽书以问曰。某字在何。某字在何。又能属音说义。出人意表。惧而公甚奇之曰。此子已能推类如此。将来必为大受之器。
十四年戊申(先生六岁。)
 请学。
  先生请学。惧而公不许曰。真气未完。易致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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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以格言至论。日诵道之如俗说然。以故古今忠孝义烈。能耳受口译。时从群儿游。喜为诵说。如有歆动之气。
十五年己酉(先生七岁。)
哲宗元年庚戌(先生八岁。)
 始就学。
  读书便自知味。其所读人物贤否言论得失。举能评说。顾困于记诵。见塾儿日读数百行。耻己之不若也。每暇休。内自默诵。或夜归潜读。必要贯熟。不数年。已出塾儿之右。
二年辛亥(先生九岁。)
 读四子书。
  惧而公谓之曰。学非徒读之谓。将以为人也。汝所读小学四子。皆汝师也。先生出谓同塾曰。古人秖有一师。今人有五师。问之。曰小学四子。非五师乎。○春疠气大炽。先生亦遘疠。少间。曰吾且无忧。惧或犯染家庭。遂往处于山中空斋。(凤栖斋。)母夫人念其冲弱独处。使人招之。而终不听。踰一月而还。
三年壬子(先生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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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癸丑(先生十一岁。)
  一日自书塾归。父祖皆出外。适有负田租而来者曰。此例定也。请量而受。先生命家奴量之。租减四之一。其人面有忧屈色。先生知其有由。命退家奴。招邻仆更量之。租果满其数。其人欣然起谢扣之。盖奴与其人。有夙怨也。惧而公归而闻之曰。此儿已能解事矣。
五年甲寅(先生十二岁。)
六年乙卯(先生十三岁。)
七年丙辰(先生十四岁。)
八年丁巳(先生十五岁。)
九年戊午(先生十六岁。)
 聘夫人骊阳陈氏。
  晚悟公正范女。公博雅士也。叩之大惊曰。读书根基已定。知思英发。不谓吾家吉士。有此早成。
十年己未(先生十七岁。)
  芝窝郑公(奎元)以父友造庐。见所作时文曰。此有筋骨文字。不可以场屋士待之。深致爱重焉。○先生以立扬显亲。惟有时文一路。黾勉从事。而谓吾人事业。不当若是而止。每诵孟子大丈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09L 页
夫章。直气高耸。凛然有不敢犯之色。
十一年庚申(先生十八岁。)
十二年辛酉(先生十九岁。)
 九月哭再从叔景渊公(邦汉)
  公有文学闻望。先生自幼多受教。及卒为文祭之。后撰遗事。(祭文及遗事见文集。)
十三年壬戌(先生二十岁。)
十四年癸亥(先生二十一岁。)
 九月长女生。
  后适李基相。
 
冬请学于梦关崔公(惟允)
  崔公固穷求道。学有渊源。先生自童子时。已承警欬而心悦之。至是造门请教。公曰。吾犹未信。矧敢教君。古人言务学不如务求师。今道术分裂。人各予圣。所从不可不审。湖南有芦沙奇丈。公平广大。洞见道体。尽今世之正宗。盍往师诸。
高宗元年甲子(先生二十二岁。)
 春贽谒芦沙奇先生。
  先生自崔公所归。具以告于惧而公。公曰吾志也。至是遂往拜奇先生于长城之下沙。先生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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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坐而命之曰。儒有为己为人之分。如何是为己。如何是为人。须先审覈以定趍向。又曰死生祸福。自有定命。韩非死于说。郭璞死于卜。岂其说之不巧。卜之不精哉。命不可逃也。须以有命二字。握作元符。志乃可立。自时文奔竞。与夫杂学神奇。一归于败人性命者。到底剖教。又书照顾后面切忌贪前八字以送之曰。此读书法。归而自检也。
二年乙丑(先生二十三岁。)
 读书凤栖斋。
  
自沙上归后。感师门寄意之深。念自家效托之重。更自小学四子。课日定读。用志刻励。留心细密。字字而咀。句句而研。昼或忘食。夜或忘寝。或攻苦致疾则整枕潜思。有契则书。或因客有妨则口酬心念。问或忘对。积数年。恍然若有得焉。
三年丙寅(先生二十四岁。)
 读论语有劄疑。(劄疑见文集。)
四年丁卯(先生二十五岁。)
 秋参达府乡解。
 冬李紫东正模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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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戊辰(先生二十六岁。)
 二月赴南省。
  金相国秉时与先生叔父(邦瑞)有旧。闻名要见。先生逊辞答曰。士迹相门。本属可骇。况今赴试而来。不敢也。
 秋参伊渊书院享礼。
  院在陜川。寒暄堂金先生,一蠹郑先生俎豆之所也。
 冬访李紫东于紫薇峰下。
  时李公与朴晚醒致馥,许南黎愈游松京而归示其纪行诸作。请和之。先生次其韵。(诗见文集。)
六年己巳(先生二十七岁。)
 二月观海。
  历晋州,泗川。转至统营。谒忠武公祠。二旬而归。有纪行。
 八月。惧而轩公卒。
  公有清德厚望。临卒执先生手曰。汝之前头。吾有望矣。恨未见其成就而死。后先生撰遗事。谒墓铭于芦沙先生。(遗事见文集。)
 九月第二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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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适田周灿。
 冬家祭仪成。
  承大人公(讳邦勋)命。抄定时祭仪节。因及于忌墓祭。并为之图。名曰家祭仪。
七年庚午(先生二十八岁。)
 闰十月。会朴晚醒,许南黎于县庠讲学。
 十一月梦作诗。遂废举业。
  十一日生朝。晓梦中作诗曰不紫不红云尚白。惟天惟地曰为人。群芳濯濯佳容失。老柏亭亭本色新。先生以为诗意枯淡。与帘幕燕子楼台杨花气象不同。且今外衅日生。内修日非。自分不谐于俗。遂不复应举。○始取孟子七年病三年艾之意。自号艾山。丙申以后。取此诗语。名其轩曰老柏。
 答李紫东变礼问。
  李公家有葬后立后者。其二祥之祭。或谓当计初再期行之。引小记祭不为除丧与曲礼生与来日死与往日及韩南塘,李星湖之论而證之。李公举以为问。先生引朱子忌日别设祭奠之说及沙溪先生当计闻讣行之之论以辨之。(书见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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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辛未(先生二十九岁。)
 春往拜芦沙先生。
  以所学质之。芦沙先生怡然颔可曰。树立益完固。恨吾岁暮日斜。未及见其大成。至以荆高歌筑寓气类相得之感。○自是劄质面禀。殆无虚岁。自人物同异之体。推以至于太极造化之妙。自阴阳淑慝之分。推以至于圣贤心法之严。内自此心危微之机。外至时事存亡之会。或口诏而心唯之。或神会而默契焉。
 作本县文庙上梁文。(见文集。)
九年壬申(先生三十岁。)
 春与柳溪堂畴睦书论间代继后之非。
  时先生族党。有以养于族祖而欲继其后者。质于柳公。柳公以为间世亦可以继后。引何琦,白居易所行而證之。先生举通典,大典及寒冈,尤庵说以辨之。(书见文集。)
 秋许南黎来访论四七说。
  许公以为理发元有所随之气而理为之主。气发非无所乘之理而气反重。故谓之互发。先生曰。四七非两情。凡发皆理之发。而其气发云者。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2H 页
自已发后去见他如此也。即所谓恶者善之反也云云。
十年癸酉(先生三十一岁。)
 四月第三女生。
  后适权载豹。
 五月。丁大人公忧。
  先生侍疾八九朔。夜不交睫。饮食亦不能强。及至大故。几绝而苏。○执丧谨严。三年不见夫人。虽有病不脱绖衰。不进鱼肉。哀毁殊甚。母夫人悯之。亟令少变而不听。○大人公尝于病中思瓜。以非其时不得进。自是终身不食瓜。
 七月。葬于村后戌原。
十一年甲戌(先生三十二岁。)
 秋郭俛宇钟锡来访。
十二年乙亥(先生三十三岁。)
 四月。四礼或问成。
  因寒洲李公(震相)四礼策题。逐条论辨。名以或问。盖一宗朱子之意。而上稽古经。旁搜诸家。其有疑文变礼之未及论处。乃参以我东诸贤而折衷之。常变互举。细大毕集。○先生尝言家礼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2L 页
之书。未经再正。固为可恨。然见于通解及平日所论甚多。当遵守服行。不可妄以己意创起也。但事变无穷而其应不同。节文虽详而大体易昧。此须一一勘整乃可。又言士而昧于礼。非士也。习于礼然后。心眼不儱侗而粲然有条绪。不依违而确然有端的。可以立身。可以处事。
 八月服阕。
  每值忌日。必前期沐浴致齐。虽衰病疲癃而未尝少弛。哀恸如袒括。
 十月。往拜芦沙先生。
  
与金大谷锡龟,郑日新义林受读纳凉私议。○芦沙先生尝病世之论性者昧于理分。故因读湖洛诸说而深加辨论。著为此议。未尝示人。至是始出示之。先生与金郑二公。达四昼夜讲论不辍。
 十二月。李紫东讣至。
  自少讲磨道契深重。及卒恸甚。为文祭之。(祭文见文集。)
十三年丙子(先生三十四岁。)
 四月。往拜芦沙先生。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3H 页
金大谷,郑日新亦来会。讲太极图说及纳凉私议。
 十二月。移寓黄梅山下绀岩洞。
  生理剥落。又值歉荒。为省负米之劳也。○自是不恒厥居。薪水或自手。人不能堪而处之裕如也。其于辞受。惟义是视。穷寒到骨。而未尝妄求于人。亲戚故旧有周之则受。其有纳交干私者不受也。宾友之来。户屦日盈。而齑盐致供。情意蔼然。尝诫子弟曰。学问道义。常思胜于己者。衣服饮食。常思不若己者。食贫岂人所好。但尽吾力。以后有非在我者耳。
十四年丁丑(先生三十五岁。)
 春往拜芦沙先生。
  有气质性人物性及明德问答。(问答见文集。)
 四月。哭梦关崔公。
  先生出入其门十数年。受诲颇多。初终及葬皆赴哭。加麻五月。有挽祭。后撰行状。(挽祭及行状见文集。)
 五月。夫人陈氏卒。
  变在寓所。时又大雨水。亲戚无一人来者。又忌疾。邻里无来助者。袭敛过时。尸浮而大。先生只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3L 页
手收敛。少无难色。七月葬绀岩村后。
 冬移居芳洞。
十五年戊寅(先生三十六岁。)
 五月。聘夫人密阳朴氏。
  士人在淳女。
 哲仁王后升遐。率村人登后山举哀。
十六年己卯(先生三十七岁。)
 正月。往拜芦沙先生。
  从父弟冕圭,门人权云焕从之。金大谷,郑日新亦来受读猥笔。○月皋赵公(性家)尝以栗谷先生动静机自尔之语。质于芦沙先生。先生因惩世儒之弊。著为一说。名曰猥笔而藏之。至是始出以示之。
 十月子铉春生。
 沙上记闻成。(见文集。)
十七年庚辰(先生三十八岁。)
 正月。赴哭芦沙先生。
  丧出于前岁除日。而至是讣至。即于家后山望哭。翌日往赴。为文祭之。丧以期年。(祭文见文集。)
 二月。赴芦沙先生窆礼于灵光凰山。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4H 页
与金大谷相礼。
 四月。寒洲李公来访。
 夏校芦沙先生遗文。
十八年辛巳(先生三十九岁。)
 正月。赴善山道会。
  前年孽臣金弘集。自外国购洋书而来。朝廷歆慕之。将弃先王之典而用之。先生以为此斯文大变也。约与道内章甫为治疏叫 阍之举。
 移书泮宫诸公。
  
移书泮宫。使为之倡。略曰国家所以崇儒而养士者。盖将以讲明斯道。扶持世教也。若斯文化为异端。人类沦于禽兽。而曾莫之恤。不思所以图回之术。则岂国家所以培养之意哉。今举天下。入于夷狄禽兽。而我一片东土。差为乾净。如群阳剥尽。一果不食。将有复生之理。若并此殄灭。则凡我冠儒服儒。宗孔子而讲春秋者。将何所辞于天下后世乎。自本道方齐声治疏。为叫阍之举。惟诸公亟竖大义。为诸道倡。则某等当从死于义声之下云云。(书见文集。)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4L 页
制斥邪疏。将上未果。
  疏略曰。伏闻海槎归来。一𢎥册子随而渡海。有邪苏之说。夫所谓邪苏者。岂非洋胡之所宗主。而昔我 圣祖正宗,纯祖两大王之所尝斥绝者耶。若非我 圣祖德合皇极。功存距辟。我东人化为洋夷者。厥已久矣。呜呼。蛮夷猾夏。邪说害正。自古有之。而最是洋胡。乃覆载间非常妖气。邪苏乃古今来非常淫诐。臣等未见其书。诚不知其说之云何。而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彼邪苏乃洋胡之宗主。则观于洋胡之所为。而其学之淫诐可知已。彼以食色为天性。妖侈为文章。淫乱无别。渎于禽兽。贪欲无厌。深于溪壑。怪说妖药。换人肠肚。戕人寿命。横行天下。名云行教。而其实则欲竭人之帑藏。猎人之少艾。以济其贪淫之私耳。其行如此。其学不见可图。实非彼妖说幻语所得以诬也。盖天下王灵之不振久矣。如此凶丑。乃敢乘间鼓气。溢世滔天。而馀波之及于吾东。亦非今日伊始。好怪无知之辈。始焉自误。终又误人。阴相传授。次第染污。将使人心僻违。天地闭塞。而三千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5H 页
里礼义之邦。骎骎然入于沦胥之域矣。时则有若 正宗大王之圣。而赫然斯怒。扫除邪党。正学复明。时则有若 纯祖大王之圣。而捕诛妖胡。疆域澄清。又以为欲尊正学。宜尊先贤。赐祭先贤书院。世以为常。呜呼。大圣人所作为。奚止出寻常万万哉。方是时也。一天下尽入其彀中。而独我一片东土。差为乾净。彼胡以此为眼中之钉。百方钻穴。潜结无赖之游徒。诳诱好利之愚民。出没城闉。以为奸细。充斥海徼。以图交通。而至于丙寅沁都之变。则吁亦一乱矣。时则我 殿下临御初服。而圣志坚定。一怒而奸应就戮。凶船远遁。乾清坤夷。生灵奠安。礼乐重新。丕显哉。我 先王之谟。丕承哉。我 殿下之烈。臣等蛰伏岭隅。乐睹太平。逐村父老后。登高北向稽首呼万岁。岂料今日复有邪说之流入耶。臣等窃闻 殿下临筵发叹曰。天何生此类。横行天下。甚为痛愤。臣等固知圣心之坚定如此。处分必将严正。而里巷窃言。不胜其藉藉。至谓中国已行之事。将不免复在吾东。臣等妄窃以为万一如此。则不惟衣冠礼乐。尽化为夷狄禽兽。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5L 页
五百年宗社。将不知税驾何地也。向时邦禁截严。随现蒙戮。而犹且密付潜传。寔繁有徒。以致丙寅之变。若或公传显布。则其祸奚止丙寅而已哉。且夫彼说之行。即彼胡渡海之筏。而为尝试(저본에는 두주로 되어 있으나 문맥에 근거하여 바로잡았다.)我国之计也。我若斥绝。则义声所及。彼必口呿舌下。相顾而言曰朝鲜依旧是仁义之邦也。国论之久益坚定。乃如此乎。若是则不费一箭。不血一人。而其威足以折冲万里矣。若任之而不加禁遏。则彼必肆然相庆曰今之朝鲜。非昔之朝鲜也。既行吾教。可以遂吾愿矣。可以交通则交通之。可以侵犯则侵犯之。然则可强可弱。其存其亡。其在于斯乎。盖读其书则必将师其人。师其人则必将惟其师之是听。惟其师之是听。则彼之所营件件如意。次第无碍。不出几年。 殿下赤子。尽为洋酋之率下矣。 殿下将谁与为君乎。说者曰彼说头脑虽差。其中又安知无一二策之可用乎。择其可用者用之。何不可之有。曰彼书中可用有无。虽不敢臆决。而杨墨老佛。亦岂无一端可取。然圣贤皆秉法义以裁之。不少假借。而曰当如淫声美色以远之。不然骎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6H 页
骎然入于其中矣。杨墨亦尚云尔。矧此淫诐之尤者乎。盖为学而至于孔孟程朱则至矣。为国而至于尧舜三代则至矣。孔孟程朱之教法自在。尧舜三代之典章自在。柰何舍自家光明宝藏。而就沙矿边拨取乎。说者曰彼胡适当天下气数之衰。而纵恣如此。吾东柰气数何。曰治乱之相寻。未必不由于气数之盛衰。而气数之盛衰。亦原于人事之得失。人事得则转衰为盛。变乱为治。尧之水汤之旱。实是气数之变。而尧不以气数委之。而曰洚水警予。汤不以气数委之。而以六事自责。彼水旱天行也。而亦能挽回。矧此邪说之扫除。分明是人底事业。而乃欲归罪于气数耶。使君臣上下相率而懈怠。任其涣散而不可收拾者。必此言也。呜呼。为此说者。真不知邪说之可攻而乐为是欤。抑以为洋胡乃倭人之所信服者也。我国既与倭交通。而彼所信服。我若斥绝。则恐生倭衅而为此低回苟且之计欤。虽至愚下贱。亦皆知彼说之为邪而攻斥之为当。何况于学士大夫乎。至若近日倭人之纵恣无惮。求索无厌。盖亦凭藉洋胡之势大。倚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6L 页
仗洋胡之声援。内有所恃而然耳。帑藏我山海。奴仆我臣庶。郡县我邦畿。以摅壬辰之怨。以快洋胡之心。岂非倭人之所愿欲者耶。然而不敢遽然称兵。顾有所畏难者矣。其心岂不曰以若洋之势。横行天下。莫之敢撄者。而朝鲜独能斥绝之摧摺之。而况于我乎。是以假借讲好之名。欲以愚我而姑徐徐者耳。今若斥绝之严。有加于前日。则不惟可以坐挫洋胡之气。亦足寒倭人之胆。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臣等亦曰西洋是膺。东倭是惩。此乃我国家兴衰拨乱之一大机会也。机事一失。虽悔莫追。可不汲汲然思所以振作之哉。臣等请复言和倭之得失。当初讲和。大是失计。关防解而财宝匮。民国俱困。其害固已不可胜言。而至于彼使之来。横驰国门。偃入禁闼。听闻所及。万口齐愤。其沮损国威。大可想矣。国威堕损则侮辱必至。侮辱至则国亦随之。可不痛哉。虽然业已讲和。到今斥绝。亦难造次。臣等窃以为自今以往。往来之礼。严立条约。关港之地。画定界限。一字之辞。一步之地。踰限违约。则责以渝盟。交易之物。先自我国严申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7H 页
令甲。妖怪玩嬉之物。不许贸易。若有贸易者。则施以交通贼国之律。至于彼使延接之礼。差定一二臣为摈。不许辄入国门。若或自上引见。则尤为设仪仗辨等威。使知国体尊严。问答之际。审慎辞令。务令简重。彼若语及洋说。则据义责之曰我以贵国为依旧是交邻之国也。今洋胡之说。胡为而发于贵国之口也。贵国亦学洋学行洋行。与之俱化而为洋耶。我国虽不武。为贵国羞之也。夫待之如此。然后随机以操纵之。则名正言顺。彼不敢售其奸图。而我得以制彼矣。窃尝闻之。和主于彼之乞怜。则是强在我而足以制彼矣。其和可恃也。和出于我之示弱。则是权在彼而反以制我矣。其和不足恃也。臣等不敢知今日之和。出于彼之乞怜耶。我之示弱耶。示弱而和倭。因倭而引洋。将欲何为也哉。假令东和倭人。西引洋丑。而疆场无事。干戈不用。此不过为一时姑息之计矣。圣明在上。岂忍以一时姑息之安。而使先王爱养之民。沦于禽兽。圣贤相传之道。化为邪学而莫之恤耶。 殿下纵自菲薄。柰祖宗心法何。柰宗庙社稷何。臣等固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7L 页
知 殿下之必不忍此也。盖斥邪卫正。我国家相传之法。亦粤我 殿下始初之志。则岂有待于草茅之贱言耶。伏乞 殿下益励初志。益懋圣学。搜出邪书。焚之通衢。讨捕奸党。肆诸市朝。以肃朝纲。以定民志。则邪说者无从而作。永有辞于天下万世矣云云。将上。以众议沮尼乃止。
 八月。闻洪烈士在鹤死之。
  洪公斥邪叫阍。死于淫刑。先生深致慨伤。为文付友人祭之。(祭文见文集。)○或以洪非中行责之。先生曰。童踦之死。圣人勿殇。圣人独不取中行欤。大抵今之儒者。视名节以下乘也。动引圣人以为中行之士。不死一节。此则在可以死可以无死之地者然矣。若人兽机关。走避无路处。亦用此语乎。槩以此语律一世之人。则伤风败教。莫此为甚。
十九年壬午(先生四十岁。)
 春访崔勉庵先生(益铉)于抱川。仍访柳龙溪基一。从容堂。祭重峰赵先生。(祭文见文集。)
  堂在锦山重峰先生殉节之地。
二十年癸未(先生四十一岁。)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8H 页
春移居松谷。
二十一年甲申(先生四十二岁。)
 答县侯申梨山斗善书。
  申侯学有渊源。莅县首先访问。问以牧民造士之道。三往复。乃条录以呈。侯见之叹曰。吾于南来。得有体有用之士。(书见文集。)
 七月。玉藻,深衣二篇解成。
  时革衣制服窄袖。夷之始也。以深衣不在禁科。申侯寄示深衣而劝服之。先生曰。既将服之则不得不讲究其制。于是取礼记深衣,玉藻二篇。寻求其制。仍成注解。更取诸家说合于经旨者。都为一篇。(解见文集。)
 冬留县学。
  申侯延先生及南黎许公于县学。选乡秀以教之。先生定规例。先之以击蒙要诀。次之以大学家礼。又定朔望讲。每讲毕。使二生抗声读白鹿洞规。申之以天之生万物人之应万事直而已之语。诸生皆奋发向上。
 答门人权云焕书。论鬼神。
  先儒论鬼神。皆就一气字说。云焕举以为问。先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8L 页
生辨之略曰。鬼神只是实理。气散而归谓之鬼。气聚而伸谓之神。而今曰只是实理何也。自其已然而论则其聚而伸散而归气也。自其本然而论。则其所以聚散屈伸者理也。盖理者妙也。气者迹也。无屈伸之妙则无以屈伸。无聚散之妙则无以聚散。其伸也。非是将既屈之气而复为伸。其聚也。非是翕既散之气而复为聚。以其有本然之理。故散而复聚。屈而复伸。天地造化。本自如此。若就祖先上说。则魂者气之精也。气存与存。气亡与亡。而人死则气已消灭矣。安有一段不消不灭之气凝结为魂。常在于冥冥之中。时出而享之耶。惟其有实理也。故能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祭祀之。若就子孙上说。则祖考子孙。本同一气。然形既分矣。不能无间隔。而惟是理之命于此者无间隔。根于彼者无止息。故生生不穷。而己之精神集。则祖考之神感而应之耳云云。(书见文集。)
二十二年乙酉(先生四十三岁。)
 春重建雷龙亭。
  亭南冥曹先生讲道之所。而墟已久矣。先生慨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9H 页
然曰。今之学者当学冥翁。其六十年讲道之地。鞠草如此。吾乡之羞也。遂请于申侯以重建之。立约定规。春秋舍菜。因讲诸生。表章敬义之学。于是儒风振作。远近语峤南文学。必称嘉乡。
 奇松沙宇万来访。
  留数日。因与偕行。周游于雷龙亭及丹城之新安精舍。登白马山城。行旅酬礼。(有旅酬录序见文集。)
 四月。申侯来访。行乡饮酒礼于平川。
 十月。崔溪南琡民来访。
 
十二月。金大谷讣至。为位哭之。
  先生于金公为同门。而友道最深。比卒哭之甚恸。有祭文。撰墓志铭。(祭文及墓志见文集。)
二十三年丙戌(先生四十四岁。)
 三月。凤里闵公(玑容)讣至。
  闵公同门先进。向慕有素。有祭文。撰墓碣铭。(祭文及墓碣见文集。)
 寒洲李公讣至。
  雅有契分。以知觉说往复问难。卒乃归一。有挽词祭文。(挽及祭文见文集。)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19L 页
九月登阇山。
二十四年丁亥。(先生四十五岁。)
 正月。校勘答问类编于山清之深寂庵。
  芦沙先生没后。门下诸人。编辑其所尝答问者。订定门类。总为十五卷。先生遂校勘而跋其后。(跋见文集。)
 三月。赴会稽讲社礼延。
  金山石显玉,赵监役镛韶,李都事炳斗及门人李正言宅焕,权云焕,权基德诸公。设讲社于会稽山下。延先生主讲。岁以为常。○凡士友有会。必礼延先生。先生至则必使诸生设讲。或老少咸齿坐轮诵。是以终日行觞。无得有喧哗失仪者。谈经说史。详恳两到。使一座耸听。
 八月。与崔溪南,金山石,权云焕登头流绝顶。观日出。
  从者凡十数人。有纪行录。(录见文集。)
 第四女生。
  后适李弘荣。
二十五年戊子(先生四十六岁。)
 答许南黎书。论文昭殿议。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20H 页
许公举文昭殿兄弟同昭穆共一位之议以问之。先生力辨之。略曰天之生物。使之一本。今同昭穆共一位。则二祢双祖。不几于二本乎。虽以私家之庙言之。旁亲班祔。或可一二。而正尊之统则一而不二。况以帝王家承统之重。一位二主。则孰为正孰为班祔乎。大抵回互于此说者。由不深知君臣便为父子之义也。父有君道。故易曰严君。君有父道。故礼云君父。此皆天之所命。而非人计较斤两之地也。退翁此议。岂真以春秋三传之文朱子拟定之图。一付之未敢知者。而兄弟一位者。为万世之正法乎。诚以 仁宗之奉安别室。神人之愤已极。而宗庙昭穆之法不行久矣。姑因见行之礼而以正之矣。盖亦不得已也云云。(书见文集。)
 答会稽讲社诸公讲目。(书见文集。)
 十二月。移寓兔洞。
二十六年己丑(先生四十七岁。)
 正月。答许南黎服制问。
  许公家。有曾孙承重。而或谓子妇与曾孙妇从服三年。孙妇当期年。或谓子妇三年。孙妇曾孙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20L 页
妇皆服期。议论纷纭。许公举以为问。先生据程张及家礼诸说。以为三世妇皆当从服三年。(书见文集。)
 饿殍遍野。 朝有赈命。与卢玄瑀书。劝奉公尽诚。
  玄瑀在赈任书曰。宣 圣恩恤民穷。致详均一云云。
 三月。丁母夫人卢氏忧。
  卢氏籍交河。处士纬镇女。先生居丧尽礼。一如前丧。
 五月。葬于宜宁大谷村后。
二十七年庚寅(先生四十八岁。)
 四月。 神贞王后升遐。
二十八年辛卯(先生四十九岁。)
 
二月。撰大人公行录。(见文集。)
 撰先祖府使公遗事状。(见文集。)
 郑日新来访。
 六月服阕。避暑雷龙亭。
 七月。序屏铭检本。
  金山石就退溪李先生屏铭。考检本文。编为一书。又采经子要语有可以旁照而相发者。以类附之。分为三篇。先生逐段订整。正其错削其剩。采补其阙。名曰屏铭检本。因为序。(序见文集。)
 八月。会讲小学于河东之岳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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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一蠹先生讲道之所。会者数十人。有会游记。(记见文集。)
 会郑日新于求礼之华严寺。讲论数日。
  湖岭士友从之者数十人。门人权基德录其讲说及往返首尾。名曰钟山日记。
 九月。展拜芦沙先生墓。为文祭之。(祭文见文集。)
  门人李养根以童子陪焉。
 崔溪南来访。与登阇山。
  门人柳稚均,姜润诚,田庸植从之。归路宿女婿田周灿家。有诗。(诗见文集。)
 答许南黎书。论神明舍铭或问。
  
许公就南冥先生神明舍图铭。设或问以解之。请先生勘正。先生答之。(书见文集。)
 十二月。还勿溪旧第。
二十九年壬辰(先生五十岁。)
 居凤栖斋。著学规。
  病学者之无检防节度。定立志,检身主忠信,厉名节,正趋向,辟异端,立课程七条。揭之壁上以励之。(学规见文集。)○自是远近从学者甚众。难疑答问。反复开陈。问有未切则必使之近里著己。见有所差则必使之濯旧来新。病滞者诱以展拓。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21L 页
务博者诱以刊落。要皆纳之于大中至正之域。
 四月。子铉昄生。
 赴新安精舍。行舍菜礼。
  丹城士友曾建精舍于朱宋二先生影堂旧基。至是将舍菜。延先生。
 涵一台。讲垂拱殿奏劄。
  台在新安江上。先生自新安精舍行至是台少憩。冠童会者十数人。使诸生各诵所读一篇。有姜生大翕诵朱子垂拱殿奏劄。先生为之讲说其义。(讲义见文集。)
 
五月。崔溪南来访。金山石及从弟冕圭亦来会。讲太极图说。因讲猥笔。(图说讲录见文集。)
 六月。避暑头流山大源庵。
 答郑日新书。论心说。
  郑公以为自源头而言则有是理而后有是气。此理之所以为主宰也。以禀赋而言则有是气而后具是理。此心之所以为主宰也。先生辨之略曰。理之为主宰。只可言于源头。而自禀赋以后。一是气为之主。则所谓理为之主者。只是悬空虚说而无实事也。恶乎可哉。且心之当体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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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也。而其主宰一身而为万事之本者。必有所以然之妙。此果何物也。盖心无内外之间。内而全体浑然者心也。外而大用流行者心也。心是天君。更无尊于心者。心是命物者。更无受命处也。先贤有心是气之说。先师以心为气处亦有之。此皆气之精爽之说。而盖指心之当体而言。非以主宰一身所以然之妙而亦谓之气也云云。(书见文集。)
 八月。赴灆溪书院享礼。
  院在咸阳。一蠹先生俎豆之所也。
 
与一云郑在橹游安义之某里。转及于三洞泉石。门人权基德从焉。
  某里桐溪郑先生晚遁毕义之地。有次先生题崇祯历面诗。(诗见文集。)
 冬校南冥先生文集于雷龙亭。
  南冥集屡经勘校。而尚多谬错。其后孙复庵垣淳会先生及南黎许公。欲一订整。而横议中起。未成而止。先生为之慨然。著偶记一篇。(偶记见文集。)○尝曰偏心害道。吾东所谓世守之论。皆偏心为祟也。凡论人处事。不问贤否。不别是非。惟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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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事。诚可痛叹。或有以色目从师之说问之者。曰道是公物。学非邪说。惟善是取。何世守之足云哉。
 重庵金公(平默)讣至。
  金公华西李先生高足也。歆慕有素。尝一通书。至是有挽词。(书及挽见文集。)
三十年癸巳(先生五十一岁。)
 三月。游湖南而还。
 答月皋赵公书。论芦沙先生行状。
  行状赵公所撰也。请先生批评。先生答之。(书见文集。)
 秋听讲于敬慕亭。
  
亭南氏先斋。门人南廷燮等。延先生于此。会者甚众。乃设讲。先生命讲大学。
三十一年甲午(先生五十二岁。)
 四月。与坊内诸章甫行乡饮酒礼于平川。
  时东匪猖獗。愚民日以胥溺。先生为是之忧。与坊内章甫大设礼容。俾有观感。○坊人有染邪者。其子力谏而止之。行礼日招其子。特加褒赏焉。
 夏避暑雷龙亭。
 七月。会许南黎于平川之凤阳斋。与族党海山焕民,柏川东殷诸公唱酬。(诗见文集。)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23H 页
三十二年乙未(先生五十三岁。)
 正月。移居九木洞。
 二月。游头流山。
 夏赋阇山谩咏。
  时象日非。祸在朝夕。先生适调病于阇山僧舍。为赋明末节义十数人各一诗。足以自述一篇以见志。(诗见文集。)○东匪骚扰。谋国者购倭讨灭。先生闻之。悽然不乐曰。吾韩之人彼倭囊袋。其将不日矣。彼民虽无知犯法。亦吾家赤子也。驱雠食子。是可忍为乎。
 
序朱子年谱通考。
  金山石就朱子年谱凡大全所载文字。逐年采附。以便考阅。其议论事行颠末。属先生勘校。先生为之釐整而正其书法。一以通鉴纲目例之。名曰年谱通考。因为序其卷首。(序见文集。)
 七月。书告道伯赵公(秉镐)
  雠夷与清国勒定马关条约。许朝鲜自主独立。于是贼臣引雠夷入国。劫制君父。祖宗典章。皆革废。先生闻之。奋然作书以谕本道道伯。略曰。贼臣招寇。潜师越海。直捣王城。重围王宫。侍从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23L 页
之臣。守御之兵。尽逐之于外。胁持吾君。无所不至。凡为臣子者。宜食其肉寝其皮之不容晷刻。而内而公卿百司。未闻有一人殉君者。外而方伯连帅。亦未闻有一人勤王者。此可曰吾君之臣乎。贼臣之缓辞诱我者。必曰彼为开化而来。非夺我土地也。为绝清而来。非虏我臣庶也。噫。所谓开化者。乃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者。不待土地之失而国已亡矣。且彼何爱于我而尊我为皇帝也。赵盾不讨贼。而春秋诛以首恶。为吾君之臣者。其欲免首恶之律。吁亦难矣。今吾君孤立无臣。所幸望者。惟在外之方伯连帅而已。愿明公亟举义旌。号令州郡。传檄诸路。义声所激。孰不耸跃奔走以听指挥云云。(书见文集。)
 八月。 明成皇后升遐。
  久后闻之。愤然叹曰。春秋书邾人戕鄫子于鄫。罪鄫之臣子不能救君难也。国母见弑于外寇。而大小廷臣。无一人图复雠之计。若是而谓国有人乎。
 冬书告湖南诸公。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24H 页
外内寇贼。劫制朝廷。使国人剃发。先生不胜忧愤。作书告湖南诸公。略曰。外寇内应。奸肚相连。胁我君父。弑我国母。而举国之人。莫敢谁何。则国之不亡。间不以发矣。至于剃发之举。则率我先王之民圣贤之徒。推以纳诸禽兽之域。是可忍乎。此发一剃。则背吾父母也。背吾先王也。背吾先师也。变到此极。秖有死法。惟起东之旬日不死。志犹有在。惠好同归。不能不耿耿也云云。(书见文集。)
三十三年丙申(先生五十四岁。)
 
正月。谋举义不果。
  与赵云坞性璹密议纠众。强聒四方。费尽心力。事未集而剃令寝。又卢应奎倡起晋州。乃止。
 撰先祖西亭先生碑阴记。(见文集。)
 二月。撰幽窝权公墓志铭。(见文集。)
 四月。登头流上峰。
  门人陈朴,朴祥铉从之。
 避地湖南。十月还。
  时诸道义旅一齐被捕。先生遂避地湖南。盖以彼目先生为坐主也。○与郑月波时林及郑日
老柏轩先生文集附录卷之一 第 324L 页
新诸公。逍遥乎天冠月岳之间。湖南人士从者日数十人。或讲学或唱酬。
 十一月。哭三女权氏妇。
 读周易于会稽之鹫栖庵。
  庵李宅焕所置也。子铉春及门人赵翊济陪焉。
 答从弟冕圭书。论不祧庙。
  我东自沙尤两先生以后。有不祧庙则迁高祖于别室。以避五世之嫌。若连世策勋。则惟始勋者不祧。以下则皆计世迁埋。先生以此发问。冕圭贡对甚悉。先生答之。(书见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