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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x 页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杂著
杂著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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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圭纳拜。先生命坐曰。子之远来奚以。对曰愿闻一言之教。曰吾无所教。每有愧于远方来者。借以古人教人者言之。一病有一药。各治其病。今一见其面。而有何可教事。读书欲以知古人用心言行。反身以践其实也。必曰某书有曰如此。而吾心之所知。不能如此。又恐或不必如此也。某事有曰如彼。而吾身之所行。不能如彼。又恐或不必如彼。然后随问而答之。对曰侍生前此非不读书。不能如是检察。而但所谓书书我我也。曰此或无怪。久事举业。又年少。必非自谦而然矣。若有志于为己之学。舍置前日所读书。若童蒙初学样。心究而身体之。对曰敬奉教。敢问先读何书。曰西汉之时。童蒙初学。必以孝经论语。至于羽林之士。皆通焉。对曰敢问读书。先须收心。当用何诀。曰屈伸惟臂。反覆惟手。操则存舍则亡。操舍只是一心耳。看佗不是处。便有个是处。看佗舍亡处。便下操存工夫可也。又曰子谓子夏曰。汝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君子儒为己者也。小人儒为人者也。学者所当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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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举世专尚科学。所谓读书。志在射利。工于寻摘。是以诵习虽多。而其志益丧。其心益荒。对曰然则科学不可为欤。曰岂可若是之断言也。其中有道理焉。夫学非专读书之谓。然不读书。又无以知为学之方。人君思欲人人读书而知其方。故科举之所以设也。国君既以科劝人。为吾君之民者。岂不赴举乎。然以今世观之。汩于名利。所谓以士为名者。窃近权要。吮痈舐痔。恬不为耻。扬扬自得。反誇张于人。人亦不以为鄙。望风叹羡。其身不可为则劝责子弟。遂送子游京。若稍有所见者恬静自守。则众口咻之。此甚可恶。亦可哀也。噫。关节奔竞之弊。古亦有之。而未有如今之伤风败俗也。夫得失有命。岂尽由是乎。不此之为而赴举焉则似可矣。对曰才气过人者。学问之馀。亦可兼治时文。才不逮者。有志于学。而又从事时文。则恐学问举业。两无所成。且科学虽专心致志。期于实才为名。则亦为极难柰何。曰此在自量为之。若不能兼治。则从其志之所好。
先生曰。若要为学。先要立志。志不可以徒立也。在于致知。致知之要在于思。而思之有道。必曰万物之中。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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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君家多有书册否。对曰无几焉。曰有朱子大全,近思录否。朱子大全。是知旧门人难疑答问者。于学者用工最紧。对曰有近思录。而朱子大全无有焉。曰或近处有之乎。姑为借看。然非自家所有则借来还送。非一览终身不忘者。难可为也。因拈示朱子答朱朋孙书曰。此读书法。子其观之。拜授而退。
先生曰。子家势何如。对曰贫。曰贫甚而不可为则已。若少有馀力。则构一间閒屋于静处。无使外人出入。一日安静端坐者三四次。沈潜穷究者三四次。则自然善工夫多。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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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子顷云一念无定。妄意踰分。除却不得。吾略已言之而有未尽言者。对曰愿安承教。曰论语一部。皆学者切己之言也。篇终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君子与众人。其性一也。而众人之为众人。由其外物夺志。汩于利欲。不知有命故也。子以有命二字。把作平生第一符。子读西铭否。岂不曰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乎。令命也。能顺从天命。则子亦可为天之伯奇也。又不曰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乎。于贫贱忧戚。随遇随安。则安知非玉子于成也。庄子曰人子之于父母。东西南北。惟令之从。人于阴阳有甚焉。阴阳天地也。天地之命。安敢不从乎。邵子曰。已至死生皆处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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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吾闻岭南多西学云。果然否。对曰尝闻之矣。曰其学也云何。对曰不见其学之书。又不见其学之人。不能知其如何也。曰死后极乐之说。似同佛学。而其妖妄奇怪之术。又甚焉。其未之闻耶。对曰槩云如是矣。曰其学也。有宗匠焉。有徒弟云。此亦然耶。对曰亦闻有是矣。曰盖惑于是说者。皆有怕死之心也。死生命也。假令得其奇怪之术。升天驾云。呼神役鬼。死命至焉。则乌可免也。近来卜筮者必称郭璞。而避凶就吉。未有如郭璞者也。然郭璞竟死于卜筮。岂其术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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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岭南先贤辈出之地。宜有遗风之尚存。人心陷溺。莫今世若。间有有志之士。不与世推移。则群聚而嘲笑。故恐乖于众。不能自守。此湖南人之大病也。子若有志。不为他人言所动。仰尚先贤遗风也。岭南土风淳实。故凡事期至究竟。子其勉哉。
留五日告归。先生曰。子顷见朱书。可以自知矣。读书切忌贪多。务得必要精熟。常常照顾前后。吾近来看书。一朝看过数百行。而掩卷则便茫然。少时读书。常照管前后。故至今在胸中。盖贪多者无益。致精者得效。遂书照顾后面切忌贪前八字以赠曰。近日所言。可记念不忘否。书此以赠别。因此不忘所言则幸矣。(右甲子所闻。)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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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深衣制度。自家礼以后。诸儒之论不一。何所适从。先生曰。如欲衣深衣。当依近世黄掌令所编书而制之。黄掌令所编其制何如。曰今未能详记。盖辑诸家之长。非偏主一说也。家礼之制。佗无可疑。但前后幅数皆同。而前则两襟相掩。不能无牵拽之患。此一节最不可晓。曰若无此患。岂云有疑。从家礼则有疑。违家礼则不敢。吾于深衣从康节。
问。先生于人家文字。不肯泚笔。虑其见欺耶。先生曰。吾于赞美文字。舌梗不能言。
问。性理等说。非末学之所可得闻。而书中所言。参半是此等说。既读书。不得不思辨。而以前圣贤之言。观近世贤儒之论。则近儒之论。或有大可疑处。以微末后生。妄议先贤之论。有所不敢。故欲禀正而嗫嚅不敢也。先生曰。某贤某说。为大可疑。第言之。南塘说大抵多可疑。南塘论理。每归重于气。而理则随而乘之而已。如此则理非气之主。而为孤寓可怜之物。岂非大可疑乎。曰君何为发此言也。诚是意外。瞿然而起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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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气有尽时。理无尽时。若理也惟气是从。则气尽时理亦尽。凡物之往来屈伸始终。皆气之轮回而非理之无间断也。先生曰然。天其运乎。地其处乎。日月其争于其所乎。孰主张是。孰纲维是。孰居无事。推而行是。此庄生说也。今之儒者开口便笑庄生。然何曾梦见得庄生此意耶。
问。圣人言太极生两仪。是太极已具两仪。两仪于是乎生。程子冲漠无眹一段。亦此意也。南塘三层本然之论。其语意似不如此。太极自太极。五常自五常。有彼此之别而无一贯之妙可疑。先生曰然。圣人明言太极生两仪。而世儒或有言理不生气者。非怪底事耶。
问。闻讣后时者及丧后立后者。其二祥之祭。计初再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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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乡有以父命出后叔父而服叔父三年者。后读礼书。以无天书。罢继还本宗。乡议目之以败伦。而载圭以为礼则然矣。未知何如。先生曰。此人其谁非之。其有所受也。慎斋与尤庵论此。慎斋言不必然。尤庵据经力辨而归一。此人其谁非之。然时有古今。尤翁时立后而无礼斜者鲜矣。今则有礼斜者鲜矣。以无礼斜。一切罢继归宗。则生有子而死无后。终身父事而一朝为路人。滔滔者皆是。恐亦有关于风化。父命亦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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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朝廷命撤域中院祠。士论甚咨嗟。得失何如。先生曰。祀典极重。非有功德于民国者不可。今之书院。多出于子孙之私尊。而殆乎家家有之。且书院之设。为讲学而祀贤次之。今弦诵绝而为酒食游戏之所。蠹国而病民。子以为有王者作。则在所益乎。在所损乎。(右辛未所闻。)
载圭将谒师门。许友愈录寒洲李丈互字说以示之曰。禀质间席如何。其说大意以为理发元有所随之气而理为主。气发非无所乘之理而气反重。故谓之互发。引阴阳互藏文义互看之说。以證互字之义而明其非迭发之谓矣。先生览讫。手指理为主气反重二句而言此人亦知理气无互发之义。而如此分疏。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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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圭以四端理发七情气发之说为问目呈上。先生览毕。手自点批于凡发皆理之发而其气发云者。自已发后去见佗如此。曰此数句语。甚合吾意。
祖丧中父卒。则为祖服制。先儒所论不一。载圭以为当代父服重。而不可以承重服之。代服者代其父未毕之礼。而依退溪沙溪之论。继服馀日也。承重则当如通典所论彼丧虽杀。我重自始而更制远月也。更制远月则致死之不仁也。继服馀日则不忍致死之。又不致生之。仁且知焉。知代服之非承重。则不可以适孙不传重为證。不可以父卒然后为祖后为言。不可曰夺重也。不可曰变在也。不可曰二主也。以诸儒同异之论。层节繁多。故设为或问辨论。以俟讲质。至是呈上。先生览毕曰。所言皆吾雅见。而又极精详。又曰礼者理之节文。先究经子以明义理。然后乃可学礼。若猝入聚讼之中。其何以辨之哉。(右乙亥所闻。)
问。朱子曰学者于是非之原。毫釐有差。则害流于生民。祸及于后世。今世主气之论。其于道理之原。所差已非毫釐。则其害将如何。先生曰。古有三夺。今有四夺。妻夺夫位。臣夺君位。夷夺华位。三者天下之大变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6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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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明德是理是气主心主性之说。歧而不一。恐皆未察乎传文明命二字而然也。传所以释经传之天之明命。即明德之注脚。先生曰然。然则天之明命。非理耶。理之在人为性。则明德毕竟是性。曰明德者天命之全体在乎人者。是之谓得于天之本心。心性本非二歧。
问。纳凉私议篇末任鹿门云云。其言则是。其所言之意则恐与先生本旨迥异。而终不出湖洛之见也。尝见鹿门说一段。有曰盈天地间都是气。无一席可以安顿理字处。就气之自然能然处而强名之曰理。若是则其所论命与性与道之同异者。无乃就气之同异处而言者耶。先生曰。苟能于道器之分。截断得上下分明。则谓盈天地都是理亦得。谓盈天地都是气亦得。而但其语意殊非所以说理。似是脱不得湖洛窠臼也。又曰圣贤眼中。盈天地都是理。众人眼中。盈天地都是气。鹿门之见既如是。则合有一说于所引鹿门说一段之后以辨之。先生曰。既曰得一段于碎纸中。又恨其未见全书。则但取其一言之合理。而非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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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陪先生。风乎野外。还至村后大树下少憩。顾眄若寻可坐处。载圭指树下大石曰平广可坐。曰恐是洞神祭坛。席地而坐。载圭不觉竦然。君子之敬鬼神谨细物。固如此也。亦可见戒惧之须臾不弛也。
夜侍坐。语及太极图说。先生曰。自知者观之。则先天一图。已尽之无馀蕴。濂溪图说。亦无事于作矣。敢问何谓也。曰先天图两仪以下。皆有象画。而太极则无象可画。只书太极二字。而两仪四象八卦。皆自太极中出来。则太极二字中。已具两仪四象八卦之理。此所谓无形而为有形之主。对曰两仪四象八卦。固已具于太极之中。而太极亦不离乎两仪四象八卦之外。则两仪四象八卦。无往而非一太极。图说阴阳五行男女万物。只是一样圈子。个个圆活。此非发先天图之秘耶。曰此则然矣。图说正为无知者而作。不得已也。后儒之喜作图子。是无事中生事。(右丙子所闻。)
朱子答徐子融书曰。气质之性。只是此性堕在气质之中。随形气而自为一性。正周子所谓各一其性者。向使元无本然之性。此气质之性。又从何处得来耶。谨按朱子此语。分明是才说性不是性之意。固是气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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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家不细看中庸章句。各以己意牵合诸说之近似者。以就己见。遂使天命为虚位。偏全为杂物。而性命横决矣。章句曰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此两句十馀言。于理一分殊四字。可谓说尽无馀欠矣。各得其所赋之理一句。言理一中分殊也。以为健顺五常之德一句。言分殊中理一也。于上一句。可知所赋之理各有分限也。若一而无分。则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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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学或问言人物性偏全之分。必以形气言之。诸家异同之论。所由起也。窃恐不惟于本文看得欠消详也。盖于形气之所从来。未曾看得也。于此不曾看得。则于圣贤就气言理处。无怪其只将文字皮面上说去也。盖游气纷扰以生人物之万殊。其游扬纷扰者。宜其变幻无常。而彼必偏塞。此必正通者。孰使之然哉。理一中万分。各有准则。万殊之气于是乎生。而及其成就万象也。其通其塞。不得违越乎其准则也。既有是形则其所具之理。因各得其本分。而或偏或全也。形之偏全。分之著者。而耳目之所击也。偏全之性。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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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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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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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来问明德者。辄以所答朴莹寿书诵告之。问者曰。然则明德毕竟属气分。甘露虽不可曰来麰。而节节推去。则毕竟生于来麰者也。倘非就气中别去讨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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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则赋不粹然底五常辨
孟子集注仁义礼智之粹然者。人与物异也。粹是驳之对也。为纯善无杂之义也。其曰粹然者。乃赞美其仁义礼智之纯善无杂也。然则人与物异云者。人则有是粹然者。而物则有不粹然者耶。其有粹然者则同。而其为粹然则异也。譬如月光之皎然则一。而窗隙之所受。有大小之不同也。水性之澄然则一。而盘盂之所储。有多寡之不同也。其五常之粹然则一。而人物之所赋。有偏全之不同也。若曰全是粹然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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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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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心使心辨
心者统性情。而一而不二者也。释氏别以一心使此一心。心为二也。程子所谓以心使心。则以主宰常定之心。使其发出不同之心也。主宰常定者。权度之定于本体者也。发出不同者。发用之应于事物者也。正朱子所谓以仁爱。以义恶。以礼让。以智知者也。以之者。主宰之妙也。爱之恶之让之知之者。即所谓使也。此心之所以统性情。一而不二者也。彼二此一。所指之不同。不啻苗莠紫朱之间而已也。同一句语。而奚以知程子之言必如此而不如彼耶。曰观其上下语意而知之。程子曰。人心须要定。使佗思时方思乃是。今人都由心。又曰心谁使之。曰以心使心则可。人心自由便放去也。其曰人心须要定者。以主宰常定者而言也。使佗思时方思者。以发出不同者而言也今人都由心者。言出入无时。莫知其向者人心也。今人都任佗而不知操存也。心谁使之者。因上使佗字而设问也。必设问而后言者。以明使之者非别有一心也。以心使心则可者。谓心之主宰常定。而思时方思也。人心自由便放去者。言无主宰以使之。则便放逸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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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奇遇录
郑斯文季方同门贤友。而未曾有一日雅。乙亥春。获季方书。书中诵师门之言。有曰义林载圭氏同姓居同名年同辈志同道。非偶然耳。盖致其眷意。而欲闻之而胥勉也。以季方之贤。而顾愚陋无似。何以得与之同。自得此书。竦然如负丘山。思季方益切。然地隔半千。曷日则降。是岁冬十月。余往沙上侍右也。为言季方先书之意。因付春间修覆未传者。既而有一儒冠。昂然其仪。温然其气。抠衣而进。先生色喜曰。奇事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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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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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斋节目
一。每日未明起。整叠寝具。净扫室堂。(无论冠童。轮次为之。)皆盥栉衣冠。
一。俟师席起寝。盥栉以齿序立。恭行揖礼。因东西分立相揖。一人立于堂中。亢声读学规一遍。然后各就坐。
一。坐次各有定所。
一。读书必正容危坐。毋得相顾谈话。
一。食时必齿坐。毋先饭。饭讫毋先起。
一。食毕逍遥庭除或林坛。亦须缓步徐行。
一。日间写字必楷整。亦有限节。毋至妨读。亦勿放阙。
一。读书有疑。必劄记审思。思之不得则质问。凡所思得者及所闻者。皆劄记以俟后日稽考。
一。同学务相和敬。相规以失。相责以善。毋得有挟。尚气凌人。讥侮相谑。
一。一月分朔望二讲。就一望内所读。抽签考讲。
一。夕食后各诵所读书。至夜分乃寝。
一。师席不在。尤宜惕念。胥告胥饬。循蹈勿怠。
一。有时归家。切宜勿忘斋中之习。日用之间。正要体
老柏轩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七 第 5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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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规
一曰立志。以道自任。希贤希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极。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道不远人。为之在我。莫更迟疑等待。莫更畏难趑趄。
二曰检身。以礼自律。动罔或悖。○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足容必重。手容必恭。目容必端。口容必止。声容必静。头容必直。气容必肃。立容必德。色容必庄。
三曰主忠信。人不忠信。则事皆无实。为恶则易。为善则难。○人道惟在忠信。忠信所以进德。○惟甘白可以受和采。有基地可以筑宫室。
四曰厉名节。笃行所以立名也。守义所以崇节也。砥砺名节。此濂溪夫子之所以上接洙泗之统。下启河洛之传者也。○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有所不为。
五曰正趋向。宗朱子而祖孔子。言言必求是合。事事必要是则。固守成法。循涂随辙。毋敢为创新之论苟异之行。至于我东先贤。则理学精微师退溪先生。经济规模学栗谷先生。讲明礼制以修人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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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曰辟异端。杨墨之害。甚于申韩。老佛之害。甚于杨墨。象山阳明之学。假儒文佛。其为害又甚于老佛。○洪水滔天。禽兽逼人。生民之害极矣。而夷狄横恣。则其害甚于洪水猛兽。今之西洋。夷狄之夷狄。而其害尤甚焉。○春秋之法。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圣人之法。邪说害正。人人得以攻之。若不能攻讨。又倡为不必攻讨之说者。是为乱贼之党。邪诐之徒也。○内而一念之发。外而一事之为。谨理欲之分。审邪正之几。如将快刀。截作两段。不敢有一毫自贷之心。不然是自陷于乱贼之党邪诐之徒也。
七曰立课程。自晨兴至夜寐。不可一息閒。亦不可一息忙。不閒不忙。立定画一规矩。莫或违越。如霍奉车进止有常。不失尺寸。○言有教而动有法。昼有为而宵有得。瞬有存而息有养。○寝与俱梦。食与俱咽。俛焉日有孜孜而勿求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