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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山文集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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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山文集卷之十一
 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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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契屏铭(并序)
 圣上即阼之十九年壬午。 王世子时年九岁。以正月二十日。行冠礼于重熙堂。小臣晚焘以弘文馆修撰从升。获睹缛仪。饱乐 赐馔。俄又蒙契屏之典。此实 宗祊希有之庆而迩臣莫大之荣也。于乎。契屏不知始于何时。而究其意非 轸直院之清寒而施以温庇之泽与。 文考所宠豹裘一般者乎。小臣猥忝迩列十六年。岂无旷庆之时也。方 上之日御经筵。贵重儒臣之日。契屏每下于本馆。而疏逖者辄被递不得与焉。在近年复旧例之后。则有庆而契屏不及于儒臣。故虽贵戚不得与焉。今日之 赐非小臣之荣。乃一馆之荣也。于是自本馆援例折简列邑。随其丰薄。定其多寡。凡在承流莫不逡巡供命。不期月都聚该库。自 上有教云冠礼嘉礼俱是大庆。玉堂诸员中有参冠礼而不参嘉礼者。有参嘉礼而不参冠礼者。前下契屏就考政目。分下两庆入参之人。在小臣则嘉礼笺文前已制进而本职见递。故只一次从升而在分下之中。其泉为五十缗也。三月十一日丙申。 上祇见王世子于 永禧殿。小臣以执礼劳猥升通政。仍拜工曹参议。伏念草野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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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之物。其始出身。为 王妃嘉礼之庆。今于十七年之后。又当 储宫嘉事。得蒙匪颁之 恩匪据之资。清朝吉庆。似若偏被一己。岂陨首结草所可图报哉。退伏故山。歌咏 圣泽。而惟是恩赐之物。不敢虚孤。缮屏二坐。一设于祖祢之庙。一蔽于私居之所。每屏辄书 恩命之所从来如此。非敢自夸也。有赐于 君。荐之祖考礼也。且使贱躯得免于饕风之切肌。而向晦宴息之中。此心慥慥。常如 君父之临止。则庶或寡过而有粗效涓埃之日也耶。虽然向之执役于庆礼者。上自大臣下暨如臣之微。率用丰下者。小臣之得与其列。尤非偶然也。诗曰文王孙子。本支百世。凡周之士。不显亦世。伏愿 国家永有此无疆之庆。小臣亦以启后来之福于无穷也。铭曰。
离明继照太平国。三加雍祝顺成德。鳌抃䨓贺均八域。玉佩朝天仪抑抑。龙光彩屏颁禁直。十仙齐擎小臣特。铺皇盛事愧拙墨。于以宗牖又燕侧。如新受 赐怆愊臆。一辟一阖造化力。反之吾身验不息。钦诵 圣恩控紫极。震维海润春千亿。下囿同胞群动植。太史编年始玄黓。是岁十月上浣。通政大夫行承政院同副承旨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臣李晚焘拜手稽首谨撰。
响山文集卷之十一
 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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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子嘉礼陈贺时百官上 四殿笺
亲则父义则君。咸仰教方之笃至。福之源伦之始。复睹命迎之盛仪。宜其家人。乐此大有。恭惟 主上殿下。德侔天地。治做唐虞。庆逢吉于大同。无偏无党。永锡类于君子。俾炽俾昌。肆当夏邸执雁之时。寔验周家诒燕之化。伏念臣等俱以驽质。幸际鸿休。视诸衿鞶。争输攒祝之悃。承我 宗事。尤切爱戴之忱。
王母受福。方仰长乐之弄饴。君子造端。爰睹 储宫之合卺。万世之始。四方于欢。恭惟 大王大妃殿下。止仁止慈。必名必寿。洽延和之教化。宣仁为女中圣人。垂京室之徽音。太妊享天下至养。今玆 元孙舟梁之日。又值 慈殿笄冠之回。伏念臣等迹忝具僚。躬逢嘉会。䨓开阊阖。仪九凤而为媒。云拥蓬莱。抃六鳌而偕祝。
重母仪于彤闱。方仰阴化之笃棐。择妇顺于青丘。聿睹旭日之始朝。三周御轮。五陈邦贺。恭惟 王大妃殿下。德著宫掖。化溢家邦。跻耳顺于宝龄。煌煌检玉。供色喜于问寝。穆穆瑶簪。当汉四重腾谣。有周百两盛礼。伏念臣等同寅忝迹。拱辰微衷。七偶进笺。纵乏椽大之笔。三杯内酝。争颂屋添之筹。
中壸御位。方仰幽閒贞静之风。 东宫册嫔。爰睹敬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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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之礼。归妹之吉。同人于欢。恭惟 中宫殿下。德叶黄裳。化赞丹扆。昭俭德于汉练。内助阴功。闻规谏于唐簪。永绥后禄。肆皇天眷我 贰极。伊吉日聘于别宫。伏念臣等幸值休期。恭伸庆贺。昵陪琮屦。已洽延颈之望。环控琼英。争腾攒手之颂。
响山文集卷之十一
 上梁文
  
复斋新建上梁文
继考志而作亭。后学仰晦翁之孝。服家训而揭号。人子有仲本之贤。慕切羹墙。敢曰涂雘。窃惟我复斋。先人之号。伯父所名。一阳生于纯阴。地灵符至日之义。廿载返于故土。家运参硕果之天。宅自小宗始分。追忆晚花府君肇迹。邻接山后遗址。均是文纯先祖得庄。任当代师道之尊。曾不屑于标榜。涤前世比丘之陋。犹未就于庐居。间设垩室数楹。又哭新宫三日。无以养而无以葬。痛极先灵之震惊。靡有室而靡有家。哀此人生之离散。灾孽反甚于兰寓。形影空吊于京侨。幸赖天地父母之 恩。猥荷民人社稷之寄。风树不待。痛深切于劬劳。宗庙为先。礼粗闻于兴造。寒栖故宅。寔东岩之增修。晚山先斋。乃大爷之肯构。遂以改兆馀力。爰度劫灰旧墟。挟太阳之圆金。脱龙就局。枕生明之半月。以兔名溪。不敢自谓苟完。庶几克卒先志。忾然闻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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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见。祭祀焉为奉祝之厅。立于礼兴于诗。居业则是一家之塾。经史子集是蓄。遗墨最多宝藏。衣裳宗器俱陈。 赐灯犹免烈火。肆将不暨之痛。仍唱助举之声。伏愿上梁之后。阳德渐长。茀禄鼎至。宜尔孙而宜尔子。举毓山川之灵。思其笑而思其居。无乏蘋藻之享。血脉续于文学。家世传于簪缨。勖尔后承。为此善祷。
温溪先生神道碑阁上梁文
道万世而不废。益切景行之思。石一片而可磨。贲饰夏屋之礼。盛代彝典。斯文有光。惟我贞悯公温溪李先生。 中仁名臣。闽洛家学。远大期于松老。早闻一贯真诠。启发功于陶山。曾与旧学温理。德性器量。不犯力而浑成。字画文辞。特馀事而莫先。友兄弟而推及仆。道在日用彝伦。济亲旧而无害心。时称吉人君子。处家既有熙熙之象。立朝乃著蹇蹇之风。聘 上国而交殊邻。独贤劳于 王事。平南讹而暨朔易。庶怀保于小民。陈善纳诲之词。无过为君难一赋。闷时病俗之语。自有看儿戏巨篇。松柏挺于大冬。不顾瓜葛之谊。麒麟泣于西薮。宁枉同僚之招。论执介甫之邪回。独持先见。平反青州之老狱。克广仁心。翻成三李之诬罔。遽见 九阍之隔绝。庭啖伪服之利。同是忠顺堂馀谋。朝无牵裾之诚。有甚神武门往变。讴巫阳而下诏。不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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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龙恶缘。眷丘首而南归。复验黄鹤诗谶。丁谓寻莱公之路。天运循环。大舜追放勋之谟。䨓雨作解。已具先正志碣之作。何用后人论撰之文。扶名教于国家。终有爵谥之典。慕德行于多士。屡举荔蕉之仪。正二品命数之尊。于礼也有别。三百年文献之盛。可书者盖多。肆由先代人定论。实以神道刻为急。仍孙撰云孙述。聋隐与镜潭。外史纪内史书。班筋而马髓。家族穷约之恨。粤自树谷已然。石物未立之嫌。反同孤山𨓏事。大惧物态之推拶。遂图砻斲之孱功。越釰阁而出太行。分明神物来相。肇句芒而揫小皞。可见岁功参成。屹然七尺之碑。罩以一架之屋。藏丹书于石室。追想木觅山扁名。象砥柱于中流。不尽大同江别泪。抗应龙而鼓翼。鸟鼠风雨之攸除。钻灵龟而观祯。天地鬼神之可质。聊陈短唱。助举脩梁。儿郎伟抛梁东。清凉玉立古今同。读书自是游山似。懿训须看钉壁中。儿郎伟抛梁南。灵芝不见旧时庵。丁宁为报岩仙意。月户云扃共盍簪。儿郎伟抛梁西。孝子庵前林野低。叙别天涯杯酒感。至今犹有涧禽啼。儿郎伟抛梁北。国望高峰何崱屴。旧物唐虞揖逊时。储精毓气垂无极。儿郎伟抛梁上。青天曙日人皆仰。当年心事与争光。嗟尔阴虹何敢障。儿郎伟抛梁下。谷名殡所今非假。居庐孝子感人深。远迈王裒之痛者。伏愿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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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地道益尊。天休滋至。金鱼玉带。衍馀庆之联翩。瑟瓒黄流。觌有德之气象。勿替慎终追远之道。罔忽尊祖敬宗之心。
响山文集卷之十一
 祝文
  
祈雨后报谢祭祝文
旱魃为灾。屡将圭璧。 陟降眷佑。三日霈液。民解鱼喁。庶救龟拆。休徵自是。西成卒获。于谁之赐。恭举谢册。 宗庙屹屹三角。有祷必应。既沾既足。民愿始称。其庶谷冈。无或悬罄。赍此菲忱。恭谢灵剩。(三角山)
惟岳降神。吐雾兴云。三日大霈。四朔解氛。穑事犹及。民始欣欣。庸举报章。视公礼殷。(白岳山)
信彼南山。灵应载隆。实赖生物。敢曰诚通。三农始洽。民庶大同。玆将报仪。庸仿升中。(木觅山)
汉之广矣。几沉璧币。龙兴致雨。弭此灾戾。休祥川至。百谷嘉惠。玆敢报答。庶歆牲齐。(汉江)
除官后祢庙告由文
伏以晚焘。通籍十载。准品三司。重厕骑郎。再叨庠师。兼宣右胪。效蔑毫丝。终始 隆恩。屡许控辞。虽则坠业。馀庆攸施。感慕深深。虔伸告仪。
近始斋金先生 赠爵焚黄祝文(代本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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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休我祖。忠孝立则。维此忠孝。本之问学。时维二祖。立雪玩乐。早奉庭命。建拜尊师。颖悟超伦。的绪攸归。学自近始。用表朱训。三百难疑。四七论辨。天文地理。易象兵书。博而约之。会而纯如。九皋声闻。屡降招旌。左掖珥笔。百僚尽倾。道远任重。返我泌衡。岛夷陆梁。义旅云兴。登坛指挥。保障岭左。招谕安集。后先褒奏。中流楫誓。五丈星坠。思亲为国。字字腔血。及时褒崇。玉署华秩。赏不当功。舆情犹郁。旧甲重回。有感 枫宸。崇德尚贤。特 赠天官。恩荣旷绝。曷任怆欣。祇将 麻诰。录黄以焚。吉辰齐遬。昭格芬苾。庶赐歆止。永劝来俗。
八代祖守拙堂府君墓立碣祝文
墓有短碣。先训亦许。矧玆玉冈。僻绝四阻。不有显刻。孰诘其所。迁延十世。力绌事巨。念我前人。既竭心膂。文求逸笔。石择南岨。半途而止。嘘唏百暑。敢不展力。追承往绪。验发旧石。重施铴钜。弧甲载届。天人合序。峨峨五尺。训严鼎吕。堂扁守拙。义见废举。四传家学。煌煌昏炬。截彼清凉。高风剩汝。地久天长。樵牧屏御。霜露既零。诚洁锜筥。因时敢告。庶几格胥。
从先祖松涧先生墓改碣祝文(代本孙作)
乐哉马鸣。我家牛冈。大祖松安。其始克襄。西区寥廓。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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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舄。世德作逑。历世三百。令孙表碣。久而颓零。爰谋更斲。旧序新铭。曰惟天姿。粹金温璧。早闻家学。岩栖讲席。礼定不祧。业追逸迹。血泪三年。摵摵枯柏。知己乡邦。交口荐白。毋曰鸿胪。秩卑阶窄。 璿潢昭诬。带砺垂策。银杯羽化。三日哭宫。江河如决。解雨东风。天骄跳踉。北城额额。乃畀缶林。 皇师啧啧。是时贤弟。堂堂义戟。指授方略。曰有克获。箭雨既收。萝月凝碧。天人性命。仰思俯覈。孜孜炳烛。罔知日索。玉洞明丽。芝南幽适。上为揭虔。下为诱掖。谱管陶山。约仿温洞。造次跬步。印掴惟中。祝融天险。是我金汤。桑土阴雨。俾也可忘。𤱶亩危忠。六条封章。具僚咸许。发短心长。府号谁复。府堰谁筑。乃立风宪。乃辨类族。民沐其化。士利其泽。所以今日。咸胥来役。巧而劖墨。强而赪脊。于焉讫事。载陈燔炙。福天兜率。肸蚃昭假。山可夷兮。谷可易兮。峨峨五尺。配阖辟兮。
鹤坡李公(艺)坛享告由文(代本孙作)
古之葬者。不封不树。粤自中世。乃崇堂斧。庙之有祭。尚有代数。原野芬苾。远无定矩。子孙伸情。幸莫与伍。惟我府君。鹤城始祖。功如卫霍。节迈苏武。星霜五百。骨肉何土。不遇髯者。不遇曼父。每当霜露。人人陟岵。马医夏畦。亦知兴俯。我独匪人。奚为踽踽。古人出疆。为坛祭考。又有去庙。坛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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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祷。君子损益。用之墓道。今之设坛。于何其适。我祖忠信。素行日域。或奉敕谕。或先锋击。勋绩最多。筑东场兮。琉球大海。十泛使樯。最后报聘。贺封问丧。时称得礼。筑南冈兮。马岛被虏。刷献 圣皇。三锡之恩。及于 我王。嘉得任用。于北坊兮。 太宗世宗。屡加宠偿。惟日其始。惟月终煌。山榛之思。于西方兮。文殊之下。石溪洋洋。能捍大难。祀典所详。故设尸祝。衿佩锵锵。不幸鞠草。极目悲伤。然犹陟降。于玆有常。因以荐祼。神人攸当。乃举云锸。峨峨数尺。上藉床茵。下明阶画。振振后裔。济济乡硕。齐明盛服。咸执燔炙。秋而重阳。春而寒食。其始自今。永为恒式。山河壮气。日月贞忠。来驱阵马。去挟郊熊。歆斯格斯。何福来崇。庸告事由。一气流通。
李溪村先生(道显) 赠爵焚黄祝文(代本孙作)
于休我祖。系出温宁。牛山韩山。秉节昏廷。别提泣血。 宗室颜丁。秋峦南下。大垂典型。虚直光风。松月龟厓。礼轨乐范。道级义阶。府君是家。上率旁循。乔岳间气。秋月精神。诚贯金石。学穷天人。十二凡文。八九机图。斯文大功。补亡辨诬。 宗器收回。釰室峥嵘。嚣嚣𤱶亩。宠辱何惊。痛矣玄驹。变极 宗祊。百世骨肉。七日号哭。 嗣圣御天。国雠可复。 珠丘已完。羸豕犹躅。乃抗一疏。父子匍匐。言言麟笔。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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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狐墨。 明明则哲。仁覆不得。北向四拜。双节特特。亘宇伦纲。由是扶植。万人联叫。 玉泪怆恻。阐挥百年。未效 顾托。天佑东方。 圣人复作。放勋遗志。重华克述。追王 庄考。清庙朱瑟。南有乔朮。孰非捧日。文昭武穆。曰汝第一。千秋金藏。萃于同室。卿月银台。并 貤华秩。从一而终。 恩及尹吉。 四聪穆穆。进览遗帙。宇宙经纶。皇王大术。惜不同时。以致俞咈。 天语丁宁。春嘘草茁。寂寂泉台。犹能陨结。矧玆岛孤。丘垄成行。不图今日。独晒太阳。等肩平民。来返旧乡。握手同堂。是谁之恩。分明壮气。合乎乾坤。造化发育。一寒一温。于昭上帝。默谕 神孙。庆溢 本支。磐石永存。 恩私感泣。宁敢遑息。黄鸟邦族。鸿雁安宅。周栗式造。宋郊恩题。多士观礼。威仪提提。日吉辰良。荐时食兮。敬告厥由。哀荣极兮。
赠秘书丞李公(应元)焚黄祝文(代本孙作)
大义君臣。大伦父子。父为君死。子为父死。是曰忠孝。我祖有是。粤我 庄献。 英考储贰。代莅一纪。 睿孝笃至。有十江充。变极天地。 嗣圣初服。惩讨未施。惟我贤父。窃独为耻。乃抗一疏。春秋大义。 君雠睿诬。沥血无忌。汉水风寒。孰其尼止。恭为子职。惟令是使。咫尺 仁天。雷霆即起。烈烈芳树。长虹双峙。天回百廿。 我后孝理。克举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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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尊祀。日省旧录。 渊衷兴喟。某年忠义。惟尔乔梓。二品三品。是 赠是赐。邈彼海岛。几历风霜。哀哀遗孤。含恤以亡。如线弱续。馀一无良。沉沉戴盆。头发苍苍。那意今日。解雨旁流。先人有命。我首必丘。谨奉周旋。缘境何思。茫茫露梁。深目无视。六臣表碣。复作何人。报本之道。萃聚精神。故山度栗。故涧采蘋。显显 封赠。誊炀合禋。 圣主之恩。周亲之仁。庸告厥由。怆咽如新。
希白堂成公(彦楫) 赠爵焚黄祝文(代本孙作)
于休我祖。世笃忠贞。芙蓉倡义。宣武勋盟。溪西辞命。名动南京。泽流五世。爰挺豪英。姿禀宏伟。经学精明。擢第之年。江充用事。 代理吾君。其敢离异。欲作金藏。难以出位。隐忍郎潜。栖迟县寄。及至壬子。当言责地。是时 圣君。 庄献亲子。贼不显诛。又乱国是。于是岭士。奋袂而起。洞辨 睿诬。时则可矣。裹足联章。偕至泮涘。压班畴可。咸推侍从。秉守牢确。风仪庄重。出座三日。控单自辞。疏以儒名。儒亦在玆。惟命改荐。能让如斯。同登 前席。玉泪兴咨。酬酢如响。顾托益埤。危忠粗暴。 隆眷旋縻。 王曰康津。汝其于治。以言获直。非臣欲为。辞之不恭。黾勉一期。时人不悦。薄见横罹。及其甄复。益严讳忌。中道封函。冒申前议。万古纲常。愿毋泯坠。 则哲优容。原其本志。自玆以𨓏。牢守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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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书我读。我田我禾。时蒙旧职。等视云过。所以寿资。亦无实窠。恒言 筵教。阐挥若何。炳然丹衷。死而靡他。河清百年。 圣人复作。 正考遗意。增其式廓。追尊位号。 太室合莫。统纪既正。邦箓大亨。念及旧臣。咸施宠荣。是以府君。亦 赠亚卿。 宗国之庆。如我偏承。屈伸之天。于焉有徵。惟是孱孙。祸故连仍。人亡礼坏。分限莫省。惟此旷庆。得及为幸。乃改粉题。乃炀 诰黄。疏下遗裔。来贺跄跄。大哉 圣恩。何能至此。昔我瞻天。含恤以俟。今我鼓舞。孝海㳽㳽。周之追王。礼达庶人。宋之郊祀。恩及臣邻。吾侪何修。亲见于身。神人交感。天地方春。上祝冈陵。下愿炽昌。昭明肸蚃。来格来尝。
龟庵金公(复初) 赠爵焚黄祝文(代本孙作)
于赫 庄考。 英祖元良。仁孝之诚。蟠天极地。尧老舜摄。十四年馀。 睿化郅隆。磐石永奠。噫彼群慝。反忌 英明。谗间 两宫。变极壬午。咸谓我绩。都都宴嬉。惟时府君。分符岭幕。尝经侍卫。 殊遇偏蒙。闻变之初。设位痛哭。其哭曷以。君臣大伦。丧不可轻。礼不可废。誓不与贼。共戴一天。投绂归来。乃遭覈罢。恤恤抱疾。收 召不行。地下陪从。曾未一岁。外史有说。忠义有来。 仁庙讳辰。后彫山哭。百年存 社。近始魂归。亦粤溪岩。梅野迭作。癸亥孤节。丙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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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集厥家声。储于一腹。值时而发。是曰复雷。于乎忍言。为世大讳。沉沉世降。义理不章。于皇 神孙。诞举典礼。追上位号。清庙笙筦。秉节诸臣。咸加宠典。 宸旒穆穆。追稽覈章。曰尔洸洸。树立尤卓。不待陈牍。 特貤亚卿。感泣 恩私。如我独有。久宿 君命。曰有后乎。谨涓吉辰。载焚麻诰。合体从职。式礼无愆。酒醴斯馨。笾豆斯洁。庶赐歆格。釐福无疆。
叉溪金公(一镜)复爵焚黄祝文(代本孙作)
犯颜直谏。伏节死义。先儒有言。其理一致。惟我府君。刚大不群。经纶之学。黼黻之文。 肃庙盛际。日下奏云。视草论思。雕龙吐凤。 懿陵御天。金莲烛送。 内旨忽降。曰传 世弟。世弟引分。巽牍屡启。朝臣廷请。云何乍撤。门外元老。亦未及识。职在司直。焉敢泯默。爰率同僚。遂抗危章。其章维何。 圣算方强。 翟袆再择。朱绂宜昌。 王曰嘉乃。汝言忠直。第论大僚。毋乃迫切。三手之说。时又露出。 乾断赫然。孚号有厉。不次升铨。鱼水合契。乃主文苑。乃掌武卫。贰公弘化。九德采采。蹇蹇匪躬。夙夜罔怠。昊天不吊。 弓髯痛极。 英庙即真。区宇庆溢。冰炭难容。朝著一改。禁庭蹀血。偏指为罪。原唐昭纪。非鲁桓事。引以自明。辞理恳至。竟入讯庭。自分必死。 王曰戮汝。 大行之前。曰吾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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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报有天。府君终始。此其大略。载之国乘。书之野牒。于乎辛壬。孰非死直。最其蹊田。于我甚酷。所以解雨。他或间及。惟我戴盆。初不见日。孑孑孱线。分籍东南。仅全性命。不肖数三。中自临瀛。宣城转投。每拟仰鸣。无适与谋。跼蹐徊徨。腐心痛骨。昭昭天运。无往不复。于皇 圣后。丕承艰大。凡系幽冤。咸与涤汰。是以吾祖。得复爵秩。泽被眢井。春回枯木。双擎紫泥。感泪自坠。不敢宿 恩。又从礼议。以厥代数。亲尽宗易。何曾往时。以礼苾苾。奉 旨之日。作法之初。遂立栗主。遂炀麻书。涣假有庙。萃用大牲。音容虽邈。气象犹明。砥柱屹卓。泰岳峥嵘。大冬严雪。松柏贞贞。莘莘衿佩。来同庆祝。曰非私 恩。国家之福。前伸壬午。今雪辛丑。惟尧惟舜。同一心法。自是 邦箓。万亿悠久。矧是陟降。在帝左右。明诤显谏。昔仕不卒。幸推馀诚。以效阴骘。谁尸太常。大行大名。不待干请。其复应行。原是忠贤。百世不迁。昌歜形盐。锜釜豆笾。勿替引之。其始自今。于乎我祖。庶赐顾歆。
响山文集卷之十一
 祭文
  
祭宋敬叔(程钦)
于乎。公感天之诚。通神之孝。传之野史。登于荐剡。吾辈所视而为矜式者。而窃念平日有面致欣慕之意者。公辄蹙蹙若靡容。吾请略之。而只道吾与公相与之际可乎。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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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吾外氏之眉目也。余自弱冠。往来候大老也。退与之论文字者公也。说道理者公也。我识之肤而资公淹博。我性之狂而资公纯实。我以无才而徒用承袭。公以敏力而得于绝响。其难易不同。而一个半个。所期之域。则未必欲标榜而自名也。又不欲栀蜡而求说也。或论古今人物是非邪正之分。辄不胜慷慨激昂。而公心而我口之。公口而我心之。第缘吾之急于为贫。而公又切于显亲。山水盍簪之时。少于登名选公之场。则虽是愧负初心。而同心之言。同气之乐。无所往而不得也。顾今三舅不血。古家之文献无徵。则自出之泪。过辄汪然。而每尚指点水下曰某在是有西宋氏。西宋氏在是有吾外氏也。念一子之来业我者。谓将待其窾窦稍启。归公而成立之也。岂意公之不禄。终是吾外家人矣乎。于乎。吾外曾考昆仲及公先曾大父。俱以文词经业。不用于世。子孙之食报者。谓其或在于公。既得大小解则造物者若将有意。而卒又困踬何也。宋氏之门如景年君之才艺。仲极公之践实。为一时知名之士。而与我善者皆中途殒折。公又躬驾而随此二人者。世之人有知冶垆氏于刚州者耶。于乎。每与公论文。公不许我。吾固知公之意。而昭穆先原。人将不分公之崇。世复有大笔特书二字之称不朽公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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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内仲兄吏部姜公(夏奎)
于乎。士而读书肄业于蓬茨之下。文艺才学。屈曹偶而压当世。金昆玉季。并立清朝。人不以为异。此公之一快也。十年台司。凿枘之苦相不合。而一蹑亨途。当世之士。称为吾师。咸愿吾荐。则此公之二快也。昔之炊扊悬罄。人不堪忧。而南邮北符。次第挡来。内自一家外至族党。无不得其欢心者。此公之三快也。然则功名事业。适于分而已也。虽复加之以卿相之位千钟之禄。岂若太白山下大起门闾。兄吾兄而弟吾弟。稳享林园之福。独为一世之完人也哉。于是焉客之拜忠烈旌下而过同由旧庐者。始验得屈伸之天而致爱慕之意。为父者劝其子。为祖者劝其孙。山中弦诵。秋夏不撤。而谁之力也。小弟后生也。虽不及见于大考府君之时。而以平日所闻于先君子者。验之诸兄之间。往往得其七分影子。虽未能有所感发兴起。而又不是顽然不相入者。既又借得馀光。猥从诸兄之后。大而行违久速之处得其宜。小而文辞笔札之适于时用者。每欲以公为师法。而大化升沉。公不少留。季氏兄又在千里绝屿。此小弟之命也。于乎。我既不能尽子弟之道于无恙之时。而一爵之酹。亦后于人。看彼沧海。近复一浅。来岁事未可知。安知此哭之非永诀也欤。然万丈月岩。名于术家。异日将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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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济胜之具。叩云关而诉鸿濛。未知岳祇之无猜而化徒之与之相上下也否。
祭从兄生员公(晚杰)
于乎。月田之墓完矣。月田之墓完矣。完之日纲孙已告厥由。兄其知乎否乎。方兄之殁也。纲孙泣请命先月田事。兄曰令在。瞪目而逝。令谓不肖也。自复至𧙣。欲以计瞑之。只有寒泪满眶而终不可得。兄之抱恨为何如也。呜呼。兄幼而失恃。不识慈颜。六十年浅土。始乃发出于重丧之日。欲与合封于丘首之原。而先将旧和而行。一败二败。又不免天水之患。殆一年之久。则叹息痛恨。无时可忘。即此固足以致毁。然以若平日孝养之诚。一不幸而得不胜丧之名。再不幸而为不葬亲之人。曾所未料。此不特兄之抱恨也。谋之不臧。罪在不肖。则不肖之恨。亦有既乎。于此焉虽无临殁之托。不肖非全然忘情者也。然及其化怨为恩。变害为利。四尺之崇。安顿于积屈之地。以泄神人之愤。莫非兄冥孝所感也。自是兄目可瞑。不肖何足有辞于地下乎。于乎。前岁五丧。兄其首出也。使兄差迟而终制。荐遭不堪。亦如不肖矣。然则兄之溘先无知。反为幸也欤。是日又祖妣金氏忌日也。血脉单传。绝于兄身。祖孙同日。不亦异乎。孙人孙而抱厥子。不过十馀日也。吾欲名以承同。则其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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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兄亦曰吾之平生。惟此一事可观。那知化儿窃笑而戏剧之乎。兄之平生。大抵无可观。而此则命也。命虽圣人无可柰何。凡兄之见于日用彝伦之间者。无非可观之道可观之行也。不肖不敢私言。而在昔己亥荡析之日。使根本一挠则更无以立枝叶还奠之基。而溪山故里。无吾门户久矣。乙巳横来之辱。苟无为父讼冤之人。何能解法吏之心。卒底无事乎。家世贞白。与世背驰。公私见忤。非一非再。而大则弥缝。小则消弭。不见痕迹而坐收奇功。盖诵诗读书。渴饮饥食之外。五十年保守门户者。多赖兄明知也。于乎。自备寿藏而仁于叔父。才经亲丧而家无尺帛。草草敛形。归于土中。在兄适以彰仁孝之迹。而不肖未死之心。为何如也。于乎。兄在而家有无服之亲。兄殁而庙有当迁之主。骨肉之恩。几何不日远而日疏乎。是大可痛也。于乎痛哉。
祭伯氏通德郎公(晚峤)
于乎。同父母而弟出。情地之痛。孰如弟者。各授艺而兄穷。俗情之恨。孰如兄者。然曰情地则乖于大义。曰俗情则兄非俗学。岂敢以穷达论哉。于乎。姚娰之兴。有人于箕颍。孔子问津。沮溺不对。夷逸朱张。孔子谓逸民。鲁之两生。不应汉诏。观于此数子。可以知吾兄之心事也。于乎。吾兄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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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羔。吃如杨雄。正效仲舒明招之史。学百原之数。法羲之之笔。吾兄皆兼之。吾兄之学正学。吾兄之道正道。今之所谓无用。古之所谓君子也。此则弟下廷尉时。已作行录。不敢复云。于乎。惟我兄弟五十年骨肉之恩。其于疾病丧威饥寒离合之间。岂无可言者。言之无尽。尽亦无益。最恨吾道之所寄。不越乎言语文字之间久矣。言语之宏肆而有为鹦鹉者。文字之工专而有为卖饼家者。实心实行实德实学如吾兄者。可能复作于吾家也耶。于乎痛哉。
祭内伯兄同敦宁姜公(汉奎)
于乎。小弟昨昨葬季父。今又送兄。专道而来。不亦忍人乎。自此出入无父兄于我者。吾先子小少知心知己。更何处可得于斯世也。已矣仲兄墓木欲苞。前冬季兄先上朝鹘。亦是意虑之外也。一哭以还。悠悠一念。尤在于北云之下。或恐老怀之触伤天和。思以一书仰慰。书未发而讣已至。岂或一理之流通。而此心之先感者乎。流水乾坤。同归澌尽。而澌尽于太平无事之日。自后死者视之。未始非兄之福也耶。于乎。六十年仰荷仁恩于患难穷乏之际。在兄虽曰伦彝间常事。在弟率多铭肺而难忘者。第念曩时 国有庆会。三兄同登贺班。小弟无似获奉唯诺于末席。此何等时节也。往年兄尊为国老而有事先庙。惟我六联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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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没之感。而伯季二兄尚无恙。此又一时节也。今欲复见此等时节。讵可得耶。大巫鼓罢而乌鸢并集。深山虎逝而狐狸昼号。眷尔六十苍髯。命脉于家事者。将何以收拾馀光而扶助得他也。若乃冉求之才。非不足于千室之宰。而不使公西赤束带立于朝。与宾客言。则东鲁之用才。乌得无不尽之恨乎。春秋之家。知言有作。临忠为弟。和叔以纯厚明亮名于程门。则今世亦必有知德之人。小弟如欲私言。实不敢。亦有所不暇焉。
祭内季兄栎庵姜公(晋奎)
于乎。桃柳之案。终古文章之士所不免。惟是琼楼一句。上感仁爱之天。而得以饭于牖下。则所谓死之日。即生之年。粉旌之无题。奚愧于普天之王土乎。弟亦煅炼馀身。若以此高声哭。人必曰谁欤哭者。人情到此。诚难言也。然文星坠。何不为一世哭。六联三缺。何不为吾私哭耶。于乎恸哉。
祭权涵吉(祺渊)
于乎。是岁何岁。箨者笋者举被皇春之光。如晚焘废疾之人。深入于穷谷之间。以俟死期之至。间以先忌出来。忽忽不乐益甚。将复入山。念故人涵吉权公再期在迩。戒二子中业,中执曰汝往哉。致吾言酹之。言曰乐哉公死。死而犹有荣辱忧乐者存乎。咳唾散于群玉之府。金石争光于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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嵝邹峄之上。生而享荣贵者。死而有如此至宝之传者乎。况今之粒食衣锦者。自称曰生。而吾知其不死者无几人也。如我亦生而死人也。敢恃喉门一缕残息。举头于天日之下而哭之曰。吾涵吉死。四十年兄弟之恩切偲之谊缺矣者。诚何心也。哀棘之来。又哭之曰尔貌肖尔才肖。尔音彷佛。吾见尔如见尔考。尔能继其志述其事者欤者。又诚何心也。沧海之麓如将见涵吉而不见。龟尾之室如将得涵吉而不得。朔风怒号。溪山愁杀。言念畴昔。岂可不哭。岂可不悲。然吾之敢以生人自处而吊涵吉死人若者。诚痴矣。且念涵吉非饭于牖下者乎。吾则不委沟壑未可必也。涵吉非礼于专道者乎。吾则不为猿鹤未可必也。然则涵吉吊我乎。我吊涵吉乎。如水之深。一日甚于一日。如火之焰。一年甚于一年。我之愿惟早得磨勘此身。而盖尝徘徊于虎豹之窟。息偃乎沴疫之村。今又将等待乎先兆之下。而在法有罪者不入于先兆。则祖先之灵。其肯容之否乎。爱我者公也。知我者公也。愿公授我以死而死之方。无令久得罪于义理之天下也。于乎痛哉。
祭姊兄李公(一镇)姊氏恭人文
宗室李进士朝山公。以戊戌十一月殁。其夫人真城李氏越二年九月三日又殁。夫人亲弟晚焘。是月二十日。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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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讣于一时。痛矣痛矣。五百里远矣。吾年亦六十。无起躬一诀之势。则乃书告哀臆于二几筵之下曰于乎。吾姊兄德厚而心善。貌重而仪严。以礼法律其身。以文艺赡其用。无京洛浮华之态而有山野幽閒之想。是故虽于进取之途。少尝循俗由由。而无枉尺直寻之心。付忧乐于度外。任得失于天然。所以身为名卿之子。而惟有杏亭风霜之烛为其成就而磨勘也。则全其天赋之真而不为物夺。超乎毁誉之门而惟思色举。昭阳江上寻鸥鹭之宿盟。牛头山下与渔樵而为伍。诗酒琴书之中。稳享康乐。信一代之善人君子也。吾姊氏女子而有丈夫气象。长身广颧。言议恢恢。聪明绝人。在家勤于女工。善为酒食。而犹不欲奇巧其手。只使速给而易就而已。既入名门。门户阔大。基业盛广。早承大舅大姑传付之重。办治职事。井井有绪。尊舅尚书公恒留洛。而子弟鲜在家之日。外事之旷而不理者。无不总持而赡举之。性孝友。养生丧死皆称宜妇而无有间言。吾先人旅宦之日。衣服资粮。惟姊氏是赖。及先人之殁。无以为葬。姊氏又当其财。祥毕又制送慈母衣衾。盖为痛有不暨而诚有偏凑故也。不肖虽藉先荫登仕。禄养不及二亲。使姊氏若为丈夫则正正之事堂堂之业之外。所以禄养二亲者。必有馀裕。而小弟辈惟承下风。奉唯诺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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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若此蔑裂承业。秖有忝生之叹乎。若是者不得无怨于命物之分剂。而以吾姊氏称为古之女士也则亦无愧也。于乎。夫以女士配君子。其德齐其美媲。生而琴瑟静好。殁而同归其室。夫何恨乎。于乎。在昔斑襕提携之事不须言。及其壮行。乃陪两家父兄于京师。而来来往往。兄焉而同案而食。同枕而寝。同出入同险阻者凡几遭。姊焉而饥则谒寒则谒。失意也而为依归之地。困横也而为接托之所。于以豁离阔之怀。叙天伦之乐。于斯时也。焉有五百里之足远而旷岁旷月不相遇之恨乎。及其时移事迁。桑榆晼晚则清渭终南。非复病迹之敢近。而姊乡一路。便若弱水之中断。死生疾病。莫相闻知。而骨肉之恩。遂成路人之不如者。不啻十年二十年矣。然悠悠一念。何日不切。况年来酷被造物之煅炼此身。枯朽无复馀地。所积只有悲凉之思也。每念吾衰已如此。则吾兄吾姊多我十馀年。其果康健无恙乎。时凭征雁之北归。嘘唏而长叹也。畴昔之梦。吾姊氏丁宁抚我背而慇勤眷眷。觉而思之则前秋葛坪之行。有人传吾兄不祥之言者。满心惊疑。犹不敢发之于口。而亦不敢疑及于姊氏也。及其讣叠。一哭之后。问季君曰汝何梦矣。曰梦姊氏也。两弟之梦。皆是姊氏变出之晨也。异哉。形骸虽间川陆。一脉精神流通于幽明之际者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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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固难诬而其于人事之不从心何哉。于乎。生离之不足而死别之。五百里之不足而九泉之。自此吾兄吾姊氏不可复见也。未了之情。将何地可伸乎。哀哉痛哉。
祭族丈(中振)
于乎。彼山之断而呀路介然通者。非竹竹岭乎。人之得丧荣枯休戚。皆从此路去分。而迩来数十年间。此心每念陈迹而怀怛兮。何敢复履此路于是岭之下耶。然窃念公七十年于此路。而有百踣而无一就。始为举子之秀而崎岖之。终为万儒之首而过万重之山。此路之为愁关畏途当何如。而公且视为乐土。寓于是而熙熙。殁于是而悠悠。与昔衢隐从祖同其迹焉。是其无入不自得。而人间得失皆将置之度外也。后生之规规于小恨而眷焉潸焉者。岂非小腹也哉。于乎。自公殁后。吾家更无耆老。百年之哲训懿谟。孰从而闻之。人各分门而析户。妻其妻而子厥子。其初同是一室也。吾犹及见先慕庵兄之无恙也。设讲会于宗堂。村秀才子迭问难于前。吾诸父及溪西慎庵诸兄佐下风而明约誓。公之从昆季陪立其侧。兢兢焉怡怡焉。于斯时也。阖堂之光景为何如也。礼法为何如也。然是则不过小子之所亲见也。如以公之为后生时而言之。广濑,真庵,垂颖诸府君及吾祖霞溪翁。道义文学。森然有家法。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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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那知气数之百年五十年。递次一下。而衰替之不足而荡析之。荡析之不足而死亡之。寄残影于泡沫而任遗教于弱线。况世变多端。朝不谋夕。后死者何以支吾。而有合聚花树之乐。乃以礼教而文饰之。情义而流通之。以遵曩时万分一之家规乎。于乎。长江中断。不废晨昏之礼。宗厦将颠。补以妇财而不足。则身为栖屑。无所悔焉。若乃气质之善变化。以其桀骜之气。驯致平实之路。外若粥粥而确然执守有不可夺者。是在立言家之责。而若晚焘之痛则吾家更无此老矣。吾家更无旧日矣。为之何哉。
祭全丈(秀学)
于乎。我疾籧篨。我病膏肓。欲死不死。等待北邙。见人柳车。过之皇皇。仰若登仙。两腋为飏。不知我者。谓我真狂。云何是日。为公悲伤。理之变处。情固无常。嗟哉刚州。是我外乡。自出所同。契又颜行。惟此颜行。固多善良。赖公父子。瑶帖重光。粤自少壮。还往堂堂。匪直高居。为近渭阳。寂历介路。朝天初疆。每还每往。促膝联床。情孚眷笃。辈折年忘。秋月当空。春花正芳。有肴如阜。有酒盈觞。风流谈笑。此乐无央。大耋重听。气力犹康。曰我朝暮。尔发亦霜。几日复见。临别伥伥。自是贱疾。外削内戕。刀山叠叠。釰水汤汤。悠悠一念。尚在西方。闻太平桥。亦云沧桑。九十杖几。穷谷徘徨。孝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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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养。能无所妨。季君书来。拆之手忙。乃曰愚溪。寿耀敛芒。俄又有书。此老卜藏。于吾情理。当有送将。病既如此。盍代瓣香。君言固是。我辞不长。于乎我公。风仪轩扬。忠厚其心。仁爱其量。父有填房。视同阿娘。克勤克俭。家业恢张。为先营度。无远无傍。拨人穷匮。如己痾痒。引分废举。不食河鲂。跬步偃室。耻与翱翔。义有不可。不顾炎凉。默而咄咄。严于斧铓。兄弟海内。车辙彭彭。振振儿孙。金玉其章。妇孺亦爱。令闻孔彰。国无遗年。乡有齿尚。谓当百年。遽此罹殃。何处更得。视天茫茫。敢此替奠。灵庶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