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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诚庵集卷之三 第 x 页
诚庵集卷之三
 书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33H 页
答闵巡使丙奭
珍重台教。辱屈至再。以贵下贱。固如是耶。悚感之极。不知攸措。时燠方午。伏审旬宣体候对时茂旺。躬行心得之学。日深一日。有可以质神明而无疑者。窃为生灵贺之。为斯文贺之。窃伏念西道之湮塞久矣。自檀箕以下今累数千年。未闻一人有担当斯文嫡统而垂裕后学者。此虽为士者所当认罪。然亦不无一言可诿何者。雍一也。周人用之则兴二南之化。秦用之以暴。汉用之以忠厚。同一其地。而毕竟民俗之污隆。若是颉颃。为其导迪之曰善曰否耳。前日西州之事。亦以是耶。传曰上行下效。捷于影响。今阁下之尊德乐道。实由中心。贤愚所共知也。天下事。岂有至诚而不动。躬行而不率者耶。四方之士。勃然兴起。莫不悔前日之非。悟今日之是。举欲以閤下之心为心。阁下之学为学。要以答今日薰陶之化。而毕一生赋畀之重。看今一路心法。焕然丕新。虽等诸邹鲁。谅不专让。其旋斡世教之妙。岂常情所能窥测哉。若加之以数年淬砺之工。其群起并作。似有沛然莫御之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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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此一事。中夜循壁。不觉喜而不寐也。况今异说蜩螗。不远有洪水猛兽之惨。而何幸有化育之盛。乃至于此。窃念卫正道息邪说。虽是二事。其归则一。传曰君子反经而已。经正斯无邪慝。今日之事。亦犹是也。何幸何幸。文五自来禀赋轻浅。为学不力。今白首纷如。所得无几。而不知者例以为得于家庭者。似或成样。而从事文墨。其亦有年。往往有据外而责实者。此小人欺世之断案。而以阁下之明。犹未免为听闻所眩。自初致意眷眷不忘。今则连章累牍。前后蝉联。而谆谆戒饬。实有所不敢当者多焉。复责之以澹台公事之义。證之以程朱出处之分。使其必出乃已。心窃闷焉。若使之贪恋眷爱。居然出脚。百拙毕露。万口腾嘲。则上以忝知人之明。下以坏自守之拙。而徒得罪于今日耳。此非商量处乎。且设有如干所得于口耳之末。顾今一路英才。填咽街巷。执经问难。毫分缕析。则如愚孤陋。终不敢开口而辨论矣。礼仪成章。绳趋尺步。则如愚觕率。又不敢交手而周旋矣。以是揆之。便是林下一弃物耳。阁下若致之欲何用。然文五父子兄弟累蒙拂拭。不独今日耳。虽木石人物。其敢忘诸。然愚意则未尝不曰恩私也义公也。因私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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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无其理。至今趑趄。孤负盛眷。更思之。与其护短匿拙。坐取逋慢之罪。不若扬于公庭。使愚陋无状。毕露无隐然后。始可以绝傍观之眩惑。而阁下如渴之诚。想不再劳。窃欲以来月旬前。躬拜节下。要答其眷眷知遇之万一耳。至于讲学等事。非愚贱者所能与闻耳。乞容参恕。
答闵巡使
七月十七日暮。本县功曹白万球奉致台函。再拜伏读。窃看满幅辞旨。十分恳到。完转戒诲。披露无馀。区区激感。不知为何。伏念文五自以疏外无状。参听讲席。实系分外奇遇。自顾所得枵然。其于开发蕴奥。终无一分助益。反躬内省。愧惶交至。今多少奖谕。有若可以粗与讲论者然。大人洪造之量。不意至此之罔涯也。伏闻台体气候神护崇重。窃为一路大幸。而第其血心进修。为斯文立表准。此何等盛事。幸益加磨励。以尽性分内事。而使几绝之绪。得以接续得去。实阁下平生大事业也。文五之为阁下仰祝者。亦此一事也。伏乞以今日所读之书。徐缓咀嚼。深究体察。使一字一句。实有着落。则今日所得之理。明日可施于民矣。然则阁下读书之滋味。何但十倍于他人乎。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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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若何。贱疾近才完可。不意风邪又从而攻之。左颊一边。痛浮颇甚。经斋一往。尚未之暇及甚闷。走拜朝夕且谋。又此宠召珍重。追念前恩。益觉憧憧。然症情如右。有难猝图。窃欲待稍可。即为趋造耳。
答闵巡使
伏承下书。委曲开谕。使山野疏贱。薰饱德化。不知形骸之客羁异乡。中心悦服。何翅若自口出也。况今居阁下所赐之馆。吃所馈之食。完转于名榭甲第之中。翱翔于名士硕儒之班。闻平生所未闻之语。见平生所未见之事。平生荣幸。莫过于此。泉石之想。只是驽马之恋槽耳。何足谆谆提命也。至推己及人等诲。不觉赧赧泚颡耳。文五于修己二字。已不能得力矣。更何说推去事也。午后开讲已闻命矣。谨当趍参耳。扁额之揭。以松桂题目已佳矣。视蘩华以幽寂。真格外盛事也。遂明斋视学。非不闻命。惮暑未能参伏悚。下惠三种。何其侈夥。虽伤廉。不敢不受耳。然愚意窃念相公讲学。日进一日。则虽过于此者。受之无愧。若或反是。不亦误恩乎。伏乞台谅。
与闵巡使
阁下使文五校正东史。非徒为校雠文字之地也。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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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使之留其名而传诸后。使区区愚贱。亦或见知于世。阁下为愚陋计者。虽极眷眷。窃念其见解孤陋。且其事体重大。有不敢偃然承当。率尔下笔者存焉。伏乞更择能文有史才者而任之。俾后世读史之君子有所凭信。千万千万。
答闵巡使
一自退伏穷蔀。区区慕仰。倍蓰于宿昔陪讲之日。而惟恨山川辽夐。未得早晏趋侍矣。千万谓外。台翰珍重。伏审庚炎颇酷。台体气力崇护万重。一路生灵之福。无以加此。况区区下诚乎。文五自以疏放。持养不谨。薪忧猝发。致劳台念。旋切悚惶。而尚今馀气萦萦未祛。恐非时月之力所可得完也。窃自闷私。斋儒如前会讲。而自蒙风草之化。往往感发而兴起者。有可以大有为者。此则阁下所望于多士者。而文五之仰答眷恩。亦在此一款也。虽愚之至。敢不鞭策十驽。图所以仰效万一哉。窃伏念多士之兴感。虽然如是。而本原之地。只在明公一身上。本原不厚。则其发扬处。亦从以不厚。自其势也。一路政务。虽极䕺冗。翻阅之工。亦不可因以全阁。切乞频接儒生。讲议经传。使我身心云为。粹然一出于正。而不为世间杂细事所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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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则此之谓先立其大者。愿阁下留意焉。孟子既已毕讲。详细再讲。不为不好。顾念卿相之学。自与林下专讲之士。势相不同。次看论语。自当有成庵诸儒论禀矣。幸于此书熟复讲明。得见古人用心之要。而验之身心。措诸政令事为之间。则其于致泽之美。自有不期之效。而一线阳脉。因以扶持于狂澜横溢之中。此诚不世之功。窃为明公祝之。趋拜讲席。昕夕其迟。而又此宠召珍重。一心翰如。自不能裁。朽败馀物。又经毒疾。退閒自卫。每恨未及。况炎程奔驰。仰备器使。实难自强。不敢不猥此蹲冒。坐违重命。俯伏俟罪。
答闵巡使
慕仰日深。即承下书。伏审比寒。台体气候神护崇重。区区下诚。不任欣祝。文五以馀庇得以无事。而斋儒依旧讲会。其志其行。日觉就绪。风草之感。其亦神速矣。伏乞益赐陶镕。以幸斯文千万。公暇读书。非阁下之至诚。何以有是哉。虽百挠之中。此一事不可不益留意焉。成庵诸儒暮朝趍侍。当日进良言。以为进德之助。而区区迂贱之诚。自有不能已者。不思罪猥。例渎台听。想容恕纳矣。金润起之大阐。非洪造之至。何以有是。虽出于至公无私。而浑斋感悦。不知为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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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孤陋之乡。始知经学之士。亦有释褐事主之日。此一事又可幸也。岁换在迩。伏祝茂膺新年大福。以副一路士民之望。
答闵巡使
不念威德之尊。珍重翰命。陆续不已。贱劣者何以得此。潦焚。伏审气体候以时崇重。一路士民之福。莫此为大。何独区区欣颂为哉。文五啸傲林泉。自是贱夫常态。至蒙格外清致之谕。旋切感愧。至若解绂云云。西人有福。必无是事。幸体一路如渴之心。勉留毕惠。千万至祝。中斋告成。神速如此。为斯文大幸。第主持指挥者。十分慎择。然后始可以仰副台慈重道右文之至意。而作成人才。庶几可望。不意以愚陋如文五者。置之于指拟之末。心实闷焉。区区者其可以当此任耶。且设有尺寸之长。足以承一时之乏。亦有不能转动者在。敢此僭渎。伏乞恕察焉。近日本斋儒生。一时方集。期以一番大讲。要有以续得年来未讲之课。而今若居然离次。悍然不顾。则于奉行重命。庶可无罪。于本斋多士之望。终无以慰也。自经丧偶。内外之政。丛集一身。须臾之顷。有不可离者。事虽细琐。情地则切也。凡此数事。并为持难。坐违重命。虽极悚懔。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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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之极。敢此僭达。伏乞再赐宽容。使物外放散者。得以随意屈伸于水石之间千万。
答闵巡使
伏承下书。台体气候一向崇重。为士民万万欣祝。文五馀祸未殄。又哭伯兄。悲痛何言。下示时忧。至此恳到。益见忠愤所激。而愧无尺寸之能可以仰答厚望。不胜悚惶。第伏念天下之至柔者水。而莫险者亦水也。天下之至顺者民。而亦莫险者民也。水顺其性则安。逆其性则危。民亦如是。伏愿閤下勿以民之可易而易之。宽其徭役。以舒民力。除其徵逋。以恤无辜。禁戢乡吏。勿使侵渔。依山结堡。以避锋刃。如是则民有保生之门。而庶不至涣散失所之地矣。伏望以是行会于列邑。俾有实效。即目下急务也。千万仰祝。
与闵巡使
庚炎颇酷。伏惟台体气候神护崇重。文五身在殡侧。虽不敢遽辱阍仪。自闻谢事之奇。不觉惘然如失。然以閤下如脱之心。安得不快幸不已也。公归而惠犹存。公之事足矣。人亦何可忘也。窃伏念今日处义之得失。争在毫忽。伏乞猛省勇断。使毕竟执史笔者不敢瑕疵。千万千万。敢以一得之愚。献于左右可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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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去就。异于他日。所重者惟吾君之命而已。外此则虽天子有诏。在閤下不无更思处。所谓军中闻将军令者。非今日义谛耶。若以中原诸将之挽执为难。则幸为之乘夜出次于中和等地。新伯已到则即为合符。若未来则积诚治疏。固请代者。如是而朝家不为之许。更使仍任。则为臣之分尽而无所愧于天地之间矣。至于区区祸福。亦何道哉。伏望下裁。
与闵判书丙奭
国哀复何言哉。自昨年承复以后。于焉居诸又一年馀矣。人若有从京师而来者。必问起居如何。则或曰读书于原州山中。或曰治第于茂朱邑底。所言不一。莫知定向。最后云斋儒生金达浩因书示之曰。旧伯丈今方密迩禁中。带经筵特进官。于是乎始知台慈之不隐乎世。而以左右民国事为目下准的也。慕仰之馀。欣阔何言。国步艰难。万事苍黄。以若恬静之素。何以担当得去也。其孤忠义胆。窃为之奉贺万万。更伏惟台体气候崇重万安。玉允侍学并佳。节节愿闻。文五远近来学之士。尚依旧会讲。而但自上鼓动未有如前日之为。此一款不无慨然。亦于成就上。奚但减却八九分也。为斯文不胜永叹。一席拜稳。窃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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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无限衷曲。河山迢递。无缘相及奈何。
与闵判书
河山夐绝。寻常信息。无以承闻。早晏仰慕。自切于中。伏惟时日渐和。台体候神护崇重。公暇读书。亦有馀力可及欤。区区诵祝。文五与岁俱衰。志业日退。而惟远近士友之从以讲论者。往往有可观。以是为幸耳。使当年化育。至今不已。一路风动。岂特止比(一作此)哉。窃自恨之。春间期欲一造门屏。前后甘苦。尽口禀复。归路从金删以还。则一生志愿足矣。结束行李。剋日登程。却有传说云云。姑且停止。更待明春。而先送家儿及一二斋儒。替此走候。曲赐优容。千万千万。
与闵判书
自昨年儿曹奉书以还。于焉日月已一周馀矣。虽寻常尺素之候。亦不能以时效诚。怅然东望。只切慕仰。潦炎。伏惟台体气候神相万安。体验道腴意味益亲切。伏慕且祝。顾今之日。洙泗洛闽之说。便作柱后之惠文。而众楚之四来咻咻者。俱曰予圣。此非閤下之忧乎。后生少年。何从而知所取舍于其间哉。愿閤下收拾旧日气众(气象)。日接贤士。留心经传。以为士林矜式之所。则斯文不期而扶植。异说不期而退听。昌黎所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38H 页
谓不在禹下者。即其目下事功也。惟閤下念之。所望者切。僭猥至此。不胜惶恐。今年春。期欲一拜床下。禀尽多少所怀矣。自二月间。百病交攻。此志又不成。始知天下事惟少壮时可以为之也。歉怅何言。今经斋儒生卢德圭从子龙钦。千里裹茧。拜候起止。实慕仰馀也。不知潦炎之为苦。幸轸旧日眷护之意。一为赐颜。俾陈其所怀。甚望甚望。远近学徒之早晏来讲。一如前日。而使得鼓动振作。有如宿昔按事之日。则其所以勃勃兴起者。不啻百倍于此。而此不可得。叹如之何。然目下区区讲会。亦一馀韵之未泯耳。伏乞勿以为辱。特赐峻诲。使多士有所警省。亦植世教之一种大关棙也。
与本倅吴寿泳
风调雨顺。百谷茁长。使十载困饥之民。将有明年大碗不托之望。在执事子惠之心。何等欣慰也。尚记前春枉驾时。为民一念。早晏切切为言。幸而得丰则图报字牧之责。庶可就绪。而无愧乎太守之名。若不尔则灵泉白云。已自有琴书猿鹤之约云云。何幸皇天眷佑。稼禾有将登之色。巡宣考绩。有此优褒之题。县民之为之欣诵者。何独愚一人哉。公门海深。末由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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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能不以逋慢见罪否。梅霖。伏惟体候一向清暇。文五区区寻数之业。得与多士共之者。实弦歌馀化也。愚何居焉。幸待潦乾路平之日。命一童子持公事。一两巾车。更顾于藏修之所。则满江水石。比前洒落。而多士兴感之益。十分增气矣。其或留念否。
与本倅李遇永
向日辱屈。同斋感戴。为念些弊。薄暮启行。区区下情。愈久益切。冬暖乖宜。伏惟政体神护崇重。区区诵慕。文五近为痰痛所苦。甚觉支离。斋儒讲会。稍稍成绪。而但众盲摸象。未免为具眼者所笑耳。然年少儒生之刻意前进。甚不易得。特赐鞭策。赖有警发。则其于作成之化。岂浅浅乎哉。千万至望。乡约事未必不为良法美制。而礼必待人而兴。岂能徒行之。若一任约员而听其所为。彼皆地丑德齐。谁肯听从乎。庶顽益激。事故不成矣。望幸勿辞细屑。十分留心。躬自措划。然后事可成而约可久矣。愚陋之见。僭易及此。乞蒙裁纳。
与本倅李遇永
岁暮关山。乡思想切。考最何足为执事贺。而百里歌诵之馀。虽止此亦可以鼓舞群情幸幸。岁纱。伏惟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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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神护崇重。区区慕仰。文五贱疾。当寒益肆。山外人事。一并谢却。而床下一拜。亦未之能。以是甚悚。窃闻程伯子论临民之道曰。使民各输其情。先儒从而解之曰。使下情达于上也。文五亦以区区下情。有所仰达可乎。愚以区区文字之业。老于林薮之间。所与俯仰者。远近多士也。所共论谈者。古今经籍也。自与村巷人事。势不相及。则其于冷暖肥瘠。初不相干。然为其物色不侔。声气相疏。猜疑倾轧。种种作恶。幸赖神明弹压。虽不敢居尔肆毒。其羸豕伏线之机。不翅畏首而畏尾。则虽欲安心讲学。其可得乎。切愿深体此意。特于本斋。十分顾护。多方劝谕。使挟弹睥睨者。望风而知戢。则士气不期而自植。恶少不期而自远矣。此同斋所深有望于执事者也。
答本倅李遇永
伏奉下书。感惶并挚。伏审政体一例纯嘏。区区下情。不胜欣幸。文五伏枕殿屎。苏息无期。私闷私闷。下示儒业未振四字。实百里士林之福也。以此存心。何往不济也。第见斯文之不日将兴。而如愚无状。终无以一言仰赞。徒负平日眷眷之至意甚悚。馀在夹禀。
 夹教节节看来。恳恻丁宁。开示心腹。虽木石人物。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39L 页
敢不恻然动念。思欲立地奔命。顾此情地终有不敢承当者。谨当细细禀复矣。文五俯仰于林薮之间。今将六十年矣。实不欲与世屈伸。故于炎凉细故。一未尝留心犯手。非高尚也。乃疏慵也。近日之举。果是朝家特 恩。旬宣大政。斯文好机会也。况城主至诚导迪。期欲使吾民为尧舜之民哉。愚亦窃自叹赏以为西路五百年湮没之馀。得以见邹鲁馀风乎。满心喜悦。伏俟作成之日矣。千万念外。责之以不敢当之任。使之主张本事。以藻鉴之明。终不详里许而有此指挥耶。学术也荒陋。心法也疏慵。既无教人之资。又无尝世之念。使目下翻然。实是强为也。岂有强为而可以有成事之理乎。此事诚大事也。愿精择其人而任之。俾有实效千万。至于各面讲长之视我进退。岂有此事也。少俟之。自当就列矣。且儒生抄选。恐非自下擅断。况文五则既不是任其事者。安能遽及此议也。然此则毕竟待综核判决然后。可以无事也。不尔一时唇舌。谁肯任之。幸勿以成册见责。密密地探其虚实。文学也行检也。有可合于选者。于是分付讲长。成册上送。愚意似可。报营虽曰时急。儒生不可不精择。若以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40H 页
有文无行之人。杂进于其间。则其实有所得者。其不望望然去之乎。如是则德行二字。或恐名存而实亡。伏未知如何。愚贱之言。不觉出位。甚悚。暮春听讲之诲。诚是所愿。幸递今日所带之任。留文五于閒旷之地。待其讲会之日。许参末席。亦所不辞。千万下谅。
与李龙冈遇永
自解绂南归。一向消息未闻。伏惟数年来。仕体调候若何。因李元永来。似闻移住京城果否。年来情地。无论远近。一身处置。例多难堪。其间经历。何以支吾。奉虑且祝。实不下己事也。文五居住稍左。虽不与异色人相接。风声鹤唳。何往非八公山草木。鱼骇鸟散。莫之敢止。今则去者已还。而宿惊未解。尚圉圉然如在漏船之中。人心之易动而难安。一何至此。复可叹也。今年春。拟与一二同志。从金刚而西。以千金买书籍于长安市上。归与关以西多士相聚看玩。窥见古人之藩篱矣。因事胶葛。竟未遂意。第当来春再图。而其时窃欲拜床。说尽多少矣。
答本倅尹斗汉
日者临屈。已属分外之幸。而复此下书。尤极感荷。此际气力万康。区区欣幸。玉允善侍善讲。将来之庆。窃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40L 页
想源源不已也。以何厚福。乃能如是。文五陆碌如昨。而中会斋事。虽有营嘱。顾愚陋者。无以担当其任。且炎蒸太甚。难以作客。以不敢往留之意。已答营书。乞赐裁察。下送罗卒。本不当于私门使役。故还为入送。并谅若何。
答本倅李世愚
昨复今才拜阅。下书又此蝉联。日来政体万安。区区伏幸耳。下示赴任事。去二十三日。得见下批关。二十五日。修上辞状于巡营。而去人不来。姑待处分。
与本倅全龙九
阳长。伏惟慎候日臻勿药耶。得有日下清健。则百里元元。并蒙其福。至祝至仰。文五窃有所甚悚且讶者。昨乡长致书。有曰城主以愚之事行。论报府下。拟之于宾兴之末。果否。愚之空空。非徒自知之审。即远近所共知。则况城主之藻鉴乎。但急于吹嘘。不遑察此。以城主之仁。容或有之。甚有所难处者。若或朝廷据以为信。遽欲责之以不当责之责。任之以不能任之任。则愚之无状。实无可堪之长矣。偾事致寇。次第踵至。则愚之得罪姑舍。窃恐城主亦不无因缘连累之举。而贤良之路。亦因以枳塞。则此一举而所失者多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41H 页
矣。将若之何。愚不敢为喜而甚自惧。然愚意则以为邑报。系是已往。今不可追。城主之于府伯。契分甚近。若以尺寸之书。备悉其里许曲拆(曲折)之不可不已者。则已去之报牒。可以勿施。未起之奏状。可以中止。偾事之惧。从此去矣。连累之疑。从此释矣。其为幸。岂一二止乎。千万裁量。文五山野性质。已成痼癖。置之于烟云水石之间而任其自由。则得与村秀才。歌诵馀化。讨论经传。与为他日易使之小人。若或使之拘束驰逐。酬酢世变。则自不免逆其性而反生狂疾。此所谓天地间一弃物耳。不尔今邦运卲隆。天命维新。而宇内贤俊。咸思奋发。则愚亦有肾肠者。安得不扬臂吐胆。欲遂一生难得之志愿乎。况城主之曲成。乃至此极乎。感铭之极。略布寸衷。切乞垂察焉。
与云山守李用植
向日还衙时。猥屈车徒。已是望外。而巧值在外。未能迎楣拜辱。至今怅悚。窃闻存道斋规制已是彬彬。又益之以弦歌之化。百里士气之振作。果是天所以祚焉耳。何幸。今所定教授。即鄙甥儿也。学术空疏。顾无以担当其责。幸十分调护。不至大过惟望耳。
谢龟城守吴一泳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41L 页
皂盖辱屈。穷林生彩。自顾愚贱。何以得此。阳长。伏惟政衙静暇。当日视德之愆和。旋即良已。次第诵祝。不任区区。文五守分寻数。自以为遣耳。一焉拜谢。情礼俱急。而心轻步滞。终莫之遂。讼愆何益。玆嘱斋友。替候起止。恕亮若何。惟弦歌之化。洋溢境外。润九之泽。无远不届。此一款信可贺且仰。
答徐观察相雨
歌诵馀化。得为齐民。亦已幸矣。宠章辱屈。恩出格外。荣感则极。威德之损。尤极悚懔。时长养复。伏审台体候万安。伏贺且祝。文五蠹食人林。徒负赋畀。而虚声唐突。累及藻鉴。小人欺世之罪。至此而无以自赎。咫尺棠轩。无以拜阶。只恨云泥之相悬而已。馀伏祝益进鼎飧。以幸民国。
答徐观察
贬损威德。累辱下存。自顾贱劣。何以得此。俯伏庄诵。感戴亡涯。岁阑。伏审台体气候一向万安。区区欣祝。文五林间日月。亦不曾饶。萧萧鬓霜。日催枯落。不意台慈既闷其老。又欲其寿。崆峒真方。龙虎古诀。次第开示。期回崦嵫之光。区区感服。伏未知何以为言也。然文五贱夫也。寿与夭。初无足损益于世。区区愚意。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42H 页
窃欲以广成老人千二百岁寿。再拜仰献于阁下。愿阁下享不世之寿。立不世之功。膏泽洽于民。令闻垂于后。则如文五不敏。亦与有蒙知之荣。千万仰祝。窃有十分惶愧。不敢正视者。面签上丈席二字是也。木偶之华衮。岂其情也耶。乞垂下察。
谢徐观察
抵令宗书。伏审台体气候崇重万安。一路肥福。莫此为大。文五以馀庇得以自在耳。下惠亭额与琼什。何以贬屈至此也。仆仆惶感。不知攸谢。谨当揭楣常目。以为宝玩尊阁之地。而一时士气之兴感。又有沛然莫御之势。为斯文万幸。区区亭台之生光。初何暇言也。
 江亭小起。争如蜗壳。只可与牧夫耕叟相随送穷。初不足与闻于卿士大夫之间。不意阁下手题之额。又貂以诗。满亭物色。不时辉煌。大与前日不等。彼耕牧者吓然走避曰。宰相宰相。噫。相公之嘉惠。固为感幸。坐失良朋。其亦难事也。窃伏念右军挥墨而兰亭名。香山留诗而莲社昌。然则亭之大。不在于结搆而在于人欤。然二亭者。一得笔一得诗。犹且脍炙人口。至于今如昨日事。今一亭而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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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大也。将大于二亭矣。阁下之赐。不亦大乎。至于笔势之逼真。诗格之传神。自是一国之准评。愚何敢赞一辞也。惟极惶悚大不安者。一篇全什。率多过奖。揭楣之日。有难仰视。而人或执以见诘。则将无以自解。窃以是兢兢耳。仰恃厚爱。僭易至此。
答平壤观察使赵民熙
即伏承一路邀福。台体气候崇重万安。伏不任区区诵祝之至。文五从毅斋尚书。窃闻阁下德学也事业也。极有重望。其时私窃以为庶或有西顾之日。吾民与有幸矣。自浿上开府以来。德徽日近。而南州士民。歌诵不已。于是乎慕仰日深。惟恨分疆有殊。云泥相悬。未及躬沐馀化。千万谓外。自本衙传致台翰。兼致所惠物二种。极其腆厚。猝然遇之。不知攸措。自顾何人。坐辱盛礼。为若猥重。使愚设有寸长。自是疏贱也。初不足贬损威德。与有假借。况庸愚陋劣。百不近似。而乃有此眷眷顾恤之盛乎。悚感之极。无以仰谢。
答赵观察
匪意本郡倅及幕宾金监役奉台翰。专屈委巷。责之以贺表制述之役。猝地闻命。万万愧惶也。文五于文字上。素未有习熟阅历。虽于闾巷间寻常著述。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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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容易下手。况此奏 御文字。又何等慎重处乎。且至于四六。阁笔已久。颜生手㥘。而况今数年病废中。精神意思。又大非前日之比乎。故向本倅百回乞免。终以台教之严事势之迫。而不容更有通变。其请愈固。不得已下教六幅表笺。依数制成。然次第看来。都不成样。尤极悚惶。伏乞一赐下览。复命能文之士。更为撰述。使国家大礼。益有光彩之地千万。
与本倅金奎明
一阳初复。体候与之俱旺。区区伏祝。窃看邑事纷纷。十倍前日。虽神明之至。何以挨将去也。私窃贡闷。文五衰上添病。果是难堪。而惟以远近士友之来相问难。支遣时日耳。贱息愚昧。已悉洞烛。而院任之差出。诚是念外也。以其空空。可以发挥得右文之化乎。感荷虽极。有难奔命。乞因其单辞。特下挥削。则公私两便。受赐再矣。
答本倅金奎明
拜审岁纱。政体万安。区区欣贺。而千里乡怀。自当倍切于平时也。然此亦荣况也。更亮若何。文五宿疴益痼。无期自振。只切私闷。窃念以若薄况。兼施优老之泽。使百里黄发。举沐其恩。当今之日。亦有此事耶。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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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甚盛。至于愚陋。偏蒙顾恤。先之以历。又继之以肉。前后恩赐。稠叠不已。自顾何人。荷此厚眷。益切悚缩。
与金主事基洙
新带衔。为一路甚贺。虽苦勿辞也。春和。仕体节崇旺。德业老成。大为棠阁所信重。区区柏悦。非徒朋友间情私而已。古人有曰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此即座右目下可为之事也。幸勉之哉。文五一病三年。便成废物。复何所望于世。惟棠阁治化。日闻馨香。岩穴贤良。拭目相待。古人所谓少须臾无死者。亦未尝不在此一款耳。幸座右悉心辅佐。回狂澜于既倒。植斯文于既绝。千万千万。
答白进士贤默
顾此咫尺之地。隔如涯角之悬。时一念及。不胜依依。宠翰适至。伏承省愉利庸。区区仰贺。至于私冗之层绊。自是人间常态。何独老兄然也。下示礼会。果是盛事也。往年得以参观末席。今又蒙敦请。窃贺不弃。自顾数朔婴病之馀。虽些少出入。不得如意。且同留斋儒非病则幼。一无可以担当沃洗之役。终未免孤负盛意甚悚。第念 国哀阕制。只隔八九日。何不少俟而径此设行也。寒士讲礼。虽无管弦。所谓间歌合乐。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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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则存。顾今四海遏密之日。恐不无不安之意。未知如何。然有司既具。不可中止。则略删其中间数节。斟酌行之似可矣。况老兄之身。异于他人。尤当谨慎耳。文五百病交攻。衰耗日催私闷。宗珍以若端洁。遽此不天。为之一哀。吾党中如此人者。岂能易得耶。江上小墙。绿阴可爱。而以濯以咏。无往不可。待端阳间。略备小酌。与有一日之叙。未为不可。肯留亮一顾否。
与白显谟
四宜亭把酒相属。居然已半岁事矣。伊来仕体若何。区区仰溯。文五病馀屈伸。无期振拔。昨自官家专送学监。戒以营门之行。自顾病骨。实难登程。再辞得免。复以家儿代为之行。事势至此。不敢复辞。故招儿于价川旅所。昨暮回还。而泥程驱驰。足茧重重。不得不替送次儿。听其指教。幸望多般戒嘱。使昧礼且庸者。得免临事糊涂之地千万。
与白子益
情近人远。无缘英接。安友适访。窃承日来。爱敬并笃。贰身潜养于怡愉诗礼之馀者。坯墣成而檐滴承。此谓全家之肥。在愿仰者。何翅欣诵。文五侍觕依。春间家兄举一男。聊以为幸。馀如程能非挠则懒。全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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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例不盈掬闷叹。日者蜡屐适向林岑。指点仙庄。一蹴可到。事头轇轕。竟失造展。乃知故人一面。亦有数存。能不以万事慵见诮耶。稔知盛意固在于近实工夫。然徒意无成。实与无意等。何不锐意进取。因以成之也。以若明睿。一意下手。则事半功倍。即其目下事。或可留念否。朱子所谓向上有无限好事者。非虚语也。
答罗顺一
向枉今书。俱系感篆。拜承旅中经体以时静暇。仰慰仰慰。文五近为蒸湿所伤。伏枕殿屎已数日。今才少可。只讼受禀之虚弱耳。桂亭趋参。只听傍人之讲论。愚何赘焉。所示云云。使人大惭。以若踏实之君子。而何其下辞之过当也。此非相爱之道也。慎勿以为也。今孤寄客馆。又疏于世态。讥笑之盈巷。不见是图。而终不以一句提及。乃反以寻常例誉。要悦愚者之耳。甚非所望于足下者也。
答玄彬
自座下别后。一向流怅。不翅憧憧。而谓外珍重之书。远屈寂寞之滨。区区欣感。不知为何。窃承其时道体崇安。研究精笃。大慰朋友之望。而路夐褫疏。稽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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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甚觉愧悚。第所示书幅。为其为有道手真。爱玩不已。竟不知为谁袖所珍藏。而所叩诸条无以记忆。自愧作事之糊涂每每如是。而至于今番事而极矣。惟其大意则似以居敬穷理力行践实。把为一生大题目而早晏从事于此。要使身心云为。粹然一出于正。而期与古之人同归。窃谓为学门法。已是井井明白矣。以是求之。道在是矣。不必他求。然若只以此三者立为题目。而不能实下工夫。有如饥食渴饮者之为。而徒拥体面。挨过时日。则所谓题目。只是古人之题目。非我脚踏之实事。亦何益之有哉。且千里之行。不详路脉。则指东指北。何所适从。中途徘徊。日已西矣。故古人者必以致知一事。为梦觉第一关。而若过不得此关。尚何以语道哉。故自惟精惟一之语。以至于六德八条,知及仁守,明善诚身,博学笃行,始终条理等说。一串贯来。莫不以知为先。而前后豪杰之士。往往不克善终条理者。为其蹉过了始条理也。今座下血诚下学。食息不置。孰不谓笃志好学。然于知一边事。未知如何致力而以为究竟法乎。先儒之论致知说。有曰或读书穷理。或讨论古今人物。均是致知之事。而惟读书穷理一事。实为目下下手处也。幸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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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四子等着实易知之书。小立课程。大下工夫。字究其义。句索其旨。次第条理。玲珑透彻。使圣人之言。有如今日耳闻。而善之不可不为者。有如饮食之实不可废。恶之不可不绝者。有如水火之真不可蹈。然后方可谓真个知得也。若大纲说善之当为恶之不当为。则虽寻常愚下之人。岂无此等领略也。以此而谓之知得可乎。若能真个知得。真个透得。自能寻向上去。为善则嗜如刍豢。去恶则畏如蛇蝎而自住不得。此之谓真知而实践也。今座下之于古人说话。一如上项所云云乎。愿座下之深思也。噫。圣人之没已久矣。此道堙而不行。而所谓异说者。又从以煽之。所谓萚兮萚兮。风其飘汝者。不幸当之矣。有谁能强着脊梁。朴实头负荷得。而其于内修外攘。并得其宜耶。惟座下勉之哉。文五一味愦愦。而鬓边公道。不以无闻而见贷。外而精力萎靡。内而精魄荒耗。自顾云为。只增纡菀。惟年少儒生之血心好学。真个可爱。而不意世情又如是可叹。
答白尚翼
拥病经冬。一不闻山外消息。匪意两丱奉传一角信书。申申教意。无一不出于忧世救人之大公深仁。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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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大君子满腹经纶。果非寻常人所能窥测也。何幸何幸。顾我东方。以蕞尔之乡。介在岭海之间。而犹能见重于天下者。以其衣冠文物。独存三代之旧矣。今并此去之。则更无与天下并立籍口之资。而又至于薙发秃头之地。则人事到此。更何可言。如愚俛首咄叹。不知所以为方矣。今见所示。曰苟免曰窃负云云者。无非慷慨之言。而亦颇有理致。纡郁之馀。稍可慰如。若能多方指挥。使本事得以归顺。则岂徒为一邑之幸而已哉。惟俟好音。
答金禹绩
丰仪俄别。手墨又至。仍审省愉利庸。仰慰仰慰。此地学者其持心制行。大抵皆彬彬有可观。使一意长进。其就终不可量。而窃看高明受禀健进。又有倍焉。此愚陋之所以每与远近同志。语及左右。未尝不娓娓不已也。惟望其有始有终。勿负此期待之心。甚所区区耳。扁记知非孤陋者所敢与议。盛意难孤。勉此仰副。徒资高士之讥评。幸一览即挥。更待能手。以光其楣如何。
答张膺冀
拥病遣闷。一心无聊。谓外珍重之书。来屈寂寞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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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空谷听跫。无以敌此。况审讲学体度当暑无损。实副愿闻。文五陆碌无用者。白首穷山。坐待枯落。今陪讲棠轩。实是念外。既不称于己。又无益于人。中途徜徉。只不过一场可笑之资耳。以足下之聪。亦所稔闻。而今日之示。孰可曰爱人以德乎。古人有言曰是曰是非曰非。是谓之直。而今所有者讳而不言。所无者强而称之。得无伤于直养之本义欤。窃自歉然。第进进多学。以副今日作成之化甚望。
答朴元徵
前夏之奉。少伸积怀。今日之书。又劳重念。愚陋者何以得如是眷注也。但重山叠水。阻我源源之面。此一款长时叹恨。承审春府丈气力能以隆老而自强。全家肥欢。莫此为大。至于喜惧。以若孝思。何尝食息可弛。文五碌碌无状。初不足比数于人。而傥来之命。有若天陨于千万梦想之外。揆分抚 恩。悚缩无涯。契事为其声气之相近。不思拙陋。因同志而略及之。不想成美之盛。不分精粗。既以自效其力。又推而使从氏及玉允次第成案。以为日后惠好同归之地。其至意诚难忘也。近日偶得一部纲目于此地而买之。窃欲执换送价矣。今俯示既如是。不必挪用于他处。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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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晦前传致于此地之韩医家。则自此取用。甚是便宜。未知如何。
答金平叔
向日之枉。馀芬尚在。区区感悦。已知为分外之幸。而又此珍重之存。再辱先施。累累数百言。说尽底蕴。而属意不佞处。例多有不敢当处。又为之一悚。文五于学素无所得。而年来衰耗日甚。并与所闻于师友者而日归乌有。诚自闷然。秋间又得无名大疾。至数朔乃起。精神气力。又减十之七八矣。设有如干居业稍稍收拾。此可以成事乎。窃闻座右自是当世诗伯也。主盟骚窟。名声籍籍。若能移此大气力。转以用之于古人为己之学。则案上诗书笼中蔘朮。自当有可用之日。诚如是。到头收功。何止百倍于前日乎。区区仰祝者此也。能深亮否。令宗连衿北来。一归一留。欣闷并至。而崇儿以若弱年。坦然旅游。其确然不拔之志。岂老成人所能及哉。窃为德门贺之。惠什情格俱到。得古人夷旷之态。始知南州诗格终能出人十倍也。鄙人素昧吟咏而兼失所示原韵。不得已以近日閒吟一首。代为之塞责。甚赧然。
答鱼用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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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纷若许。知旧星散。初不知何处下落。而又不知如何起居。宠章适屈于渴仰之馀。满心欣快。如闻隔世信息也。凭审侨寓诸节安重。课日讲学。又能与多士共之。便是独占升平于挠攘之中。何幸何幸。文五一齿加长。居然作六十一岁翁。自顾形神。已觉非前可叹。惟相好者。犹从与之讲论文字。只此可意耳。郡衔出于千万念外。只切天恩之感祝。第种桃成林。欣然忘世之乐。令人艳羡不已。待春閒路平。要与一两同志。扶策问津。庶能免仙尨所猜吠欤。以是为难耳。
答李应道
自顷年惠肯之后。一心长𨓏。收之不得。而堂前阶级。非伯夷之所筑欤。早晏升降。有如躬接德辉。同与之唱喏。亦一奇事也。匪意崔斯文自云西袖致崇函。兼道贵边情节。极纤悉无遗漏。虽合席娓娓。何以加此。隔年积怀。消释无馀。况闻庙貌节次。一倍清肃。而升堂鼓箧者。优然作士林渊薮。此一事又可幸也。窃记晦轩诗有曰香灯处处皆祈佛。箫管家家尽祀神。惟有数间夫子庙。满庭春草寂无人。个中之事彷佛如是。而百世之下。又足以慰安文成公。使夫子有知。能不一番莞尔耶。顾今吾道日孤。攻之者众。而惟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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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万死之力。修夫子之宫。讲夫子之道。欲使夫子之道焕然一新于世。此足下不世事业也。幸勉之哉。然愚意窃以为讲道之难。难于修宫之难。使二难并而两美全。则又幸之幸。今可与适道者。亦能有几人士欤。从古贤圣之苦心劳思。垂诸方册者。何往非讲道之具。而小学四子。乃其真诠也。使读之者。实能得之心而体之身。则为圣为贤。即其分内。今也则或反是焉。此夫子之道。所以不明。而有识所浩叹也。何幸足下慨然奋发。以兴斯文为己任。牖后学为急务。财宝之重而不之顾。羁旅之苦而不之恤。百里挈家。与夫子同终始。此诚此勇。世所罕有。幸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令闻广誉。日富日殷。则非徒愚陋之与有赖焉。而斯文之幸。蔑以加矣。以是颙祝。阳复。君子道长之日也。此时道体震艮。与之同归于吉。区区诵慕之馀。奚翅欣满。文五年来所得。只添得几茎白发。而时因朋友之质问。或有相长开发处。此则区区托意处也。斋宇今几告成。而役费甚浩大。此亦不经者之自讼处也。惟多士者从与之俯仰如旧。以是自多耳。涯角相左。无期拜唔。搦管倍菀。
答金仲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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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仙庄。一蹴可到。而三岁于玆。一稳此迟。令季雅谓外来讲。春府丈累辱驾叙。今又此垂存珍重。发挥底蕴。使躬辱阶礼。朝暮趋风。其次第做稳。想无以过此矣。况承省侍安重。体事纯吉。此诚愿闻而得闻者。何慰如之。第敬斋箴工夫。积之十年。所见所进。想不止长一格而已。窃闻逐句注解。多发前人所未发。顾今异说纷纭。吾道日孤。而惟此一篇敬说。足以为狂澜之支柱。其于卫道牖后之地。其功为如何哉。幸因便投示。使愚陋者有所开发。而亦与多士共之甚望。文五累经风树。孤露已甚。而去去之流光。又不相待。巾裳外除。寻常行居。稍稍与平人齐。区区情迫。无地可泄。至于如干志业。岁与俱荒。而衰相之相催。又是念外也。幸早晏益勉。以毕生来大事业于鬓发未霜之前。使此悠悠失步者。有所警发而知耻也。窃看季氏之蹈实好学。不问可知为其兄之弟。而旬朔相从。情志相孚。尽不易得之良朋也。至于心恙。以若笃实忠厚。不意有此病也。第其调治之方。不得不以心平气和四字。把为对症之良剂。而先此示及。可知为十全手段也。然清心元顺气汤。恐难收平和之效。而惟一篇敬斋箴。可以为九转之神丹。则以若高明。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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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在家之时。一焉尝试。扶真元于未颓而驱百邪于欲侵之日也。机会之失。窃为高明惜之。况笼中之蔘朮。用之不渴者乎。更谅如何。
答禹昌善
两允双顾。慰洽何言。况缕缕惠幅。披露无馀。疏愚者何以得此。但属望非轻。称道过当。旋觉愧悚。承审萱卫起居以时靡宁。诚孝所在。何等色沮。笃老情地。例或如是。少俟之。自当良已矣。文五区区行止。不能自裁。俯仰屈伸。例多因人。游息棠荫。又涉旬馀。既无辅益于棠阁之工程。徒资讥评于傍人之唇吻。有时反躬。自多赧如。安得挽回世道扶正士气。有如所示之万一也。所带 恩命。感祝无地。自顾所得。足可以担当此耶。以是为惧耳。
答禹昌善
人家肥福。莫先于子弟之贤。而惟足下能有之。岂特为德门之幸而已哉。不佞之与之从游。其不欲须臾相离者。非但为情面之熟也。顾吾道日孤。异说横流。洪水猛兽之惨。不远将至。而惟令允以确然不拔之才。能有意于古人为己之学。远近声望。菀然有令人可畏者。同讲者亦为之依仗。使终始致力于此。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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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就。讵可量乎。传曰知子莫如父。以足下之明。洞悉于此者。想已久矣。幸劝使勉进以成其才甚望。拜审侍卫崇宁。不胜奉慰。而自馀小小疾苦。有家者势不容不尔。徐俟之则自当良已矣。文五年来多病。近以寒嗽。多日见苦。而近日举一儿孙。病又不轻。今方迎医调治。甚觉摇恼耳。
答朴治秀
文五私门不幸。家兄下世。区区悲痛。不敢以外除有间。不意俯问若勤。哀感何言。伏承尊体百福。仰慰仰慰。文五老矣无闻。俯仰可愧。而萧萧霜发。此亦公道耶。刊役致劳。群贤得以粗办。但起役猝遽。眼目俱疏。所有文字。不及雠校。实非登梓之本意。岂有当初寿传之计。能如来喻也。自省事后。已闻凤洞风彩。亦足下生长村耶。今于片牍。一斑犹存。艳慕实多。幸加意进修。以张吾军甚望。
答金声煜
自蒙辱顾。一心向𨓏。自不能已。适有贵邻金友袖致惠函。兼道进学次第。极其诚勤。而其时同枉令宗氏。亦与之连椠健进。绰有馀地。顾此四面否塞之日。便是阳春消息也。何幸何幸。承审侍卫重庆。一为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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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人家肥福。何等健贺。文五老矣无闻。甘作弃物。而居诸不住。家兄灵席。亦已告撤。俯仰无依。非徒旷感之为切而已也。惟幸云斋诸益。并守旧约。庶不坠平日规模。以是自幸耳。窃惟高明早年声望。已张吾军。而今于片牍。亦可见强脊担当之意。苟以是心往。复何患诞岸之不早登也。惟益加磨励。以进广大高明之域。是祝是望耳。
与崔世昌
居诸不留。星霜累换。其攀号柴栾之色。瞭然在目。而终不能躬造庐下。一伸情礼。揆以平日相与之义。其所孤负者。复何可言。昨年经斋之枉。实是咫尺交臂。而竟失拜慰。区区悚罪。无以自赎。继闻家儿之言。则再到串江。实为辱顾。噫。其所以见施者。若是其至。而自此仰答者。一是昧昧。虽以善恕。安得无如何意思耶。其时幸因令戚枉。细叩年来情节。则一自狼狈之后。凡百措处。一不如前。如是诚是难事也。幸或有别般区处。可以无事挨过者耶。抑或令戚之言。容有过实耶。况也之叹。为其情近而自切于中耳。三春已晚。哀体何以支持。膝下眷宝。足以慰孤露之怀耶。早晏瞻祝。感旧益深。文五年来。屡经丧祸。狗马之齿。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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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内而精神昏耗。外而气力委靡。对人屈伸。已觉支离。而惟多士者日相讲论。往往有可与有为者。暮年托契。只此一事耳。
答朴龙海
示疏奉悉。侍馀哀节支重。仰慰仰慰。损友经月婴病。坐起亦难。此亦老者常态欤。良苦良苦。且仲敬中途告逝。目见其惨恶不忍之状。自向年士恒之丧后。又当一番逆境。情地难堪也。以今揆之。佛氏之绝去因缘。未必不为先见之明也。使仲敬不曾来此。则虽有此等恶报。只一番长吁而止矣。何必苦苦如今日状耶。示中诸说。乃节文上不得不讲究者。而以若高明。谆谆下问。不以为意。虽虚受之为极可贺。而顾不能承答其万一何。略陈所见。以待可否。此所谓燕书郢说之尤者。哂亮如何。
答崔训导
一席英接。尽不易得。而既为之累累辱顾。又赠之以华什。今又为之投书。说尽情衷。细念前后。实不省无状者何以得此于先生。而况其眷眷辞旨。令人输心。窃念先生。南州高士。词垣盟主。年德俱卲。声望蔚如。其视世间碌碌辈。不翅草芥若。而今此慇勤眷注。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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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申重。虽谦恭之至。何以有此哉。顾此无状。庶因此藉重于人。则长者一言之重。果非十朋之可比也。第其下辞之间。率多过当。受赐者诚极未安耳。伏审馆居节宣纯嘏不瑕。欣满何既。文五还归旧隐。林风山月。勤慇相待。而满庭杞菊。添长数节。始知疏庸者能作时月间尘世客矣。河山众众。操侍无期。搦管只增怊怅。
答朴景济
匪意伏承先施。始知岩林之下。有此抱负之士。而恨未及早与之从游也。窃看下示。无虑为千百言。而其虚己容物之量。慷慨世教之意。蔼蔼然溢于辞表。庄诵未半。遽欲束装走候而未能也。但辞旨勤勤。称道过当。不敏者不敢安心甘受。而过情二字。不足以塞此厚责也。文五林下一庸愚耳。早未学稼。所知者只不过区区文字。而乡邻幼学之士从与之游者。搆得数椽讲舍。欲与之同讲。故自数年来。招数三村秀才。每当三馀之隙。以为众盲模象之计。不想虚名因此唐突。不知者或指谓实有所得而欲与多士共之。有如古所谓开门授徒之为。或投书尺而致其慇勤之意。或遣子弟而托其指引之责。窃念教育英才。即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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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三乐之一也。岂愚陋者之所能堪胜哉。不意以足下之明。又不免见欺于传言之过。至使贰身不惮来游。诚念不到处也。玄允心当世名士也。今夏相逢。便系一面。而怜我愚昧。见顾忒厚。感篆之极。不敢忘于怀。此儒之明且豪迈。必不至阿好而有所妄告。今足下必以此儒把作绍价。又诵此儒之言而示之以相信之意。今不敢致惑于足下。而不无憾然于过传之玄允心也。第看令似德器宽厚。知为诗礼家子弟。而前日之不学。亦何损于今日之勇诣也。惟在前进之如何耳。幸终始戒勉。卒以大就。则诚幸诚幸。伏审比寒。真颐崇吉。区区仰贺。文五山居饮啄。适与平人齐。而所谓寻数之业。素不成绪。一自离索以来。所见益孤陋。兼以禀赋甚薄。衰耗日寻。火下看书。废阁已久。似此者虽欲有为。其可得乎。惟多少士友之早夜矻矻。举皆精白其心。期与之同归乎至善之域。此诚可爱。而年来滋味。惟此一款耳。
答全都事秉薰
夜来道体若何。区区仰祝。文五安宿箕林。自幸得其所耳。昨暮营馔。未知如何至此。昨以不敢之意。已禀道节下。念其虚受之量。谓当俯施矣。竟此再辱厨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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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可一番闷恼耳。窃欲辞谢。感其眷眷顾念之至意。又此冒受赧赧。自此寝罢此般过礼。俾安其心是望耳。多少诲谕深深。归思终有不安者存焉。幸勿遽议作定。更会一面如何。大抵吾人相从。惟合义理是尚。岂可以区区事为之末。致害于一生所守乎。且语曰思而后入。不入而思。此言甚有理也。窃念鄙之得失毁誉。亦左右之得失毁誉也。况棠轩以道教民。使愚稍有差错。一时唇舌。姑舍勿言。又非节下眷爱之本意也。愚意如是。更俟高论。
答全都事
当日归步匆匆。未能尽堂斧之役。归犹怅怅。至今噎如。谓外宠章俯辱。备审道体崇裕。缅礼亦为顺成。不胜仰慰。至于役费之浩大。自其势也。然累代体魄。从此崇宁。而左右亦得以安寝帖席。些少所入。又何足言也。讲学之不得专意致力。势不得不尔。窃念读书。终是林下结衲时事也。今虽自处以读书之士。而第其接物时多。开卷时少。安能镇日讲磨。有如宁远山上。埋藷咬菜之日乎。然世多有读书之士。而能有读书之效者。天下盖无一二焉。今一路生灵之能逃漏船性命于数三年之间者。虽出于棠轩妪拊之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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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慇勤指导。助成治化。左右虽欲辞而不有。其可得乎。古人有曰一命之士。苟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以白身而能泽及生民。古今以来。惟左右而已。幸益复勉力以答厚望也。荣虔未知几日告成。今则一位朝士。飘然可观。而块坐一隅。未及粲然一笑。为之盱怅不已。文五风寒所触。感成嗽喘。朝暮对食。冷若楚越。月初之期。非曰食约。棠轩招命。亦未奉承。区区悚惶。无以自解。切望将此情地。善为禀复。
答全都事
拥病叫热。惠音适至。信可谓故人清风。欣阔何言。拜审炎夏。道体安常。挟辅棠化。流泽日广。一路生灵。安寝帖席。可喜可贺也。文五还巢之后。故友日集。追逐于水石之间。不想为冷气所触。猝地作恶。几不保躯命。今已有月。馀气尚存。委顿床席。日事刀圭。满室忧故。亦从以蜩螗。有令人打不过处。此之谓世间苦海耶。阴盛阳微。从古通患。何独今日。然惟能出大气力。担当挨去者。是谓英雄。虽知定算已出于此。而过计所在。不无戒伤之虑。故苦口规谏。不惮烦复者此也。惟望于此斟酌错综。亦参以愚言。以为万全之策如何。棠轩课学。已毕前书。其于经传。窃贺其勤勤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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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继此进进。日新辉光。则非徒吾民之得有生门。一脉斯文。亦赖有扶植之望。千万益勉是望。当今之日。所谓文学道德。不徒作柱后惠文。而何幸棠轩留意于此。誓以生平。此诚有志者。弹冠相贺处也。座右既为之开其端而引其靷。毕境收刷。又非难辞之责乎。幸十分勉旃。益进辅益之方。千万之望。士之多口。自昔伊然。不有特立之操。亦岂有此事哉。一朝之患。君子不忧者以是也。
答全都事
允实来。仙扃节次。闻之已详。复此承书。经体康旺。区区慰幸。至于休养之无暇。势固当尔。此实人人所愿为而不得为者。左右独行之。其身则劳而其心则快。大丈夫固当如是。至于寻盟猿鹤之辈。乃世间无用之朽物耳。何足备数于人而上下于品题之末也。然其不受驱策于人而轻世肆志。则虽谓之去神仙不远。亦未为过论也。鄙所居。一带清川。横在堂前。深可没胫。而五株松树。又从以庇之。每当春夏之节。与一两同志。徜徉于水石之间。或穷日以归。或秉烛以游。不知山外之事炎耶凉耶。一身清閒。万事无关。惟年岁以来。巡閤丈眷厚如是。左右之不弃又如是。自不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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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翱翔于朱户之傍。而不得为索性高尚人。此一事不得不称冤于左右耳。斋舍新建。为劳可想。第自此斯文之依仰益重。亦何言一时血趾之苦。唇吻之喧也。来留之教。既自堂轩驰书相速。左右又有此重命。情地所在。不敢以寻常事故。孤负其至意。顾今不得奉副者。一曰人非其人。终必偾事。二曰家事之相关。与前自别。三曰顾此暑热。难以作客。而本斋儒生之居然谢却。情理所不忍。体面所未安。不敢起身。幸恕而亮之如何。
答全都事
七月初一日书。得见于初七日夜半。始知牙山捷音。为国家万万大幸。而其于西忧。想因此稍减分数也。棠轩夙夜之忧。何等切至。而自闻此奇。亦能少摅大闷耶。襄礼之从权。已闻前戒。即为通知于西斋儒生。使之斟酌奉行。以其众议之难合。姑为未定耳。两帖纸荷此指示。深感眷护之至意。而自此扶持。益加得力矣。本官及三厅。当如教照会。而此处则依山结堡。已成模样。本洞之人。已为五六百人。而新来者又将半之。毕竟厥数当不少矣。顾此邑僻山深。自外挠攘。只得闻而知之。然愚昧之夫往往迷感。望望有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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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念。弃家挈眷。走匿岩穴者。比比有之。堡下数十里则姑无此消息。自当有安接之道耳。枉哭之示。此非平时也。安望如是也。
与全都事
千里转客。新局排张。安得无劳心费力也。两度惠书。甚荷记念之厚。而一直稽谢。至经年岁。虽势使甚愧悚也。又闻数年之间。读得数百卷书。以何诚勤。乃能至此。其躬行心得之妙。自当有傍人所不及知。而一线阳脉。赖以扶持于群邪共剥之馀。何幸何幸。幸益进竿步。以张吾军甚望。时宰之屈己剡访。诚亦好意。而其格言至论。终不见施。常情所在。自应如是。此自古有志之士。所以怀瑾握瑜而不怨乎人之不知也。故君子之处世也。惟尽其在我者而已。故古人有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又曰国君用之则安富尊荣。子弟从之则孝悌忠信。二者之间。自有所取。而忆在春斋之日。辅导主人。使之志学而优然有贤相之望。又使一路之士。翻然改图。举知功名之外自有儒者事业。而莫不俛焉而孜孜。此一番事功。在座右。可谓少展其志矣。如文五之愚。尚赖其馀风。得以讲诵于林岩之下。而世之稍有知见者举切执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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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实以此也。其或知之否。郡衔之辞递。实是病且不才。而累累奖诩。有若知所分数于去就之间。孤陋之见。何以及此也。惟其半生固穷之馀。审知富贵之不如贫贱。而讲论文字于水石之间者。果是清凉世界也。以其豪迈。想不知此般滋味矣。不审伊来道体崇吉。区区瞻诵。自不能已。文五病与衰谋。日觉委靡。而惟多士者早晏来讲。乐与之周旋。而两家姑无大愆。以是为幸耳。
答李监察
辱屈已猥。宠存胡勤。区区悚感。无以仰谢。春事将中。省闱多福。真颐纯嘏。倾祝之馀。慰阔何既。文五居诸不留。外除有日。寻常巾服。略与平人齐。伤古痛今。无以为怀。至于如干居业。素不成绪。而因循懒废。比前益甚。满心茅塞。无以自拔。而去去之流光。又不相待。眼花鬓霜。催人枯落。此实进退无据者。自知甚审。而傍人不之察。或假之以辞色。或投之以书尺。疑其为可与俯仰者然。小人欺世之罪。至此难赎。而以座下之高明。又不免前后致意去益申复。感极愧生。无以自安。咸氏复此就讲。欣慰何言。第其受禀之富。悦学之敏。可以檐滴之不违。而同讲者莫不为之让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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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何幸何幸。惟指引无方。使铜烛箕杵。一任众手之乱摹。自误误人。莫此为甚。使具眼者见之。其不绝倒者几希矣。
与李令钟游
往年之奉。薰袭甚多。疏顽者欲学而终未之能。未知以何心德。乃如是稳当耶。心乎爱矣。何日忘之。闻以殿官移拜陵长。德望所在。自当如是。何等荣贺。别后有年。伏惟直体万穆。咸氏侍学并佳。早晏瞻诵。自不能已。文五杜蛰山社。鹤盟日固。而一两村秀从与之寻行数墨。此则年来托意处耳。升陵一事。有足以藉口于天下。而座右又当直宿之任。甚幸甚幸。未知陵号以何行用。前后沿革一通垂示如何。
答康柱国
三霜如驷。服阕哀馀。先王制礼。安得不俯从也。一书得于积仰之馀。而又奉令咸做数日稳。得闻经候诸节。迩来并安。万万慰洽。文五居然成老颓物。而一生志业。索性孤负。自顾身势。诚可笑可愧也耳。卜邻自是素约。而又蒙重寻遂初赋。敢不奉而周旋。但寸土如金。刱见者无不吓然却立。此诚难事也。非疏财好义则无以下手。而惟座右可以担当此事甚幸。令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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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当详禀里许矣。近日异言日炽。无人可御而讲圣道者。尤为之委靡不振。其有世道之责者。安得不瞿然如失也。幸益自淬砺以张吾军。而教养子弟。亦其一事也。深亮处之如何。
答白三圭
斋儒来。仍承经体珍重。门生之来讲者。亦彬彬有可观。此诚好消息。幸继此大讲。使一方文学。蔚然兴行。其为斯文之助。奚翅万万。惟左右勉之。闻斋事终以群议之携贰。至此徘徊。棠轩注意。未免龃龉。在盛意亦当未满。然士之所为者。惟当为其所当为。而实德广誉。充积内外。则一生能事足矣。至于区区斋宇之兴建与否。吾何关焉。且物议既曰不可。惟当付之。可为者而为之。此所谓行其所无事也。如是则我不劳彼自甘。而各安其分。绰绰有裕耳。何必苦心角力。与之撕挨哉。愚见如是。默亮如何。文五猥忝 恩荣。诚是分外。每承知旧之种种致意。不觉赧然欲走也。
与金源俊
向日之枉。阻馀尤觉欣满。今六年。始归本乡。便是客乡。百物扫如。情眼俱疏。感古伤今。安得无茫茫如失之怀也。人生百年。有如石火电光。壮志未就。鬓霜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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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此有志者所共浩叹也。向日之约。能不忘诸。果能井臼粗定。须把多少事务。付之贰身。惠然肯顾。与论经传。庶不负天公付畀之恩如何。
答金源俊
令族翁念外相逢。得与之种种从游于萍水之上。此亦一时奇幸耳。买家设斋。甚是两便。而且其经营处。幽寂之趣。水石之胜。比鹿门殊不相让。不害为爰得其所。第力为之也。斋规凡百。当自此办送。姑未暇耳。待数三日。则可以就绪矣。文五谓可旋即言归。事与计违。姑此未果。虽迟不过来望耳。
与全参奉斗衡
亢炎比酷。拜询侍中经履多吉。允弱善讲。自庑市分袂之后。一未有闻。甚悬悬不已。文五当初起程时。窃欲以旬望间往还矣。棠轩紧挽。无计可解。至此徘徊。初意未遂。甚以为恼。第当几日留待。以为去就之计。幸日就斋舍。趁日讲论。无使日课有所间断。前廊修理。专意讲学。已有前约矣。未知近日何以为之。深亮处之也。金儒云锡锐意进讲。其勇可畏。能不旷斋而废阁否。坐在三百里外。眷眷一念。惟在斋事耳。幸体愚意。使斋事不在家事之下如何。
答白孝燮
归自农郊。即见有书在案。乃吾贤手墨。而专来未晤者也。摩挲有顷。怅不可言。自作汩没。致令知旧题凤叹归者。以数日言之。如君者多。甚赧甚赧。窃看山斋寂寞。无以为况。追古人种秫之义。手种蜀黍数畴。时与除蔬。果然古人之托契农桑。不无深个意致。而第庭菊开黄之日。庶免徘徊攒眉之虞矣。右役今已告竣。无日不閒。须带全部礼书。目下来斯。与有聚讼摸象之地。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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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得正
所得于经斋者。阖门再数。果有寤寐不忘之意耶。第于劈头扎脚之初。不有大愤发强担当。其涣散沮败之者。将不旋踵而至矣。试思之。日来意思之紧歇。觉与三阳归时。或无分别否。文五于学素无所得。然一段精神。未尝不眷眷于此。故每见好学如贤者。窃喜其有所得。而又恐其或有损也。倾口尽言。不惮烦复。惟希早晏一心。无负此望是仰耳。
答安逌吉
再度失晤。一般茹怅。适文雅来自贵所。袖传书角。且道藏修节次比安。稍慰耿耿。而近课认属毛经。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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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之于四子。不无疏密之分。然使善读者观之。何往非惩创感发之义。而迩事父远事君之道。亦莫不张本于此。今左右既讲此书。则亦须虚心平气而玩其辞。从容游泳而体其旨。宁口角之未滑而要足目之俱到。虽品数之或疏而必纤悉乎义谛。则内而诗人心术善恶之微。外而政事得失之著。瞭然权衡于方寸之间。而善之感恶之惩。自与古之人同符矣。未知雅量何居。且收身心饬容仪。系是学者本原田地。虽勤讲之馀。须随时省察。随事检防。不至有挠漾荡漫之弊。而又使文学以益之然后。方可谓全体之人。不尔虽读得万卷。以而为斗靡誇多之计则足矣。其无益于己分。则实与不曾读一字者。少无径庭。盍念之哉。主人雅之端重清敏。尽不易得。窃看其意不独屑屑于文字之间。而亦颇有意于古人为己之学。幸使讲切己底书而日有循蹈。同归于至善之地。甚好甚好。
答金永振
昨年至月书。得见于正月晦间。传书之难。乃至此乎。其得免乔沉者。亦云幸矣。第看满幅辞旨。勤勤恳恳。既叹索居之无人辅益。而恐其进就之或有疏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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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斯道之初无常师。而远责刍荛俾效一得之愚。所谓望道如未见者。果如是乎。积此诚意。何患学问之不进而诞岸之不先登也。顾吾党中笃志好学。孰如左右。乌川之归。馀声藉藉。实德之难掩。乃至此乎。今皋比西移。声貌益远。相叙之好。犹属第二件事。而其于讲论穷诘之际。亦无以资馀波而振颓懒。此一款尤觉耿耿。惟所示自尽心力四字。可见用意之益笃。而今欲施于离索之日。噫。苟能自尽心力。何往而不得其道哉。古人有心为严师者。有求有馀师者。战兢临履。不敢怠忽。而随时随处。动遵规矩者。心师之严也。求之四子以立其本原。求之诗以观其治忽。求之书以观其事实。求之易以观其消长。求之春秋以观其予夺者。此之谓求有馀师也。今一心持守。静存而动察者。左右之所能也。出入经史。昼讲而夜思者。左右之所事也。其于为学。门路正矣。本领立矣。更何模范之可求。而汲汲远询。有若尚自不足者然。其虚受之盛。求道之切。令人感服。但不似者所畜枵然。无以仰答盛意之万一愧悚。然第念自洛闽以来。教人之方。莫不以敬把为作圣之津筏。而夜寐敬斋二箴。地头时分。发无馀蕴。学者能从事于此。有如颜子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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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勿。则到头成立。自当有藉手处。未知高明前此用力。果能如何也。劄跟立脚。莫先于此。幸取以揭诸座右。随时提检。随事照管。勿忘勿助。积以年所。则自当群邪退听而正大之气得矣。外物日轻而自得之乐深矣。窃为左右勉之。然敬义夹持。知行双进。自是学者之轮翼。废一不得。而窃看年来学者或有留意于静养一边。终日端默。能不让明道之泥塑。而于读书作文上。不曾致力。使心地昧然而临事愦愦。有如水母之无虾。此非小失也。此乃平日所讲论者。故并及之。顾吾道日孤。左右者既能自好其身。又能推以及人。使多少人士。知圣学之不可不勉。而仁声所及。悦焉者众。其为斯文之幸。为当如何哉。况惠项乃山水名区。人物府库。梅洞丈启之于前。其高弟金学士。又从以教育者为几许年。则其本斋儒生之见识卓越。持行澡洁。不问可知。而今左右者接其踵而损益之。可想致力之省而得功之倍也。况主人翁之矍铄风仪。果是当世之伏波也。而悦道好学则过之。其主客之相得。为当如何哉。鄙亦闻其风而慕之。果于丁巳年间。为一叩阍则适下苫未久。不得不退宿本斋。匆匆岁月。已二十年矣。追想前事。不觉有感于怀。为左右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58L 页
一诵。文五年迈学荒。居然作五十翁。自顾瞿瞿。愿明者之视以为戒。
答卢德济
岁暮穷巷。不胜伊人之怀。手翰适至。拜承省愉利庸。进修精笃。慰幸何既。文五山野一无用物也。区区屈伸。何足劳俯问之勤也。二三益者之略效寻数。亦馀声所暨也。所示云云。厚则厚矣。终不知其可矣。第远近士友之望。今属在谁乎。任重则不可不悉力以担当。名大则不可不加意以修省也。今吾道日孤。能到底扶植者。顾左右与二三君子在。其责甚大于夙夜进进之意。能如何也。诗曰谁能西归。怀之好音。不敏者只待西来之好音而已。
答卢德济
心勤脚慢。一席之会。经三夏竟未之得。何幸得一片先施。区区者何以得此。庄诵爱玩。至累日不能释手也。拜承经体崇裕。何幸何幸。窃念吾人事业。虽有如干已至者。尚有未至者多。此古人之所以有若无实若虚者。非故为无能之状。欲示人以谦虚也。实见得天下义理之无穷。而吾之所得。终不足以成事也。此古人之所以为古人。而千古之下。能为古人者。果几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59H 页
人乎。今座右彷佛有之。此愚所以区区奉幸者耳。能以此心勇往长进。何古人之不可及哉。幸益复勉之。使一脉斯文。得以支持于狂澜横溢之中者。实不是寻常事业耳。年来豪杰之士。奔波咽巷。其血心撕挨者。将不限其人。而其与之主张鼓舞之者。实有不能辞其责者存焉。早晏乾乾。不遑宁息。在自任之重。自不得不尔矣。至如愚陋。只待功成事定。共享太平而已。
与卢德济
以孝之至。猝当巨刱。攀号之极。何以支持。窃想襄奉虞卒。次第经过。一焉匍匐。亦未之及。情礼俱缺。无以自解。况时运之否。世道之变。式至于今。更无可言。吾道之扶持。何以为计。令人瞿然不已。顾今斯文之属望。惟哀在焉。虽俨然忧服之中。幸十分自力于此。以平日所闻所得。益复温绎檃括。发挥讲明。以尽一生担着之大。推以启迪后进。使硕果一阳。赖以不坠于群阴冲剥之中。则如愚不敏。亦得以扶策衰朽。收拾旧闻。仰备一半分声气之助矣。深亮如何。自先师下世。干戈继作。四方嗷嗷。殆无生气。而有志之士。亦从以伤心解体。振拔无计。亦或有浸染异说。爻象可骇。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59L 页
斯文之厄。一何至此。当孟子时。邪说肆行。以常情观之。未为奇险。然孟子犹推之至于人将相食之极。今日之事。不翅十倍于杨墨。而粗拳大踢。又世无孟子。未知孝哀将何以处之。孟子曰君子反经而已。经正斯无邪慝。内修外攘。虽是两项事。究以言之。内修所以外攘也。诚能于吾所当为之事。各尽其力。各尽其道。使我动静云为。粹然一出于正。则一线之阳可保。而积阴之散。将有其日。所恨吾徒孤孑。无以自立。而上之人无可鼓动。追忆毅斋丈当年指挥。实千古盛事也。曷任依依。衣冠殊制。无路面慰。临楮只切流怅而已。
答金鼎燮
书来闻哀力支持稍慰。而病气岂可一两日可芟除者耶。既无别症。此向完之渐也。不须多忧。徒致烦恼。亦摄养之一种良剂也。此中寝处姑依。而禁衔清选也。初不足拟议于无状者。而遽此叨冒。益觉悚感。棠轩下书。已知之矣。固以谦恭之至。又尽下士之礼。于寻常书尺。亦可见虚己受人之盛。甚不偶尔也。其上复书已呈上。而自后因科挠。尚未承谒。未闻其如何说话也。慈山事闻诸来儒。其延访者初属何人。其空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60H 页
悚也诚可笑也。既不自营。敦请行止。只当自由。何必拘牵。且池丈之言。期于必请。其势不得不往留耳。况积年之约。不可相负乎。然成庵之言以为宁边则固可往留。虽慈山斋限数月往留。待斋规成立然后还归宁斋。事可两便云。若自慈山更请。则依成庵言行之如何。
答金鼎燮
明窗棐几。望望在眼。惟未得凌风翰为恨。得见手书于科儒便。备审旅学健进。所慎颇轻。可慰慰。第闻本斋群彦。济济漆漆。四来风闻。有足以惊动人处幸耳。惟其培养之责。为师者不得不任。其左右之力须为之悉心周旋。以答其厚望也。然窃看南州人士。例多文华胜而功令熟。于经学上。终是生疏。不有岁月以积累之。则其回头立脚之地。恐不无艰苦生𤁧之虑。须为之十分指导。以示其可喜可乐之趣。则以其通明英发之才。其沛然也。岂特迟钝人草草成立而已哉。幸勉之哉。近日棠课日进。而但营务稠叠。开卷无几。以是为难耳。然卿相之学。自与林下读书不同。亦其势也。惟有为之心。去去益切。此其根本已立。以是为幸耳。
与金鼎燮
近日看何书作何文。窃念男儿事业。自有可为者多。而每每为升斗所卖。寻常屈伸。不能自我裁断。回顾可怜。然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幸于致知力行上。十分用力。使我一生云为。粹然一出于正。而不以一毫私意介于心目之间。则一年所得。不翅升斗之比矣。深思处之如何。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60L 页
答李允实
驰书相问。稍可慰阔。而况审馆居节次次第安吉。诸学士讲学亦精笃。诚好消息也。至于本侯之好贤好学。当今之日。尤为难得也。顾今一脉斯文。不绝如缕。而其鼓动兴作乃如是。岂特为百里之幸而已哉。恨不得一接颜范。与闻其绪馀也。幸益自修省。以答其盛眷是望。
与李允实
一自南来。声音不相闻。未知其间省愉利庸。研究益笃。区区不既。文五自登程后眼眚。至今尚未差。甚觉支离。当初本意。只欲一见棠轩。旋即旋踵。不意自棠轩到底挽留。以为同留一朔。无损于义。而亦足以叙前日期待之意云云。梁司马,黄注书,李参奉诸人。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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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口留之。言念情势。似不可牢却。姑此入直于本所。果然明窗杰阁。隐映于长松杂树之间。而咫尺城市。闹尘不及。唯一两平头来供洒扫。顶冠抱笏者。或有时相访。一夜兴寝。飘然有仙风意思在焉。恨不与吾贤携手翱翔于此矣。第讲学一节。不可不极力为之。且劝率诸儒。自是吾贤之大任。须十分加察。以副我眷眷之心。吾人大事。顾有右于此哉。
答李允实
阻馀得书。便是对面。岂前日依俙传信者之所得比乎。况审旅中进修得以接续。何等慰幸。令宅内外并安。而所谓族事不复作梗。须知而安心也。惟前夏所提七书。自官索取。诚念外也。不得不依以还瓻耳。不佞自数日来。前症稍稍有告退之渐。而得与诸友收拾旧规。日有周旋。病馀一乐。莫过于此矣。家儿近就龙与书塾。闻相去甚不远。其于早晏从游之地。得以忘琐琐之怀。此一事实奇幸耳。第既在人师之位。所任实重。其在自治治人之道。安得不益加小心乎。惟牢守旧日规模。不以作撤以害之。则次第条理。自有小学在矣。何必他求也。
与本斋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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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进汝来。备闻群贤之某某留讲。且闻课日健讲。依旧收拾。此心慰喜。不知为何。幸日月征迈。俾有实效甚望。损友当老外游。岂其所欲。只为情势之不得不尔。而但棠轩讲学之诚。有加无损。今则中心已固。外体粹然。文学宰相之称。洋溢一国。四方有志之士。靡然向往。举欲依之而为重。诚是可贺也。卿相犹然。况林下专讲之士。其可不益复兴感。早晏于此。战兢于此。以尽吾所当为之职分乎。今年年事不登。士友之因缘未会者。想不无其人。则所居斋舍。自当静阒。幸趁此好机会。兀然大读。如韩昌黎故事。则一年所得。自当倍蓰于前日。盍勉之哉。人情例多以房舍稠热。称谓奔走而不能专工。及其从容则又懒散自偷。反不如稠热时因人成事。此之谓进退皆失。幸留念修省。俾有日新之效千万。所谓日新。又不在他。书曰终始惟一。是乃日新。惟诸贤勉哉。
与朝阳斋诸生
窃承佥侍多福。讲磨随辙。幸莫如之。第以无状之猝当巨刱。未免有一时离索之叹。早晏致念。十倍于合席同讲之日也。以诸贤之笃信勇诣。何待乎傍人之操饬。然人之常情。例多乐易肆而惮检束。因仍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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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不觉为绳墨外人。此诚可畏处也。彼使酒大喝。恣意粉房。而卒至于倾身覆业者。知为丧性之人乎。此皆初焉自恣中失业。终至于无可奈何之地而后已也。以诸贤之高明雅饬。不必虑此。然古语曰不畏入畏。幸恪谨持守。早夜讲诵。切勿以閒说话杂之于讲论之场。又勿以閒出入致害有为之志。各持所讲册子。逐日受业。或讨论文义。或著述文字。或端坐静养。此三事外。勿复经纪。致误本事。最中元甫叔敬年宿行尊。益自淬励。劝迪诸益。尤为第一义谛也。幸须悉心磨鍊。使斋事不至郎当。而亦不见笑于傍人。千万之望。丧人去就。晷刻闷如。而内切情私。外迫公论。蹲坐至此。不敢举趾。稍待公论定后。当立地相会耳。惟未前严立课程。课日进修。以慰此悬悬。
慰金仲三
孝纯刱巨。痛迫何言。其时专价之告急。非不区区致虑。而所恃者惟先府君春秋不甚隆衰。虽有如干所祟。谓当不日遄复矣。不想苦俟有月。凶音遽至。攀讣惊愕。不知为何。而况老侍情地。又有所不忍言者乎。襄奉虞卒。想今已过。而歉岁人事。安得无所憾耶。谨遣二儒。替伸慰礼。惟望节哀自重。上以慰王庭悲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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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下以答满室依重之望。千万千万。
答金仲三
君甫来。闻孝哀信息。极其消详。今又承手疏。备审重侍馀哀节。得以支重。悬悬之馀。甚可慰洽。文五八月望。哭兄姊丧。悲痛何言。元来同气四人。今皆白首。而姊氏最强健。如少壮时节。旬朔委席。竟至于此。此亦命也耶。斋役看看将半。而自座右归后。无人主张。而宅西又遭艰。馀皆年少无经历者也。然就中一二弱友。血心担当。视若己事。其得力为不少矣。令从叔念外相逢。慰洽无谓。而窃看其禀气雍容。于文字上。亦颇有开悟处。诚能屈首下工。何患不成。至于冯妇之攘臂下车。岂傍人之所能沮止哉。已于汝春事。唇舌几弊。而卒莫之救。此等处诚可寒心耳。渠亦狼狈颠倒。贻笑南北。辱及同斋。于渠何甘。大抵愚惑难解。闻谏尤甚者。有家则家可败。有国则国可亡然后乃已。甚可畏也。君甫则想不当如是耳。能听受人言。注意文字故耳。
与白应复
奉询日来侍欢何似。闻自县庠而来者已有日。何不肯顾一叙也。因此依依倍切平昔。第其向学之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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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得。而竟不免为有力者所夺。又为之一怅然耳。古语有曰君子无入而不自得。今圣师密迩之地。朝暮矜式。倍于别处。则便是亲炙于夫子之庭。幸取前所读曾传。早晏閒看。务有实得。不以世间杂事往来于方寸之间。则自己之学。日而益进。而校宫体面。亦因以益重矣。区区顶祝者在此。幸垂谅否。
答郑参奉
惠状多感。时毛见送。一览可骇。不意人事乃如是惨酷也。古人所谓洪水猛兽之祸。起于学术之不正者。不亦信矣乎。幸鉴此益为猛省。使孔孟程朱之道。得以不坠于地。则诸贤之责任大矣。如何。
答禹永冀
有便辄有书。其忠勤终非馀人可及。而况受赐者之感服。又当如何。昨春留今冬相会之期。今秋又期以明春。明春虽不远。跂予则甚觉其远也。未知明春。又不学前春之约欤。预切讶惑耳。大抵为己之学。不可不勉。须十分勉旃。以尽自家一生事业。又使一脉斯文。赖有扶植之地是望。令季德学日富。傍观者不以亲疏贤愚。同口以称之。同斋亦依以为重。此非独为德门之幸。幸勿以细细冗务。致累其长驱大进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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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人家兴替。惟在子弟之贤否。而今既贤矣。若不以贤导之。此所谓斲而小之。其可乎。幸深思之也。岁聿将换。乡情想切。能确然自立。欲与君三同为之过岁计。此亦人所不及处也。幸善禀庭下。俾宽依闾之望甚善。
答禹永冀
有便投书。左右能之。而顾未之能。可愧可谢。时日稍和。恪询侍节安重。馀力之课。能进进收拾不已欤。自昨年以来。世挠出于人意之表。而又蔓延不止。使人人心事荡荡未有底定。鱼骇鸟散。莫之敢止。此诚难事也。虽以此处言之。往往挈家入山。有若不测之变。起于肘腋。或有中途狼狈者。其形状甚是骇然。况贵境枕在孔路。日夕挠攘。又复何言。能于此时牢着脚跟。确然不拔。非铁肠男儿。似未之能焉。损友九月之制已毕。而十五月之丧。未尽者只有数朔。感古怆今。淡淡无世间滋味。人事之倏忽。果是石火也电光也。近日又得德川郡衔。天 恩之感祝。不翅激切。顾庸愚者可以担当此乎。已投辞状于巡营。而今将再呈。嘱季氏一行。只增挠挠耳。
答康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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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别怅莫如之。书示若勤重。为之慰洽也。备审旅学珍胜。欣诵欣诵。损友眼眚日苦。此亦干事。录示次第看玩。甚是紧密。当逐条补入。而但刊役太促。有若驱逐。所记年谱。终不能成样乃已。诚难事也。大抵年谱与行状。古人必费数三年或平生精力。然后始可以曲尽其里许。而今乃如是迫促。其何以成说乎。是为之悯悯耳。江亭韵到底逼真。深得古人手法。年来或用意于此等句格欤。窃贺窃贺。第先师前日眷爱之意。自不可忘。自家一生大业。自不可歇后。经斋旧日气像。自不可不收拾。此数事可以仰托者。惟吾座右也。无已则过岁后。更入本斋。与有讲论。而扶策多士之气。如何如何。
答金参奉达浩
辱示感感。况审侍节崇安。区区慰贺。损友块坐穷巷。万念悠悠。而远近士友之从与讲论。此是年来大滋味也。第箕林果是城市山林也。尽日寂寂。只闻鸟声。则虽寻寺独工。无以逾此。幸将一副当繁华世事。付与别人。日取旧日所讲之书。从容温习。则于仕学之道。觉有大益。盛谅如何。
与金典籍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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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褐登龙。出身事主。从此权舆。窃念其平生所得。有可以裨补世教者。此足可贺也。岂特为门户之荣耀而已哉。自闻此奇。喜不成寐。而路远病深。未及一场面稳。只此耿耿耳。即此岁晏。侍奉何似。损友一自还山之后。病苦连仍。未能一日安寝。近才少可耳。斋儒依旧讲论。而顾年少儒生。往往有切问近思者。将来收拾。想不龃龉耳。惟吾贤日近经传。益复磨励。使我身心云为。粹然一出于正。而毕竟事业。能不负远近士友之望千万。
答金昌琏
书来承审侍奉多福。仰慰。损友一连病困。无期振拔。自数日来。稍稍有向苏之渐。私窃为幸。仲敬事。诚极痛愕不已。顾此世此般人。不可易得。而遽此早世。吾徒之不幸。何可言哉。浑斋诸儒。如失所依。而互相守殡。今数十日馀。将以来九日。经营襄事。贤或闻知否。须前期来会。与有指挥。即目下事也。深亮如何。第吾贤之于仲敬。情地最近。无异于骨肉。人所通知也。生既自别。死而相忘。人谁曰可也。虽万事丛挠。顾此咫尺之地。一焉来哭。岂无其隙乎。大抵朋友之义。有亲厚者。有歇后者。待歇后人以亲切。则是失于厚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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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可。待亲切人以歇后。则其失大。以吾贤之明。而何其不思之甚也。
答康琎国
恋恋馀。即承手墨。备审旅学进进。甚慰所望。所示多少说话。节节看来。果是出自真情。而于感古怆今。益眷眷不已。苟非实心向学。誓以生平者。能如是哉。鄙亦奉览感激。几乎堕泪。苟以此心进进不已。何患学不成而德不立也。惟所忧者。吾贤于进德修业上。果有人所不及处。而惟一心排铺。端绪甚多。此事未了。彼心又起。前咎方悔。后咎将继。此所以一身坐在一处。外面观之。完似沉默存养底人。而方寸丹田中。群邪相攻。胜负未决。十二时间。常不胜其挠挠。而一心戚戚。有如失物之人。奔走于搜索之役矣。其为主人翁者。能不困顿而颠惫乎。此古人所以早晏致力者。既曰主一无适。又曰常惺惺。又曰心不可有一物者。正欲除却此病痛故耳。惟吾贤若不以无稽之言见责。须用力于此个工夫。使一心有所定叠凑泊。然后试以先师所言所行。次第思索。节节遵行。期以年岁。自当有卓然所立矣。第不须多言。斋近置着一小屋。待秋搬移。与诸士友当面立誓。期以终一生留住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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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奉先师之遗像。学先师之遗训。此外不敢复知。则心不期立。学不期进。而先师当日之爱。亦不相负矣。愚见不过如是而已。俯问若勤。率尔及此。能勿嗔亮纳否。病挠姑此。
答边在宪
向书未复。又承手滋。感愧交挚。恭审省愉利庸。研究精笃。并欣慰万万。损友凡百依旧。而远近士友陆续来会。从此讲论。自当日益精细。而惟吾贤未能同与之连椠。以是慨然耳。观察书专此提示。固知爱我。而虚名之欺世。尤极惶悚。天下事。惟反本务实为贵。寻常名字。只可付之浮云可也。初何足数也。
答姜致周
积年同讲之馀。遽此一南一北。早晏恋恋之怀。自不能忘于中也。承书奉审省闱诸节安重。三馀讲学。云有可观。诚好消息也。素知吾贤受禀坚确。志学不苟。虽放在閒散之地。自当有规矩之遵守。而况今新设讲所。其所排置。自有方兴未艾之象。其所早晏修省。自当十倍于前日。幸益复勉旃。使一方士气赖有振发。则其为斯文之幸。何等彬彬乎。所望不浅。深亮如何。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66H 页
答高进士承鍊
既辱远顾。又此书存。愚陋者何以得此。感贺实深。坐于涯角。至此稽谢。愧负愧负。更询侍馀研究日有次第。区区瞻诵。损友衰谢已甚。将见一齿之加长。所谓无所成之叹。何独古人然也。惟同留斋友。一连健讲。心解脚踏。颇有步法。以是自慰耳。座右之实心为学。已闻李友之满口称诩。而秋间对晤。益验前言之不虚也。顾吾道日孤。得此强辅。欣幸何言。第益进竿步。使一脉斯文。赖以扶植则实盛幸也。如何。窃念学射者志于彀率。学圣者亦以规矩。坐如尸立如齐。言忠信行笃敬。乃古人相传之规矩也。圣人千言万语。何往非格言至论。而莫紧莫切者。又莫如小学敬身篇。幸勿以多读多作为一生能事。先以敬身一篇。早晏閒看。句句熟复。节节体验。不能不措。则到头收功。果有不可量者矣。古人所谓向上有无限好事者。实此之谓也。若不以人弃则幸为之留念如何。
答高进士
向书失便稽复。已旬朔久矣。这间重省安胜。为学节度。日进进不已。节节仰祝。损友一病支离。当春益肆。令人支吾不得也。甚叹。馆教事。此系寒士本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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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尔。而把示累百言。足以见诚心悦学之至也。若以是心求之。气质不患不变。知见不患不明。持守不患不固。惟所忧者存焉。容或此心有所间断。而一寒一暴。互相形见。则毕竟收功。恐未免让人一头地也。此非可畏处乎。古所谓俛焉孜孜。毙而后已八字。当书绅而佩服不已也。深亮如何。
答金致钟
居家读书。子职并修。比旅学。又一层得力矣。未知近日见得此意思否。小学一书。能实心体究。何往非此道理体面也。书来。即承侍奉珍胜。日用云为。自谓有着实近里。甚幸甚幸。正熙漠无消息。未知其间去就。又复如何也。若有便梯。依前言通奇似好。所送序文。固知努力致此。而火下眼力。终未消详。其多少排布。未能看阅甚叹。第俟明发后一览计耳。贫者之不以财力为礼。古人能言其情地。今日之馈。胡为乎如是。自此以后。幸勿以此般过礼。早晏致力于自己目下事业。以副此区区之望焉。
答金致钟
示意节节垦到。属意不敏处。又如是眷眷不已。诚可感也。吾贤之于鄙人。从游者不过数朔之久。讲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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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收拾已读之书数篇而已。揆以常情。虽置之相忘之域。未为不可。而今有便辄书。说尽情曲。既闷其病。又欲其苏。又以侍汤未及等说。以示有欿然之意。顾愚陋者。何以得此于吾贤。而于此一事。亦可见吾贤用心真切处也。苟以是心求之。于天下事。安往而不得其道哉。以之以事父母则孝也。以之以事君则忠也。以之以处昆弟朋友内外远近。自是一串贯事也。世人不知即此是道。而求之于閒漫高远之地。有如骑驴而觅驴者。诚可笑也。更为加意用力。自当有所见处矣。近日病气太甚。四来书问。并未及答。而贵处诸儒书。亦留连未谢。甚未安也。须以此意为我替谢也。
答朱愚敬
秋间书。备审省节珍重。所读书日有次第。甚慰所望。损友婴病恰一周耳。今则形神俱脱。便成鬼物。虽饶得生门。未知几许时节。可成人形也。多士会讲。日益精笃。彬彬可观。大慰人心耳。第吾贤知为可与共学之人。而非徒鄙人之爱重倍于别人。同讲诸儒及从傍观望者。莫不同口并赞。以为某也真学者也。吾贤之得于士友之间者。可谓厚且大矣。其在恐惧修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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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道。将何以则可乎。窃观年来学者一时进取勃勃。有大可为之象。而例不免乎中途改辙。卒之为无所闻焉之人。诚可惜也。吾贤须猛省前车之覆。而与有磨练如何。大抵人之为人。不独知及仁守之为可用力。至于毕竟成德。不为别歧所摇夺者。惟勇一字在耳。如自强不息。中立不倚。死而后已等说。皆勇字意思也。吾贤诚有意于古人为己之学。尤为着力乎此一字。然后庶免为半上落下底人矣。深亮之则幸幸耳。
答柳龙溪(一基),洪逊志(在龟)
文五再拜复。国事苍黄。痛哭何补。天之祚宋。其或有日。翘首南望。寸忱如折。私门不幸。家兄之丧逝。巧当此际。而明日即祥期也。俯仰痛苦。无以自存。伏蒙尊慈不以卑鄙。千里慰问。有若勤止。哀感之至。无任下诚。先兄三子一孙。足以维持井臼。而今教养无所。克家何言。惟及门之士。散在远近。笃志下学者。往往有之。此一事似不甚寂寞。至于文五则碌碌一下愚之尤者。自知不足以有为。理首耕稼。甘作弃物。不意狗马之齿。迫近古稀。衰谢昏迷。一时并作。伏枕殿屎。视为日课。而有时对人说话。便是梦中说梦。不得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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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来。如干耕具。付诸豚犬。招集村秀。强辨鱼鲁。模象谈杵。窃付古人鼓缶之义。而傍观不明。传闻易舛。以门下之藻鉴。未免见误于三传之市。至有今日垂问之猥。小人欺世之罪。至此而更无纪极矣。盘问之极。不敢讳拙。乞赐亮察。祭文读之未半。感泪先横。而第其用意之慷慨。下辞之激切。有足以鼓动义士之胆。而自私取便者。举知其罪。使先兄之灵。幸而不冥。自当雪涕于泉台之下矣。第闻忠愤斗激。义旗方集。君父之耻。从此而可雪。国家之危。从此而可奠。春秋之大义。从此而可伸。生民之涂炭。从此而可舒。使人人而如门下。家家而如门下。彼豕突而鲸吞者。何敢生万一之意。而觊万一之幸乎。第当伏俟好音。而千里遥遥。末由面诉。只增哽塞。谨奉状上谢。
与卢伯敬
一春花事。有足悦眼。此时怀仰。尤倍平昔。若不有龙湾之行。与有小酌于名花杂树之间。未为不可。而恐未之得。为之缺然耳。昨事初甚致虑。何幸旋斡如神。使多少肯綮。迎刃而解。何许妙算。乃至于此。子实回。打听得详细。慰阔何既。盖此等辈。只是爪牙也。初不足道。强敌之从傍睥睨者。亦从以吓然丧魄。所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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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大戒者。似是一幸也。拜询经体崇裕。区区情祝。自不能已。文五近以小小症势。隐隐有大样辛苦。不意幺么者。亦为之欺我无力而恣意凌轹也。为一可笑。湾驾未知几日起程。一番苦恼。势虽不免。此实两国交界也。当日繁华。甚是可观。第于统军亭上。试看中州物色。近复如何也。祭文有教。不得不搆送。都不成说话。斟酌用之也。自数年来。思致萧索。于世间事。都不欲苦心费力。而文字之役。亦次第事也。故不问某事。惟求其磨勘得过。此亦一般衰症也。窃念日出事生。无非度内。而一自懒废。安于无事。容或事到手中。将复何为。可愧也耳。世昌情地甚近。而不能面慰。甚以为怅。此有疏往。传致如何。
答卢伯敬
霖涨阻信。自以为闷。启庵枉袖致书存。发缄未及。喜如之何。况审日来。经体崇安。刊役就绪。而云则浑家。闻亦无恙。种种慰幸。非前日比也。临江小亭新搆可爱。朝暮俯仰。日以为课。恨不与座右同与之翱翔耳。或有意肯顾否耶。启庵以雨滞积日徜徉。诚可谓天与之便耳。所送四件册子。固当依教蒐脱。并为入梓。而窃看丧礼一篇。自是未成之书。而且多有商量。故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69H 页
昨与度卿诸儒当面论定。以为徐徐更待之计矣。今盛教如是申复。敢不依施。顾其为书。实有不敢居尔下手者。更谅如何。若曰终不可已。则面论似好。年谱谨当再考。而但事系仓卒。终不满人意也。自馀二册。当一览更告矣。第今番刊役。初出于不得已。而不问前后集俱是糊涂。不可挂人耳目。无已则待刊役毕。于前后集中。更抄出五七册。别为一秩。再刊出几百本。与远近卿宰及知旧诸生共之。则庶乎其两得矣。未知如何。
诚庵集卷之三
 书
  
答白礼行
一雨三月。中间消息。隔如千里。念外门贤抱书专顾。备审侍候道体一向腴美。浑斋仪节。并属安重。阻菀之馀。不胜欣泻。所记年谱。幸赖仁则所录送。几许年事。得有省力处甚幸。第初年事。则只据平日闻见所及而为之收录。而至于在京在湾事。则非先生所自言者。无以知得。略略收拾。以充年数而已。金川李慎默处。三夏留讲。已闻先生之言。而终未知为何年事。故不得已阙之。自馀嘉言善行。往往有彷佛念及者。而终不详源委。故未之及收耳。窃念期以数月。更加修润之力。待其成书。可以入梓。宽限待之是望。而年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69L 页
谱之首以世系。自有已例。故并依例略记。而合可为五十馀张。则似可以独为一卷矣。若目录不过三四十张。则并为一卷亦无妨。谅处之如何。序文则文集中初无此例。而既有年谱。似可以考验矣。序记之倒错。事头浩繁。例或如是。追此修正。安得无窘速之虑也。揆以愚意。似无大段违格。姑置之似好。今方刊役支离。一时绊手。其亦可闷。未知如何。凡例似不可废。幸记其几许条以示之如何。东儒之言。言亦长矣。不必再诵。而所谓怨归云云。所怨何事。天下事力可以为之则为。力所不逮者。岂可强以为之乎。闻彼中消息。大是张皇。想闻之矣。然毕竟收刷。未知其如何也耳。
答康时元
昨秋一稳。怀焉憧憧。猥以芜辞仰渎经帷。复此惠存。有若珍重。感诵已不可言。而琼什实再叠盛贶。顾此虚牝。何以得此。窃看诗意谆复恳至。果有舜何余何底勇意思。三复以往。令人有感发兴起处。始信有德者必有言也。浅陋者何以答此。然盛意难孤。略此效嚬。幸一笑而挥之否。至若工夫次第。前书略言之矣。固不必再数廊柱。然知行二者。乃学者之轮翼。圣门之表的。得之者贤。失之者愚。其于用力之地。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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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一。然自惟精惟一以下。至六德八条及程朱诸贤之说。莫不以知居先者。盖为其知见不明。则无以识事理之当然而应天下之事务也。然则吾兄今日之务。莫先于致知一款。而所谓致知者。亦非究深索远。思得玄妙不测底事也。只读书则字究句索。必知圣人立言之本旨。有如今日之口授耳闻。然后始可为读书上致知也。应事则虚心平气。不以利害较计之心。有所往来于其间。而惟求见处置得宜底共公道理。然后方可谓事物上致知也。顾吾兄于此二件事。果能如是乎。窃闻吾兄欲以中庸把为一生袖珍而期诵万遍。第见其义理之玲珑透彻而后已焉。此固盛意。岂厌烦者所能及哉。然又闻吾兄之于此书。本不曾费心究索。惟事口角。已至于数千遍之多。而自以为如是久读。则虽不劳思索而必有一朝豁然贯通之妙。有如所谓顿悟者然。天下岂有是理哉。幸望自此以后。一洗旧规。取一册切己底书。小立课程。着眼看诵。宁口角未滑而必文义通透。既通之后。把以试诸日用之间。使所讲之书与心为一而施措得宜。然后始可为真读书人矣。如是读。虽数三卷。庶几有开眼接足之地。而比前日中庸十万读。其效不可同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0L 页
日而语矣。不尔终日矻矻。有何异于诵玉枢,大长也。幸为之十分再亮也。文五已行吉祀。便成平人。孤露馀痛。俯仰无告。况自遭故以来。百虑灰空。无意营度。而所谓酬应世务之不可顿绝者。又从以挐人身手。如干居业。一向担阁者。于焉两岁于玆矣。坐是之故。面目粗憎。心地荒塞。自顾云为。便成一个索性弃物。于是乎遂不觉惧而悔悟。所谓杂细冗累。洗手谢却。复索一小塾。寄命文字而欲为补塞前愆之地。噫。蹉跎日月。又不待人。萧萧鬓发。已惊半霜。默坐细数。无以得善后之计。幸老兄闷我无良。惠我长谋。使此愚陋不虚一生。至叩至叩。
答禹子贞
令伯枉见手书。即承侍馀诸节。过新安重。甚慰甚慰。损友病势一向支离。近服平壤医药五贴。似有动静。当继服。而但生别症。是可疑也。来讲之约。已闻知矣。第学者之大病。莫过于寒暴。非勇者俱不得免此境界。大抵人生可为时节。未知几许年光乎。彼白首穷庐之叹者。未必皆当年无心之人也。贤者戒之。
答郑学允
提示累累。甚荷记念不置之厚。而其留心学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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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可想其一二也。何但为情契之可感而已哉。顾今世教日变。有识之浩叹。甚属不少。而吾贤能强脊负荷。隐隐有收拾残军背城一战之计。此一事诚可贺可爱也。幸早晏此心。以张吾军如何。然若徒有其志而实无其事。则亦一时瓮算也可乎。第操存省察。乃目下为学之莫紧莫急而不可须臾阙如者也。今之为学者不察乎此。而惟读书作文。视为日课。而于身心上。都不致力。毕竟心法也举止也。草率荒陋。一未有儒者气像。如是则读古人书。欲何所用哉。无事则端坐敛形。涵养本原于清净静一之地。接物则随事精察。照验天理于酬酢万变之中。使我一身确然有可据之地。然后所读之书。所作之文。皆有下落而有所发明矣。未知吾贤近日之工。何以为之。幸加意留念千万。此中学者近以收敛心身。大为致力。而旬月之间。便成别人。甚是慰洽。而惟恨贤者之不能同与之课也。谅之也否。属玆寒令。侍奉安重。为学精进甚幸。损友衰谢日甚。长夜依枕。闭门叫寒。此便是半死人。自顾可骇也耳。
答朴吉燠
垂龆而别。丈夫而书。感古念今。有似两世人事。而闻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1L 页
诸来人。谓能夙夜勤苦。克家无虞。吾贤能如是耶。闻之不胜欣满。人之大事。惟身与家。读书以明知见。饬躬以励行检。乃所以修身也。稼穑以供甘旨。孝悌以奉父兄。乃所以齐家也。能于此者。谓之君子。失于此者。谓之妄人。二者之间。兴亡荣辱系焉。惟贤念之勉之。期与君子同道。而不与妄人同事。则来头身之荣家之兴。将有无限好事矣。能图之否。恋恋之极。不觉倾倒至此耳。凭审侍奉安重。实副愿言。宗老衰谢日深。此实公道。初不足闷。而其时同讲之儒。往往有名士之望。而惟贤父子不在。岂特少一之叹而已也。虽干家之馀。幸以时看书。以幸一生也。
与金友
令宗回。未见为念。不一稍间。未审侍候动静复如何。区区不既。第工程借有所当商量者。然顾今所争。只在毫末。行当不日也。自有冻释之渐。但蜃楼蚝山。本不在多。苟一转斡则其所处置。特举措间。苟或不尔。此亦足以败事。幸日夕惕若。专看鲁论。终日之间。使吾身心思虑作为。要尽在乎义理上。而勿与时俗杂事俱往俱游。则涵泳久之。自当意味觉别。次则待春一枉。与有早晏商量。恐亦为一计。未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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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家儿东钦
李雅来。得见手书。得认家内并无事。甚慰此悬悬之望。父留在七星门外旅店凡七日。棠轩躬复为之驾而迎之。不得已入居燕申堂。乃上营后第一公廨也。于宣化堂。只隔一门屏。而所居房宇。洒落轩敞。足以忘羁旅之怀。而至于饮膳兴寝之细。必得棠轩调护之勤。既安其身。又安其心。一时居住之稳便。初非在家时可比。但秋务丛扰。营内多事。逐日开讲。未能如前之专讲。以是歉然耳。德彦,熙伯同与之留讲。而德彦则将往龙冈任教授耳。新除之 恩。感祝无地。而告庙之节。不得不稍待而行之耳。门议云云。未知有何言论。贫者之不以财力为礼。即古训也。顾我阖族。清寒无比。即远近所知也。分钱粒米。无计办出。况此大歉之岁乎。设有如干门议。勿须举论。使斋与家各酿数斗酒。以为行礼后片时叙怀之地矣。须依以行之。只此。
答家儿
朱生之来。得见手书。备谙家内依遣。而乳儿之种种病苦。甚觉闷然。惟以少差为慰耳。尚未见李雅便所去书信否。父今居留燕申堂者已旬馀。而寝食姑依。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2L 页
但迫近棠轩。又自不安耳。本倅行礼。亦是好事。但宾朋聚散。不无所费。寒斋凡百。此亦难堪。归期欲以晦初间私自计定。而尚未能禀复于棠阁。昨与成庵粗有言说。而且告身不来。自当待初生可以至家矣。以此略定期限。而更当随便通寄耳。允实尚在家云。虽待来月间到斋。似不甚太迟也。子实慈山事。未知何以处之。近日独山池丈来言期于延讲乃已。其势当未免耳。若自慈山有所托。以德彦言之似好。已与子实有约云矣。两家秋事。想多挠滚。须未寒前区画。毋至见窘也。闻斋儒之会讲者甚少。而仲九,道斌亦不在云。因秋挠而至此耶。须与允实早晏顾检。无至疏漏也。
诚庵集卷之三
 疏
  
代平安道观察使疏
云云。伏读 圣教下者。若曰道臣守令。择其穷经有行学者。教授之其有秀才异等则随即登闻。当自 朝家将茅茹而需用之。其或傍趋岐径。务为奇说而不率教者。必与之攻之。臣庄诵再三。感激踊跃。以为圣学日益高明。 圣德日益融贯。寻常施措。无一不出于大中至正之规。而虽片言只字。亦可以为经世之大典。臣愚窃自幸焉。盖天命天讨。乃古圣王不易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3H 页
之大典。扶正斥邪。即我 殿下家法之相传者也。万亿年无疆之休。实在于此。而挽近法玩令弛。世道日坏。人心胥溺。有识之叹。厥惟久矣。今我 圣明渊然深省。涣发丝纶。丁宁反复。臣窃谓一言兴邦者。在此一举也。赏一人而凡志于善者莫不感发而兴起。刑一人而凡志于恶者莫不惩创而畏㥘。刑赏者人主之柄也。刑赏得其道。而王纲不振。士气不作。臣未之信也。臣所按境内。近多经明行修之士。而往往聚会讲学者。至有百千人之多。远近之间。礼让成俗。臣亦闻而佳之。或折东(折柬)以褒之。或躬访而礼之。或庇屋以处之。或捐廪以优之。至于扬于王庭。与之共天位治天职食天禄。非臣之力所能及。故夙夜慊叹。不知所以为方。今此 圣教炳若日月。此臣区区之怀。庶几或申之秋也。臣敢不罄竭愚悃。对扬休命之万一乎。今曰教授之秀才异等。随即登闻。此盖虑其秀才异等。不可遽得于今日。姑欲其教养而需用之也。若有已成之才。可以备用于今日者。则目下登闻。乃 圣明之本意也。臣敢以省内有实得负士望者几许人。不以前衔白身别单上闻。伏乞 圣慈次第收用。一以为国家得人之盛。一以为激励士林之地。至于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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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奇说。俚巷愚昧之夫。不知三尺之攸重。容或有浸染而流入者。期于根查穷探。初焉喻之。终焉威之。其有终不率教者。置之王法。以彰我 殿下重道斥邪之盛德至意也。窃伏念 殿下今日之教。非徒有光于天下。亦可以为法于后世。臣尤当极力奉行。以为图报万一之计。臣以分暇。粗有翻阅经籍者。而于孟子书。窃有所感。敢以为献。杨墨学仁义而差者。其为害也似不为甚。而孟子犹斥之以无父无君洪水猛兽之惨。而后之人。论以功不在禹下。窃念孟子只不过战国间一卿士也。其斥邪也。亦不过空言无施。而后之论者。为之等之于地平天成万世永赖之功。况以 殿下之神文威德。廊挥乾断。惩之创之。彼区区邪说之妖怪。自当一朝屏息。有如白日中天。萤爝自消。如是则尧舜文武相传之统。赖 殿下而复续。无父无君洪水猛兽之惨。赖 殿下而将息。然则 殿下之功。何但有光于孟子乎。此诚不世之功也。惟 殿下裁之。臣远寄藩服。不胜葵藿之诚。不思猥越。率尔僭渎。伏不任战慄俟罪之至。
敏求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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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明伦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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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鹤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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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泉斋重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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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山白氏望祭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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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州社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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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求斋舴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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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状
  
辞营厨供馈状(壬辰)
伏以文五人微学浅。初不足以备器使之末。而窃感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4H 页
眷眷知遇之恩。排炎裹茧。仰辱阍仪。当初本意。只欲一拜床下。还归旧隐。以毕区区寸守矣。不意閤下亲屈车徒。枉顾于城外客店。慇勤戒谕。多有所不敢当者存焉。生是何状人。滥叨敬礼。至此之极也。惶恐悸缩。不知攸措。拜辱之后。又赐之馆。朝夕之馈。出自营库。再三辞谢。未蒙俯施。不得已责还斋徒。独与二生还出旧馆。图免自营接济之地矣。昨暮又自营下依旧传馔。而其盛备则又倍于前日。冒没告饱。虽不敢辞。中心愧惶。不知为何。伏乞自今早还收分付。无使营厨再有供馈之举。使之任自屈伸。俾安区区之心。亦是不费之恩也。乞容台念。文五自投刺之后。仰观德辉。一政令一注措。勤勤恳恳。无非从至诚中流出。而其不动声色。虚己受人之量。不意今日得见于卿相之间也。不迩声色。不殖货利。不耻下问。亲贤如兰等语。今举为閤下事业。区区感悦。何啻万万也。愿閤下日近经传。不以作撤以间之。长驱大进。不作圣贤不已底心。为一生大期限。则不惟文五之薰沐馀化。百万生灵。庶几有再生之日。千万仰祝。
辞德川郡守。拟上铨曹状。(乙未)
窃有危恳。冒渎朝听。伏切惶恐。乞容矜察。文五人微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4L 页
地贱。禀且愚拙。在乡闾间。已不堪并齿于人。况今贱年猥大。精神愦耗。朝暮对人。不知为谁。百病交攻。莫之敢支。而最中痰嗽冷积。自是必死之症。有时发作。几乎溘然。扶痛伏枕。支日如年。千万念外。今二月二十三日。伏承下批关来到。以文五为德川郡守。以家在本道。除朝辞赴任者。文五感祝之极。不胜震越。伛偻惕息。措躬无所。窃伏念邦运载新。才能并进。而区区铢两。咸思奋发。此诚抱负之士所当忘身报国之秋。而顾文五愚昧既如是。病废又如是。百里之任。终无堪当之理。罪死无地。伏乞矜此愚衷。所带德川郡任。即为敷奏寝罢。使山野贱质。得以安养残年于圣明之世。伏不任千万祈恳之至。
辞德川郡守。呈巡营状。
伏以二月二十三日申时。自德川郡定礼吏送到巡营门到付下批关。奉审辞缘。则以文五为德川郡守。以家在本道。除朝辞赴任云云。文五感祝 天恩。惶恐无地。冒昧仰达。文五自昨年家内丧故连仍。积病转剧。内而心神恍惚。朝暮对人。或不知为谁。外而眩晕屡发。有时昏倒。而最中痰嗽积冷。自是必死之症。重重发作。几乎溘然。忍痛伏枕。支日如年。兼且生长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5H 页
荒裔。见识茫昧。民事之责。万无堪当之理。今因文五之无状而旷废邑务。极为惶闷。伏乞本职即蒙启罢。千万幸甚。
辞德川郡守。再呈巡营状。
文五早从师友。区区有事于文字之间者。稍有年所。世之不知面目。不接言语者。往往见欺于传闻之失实。例多许之以有所近似者然。卒至虚声上彻 天聪。既縻之以好爵。复责之以百里民事之寄。小人欺世之罪。至此莫掩。而惶恐感祝。义不自安。猥以辞免之章。仰干节钺之威。不意以封还二字题之。面签只表入鉴之意。终未蒙缴还成命之教。文五到此计穷。益复悸缩。自忘罪猥。辄复仰渎。文五病势一如前陈。而难支之势。去益危缀。所有德川郡职。万无奉行之理。且有一事不敢不冒陈者。文五于前巡相时。感其知顾。薄留营下。窃闻近者传说颇张。一心愧惶。自知得罪于今日矣。忍耻冒进。实非私心所甘。且因文五之无状。而积废邑务。尤极惶闷。伏乞本职即蒙启罢。千万幸甚。
代白永祚以仁贤书院复享事。呈奏请使状。
伏以崇德报功。国家之懿典。尊师重道。士林之职分。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5L 页
而又按诗曰皇皇者华。于彼原湿。駪駪征夫。每怀靡及。先儒从以解之曰。每怀靡及者。如遗逸之在所当求。废坠之在所当举。上德之厚而欲其无不宣。下情之远而欲其无不达。生等窃以远而未达之下情。敢陈废坠之大而不可不举者。以备每怀靡及之万一。伏乞勿以人弃。特垂采纳焉。伏惟故殷太师箕子。以神圣之姿。丁商家沦丧之会。浩然东临。遂为东方之义主。浿水永明。即其定都宣教之地也。夫我邦自檀君立国之初。天荒未辟。人文尚痼。左衽侏离之俗。争类于畎方诸夷之间矣。及其画九畴之井。设八条之教。道民以礼义。然后彝伦明于上。教化行于下。至于今数千载之久。而其遗风馀韵。尚尔未泯。至使天下之人称之曰小中华。盖其神功至泽。直与天地同其化。父母同其恩。而君子怀其德。小人怀其恩。愈久而愈不忘。则其在尊慕爱戴之诚。虽家尸而户祝。犹不足以报其生成之化。故自 列圣朝以来。建崇仁之殿。以为王者崇德报功之地。设仁贤之院。以为士林尊慕矜式之所。于是乎国家尊圣之体。学者藏修之地。两无所憾。而且得以籍口誇美于天下后世者。未尝不在于此一举矣。不幸去辛未。叠院之禁。急如星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6H 页
火。为其有司者㥘于奉公。不遑念殿院之体各自不同。疑其为叠设也。未尝有一言上彻而遽撤俎豆。噫。箕圣之于我东。以其位则君也。以其德则师也。君以殿之。师以院之。二者之间。不可废一。而今一殿之外。更无院宇。乃通国所共知。而为其有殿奉也。遂不免混谓之叠设而见撤。然则士林之同情抑郁。固其所也。且崇奉箕圣。一如孔庙。非徒先儒之建请。屡屡如是。而 肃庙之立殿妥灵也。判教亦自珍重。然在孔子则比邑尊奉而不谓之过。箕圣则只荒凉一院宇于建都设教之地。而犹谓之叠设也。毁撤之废弃之。使行路咨嗟而遗民流涕。不亦异乎。使当路诸君子或有一言上彻。则以我 圣明。固当朝闻夕复。而相事媕娿。暴白无路。此生等所以不避深诛。敢此哓哓者也。今相国閤下千里专对。复命在即。凡沿路采访。有可以裨补世道者。不得不悉数对扬。而干系世道之污隆兴替者。顾有右于箕院事乎。今使节将临箕都。伏愿更招都下人士。广收大同之论。参诸国乘。质诸故老。生等所言。果涉僭妄无稽。则治生等之罪。以惩非分。若有千虑之得。或可采纳者。幸于前席启沃之地。从容禀达。使仁贤院三字。复额于旧日揭虔之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6L 页
所。而得以妥灵箕圣。则非徒国家尊圣之体。大有光于天下。而閤下重道之泽。亦永有辞于后世矣。生等幸生箕圣杖屦之乡。不忍见俎豆之无事见撤。故干冒鈇钺。仰渎所以。伏不胜惶恐悚缩之至。
代白永祚以箕子实记重刊事。呈巡营状。
窃以为五帝三王之迹。炳然在目者。以其有五十篇尚书也。两汉至皇朝之事。历如指掌者。以其有十九家史记也。然则千古圣哲心法之奥。政治之著。舍书史。于何考徵也。此夫子所以汲汲序书定春秋。而通鉴纲目之所继以作述者也。诚如是。史岂易言哉。故殷太师箕子。即我东之五帝也三王也。衍范授圣。启西周八百年之洪运。设条教民。致东土三千里之休治。至使畎方陋俗。贲然有小华之称。而千载之下。流泽不斩。噫。三五之于中土。之德之功。岂有尚于此哉。然而三五之事。则著之史而天下传诵。犹恐一字之讹漏。至于箕圣之事。则凡系我东之人。其所传诵。固当百倍于三五之史。而虽老师宿儒之娴于古史者。漠然不知有何事。此东土人士之所以每每见屈于域外之人。而至于实记一篇。虽曰存十一于千百。亦不害为箕子史记也。所谓范学全书。实洪范之注脚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7H 页
也。此二书实箕圣古遗。而简秩稀疏。知之者少。兼以板本讹漏朽败。若经以年岁。所谓全书实记之书。并其篇名而泯没乃已也。在后学尊圣慕道之义。其可默然坐视。不思所以一番更新之道乎。然不有钱财以助之。则实无以兴事功。而窃观泰川士人白永祚。以箕院复享事。三朔伏閤。时费用钱数千两。均排列邑。以为同心慕圣尊师之地矣。不想邑势贫富不同。人心勤歇不一。至今数年。收合无几。则右儒慨然愤叹。遂倾帑鬻庄。称报右钱。更谋多士曰。复享与否。自有朝家处分。至于实记全书之重刊广布。自是吾辈之责。而况南北之间。尚有千馀两可收之钱。若得营下分付。则事可谐矣。生等窃念箕圣之院存焉。则只可以尊慕衿式之矣。箕圣之书行焉。则虽无院宇。其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庶可取次窥观。而千古之下。庶可免杞宋无徵之诮矣。其关系世教者。为当如何哉。况东土人士之籍口于天下者。必曰箕子遗民。则顾我东人之于箕圣。虽片言只字之出于寻常者。固当父诏而兄勖。家诵而户说。以为十袭世守之宝。而顾此一篇实记之仅而得存者。一任板本之朽败。置而不问者。此实士林之耻。而何幸閤下以文献大家。坐
诚庵集卷之三 第 477L 页
箕圣所居之乡。抚箕圣所遗之民。凡系箕圣之事。生等安得不区区仰达于节钺之下乎。伏乞閤下特轸情由。以昨年白永祚所排列邑钱依数收纳之意。行会于南北郡县。使实记全书得以重刊广布。上与三五两汉等史。同为颉颃于千古之下。伏不任千万祈恳之至。
诚庵集卷之三
 昏笺
  
纳车氏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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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金氏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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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祝文
  
祀朱夫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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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安云庵先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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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雨告龙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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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堡告歌芝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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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堡毕告歌芝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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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屋经始告岳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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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祀祝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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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亭开基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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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祭文
  
祭宗雅仲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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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金俊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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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卢仲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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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金熙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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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墓表
  
家兄云庵先生([朴文一])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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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大夫工曹参判金公([畯])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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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湖处士金君([基恒])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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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村崔公([之瓛])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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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墓志铭
  
通德郎白公([时述])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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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大夫同知中枢府事金公([馨宇])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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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慎校尉行阿耳镇万户申公([彦忠])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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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卢公([镇辙])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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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白公([璃])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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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处士李公([龙洙])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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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车公([凤均])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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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金公([处皞])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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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卢公([尚鹤])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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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斋全公([翼虎])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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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训大夫行成均馆典籍全公([世弘])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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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行状
  
先考稼隐公([朴道精])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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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斋全公([翼虎])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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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人高氏([朴荣默妻])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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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庵集卷之三
 杂著
  
小学题辞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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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整齐中心必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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絜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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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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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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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人欲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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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养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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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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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情意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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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质明行祀古礼而程伊川家五更行祀何也后世茶礼与时祭皆平旦而行惟忌祭鸡鸣而行未知其义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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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世俗皆言葬祖先于吉地则子孙受福不然则反是何以则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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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里社法何时出也与稷主位次如何定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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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国恤中公除前废祭禁嫁娶方今国丧虽过期尚未因山嫁娶之事何以处之则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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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仲敬问庶子承嫡后父母俱没身亦早故而其子承重则于其父之所生母丧服制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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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龙海问五服衣缝向外裳缝向内衣裳之缝不同何也首绖斩衰左本在下齐衰右本在上似分阴阳而其冠梁则无论斩齐衰至大功皆为向右而小功以下向左是则何义以与首绖之左右不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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绖带之有散垂者何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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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带顺目相纠未知何以绞之为顺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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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在大祥之日而预祭于卒哭明日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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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中忌祭祝既云单献无祝则其出主告辞亦如之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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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侠拜何义也详悉指的伏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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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良燮问静坐时虚心则昏昧走作易发有心于一处则便是心中有物似非持敬之方也然则初学之士从何下手而得其存养之妙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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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己之法愚意则以为与其流和而为常人宁失于持守之严之为优也如此则无乃偏于太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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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上之道尽己之诚敬则有馀矣临下之道严则易为疏和则易为慢于斯如何处置见得平常底道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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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性源问小学曰不娶同姓又曰娶于异姓盖不娶同姓者以其骨肉之分原于一祖而然也娶于异姓者取其附远厚别之意而然也然则同姓皆可不娶异姓皆可娶欤异姓亦有骨肉之分焉以同姓至远之族异姓至近之戚论之同姓至远之族既无服焉而内外自别异姓至近之戚既有服焉而内外相通昔虞舜以五从祖姑为己之妻朱子以外孙女为己之孙妇以朱子之事观之虽异姓之近戚小无关于昏事上以虞舜之事观之同姓之远族亦无关于昏事上矣然则二者皆合于道理乎若虞舜之事是则朱子之事非也朱子之事是则虞舜之事非也于斯二者择何者而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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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熙问史记曰武王伐纣伯夷叔齐谏曰以臣弑君可谓仁乎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又云文王卒子发立率修西伯绪业十三年诸侯不期而会者八百皆曰纣可伐云云两说不同何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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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语圣则不异事功则有异夫子贤于尧舜语事功也盖尧舜治天下夫子又推其道以垂教万世若尧舜与孔子易地尧舜之功亦如是也又尧舜孔子同得其位则孔子之功亦止治天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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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廷杰问孝者莫如顺志而又莫如显亲也若欲显亲则学以为人然后可也亲若责之以废学归农则从之乎违之乎从之则竟未成显亲之志也违之则亦有违于顺志之道也子于其间何以处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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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𣘼问三品大夫之贵妾其铭旌与神主何以称书乎若书嫡室职号则事体未安若书孺人则似或不当也书之当奈何其子于母称显乎称亡乎观先儒说则避嫌嫡母称亡而若父与嫡母先逝则以何称之乎于显字或有不敢底义伏望详细下示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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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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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义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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