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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庵集卷之四
照庵集卷之四 第 x 页
照庵集卷之四
 书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58H 页
与宋丈(一能)
胤弟蓦地来访。已极惊喜。而兼伏拜下书。敬审肇寒。气体度一直康旺。庇下普迪。双手攒抃。顿泻积慕之忱。戚侄闱节视遣。而钻弄故纸。亦不自力。夫子所谓四十五十而无闻者。实为今日准备语也。伏庸愧赧耳。伏闻癃耋之年。矻矻穷经。不胜钦服。昔程子谓吕晋伯曰。老而好学。尤可爱。若使夫子在今日。则其所称诩。岂独在于晋伯耶。老去读书饮食同。未能咀嚼吞犹浓。咸酸甘苦虽未辨。气味温温在腹中。此金坏窝诗也。窃以平日聪明。着得刍豢悦口之心。则必口顺心会。如诵己言。岂但以温温气味言之耶。且此弟叩其所存。实有甘白之质。异日所就。其可量耶。硕果之报。其在斯欤。叹尚之馀。敢以一转语为之献贺。不备。
答赵斯文(载龟)
向惠赤牍。尾之询荛。顾此樗散一物。跧伏樵社。不足为人记取。而惟执事者以时垂存。有若可与语者然。感与愧并。难容名喻。第满幅奇字。辞意硬涩。如蝌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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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画。如彝鼎之文。令人对之。眩耀莫状。以若夏虫。何敢语冰。用塞明问耶。然窃有仰扣者。若以此故试乎。则一部字典。类多僻隐。何独止于是也。若以此讲疑乎。则经礼奥旨。煞有肯綮。又何必切切乎此也。盖文者载道之器也。道之在物。文以形之。道本自然。故文亦自然而成章。古人之于文。亦自有奇处。然非有意而奇者也。如天地之化物。形形色色。天然彫剜。如江河之流。汪洋曲折。变怪百出。是何尝有意于奇者乎。古之善于文者无他焉。善用其自然而已。自然而字得奇。自然而句得奇。自然而篇得奇。古人胸中。未尝有一奇字。以其所知达其所言。如茶饭恒品。如布帛恒用。而以后人观之。则乃见其奇矣。今人则不然。东摸西捞。左猎右掇。笔绘花叶以为奇。手激溪涧以为奇。假饶十分得奇。其于自然之意则已索然矣。又况临文。捏合一字之义。或失照勘。则一句之脉。不得其理。以不知者见之。固可谓奇矣。而一朝如遇毒手。撞着琉璃瓶子。则未知甚生收杀耶。愚于执事者。非谓有是也。今文尚奇之弊。窃尝慨咄者。故未免同浴而讥裸。执事者倘以为如何。诸条执事之意。果不在于设疑兵。一鼓以受降耶。才贡一二。驴技已殚。谨为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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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舆榇于门下。幸谆谆谕义。使之不迷其方望望。
  别纸
丁藤。即丁公藤也。南齐人叔谦。母病遇神人。得用为酒。遂见差。
礼记成庙衅之衅。与衅钟之衅同。朱书亦曰更衅其庙。谓更涂其庙也。
礼记投壶毋背立。背是背之古字。
礼记毋言儳。儳盖以他事参错于人言之意也。此有小学之注。又本注似皆有之。何不考见耶。
答赵斯文
頫询诸条及箴语。拜受而还。窃不胜钦仰万万也。年踰耆艾。犹矻矻穷经。不知老之将至。卫武,蘧瑗。何能专美于千载之上哉。圭复下上。不觉蹶然而起也。但好问之盛。至及于愚陋。其于非其人何哉。然终嘿一言。则亦近不敬。故敢贡𥌒见。僭汰极矣。夙夜箴条条警砭。可以立懦。最于如愚懒散者。真是顶门上一针也。衰境笃志。何以及此耶。攒诵不能已已也。
答申判书(正熙)
书后又过一候矣。伏惟省退馀台体对时万休。美慎夬得差复。仰用顶祝。不任菲慒。向接崇椷。长第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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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竟读。盛价告还。而适座有遌客。方叙阻意。嫌他事。且系回教也。故听其去而未能修一字以谢矣。及至下面。乃见有頫和之章。一唱三叹。不觉双肩山耸。屡回琅诵。如古湫幽阴。老龙沉吟。声韵冲远渊永。大得邃古之意。非近世依㨾画芦辈所可模仿。不佞眼窄。不能博阅时作。然不可谓全无所涉而实刱睹者也。是不可无一言仰酬。而终致恝嘿。岂不沓沓乎。玆不揆芜拙。依其韵和呈。诗云乎哉。只伸慕忱之情耳。馀为付虚人。早起揩眼潦草。不备上。
与申判书别纸(起复事乙酉年)
叠山书玆抄呈。或有一二句语可以采入疏中者否。此事系是后世浇俗。元无礼经之论及矣。惟就事暴情。至诚动天地。至哀感鬼神。专精可透金石。苦节可蹈汤濩。然后庶得感回也。然愚陋以为此非独出于圣意。近日缙绅便成例俗。牢不可携贰。则虽證礼于老聃。借辞于子贡。杨雄点字。子产润色。其能格动天心。汗反降旨乎。决知非区区颊舌所可及也。静夜无寐。思所以善处。而苦无其道。此将奈之何。节节想来。闷隘迫蹙。閤下必生病矣。闻急来奔。罔夜颠倒。竟未临诀。攀擗号绝。全废寝啖。微命若缕。而又闻此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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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未有之极变。忧煎欲死。安得不生病乎。宜谢绝人事。奠吊哭泣。一切废阁。杜门跧伏。静以处变。毋至伤孝。千万伏祝之至。
与申判书
向行之还。似属结局。从玆而当守庐坐静。下室馈奠之暇。担阁闲书。专意读礼。用遵古圣律令。如何如何。文公家礼。尤不可不着力细检者。须为之首尾毄过甚妙。留意采荛。至望至望耳。(结局谓妥帖起复事。)
与申判书别纸
斩衰练后纹带。自来多说话。仪礼图式曰。未详卒哭受服。注引公士众臣服布带。而曰变麻服布。于义可也云云。丘氏仪节。始引此为练后之制。而沙溪特著之于备要。其说之源委盖如此。然此非仪礼正文。所引又是公士众臣之服君者也。非子服父之制也。又家礼不著。是故巍岩曰。麻绞之带。布以易之。则布绞之带。亦必易以他物。然后绞带之说乃通。冠峰曰。唐之学士贾公彦始创斩衰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之论。而杨信斋取载于图式。备要初本载葛绞带。而后本改修时。却取布带。沙翁,慎斋,同春,愚伏诸先生所谓斩衰章所谓仪礼所谓本经等语。盖皆以布带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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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看。备要之直称古礼者。其为误见无疑矣。弼昔在师门。先师亦尝以为斩衰练带服布。实非经文。而先贤皆谓经文者。盖承袭见闻而不详考经文之致也。既知其如此。则吾侪士大夫家当相议改定。以为后来遵用之规可也。鄙家亦曾行服布之制矣。自承此教。不敢变服布带。玆以仰闻。未知尊意如何。
练冠武缨之用布。家礼不言。先贤之说。亦无可据。尤翁曰。练冠则武与缨似当并在其中矣。此谓武缨亦用布之意耶。抑谓练冠则武缨亦用练麻为之之意耶。未可知也。惟四礼便览。明言为布绞。则绳武之仍存。甚不相称云云矣。然某以谓武缨之用布。亦非仪礼之所见家礼之所著。而于古无可据證。但杂记曰。三年之练冠亦绦属。注云丧冠以一绦绳屈而属于冠。以为冠之武而垂下为缨。三年练冠。小祥之冠也。其绦属亦然。以此观之。似无易用布绦之意。未知果如何。大抵武缨用布之论。亦缘布带而起。布带既不必用。则武缨之不当用布。自可推矣。
与申判书别纸
秋间进拜时。祇见金东峰真像。高论以为先生状貌。恐必魁伟。妄言以为不必然矣。盖自赞曰尔形至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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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则槩可想见其为像。而归考野史。则亦曰为人貌寝精悍。少威仪云云矣。盖此本是谷云所模者。而谷云曾于谷云山中。作有知堂。并揭武侯东峰之像。农岩先生记其事。见载本集。盖谷云一区。本东峰先生之所尝栖托地也。今此遗像。恐似从春川而转转流传而至矣。未知果然否。其事来历。亦不可不知。故玆仰闻也。盖妄尝以为东峰之忠节。卓异今古。人无异辞。然名教内。自有自靖之地。何必托迹缁徒。故作狂率骇异之举耶。恐不无才胜之意。或陷溷厕露面。或入讼庭。持曲作直。种禾盛茂。忽乘醉挥镰尽刈。如此之事。种种甚多。此何状耶。于圣贤中正之道。恐不必如是也。率意论及。未知尊意以为如何。
与申参判(道熙)
邦箓无疆。 元良诞降。臣民庆忭。朝野罔间。不审春暯。省馀今体事。按今崇护。未松庭慈候。连闻愆和。远外焦灼。想无矧翔。为之拱闷。弟一印螴蜳。无足仰闻耳。近日圣德日新。化同勋华。穷谷跛𧓄。举有少须臾毋死之愿矣。窃念令兄既蒙鸿渥。身在喉舌。颙乞朝夕启沃。将顺 美旨。陶镕一世。跻之仁寿之域。则虽此遐荒贱物。受赐大矣。爱戴之切。不胜杞忧。有此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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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于啖龙之家。能不笑其愚乎。馀纸缩都阁。不备。
与申参判
礼书之外。夫复何喻。先大监春秋虽云卲隆。筋力素强。纯孝攸格。宜享期颐。而患报未承。实音猝至。惊愕之极。依仰靡所矣。岁月之制。想有素备。而初终凡节。何以恔心耶。且閤下素以只身脆质。叫擗之馀。易致伤生。而家 国之忧。并萃一身。其为熏虑。岂徒以朋从之私也。昔朱夫子慰吕东莱曰。人物渺然。伏纸增涕。顾今人物比朱子时。尤为如何哉。万乞节哀进食。勿犯伤孝之戒。而往昔贤哲。多从哀疾中培养善心。读礼懋学。以筑异日需世之基。某之期望于閤下者。惟在于此而已。弼揆以情礼。宜即扶服。而路夐病痼。末由遂诚。尤切哽塞矣。回念昨秋。左顾蓬荜。草树带荣。而徒御之枉临。不敢的必。冠席之命速。有难重违。巧值燕鸿。怅结云树。而今当巨创。又阙握慰。细细想来。辜负大矣。何望哀恕耶。既修唁礼。任情胡草。主臣主臣。谨不备。伏惟鉴察。
与申清道(㮋)
岂无他人好。惟兄契尤缱绻。岂无他人书。惟兄存益感镌。二百里外。苦讨转便。亟垂远字。非出眷爱。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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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此耶。铭在心曲。何日敢谖。信后为朏。敬请兄直体一格明腴。胤友亦膺充完。向来甄仕。固属按例事。而节节顺遂。为之慰祝。昕夕劳止。弟水菽视分。而一命恩衔。乃及无状。曷胜荣感。第念王考以纯孝邃学。八旬岩阿。竟至埋没。而不肖后承。坐食其报。何忍安心乎哉。伤痛靡逮已也。惟兄稔悉弟家事。故玆及之耳。馀暂书付之松岘。未知何时入照也。不备。
与闵判书(应植)
缘柑折桂之奇。奇且盛矣。昔陈同甫始于后生丛中出口气。紫阳夫子书谓未足深贺。今执事亦四十老娘子也。其不倒绷者。即系恒事。先生之言。实准备话头也。第上以 朝廷而得人。下以私家而荣亲。出身事 主。可以展蕴。亦乌得无贺也。六月之变。尚忍言哉。伦纪几乎斁绝。而执事者有擎天旋坤之功。而又此沐渥。日近 耿光。惟愿朝夕启沃。格 君正朝。 宗祊永安。措乎盘泰。则执事异日彝鼎之铭。可谓终始克全。莫之与京。忻幸之馀。继以此献祷。頫烛区区如何。仍询当下荣体一直伸相。不以劳顿有愆。旋用虑祝。服人印旧螴蜳。无足远慁耳。自闻喜声。不胜柏悦。方才驰书于大庭。而适又得便。故以数字仰伸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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慒耳。不备。
与尹镇川(橚○丙子)
土牛送寒。岁亦莫止。伏惟此时。视篆体事万分康休。普衙齐禧。考绩居最。固是视履之祥。而下私抃贺。无容形达。民跧伏穷社。事育廑印。而近哭从弟丧。疚怀莫定。实系门祚之薄。谓之何哉。岁当大备。杜老之广厦。边公之大被。虽在措大。恒切闷恻。况任着拯救之责者乎。伏想恼神。职非一端。为之仰虑。只切区区也。向经冬课。拟申菲诚。而此岁已穷。故适因纳税村便。仰探数字。不备上候。
东阙缮修之役已始云。果尔耶。 移御在何间。回念越昔此年此时。我 朝君臣。蒙尘于弹丸孤堞。 宗社几危廑安。时一追想。还觉痛恨。今又宫阙荡烬。朝仪未免草刱。经始钜役。忧上 彩眉。上天之行年利害。轮转蚁磨。亦如人世之按循誊录耶。朱夫子亦叹太岁之涒滩。则年运之关于 国家。固有如是者耶。岁暮雪屋。百感猬集。而适当昔年此时。不无柒室之耿怀。故敢以渎闻耳。
答尹士行(永夏)
今早有人蓦投一椷。惝恍不省所从到。披阅乃吾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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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讯也。仍审比暄。动引神相。且示吃讫便睡。睡讫又管鸟语林韵。此即尘寰仙界。苦海乐地。吾兄晚年清福。可谓完厚。彼纡青拖紫者。何曾梦见此画图境耶。健羡无既。弟水菽视遣。间抚笄贽。新人惬望。门堂庆幸。无出此右。此可谓鹪栖适意者耶。华搆三编。一一拶真。益仰研墨之业。老而弥笃。而最是饮礼所步在𥌒见。胜似原唱远甚。其中第三联造语入妙。圭复咏叹。不欲舍下也。苏季之前。仪何敢开喙。而重违頫命。有此仰尘。唐突极矣。幸为斤正望尔。不备。
答尹士行
客冬惠椷。承于意襮。为感尤夥。况满纸缕缕。有非寻常寒暄之比。所谓可与知者道。不可与不知者言。而猥及空謏。益自隘蹙。不知所以仰喻也。夫琴之于物。虽臻神妙。亦一偏技尔。不足以见知为贵。而伯牙遇钟子。古今以来每称知己人。辄举二人。况文词是人之精华也。其神妙运用。比琴不可同年而语。且郁于中而泄于外。可以和顺性情者。亦止琴之功用也哉。然则遇知。诚极无而仅有矣。窃覸吾兄以甘白之质。得和采之文。积苦骚坛。蕴椟不市。弟之阅人。虽曰不广。亦不可谓全无交际。而如兄之精实。实所罕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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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仰慕之恒赍于中。今承盛教。倾倒廪囷。不以愚鲁而遐弃。岂相感者存而然耶。受言藏心。何日敢忘耶。居然新年浃旬。不审兄体应天泰休旋祝。弟全冬吃寒。又当饯迓。纸窗寒檠。块坐无憀。有何悰耶。先子诗所谓多情惟白发。随我又经年者。益觉真境语也。适因便临纸走草。不省作何语。欠敬悚悚。不备谢。
答李斯文(寅暹)
跧伏樵社。与病为邻。螴蜳一物。无人记取。而乃者执事者施以古道。不面先书。上焉而云树暮情。下焉而父祖旧谊。文采炳琳琅。恳恻入骨髓。珍浮拱璧。宠逾锡朋。自顾无似。何以获此。滚滚承读。不觉惶汗浃背。感涕凝眸。大君子风韵德义入人之深。有如是者也。因窃惟念此在渊度。固出于不遗故旧泛爱曲成之至意。而亦缘不肖忝在诗礼旧庭。又经炉韛大手。人或疑其有闻。遂使过听黔驴。错爱辽豕。致有今者下布情讯。诱奖交至。有若可与语者然。然则自欺欺人。罪实难逭。而尤有所万万不敢承当者。所以拜书日久。蹙隘转深。莫知所以仰复也。居然岁换新旧。伏惟颐静体事一直神旺。仰想鸾鹄停峙。图书纵横。真腴滋况。不换梁肉。人世清饷。孰此为浮。一贺一祝。不任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64H 页
菲慒。弼禀质合下懦弱。又抱宿疴。年入六旬。衰相遽至。满箧牙签。尽系手泽而徒读。亦未埋没尘蠹。将孤负父师之至意而止。日夜抚躬。曷胜悼叹。王考书牍。荷此寄示。细搜精缮。勤意可铭。而盖可见当日之苧缟。感叹无既。固当收入原集。而第向年梳洗。已成净本。今将追载。事役颇繁。然当入商周章计耳。
与赵汝俞(性愚)
木落山空。秋怀牢骚。端居静念。惟于海内友生。憧憧不置。谁能会此耶。热闹乾没者。无可相知。惟执事者。城西斗屋。悠然对山。庶可想到此边境界也。即请霜今。棣体候万分崇护。神劳岂弟。恃之无恐。而规规虑祝。未始少弛也。弟省帏无他。近颇涉过汉史。虽得下酒之物。而黄花东蓠。其于白衣不至。何间于古人言语事实。或至掩卷太息。不无振作此心。而但使紫阳夫子见之。难免舍桃摘李之讥奈何。馀山日迫曛。留夹不备。
与赵汝俞
逃虚者闻跫音犹喜。况吾兄书乎。寥寂数字。犹以为慰。况满幅缕缕乎。擎审兄体间以无妄为愆。而见在夬复常度。大易所谓先号后笑者也。否往泰来。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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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行。以是攒祝耳。弟一陈人也。镇日块坐。无所攸为。室人则号以天皇。村汉则称之陀佛。个中不无讥贬底意。而实则无上好品题也。自顾谫劣。何修而得此声也。呵呵。惟以事育视遣为幸耳。岁除在即。贱息情礼。宜委伻探候。而穷乡使唤。未克从心。玆因递报信。悚怅交弸也。馀留不备。
与赵汝俞
土炭知候。轻重互变。伏惟此时。棣体默观消长。戒存金柅。顺序节宜。无适不亨。仰贡菲慒。不任悬祷。弟状无足远烦。发霜而心灰。虽当火旺。此霜愈繁。此灰不热。枵然七尺。似已为化翁之所弃。谓之何哉。第以事育免他为幸耳。子舍诸郎。见做甚工。或移次结夏耶。士生斯世。既免不得应举。则旬日之业。亦不可蹉过。乞须趁时下鞭。为之收效如何。甚用泄泄耳。不备。
与赵汝俞
向来拜展。得于积年倾仰之深。而匪直弟之慰洽。贤儿妙妇。左右列侍。情爱蔼溢。鼎话津津。似此圆满好事。想兄亦不多得也。泷驾计已还税。而劳撼之馀。体上不瑕有愆。杨幔候节。亦享康休。双手攒祝。日夕劳止。弟省帏廑印相对时㨾子。胤郎并得安遣。其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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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难笃着。亦趱日程。见读邹书第三卷子。不欲务多。只欲挑得自家肯心。立得小小规模。而此事甚难。可闷耳。此儿今才登程。而数朔吃寒。实为系念处也。不备。
答宋士玉(秉玉)
离索穷巷。无人叩问。惟左右记有门墙旧物。侦伺便梯。时惠德音。尽是古人笃厚风义。中心感藏。何日敢忘。伊后又翻一岁。不审省退体上若时明腴。萧寺所得。果在甚书。而长得几格耶。每回想前日事。便成沧桑。不觉怆神。而犹以为慰者。左右绍述家声。典型宛在矣。惟乞益进竿步。早夜孜孜。以副区区之望焉。弟侍率幸带宿㨾。前冬雪窗随隙。钻弄在一部浮夸之文。而掩卷茫然。朱夫子所谓中年以后不是记故事时节者。大觉为至言矣。夹楮頫询。谨为条对。惟在裁览耳。不备。
答宋士玉
所阻者山川也。所不阻者此心也。一念悬溯。盖未尝一日而不在门墙。中夜无寐。想到旧时追游。历历入眼。而今则或埋青山。或汩红尘。幽明既隔。云泥又悬。邈焉难攀。而惟执事者不之遐弃。侦伺便梯。时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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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勤意可感。何日敢忘。仍审省体对时神相。小大并纳休祥。已极攒贺。而尊从函席诚谨内积。声彻九皋。克趾先武。典型依存。德门未艾之庆。如川方至。古云黄流不注瓦樽。福泽不降淫人者。信不诬矣。自此而为善者益勤。如使史迁作于今日。岂不解惑耶。馀在胎楮。火下艰草。不备谢仪。
答宋士玉
菀怀弸中。翰命忽坠。双手擎读。如闻天上人消息。耸喜不容名状。第审见辰。省馀体分膺时泰旺。已极慰浣。而且闻客冬。先伯遗胤。已得迎相。仲叔兄一往一还。并系荣耀。积世累仁。冥效嘿荫。乃发于此。福禄鼎盛。如川方至。为之攒贺。不任区区。如贤者继述旧绪。俨为士友之帲幪。克大门户。则岂以一第一级。同年而语也哉。至祝至祝。如弟者何足为闻。禀本懦弱。衰病又乘。所谓钻弄事。亦属笆篱。㱡㱡只俟符到而已。
答宋士玉
向拜惠命。感镌心曲。何日敢谖。即于便中。槩闻棣体以时鬯茂。群房痘忧。长第踰得关岭。人家庆幸。莫此为浮。为之攒贺不任。弟侍率廑带向书㨾。次豚笲席。函丈来莅。得竣吉礼。昔在柳州时。孙昌胤一举。满朝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66H 页
骇讥。而今于千载之后。礼俗益坏。穷陬耳目。盖或莫之及矣。拣得清和时节。筮得山斗重望。宾主分庭。就得邃古褥仪。亦不可不谓盛事。而瞻观耸动。光生万丈。孰谓今不如昔耶。若柳州复作。当有一转语也。但所欠者此席。未睹贤者周旋耳。馀留不备。
答李士蕴(镇玉)
 玉斋胡氏说河图四象之合。(止)各当其所处之位。
此所谓四象。似兼指五行而言。一六水居北。三八木居东。二七火居南。四九金居西。此是各当所处之位也。
 
象之处于西南。(止)不协夫所生之卦。
胡氏尝曰乾兑生于老阳之四九。离震生于少阴之三八。巽坎生于少阳之二七。艮坤生于老阴之一六。今以此观夫圆图卦气之生。则北方一六之艮坤。协于圆图之艮坤。东方三八之离震。协于圆图之离震。而南方二七之巽坎则不协夫圆图之乾兑。西方四九之乾兑则不协夫圆图之巽坎矣。
 阴之老少。(止)阳之老少迭迁。
老阴之艮坤。少阴之离震不动。而老阳之乾兑。少阳之巽坎迭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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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四象之分。(止)悉协夫所生之卦。
洛书之老阳四九处南。少阳二七处西。则河图之各当所处者。于是乎不当其处而金南火西矣。河图之不协所生者。于是乎悉协所生而乾兑南巽坎西矣。
 阳居四正。(止)以为阳之辅。
艮震乾坎为四正之阳卦。兑巽坤离为四隅之阴卦。
 重违询荛之盛义。敢贡愚见如是。未知胡氏本意果然否也。虽然二老之一四。二少之二三。皆差互言之。未知何据。抑老阳之九因四而成。老阴之六因一而成。(八因三七因二同。)故亦可以四统为老阳。以一统为老阴(三少阴二少阳同。)耶。若然则四之为兑。一之为艮。亦无疑。而终未知此说。能无牵强之病也。
 朱子说三爻变。(止)后十卦主悔。
盖筮卦之法。每卦各变六十四卦。而三爻变而得者。为二十卦也。以变之序言之。则十卦居前。故谓之前十卦。十卦居后。故谓之后十卦也。如乾三爻变而为否。则占乾彖及否彖。以乾为贞。以否为悔。而主用乾彖。此是前十卦主贞也。又如乾三爻变而为益。则占乾彖及益彖。以乾为贞。以益为悔。而主用益彖。此是后十卦主悔也。他卦皆放此。大抵前十卦初爻必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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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是三爻变体。犹未离于内卦。故所以主意重在内卦而用贞也。后十卦初爻必皆不变。是三爻变体。渐渐离乎内卦。故所以主意重在外卦而用悔也。以本之卦言之。则本卦便属内属贞。而之卦便属外属悔也。其意义深密如是矣。
答申斯文(泰熙)
 问母丧未葬而父死。母之题主。何以为之。
有遂翁说。恐当遵而行之也。盖服则不变于父在。题主则变于父在者。似或相碍而此有不然者。凡三年内祝辞亲属。未尝不自丧主身上计之。是故虽不改题。而于祔祭祝。以丧主亲属称之。据此则设或父在时。虽以亡室已为题主。而父死则祝称显妣。自可知矣。祝既当用显妣。则今于题主也。固不当以显妣书之乎。然以父丧之意。不可不告于母丧几筵也。
 遂庵曰。父亡时母已死。仍服期年。一如问解说无疑。但题主则不可以亡室书。书以显妣。有何相妨。
与元舜揆(叙当)
阻馀一书。真敌千金。擎审新元。省体连膺珍卫。实惬劳祝之挚。第三馀所受。果在邹经。而翻动得几𢎥耶。区区所欲愿闻。不宜落在寒暄之下。而不为提示者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67L 页
何也。宴尔新昏。琴瑟静好。上而父母安乐。幽而神明扶佑。福禄川至。和气门溢。岂不盛哉。但血气方壮。易为情爱所夺。吾之志气。未克一出于清明刚正。则家道之乖戾。学业之坏隳。将有不可胜言者矣。世之人例有室家。则一为房色所迷。一为世故所移。骎骎退却于册子工夫者。十居八九。而正始之道。见在今日。故痛痒相关之地。敢献折臂之言。未知明者以为如何。弟省状印前。外何仰慁。上月拟送人制置絺绤矣。仍值早稻之穫。苦乏使唤。今于凄其以风之时。乃得呈似。痴汉之于世事。不识炎凉。合下如此。无为讥笑如何。然俱收并畜。则岂无行夏之时耶。頫领如何。
答赵用蕃(晋奎)
所谕来此攻业之意。何善如之。昔朱夫子遭韦斋丧。葬前从其妻父刘草堂学。古昔贤圣之务学汲汲。乃如此。非不知有此事。而自顾诲人万不近刘公。又想贤志似落在朱先生下。君我举蔑实效而徒损礼防。故所以兢兢而不敢请者也。若以实志而下实工。则此正先公断断望也。孝无大于体志述事。虽终年不得参下室之馈何碍也。目今路乾日和。菅履缓行。似便宜。与此闬姜友作伴动身无妨。不尔则偕家儿而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68H 页
来甚好。第图之。
与赵用蕃
省式。时日不淹。琴祥已过。象设永掇。孝子崩迫之情。益复罔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父不在。虽千叫万号。莫可追及。天穷地弊。此恨曷极。惟读书饬躬。立扬显亲。可谓追伸之地。继述志事。尤非孝之大者乎。人穷则返本。哀极则感善。此恒物之大情。惟乞一心亘然。毋失此时情绪。夙夜孜孜。卓然树成。使人人咸知某之有子。则先灵亦可以悦豫于冥冥矣。不胜忧爱。敢此覼缕于哀廓之中。千万垂念焉。时沴作祟。死亡相随。尤当自爱。节食善摄。以副远祝。不宣。
与赵公五(昌熙)
思见未遂。如羊触藩。恪询数宵回。省体吉羊。仰溸。第生在鱼羊偏邦。羊非土产。而穷儒试腕。只见兔未见羊。乃者左右特以羊毫为岁时之馈。厚意终不可谖。而此可谓尔爱其礼。我爱其羊者也。玆以南灵一匊呈似。此实永好而非报矣。然古之齐王。以羊而易大。今左右以羊而易小。若使邹夫子见之。亦许其仁术耶。绝呵绝呵。馀在奉不备。白羊之岁复月念二。郑海弼拜。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68L 页
与尹范一(鑅求)
春秋两度情椷。良慰阻怀。书后时嬗。履霜冰至。不审旅琐动引。一直安裕。随隙用下。见在甚工。能不至放过耶。洛阳固是珠玉渊海。刮垢磨光。岂不是好事。但贤者所畜。未有根基。是犹未立而欲行。其不仆者鲜矣。年富而力强。正合竖志着业。而一者之行。便淹岁月。不识资益之方。胜于在此耶。若尔则已。若不尔而徒取耳目之华丽。名誉之狼藉。而即苟安爱恋而不能起身。则大非所望于平昔者也。每花朝月夕。秀才辈于于相集。操觚对檠。啸咏情怀。其乐颇匊。而举目回顾。未能与贤者共之。辄用介介也。
与尹范一
万化方畅。物物敷荣。左听则好鸟管弦。右瞩则软草绵绣。近日山翁厚饷。可谓奢华。每一兴怀。恨不与贤者共之也。即惟见辰。客中动引。一格晏重。乘隙佔毕。不至放过否。来书心画可爱。如挹芝宇。第所谓指南铁。创出于周公时。为越裳氏寻路而作也。见象思义。可知其名字。而如此茶饭称号。亦错会书出。恶能免得没识之讥耶。因此愈致叹惜也。
答或人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69H 页
母祥在五六日许。而出嫁妹适在家丧逝。祥祭当行否。
杂记曰。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如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今既丧在同宫。则不可祭也。其忌日则以退行之意。告由而略设单献恐当。
 今人于反哭后及小大祥。或有拜吊者。此有可据者欤。
反哭之吊。已有檀弓及家礼明文。小大祥则沙翁亦言之。据此行之可也。但主人先自哭拜。客可行吊耳。
 同春问曰。大小祥日。亲宾之来见者。似当哭拜。沙溪曰。客来则主人先哭待之可也。
答或人
 遭同宫介妇丧。未葬前。妻祥可行否。
以杂记说观之。当不行。然古今异宜。今以臣妾未葬。得废父母之祭乎。依我东诸贤说行之恐宜。
 杂记曰。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如同宫则虽臣妾葬而后祭。○沙溪曰。必欲待葬行禫。其后又不幸叠遭期功。则行禫无期。岂有是理。鄙意自期以下丧。既殡之后。择日行练祥禫为宜。
答或人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69L 页
今历与旧历不同。诚如盛谕。然时宪历法。或问中有论节气一款。其言曰旧法只是平节气。非天上真节气也。太阳之行。有盈有缩。而盈缩又各不同。(太阳右旋。虽曰每月一度。而其实春分以后秋分以前。则日行不满一度。至夏至而极迟。秋分以后春分以前。则日行一度有馀。至冬至而极疾。一年之内。春秋分两日之外。无一日平行者。)旧法平分气策一十五万二一八四三七五。以为岁周二十四分之一。(授时历法。岁实三百六十五万二千四百二十五分。此则新旧岁冬至之间。三百六十六日之时刻分秒之数也。分而为二十四分。每一分得气策一十五万二千一百八十四分三十七秒半。此则两节间时刻分秒之数也。)限十五日一见。(授时历必于节气十五日二时五刻。更入新节。)每月准有一节。今新法则一从太阳躔度。算其实行。太阳在某室。为某月之节入。某次为某月之中。既依太阳盈缩以定之。则不但十五日一见。亦有十六日一见者。如夏至前后诸节是也。凡此皆于旧历则违。于天行则合。岂得舍天不从而从旧乎。汤罗之说。大槩如此。洛下闳太初历。始用夏正。则其法善于张苍之颛顼(历名)矣。姜岌(后秦时人)三纪历。始以月蚀冲检日宿度所在。则其法善于刘钦之三统,李芃之四分(历名)矣。何承天之元嘉。祖冲之之大明。始知冬至宿度古今不同。岁岁微差。其法又善于前历矣。一行之大衍。始知以日之所盈缩月之所迟疾。以为朔日舒亟之度。其法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0H 页
又善于前历矣。边冈之崇玄。始知立标候晷。以定二至。而九服四隅。各置距差。其法又善于前历矣。元世祖至元十三年。始议修正历法。王恂,郭守敬率南北日官。分掌测候于下。张文兼,张易主领裁奏于上。左丞许衡以能明历理。使之参预其事。十七年新历告成。赐名授时。颁行天下。此则旧历之法例也。然比今时宪历之一从太阳躔度。则犹属欠精也。愚之所闻如此。故玆陈历家之来历。以塞盛问。未知如何。
上伯从叔父别纸
前日下询以孝子于灵座前杖与不杖之疑。而未能任臆即对。今玆考出诸说仰告耳。云坪曰。古礼设奠于室中。而主人在堂下故可杖。今则在堂上。固不敢以杖而升。以此观之。灵座前。不可杖也。然小记曰。虞杖不入于室。祔杖不升于堂。注曰虞祭在寝祭后。不以杖入室。哀杀之节也。士虞礼曰。主人倚杖入。注曰北旋倚杖两序。然则虞前以杖入室可知也。祔前以杖升堂可知也。坪翁所谓不敢以杖而升者何也。若初不以杖入室。则何必曰虞后不入也。又何有乎哀杀之节。其馀丧大记曰。哭殡则杖。哭柩则辑杖。注曰哭殡则杖。哀胜敬也。哭柩启后也。辑杖。敬胜哀也。家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0L 页
礼朝祖时。主人已升堂参奠。而曰主人及众主人辑杖立视。丘仪成服条曰。各服其服。执杖就位。男位于柩东。女位于柩西。是皆为杖于灵座之明證也。盖以压尊之义言之。子于父前。何敢乃杖。然而杖。即所以扶病也。且以标孝子哀痛之心。故崩陨迷荒之中。敬为哀掩。固有所可杖。而随时变迁。殡而杖之。启而辑之。虞而倚于室外。祔而倚于阶下。练祥而倚于门外。其哀弥杀而敬弥重。又有如是者耶。不敢质言。当就正于有道也。
上伯从叔父别纸
凡受吊之礼。众主人不敢与主人并肩。此则于祠堂叙立条。可见也。又不敢随主人拜宾。此则于本条受吊仪。可见也。故云坪尝论备要图并肩受吊之非。又遂庵曰。考诸礼书。众主人无拜宾。据此则主人外。馀亲不敢拜宾可知也。又闻宋氏吊时。众主人不拜宾。若吊者是尊丈。则吊毕后特拜之云。此最可法也。准而行之如何。
斩衰直领之不缉边。果有慎斋说。大抵中衣外。无有不斩者。所谓中衣者。非中单衣。乃深衣也。以深衣有缘。故不得斩下也。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1H 页
对伯从叔父疑问
 退溪曰。汉唐以下。未有庐墓之名。其中或有庐墓者。表㫌其闾。由是成俗。
俗节之荐。家礼本著于祠堂条。其墓祭条。则只曰三月上旬。择日行之。其后栗翁于要诀言四时并祭墓。然未尝不言隆杀之别。今人之反阙庙行墓。殊失轻重之义。然力既不赡。不能兼荐。而墓于春秋两节。亦阙之。则是终一年无所荐。情理甚缺。故宁阙庙而行墓。其势亦似如是也。若准礼兼行庙墓。则何善如之。庐墓之昉于何代。未能的知。江革是汉人。而常寝伏冢庐。则盖是汉唐以后事也。然子贡之筑室。分明是庐墓制也。已自周时有此传俗耶。
 南溪曰。下室即生时饮食有事处也。后世难备此制。故乃于灵座行之。
不馈下室。想是古礼。与今不同。灵寝则只荐朝夕奠及朔月奠。而无朝夕上食。上食则只馈于下室。至卒哭则亦不馈也。朔月不馈下室者。以殷奠有饭。故不复馈于下室也。盖灵寝则尚幽严。下室则是平日燕居之内堂也。而朝夕上食。非祭亦非奠。只是象生致情。近于亵。故不馈灵寝而馈下室也。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1L 页
屏溪曰。以嫡孙见故。再拜也。
生子见庙。主妇再拜。此是微意所在。盖抱子见庙故也。丘仪改为四拜。恐失家礼意也。
 问。人具五行。物只得一行。朱子曰。物亦具五行。只是得五行之偏者耳。
昆虫草木。亦俱禀五行。但有过不及。是以有偏也。
程子曰。鬼神者。造化之迹也。盖非造化。无以见鬼神。非鬼神。无以为造化。鬼神与造化。似无甚分别。然不可便把造化作鬼神看。造化是气之迹也。鬼神是气之灵也。以人言之则心便是鬼神。凡百事为之从心做出来者。便是造化。
明德朱子于章句释之曰。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虚灵不昧者。即是心也。理之具者。即是性也。事之应者。即是情也。盖明德是心统性情者。若单做性看则太狭矣。
上伯从叔父别纸
塘翁未发时善恶种子之说。积年思量。虽决知其不是。而不可谓未发时未善之气质。顿然浑化为善。既谓之有此未善之气质。则其性亦为未善之性。而虽谓之恶种子亦可也。又先贤于气质性。例下善恶字。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2H 页
岂皆不是耶。以此之故。群疑畜胸。只自憧憧往来矣。今觉先贤所谓未发云云者。所从而言者亦多般。不可以一槩论也。盖才无喜怒哀乐。则何可便谓之未发耶。虽固谓之未发。而亦何可便谓之中体呈露耶。若才无喜怒哀乐而便谓之未发。则栗翁何以谓此气昏昧或散乱。则亦未得为未发云耶。且才谓未发。便见中体之呈露。则中庸何以有致中立本之训耶。按章句。可见其用工之浅深也。然则先贤所谓气质之性有未善者。皆泛言未发者也。其谓尧舜至涂人一也者。即从其未发十分地头而言也。若于此时。善恶并存。则何可谓尧舜至涂人一耶。如是则其十分地头也。气质之未善者。至此而方浑化耶。曰未然也。众人虽于未发时或有湛然气像。而其未善之气质。若可顿化。则及其已发也。又何从而依旧发用耶。方其湛然也。气不用事。故十分莹净。虽有浊驳者。亦消落退藏。只有苗脉根柢而已。而其清粹者为主。浊驳者为客。清粹者在上。浊驳者在下。清粹者在内。浊驳者在外。自方寸之内观之。固泯然无迹。不见其有浊驳也。何能掩得此性之本体乎。于是乎大本卓然呈露。而尧舜涂人一也。此则然矣。而所谓清粹者在上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2L 页
在内。而浊驳者在下在外者。果有如是者耶。曰气之为物。有万不齐。而若一于静。则清气上腾。浊气下沉者。即气之势然也。有何疑乎。今观于水之静者。固可验也。如水有形之物固如此。而今所谓方寸之气质。则非有形之可比也。岂有或上或下或内或外之分乎。曰此气虽非有形质者。而既曰气则终未免有痕迹矣。其意态情状。与有形之气有何异同耶。侄见大略如此。而纸乏未能极意详论。未知意下果以为如何。
上伯从叔父别纸
下教所谓心虽属气而毕竟不可与气滚看者。辞理俱到。深仰见解之高妙也。心字最难觑。亦难说。侄从前把气质与心认作一事。近觉煞不然。气质非心也。气质之有个灵处是心也。盖心是气之杂理者也。单举气则不可言心矣。程子曰。心也性也天也一理也。自存诸人而言。谓之心。张子曰。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并见孟子尽心章注。)又曰心统性情。朱子曰。心者人之神明。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个个合理气言。于此而心之名义。可以推得也。心之为物。合下如此。则其本体何尝不同。不同者乃气禀之拘耳。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3H 页
下教所谓五行精爽之气谓之心。清浊粹驳之气谓之气质者。语恐未安。盖五行精爽。非别气也。气质中清粹者。即五行清爽之气也。何可如此对待下语乎。夫心合理气而得名者也。心之理即仁义礼智也。心之气即清浊粹驳也。理气二者之中。必欲属之一边。则当属之气边而气非心也。气之能处是心也。然气非自能。所以能者即理。非理无所能。非气无以能也。以天地言之。则阴阳即天地之气质也。鬼神即天地之心也。阴阳非鬼神也。阴阳之能处是鬼神也。心与气质之辨。有如是者。然则心之本体虽同。若只言其气。岂可无不齐者耶。
侄书向所谓上下内外云云者。下教疑其地位显截。侄之意非谓地位相去有是显截也。又非谓浊驳之气一依旧㨾而相为对立于上下内外也。然语似生涩。故因之以屡日思量。乃有恍然而得者。始知前所云云者。虽于理亦有似者。而不必如此劳攘为说也。大抵未发境界。至微至妙。差之毫釐则缪以千里。可不审欤。南塘之以善恶并论于大本之地者。固于理大害。至陶庵及渼湖以阴晴取譬。则亦不通之论也。(陶说见大学讲说。渼说见濯溪语录。)夫天之阴晴。无常者也。或阴而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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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或晴而忽阴。人之气质。亦如此无常。顷刻顿变。无复根柢之可言。则及其发后气质之病。又何从而生耶。且既无根柢。则昔之病于刚者。亦当忽柔矣。昔之病于柔者。亦当忽刚矣。何为而刚者依旧病于刚。柔者依旧病于柔耶。且天之日候。既顿变为晴。则安保其无顿变阴之时也。人之气质。既顿变为善。则安保其无顿变恶之时也。然则人或有俄桀而今尧者矣。亦或有前舜而后蹠者矣。其果然乎。窃尝思之。人之气质。固有可变之理。而非霎时可以顿变者也。是故朱子曰。未发前气不用事。故所以有善而无恶。只谓不用事而已。何尝谓无其气乎。既有其气则亦有其理矣。谓之无恶者何也。曰此最有机关。盖性者心之具也。心者气之能也。而为善者清粹之气所能也。为恶者浊驳之气所能也。及其未发也。谓之有未善之气则可。谓之有未善之心不可何也。气非心也。气之能处是心也。虽有浊驳者。既不用事则便死了。无所施能而不得为心矣。是故为善则有可能者焉。为恶则无可能者焉。以能为善之心。主乎无能为恶之气。则所以有浊驳而无恶之心。以能为善之理。乘乎无能为恶之气。所以有浊驳而无恶之理。(此六句圣人复起。必从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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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可以人微而忽之也。)若于此时。指其浊驳而谓有恶之理者。是外心而论性也。外性而论理也。岂其可乎。且就物而泛论理气。则理之在清气者。自为清气之理。理之在浊气者。自为浊气之理。而若就人而论心性。则为众气之主宰而斡旋造作之功。专在于此心。故未发而体此性者。即此心也。已发而行此情者。亦此心也。此心苟欲为善。则虽有浊驳者。听命于此心。而一身之气。都凑乎为善上矣。此心苟欲为恶。则虽有清粹者。听命于此心。而一身之气。都凑乎为恶上矣。方其为善也。固非浊驳之气独在一隅而不从为善也。方其为恶也。亦非清粹之气独在一隅而不从为恶也。为善为恶之机。只在于此心。故未发而此心纯善。则虽有浊驳者。只合唤做清粹。而只见有可以为善之理。不见有可以为恶之理也。今有人焉。入治朝则可以为能臣。入乱朝则可以为奸臣。苟有圣明之君为之发号施令。则满朝之臣。只见有可以为治之人矣。不见有可以为乱之人矣。此非明验耶。塘翁说比洛家诸说。较得紧密。而但认气质为心。故不免于遗心论性。遂使未发之时无所主管。而良弼元凶。比肩并据于出治之地。可胜惜哉。夫理者随气而自为其理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4L 页
者也。塘翁徒知清气有可善之理。浊气有可恶之理。而不知清气之理在心恶之时。则还为可恶之理。浊气之理在心善之时。则还为可善之理矣。是亦随气为理之妙也。岂有他哉。
窆后奉主升车时无焚香。异于发靷时者。未知何义也。先辈以怀题主祝。谓急于返魂而未暇焚之云。是亦此意耶。恐未然也。愚意礼杀于初而然也。盖时祭忌祭出主时焚香。分明非为读祝而设也。而还主时则无之。今此葬时焚香之有无。亦或此例耶。
不杖期条。杨氏之添入姊妹服。非独杨氏。朱子说亦然。而愚伏,沙溪业已属之存疑之科。其说载备要疑礼问解。考览如何。
蔑贞二字。此是剥卦爻辞矣。
奔丧时绳带无父母之分者。恐是苍黄时仪文未备而然也。且虽母丧。岂无绖麻绖葛者耶。既同用麻葛则今此苍黄时。固无绖与带之兼备矣。其只用绳带。有不足致疑也。且一准成服时斩齐之分。则冠之布升。亦有不同矣。今四脚巾之布升无分数者。亦为可疑之端耶。
上伯从叔父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5H 页
东 庙之请复。亦云晚矣。疏草伏览甚好。但下半文力。差不及上半。当留此从容更玩计耳。大抵此事宜出吾郑。而既应堤川通章。大姓巨族。各送人员。则镇川之内。吾郑何可无皂白乎。伏计命送山从似好。未知如何。若以辽豕而自阻则甚不然。朱子不云乎。不为其有异于物而勤。故亦不为其无异于物而肆。不为其有名而劝。故亦不为其无名而阻者。岂非今日之可用者乎。下谅伏望。
上伯从叔父
向下性理说。舂容乎大篇。蚕丝乎细义。既有以窃叹造道之日益高妙。而便来又拈出一副疑条以难之。其好学好问。到老深笃。求之往哲。何以加此。卫武,蘧瑗。恐不得专美于千载之上矣。此事虽在馀人。犹且爱慕庄诵之不暇。况在同堂父兄之列。其乐有之心。曷有其既。时有一二鲜字者在傍。试以展投曰。顾此曰性曰理者。内而治生无所补。外而需世无所益。且今之人。举不省其何谓。吾家内往复。动不出此等话头。岂不迂哉。其人一瞥过眼。无别语。夫侄岂真迂之乎。亦岂望其人之有所剖判乎。盖忻忭之剧。发诸口成戏语。又聊以观世也。此是当场情况。故不敢隐之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5L 页
而仰暴耳。前来六篇说。件件得塘翁之单传妙诀。窃意吾叔主梦觉关中。已有隆准龙颜者。先入定之。虽项羽千百辈。无能动之。庶几自信其为真主。而今忽见一队疑兵。犹豫却顾者何也。其信得及者。固为好消息。其疑得到者。尤为妙境界。血战厮杀。打了这疑兵然后。方可据之而为万世永奠之基也。盖湖洛说话。吞吐笺注。动盈箱牍。然要其归则不过此一条疑也。塘翁论性。尝有三层说。第一层则掉了形气。单指其理而言者也。此则太极之全体五常万理皆在其中。而人物无不同。第二层则不离于气质。而亦不杂于气质而言者也。此则人之仁义礼智。物之耕驰飞跃。各率其性。而人与人同。物与物同。而人与物则不同。第三层则杂气质而言者也。此则刚柔善恶。有万不齐。而人人不同。物物不同。第一第三层则湖亦如此看。洛亦如此看。别无异辞。惟第二层则以其偏全而谓之气质性固可。以其纯善而谓之本然性亦可。洛则以此看作气质性。而惟以第一层为本然性。故人物之性皆同。而天地之覆载。阴阳之健顺。一切属之于气质性。湖则以此看作本然性。而惟以第三层为气质性。故人物之性皆异。而牛马之耕驰。鸢鱼之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6H 页
飞跃。一切属之于本然性矣。今塘翁于本然气质之辨。以此第二层亦属之气质性者。盖此辨非为人物而作也。乃就吾人上未发境界而作。故于其首。即叙本然性之为单指理。气质性之为兼指气。既只如此两项立说。则不得不以本然性为天地万物之所同。以气质性为天地万物之所不同。若其三层之论则于此顾不暇致详故也。岂塘翁之见。有彼此之异乎。以文势语脉观之。则可以逆知也。塘翁之意则固如此。而若其是非得失则惟在叔主之精思而审取之如何耳。非侄之所敢硬定也。如先入定关者。虽为当世之真主。而议论无穷。若使王者作。则终不免为假霸杂铁之归。而安知其必为真主乎。虽然暴秦之后。恢廓宽大。此外别无王者之可作。则亦安知其不为真主乎。伏愿叔主益加究覈。必见其为真主如何。
上伯从叔父
答宋友别纸。其说之中不中未敢知。而既承觅示之教。故玆誊上耳。大抵五行之性。以塘翁之说言之。即是第二层也。洛则以气质性看之。湖则以本然性看之。两家所争。只在此串。此最难解。然虽以此属之气质性。亦非气质恶性。而指其气质中善性而言者也。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76L 页
以故属之本然性亦得。属之气质性亦得。侄尝有言曰一是善性也。就当体上。直举而言。则唤做本然性。就异体上。对举而言。则唤做气质性云云。盖直举而言则只见其纯善。故谓之本然性也。对举而言则方形其偏全。故谓之气质性也。道理自来如此。而湖洛两家。各各硬做一边说。故有无限葛藤。似未照勘到直举对举之分也。伏未知果以为如何。
上伯从叔父
向日下书。举大黄附子之寒热以示之。盖大黄附子对举而言之。则寒热不同。且对人而言之。则寒热之于粹然。五常精粗不同。其所以不同者。乃以气质也。则宜谓之气质性。而就大黄附子上。直举而言之。则大黄附子无讨别性。只此为寒为热。便是天命之当然也。谓之本然性。有何疑乎。且在大黄附子而为寒热者。在人则便是为五常者也。理无精粗大小。故粗底即精底。小底即大底也。如就人而言。则仁义孝弟。万理万善。皆从此性中流出来。而仁则全体极大。无不该具。至于一举手而为恭。一举足而为重。则为事甚微矣。以此恭重对举而言。则名义不同。且比之于仁则大小不同。然岂可以其彼此大小之不同。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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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道之本然乎。
上参判族兄(海尚)
跧伏樵社。尚违陶韛。滔滔恋慕。如水赴东。伏未审清暄。台体候按令康休。顾今一门之内。人物渺然。惟閤下岿若灵光。闭门养德。瞻祝之私。安得不切切乎。族弟今距悬弧。恰准四十。而圣人所谓无闻不足畏者。已属当头说话。自分樗散。不敢与闻当世者久矣。乃者閤下每接堂族。辄致叩存。不肖无状。何以获此于大人先生也。固知敦宗笃义。出于诱掖后进之至意。而感愧交弸。实难名喻也。玆命弟若子。因科造候。幸赐诲牖迷伏望。馀万恐渎不拖长都缩。不备上候。
上参判族兄
夏间覆帖。尊阁庄诵。讫玆为慰。居然坚冰至。伏请气分对时一旺未。神劳恺弟。理之固也。而区区下私。虑慕则深。族从弟将母粗遣。而岁暮穷山。牢关摄病。只强十村秀才满塾聒鸣。有似春塘之乱蛙。可苦可苦。何故从古圣贤每于朋来教育等处。反下乐字也。私窃致讶耳。谱事向自宽洞有奇。宜即上去。而寒族流散。铢累名钱。最难了局。故玆送迷豚。赍单先赴。能无后时之诮否。不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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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参判族兄
儿回擎读下覆。感镌罔既。伏不审麦凉。台体事对时万旺。第人家哀庆。逐年递至。间持惨服。俄享寿樽。而漠难承聆。慰贺并阙。不归路人无几矣。此岂周亲之谊哉。歉悚弸中。曷可容达也。族弟省帏视印。揆分为幸。谱事间果经始耶。任差梳洗。贱名猥黍(猥忝)。门内长德。绰有可担。顾此蔑识。何可冒当乎。且宿年痞祟。便成贞痼。每值寒暑隆剧。几废食饮。叫苦送日。以若病情。势亦难强。伏望曲诊亟改。则私幸无比矣。宜即趁期躬恳。而此月向晦。尚滞跫音。逋慢极矣。敢逭厚诮耶。玆先驰书。以道区区。馀在续候。不备上。
上参判族兄
仲夏覆帖。迄用宝玩。而见今秋深露白。封面葭田。正合对景怀人之资。每入眼孔。不觉默想矣。第谱事卒卒了勘。未免多欠。然不有勇断勤蕫。坐镇浮议者。旷百未遑之举。其何以竣成乎。閤下晚年退閒。俾得肆力于根基大事业。较看尸素。孰为优劣也。但物力过入。想无由谋刊先谱。是可叹也。馀因儿行暂探。不备白。
与判书族兄(海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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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礼白。谷燧再嬗。祥事奄迫。抚时痛霣。当复如何。惠不在天。而如无专探。虽经岁年。末之承安。甚矣阻也。所阻者山川。所不阻者神精。昕夕悬菀。何尝少已。土牛不能送寒。雪威转酷。伏不审哀体候连享支安。耆年持衰。恒多受病。能不至大家损下否。窃念克世先徽。望实俱隆。虽在凡民。莫不爱慕。况顾门墙。依毗有谁。以是虑祝。切切不能舍下也。次胤榜声。已出春间。而难凭一字。便与没解喜情人相似。势虽使之。觖怅则极矣。族从弟廑免显恙。而衰相遽至。须白不翅一茎两茎。程子所谓不学便老而衰。理固然也。惟以奉率视遣为幸耳。馀惟祝节哀就吉。以副远诚。不备疏礼。
与同敦族兄(海晏)
猥荷先施。虽敌以下。犹为感镌。况降屈严尊。曲存眇小者乎。虽寂寥数字。犹属慰沃。况申谕复教。溢幅缕缕者乎。盥薇庄读。宝若尺蔡。不欲舍下也。急景骎骎。岁遂禅矣。伏惟新元。静养体候应天休养。庇节均禧。向风景慕。实非皮面上语也。族从弟水菽廑视。而年满知非。益复放倒。日间云为。无所举似仰闻者。愧叹罔既。迷督以若痴呆。又乏和采。不堪齿列。而过蒙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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诩。恐大君子渊度一向爱睦。不觉其至于是也。春间还山之教。固出肥遁之至意。而那上亦非客地也。杖屦淹留子舍。诸郎依赖涵育。庶可收效。此非细事。第入意下更商似妙。未知如何。
与同敦族兄
积阙候仪。下怀怅觖。恒弸于中。伏请比暄。燕申荣卫。应天休鬯。燖温之役。见在甚书。卲年卲学。卫武,蘧瑗。不能专美。而潜德格神。长第食报。芝兰竞秀。簪绂荐至。双手攒贺。忻诵无既。族从弟省帏廑遣。而脆质痼疾。乘衰尤肆。虽不废巾裳。而钻弄伎俩。亦付笆篱。自念此生。止于无闻。悼怜而已。两边居停。不过宿舂。而白首守株。苦未就道。缺界人事。固如是耶。馀因胤从之顾暂申。不备白。
与再从弟山汝(海朝)
得新年书。如对新年面。擎审此时。侍彩增福。今年喜事。孰浮于此。第以乳儿献笑。新媳供欢。自詑好况。而旋以自家见困为言。君何见理之不早也。枝叶盛大则根本枯槁。势之固也。何不以此反观也。再从饯迓之际。中感㱡㱡。奄奄若癃老㨾。世事可想矣。惟自放于诗酒。以歌咏 圣化。此生此乐。分已足矣。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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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馀非书可既。不宣。
与族侄兢汝(履源)
弼顿首言。不意凶变。先贞夫人奄违色养。承讣惊怛。不能已已。人家丧祸。固不单行。而曾未几朔。岂有如此荐酷耶。伏惟孝心纯至。攀号擗踊。何以支生。殡封虞卒。想当长第过行。而附身附棺之节。何以恔心耶。不审自罹荼毒。气力何似。门户之责。士友之望。不轻而重。颙乞勉进丧食。万加保重。而昔朱夫子韦斋葬前。从事师门。往哲之汲汲懋学。有如是者矣。馈奠之暇。勤读礼书。勿坠先业。岂非孝之大者乎。忧恋之至。不避烦屑。敢进荛说。或概崇听。弼礼宜扶服。而涂途稍夐。未能遂意。孤负谁昔大矣。谨奉疏不备。
与族侄兢汝
自春徂秋。问闻莫凭。居常颎菀。非书可既。恪询霜令。体居对时卫护。大庭兄主连享康休。胤儿充健趱课否。既无晨夕持被之役。乘此好便。除却閒事。猛加笃意于册子如何。国朝典故及宋朝事实。不可不为出世者之需用。须厚为旨畜。以资御冬。千万祈望耳。先圣云富者赠之以财。仁者赠之以言。从家贫。既无以财相赠。故敢不避居仁之嫌。以空言仰闻。诚或采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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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岂以尺蔡易哉。迷儿又逐年例上去。而渠之吃苦姑舍。贻恼甚大。然舞既张矣。遂冒廉若强颜人。可闷。惟望盛德敦谊。包容收纳。终始成就耳。馀留不备。
与族侄兢汝
见今白日如年。梅气熏窗。正好着心于故纸。未知所翻在甚。难得者时也。易失者机也。能不蹉了天借好便耶。每不胜爱慕依庇之私。有书辄贡菲慒。而能不归之昭陵耶。于我则舍己芸田。可谓失计。而于左右则以他攻玉。未必无益。倘或收纳。家儿此行。全没意想。而徒以花树叙阻。起身亦不得固挽耳。馀不备。
与族侄兢汝
虽在恒时。犹用瞻凑。况夏而溽暑。秋而沴怪。振古所罕乎。虽在他人。犹用虑祝。况痛痒相关。好恶相同。情系周亲乎。憧憧此心。未尝一日或弛。而山川辽夐。羽鳞漠绝。末由申得菲慒。疚叹何极。居然履霜冰至。谨询体分连膺休吉。贤胤联彩勤毄。仄聆间为搬居。果尔否。悬溸切切。族从将老率幼。廑视前㨾。而于蕫生事。阙却夜归读一串。只有门吏催租日搅。方塘活水。苦乏清净虚明时刻。如此而何望进趣耶。怜闷已也。岁时馒头。可谓时食。切拟供情。而乡手大不入时。故
照庵集卷之四 第 280H 页
秪以荞米少许呈似。朱夫子所谓大碗馎饦。或可不让于谁人耶。还好捧腹也。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