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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斋集卷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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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斋集卷之十二
 跋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54H 页
痴翁记跋(丁亥)
余固痴者。而今得李兄痴翁记。庄读三复。未能释手。盖痴与痴。以类相从。其喜之深爱之笃。固宜矣。然余之痴。一生痴騃。尚未能自知其痴。及读痴翁记然后。惕然自省。始觉其痴。是所谓真痴。若痴翁之痴。其真痴而自许以痴乎。余则以为痴不独痴者也。虽不痴者。自以为不痴则痴也。虽智且慧者。自以为智慧则亦不免于痴也。虽智且慧而其心以为吾未免于痴。谦谦自处以痴。为智与慧之在我者。自然蕴积。而内美如此。而虽自称曰痴。其真为痴耶。痴是愚也。而古之人有愚者。宁武是也。痴是戆也。而古之人有戆者。汲黯是也。苟欲尚论而方人。痴翁之痴则亦今之宁武,汲黯。何可与痴之真者。同日而语哉。以若真痴而终有愧于谦谦之痴。因为之跋。
浔阳李氏宗约跋
浔阳即柒之西乡。而广陵李氏世居之地也。昔洛村先生行乡约礼于是坊。至今遗风馀韵。蔼然被于凤岩鹿峰之间矣。余于庚辛之际。忝守玆土。时巡相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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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清俭好古。行饮射礼于达邱。颁乡约册于列邑。俾各施行。余亦依样遵行于各坊。到巴旀得见洛村先生立约节次。则班常之名分。钱米之措划。吉凶之助给。井井有条理。后生末学隔晨钦仰。恨未得抠衣周旋于当日揖逊之席。近日浔阳李氏。一门敦睦。完议立条。以成家约。非直悦亲戚之情而成花树之会也。其随力鸠财。量宜须用。仿范庄之义也。严立条束。劝业规过。依蓝田之约也。朔望齐会。讲义考课。遵鹿洞之规也。一举此事而三善备焉。此与修谱而只明昭穆。立稧而只赡财用者。何可同日而语哉。创始固难而图终尤难。使此良规。既善其始。而又克其终。世世遵守。则浔阳之李。其将从此而昌大乎。乡约与家约。名虽殊而义则一。今此条约。尤有光于洛村。猗与休哉。巡相李公既序其弁。余则继之以跋焉。
静修斋记跋
静修斋夏公。即余之内从兄也。生于悦庵公旧家。奉先之节。行己之方。一遵遗训。而已成一家之规矩矣。性度温雅。志操谨饬。不喜俗儒之奢华雕篆。而早游于肃斋赵先生之门。先生一见而异之。再见而款之。手书静修斋三字。俾为书室之扁。静之时义大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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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溪曰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又曰静无动有。又曰静虚动直。皆所以开示后学。而涵养本源。使之体立而用有以行也。程子教人静坐。亦有所受。而传之于龟山门下。必于静中观喜怒哀乐未发气象。此可谓单传密付之旨诀也。斯事也非直为养心之要。其于进脩之方。大有力焉。肃斋命名之义。其在斯欤。公于扁斋之后。从事于斯。常目修省。盖已久矣。而天不假之以年。未克卒业。可胜惜哉。余自成童时。与公同研。朱夫子所谓久要不忘平生之好者。正为公与我准备语也。今于晚年。兄弟联筇。到静脩斋中。庭梧鸾鹄。既停且峙。皆足以克家。余因指示斋扁。使之顾名思义而勉焉孜孜。无坠祖业云尔。
书禹惺窝遗集后
呜呼。是书即吾宗惺窝公遗集也。见其书而知其人。考其迹而知其心。公之一心孜孜。事亲孝养之节。观于戊冬之祝天日记。丁夏之侍汤梗槩可知矣。孝者百行之源。则公之馀事。无不从孝悌中做出来。负笈请益于当世之儒宗。往复讲磨于一时之名硕。学究天人性命之理。工深经礼蕴奥之义。六十年孜孜为善之心。常若一日。宗族之所钦服。乡邻之所矜式。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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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乡剡。而其荐目曰锦翁高弟。行笃学明。又曰学继程朱。孝配曾闵。此实公议所在。而皆得着题语也。余以同根之谊。兼抱恋德之心。而适于留泮之日。一次获拜。然奔汩世路。未克一晋门屏。稳承谆谆之诲。迄今有蕴结之怀矣。日其胤泽熙抱遗集而来。托余以丁乙之役。余虽昏聩。得公之书读之。反覆翻阅。删其重复。编其次序。以俟具眼者校勘。而书牍中有贺筮仕书一幅。奉读屡回。不胜怆旧之感。至于礼说之常变。经说之质疑。则开示警发处多矣。是书之刊行。其必有补于后学云尔。
书张角旅遗集后
呜乎。故人已去。而追述故人之迹。书诸遗稿之末。固是后死者责。然其于旧日切偲之感奈何。余与角旅张公。始遇于晚村之独茂岩栖。时则公与我俱是青年也。年相似志相同。而屡日欣叙。倾心相许。自后讲论之际。书尺之间。开示警发处实多。以丽泽相资而言之。其曰友之云。然至若笃志之学。正家之法。训子之方。事事皆吾师表也。卓乎多不可及处。公素业公车。旋即觉悟。叹词章之末技。闷道术之衰微。尽取时稿而焚之。牢着跟劲著脊。从事于小学以立其本。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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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乎大学以正其规。日用常行。皆从敬字上做出来。奉先必以精洁。处族必以敦睦。接人必以温和。写字而字划楷正。著书而书旨条畅。礭乎定肚里之春秋。昭然示初学之入门。一念孜孜。不知老之将至。此其笃志力学之大槩也。吾之内从妹。即公之弟妇也。公之弟早夭。时公只有一子柄志。即命之为后。以慰弟妇未亡之怀。猗欤盛矣。言其心之德则仁也。言其事之宜则义也。行此一事而无愧于古所谓躬行仁义之君子。而公之正家有法。推此可知也。遣子从学于鼓山任先生之门。尽交一世之贤士大夫。趣向既正。志业益就。将有远大之期。古人义方之教。观于公而为准备语也。鼓翁既以刘静春之勇,许鲁斋之敬。推以诩之。田艮斋愚弁其稿而发挥之。宋斯文炳俊题其墓而详说之。公之名行。其将不朽于永世乎。余以无文。不可赘说。略举其槩。以识卷后云尔。
书独茂岩讲学契帖后(辛丑)
谨按独茂岩旧稧案。则门父兄乡父老讳𠷢。历历可记。此盖悦庵先生在世之日。乡道士林修契以资讲学之需也。呜呼。先生追濂洛关闽之绪。而游性潭镜湖之门。学究性命之原。礼讲常变之疑。德崇而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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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世之推重。遗风馀韵。迄于今未已也。余自幼往来于渭阳。读书于岩栖。每恨生晚不及供洒扫于门下矣。张友舜矩亦以先生外从裔。追感芬馥之遗躅。更创修契之议。而涉远周旋。竟至敦事。非笃志力行而能之乎。推此而益验舜矩之学问造诣也。乐善好贤。秉彝所同。远近士友。齐声相应。会于岩栖之下。而复修契事。读先生之书。讲先生之礼。衣冠济济。仪度彬彬。山川草木。更带昔日之精光。先生如在之灵。其将陟降于左右矣。稧案既成。余因有感而书诸卷后云尔。
书八代祖月谷先生实记后
昔我先祖月谷先生。生于簪缨古家。才过晬失所怙。粤三朔失所恃。而硕果之理。独存于风霜震剥之馀。天姿超异。博涉经史。忠孝慷慨。当 宣庙龙蛇之乱。白衣倡义。累立奇勋。书名 御壁。闻于 皇朝。录勋一等。 除授三郡。所历邑民立铜石而颂之。光海辛壬之间。见时事日非。退而筑室于德洞。以经籍自娱。与远近士友讨论讲劘。尤邃于易学。时人谓先生之学。原于文僖公。士林立祠而享之。即德洞书院是已。呜呼。倡义之迹。不为不盛。讲学之功。不为不多。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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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遇回禄之灾。嘉言懿迹。尽入于灰烬。传后者无几。而如干传后者。尚未入梓颁行。子孙赍恨。至今累世。而又不可更俟来后。故与族孙夏辙编次年谱与实记。兼采倡义录中诸贤往复书札。军人等修报文迹。撮其大略。裒成一册。付诸剞劂。以备后考焉。
书族祖仁村先生文集后
余尝读先生遗集。至言行之亲切警策处。蹶然有兴起。疑难明辨处。释然有开悟。窃自恨生晚未得亲炙于当日函丈之间。先生气宇秀朗。禀质坚礭。孝于事亲。睦于宗族。居丧祭奠之节。一遵家礼。绝意外慕。专心为己。性理群书。夙宵覃思。尤致力于庸学。守分安贫。杜门讲学八十馀年。不求人知而人自慕之。远近学者。称之曰仁村先生。当 正庙盛际。以经学行义。屡登荐剡。乙卯校准经选而承诗孟颁赏之 恩。丙辰白衣承 召。登对筵说。无非天德王道之要。居敬明诚之方。累累数百言。 天颜动色。极其称赏曰汝之学力甚嘉尚。因有调用之命。除 徽陵参奉不就。退养丘园。固穷读书。不改其乐。以终馀年。呜乎。先生之学。专力于诚敬二字。而为一生受用。以之勉 君。以之处家。以之训子。兢业之意。不弛于造次。思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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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必谨于细微。条理详密。体用该备。年弥高而德弥卲。蔚然为后学之模范矣。没世以后。家世零替。遗文旧迹。未得收拾尽传于后。可胜惜哉。至曾孙东范始克继述家声。旁求广搜。裒成遗集三册。方谋入梓。而事巨力绵。莫能经纪。余与族兄海宏,族孙夏辙。始议修契。名之曰义补。通族随力佽助。始付剞劂。几多年未遑之事。于是焉将成。自有其时而然耶。玆敢忘其固陋。略叙颠末于后。庸寓景仰之忱焉。
书永同金氏世考后
岁壬寅秋。金雅轸永袖其世考一册而来示余曰。尊门先父老讳衔多在于此。盍记一言以续先谊。余观夫永山君之晚节休退。赞成公之贻谟裕昆。乖崖公之典文藻鉴。教官公渔溪公之两世倡义。绵绵为赫世华阀。而世道之治乱屡变。云仍之衰旺无常。考之枫川堂,望江亭,鹤洞斋三记事而可知矣。枫川堂即赞成公创立之基也。望江亭即教官公栖息之所也。鹤洞斋即江亭移建之所也。堂之重建。在于辛丑。亭之移建。在于乙巳。堂之重建也。枫红旧叶。川鸣旧声。想像赞成公葆晚之趣。亭之移建也。洛水泱泱。瑟山峨峨。想像教官公仁智之乐。其重建与移建。苟非贤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58H 页
子孙继述之至诚。其能之乎。此可见金氏兴旺之验也。至若鹤洞斋则尝未嗣葺。士林之慨惜多矣。行路之咨嗟久矣。子孙之散在四方者。想多过墟兴感之怀。而必有继旧重新之期矣。苟能趁此修葺。则正是金氏重兴之机会也。以是跂颙焉。吾从先祖知足堂,郊隐,仁村诸公。或诗或记或跋。俱在此册。则余亦不敢以不文辞。略记其迹如右云尔。
书金孝子(荣铉)实记后
夫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是其良知良能。而纯一无伪。尧舜与涂人一也。及其长而或好货财私妻子。或博奕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者。气拘欲蔽。梏其良心。宁不痛惜哉。惟孝子之有深爱而怡悦承顺者。不失其赤子纯一之心也。环顾一世。凡有几人。愿得见之而岂易多得哉。日金雅永善袖其伯父孝子实记来示余曰。愿以一言发挥。俾阐幽潜之德。夫立言发挥。余非其人。然闻此孝行而孰无油然之感哉。观夫孝子之行。有两难事。一则业屦而能供甘毳也。一则不学而能做懿行也。家贫而亲老。人所难堪。然孝子则捆屦。贫困而竭力供职。极其滋味。贫不能为病也。不学而饬行。人所难能。然孝子则不学无文而至诚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58L 页
供孝。承顺无违。学亦不过如是而已。虽贫而不伤于贫。不学而自同于学。是岂人人之所可办得者哉。若乃丁其内艰。常居垩室。而不近酒肉。以遵礼制。自负土而修补隧道。以伸其诚意。日一上墓而攀柏悲号。以泄其哀痛。二十年鳏居。终不续弦者。恐贻亲忧也。兄弟五人。日夕联床。友爱尤笃。所以悦亲志也。宗族服其诚。乡里称其孝。诚孝如此而安得不自天佑之耶。年今六十六矣。老白首而亲尚无恙。亲年八十有九。而眉寿无期。兄弟无故。而并侍亲侧。子若侄十四人。兟兟盈庭。世间完福。孰过于是耶。绰楔旌孝。树之风声。国有常典也。惟俟公议之不泯。临斋徐兄既弁其首。余亦略采实记中语。以跋其后云尔。
小东斋记跋(戊子)
再从弟圣最。自幼受读于余。而知之者莫有如我。爱之者亦莫有如我。观其志槩。初不区区于世累。一向勉勉于学问。苟有事则未尝不咨余。余之所以相勖者。惟在安分。而圣最之所执。亦未尝有滥分事矣。渊斋宋公爱其人奖其学。特书小东斋三字以赠之。此东字。非寻常锡号之比。意在于不敢当之地。余始闻之。不觉瞿瞿。况圣最之躬履其事。尤复如何哉。昔我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59H 页
易东先祖白衣持斧。抗颜极谏之迹。圣最其必知之也。兴四学破淫祠之迹。圣最亦必知之也。杜门讲易。教授生徒之迹。圣最亦必知之也。苟能当其时处其地。亦可以彷佛趾及然后。可以当此号。余所以为圣最。区区有过分之虑者。不亦宜乎。平日过分之事。余不得不言。圣最亦未尝不从。今此过分之号。出于函丈眷爱之至意。余不得以过分之故而止之。虽然名者实之宾也。与其无实而有名。不若无名之为愈矣。须即孜孜力行。至于名不虚得。方可以无忝。圣最其勉之哉。
书朴承旨(海哲)不知翁铭后(庚寅)
主屹是全岭擅胜之名区。而晚筠先生卜居行义于其中。自号曰不知翁。盖锡号寓意。必有所以然者。而其曰不知。其真不知而然耶。先生以名祖之孙。赫世之阀。早通桂籍。历扬清显。秩至亚卿。荣及祖先。则受知于 圣朝既如是。不可曰不知也。出宰越邑。吏惮民怀。随处口碑。迄有遗爱。则见知于吏民又如是。不可曰不知也。退居云林。优游自适。修己以居敬为本。接人以温和为主。乡党称之曰君子人。闾里称之曰君子人。则乡里之所共知又如是。亦不可曰不知也。然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59L 页
则自寓不知之义。其必有人不及知而己独知之者乎。余以颛劣无知者。非敢测知于己独知之地。而粤自达乡。屡世同井而居。及寓闻喜。亦又邻比而居。且越州字牧。追蹑后尘。或见而知政令之综覈。或闻而知声迹之茂著。则知之者亦莫踰于我矣。以我所知而言之。一自休退。忧国恋主之心。日切于中。然有人来说时政得失。则必曰吾不敢知也。诐淫邪遁。莫逃于知言之鉴。然有人来说人之雌黄。则必曰吾莫能知也。至知家事则一听于孙。而有人来说钱谷出入。则必曰吾所不知也。凡此三不知。似是不知铭之大纲。其馀奥旨。亦岂浅见薄识之所能忖度哉。夫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今此不知翁之不知。正所谓不知为不知之知乎。因为之跋焉。
书新道亭䬴鸥亭诗帖后(辛卯)
晦庵先生诗曰诗成屋未就。此可见敬义斋仁智堂未就之前。已先排铺于诗中。而毕竟诗与屋俱就。半亩方塘。几畦杞菊。亦莫不各得其措置矣。今见张兄新道,䬴鸥两亭诗。则可知六十年读书之力。占得恢恢基址。可以安顿屋柱。令人不觉敛衽而起敬。德既可以为基。仁既可以为宅。则自馀梁桷榱楣之用。椳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60H 页
楔之具。自然有条而不紊。虽不待有巢王录事。而不几月日。将见眼前突兀。于斯时则诗成而屋亦就。可以述晦庵故事而可以传晦庵遗事矣。开竹牖整棐几。以对越黄卷上圣人。而心广神怡。充然有得。缊袍水饮。犹有胜于锦绣膏粱。天地之间。更有何乐可以代此哉。余虽蔑学。亦声气之相求者也。愿攀楣而与之同归焉。
书金公纯(锡熙)鹤皋斋学稧案后
洛之涯。有伴鹤亭。亭之主人。即鹤皋金公纯也。早年以文词得擅。而终未售瑾瑜之才。晚年楸下卜筑。为藏修之所。隐居栖息。盖其早年场屋。此心走作之时也。晚年藏修。此心求放之日也。使此心一向走作而不知求之。则如铦锋悍马之难制。可不瞿瞿哉。孟子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鹤皋之早年走作。可谓失之东隅也。晚年求放。可谓收之桑榆也。谨饬收敛。诱进后学。而信从者众。创设学契而推重之。鹤皋之退让不自居。尤得古人谦谦自牧之义。岂不美哉。夫学者所以学成人之道也。居家则事亲事长。读书则讲明义理。处事则辨其是非而从是其处。乃所以穷理之法也。以守约安分为操心之诀。以谨慎勤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60L 页
俭。为持身之符。以致知力行。如车轮鸟翼。则乃所以进学之序也。学求如是而已。今群彦之立稧从师。其将朝益而暮习。日课而月试。则星山之儒风。其庶几乎。临斋徐兄既叙其弁。余亦闻而嘉之。以属其跋焉。
书劝学遗训录后(庚寅)
盖教子而必以义方。父之道也。事亲而继志述事。子之道也。父行父之道。子行子之道。则天下之为父子者定。故易曰父父子子。余之爱诵此言久矣。莒府公退之暇。族人孝卨袖一册子而来示。详其录。乃其先考劝学遗训也。公之一生有好学之诚。而缘于家贫。未能终学。常怀愤慨之心矣。晚得一子而至诚教诲。稼穑之艰。樵苏之劳。靡不亲执。而为其子者。莫敢代劳而趍役。以劝勉策励。使之专意向学故也。凡百虽绌而纸笔之用。犹有馀裕。用度虽艰而场屋之资。期于办备。卖食鼎而贸史要。担课粮而踰雪岭。其至诚恻怛之意。蔼然见于行事之迹。实无愧于古人义方之教也。有是父而安得无肯搆继述之馀庆乎。今见孝卨不忘平曰劝学之志。历记两庭垂诲之语。裒成一册。以为朝夕常目之资。此一事可谓能继其志。而有志如此则亦必善述其事矣。再从小东斋已序其
景斋集卷之十二 第 161H 页
弁云。故余则继之以跋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