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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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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白樵姜丈(镇○辛酉至月五日)
坐在名山灏气中。门无俗客。案有古书。意想清超。必有独得之妙不能以语人者矣。恨莫之进奉巾屦于高山深水之下。以从容于朝夕左右也。爱我如文丈。应为之悯怜而思所诲策矣。南乡少书籍。近得常变通考一书。其中本生舅姑服期年。此有退溪慎斋诸先生说。而农岩亦尝有是疑。然渼湖答赵汝五书曰。此妇之服大功。上自周公朱子。下至文元老先生。皆未之有改。谁敢有异议于其间耶。慎老之言。恐一时未思耳。渼翁之训如此。当从无疑欤。未知盛见如何。通考中。所载有可疑者。不但止此。
答白樵姜丈(癸亥十月廿九日)
家礼答人疏孤子注。母丧称哀子。俱亡称孤哀子。备要引之于祝注。而祝与疏无二义也。然而南塘云孤哀是丧中之称。则俱亡称孤哀。指并有丧可知。又云非并有丧而称孤哀。则何以别新旧之丧。近世吴老洲与先师尝以是与人有往复书。而三溪赵丈亦尝云尔。今文丈答疏称孤哀者。其或以俱亡为前后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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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昔贤亦多有如是之见。而恐未若俱亡之谓并有丧也。孤与哀。既是父与母丧各称。则前丧之称。并称于后丧者。即南塘所云无新旧丧之别。未知如何。
答容轩李丈(文焕○己酉十一月十日)
莲斋新榜录。尚稽至此。本斋事且有多端烂议处。寒程远枉。伏想间关。而如不枉临则凡百规画。必不如意下会。
与止轩崔丈(孝述○辛酉二月二日)
甚矣俗之为累也。无须臾自拔其臼。得履君子之庭而承至论也。况此时宜有一番献贺之不容已者乎。今日吾丈所被 恩命。乃昔日百弗公初膺郎衔。而同一是 陵也。旷世并值。若有冥契。所谓有天翁知耶。一命在吾丈何足为贺。而惟此事不容不仰贺也。且宕氅是供职者事。何与于东冈之节乎。伏惟体候何如。三达俱尊。五福有加。岿然为南国之颎光。曷任贺祝之至。赞奎。终年滚汩于世务之间。更无一时可以处静看玩。心田之徒芜没而义理之无浇灌。闻可一念。纵或真切。奈摧颓消磨。鼓作不上。何哉。
答百千斋韩丈(公翰○甲寅六月六日)
林居幽绝。自有嚣嚣之乐。而对床玩赜。益多渊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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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赞奎质驽。兼以离索。工课去益无缉。脚力渐次不固。世间许多苦缘。咸萃一身。若孤棹穷溟。出没靡泊。为之奈何。第念吾儒第一真诠。惟在管摄身心。不使胡走。而凡于动静。一无检束。左颠右倒。正似扶醉人㨾子。夫以颜子之亚圣。其在克己上。如孤军遇贼。直须尽死力克将去。况以万万无可为之资。做悠悠无所益之功。如此者竟济得甚事也。
答朴参奉(颐休○辛酉阳月六日)
思庵先生不祧 恩典。得蒙于旷世之后。祀版奉还。恩侑有命。尊门之庆。士林之忭。有不可尽喻者。夫以先生天禀之高。内而讷斋六峰。外而退潭栗牛诸先生。相与熏习讲磨。卒就德业事功。为百世所宗仰。而石室华阳。又从以发挥引重之。先生大名。将与天壤无极矣。名贤脚下难为孙。能学而似之为难也。始自刊集。至于尸祀。罔非尽出于慕先苦血。而亦岂若学其道。传其心之为真慕也。继自今𢾅门自守。读先生之书。学先生之学。做他日先生事业。
答朴参奉(庚午十月八日)
士君子不得于朝则野而已。耕且读。为善身保家之道。岂非吾丈今日所做去者乎。麋鹿友而木石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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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于当时。又无闻于后世则虽似果忘者流。然不存此心。则终是役于外而不存乎内也。惠送真梳。用以去垢。非不感幸。而奈心垢之无术可去。何哉。
与朴正五(海奎○戊辰十二月二日)
近因地主崇学之风。阖境兴教。弦诵相闻。而兄于西河。亦设皋比。未知鼓箧逊业。有几多誉髦。而其所以诱掖激励渐磨成就之道。果有次序。三代之为三代。以天下之人莫不率教。在国家盛时亦然。故讲学一事。如菽粟茶饭。民生之不可一日阙者。而今则便弁髦矣。如尊兄雅望。恒以此等事担负为己任。则于世教。岂不大有幸哉。
与朴正五(辛未六月)
天下古今之异术之为甚害者。无如洋教。而洋教之于吾邦。便成冰炭。即近日而见之。可谓辟邪严矣。然学校已废。正道不劝。如人治病。不充其元而徒攻外邪。其终保无后患否。
与朴正五(乙酉十月十五日)
永矢涧槃。所乐何事。世间万事。无与我胸中。而惟保得此光明宝藏。此一事。为吾辈究竟义谛。况以奄迫嵫景。有日暮道远之叹乎。既自警而交勖焉。
与朴正五(庚寅三月廿八日)
见今春夏之交。天气清和。草树茂密。寻真幽赏。正好其时。以尺童疋驴。贲然枉顾。打鱼新川。泛舟花潭。因登架岩入桐薮。转银海而还。庶遂吾辈晚境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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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禹圣锡(成圭○丙戌至月四日)
近来俗吏。于教化一事。弁髦已久。全不识教化之为何样名目。如此而岂有望于善乡俗良人材耶。世之日趍污下。莫可收拾。职此之由。切愿吾兄以平日所得于心身者施诸政令。抚字之间。一洗弊习。措百里于弦歌之域。弊痼局残。无邑不然。而在在难治云。心诚为之。岂有不动化者也。然不先以威行。终难恩施。刚柔互济。宽猛并行。
与禹圣锡(庚寅午月廿日)
顾今蹄迹交于国中。异言溢世。吾辈坐在漏船中。曰心曰性。其亦勺水救车薪之火。盛谕曰。气质未发之时则气不用事。故不为气所掩。此一节。正今日所讲明者也。于此相契则其他虽或有出入。未为病耳。第未知气不用事时。其境界景状果何如。毫釐之差。即在此耳。盛见以为气不用事。而其禀受之清浊粹驳。固自在乎。若曰自在则一定不易。已非变化者。气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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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之说。何以非之。无乃同浴而笑裸乎。若曰无清浊粹驳之可言。而只静而自在而已。则其说含糊。将何模状耶。愚则曰气不用事则湛一精爽。即气之本体而心之虚灵不昧时也。不偏不倚。四停八当。大本之所以立也。到此地头。生禀之气质敛用还体。湛一纯善。与性无间。故曰不用事。故曰未发。未发之时。理气同原。心性一致。故曰本然。及其发也。喜怒哀乐。随遇而发也。未发理为主。已发气为主。气质之善恶。生于用事。故当属之已发也。发则是情也。何以言性。性与情对待言。则性是静而体也。情是动而用也。只言性则性固兼动静体用。如气质之性是已。欲逐条相辨。则其说互有得失。只从大头脑至精微处融会贯通。则于子思朱子勉斋栗谷诸贤之说。自当涣然冰释。而不独为自己之援證矣。盖荀扬之言性。亦从此等处误了。而异端之说。皆主气而差者也。故子思孟子天命性善之说。其有功于斯道大矣。有宋周程张朱诸先生。阐发其明理之言。凡言理气则贵理而贱气。主理而外气。切切焉气上发挥有或鲜焉。则又从以有不备不明。不离不杂之发明理气之一而二二而一之妙焉。以是之故。后学于气之本末体用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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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或听莹。而孟子浩气之训。黄勉斋形气神理之论。又大有力焉。此不可不知也。盛谕谓气质性未发为本然性。已发为善恶情。言虽造妙。此有不然者。未发既为本然性则唤做气质性不得。已发既为善恶情则又唤做气质性不得。才非未发则即是已发。发未发之间。更无容立脚地。气质之性。何地搭在。何时做得。而未发为本然性。已发为善恶情耶。气质性三字。未免过口之空言。其可乎哉。于此细入思量。本然气质。未发已发。自有归属矣。栗谷先生心性情图。欲使后人分明知得。而人见各有差殊者。只是知有及不及耳。盖性是形而上。心是形而下。形而上者。无形无为。形而下者。有形有为。无形无为而为有形有为之主宰者。所谓各具之太极之性是已。性不是离心独立。包载于心。则性之未发也。心亦为未发。从可知也。所以心性圈上注。书未发于性者也。(性之未发。即心之未发。心之未发。即虚灵湛一之体。)心既形而下者。清浊粹驳之所为成。而心之未发谓之性。心之已发谓之情。妙性情贯体用兼动静者心也。下注所以书气质之清浊粹驳。以示其七情之所由发。而只是见心之情状如此也。非为清浊粹驳自在于未发之前也。若曰自在则非未发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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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之见乎。清浊粹驳。始生于心之动用之际。故其发也。喜怒哀乐。直善横恶所由分也。悬注之或内(清浊粹驳)或外。或上(性未发)或下。成图之势。自不得不然。图者。画形而难画意。得其意。在善观者之如何耳。岂可以此而认未发前气质耶。无或近于按图索骥欤。如兄之见则情圈之外。又有七情圈。七情之圈。横直异处。此三者同在于一圈内而分横直可也。有此异圈者。不活看则其将为何。勉斋说气虽昏而理自明。气虽偏而理自正者。亦如是看去。禀气虽昏且偏。不用事时。一归于本体之湛一。故太极之自明自正。本然自在耳。不用事时。若昏与偏本色依旧。则岂有所具之理自明自正之理耶。气昏偏而理自正明。则气用事时。何至被其所掩而不自明不自正耶。大抵人之气质。如形质之一定不易。终无变化之道则昏何以明。柔何以刚。颜子之不日而化。亦何以得耶。沮天下为善之心。未发前气质之说是已。岂不可惧也哉。兄何苦不改见于此。而坚白于气禀之清浊不移。并与各具之太极。带气质中意思看耶。无论曰湖曰洛。性理之见。惟是是从可也。复何疑乎。
答禹圣锡(十二月二十八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86H 页
阴阳五行之游气纷纭。化生万物。人于其间。禀得此二五之精。而九窍百骸五脏具焉。清浊粹驳气血充焉。是其气之查滓而末也。气之本。湛一精爽。即此心之本体也。盖心之一部属火而居一身之中。其光明方正之体。非他脏之可比。故万理咸备。仁义礼智信五性。于是乎立矣。真西山之言曰。圆外窍中。是心之体。(自注曰谓形质也。此乃血肉之心。)虚灵知觉。是心之灵。(谓精爽也。言其妙则神明不测。)仁义礼智信。是心之理。(理则性也。○西山说止此。)盖此所谓心非医家所谓血肉之心。乃指其心体之本然也。朱子有曰得乎天而虚灵不昧。又曰。鉴空衡平。真体之本然。又曰。虚明洞澈。万理咸备。又曰。本心元无不善。又曰。气之精爽。比性则微有迹。比气则自然又灵。又曰。神明不测而操存舍亡者。皆指此也。此心存则本性善。此心亡则本性失。故其未发也。心体虚明。血气退听。理之在是者。唤做本然性。其已发也。血气用事。清浊不齐。理之在是者。唤做气质性。而已发则情。何以谓性。动发之始。不见情用。故姑谓之理。已非性之本体而君子有不性矣。然则不但性有本然气质。心亦有本然气质。而其禀受初清浊不齐者。静则一于湛而为心性之本然。动则清浊不齐而为心性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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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未发之本体。圣凡一也。已发之不齐。圣凡判矣。而圣则极清极粹。动静无间。凡则有万不齐。恒动无静。善恶生焉。朱子所谓众人未发。已自汩乱者也。此则非子思所训大本之未发也。
答姜吉承(来永○癸未腊月十七日)
白首穷山。所乐何事。世间荣悴得失。无足以动心者。窃为钦仰。士得志则尊主庇民。不得则老死山林而已。所事惟讲究遗经。扶竖坠绪。归以著书。以俟百世。尽可乐也。彼役役迷津。知往而不知返者。果何心哉。若过十许日。吾辈皆六十岁人。何所做而辊到此境。回首茫然。
答李双皋(圭洛○戊午六月)
虽置身于幽閒。收神恬静。得彊健自持。是不易事。况千挠百纷之中。左酬右应。罔非恼心力处乎。如驱群羊于甫田之间。其心不容少须臾舍他。何以抵敌得也。若不抚以至诚。绳以严规。亦难收拾也。
答尹六吾亭(夏善○丙辰)
惠翰。读之令人仙仙欲举。恍然坐我于仙鹤洞天六吾亭上。即闻被鹤氅巾卧龙。手羽扇而日高卧其间。使古之南阳草庐。唤做自家境界。岂亦有所慕欤。迹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87H 页
其迹。不若志其志爱其人。亦当爱其书。书之一阅而泪千古忠义之眶者。出师表是已。想应读来读去。千周万遍。用作毕生真诠也。赞奎。即一俗下人。役心于尘臼。弊形于疾病。居然二毛。无闻斯迫。若是者。终济得甚事也。
答郑国乔(奎元○丙辰九月二十四日)
近课丽史。可想四百年间臧否得失。有莫逃于鉴照衡称者矣。名物度数之通不得处。果在甚事。切愿闻之。程伯子于谢上蔡之成诵史书。谓玩物丧志。莫或无是。今年壬灾。欲言则悸。弊居仅免奔波所漂去。而薄田数亩。竟浮入海。所失止此者。以所存止此耳。最是村底四百馀户。一时溃没。求生号急之状。有不忍耳目。满心伤恻。讵容以自家之幸为幸。今则稍集修搆。几复旧样耳。于其时也。念此水尽东归积于海。海将有不胜容之患。而终能容之。于是乎反躬发省。以为吾人胸海。可无与之此大乎。受天下善而容之。安得如东海之为。
答郑国乔(辛未六月)
先师答李伯钦书。论不祧位。不拘五世之嫌。而以刘歆宗不在数世之论及金潜溪三世不祧而并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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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为證。是为可遵而无疑。至若位次之设。未尝论及矣。于何考得而谓依梅翁训耶。以不祧位居中南向。以下四世。分东西昭穆则非古非今。多碍难行。果如退翁说。半上落下。不纯于古。又如愚伏说。大明太庙及我 朝文昭前殿之制。先辈多论及矣。未知为百世不易之定制否。今有朱子说可遵者。其答王子合书曰。两两对设。又似体敌。不分尊卑。况左昭右穆。亦是异庙而庙皆南向。即与今人相向设位不同。不若只以南向西上为定之为愈。朱子此训。遵而勿失。未知如何。
答郑国乔(丙子腊月十八日)
以无礼斜罢继。任丈以为所见极高云者。有所受也。近斋答先师问曰。立后而不告君。尤翁断之以为非。辞甚严正。故不成礼斜。公文则未定父子矣。何敢服丧乎。又先师答人问曰。父子之伦。天性也。过房者移天。移天者必告君。以人君代天理物也。故曰不告君则不成为父子也。诸先生已有定论。任丈之言。夫谁不可之耶。但以今所示言之。既以父命继其仲父矣。亦既服丧矣。又旁题矣。行之数十年矣。而今知无礼斜之为非。则曷不及今成礼斜而至于罢继耶。此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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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也。
答郑舜文(凤元○丙辰十一月廿三日)
文会辅仁。盍簪观善。是朋友之乐。而既落落难合则惟所须而资益者。尺书已矣。礼疑经辨。何所不宜。而吾辈往复。每不过捃拾陈言。摸写好话。无着肚之实而有过口之悔。岂兄之有是。实赞之自病处也。从玆以往。亟欲除却閒说话。惟平安二字外。质难讲习。务在经礼。而每坐凌遽。此亦不可得。今又漫及如是。是亦终不可改乎。极可笑叹。兄之没身功令。乃为亲屈。欲循理安命。不为他所累。岂不是好意。而但不终谢却。自有必得之意。欲得而有不为累者乎。且今之功令者。循理安命而有能得之者乎。其不可得而犹有侥倖之望者。是岂安命也。徒丧吾所守而已。愿早回唐估之志而勉学九峰之勇也。
答郑舜文(丙子十二月二十七日)
见今涂殣野殍。几相枕藉。吾辈得至今日亦倖耳。而示中惟此一事。甚于穷饿之忧。有以见至死不渝。如不及。惟恐失之至意也。黄勉斋有云以贫为苦。此吾人所通患。然平生只有此一字。可以上答吾君与父师。必欲求足则便是弃所学乃可。是何异持千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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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以易一瓦缶。斯言警绝。为一诵之。
先师答人书云礼孤子不更名。而若有所不得已者存则亦不容不改。只当告以更名之由而用诸祝辞已矣。旁题恐不可改。以子孙之故而擅改题主。恐涉亵越云云。今以修谱改行之由告之。而因用诸祝辞则旁题行名之有异。不必为拘耶。
丧中慰人。期功不称疏而称状。以所主在乎问人故也。乃若人之慰丧人之期功。恐不当称状。盖所重在常持之服也。书以某位哀前。不必称服前也。慰人本生丧。近斋则称状。老洲则称疏。而愚于近斋说信及。前日肃斋丈亦云尔。
袒免条注。齐衰以下至同五世祖者。皆袒免。期功之免。家礼所载。而今先儒诸说。既不许期功去冠。则期功之免。果无所施。按士丧礼众主人免注。始死。将齐衰者素冠。至小敛以免代冠云云。今亦如是。略仿于古。期以下至小敛。始去冠着头巾。加免于其上。恐或近之耶。或云着免而加头巾于其上耳。
告利成。既不用尸则不必行之。而家礼既载之。是存羊之义。恐不可废。若忌祭则礼略。故家礼亦不言。而芝村,南溪。皆云当行。未敢知也。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89H 页
练后绞带之或布或麻或葛。俱无不可。而愚意莫若用布之为近古礼。况备要,便览。皆以用布为断乎。
黪制。非可施于斩衰。况贺循所谓吉服乎。宋栎泉于祖母丧。除父服行祥。以全废重服未安。用蔽阳子白布网巾白布直领白布带变制。先师尝称得中。
祖与父偕丧。祖丧吉祭。不可行于父丧中。祖以上神主改题。当在父丧毕后。而三年内三代旁题之各异。事势之自尔也。且祖祥祭祝。直称孝孙未安。孙某敢摄告于祖考云云。恐宜。此李镜湖说。可考。
大祥后网巾用白细布。禫后用淡皂布者。以其各称于素缟及黪色也。此可遵用无疑。
丧。凶礼也。当取阴数。而服制之以三五九一期三年之取阳数奇者。所以致生之也。方氏说。可考而知也。
与田彝叔(秉纯○癸亥元月)
既处好山水。读得好书。复有几个好友游从讲磨。理义无穷。推究莫尽。知而说之固难。服而行之为尤难。如高明卓尔其见。笃乎其行。果无此患。赞奎。四十无闻。遽自当之。真知其可惧耳。其终也已矣乎。相爱之地。固宜相怜。
答田彝叔(己巳十二月廿五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89L 页
花林洞天。倘属上清界耶。畴昔之夜。梦鹤翩𦒘。今荷胤君委访。扶溪别筑已就完。异日者。吾当膏秼以从于其间。拍揖扶溪之灵而酌酒以相贺也。赞奎。自那上归后。间经婚事。又此岁迫。挠恼百端。萧萧短发。尽从此中纷如。
与李士蕴(镇玉○癸巳三月五日)
先师礼说。得诸永衙寄来。奉玩百周。纸已毛矣。而深服其苦诚所存。精力攸到。使先师嘉惠之垂诸无垠。甚甚幸幸。然原集礼说。既非只此而止。则贵中成本。谓之成书则未也。未成书而遽登印。则更烦后来之举亦所当念。而世故大事。俱属茫然。顾谁复任斯责者。岂非兢惧处乎。赞奎亦尝有意于斯而有未就者。既有全集中广蒐者。故因永倅勤教。拟就贵本而合之。去其重复。添以遗漏。门目类编。一从贵本成规。更加校雠。复整第次。以成礼说全书。则得非为同门之庆而后来之幸耶。
答崔百源(孝淑○癸酉阳月初六日)
人之疾痛。举多自致。而又或谨而犹不免者。盖血气不调。如天地之寒暑风雨有时而乖耳。虽然。无妄固不足忧。先病后瘳。何忧之有。胤友使之勤业。学于古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0H 页
而毋专意于时文如何。其人与器可爱耳。赞奎。衰发已星星而入则饭客。出则发僧。有何况味。人生祗如许。置之不足道也。
答崔百源(癸未十月七日)
近来官星照耀仙乡。而独兄掩不得白头。甚可惜。然此等处。服高明之不但高于人一等。瞻彼天王峰。高高一万四千丈。努力跻攀。渐学其高。泰山顶上。已不属泰山。勉旃。
答卢赞兼(龙奎○辛酉八月十三日)
苦劳饿乏之中。所矢愿而究竟者。惟朝闻一念。篷窗借照。忍饥看书。无可忧而有所乐否。用志不分。乃凝于神。世间功令。更不为累我方寸。将此身心置之安定之域。以敦熟之力。做专一之工。必有独得之妙。人不及知者矣。愿承一二。豁此蒙蔀。
答李戴尧(亿祥○丙戌十二月廿七日)
盛谕云天地本然之气纯一不杂者。是气之本体而为此心之明德。圣人众人一也。此则既然矣。而又云血气之精灵。圣人众人亦自不齐。又云血气之精灵。虽属血气。而亦自虚灵。非粗底气质之可比。然则圣凡所同之明德。是一地头。圣凡不齐之精灵。亦一地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0L 页
头。方寸之间。部位名目。若是碨礧乎。愚意气之精灵。即此心之本体。圣凡所同处也。
答李戴尧(壬寅)
山斋棐几。看玩在何书。义理丝毛。觑到十分。吾儒远大之业。非一蹴能至。必用积累工夫。无所间断然后可庶几。而顾癃残。非病则扰。末由如意。更无前进之望。茫然增瞿。洛东精舍。既已竣功矣。老少诸友。会讲屡矣。而兄未有一番逢着。何也。吾侪虽日日相见。馀景无几。而动辄阅岁。岁月易得。吾独有之。他人曾饶之否。兄到得吾年。亦知吾怀也。赞奎。日前为观涨到精舍。景陶洛左两兄亦会。方留几日。招诸生为讲习之计。此席不可无吾兄。幸临会。
答安善膺(永集○辛酉二月十七日)
胤君今科。竟失一握。甚缺然。其所抱非不绰绰。而犹欲以数年加工者。出于十分满望。不以侥倖为意。父兄之于子弟。所准拟自有无穷之欲。座下能不为其欲所胜。尤服其身教之义方也。中程会讲。固所愿言。但各自掣碍。莫之以遂。缺界岂易得圆满事耶。赞奎。省依而弊神于酬接。费日于迎送。处静体认。苦欠其功。恐孤负士友期与之意。
答赵经汝(圣权○庚午十二月七日)
盛示。残书之为备数物件者。亦可认缉续工夫靡容少忽。大抵冗挠之夺。饥渴之累。无往非绊身害心者。而能断然谢却。惟看玩是事。此何力量。有以见着力而得力处矣。赞奎。长此颓散。志气随耗。无复有可进之望。只有日退之叹已矣。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1H 页
答李君明(公旼○己未十月七日)
耄期之龄。非复对案咿唔。时或瞑目静坐。思绎旧课。是亦神精不续。有难收拾。而定力攸到。自有精切不差。愿闻其日用节度。赞。便同未死鬼。无复生人之乐。先师经礼说。曾有选辑于岭中胜本全集者。而犹于原集漏不见收者。时或有之。精力未逮。恐欠完备。恨未与执事讲确。正本姑未缮写。而结册则可至八九册。视湖本可谓成书耳。
答禹可会(秉钟○庚申五月廿八日)
每书来。有若责之以相助之意。夫理得者。口有可闻之言。工到者。行有可观之实。卤莽如我而又何有相告者耶。主一只是专一。已有程子训。无容更难。而但主有持守之义。而专则持守得定者也。故于持敬处。可互换说。今统言学而特着专字。则又该专笃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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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之义耶。然此恐随其立言而变文。未可以此谓专主之为二义也。专一之学。不过涵养乎本源之地。省察乎应接之际。一念无小差。一事靡或放。习熟到表里无间。动静一致。则其学便专一。而更无骛外为人之患矣。此皆持敬中做出来。即到此时节。岂不便好也耶。
周尺短长不齐。其或传刻之致误。而便览尺特长。是诚可疑。尺有诸本之不齐。故以此造主。主身有古今之不同。甚至有内外位之不齐。此非细故也。然此在临时商量处之。或不至如上所患耶。我 朝世宗朝周尺。较家礼图本。长二寸三分。较备要图本。长一分。较便览图本。短数分。今京中水标桥所竖水标石刻周尺是已。其或长短得中。比诸本刻。稍为准信欤。
与南士应(宇一○辛酉八月三十日)
高明以温明之资。做刻苦之工。时以积日。日以积年。庶几透十重之玄关。收一原之奇功。人于斯世。固不可以虚抛醉梦。而每患志衰于嗜欲。气夺于祸患。心乱于饥寒。行移于风俗。卒不能就远大之器。此固猛省而惕虑者。应知所以自谋而成就一部家计也。
答申▣▣(济模○庚午十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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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尊阁者何书。所研究者何理也。日用事为。用何节度耶。曷不一二示及也。目今长德凋谢。斯文益孤。吾辈当各自警惕。弥勉进修。无负我先师平日导率之至意。肃丈丧事。依仰之久。恸哭何言。赞奎。眼不挂书。心无理用。为人若玆。其能有为而有望于斯世耶。惠投五橘。清香袭人。岂直为物耶。三颖没品仰呈。
答黄同辅(兰善○辛巳至月)
体气告愆。贡虑。君子岂弟。百神劳卫。虽一时无妄。不虚致。然无乃病一字。于贫穷者身上。遣却不得。亦古今通患耶。今天下皆异言。谈道之士无馀几。而其存者亦不病则老矣。将落落晨星。而读书明理。无复可望于后来。是岂细故也哉。弥勉摄养。荐复常度。亟自进修。用葆岁寒。赞奎。积殃在躬。祸及无辜。去年二月。哭次子妇。三月哭长子。无乐之生。不如死之久矣。弱子稚孙。托依无人。前头景色。茫然无以为计。我心非石。安得不销铄尽也。
答黄同辅(庚子八月十三日)
开书。未见别样佳况。只是一般景色。吾庚之奇薄举如是。是何故也。穷通既分定无奈何。至于心志上修为。系是自家造命。为则为之。犹不免卤莽。竟为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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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归。亦自恨咄。兄气厚志刚。调养有素。龟龄无算。造道有日。赞奎。虚薄日甚。神精陨坠。喉缕仅存。若将朝露。恐此等情讯。亦难久长得。人生如许。有时浩叹。而顾世局日变。不忍耳。不忍目。有不胜其多。宁溘然无知之为快豁。日前偶被勉庵崔台之临访。留一日而行饮礼。行讲会。未知世上讥笑者作何等话把也。此台年已七耋而有此行。其心谓将死于途路。盖亦屈三闾之遗志欤。悲夫。
答裴季卿(贞祚○庚寅十二月二十日)
心之主理主气。各自所就而说者有不同耳。重看理一边则认气为理。易归于陆王之见。重看气一边则认以形质。易归于医师之说。所以兼理气之论。犹为寡过。然五脏之肝肺肾脾。孰非兼理气者。而何独于心而能酬应万事。主宰一身。其必有所以也。盖心属火。炎上而至明。为阳而统阴。故为五脏百体之主。即天日照临万物之象也。然则心是气之本体。湛一精爽之所聚。而虚灵洞澈。照得许多物事者。固其宜也。是以。朱子曰虚灵知觉。曰气之精爽。曰比理则微有迹。比气则自然又灵。所谓虚灵。所谓精爽。所谓有迹。终不是做理看。而乃其所具而不离不杂者。性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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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理为主也。盛谕。心非理也。性是理也。即心之本体云者。道得真切。而愚亦曰心非即气。气之灵处是心也。未知如何。盛谕。尚咸老硕。虚灵不昧专主气。反受安礼诸儒诮谤云云。是则恐不然。性理上言虚灵不昧。恐不衬贴。言学则虽尊理而卑气。用工则虽主理而抑气。然而不识气之为何物件事。亦可闷耳。
答李都事(种杞○甲午)
理气看得透。心性有归属。何者。气是有形有为底物。而充塞两间。其造化万态。神妙莫状。气之神也。心是光明活动底物。而主宰一身。其酬酢万变。灵妙不测。心之灵也。此气与心一也。理之寓于气而为气之主。性之具于心而为心之主。无形无为。所以使之然者。理与性一也。今以气之神。心之灵。谓即此是理也。则是理亦有为而为形而下者。毕竟心与神看作形而上。其可乎。夫心之为物。指其形则五脏之一。言其理则五性之聚。气以成形。理自具焉。兼理气言心。固其所也。然就此细究。天地间何物。孰非理气所兼。而奚独于心而云尔哉。盖心属火。灿烂活泼。总宰百体。包括许多道理。如日月丽天而照遍万物。所以虚灵知觉。神妙不测。非他脏之可比。而知觉也。神妙也。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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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能事。而气之良能。本自如是。故曰神耳。鉴空衡平。寂然不动则大本之中。性于是乎立。盖性本然处心亦本体也。及其动也。气质用事。不能无善恶。而气善恶处。性亦掩而善恶者。所谓气质之性是已。理之本善。无资于气。而心之不存。性不能独立。故既治其气。一于湛然。还他本体。则心便一而性复初矣。故存心之工。必于气拘欲蔽上克治。而养性即在是矣。所以贱气而贵理。卑气而尊理。此吾儒家相传之旨诀也。今之言心即理者。不知心体之湛一。即气之本然而与理无间。徒知理之所以使然。而唤做心理之说。心性无别。至或以神属理。认气为理。使无为无妄至纯至善之理。看作运动知觉底物。少焉与陆王之说同浴而笑裸。岂非可忧耶。愚尝谓心非即气。气之精爽湛一处是心。心非即理。心中所具之性即理也。愚之所论。不善观。则必曰主气太甚。而然理则先儒已发挥无馀蕴。世之人无复知气之为何等件物。而亦不知孟子浩气夜气之为有功于斯道。故终是言之耳。木之神仁。金之神义云云之以神谓理。本出于汉儒之说。非愚所敢知也。神是虚灵知觉者。而朱子所训。比理微有迹。比气自然又灵者此也。神与理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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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杂之妙。可见于此矣。
答孙圣訚(廷訚○乙未至月廿日)
灭影穷山。身世两忘。是为今日第一义谛。况今薙发之令。驱一世于夷狄禽兽之域。此何气数。大抵自有国变以来。无人以为国义理存诸心发诸口。其势自陷于莫可收拾。而为胥溺之归。呜呼。可胜痛哉。
教玉人彫琢玉。集注与语类小异。语类。问集注云云。(自不敢自治至不如玉也三十三字)此莫是馀意否。曰。正意是如何。曰。正意只是说玉人自会琢玉。何用教他。贤者自有所学。何用教他。舍其所学。后譬只是申解前譬曰。两譬又似不相似。不知如何做得恁地嵯峨。(卷二十一卷第九板淳录)观此则教字似指挥之意。而何以异三字。亦属教字上。然集注既如此。当以集注为正。
程伯子。满腔子是恻隐之心云者。以其弥满充实。无往非恻隐。固无表里间隔也。存中者。何尝不著外乎。不曰粹面盎背乎。不曰心广体胖乎。或者之云腔子外是甚底者。只是语巧而无足辨者。朱子所以举似而无说破欤。
程子玩物丧志之训。谢上蔡背汗面赤。而程子曰。这便是恻隐之心云者。考诸语类。有曰此心初发处。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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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恻隐。如有春方有夏。有恻隐方有羞恶。有曰有恻隐之心。方会动。若无恻隐之心。却不会动。惟是先动了。方是有羞恶。有曰但看羞恶时。自有一般恻隐底意思。有是非辞逊羞恶三者。皆自恻隐中发出来。盖此为说不止此。语类卷六第九板。卷五十三第五板。第八板。第廿板卷九十五。第五板卷九十七。第十七板参考。
答禹圣最(저본의 원목차에는 '聚'로 되어 있다.海缵○乙酉正月十一日)
来书六百五十馀言。烨烨乎辞彩溢目。款款乎精义入心。一此不懈。勇往直前。固无远之不可届也。一勺之多而能就其深者水。拳石之积而能成其高者山。铢累寸积。万善具足如何。言之于口。不若体之于心。笔之于书。未若行之于事。足目俱臻。理事一致。其于蹊境。庶乎不差。勉旃。俯示心性情意志合图。可见平日用意之勤。而但图式太不简。全没体裁。圈脚层节。若是烦冗。太极之著于首。五性之包于心。是固得之。而情意志界分层层下来。存诚主敬。颠倒何地。期欲收拾尽许多关不舍。下上右左。关关不已。关若是多乎哉。不多也。
崔国(蓍述○辛卯五月廿五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5H 页
承惠问。清晨闻钟。未易谕其爽豁。经体告愆。始也惊虑。及见序记若手书。信贞固之实。非一时些少之惫所致损。旋可贺也。序与诗。措辞遣意尽佳作。有以知学力所到。赞。以癃朽。其不颠踣于向日樽俎之间。赖有盛庇耳。
答崔子顺(时教○辛卯六月七日)
赞。病暑土败阻食。遄还造化。固快乐事。而苦支离徒恼。向会顾吾侪乐赴事。夤缘得良觌。亦所愿言而因故径旋。尚切未究之怀。饮韵词旨俱到。将在我手而纸毛。鄙搆曾有相示求斤之约。玆付枝底。可转入照点化之。岂但诗也。所望于高明。得对症之良药于未死之馀日。勿孤此苦心。若先丈在者。在我彊辅矩诲。必不止为今日我也。
答李启道(承熙○辛卯十二月廿八日)
语类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云者。盖谓四端主理言。七情主气言。下一之字。隐约见这意思。退陶先生说。其意恐亦如是。见得到精深微密。说得尽亲切著明。而但剖释之际。致成二歧。至谓理发气发。则所以来栗谷先生说发之者气也。所以发者理也。然两先生所训。各有发明。后之人。只当从发明处善观出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5L 页
不必于异同处纷纭。反晦申勤开示之本意也。心者。理气妙合而立名者也。谓之气。非无理也。谓之理。非无气也。各就所指而或以气言。或以理言。对陆王说则当曰心即气。对医师说则当曰心即理。夫何伤于各就其偏以救其弊也。然朱子有曰性犹太极。心犹阴阳。有曰心者气之精爽。有曰心比性则微有迹。比气则自然又灵。有曰心之虚灵知觉。有曰虚灵属气。有曰能觉者气之灵。有曰灵只是心不是性。有曰心与才便合着气。以此数条观之。未知终属理气上何边为可乎。身之主宰曰心。心之主宰曰性。性是心中所具之理。无是理。心只是虚明一空器。岂能神妙万理。酬应百变。由是言之。指其主处而曰理。亦固无妨。然天地万物。无一不本于理。推而上之。气亦生于理也。果何物何事非即理也者耶。若以此而不分道器。一并据理说。其有说不去处乎。大抵曰心曰性曰情。名目既殊。今曰心亦理也。性亦理也。情亦理也。言固无甚害理也。恐或界分名实之互有侵夺。其于操存涵养省察之工。施无所准。可乎。盖吾儒之学。于气边存警戒制约底意。于理上着亲切培养底工。则自无从气差了。纯然立乎主理之地。未知如何。
答徐进士(在正○戊寅十月)
北望小白山。云气隐隐。认其下是高居。而可望不可亲。则祗劳苍葭白露之怀已矣。示谕披阅。便同漏器贮水云。盖贮之续续无间断。虽漏犹有水不尽去时。若曾不贮水如我者。初无漏不漏之可言。而终是空器耳。岂不大可瞿恧处耶。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6H 页
与蔡禹成(锡玄)
高明所遭。傍观为之损神。积仁洁行。横来犹如是。为善之报果安在哉。然理之归宿。自有其正。随遇而安。随处而足。铁石刚肠。终做玉成。未克相问。亦不能无问而备例也。何益之有。加餐自爱。先咷后笑。即有其日。以是顶祝。
答郑先达(大元○辛酉至月六日)
文武之道一也。备具其材。然后为需时而适用也。挂弓壁上。有时对案读古书否。武讲七书中。入大学一部。此可见为武者之亦学治平之道。何恨乎投笔而孤负素志。秋风叶屋。篝灯读兵。男儿意想。稍觉快豁。赞曾亦有志武事。手书兵书数十𢎥。兼欲习武艺。求弓矢置之。至于铳丸皆备之。而埋头残篇。一艺之无成。终至疏拙之归。书生事。诚可叹也。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6L 页
答郑君伯(昊淳○戊午殷春九日)
往年历宿衡阿。孰谓造其庐入其室而不见其人耶。多小示谕。可认至意攸存。曷不醒心。但语属贱身处。全没称停。恐贤者不免为一言不知。讵止以吾心不安为哉。平世善身。颓枰捐命。是何等豪杰士。而皆学焉而后能者也。高明之谓读书而得力者。亦可为得力之论。因之有仰告者。人生斯世也。为何事也。君伯乎试思之。荒诞虚无。老庄而可为乎。蔑伦毁身。禅佛而可为乎。权谋术数。百家众技。纷然为诬惑之计者。而可为乎。皆非吾辈所经心而费知者。而亦君伯之所明知其不可为者也。然则如之何其可也。其将冥顽蠢动。与草木昆虫死生之已矣乎。不工不商。所业惟士则抑功令之学。犹可为乎。剽窃经史。粉泽字句。图悦人目。认作一大事业。而收功责效。终干自己甚事。攀莲折桂。是其所一生准拟。而营营汩汩。矢心力求而有得。得不为荣。况又难期其必得乎。白首无成。尤悔交积则篝灯顾影。慨泪渍纸。岂非所业之非大端奇特事而虚抛一生乎。俗尚不古。惟汲汲于进取。移山转海。靡所不至。其不为丧真发狂。忘生与死者几希。桂性兰心如吾君伯者。应知所以自反也。人之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7H 页
生也直。直道而行斯为人。君伯之所可为者。其不在玆乎。退陶先生尝称工文艺非儒。取科第非儒。儒者之学。为己而已。君伯乎试思之。思为其所当为也。当为直为。无所为而为。洵朱先生所训天理当然。吾不得不然者也。且为士者。不安于小成。可以成大器。不诱于小利。可以立大业。故栗翁亦曰。一毫不及圣人。吾事未了。吾师梅翁亦引武侯说曰。鞠躬尽瘁。毙而后已。其为自任。顾不重欤。其为责顾不大欤。豪杰之资。岂世无其人。生也或非其处。学也或非其师。或启之而戕之者众。以致占便自小。罔全其天器。无怪乎其世乏良材。乡无善俗也。君伯气豪材良。真可与入道者。幸以至死不变之志。万夫莫夺之勇。担夯脊梁。卓立不摇。使古之学骎骎乎葭灰管动。则庶见吾道之盛。斯文之美。君伯乎其图之。且就正不于有道之门。其何以得闻仁义道德之术。以充阐其志业。且居业浅。阅理鲜。鲜不为人所动。中途而废。是皆君伯所熟算而自裁者耳。君伯乎其图之。因循退托。姑待明日便不可。莫以告者之非其人而并与其言而邈听之。拟资观善之益。用托岁寒之期。所以张口掉舌。自忘其苦。倾倒于知旧之前。而不暇顾流俗訾笑也。
与郑君伯(辛酉六月九日)
人皆以尧舜为莫可学。学则便以尧舜对待。所以无人能志学者。若见为学人其言其行。有不及尧舜处。便愕然反小之。噫。学之岂能便与尧舜等。但其立志。以尧舜自期待。进进不已。毕竟做为尧为舜。然则今日贤者。当卓然自期以尧舜。不以不及尧舜预料而便自沮其心也。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397L 页
答韩极瑞(致星○辛酉六月九日)
示谕。为长者折枝。亦由敬长服役之志先有以立也。如非见得之明。曷能道得乃尔。学问只是正吾心修吾身。绝非为人而志。为人而沮。一此做去。何患志业之不成就也。奋拔志气。勇猛着力。日用事为之间。惟寻讨是当。则施功有所依据。若只靠纸面说话。誊口上目。奚所益哉。窃恐贤者非才智不及。但欠风力。不能自拔流俗。顾不佞素以阘劣。过不自量。妄以为学问一兴。风俗可变。世道可回。使贤者多而小人小。是以。闻士有才艺声望之出等夷者。则切切然以不得见其人为叹。及其得见也。既拳拳以学问为劝。殆不省自己空疏。而反被人所笑者多矣。然其情亦戚矣。大丈夫生此世。其功名事业。草草了勘。无一可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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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之下。则亦盛谕所谓萧艾之空自荣枯。岂不可哀也哉。吾党之士。若一乃心力。各相勉励。扶竖以起则庶可以不多让古人之事业。其于导化一世。岂小也哉。一部曾传。为学次第。莫详于此。幸与君伯共理此书。相讲讨疑晦。逐字勘详。时以相闻。醒此慵疏。
答禹▣▣(宅龙○辛巳八月六日)
向于对晤时。贤者以求放心三字。谓为学第一义谛。贤者已得其真诠矣。一念之走。便堕坑落堑。一虑之差。便翻天倒地。此是匹似间底事。知得此心放。此心便在这里。更何用求。操之之道。敬以直内。此皆先贤之已说得真切者。益慥慥从事于斯。
答李希彦(柄哲)
两丧家相慰答。尤庵先生有各用其式之语。而奈何二字。改以如何。役事所縻四字。改以衰麻在身。亦宜也。
大学。以义利二字终之。孟子。开卷第一说。是义利二字。则此可见道统之传有自来矣。
齐治章是新民之始。而以必先二字紧重下语。此陶庵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