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x 页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疏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0H 页
请 万东庙复设疏
伏以臣等俱以委巷腐质。𤱶亩贱品。虽足迹不履于朝端。言论不及于时政。而幸生数千里礼义之邦。蒙被五百年培养之化。所服习者诗礼也。所讲明者义理也。其于 朝廷举措之关系大义处。岂敢以草莽遐逖之嫌。而不一言以陈于 圣明之下哉。呜乎。 皇庙停享。今焉十阅春秋。由玆十年之间。未知风化之得失果何如。民心之忧乐果何如。而自丙丁以还。吾邦之为尊攘大义。将永有辞于天下万世者。其微意果安在哉。夫义理者。为为天下国家者所大务也。义理明则人得以为人。国得以为国。义理不明则人不得以为人。国不得以为国。故古昔帝王。以扶植义理。裨补世教为第一急务。今我 殿下上承 祖宗。下启 神孙。亦惟此春秋大义也。家法相授。道统相传。有自来矣。则臣等讲究其说而申言之。呜乎。天之迫于气数屈伸而有一乱一治。则必生大圣人以拟其时。周室东迁而孔子生焉。宋氏南渡而朱子生焉。春秋纲目。其义一也。洪惟我 孝宗大王当天地翻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0L 页
覆。冠屦倒置之辰。以尊夏攘夷为己任。弧矢铁杖。寤寐豪英。而惟时同德之臣文正公宋时烈。起自布衣。契合昭融。协赞谟猷。庶可以雪深羞而伸大义。弓釰遽遗。赍志莫伸。呜乎天乎。先正临没之托在门人。眷眷以斯义为授受之第一义谛。而使之建庙华阳。荐蠲饎于两 皇帝。至 肃庙 英庙。仰述 孝庙志事而设坛禁苑。并祀 三皇。于是乎青丘一域独保大明之乾坤。天经地义。赖而不紊。民彝物则。赖而不坠。使我东人士知有尊攘大义。不遂为夷狄禽兽之归者。其功直孔朱后一而已。今我 殿下承受 祖宗。以为万世心法之传。顾不在玆乎。矧乎吾邦之于皇明。义为君臣。恩犹父子。 宣庙壬辰之变。 神宗显皇帝。动天下之兵。竭天下之财。以再造我藩邦。肆君臣父子夫妇。下至鸟兽草木之微。得去水火之苦蛇豕之毒。而永奠衽席之安。巩固我亿万年不拔之基。而 崇祯丙子。 毅宗烈皇帝又发山东舟师以援之。未至而寇退遂罢。夫以海外侯邦。而天子所以悯恻而全安之者。其鸿恩厖泽。浃人肤髓。如是其至矣。且 毅宗殉社之烈。卓冠千古。载籍所未有也。吾东含生之伦。莫不没世感戴。于戏不能忘也。呜乎。四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1H 页
海化戎。 九庙崩燬。一片乾净。在我东土则公而坛于上。私而庙于下。君臣上下各伸其诚。用寓风泉之感者。盖出于含冤忍痛迫不得已底意思也。其义精礼严。各有攸当。未或有叠设之为嫌。严敬之有欠。则坛庙之享。固宜并行不悖。垂之千亿而无敢射思者也。是以。 正庙传教有曰家尸户祝。未有不可。又 赐祭华阳书院。有曰缘情义起。俟百无疑。又以 御笔题额以表章之。又有 肃庙之除付屯结。 英庙之画付物力。俱是崇奉之盛意。出寻常万万也。今我殿下位 祖宗之位。心 祖宗之心。缵麟经之大义。阐紫阳之名理。而乃于 万东之庙。撤而不复。二百年授受讲明之义。果何所取徵哉。茅屋昭王之祭。是惟遗民恻怆之情。郊祀天日之义。窃付诸侯朝王之礼。则坛焉而祭。庙焉而享。莫重莫严之仪。各极其情而无有一毫参差之叹。所以 列圣遵奉。靡有间焉者。为数百年之久矣。而至于 殿下而废而不举。臣等窃惑焉。夫民之好恶。惟上所令也。所好示劝。所恶示禁。示劝则有兴而无废。示禁则有废而无兴。今我 国家春秋大义。其非所以示劝而无废者乎。凡为 皇明臣民者。使 万东之庙。虽遍置八域如素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1L 页
王之庙。莫或拟于僭而疑于渎也。山林讲道之臣。草莽横经之儒。累陈复设之义于勤章恳奏之间者。非以是也耶。近伏闻 皇庙复设之请。先自 朝臣。继有儒疏。而 殿下以 慈圣处分。有难遽议为批。此可见 殿下承顺之至意也。然臣等窃伏以为 皇庙兴废。所系甚大。 皇庙兴则义理以明。彝伦以定。使天下后世尚有以识我前日君臣之志。而不沦胥为被发左衽之归也。伏愿 殿下仰禀 慈圣。廓挥乾断。俯从一国之公议。以明天下之大义焉。臣等俱以遐荒韦布。何敢妄干时议。出位论事。自犯于草野倨侮之诛哉。而特以 朝著之上其论已发。而仄听数月。未闻有施行者。则彝衷所激。不容泯默。千里跋涉。相率叫 阍。伏乞 殿下渊然深思。澄然省察。万东旧庙。特为重新于华阳旧洞。长与夫大报 皇坛崇奉于无疆之远。则臣等幸甚。 国家幸甚。天下万世幸甚。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书
  
上梅山洪先生(庚戌至月九日)
拜违教席已多日。伏慕之忱。寤寐不敢弛也。伏未审严冱。道体起居万安。赞奎。冰湖雪岭。徒步间关。才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2H 页
初二日返省。惫苶不可状。日侍燕申之侧。一部曾传之所讲质。非不熟矣。而今来旋复茫然。试一翻阅。其疑晦殆十恒八九。若未始有读者。计将几时月温绎。然所为恨者。恐终未有得。得之亦安知十分真的得耶。且到得那时。见朱先生所云这个意思长长地新也。严诲之下。不胜悚汗。下付梧院书中。俞著庵所撰龙溪公墓表之誊送者无有云。莫或见漏否。馀伏祝道体百福。远副慕望之诚。
上梅山先生(辛亥元月廿五日)
伏承进学之要诀。而顾此不雕之木。功无所施。不胜悚仄。所读曾传。已毕而恐为学之无根基。今反就读小学。以近立之年。筋骸已固。志气偷惰。果能一朝变化。仰答教导之万一耶。
上梅山先生(辛亥二月二十七日)
赞奎自违教席。独力伥伥。无一分向上之功。不进安得不退。今承下教。丁宁说与之意。溢于辞表。顾以愚陋无似。何以得此于门下也。窃伏念为学之要。实不外大小学。而乌头力去。驴迹不移。终无以极力体认于本分上事。所谓非知之难。行之为难者耶。
上梅山先生(辛亥十二月十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2L 页
雪庭拱扫。殆数朔馀。虽如小子之钝根固滞。惟昼惟宵。耳提面命之际。自不无感发者存。庶期修补愆尤。仰答至教。而遽然拜违。旧习随复滋蔓。造次之间。变动无恒。仅以因循怠慢之状。旋为苟且弥缝之态。凡此皆自诬诬人者也。其何不竟与小人归也。盖随分静居。劬书研理。是何等至乐。而若不到心口相应。足目俱臻之境则亦靡敢秪以依靠纸面。粗辨名理。遽自信以学古人之道。况如小子卤莽。又不克看得明透得真者乎。惧忧之极。妄率及此。幸垂一言活法。终始警策焉。
上梅山先生(壬子六月二十二日)
伏念先生年寿弥高。神精筋力。渐有所不逮者。而四到酬接。无有代劳。以一应百。戛戛其难。朱先生所云捐书册近医药。为养病之急务者。恐遵述之不暇。幸少谢却凡为。以葆养一元收蕴精力如何。小子辈一喜一惧之私。诚无间于劬劳之地。慕虑之极。率意敢达。莫无有你懒怠教我懒怠之戒耶。小子近以邻比不净。奉亲移寓。如是汩没。苦欠读书之暇。今承下教。缕缕勉饬。不以小子鄙卑而外之。直令十分感激。知所警省。而旋复𢥠然。愧无万一之仰答也。近于侍癠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3H 页
之暇。以朱书涉猎。用作课日之资。而恐无以窥宗庙百官之美富。何以尽得其地负海涵之盛耶。小子于去月。始添一丁。足慰亲闱之望。而但生之非难。养教为尤难也。下教梅溪图帖。敢容少缓。而画未及就。若宽假数月。当俟其成而趁即伏上。
上肃斋赵公(秉德○丁巳四月八日在頖时)
大昨半晷承诲。在山空水流之间。有清迥萧洒之趣。而其得之于观感者尤多。为事所迫。匆匆还泮。自愧俗间忙子。罔以久此乐也。伏问日来道体起居若何。先师遗稿。镇日校勘。苦无了期。贻恼神用。用切伏虑。雨势如此。今日泛流之计。将安出乎。已舣棹耶。将留俟晚晴耶。赞奎。躠步难于滑泥。借乘亦无其所。罔克躬往告罢。然此游如或可成。敢不赴约。而其未果者。夜雨江高。浮泛乘危。似难为矣。且今日即所谓黄面子浴兰之辰。而俗尚挂灯。认作佳节。观法之地。如有所事则恐为痴俗籍凭。以既望更證期。未知如何。
上肃斋赵公(戊午三月旬日)
向来升秩。瞻聆攸及。莫不耸喜。在门下谦谦素蹈。虽不以外至为荣。其为扶持世教之道则岂不幸欤。使吾道之天不夜。斯文之日再中。后生晚进。有所仰而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3L 页
知所归者。罔非吾门下自任之责。今日 圣眷之隆。敦教之勤。寔副朝野想望。而为门下担负之重则益弥重。窃不胜公喜而私忧也。赞奎。欲挂儒冠作田夫。去耕于穷山大谷中。永与世相忘。而亦恨无山可栖。无田可耕。秪自伏叹。所业近在羲经。而于阴阳屈伸吉凶消长之妙。无以觑得其一端。诚徒读而不知有味在也。先师遗集。行将竣功。不胜喜幸。然群居校删。事在匆卒。难保其十分精扫。先师之盛德大业将徵信于百世之下者。惟此遗集一事。岂非审慎处乎。其责亦担在门下。全稿百州馀册更加精校。磨以岁月。务归精简如何。
上肃斋赵公(戊午阳月念日)
生之十八代祖达城君。墓在大邱河滨凤鸡山。而世久失传。盖其地有一大坟。人称徐陵。又地名之称徐陵洞。田畓之谓达城员。历历皆可信。独表志无證。虽欲岁一祭而为报本追远之图。然将恶乎用其诚。古者宗子在他国。犹设坛望祭。孔子之墓。弟子以瓴甓为坛于前方六尺。至汉易之以石。推斯义也。可设坛于墓侧而行祀事耶。按尤庵先生设其先祖神位坛。而其记文曰。礼经有去祧为坛。榜标记之之文。此不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4H 页
可谓无于礼者云云。而李陶庵记人祭坛碑。引是说而曰。先正已行之迹。可仿而行之。是可为今日援證耶。
上肃斋赵公(己未至月二十四日)
曾托就正录校正。间已了却。赞奎之苦心。即存乎此者。林进士配垕录闵贞庵言行。就质于金止庵。为止庵所赞美。采入状德之编而亦载贞庵遗事焉。(出先师跋贞庵言行录中)赞奎之所录。何敢拟此。而但之言之行。尽出于当日函丈之间。而其中又或门下之亦尝熟闻者有之矣。故向于门下之览是录也。有凄然不乐。泫然眶滋者也。昔日鳌谷丈之览是录也。亦有是焉而间有手正。其本尚戢在弊笥中。呜乎。以赞奎之浅见末学。未能尽先师广大之德业。然就质而校正之。则门下何可辞止翁故事也。
上肃斋赵公(庚申七月二十三日)
赞奎。工夫间断。义理难寻。此为切己之病。仍之有仰质者。人道心界分已判。面貌不同。则未可谓一心耶。人心之听命而得正者无间于道心。则是亦道心已矣。未可谓二心耶。盖此心未发之前。虚灵之体一而已。及其发也。知觉多端。其用无穷。生于形气者。秪可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4L 页
谓人心而不可谓道心。原于性命者。秪可谓道心而不可谓人心。则名目既异。两下对说。岂可嫌于为二心哉。此为一说。又心一而已。其用之多端无穷者。秪一心之随感。而非别有各种子异根柢。齐头并发于一时者。则曰道曰人。其目虽殊。不害为一心也。此为一说也。未知门下平日所讲定何居。
上肃斋赵公(庚申十月二十九日)
昔日华藏之会。论近思录。至程子生之谓性章。韩立轩以性即气之性字。看作本然。愚及诸贤皆未之信及。而门下亦不以为可。后来以此往复于立轩。而终未归一。未知此性字之为本然。有前言可据耶。抑有当句中别般看出处耶。盖生之谓性。即气质上说。而性即气之性字。不过连属上性字说下来。而以两即字。明其随在气质中。此一句即上一句之注脚而一串文理也。释疑曰。朱子曰此程子所以发明生之谓性之说。而以性即气。气即性者言之也。谓人生以后方可谓之性。言性时。已带气矣。性与气不可分以为二。此性字乃气质之性也。叶氏所谓理因具焉。是之谓性者。此以理言也。释生之谓性。似不衬贴云云。不费他说而即此可较然矣。立轩书有曰上一句。只是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5H 页
说气质性之名目。中间一句。乃说出本然性堕在气质。理与气。气与理之初不相离。下一句。结之以气质性之由是得名。其意若曰生之谓气质性者。以本然气质元不相离。理便即气。气便即理。此所以生之谓气质性云。又曰。与道亦器。器亦道。文势相类。又引鹿门说为證。而卒谓与门下一再往复。烂漫同归。其为说非无略略其见其旨意之所归。而都是捃补说本然气质字而已。初非此句之一串说气质性之本意也。何者。既曰本然性堕在气质。则已为气质性矣。又何越上一层而曰理与气气与理初不相离云也。既曰本然气质元不相离。理便即气。气便即理则此本然气质相混说也。旋又曰。此所以生之谓气质性云者何意也。凡看文字。须先看其立言地头。愚则谓此条大意。若曰气质性者。性即气质。气质即性。故曰气质性也。盖性已堕在气质。随气质善恶故也。生字便气质。而气字已含生字意也。若以下性字做本然。则并与上性字同归本然。然后文理始顺。此其可乎哉。且两即字。即性即理之即字。道亦器之證。恐不衬贴。凡此章论性。以本然气质错互为说。然至其下人生而静一句。始说本然。而其上皆释气质性。而辨明告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5L 页
子之意也。未知如何。
答肃斋赵公(庚申十二月十三日)
性即气之性。看作气质。既闻教矣。而近翁训。性即气气即性之性是气质之性十三字。劈破无容他议耳。盖理气名义。至微难寻。今以五行言之。水则寒。火则热。木则煖。金则坚。土则实。水火金木土。质也而寒热煖坚实。是其质耶性耶。性则为本然性耶。为气质性耶。水火异质。寒热殊性则似乎气质性也。而又寒是水之当然之理也。热是火之当然之理也。当然非本然乎。且更详之。寒热终是气也。而所以寒热者理也。
上肃斋赵公(辛酉六月十九日)
立言惠后。非门下责乎。古来圣贤著书之多无如朱子。而朱子岂好著书也。盖不得已也。使朱子而不言。几乎尧舜周孔之道不明于世。千万年将贸贸焉荆榛之域矣。噫。今日后生。粗知义理之为可好者。繄谁之力也。然则朱子一生辛勤著书。至于充栋汗牛之富者。犹且不足为多也。门下其不谅此。而每以无暇为辞而不自任耶。环顾一世。能真知此理此心。不失道脉的传者。其谁也。能真知节文仪则。随时损益。不失其古今之宜者。其谁也。伏望谅察焉。向拜时所教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6H 页
中庸序。虚灵知觉之专属用一边者。愚见终未释然。明示剖教。祖丧中父亡。不承重云者。更考增解。其说不无其据。父已为祖后。承祖重而死则不敢夺其父已承之重。盖祖已传父。无重可承也。且其父丧服陈于灵床。以待其服尽。则是父尚持服也。何忍变父在而子又代服。以犯丧二主之嫌耶。若题主则当称祖考妣。而以孙某摄祀为傍注云者。恐不悖于从正主摄行事之意。盖已告父丧于前丧。而不敢致生之也。若祝辞。用痛苦摧裂。不自胜堪之语。亦不甚乖。未知如何。此与母先亡父后亡。服母期。其义可旁照耳。若祖先亡而承重为可。则父后亡而服母亦可三年耶。
上肃斋赵公(辛酉九月廿日)
顾今人物鲜少。世道日非。奖拔后生。扶植善流。此卫道扶世之第一急务。虽荒陬贱乡门地卑劣之人。苟以是心来。伏望受以教诲。益加辛勤。使之虚往实归。各充其量。卒成人材如何。先师平日用心之勤。盖与人为善。置天下于同胞。伏想门下亦遵而勿失矣。近斋先生集有曰长子冠而未娶者。既服斩衰而不立后。以既冠也。服长子服。以无妻也。不立后。各有攸当。(答李善长书)此恐未知如何。夫为长子斩。以正体于上。又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6L 页
乃将所传重也。正体而不得传重则不为三年。礼经明甚。今冠而未娶者。无妻而不立后。则无传重之可言。而犹得服长子服者。何也。新阳任丈之服其子以期。是门下所与讲定。岂非得宜者乎。
答肃斋赵公(戊辰三月)
赞奎。居丧不能尽礼。而疚瘠自尔成痛。刀圭不离于侧。爱生既如是矣。并与讲读之事倚阁一边。内负庭教。外违师训。恐不免为天壤间无状之人。哀惧奈何。有一伏达事。阐扬先美。以为不朽之图。即人子满望大愿也。先考幽堂之志未成矣。妄恃眷覆之谊。不揆僭越之嫌。具家状纸币。先此替疏。纳于皋比之下。百拜仰请焉。昔先师请妣夫人行状于性潭也。有曰知其子。必当念其亲。爱其人。必欲成其愿。此今日赞奎所仰望于门下者。而替书告谒。既有先师已行之事。或不至甚悖否。下示有私室席藁杜门谢客之教。此固门下自居之义得宜。而至若不敢名于书词则恐过矣。今日赞奎之请志也。恐不必以是为辞。朱子于陈衡墓志。有曰方以负罪。杜门俟谴。朱子于是时。副人家墓铭可知。尤翁作文谷墓铭。亦在俟谴中矣。下谅如何。王彦晖子安既卒哭。墨衰走谒铭于朱子。赞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7H 页
奎将以此援引。拟作门下行矣。
上鼓山任公(宪晦○己未至月廿四日)
临斋是先师命名也。伊昔侍函丈日。举诵上帝临汝。毋贰尔心之言。命此二字。且将为记以赐而竟未果焉。先师之有意未就者。吾丈其辞之乎。幸赐为记。以为朝夕观省警策惰阘之志如何。生之临斋。登山而在乎山。入水而在乎水。朝于此而在此。暮于彼而在彼。随吾身所在而无往非临斋。则及尔出王。及尔游衍者正此也。不欲以临斋着于一山一水一定之地也。此记不于吾丈请之而将于谁乎。先师之于文丈。有请便副。文丈之于为赞奎。独不得如是乎。以文丈当日仰请之苦心度之。则庶可以谅此矣。
往年华藏之会。肃斋赵丈书赠梅南二字。而举道南之说诵之。其意盖勉而进于是矣。吾丈不发挥而复谁为之。赞奎非敢居然以此意为望。然若从佥文丈后。有能卒志业则亦安知非今日文丈之赐乎。幸赐一言以记之。用作警省奋发之资。
答鼓山任公(庚申七月廿三日)
龙石亭记。既有教矣。未敢以不文为辞。仅玆搆呈。不堪为具眼之观。真可愧也。赞奎。看读不续。义理无灌。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7L 页
行擿埴而趋污下。区区矢愿亦岂草草。廓落无成。莫副初心。奈何。
上鼓山任公(癸亥元月)
十六言之允执厥中。看作功效。恐无可疑。盖中自在事物上。精一之馀。无适非中。中不可执。才欲执之。便不是自然之中矣。圣人时中之义。岂然乎哉。然则其工夫在精一。而允执乃其效也。朱子大全杂著大禹谟此条下。及答蔡季通书。又孟子子莫执中章集注程子说。可考耳。然尧之单言处。文丈欲兼工夫看。其意似备。而愚意则并此欲专属功效者。盖其精一之工。先在不言之中耳。
答鼓山任公(癸亥至月十日)
闻有弄璋之喜。蚌珠可爱。瑞霭盈门。生且既易则在文丈。教何难哉。七月榴花能结子。甘酸成熟未霜前。此文丈诗所以先得其兆。重为之仰贺无穷。今岁年未登。此时醉石亭上。餐秋菊之英否。虽在常年。但闻有书声。不见有厨烟。况如今之日。屡空之忧。何以堪之。韩立轩今遽云亡。恸悼不胜言。问学之博。气像之豪。何处复得来也。先师遗集之役。其苦血所在。竟未见就。必有九地之恨。
上鼓山任公(乙丑三月)
伏闻间被 敦召。又有升秩。 朝家之所倚重如是。文丈之所为任弥重。将何以仰答 圣眷。裨补新化也。当今最先务。惟在勉 圣学一事已矣。 圣学高明然后世道可复振也。古人虽谓身未出则言亦不出。然若并与其言而不出。不几过于忘世乎。且论事与勉学。其言自不同。章奏之间。洗陈言而用活法。使一出言而 圣上好学。百官好学。以至一国兴学。如何。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8H 页
上鼓山任公(六月廿四日)
近得门下请复 万东庙疏。读之简畅剀切。炳如日星。先生。天下士矣。天下后世。永有辞乎。噫。吾东之秉此义讲此义。百世如一日。忠臣义士。其必有为 君父言之者。而尚寥寥焉者。其亦观世道矣。赞奎。亲老贫病。年又大饥。餐松饮水。何堪其苦。忍饥读书。声出金石。此门下阳刚攸禀。如赞奎之以谷为气血者。无是便馁耳。
上鼓山任公(丁卯二月)
近移簻轴于太华山鸣珂洞云。是固出于遁世无悯之意。然自去秋以来。举世波奔。便成惠好同归。其气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8L 页
像甚不佳。此时君子动静。动为人则。门下熟算。亦岂无虑及于此乎哉。但赞奎之迷见。不能不一陈于吾门下也。是亦小腹之度耶。洋变之后。彼寇之凶悖。厥术之邪妄。绽露无馀。从以锄治馀孽。邪正已判。 国家之福。吾道之幸也。然海氛尚有馀虞。人心尚有馀悸。此时阴雨之备。苞桑之戒。恐不可已也。明正学。严武备。是第一策。未知 朝家处分竟何如也。前日韩处士以邪学为忧。每书及之。访以良策。愚以养兵之说为答矣。在今日不可谓无验。且以方今之计。不但鍊兵。又有一急先务者。夫子之训节用爱人。此万世为邦之道也。
上鼓山任公(辛未四月)
崱屴世情。去益似三千弱水。而普济慈航。畴谁聊赖。皇庙不复。清泉大行。莫无天津消息否。大读春秋书。继以先师警俗文一篇则知所处义。而此义难与世人道也。门下亦应有寤歌永叹。
上鼓山任公(癸酉腊月八日)
春首。拜往年六月赐书及下惠先人墓铭。伏纸感泣。罔知所以为谢也。世之人得宗师之笔。欲寿其先懿者。积苦诚血果何如。而犹得之者盖鲜矣。顾赞奎何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9H 页
人。有请得请也。眷念有加。德意既深。恩结幽明。人子难忘。固当即进函席。百拜告谢。而草土馀生。更婴贞疾。夏秋贴席。冬又未苏。强策登程。势所末由。姑俟开春暖和之节。然未前惶缩之私。固万万无容自明。虽以门下大度。讵望其烛恕终始也。
上鳌谷洪公(一纯○壬子六月二十二日)
每以世道民忧为忧。有若挞市纳沟。真古人所谓虽抱道不试。然其心未尝忘当世者也。顾今教化日远。风俗日沦。得人导化。此为急务。虽百里之任。贤者苟不以为小。其何不回淳返朴偕底大道乎。于门下窃有望焉。
答鳌谷洪公(乙卯至月十四日)
尝玩门下杂识一篇。直千古授受正脉之攸系也。何者。使世之人于天下之理。皆有以见其真得其正则此篇可无作。而顾今学术分裂。异言喧豗。不容不汲汲乎著书明理。为后来冥道点炬。岂非门下之责耶。近斋先生集。蒙此远惠。留作不忘之感。当有书于朴令。姑俟续便耳。先师语录一册。曾有呈纳。间果披阅否。记录之误。从古常患。而如赞奎者。辞不达意。尤多致错。幸细垂订校。俾成完本。斯录也靡门下校正。何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59L 页
以就精。虽记之者赞奎。而言则非先生之言乎。门下计应有所感而亦不辞矣。
答鳌谷洪公(丙辰四月二日)
门下之于赞奎。岂以虚誉施惠乎。每奉下书。往往加之以不敢当之教。知虽出于诱进后生之至意。然恐亦非对症发药之道。赞奎质本钝劣。从以汩没流俗。靡一毫近似。于此事。其不能逃丑于水镜之照明矣。而无所槩及何也。爱之欲生。固先去病。病将痼矣。为之奈何。
上锦谷宋公(来熙○辛酉四月既望)
平生一拜之愿。寤寐如结。向来数日承教。稍足为慰。况序集笔纸与夫谆谆乎为学之方。罔非毕生所宝玩而服膺者。则自顾万不似。何以得此于门下。感喜之极。继以悚缩。伏惟间来道体若何。赞奎。自蓝田今将南还。而为观鸡岳。方且转向。更不克进承旨诲。瞻望衡泌。徒切慕义之私。谨替尺素。用伸起居之礼。
上锦谷宋公(壬戌四月九日)
往年得拜门下。稳承警咳。谆谆德意。蔼然如春阳煦物。自觉鄙吝消而良心发。大君子及人之盛。固如是矣。而居然告退。匝岁阻候。区区慕𨓏之私。百倍于未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0H 页
拜之前。伏惟肇夏多雨。道体颐养。神扶万旺。伏闻春间拟行乡饮礼。果行之否。斯礼也。盛举也。姬周之遗法也。庶几四方风动。成教于国。伏庸赞叹。而第不得从介僎之后。与睹三让之仪是为恨。赞奎。两亲年皆七十有二。以无兄弟之相将。实难少须臾离侧。从此远游。更无其日矣。横经皋比之下。更瞻光霁之像。其诚非不颎结于中。而奈缘私计之莫以自遂。何哉。手书所赐黄勉斋八字语。擎玩心画。如获拱璧。揭诸座右。用作昕夕顾諟之资。然而心地不能真实。工夫不能刻苦。优游因循。视为程课。不直负心之为可哀。重以违门下奖劝之至意。尤不胜愧惧。伏幸对症投药。痛加镌诲则敢不警惕奋发。奉以周旋耶。当今斯文世道之责。专担负于门下矣。诱掖后进。扶植善类。延一绪于将坠。非门下自任之重耶。鄙薄愚騃如赞奎者。亦欲供扫门屏。熏沐馀光。不遂为君子弃而小人归也。愿门下勿谓其不足与有为。视作炉鞴中物。开示路径。俾免擿埴焉。居常愤悱。临书发叹。屑越知罪耳。馀伏祝道体百福。以副士林之望。
上守宗斋宋公(达洙○丁巳十月廿五日)
仲夏之日。纳拜馆次。寔出一生景仰之馀。而猥蒙不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0L 页
鄙。枉屈巾几。致使蓬藋增耀。仍之陪游于万水千山中。观幽深杰特之像。验流峙动静之妙。无往非助心之趣。然少恨者。为积惫所悴。道涂次舍。舆马杖屦之间。其质难讲辨。未能十一于百千。真所谓只见伊川面者也。寻常德义之慕。何日夜敢忘。尝闻晦父孔子后一人。尤翁晦父后一人。欲学朱孔。先学尤翁可矣。尤翁之道。传于门下。欲学尤翁者。舍门下其谁适从耶。士林之仰之也。朝家之礼之也不啻郑重。而 敦召频仍。 谕教谆挚。至以文正老先生之际遇于 先王者仰勉于门下。今日门下担负之重何如。而扶植世教。诱掖后进。亦岂非门下自任之责耶。所以至愚极騃如赞奎者。愿厕洒扫之列。以受炉鞴之化。而穷居奉老。百为咸萃。决然远游。势所末由。其将终于无闻。遂为下流之归耶。是门下所矜怜而垂念者也。伏幸特赐提牖。痛加镌诲。俾得以感奋警惕。不虚作一世人。则敢不奉以周旋。用答嘉惠之至意耶。区区所以求教于门下者。非敢为备例请益之计。伏望哀其情而恕其僭焉。全友锡凤又作负笈之行。其至诚大勤。令人歆叹。莫之与偕。不胜怅怅。
答韩立轩(运圣○壬子至月八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1H 页
向于悲挠中。多少奉诲。靡足慰积仰馀悰。归来颂仰。罔敢自阻。际被令胤款扉。仍承袖里崇缄。寒暄之外。亲切诲谕。真不下一拜也。尊旆利税。体内不以撼顿而告愆。自是道力凝长。气和葆泰。不任攒贺。赞奎。生也后。奉帚周旋。已不及先生盛时。年来始得自命于事一之列。冀遂朝闻之愿。而坐在根基不固。才力短疏。门墙未窥。溪径莫寻。然酬恩报义。究命卒业之计。寤寐中心。实非馀人之比。呜乎今不可得矣。碌碌馀生。伥伥安适。华阳夫子雅言。儒名者千而求道者一。求道者千而知道者一。于斯训。自不觉痛发深省。惕然靡安。固欲真知斯道而力莫能与也。奈何。
答韩立轩(甲寅六月七日)
正修章有所之有。作做病看。恐无容他疑。及承示教。益觉较然。然鄙说之多少纰缪。反致听惑。深愧不的之见。说得未莹。夫忿乐忧惧等四者之做病有三项。曰事未来而先有期待也。正应事而有所偏系也。事已过而犹有留滞也是已。鄙所谓人所不能无。而此以有为病。则谓其当无之时而有之者云者。是从留滞病上说也。岂以当无之无谓相对于有。而不思夫继着之字之意也耶。当无而有之。则是为病于留滞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1L 页
也。乌可同归于平说不做病底有字也。又鄙所引朱子训。虽姑就期待一病上说。而不害为有字之做病看。如欲备说则当兼举期待也偏系也留滞也三件然后乃可矣。俯教中盖虽有于当有之时。而才有些少偏系者。皆可谓有之也云者。亦非只就正应事时有所偏系之一病上说者耶。更乞明教。
答韩立轩(戊午八月廿八日)
鲁连海上。乘夫子桴。于以酬夙昔之愿。而又得奉屦于日月古池。解携于圃老遗墟。旷感婴怀。聚散增怅。示教上下唇吻。暗中齮龁。是吾丈盛名之所由致。德益隆而名益高。名益高而毁益至。世间毁誉之从出于许多不齐之口。有何加损。惟吾心空荡。视之以太虚浮云已矣。
与韩立轩(庚申三月廿四日)
近阅近思录。至程子生之谓性章。却忆藏寺之会。吾丈以性即气之性字。看作本然。今复细心推究。终未信及。盖生之谓性之性。从古诸儒既以气质性说破。更无容他说。而其下性字。不过连属上性字说下来。且下得即字。以明其堕在气质中而与气质善恶也。又上下着生之谓三字则一串文理。复奚暇及于本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2H 页
然哉。
与韩立轩(辛酉二月六日)
性即气之说。向蒙勤教。而惘未及仰复。更陈𥌒见。请毕其说。此章已多先儒定论。而守梦释疑及老洲诸说。未或以本然为言。且近翁答东圃李公书。(五册九之十六板)有性即气气即性之性是气质之性十三字。劈破无容他议耳。看文。只看立言地头。此劈初头生之谓性。性字即气质之性。则性即气之性。即其注脚也。即亦盛谕所云解题也。奈何别寻一岐。插出本然二字以生窘赘耶。盛谕曰。中间一句。乃说出本然性堕在气质。理与气气与理之初不相离云。既曰本然性堕在气质。则已为气质性矣。又何超说以理气之初不相离也。盛谕曰。以本然气质元不相离。理便即气。气便即理。此所以生之谓气质性云。盖本然气质。虽不相离。亦不相杂。意欲以不离。故生而为气质性云尔。则其不杂者。生而为本然性耶。其说嶒崚。未见其文理之唱和通畅也。愚则以为此条大意。其意若曰气质性者。性即气质。气质即性。故谓气质性云。生字便气质。而气字已含释生字意也。何必谓气质性即气。气即气质性。使之不成说耶。大抵以本然言之。则性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2L 页
虽寓于气。性非即气。气虽具此性。气非即性而特生之谓性。而曰性即气气即性者。盖性已堕在气质。随气质善恶也。且两即字。即性即理之即字。道亦器之證。恐不衬帖。幸更教焉。以吾丈杜门自守。无意于世。犹有知之者。入于道剡中。此世亦可见公议耳。不胜柏悦之至。
答韩立轩(辛酉七月廿六日)
示教每以邪教为忧。可认其卫道辟异之苦心血诚。从古异端之为患何限。而岂有如今之极怪极变也。动兵以胁之。邪说以幻之。即欲驱率一天之下而置之禽兽之域。其亦不仁之甚者。而尤其不忍闻者。必使染其邪术者。先绝其祖宗父母之报祀。即此一端。虽至蠢极愚如木石顽者。元无可惑之事而惑之。直狗彘之不若也。自有燕骚以来。举世汹汹。若将彼贼之朝暮且至。动心于祸福。夺志于死生。于攻斥一事。气已消磨。更不为异。恬然自常。噫。其将骎骎焉胥溺而后已耶。不但抱书无归之为可叹。吾辈毕竟死无所矣。为今之计。莫若罢科举之法。(科举不罢。则士趋卒难归正。而道无所施矣。)修荐举之规。而用复宾兴之制。上自国学。下至州郡校院闾巷斋塾。明之以君臣父子之伦。教之以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3H 页
诗书礼乐之文。使之修己治人。教化斯民为主。严辨邪正。明示好恶。则邪教潜蔓。不患其炽而自扑自灭。且阴雨之备。亦不容无为。修鍊兵务。整顿军伍。庶可以缓急相须之计也。夫病剧则思所以对症投剂可也。岂宜敛手遑遑以俟已也。
答韩立轩(辛酉至月旬五日)
虚灵知觉之贯动静而兼体用。愚见亦尝乃尔。盖虚灵者。知觉之存于未发者。知觉者。虚灵之著于已发者。而静体而有能知能觉之固在矣。动用而有应物无迹之本虚矣。已多先儒定论。而愚于此必欲兼体用看者。亦此意也。非若程勿斋之初不如此开破。而直说是体是用。若虚灵之无与乎已发。知觉之无与乎未发也。然勿斋之意。亦岂曰体虚灵而无知觉。用知觉而无虚灵耶。但语之不备。所以来农翁之斥耳。今溪丈之专属用一边。以人道心之皆从发用处立名。而盛教亦然。然细寻朱子立言地头。则将劈说人道心两般名目之由。而推源其本。特曰盖尝论之。心之虚灵知觉一而已云尔。则此处不害兼体用看。而其下单言知觉则始可专属用一边也。同春以虚灵知觉皆属体。见今日专属用。其相反又何如哉。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3L 页
与苏仁山(辉冕○乙丑十月十四日)
蓝牙丈席临会也。想有多少讲难。而闻以中庸首章第四节尤翁谓在于戒惧慎独之后者。分明以君子之用工者而言。非谓人人皆如此也。先师与李拱五书。亦如尤翁说。而吾丈力主之。果否。如尤翁说则其义似别。然恐非子思立言本旨。子思于此。只管分别中和而已。初非指用工之君子而言。故朱子答吕子约书。亦曰不若放下。只白直看子思说底。须知上四句。分别中和。不是说圣人事。只是汎说道理名色地头如此。下面说致中和。方是说做功夫处。而惟圣人为能尽之。语类萧佐录。亦曰谨独是结上文一节之意。下文又自是一节。发明中与常行之道。恐当以朱先生两说为定论。朱子。先师之先师也。尤翁之先师也。则信其师之义。亦在是耳。
答金重庵(平默○乙卯五月念日)
汉上同舟。执手踟蹰。人间别苦。此日最多。居然一阻。已阅三霜。悬溯之衷。恒切憧憧。前者惠书。得于周年之后。而今玆修谢。又未知阅几岁月而登照也。一书之存。如是其难。矧伊面乎。临斋记。发挥命义之外。有多少施诲。思至则读。不觉芝宇之为遥。非高明见理
临斋先生文集卷之二 第 364H 页
之精。忠告之切。曷能道得乃尔。满心镌感。罔知所以为谢。谨问潦熇。经体百重。日用功夫。近在甚事。义理自无穷。日臻精微。透几重之玄关也。念昔江上进立雪庭。退资丽泽。上焉而帝王治谟贤圣旨诀。下焉而民物风谣百家群艺。靡不说来说去。倾倒淋漓。自谓世间至乐无有易此者。转眄之顷。邈若旷古。江汉之思。自不禁悒悒于中。赞奎。过月戾洛。今始寻乡。而立马渡头。孤舟送行。恍如昔年。恨无高明在也。各距参商。会合何时。幸以鳞翔之寄。用存次面之义。
与崔勉庵(益铉○辛丑)
台慈峤南游览。天借好便。并世寅缘。幸遂既觏之愿。而但数日凌遽。饮礼讲会。未免应文之归。至于天人性命之奥。师友相传之诀。时事语默之义。未或一辞及之以究其微。寸筳之不能发洪钟巨音。事势固然。而恐夙生血荤。未克洗却肠肚。至此而止耳。歉叹曷既。伏惟道体如何。新寓冷落。果无虑否。赞奎。年来癃痼转㞃。长作床笫上废物。而闻便惊喜。略玆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