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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x 页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书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45H 页
答柳景达(必永○戊寅)
雨过而舆拂熄。凉生而病骨苏。日用甚觉閒寂。于是而满幅情缄。遽复入手。三复洒洒。不知若雨若凉之孰为轻重。且审殷候经履起靖珍啬。俯询孟子首章小注胡云峰以爱之理为体心之德为用。此为差缪。今将德字作发用看。其失甚于胡氏也。今书似觉其误。不必追咎。然更看心顺事安。资之必深数句。则似又未分了然于道生之云。孝悌为仁之本。既立则仁道自生。仁民而爱物。何必太甚看。若欲截断向学则先将大学论孟。一日看读五六板。从容沈淹。反复玩味。有疑则问人。亲切的当。辞简而意至。语约而诚笃。知益明而心益纯。段落分明。理趣完固。今于本经。未分其行用大槩。而以写出为先务。何益之有。间有工深年久。所得已多之人。或有长纸罄竭处。然不免令人厌看耳。大抵本立而道生之道字。与日用事物当行之道字差别。如水之流木之枝也。集注程子所谓顺德之德。与心之德之德不同。而今乃比而合之。大失儒家宗旨也。未知盛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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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景达(己卯)
黄花白露。唤做天下几处人风流好景。而独此悒悒。翻作恋怀。所谓阴阳五行之在人者。果如是耶。且审肃霜。经履起定日强。尤庸拱慰区区。但应外胶扰之叹。想是合做底免不得者。而以程先生静坐之训观之。则无或有妨于玩索之地耶。相爱之深。敢此贡虑耳。来示云云。政是先获。然自顾坐在里许。兼又见识懵陋。实无以整顿得一副文字。直是惶恐。当俟随手抄出。为相对修饰之计耳。太极图说条辨。平日读过。每有笼罩之病。未曾细入思量。今何敢率尔贡臆。以奉副于研索之末也哉。然私相讲质。不害朋友之相长。从当更翻一过。如有可疑。则俟后便奉报为计。恕谅如何。
答柳景达(壬午)
集新亭而涕流者何事。出北关而携手者何人。吾辈今日将无同乎。斗血如沸。秋意无凉。于是而贤器至矣。握便喜到。手书勤矣。读便喷惺。岂所谓意中人心中事耶。因审迩来。经履起靖对序毖重。閤节若瑞璋俱无恙。得此诚幸矣。今日不知明日之计。谓地广盖不敢不蹙。非此之谓。时事一场蜩螗之馀。无故向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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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莫知其所以然。素著旋黑。出于清兵之指挥。云岘遂空。出于清兵之诱引。而一政令一做措。不分所出之何自。则中夜思之。只有痛哭而已。何暇言一身之安危存没耶。在在沟壑。便是安身之所。吾辈平日所读者何书。所讲者何义理。岂不曰忠君死长之事。然微也贱也。只是处士大谈而已。大谈亦不得。每有逆耳于时辈者。此则又无益之甚者。今且闭口结舌。杜门块坐。为姑息保延之计。至于倡义之云。恐传者之过实也。国变如此。名以儒冠者。不得无聚首忧叹之举。而湖上令丈适有书来。此意相符。不免赞成。而旋又停罢。不敢云云。盖莫非目前之计也。呜呼。所谓清兵。孰非花贼之所为哉。昨日京隶之来湖上者。亦曰四国三迎尚今云云。而犹不欲显言其故。渠亦秉彝不灭之故耶。
答柳景达(壬辰)
至月两度书。节次承读。庐江讲会之谕。代言山寺之招。令人心开眼明。属玆声沈响寂之日。乃有此等起止。可知一方风气。犹有馀韵也。道和近看朱子大全。所与知旧往复书。固多有讲学明理之论。然其相与说工夫节度气质偏遽。以致切磨者尤多。乃知朋友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46L 页
讲习。贵在于交警互勉。不然天人性命。徒说何益。吾辈相与之意非不切。而各于病痛处。有一重遮栏。不肯吐出。然则此等往复。岂不是皮面耶。千万痛与规绳。鄙亦当倾倒以仰报也。
与郭鸣远(钟锡○丙申)
屡因姜文翼。惯承伟论风旨之万一。而病伏穷山。无以遂初平之听。第有憧憧瞻仰而已。伏惟春仲。经体动止万重。万山深处。闭户看读。恐不让鹿门之乐。区区艳仰之至。道和不学便衰。只是老秃一措大。遽为一乡同志之所谬案。从事于折冲之间。自顾非愚则妄耳。然义理之心。人所同得。何可以老病为谢。但此事既不可以独济。又不可以徒勇。而切念执事讲读圣贤书几年。必有洞见于众人之未者。敢以协力共济之意。奉书替恳。非敢以德操自况。而今日事机亦非南阳高卧之日。或可贲然枉临。副此区区之忱否。
答姜文翼(必翼○戊子)
意表获承惠牍。辞旨恳到。不止于道寒暄叙情素。三复以还。令人心开目明。且审恻候经履卫相。允契西笑之行。以若力俭。何以办此。国家用人。只有此一路。年富力强之日。不必以闭户为高。而但随俗波奔。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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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坠堕之虑。此意不可不知也。承读寒泉书。足见立志为己之切。深以为慰。幸须句求其要。字究其意。勉勉不已。从容积渐。以至贯通之境。则一生受用。不为不足。千万加之意也。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一句。既曰专以气质当之。则何必疑其非本然耶。性本皆善。而流于恶者气质之为也。既以气质之故而流于恶。则宜若不可更谓之性。而性之得名。固在于形气禀受之后。则虽缘气质而流于恶。而亦安得不谓之性耶。但谓之性之本然则不可耳。是以朱子曰生之谓性一条。当作三节看。其间有言天命者。有言气质者云云。盖生之谓性一节。是言气质也。继之者善一节。是言天命也。流而至海一节。又言气质也。所谓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云云。正释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之义也。如是则来示之专以气质言。恐看得是。然区区谬见。不敢自决。如未中理。亟赐驳示。以求至当之归如何。
答柳景粹(渊愚○己酉)
介处于波荡之中。隐然有砥柱之势。自喜穷途之有邻。且喜壶公之家声响不绝。亟欲一书相讯。而病懒未能。忽此情讯。带来新春消息。令人心开目明。因审献发。棣史湛重。尤以慰慰。道癃喘苟寄。坐看耳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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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忍。宁欲溘然而无觉也。所谓时学甚于怀襄。当任之而已。闻君家棣史毅然守古。此吾所以喜欲不寐。但君辈亦已老矣。少辈薰染可虑。幸望抵死坚守。以保即墨孤城如何。
答李哲吾(在浚)
暮道倾向。何日可忘。而过从既阔。替楮亦未易。憧憧瞻耿。即日蜩夏。经履珍胜。谢俗高蹈。点取云林。游神于卷中千古。不使吾道坠地。此世今日。何等攒贺。向询元亨利贞。以流行言。犹春夏秋冬之有次序。仁义礼智。以定体言。犹东西南北之相对待。退溪心统性情图。左仁礼右义智。其为对立。不啻截然。是四者随其所感而以发。何尝恻隐了便辞让。辞让了便羞恶。如天道之流行矣乎。仁义礼智之与元亨利贞。其理虽未尝不一。而对待与流行。有不能同。试思之如何。
答申敬安(敦植)
昨自无何。忽承两度书。顾此颓废。何足以备数于记存之末。而倒垂缱绻。若是郑重。奉读愧感。无以为谢。伏惟孝思慨然。何以堪处。只切瞻溯之至。示及礼疑。区区素昧。何敢遽议。但考礼书。古礼自当依行。而先辈议论。许禁不一。 朝家令甲。亦多参差。丁丑 国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48H 页
恤时。手教许行。故其时礼论。皆令依礼过行。丙申 国恤时。复有行会禁止。故又有遵用时制之论。大山集中前后所论之不同。盖皆因时制而然也。今番行会。姑未见到。未知当出于何议。然凡礼之交互不一处。但以一书为据。而在行礼者自择之如何。今既未见 朝家指挥。只依丁丑制。今虽依而行之。亦非国制之外。先辈又有言服制祭礼。多有舍国制从古礼。而 朝家亦不之禁。则以曾子问为据而当日过行。亦无未安之论。此则惟在哀斟酌而行之如何耳。
答洪舜卿(在谦)
前惠书宜复久矣。顾文墨缠绕。仍以出入迎送。祇今虚人之赐。悚与愧并。别来秋高。伏惟承欢玩乐日以冲谧。向书中尊性道学一段。此事如轮翼之不可废一。盛示已执其要领。无庸改评。但所言以用工言则道学较重一转。犹恐其失拟。论先后知为先。论轻重行为重。已有朱子正训。安得言道学之较重也。阴阳理气说。亦来喻占得多。阴阳气也而理行乎其中。以是而谓之理气夹杂。则全失主客尊卑之分。恐非所以语理气之妙也。
答琴鲁瞻(岱基○甲一)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48L 页
积年阻碍。殆若不记清范。有时瞻耿。不觉憧憧。匪意远辱惠状。悼恤备至。虽其推借之重。有非老弊之所敢承当。而区区感仆则实非剡摩可既也。且审秋殷。服履启居循序支相。第以壸位之惨。逆境之戚。俱系人理之不可堪处。种种酸苦。何以勉抑也。允哀踽凉之状。想有触目难忍者。然座下平日安身立命之道。讲之素矣。岂或以无益之怀。损却清和之本原耶。道和白首丧耦。不足悲酸。而兀然孤寄。苦恼多端柰何。来示自悼之语。固知出于撝谦。而谙鍊之久。知得如是。则是乃跃跃担转之机。幸望益自砥砺。更进竿步。以副朋友之望如何。
答金云举(震龙○戊申)
限于风马。局于井蛙。居然榆景冉冉。而不得广交当世之贤士。居常惄情久矣。既因递便。得承先施之辱。意寄悠远。自顾耄荒。何以得此于梁楚哉。感仆之极。亡以为谢。来示缕缕。足以见志尚之不苟。学道之必诚。但议拟非伦。推借过重。在高明未必非失言之一端。在老弊不免为欺人之大节。幸勿更以虚夸为辞。实心相与。因便往复之时。只以吾党老少之礼相交。则仆亦当悉心倾吐。以为岁寒之契矣。至于书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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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恐非所施于老秃无闻之人。亦非老秃之所敢安受也。千万恕谅幸甚。
答柳学汝(渊好○庚戌)
春间覆疏缕缕。益见用意之精密。持此以往。何做不成。老弊所望于意中年少者。惟此事而已。而时象波荡。鲜有可意者。今哀史拔出窠臼。一味不懈。为吾党之倚。深庸嘉尚。幸须益自策励。更以百尺竿头进一步。为自期之地如何。所来二图。姑未细究。不敢妄议。而期闰图大槩似然。心赞图不无可疑处。当俟后更报。然茅塞之言。岂必中理耶。
答琴景涵(海圭○癸卯)
冬间委访。意甚勤挚。而今又续惠情墨。种种感喜。如痒得搔。道阅朔衰病。几至鬼关。而还得少可。如有回苏之意。极是怪事。时事宁欲溘然而不知也。山林出处之得谤。未知何由。而哓哓多口。亦岂好事耶。惟以默容之道处之似好耳。明德说如是闲争竞。何补于自己分上耶。莫若著力于顾諟明命之训。以为复明之道而已。桀之明德有无。恐不必力辨。米饭之喻。亦属粗譬。何足以形容虚灵之本体耶。然桀亦人也。谓之无性可乎。既有心性则安可曰本无明德也。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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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则可知矣。
答琴景涵
来示低首务实以下数转语。非但今日处世之方固当如是。君子所以下学上达。亦岂外此而别有海上单方耶。深庸嘉尚。幸望循此以勉。渐进竿步。以副朋友之望如何。心性分合说。未知所言者何以也。既曰冲漠无形则冲漠无形非性乎。又曰神妙不测则神妙不测非心乎。盖性无情意而心则有情意。性无知觉而心则有知觉。其所以无情意无知觉者。冲漠故也。有情意有知觉者。灵妙故也。性是纯理。故冲漠无形。心是兼气。故神妙不测。今以纯理之性。谓之滞于一隅。以兼气之心。谓之无所不能。则朱子所谓灵底是心实底是性者。又何以引而證之也。至于心为浑然。性为粲然之云。前所未闻。浑然者心中所具之理。根于性者移于心。称于道者移于性。果何如也。窃念向来心即理之说。暗有根委而不自觉也。允契所询尤有甚焉。至有身体手足之喻。不胜瞠然。贤者用工固非老弊之所及也。不遵先辈已定之论。直以己意凿之使新。以为独得之见。则安知不以并州为故乡耶。相爱之久。吐露无隐。倘或无不谅人言之诛耶。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0H 页
答崔纯夫(正愚○甲辰)
示幅疑义。喜可知也。但念沈潜看读。涵泳咀嚼。一月生一疑。一月遇一得。逐旋劄录。反覆不已。至于遏住不得然后。出与朋友共之。方有其味。今玩所录。似是涉猎搜索而合。便如讲官之抽签出讲章。策手之按籍对逐条。贤者岂有是哉。殆寡陋之照管未了也。朱子与人书曰赵致道门路却不错。但恐未有勤恳积累工夫。此是古今通患。甚可戒也。如何如何。
 答汪尚书体用一原。显微无间。西铭一本万殊之义。正与所谓一原无间。有所衬贴否。
朱子有两段说。一曰自理而观则理为体象为用。而理中有象。是一原也。自象而观则象为显理为微。而象中有理。是无间也。一曰言理则先体而后用。盖举体而用之理已具。所以为一原。言事则先显而后微。盖即事而理之体可见。所以为无间也。合此两段。已无可疑。而来谕推说。亦得大槩矣。西铭之旨。其所以彻上彻下。一以贯之者。即是一原无间之妙。何必字字相配。以求衬贴耶。反涉破碎渗淡。而无益于会通也。
 昭穆先后尊卑之分。谨按周书称文王为穆考。称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0L 页
武王为昭考。然则曰昭曰穆。盖以世代位次之所及。而父为昭则子为穆。父为穆则子为昭。别无先后尊卑之分耶。
太祖以下二世为昭。三世为穆。而高祖有时而在穆。有特设避对之义。虽若有先后尊卑。及其推次而言。则亦岂有一定之分。
答权圣循(翰模○乙巳)
晦庵先生尝以隐侯诗书赠李季章而曰季章亦知此味否。盖衰暮之怀益切也。今仆之于贤者。安得不以是云尔耶。墟凉满生。伏惟观玩之味。日有新得否。山深地僻。蜩螗不到耳。一片净地。颐养性灵。此是天饷之福。俯示缅葬前行禫之疑。礼书无可据。而惟南溪说可为旁照之一端。盖常时持禫服。葬时持缌服。则虽未及改葬。而当禫行禫。恐无疑矣。至于有故无禫云者。大山以为并有三年之丧云云。则今此旧葬迁奉。恐非并有之比。何可以有故无禫之耶。来谕绵蕝。似为得宜。而区区素昧于礼。何敢臆说以自取汰哉之讥哉。惟博询而折衷之幸甚。
答曹忠可(有赞○癸卯)
别后阅朔。第有瞻耿。来示足见志尚之不苟。幸望益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1H 页
自奋励。以俟日至之期也。别纸所询。略有陈禀。而正多不中理处。无蕲反驳。至望至望。
再从氏叠遭包特。不胜忉怛。后丧葬前不得行前丧练祭。葬毕后追行。已见于杂记既顈其练祥皆行之文。而亦有先贤定论。旅轩答或人问曰葬不及时。或在十一月之后。则葬前不可有练事。待卒哭后行练。此虽言本丧未葬。追行练事之节。而亦可以照例于并有丧。故前辈多引此为證。许其追后行练。顾斋说虽如此。而密庵亦曰三年再祭。乌可以过时不可云云。则来谕所论似得礼意矣。追行时告由一节。大山答人问曰前一日因朝上食。告以小子不天。祸孽荐酷。丧制未终。奄遭考丧。草土悲遑。不敢行练。襄礼才成。初期奄迫。追行练祭。哀慕罔极云云。而行祀之际。以孤哀各书小祥本祝云云。但此答问则初期之月行练。故初期奄迫字。而今练事在期之前一月。则去此四字用之无妨。或代以他句。惟在盛谅耳。
答崔应八(大吕○甲辰)
岩居翁家事。何至此极。八十年读书之人。何辜于天。而并与身后而祸烬不息也。承来惊怛。何能已耶。移殡一节。恐尸柩与魂箱。即当移奉于本第。而如或力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1L 页
有所拘。则不得不姑设于所在之室。以待葬后看如何。体魂分奉之云。尤有所未安。幸为博询而处之否。告由则当俟小期受服之日为之。而其文则想在通考中。幸更检看如何。其前则别无告由。岂可以丧在于外而为之耶。亦必采众而处之切仰。
答南达夫(孝顺○己酉)
奉别多年。衰暮之怀。秖有黯然。匪意贤器跋涉委顾。兼致惠牍。感仆无已。因审省暇做味益珍。士君子立志劬学。政好于此时需用。远为溯仰。道迩来衰癃。视昔年落下几层。冉冉待尽。此公道也。何足叹也。但昊天不复之忧。愈往愈深。种种仰屋而已。先寝郎公隧道之文。实非耄荒所堪。而事契之重。义有不敢辞者。玆以拙斲仰副。幸为细加评骘。以为进退之地如何。
答殷德五(凤祥)
枯落之思。得秋尤悲。悄然孤坐。万念如灰。此际满纸名理之书。闯然入手。读之未半。心开目明矣。俯示为人后者之妻为本生舅姑大功。古礼既然。建隆改服。亦不举论。所以先辈之论。谨于守经。来喻中报服之说。叔侄本服之例。亦推说得有意义。然古礼为舅姑期。故为本生舅姑大功。所以避二本之嫌而降一等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2H 页
也。今妇之为之既从夫服三年。则出后妻之从夫服期。亦情之所不能已。此退溪之论所以以大功为太不近情。而使服期者。可谓得礼之义矣。若论报服之义。则出后子视从子。而出后子之为本生伸心。亦不全用伯叔之例。恐于此使不得如何。
答金文叟(容建)
本月十六日书。廿五见到。不但为问讯安否而已。所以评说者乃义理微奥。此时此话。正如空谷之跫音。不觉怡然有得也。心经未知用功如何而得此题目。已觉醒人意思也。但如抱病昧方之人。考见东医宝鉴。我有这證。当何以治之。既得对證之剂。则依而即服当有益。若只论某病经纬如何。某药形象如何。某證之与某證同不同如何。某药之与某药合不合如何。则纵饶不俗过了。听闻可喜。终非己物也。若往往疑碍则姑且置之。虽明白无疑处。不患不足。逐旋服习。心性气质。便有自别。于是乎或讨便寄示。或相对讨究。亦不晚矣。如何如何。
答李士心(憙圭○丁未)
来示每有恳恳求益之意。此是好消息。平日切爱贤史姿性醇谨。志尚悠远。真所谓可与共学。故恃先契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2L 页
之重。辄进不逮之言。而今又采纳如流。以为竿头之助。深庸慰尚。朱书全帙诵读非不快好。而日月易逝。精力未及。则须将一卷或数卷。随力精读。渐至融贯。次第收功。亦当不下于全帙。试更如是用功否。
答权圣直(道镇○辛亥)
自分陈蔡以来。意未尝不在贤史。而求益之笃。每先于教诲之勤。既使贤器袖书而致款。又欲周旋而借听。甚好事也。然老夫年来杜门已久。天下事无复上心。而但真切而来我者。岂用他夫子取瑟孟子隐几之事耶。只当尽己之所有而酬之耳。贤史平日每从寂寞之滨。岂不知老夫之行事。而复有此谬托耶。先碣见请。固知不堪。而爱好之至。有不忍孤。略叙及之。
答黄命汝(熙寿○庚戌)
逆旅晤语。尚铭之在心。重得委存之及。左右之眷眷。何至此也。仍审旅居履况日有慥慥之乐。仰慰实深。道和一味癃朽。惟符到是俟。宁有住世之况耶。重以时闻凛然。虽欲掩耳而不得。叹之柰何。先桃圃翁文字实非老弊可堪。而勤嘱之下。不敢遽孤。玆以血斲仰呈。一览后商量进退之切仰。
答李应一(羲敬○庚戌)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3H 页
唐棣室远。榆景易窄。第有日暮之怅。不觉黯然。意表贤器跋涉远顾。兼致惠牍珍重。眷意勤厚。仆仆感荷。且审经履对序庄卫。道癃朽苟寄。日事呻吟。宁有好况耶。 庄陵遗志。此 正庙勘定之书也。谁敢下手于其间哉。向因河兄赍来。姑审其传写之误而已。至若锓布一节。尚有无面之叹。未知其究竟之如何。然志中所载诸贤后孙。恐当齐声协力。以图其成。惟是之企耳。允哥见其仪貌动止。不踰于矩度。且其志尚有在。益加鞭策。以副朋友之望切仰。
答裴舜七(璇灿○辛亥)
日薄崦嵫。眄睐尚迟。第有寡陋之叹。意表获荷先施之辱。三复感浣。不知所以为谢。且审省暇做况日有超然处。为之慰祷切切。来示自悼之语。固知出于撝谦。而足以见志尚之不苟。深庸嘉尚。幸望直前硬做。勿为时论所移。以副朋友之望如何。但推借过重。此非实际相交之道。此后则幸勿复尔。一从实地上做去。以为晚暮相仗之地切仰。俯寄文字。不揆僭易。安知无袍袗之讥耶。是悚是恐。
答崔勉夫(道燮○乙巳)
意表得接菊月所惠书。感慰之极。不觉书发之已久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3L 页
也。因审小春。经履清相。玩乐有味。来示缕缕。固知出于撝谦。而自省如此。宁有迷向之叹乎。大抵今之为学者。皆曰真知为贵。而未见其真个真知。皆曰实践为贵。而未见其真个实践。故心口不相应。言行不相副。上蔡先生鹦鹉之讥。甚可惧也。他固勿论。仆亦正坐里许。思欲收拾桑榆。痛改前辙。而悠谬之间。病根依旧。方自治之不暇。何能为公谋对證之单方耶。惟贤史既已觉得所祟。非如我之擿埴者类也。朱子不云乎。既知此为病则不如此是药。此格训也。知之尽则期于尽知。行之笃者期于敦笃。则知资于行行资于知。当如车轮鸟翼之不可偏废矣。先贤持敬之法。自在其中。何待他求。感闻寡之问。聊诵所闻如此。亦见无怍之甚耳。
答宋舜佐(浚弼○己酉)
道和从士友间。得贤史之名久矣。衰病屏伏。无从际会。每以为恨。而听于往来之言。亦知贤史之不鄙我而将有以辱贶之也。今承示数条论说。可见近日致思之勤用意之深。至于义理大槩。亦皆领略。回头转脑。做了学问家计。多尚多尚。但恐于本经素少浃洽之功。径就先儒广博精微之说。强生意见。硬立话头。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4H 页
故往往于字句上有生疏。又不从恳切受用处求知。而只拣文句同异。涉猎比较。便如举子入场。觅古实以对。窃恐为说殆不免游骑。幸望复就大学论孟等书。反复熟玩。以立一个基本。而以他书夹辅发挥。如何如何。别纸所询。略有陈禀。而必多不中理处。无靳反驳。至望至望。
 论中和书云云
所论首尾。恐于同异处太费力。少了恳切受用之意。然真以与湖南书为定论者得矣。盖第六书复卦之属静等处。恐或未尽。而湖南书主敬致知之论。尤极完备也。主此心本然之实则曰德。主此心动静之妙则曰道。恐或然否。养察之间。能字可字。易而置之。有其违舛中正仁义。以存心制事而言则中仁为体而正义为用。以阴阳动静而言则中仁属动而正义属静。而此既周子主静发端则如是云云。果有可疑。然中庸或问及节要注已言之。何必更叠行之也。中以下四句。乃以动静周流言之故如此。而其有体用则自若也。
 心之德爱之理。性之德爱之本云云。
曰心曰性曰理曰本。非有意改换。但云心之德则德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4L 页
具方寸也。性之德则德即性也。而本与理则一也。只有字义之虚实尔。心统性情底物事。则来辨以心统性。一与爱属情对立。恐或欠精。末段所论爱之理似仁之用。而云峰必有所见云云。未敢居然承款也。
答李福汝(万求)
日昨赫蹄之问。盖出于老弊不躬之故。而自以偃蹇为惧矣。今承复疏。眷意愈挚。区区感悚。不知所以为谢也。且审日来。孝候支卫。佥致均吉。切切慰仰。道一依昨状。馀无足烦。允君委顾之意。何待俯嘱耶。但空空无实。无可及人者。此为可惧耳。然两家之间。第当往来相资而已。何嫌之有哉。邻家叠丧云云。其变节有可疑。未遽修答。当俟后博考仰报为计。俯谅幸甚。允君往来。相距稍间。未知何以则可也。日暮告归。殊以为怅。
俯询祖丧代服。更考礼书。则以为亡在葬前则于葬时受服。亡在葬后则于小祥受服。葬前一日。因朝奠告于承重几筵。告毕受服。因主馈奠云云。依此通于彼家如何。告由则曰遭家不造。丧难荐酷。成服才讫。亡父继殁。殡宇岿然。馈奠无主。代父接服。古礼可据。玆以襄奉。受以重服。人事迁变。益增摧慕。将事之始。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5H 页
敢告厥故。新礗则无告辞耳。
与李福汝
日前报书。想已关照矣。更惟日来。侍汤候渐收勿药。阅朔劳悴之馀。夙夜焦煎。亦能自力否。允哥今读何书。见其气宇轩昂。知解精明。政所谓可与共学者也。望须益以鞭督。博其见闻。以为他日有用之具如何。春夏之苗。虽甚杰然。而锄治失时则秋霜之日。胡取禾三百廛耶。前书未及尽言。玆复续烦。未知不为不可否。道一味前样。但秋色峥嵘。政有登山憀慄之怀柰何。
答李就洛(圭奭○丙午)
丧次未葬向柩。既葬向神位者。礼未见有如此分明说。然栗谷曰尸在床未殡。男女位南上。以尸头所在为上也。既殡北上。以殡所在为上也。发引复南上。以柩所在为上也。以此义推之。则未葬向柩。恐得礼意。既葬后。礼言主人北面则向神位。固无可疑。但此是言祭时位次。若受吊时。则当依旧面西耳。以西为丧次。嫌当宾位之疑。尝见礼家言。无论某向。皆以前为南云。则此等只当以地势所便。为宾主之位。不必拘泥于天地方位也。未知如何。
答李汝执(元华)
一天之下。炎光浑覆。而山林树樾。在在布列。安知无枌阴竹风之间。兀坐玩泳。会心于千古之上。而不知熇赩之外逼者耶。亟欲往从而未得也。则思想而已。一幅珍缄。觉足以泻郁。龙岩复享之节。专在士林。而只自自中率意擅便。窃恐识者之议其后也。姑为停寝。以待公议如何。所以发此言者。非不知妄率。而有不可岸视。以负古人也。盛意以为如何。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5L 页
答朴明善(显宣)
向所谓义理二字。讲之必精。信之必笃。意味隽永。不啻刍豢之悦口。天下之物。无以尚之。则不但不萌慕求之心。不求之心。亦不萌矣。只此胸中真乐自在。何处闯出个计谋之心。如此做去。不患或入于暴弃之域矣。然自暴自弃。圣人所以戒下愚之目。若以免此而认与世相悬。则无或有临深为高。得小自足之过乎。且自家合做处。只是自家事。何必把了世人。与较分数也。一点灯明。自身坐了昏黑中。何暇分与馀光。使入昭昭也。只能充无暴无弃之实。大炷明烛。光风霁月。窃恐不外于是也。大山集中问答。所当服膺。而至以禅学为戒。恐于眉睫之间。觑得太寂寥气象耶。
答安圣瑞(炳喜)
庭草涧柳。雅士起兴。凄风残花。愁人增怀。随其处地而意思不同也。惟以时得朋友问讯以自慰耳。大学其果读得几百。首尾烂熳。音句贯通。自知其义。自有疑处。然后出与朋友商量。庶几有益。不然则无嚼饭与人吃之理。不但以此自勉。亦以劝督胤君。深所祈望。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6H 页
答朴文宪(秉祖○甲申)
俯询追服之疑。记曰礼从宜。使从俗。何敢于举世通行之规。妄从手分中化现出来邪。练制祥禫之变。只当依朱夫子答曾无疑一款。他无可委。且从成服日准之。小祥如之。大祥如之。禫月已过。虽不可行禫事。而于其月中间三日。设位告由。仍服吉服。恐无不可耳。开元所云。亦异于此。鹤峰先生兄丧之问。与哀所遭亦异。恐不可援以考證也。
答朴文宪,度宪(澋祖○丙午)
前年昆季同步远访。今又联书记存。非心好之笃。乌能致此。况审棣履湛重。书舍同处之示。不胜欣喜。白首穷经之趣。青灯大被之乐。想必有无穷者矣。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勿失此期。以为专意做去如何。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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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巾。尝考沙溪诸说。以杂造黑𩮀为可。而白布为骇俗。然则今岭中好礼士大夫。皆以布为之。顷在京中。亦未闻禫后著𩮀者。依此绵蕝。恐无骇俗之虑。埋魂帛一节。当依礼举行。而三年之后。孝子笃孝追远之情。廓然慨然。无一所事。则恐非事亡如事存之道。礼穷则同。古有其说。莫且依祔祭过期之例。埋魂帛于山下洁地。归家更择日致齐。略办酒果。权设一祭否。其告辞则云伏以丧祭告终。埋安魂帛。廓然之痛。无所凭依。一气流通。神道不远。谨设酒果。略仿祔仪。敢此慰安。追慕莫逮如何。此亦深犯汰哉之诮。而依祔权设。不为无据。亦感哀在众流之中。致哀致谨。独出凡情。心所欲言。不忍终默。幸秘之勿广。
答李瑞洪(祥演)
俯询数条。略以鄙臆披白。恐不中理。第一条胡泳录。唐之刘晏善理财者耶。其心计所及。若钱流于地上。言为学工夫如烂酱热。则自然义理之发出来。如刘晏之钱流于地上。目下圣人言。如牙侩之善观牛者。其价之高低。物之轻重。了然于一眄而无不办矣。(此语本汉儒说。而未知谁氏。)第二条辅广录。则剧是小儿戏言。盛谕得之。第三条万人杰录。夫子平时。每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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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子不迁怒。而至于作春秋时。郤因恶鲁桓无礼而及于天子之失度。此不近于著刀于桑树而求汁于谷树乎。桑谷是二物。著刀于桑树则桑树生汁。著刀于谷树则谷树生汁。而今斫他而索彼。此与怒甲移乙略同。故先生发此戏剧之言。以讥胡传之不得其意耳。朱黄二种。承领多感。跧伏山中。少年梅花。今年发十馀个。索笑主人。有时对玩。不觉怀高风也。
答金鸣玉(道铉)
每静夜无寐。默思曾前阅历。无非劫界事。未知何时更做吐出心肝也。不自意忽得惠书。开缄读几回来。恍如闻隔世消息。其喜何可量也。况审太硕人气力。益休冈陵甚羡。万山深处。惯读一部春秋。其秉执何如哉。只有躄者之勇而已。道和自知其不可为。而杜门弃世。与病为邻。不敢复论天下之事。则有何云云于知旧之间哉。远迩文字之请。百般谢却。而种种有不得不然者。谅之如何。
答李圣实(正模)
迩间贤者侨居宜宁。有田可耕。有宅可居。家内又团会。以平日闵念之情。不啻如有得也。去年风便得书。急坼疾读。不但文辞可尚。理致平铺可敬也。冬候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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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栖履珍重。尤慰尤慰。吾侪无禄。西山去后。晚求又丧逝。自此虽寂寥简素。无可吐心者。吁叹亡已。贤者志气坚固。似能做得去者。而终是气象窄逼。展拓不开。试想子路之亚于浴沂者。以车马轻裘不作事看。此周子所云百世师者也。聊为贤者诵之。
答金亨重(祺泳○丙午)
每恃贤者秉心紧固。立志精详。不为外物扰夺。有索性做去底意。是则终有望于将来者。而但少通敏之资。无举一反三之知。幸望读书之馀。亦虚心游泳。休养性情。待其心闲意专处。更观前所疑难者。如张子所云濯去旧见更来新意。则庶可得力矣。斋记自有其人。而何谬嘱于无似也。观其一心二字。可知其用工之实也。从古圣凡善恶之分。皆在于此。主于一而无适则心可操矣。心既操矣则焉有游骑太远之虑哉。况今异言喧豗。非一苇可杭。而慨然有志于心学。正所谓喜而不寐者也。即欲奉酬。而神昏气困。无振作之力。当俟后留念耳。
答黄景允(炳性)
前冬枉顾。五日留连。使我开发甚多。此意何可忘也。匪意获承惠墨。忙手披玩。如复对唔。且审侍学连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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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可言。大学之经一章。三代教人之法。都具于此。而及于废溃。孔子诵之而传述也。是以三纲粲然。八条列焉。如日星于天。其传十章。孔子之意而曾子述之也。章句详焉。或问悉焉。当于此求之矣。何借视听于聋𥌒哉。然不读读法。不可以尽之朱子解释之本意也。于此熟复深思。以为究竟之可也。
答黄景允(壬寅)
春寒恻恻。闭户涔涔。忽辱惠问。宛然如对吐也。况承哀履万支。区区慰浣。道三冬苦寒。伏枕呻痛。幸得春气。稍可支吾耳。洪范是帝王相传之旨诀也。阴阳五行之妙。说之如指诸掌。以是为千古指南。东国大儒又有演义。当于此而求之可也。揲蓍之法。详见于注解。以大衍之数五十。推卦分数。然其无穷之妙。何可言哉。莫如平易实地上用工为得。
答李舜直(胄彦)
匪意获承情墨。苟非不遗之厚。何以及此。种种感仆。大学序分节。一节是统言也。二节言人之复性也。三节言治教也。四节言治道虽衰而教道明也。五节言治教之俱废也。六节言治道复兴而教道复明也。以此究观则分节之义。自可知矣。岂有别意耶。幸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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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读法。更加熟读。以为刺着做去如何。
答张仲穆(熙德)
树里秋声。搅撼人意。邂逅之思。驰迸于龙冈锦川之间。际奉情缄。足以破幽郁。前书所云读大学不知其义。读论语不知其味。此诚向知之渐。有欲知之心。然后知其不知。无此心则便似无不知矣。其所不知处一二段。或可示及否。
与赵舜和(圭明)
静夜无寐。有时念得过去劫界。剑水刀山之危险。层崖断路之间关。森然在目。子先而我后。我扶而子携。不得暂离。如𥌒之有相。则其心何如。其事何如。真所谓许死之相际。而反为路人不若者。岂非两相愧者乎。更审葽夏。体事佳胜。道蛰伏穷庐。天下事无复上心。而披阅古纸。为遣日之资。只粥饭僧家计而已。青凫山水之名乡也。周王之胜。甲于东方。而造物者逞技。不可以言语能者。每拟一筇东游。探仙真之窟。掇烟霞之美。饱饫而归。平生之愿。今老矣。难免瓮者之算柰何。
答李敬而(直弼)
示喻缕缕。足见进修之不怠而检省之益密。推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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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其就于前头。岂可量哉。承以举业之易坏人好意为悯。然士生斯世。此自是不可免者。但能常自激昂。虽随分应举。个中常自有超然处。则区区功令。亦何累人耶。
答朴明进(显求)
漠无风递之及。不记何时。而因殷城便修付一书。今承情讯。不言关照。且知同月十七日书来滞秋月。而尚未擎读。推此则鄙书之获达。何可必也。川涂之间阔。诚可恨也。先丈优老追荣。特为盛典。未得奉行于在世之日者。恐犯君言不宿之诫。然世故多端。必因循未遑者也。今于草土之后。欲书已上职衔则不可无告由矣。既有告由则似不可无从权焚黄之礼矣。博询于礼家处之如何。无庙则纸榜行之无妨。代尽则行于墓所有定论。参考为定甚善。状行之托。本以血脂之斲。而且耄及矣。安能成杰然大厦乎。虽然难敢孤孝子之请。为唫病强记之道。义隐公文字。并荷勤托。亦留念耳。进谒轩屏。得承道德馀光云。何为而有是语也。后勿如此。以老少之礼处之甚当。学者大率不能致疑。耐烦理会。大为进学之病。仔细看读。有疑处便是有进处。随时劄录。因书质问。岂非彼此之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59L 页
间。皆当有益者耶。此间少辈。悠悠泛泛。不知入头处甚闷。
答蒋德弼(柄鲁)别纸
神主入庙。当于东壁下曲设。以待父丧毕后祫祭。移奉于正位。
宗子为妻不禫。既无禫则其子之变除。当于禫月尽后翌日朔朝。哭而除。传重之孙祖服三年云云。恐当以沙溪说为正。
四时正祭献酌再拜。当逐位行之。若茶荐则毕献后只行再拜。
祖在父死则父祭时其子虽主之。祝文当以祖为主。故吾家则亡儿祭时。姑无祝行之。而未知其当否也。承重孙主祀。三年内母为亚献。三年后妻为亚献。
答蒋应吾(根馥)
百里相望。徒有恋想之怀。即承手翰。宛对别后颜范。且审长夏潦炎。学履起居。虽少不健。大抵在平安境界。慰泻无已。示意可想向道之切。如是鞭策将去。何患不长进也。墓享日定以九月九日。甚似有意义。春则用清明日。亦有吴山已例。异时物力若稍有。遵而行之。亦似合宜如何。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0H 页
答李舜源(淇衡○戊申)
七十里徒步相从。非诚意之笃。乌能致此。但无所取而使人有不敢当之事乎。祗切愧恧。今又承来示。可知其用工在于寻常之外也。大氐大学一书。间架分明。规模广大。故程子曰可见古人为学次第者。独赖此篇之存。朱子曰不用圣贤许多工夫。亦看圣贤底不出。不用某许多工夫。亦看某底不出。此乃终身用之而不能尽者也。千万勉旃也。
  别纸
知止能得。不为立传。或问已言之矣。幸检看如何。
物各有所当止物字。以下节章句人当知所当止者观之则是对人而言物也。然兼看事物。恐无妨。
格致传不言善恶。寻常致疑。然诚意章既曰如恶如好。则其分别善恶。已判然于格致之时可知矣。其或问又曰人之常性。莫不有善而无恶。本心莫不好善而恶恶云云。则补传所谓莫不有知。所谓因其已知而益穷之者。其非分别善恶之事乎。虽不言善恶字。而其全体大用无不明。则所谓善恶。已判然矣。如是看。未知如何。
平天下章得人用财。所以遂其孝弟慈兴起之心也。
答金仁叔(相顼○丁未)
意表得接季难。兼承惠牍。欣慰如濯。因审联棣起定超胜。閒居玩适之趣。溢于言表。山外悠悠。何足道哉。道癃朽之状。甚似一日。恐是符到不远。秖当任之。但平生辛苦之意。随手消散。区区所冀于桑榆之景者。亦不免脱空。秖自喟然。慕亭云云。益见追慕之诚。愈久而愈笃。令人艳仰。但记文之嘱。谬及于此。顾冥顽何忍把笔作追孝之辞哉。旋念因人之所慕而感发其良心。则亦足为习忘者之可戒也。玆以强疾塞责。一览之馀。随意进退之如何。
答安致行(钟彰○丙午)
陋居枉顾。重以留连之惠。自度菲薄不堪郑重之意。所以警起昏慵则不啻十年读矣。仲春忽得正月十八日书。眷惠慇勤满纸。又一倍感怅也。道和辊到穷极处。无不病之日。日间间有寻数之工。而神精无复留住。与公然无事者。实无以相远柰何。来示缕缕。可见省检之不懈。循是以往。何患日至之无期哉。同志揖让之乐。闻不觉跃如也。此世亦有此事耶。吾党之事。为其当为者而已。外庭之笑。何关我耶。
答柳庆必(道善○庚戌)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1H 页
冬间半月之款。耿耿在心曲不能忘。意表获奉情惠恳恳。披来慰爽。不翅次面也。况审省暇做味日胜。有向上不懈之志。观于来示自悼之辞而可知也。诸条垂问。各以臆见报去。望须博问而处之如何。
 齐明盛服。非礼不动。分动静。
中庸本说齐明盛服。非礼不动。所以修身也。则修身之工。自是通动静无时处。何可言动有而静无耶。盛论大槩得之。
 费隐与中和同异。
盛论中和就人心说。费隐就道心说。此语诚然。翻转比并。仍成葛藤。多言害道。义理渐晦。此语尤警切。然中间费隐中自有中和。中和中亦有费隐一转语。却不免翻转比并之失何也。
答杨希甫(泰荣)
远访于寂寞之滨。留之数日。言语有味。动止可则。第恨相知之晚也。承温读曾传。此学问初程。义理渊源。读来读去。自当见之。朱夫子不云乎。不用某许多工夫。亦看某底不出。幸专意玩读。以为一生受用之地如何。
答李应三(范相○戊申)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1L 页
俯示入孝出弟云云。大学之序。不当如是云云。然则为大学之学。将把了孝弟置之一边。而徒从格致上致力耶。且须不必计较此先彼后。惟勉力于孝弟谨爱之事。常常照管。吾果孝而弟乎。谨信者何如。爱而亲者何如。更勿杂以他事。即以文学为事。方有实得耳。
答权景钦(圭洛)
不远百里而徒步来见。又以书勤恳。非诚意之贯彻。乌能致此。虽然所从者谬矣。有何实得哉。三年后吉祭速行。先王之制也。虽未主之家。岂可无世次迭迁。告由无故。读孝孙孝子之祝乎。既无神主矣。无洗粉改题节次可也。行祭之时。当列书各位纸榜。如吉祭之仪。而用昭穆继序。然后当祧者祧之。当迁者迁之。礼仪乃定而神理恔然矣。此非一时抑断之言。先辈已定之论如此。更询于礼家处之如何。
答李晦玉(润植○庚子)
昨春迤访。今又辱书远及。眷意勤挚。无以为谢。且审清和。联棣做履湛重。道癃瘁日甚。想符到不远。何足慨叹。屏庐歧论。此为吾党之大不幸。往往风浪。非一苇可抗。为之柰何。贤者既在异乡。初无偏执之论。则从游之际。只当审其损益之训。不当以论议取舍也。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2H 页
屏有可从则从之。庐有可取则取之。一以吾心衡平之体。裁酌去取而已。外人之多口。何足较计耶。但以老弊为可与而从之。则悾悾之无实。人所共知。安得免在傍之蚩点哉。贤者既误知而相与。则老弊亦不敢訑訑而自绝。幸望时惠德音。以慰此枯涸如何。
答李圣律(甲钟○己酉)
来示缕缕。每有求益之意。此所谓问道于瞽者。将何辞以塞其厚意也。晦庵先生读法。既在良遂知中。恐当依此硬著做去。至于积久精熟。则自当有次第贯通处。何可以急速求之耶。朱先生又曰宁迟无速。宁缓无急。所谓迟缓。非悠泛懈怠之谓也。谓虚心玩绎而无急促也。幸望持此循循。勿忘勿助。以俟日至之期。未知如何。
答甘英八(麒铉)
秋气已高。慕徒愈切。何况同人标格耶。俯示虞卒哭告辞献酌之节。此未有经据。且得依题主称号推之。大殡自称夫从弟某。小殡称夫从叔某。或不悖否。措辞大殡依弟告兄。小殡依兄告弟之文用之如何。盖既无正文。杜撰则未安。父告子祝。施于从侄妇。似过重。只得依此行之。似或可耳。酌献大小殡。似当摄主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2L 页
为之。但小殡虽称从侄妇。而本从子妇之亲。且阙拜礼。亦近于人情耶。
答周勉五(时范○辛亥)
冬间一别。秖自耿耿。意表获接情牍。眷意愈勤。感服亡以为谢。且审省馀做况日茂慰仰。来示缕缕。足见志业之不懈。深庸嘉尚。循是以往。益复策励。以副朋友之望。则何必以合席对讨为期耶。疑目姑以臆见仰报。如有未稳。更为示及。以求至当之归如何。
 气壹则动志云云。
志固为帅而气为卒徒。然气之动志。或有其时。故孟子以蹶者趍者言之。非必情荡性凿而后如是也。何可以粗气言乎。
 浩然之气云云。
所谓成形之气。气禀之气。同是一气也。气禀成形之外。安有别样浩然之气乎。天地刚大之气。亦盛衰之时。故朱子云然。非以清浊言也。亦非器局言也。夷惠之隘不恭。只是偏处论之也。未知如何。
答金宜仲(义浩),荣叔(天浩)
阅尽冬雪。复见阳和。此时怀人政切。伏惟佥履崇卫。先杜窝公羡道之役。孝子慈孙追慕之诚。令人艳仰。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3H 页
但显刻之嘱。谬及于耄废。当百拜以辞。而事系同源。有不敢孤负者。玆于唫病之暇。血斲仰呈。细加商量千万。
答金羲孟(象浩○辛丑)
意外长笺。满幅滚滚。辞采之宏深雅鍊。固非可称扬于老成朋友者。而志尚嗜求之意。隐然有不安于小而冀进于大者。承读蹶然。不觉敛衽而起。但签面二字。已使人缩恧不敢著。而书中奖饰之语。踰越已甚。至欲以朱先生之所处于黄端明者而处之。则贤者以道和为何等人。而直欲以虚礼而相拘哉。
答甘圣樯(济铉○庚戌)
俯询答陆子寿书。既卒哭祔然后神之。然犹未忍尽变云云。卒哭比初丧则向吉。而比三年则不忍神之。有何疑乎。礼记曰卒哭明日祔于祖。自是周礼。而温公书仪朱子家礼仍之。朱子所以致疑于大戴礼练而迁之说也。是以我东退陶先生亦以卒哭而祔。为定开元政和礼。禫而祔。伊川横渠皆以三年而祔。我国五礼仪仍之。是以寒冈先生亦有祥后翌朝祔之之说。今人遵行。不出此二者。今欲历摭古今。折衷制作者。不亦谬乎。不复馈食之说。朱子已言古今异宜。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3L 页
曾不旬日之疑。本语不曰已旬日。而乃曰不旬日。如斯而已。愚见如此。未知如何。
答李德载(厚坤○乙巳)
来示自悼之语。足以见志尚之有在。持此以往。益加策勉。则何患无日至之时哉。宗子母死不祧之忌。若在葬前则当废。虞卒以后。以子代行。而祝则不可支孙摄行。亦不可三年内不得备礼。此通行之节也。虽丧王之亲忌。安得用祝乎。
答南运中(炳斗○乙巳)
来示缕缕。觉得如是。恐不止于一场叹喟也。冗扰妨夺。奉下日用。例所不免。而自古先辈。亦未有掉了事务。兀然坚坐。读书为事者也。其教人之言曰日用应接。是无文字底经传。大抵一日十二时。无非用功时分。故朱先生所训。每每如此。幸望以此自勉。著意于动作之间。加工于寻常之处。日复日日。如是做去。则积之之久。自有会通处矣。此道所以欲学未能。而悠谬到老者也。窃感问寡之诚。聊诵不逮之言。旋庸愧恐。
 无是馁二馁字云云。
集注所谓其体不充。其气不充于体。即是一意也。盖
拓庵先生文集续卷之四 第 64H 页
是气也。配义与道而生。故无是道义。则所行不得不慊矣。行有不慊。则志气自然沮丧矣。志气沮丧。则便不得充其体矣。指其不充而谓之馁者。如人之食不饱而肠馁者然也。饶氏之分道义与气为说。安得为正论乎。至如蠢动作为。皆是气之云。此血气也。安可以浩然之气当之耶。
答金八应(洛三)问目(壬寅)
 朱子以祭祀为未发。
二程全书有一处说思其居处。思其好乐。乃孝子平日思亲之心。若临祭则只肃然敬而已。详此语意。则祭祀之为未发。似可认得耳。
 鹅湖次韵末句。不信人间有古今。
前未究得。临时揣度则凿矣。然象山兄弟之觉欲废道问学一节。以夫子之予欲无言为说。此在孔门已有何述之叹。况后世乎。故先生讥之耶。以上句旧学邃密。新知深沈之语参之。则却愁以下。似是说陆学病处如何。
答金国宾(相穆)
俯询礼疑。区区素昧。何敢与议。禫祭一款。前日鄙说。盖以祥事若退于因山后。则必当过禫月。故有自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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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举之论。而今既行祥于二十六月。则二十七月自是当禫之月。来月行禫。恐无可疑。来示中未再周葬。诚为的證。不容更有别议耳。祥后服色。白笠虽有混同之嫌。而布网直领。足以表禫制。亦不至于全然无别。前辈亦尝有此疑。而答辞无别语。只当遵而行之耳。
答李馨远(兰馥)
新正委顾。意甚勤挚。而今又惠讯郑重。眷眷不遗。感浣之极。亡以为谢。且审堂闱体事连卫。旋复慰仰。道向来寒疾。虽幸退听。而百骸俱病。振刷不得。例也柰何。来示虽出于撝谦。而觉得如此。方是好消息。朱子曰欲去之心。便是能去之药。又曰知其如此为病。不如此是药。贤者既悟其如此。则所以革旧来新之药。即此而在矣。何必别求海上单方耶。书传虽非初学急务。而业已读至梓材。则所馀无多。幸须乘暇剧读。期于成诵后。更取四子或问等书。循环熟复。以为终身服膺之资。则庶几有得。而不如老弊之无闻也。
答崔井瑞(东旭○戊申)
向于伻行。作书忘付。其回又得情讯。立志如此。何做不成。深庸嘉尚。昌黎子劝符之诗曰新凉入郊墟。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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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稍可亲。此其时也。料理短檠。莫无閒浪之叹否。光阴不贷。勿为等待他日如何。疑目随臆供对。录在夹纸耳。
 生朝设祭云云。
丘琼山仪节家礼,屠义英乡校礼辑。俱有生忌设祭之文。世或依而行之。然愚伏答人书曰宋贤之所未起。而退陶先生断然以为非礼。后学不当有他议。
 嫂丧非同宫。则庙祭似不可废。
礼曰外丧大功酢而已。小功缌。室中之事而已。据此则似可入矣。又曰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据此嫂丧虽非同宫。且有出后之异。然于尊先考妣。自是本生子妇。葬前恐不当依平时耳。
 历路哭朋友墓。是日值人燕会。则辞而不参。
历路朋友之墓。新葬则哭临当然。因不参燕。亦忠厚之意。有宿草不哭礼也。
答吴应祥(承凤)问目(己酉)
 定静安虑得。
定静安。在事来之前。虑在应事之际。得在应事之后。虑是对同勘合之意。
 深浅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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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诰统言明德。太甲言明德之本。尧典言明德之成。此自始至终。自浅至深也。
 诚意章四节。
首节统言诚意之在慎独。第二节言恶之不可掩。第三节兼言善恶。以统上下节。末节言善之不可掩也。
答朴英达(晚焕)
来示缕缕。足以见近日之硬寨做去。深庸艳叹。洛建书此所谓应物之权衡。对證之药石。吾儒家一副真诠。都在于是。而平日未能精思熟读。茫然不记。今于耄及之日。悔且无及。贤史姿性恬静。志尚不凡。而乃能回头转脑。讨得无味之味。循是以往。自当有优游贯通之期矣。岂不为相与之幸耶。千万勉之。
答宋稚巩(基植○庚戌)
意表渊植袖书委顾。慰喜可知也。前此闻有同浴之叹。心甚讶惑矣。今乃回头拨转。如是其勇。此岂初学所易能耶。虽然是非之实见得为难。如或风吹而草动。水流而石转。低徊两间。委靡不断。则自傍人观之。安知无卵岛之讥耶。幸须明著眼坚著志。勿谓自己孤弱。勿顾他人是非。一以不忘沟壑为志。则昊天之复。自有其日矣。千万勉之。此来金斗汉。其志尚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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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止閒雅。煞有有为之望。而顾此老弊空空。实无及人之力。是为可叹。
  别纸
人禀天地之气以为形。得天地之理以为性。合理与气。有心之名。心之所以盛贮该载者性也。所以敷施发用者情也。槩以未发为性。已发为情。则言七而四在其中。如中庸首章乐记好学论之言是也。所谓混沦说也。以理发气发相对而言。则有纯善兼恶之分。如孟子之言四端。朱子之言理发气发。退陶之有下图是也。所谓分开说。然四端之发非无气。故曰理发而气随之。斯气也即七情所发之气也。七情之发非无理。故曰气发而理乘之。斯理也即四端所发之理也。以其所主而言者不同耳。四德不言信者。犹四时之不言土。盖信者真实无妄底道理。仁义礼智。皆真实无妄。故不得言信而信在其中。非程子之添入一个信字也。观于玉山讲义可知也。七情之分配四德。朱子亦有云云。而乃曰七情于四端。自是横贯过了。所谓横贯者。只是略相似而非直指之意也。如是而曰仁之发义之发可乎。或言惧或言乐者。中庸之言喜怒哀乐。以其象四时而言也。乐记之言喜怒哀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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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于大学之恐惧而言也。喜可以对怒言。则乐不可以对哀言乎。在心在外之云。恐未然。心者合理气底物。故或以理言。或以气言。然今乃直曰心即理。则心中所具之性。将谓之气乎。将谓之理乎。朱子既曰性即理也。而彼乃曰心即理也。则谓之以理具理可乎。此说本出于阳明。而退陶先生已辨破无馀矣。彼乃收拾阳明之馀意。肆然论说。极可恸叹。
答许声振(镇宇)
来谕潦倒半生之语。此是通患。然已往之失。噬脐无及。将来之事。犹在坚著。曾不读防意如城之箴语耶。只在自家之收敛如何耳。京约云云。此乃出于救弊之一端。闻甚欣喜。贤史又忝有司之任。赞助其方。儒教更振。则老弊区区之望何如哉。勉旃勉旃。
答许声振
所述琼章。意味尽好。其中薇蕨满山宁学圃。藤萝绕屋自成篱。隐趣可想也。案上诗书春梦乍。鬓边日月壮心惊。悔端可认也。于此乃验性情之发得其正。而价格甚不少。喜何可言。春间一来之意。果不虚负耶。笙潭之花月。南水之鱼鸟。正好其时携短筇。盘礴于寂寞之滨。摅破久阻之怀如何。
答金大玉(斗镐○己酉)
春寒酷似穷阴。不审侍馀动静何如。工夫亦一味专精否。哀溯不任切切。近日读何书。想有可见语者。此中日间看大学或问。但未专一为叹。理学录略阅得数卷。稍有警发处。盖缘当日教训之散在书札语类者。各华于当人之下。往往多针劄自家病痛处。自恨得见之晚耳。贵谱弁首之请。非老弊所堪。而既感勤嘱。彊疾搆出。然安可冀不弃耶。博询宗议处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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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敬尹(在焄)
向以先事。三友联袂委顾。今又修书远投。厚意何可忘。更惟腊寒。侍节均相甚慰。俗务牵掣之示。不得不然。日用之间。自有晨昏之定省。自有事物之应接。焉有舍此而有何别样工夫耶。偷隙着味。是为单方耳。格致传不言善恶。寻常致疑。然诚意章既曰如恶如好。则其分别善恶。已判然于格致之时可知矣。其或问又曰人之常性。莫不有善而无恶。本心莫不好善而恶恶云云。则补传所谓莫不有知。所谓因其已知而益穷之者。其非分别善恶之事乎。虽不言善恶字。而其全体大用无不明。则所谓善恶。已判然矣。如是看未知如何。
答孙继贤(启远)
既去后得见手滋。奉审侍节平安。不胜慰喜。大学读得几何。朱子曰不用圣贤许多工夫。亦看圣贤底不出。不用某许多工夫。亦看某底不出。大抵此书纲领甚严。条目亦详。读得熟透得精。然后可以用之于身心家国及天下。莫不推类旁通矣。见君姿质甚好。意气沈静。一此不懈。其进何可量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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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孙继贤
山谷分散之后。无由得闻。郁郁何如哉。无病抵家耶。道即今所处。只是焚林之鸟而已。处事不明之责。自反之外。更无他说耳。老者何时更读遂初赋也。每有贤史相逢之念。而南北落落。便如涯角。或无魂梦之交耶。益切闇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