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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x 页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序
序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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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忠义录者。 赠兵曹参判观澜许公,参判之孙节度使莲塘公,节度之玄孙及第公前后仗义之绩也。按参判公以魁梧卓荦之姿。从事期门。尝有一死报国之志。当 昭敬王壬辰。岛夷冲突。列郡瓦解。公奋不顾身。慷慨先倡。倾家财而备糗粮。募乡士而严部伍。为死守孤城之计。鹤峰先生招谕南下。即自丹城驰赴。公一遵先生节制。行阵为前锋。临敌为伏兵。多战获之功。是故招谕之 启。特许升秩。宣武之录并载三等。则公之殊勋卓烈。于是乎炳朗矣。然而退处濂江。诗酒自娱。不知世间爵赏之为何物。则是岂不贤而能之乎。节度公生于乃祖之庭。骨相英迈。志气轩豁。大谏权公涛见而异之曰此儿宁馨。他日必成大器也。因令就学。勤读不懈。既而叹曰丈夫事业。岂但学书而已乎。遂投笔登虎榜。有穿札之艺。超授济用主簿。丁卯以宣教郎陪乘舆赴江都。侦探贼情而归。丙子双岭之乱。兵使战殁。 上选文武兼材。以公权知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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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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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世录后叙
右巴山世录四册。即玄隐赵公所编也。盖是录也。肇自琴隐,德谷。至国家 元陵之世。上下五六百年之间。历数十馀代而代有伟人。分数十馀派而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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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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戆庵姜公遗集序
眉叟先生文正公。以衮钺之笔。权衡一世人物。其题戆庵先生姜公之墓曰。悫而直质而淳。噫尽之矣。夫悫者事君之衷也。直者持身之道也。值昏朝之斁伦而秉执不挠则何如其悫也。斥奸党之诬贤而辞气洒晢则何如其直也。质而无伪则著于师友之往复。醇而不漓则见于日用之彝常。是其众善之集。有不可胜记者。而煌煌茧妇之颂。实为千古之公案矣。昔太史氏叙伯夷之传。引孔子求仁得仁之语而称扬于万世。其重如彼。东海如有太史氏作。安知不引重于文正之一言而发其幽潜之光乎。呜呼。公之世远矣。当日巾箱所藏。必多可观者。而燹灰之馀。杞宋茫然。独正气歌一篇。能保无恙于百世之下。而词气激切。义理谨严。反复咏叹之间。隐然有文丞相烈烈之遗响。则此足以观公之始终矣。且夫大圣人锦帖云章。炳如日星。始以一节如昨褒之。终以万古瞻仰许之。藏在王府。与天壤俱弊。则彼文词之缺。又何足恨哉。公之后孙赞武英达等。将收拾遗唾。以图不朽。而跋涉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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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峰李公遗集序
公以天畀至孝之姿。知能夙著。侍疾呱呱而不离亲侧。已有孝儿之称。则斯已奇矣。生致养而殁致哀。庐墓啜粥。不觉星霜之屡改。负主逃乱。不惮蛇豕之冲突。皇皇一念。终始不懈。虽古之颜丁二连。何以过焉。至行不能终翳。乌头赤脚。炳朗里闾。天下知其孝。则是岂无所本而能如是哉。盖公以南冥先生之徒。蚤岁趍趍。服习忠孝之教。又与郑桐溪,成浮查,李松岩诸贤。道义相交。时月刮磨。蔚然有成德之望焉。虽其天质之美。有过于人。而师友学间之力。又焉可诬也。公务自韬晦。不求闻知。故竟以一国子终老于嵌岩之下。是固可恨。然桐翁金陵之什。浮查鸡黍之录。松岩仰止之文。皆出于知己而垂信百世。则是足以不朽公矣。今又嗣孙圭夏等。掇拾烂脱。得诗文若干篇。又以诸贤叙述附其下。编为二𢎥。公之肇卒。大略备矣。一班足以知全豹。片羽足以知彩凤。彼文辞之缺。何足恨哉。余非能言者。而窃有旷世之感。姑书一言于卷端。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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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共子曰人生于三。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即致死焉。斯义也天下之人。孰不知之。知之而能践之者。什佰中未见一二焉。岂其世教之衰。民不兴于行而然欤。噫余以所闻竹溪先生李公。可谓能践者矣。公以藐然白面之徒。当执徐漆齿之难。凶锋所驱。流血成川。而公先入祖庙。裂衫裹主。奉瘗于山麓净地。而先灵得免烧荡之祸。则其追先报本之孝何如也。仍赴校宫。背负神板。权安于龙岩石穴。而圣牌不受腥秽之侵。则其尊圣卫道之诚何如也。既而仗剑先倡。走死地如骛。一开口而协赞李忠武之机谋。再举足而特荷郭忠翼之心许。炳炳一念。但知有国而不知有其身。则其忠君忧国之心。又何如也。君子报生之道。于是乎尽矣。庸讵非什佰中之一二乎。是以一庵曹公采臣叙其卷曰学先彝伦。实地践履。定轩李公钟祥题其墓曰敌忾卫圣。名足章彻。是皆传信之笔也。何庸赘焉。后孙钟旭等编辑前后叙述为一𢎥。图所以寿其传而问序于不佞。孝子慈孙之所当用心。固如是也。余窃悲其志。姑书一言。窃自附于阐幽之一事云尔。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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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先生之志。刚如镠铁。先生之道。直如朱丝。力可以杀其身而其志不可夺也。势可以灭其迹而其名不可湮也。一时可欺也而万世不可欺也。是以葛庵李先生题其墓曰质秀而文皎白雪。获师友资迈厥识。经幄论思补衮阙。逢时不幸祸惨绝。木斋洪公记其阴曰襟韵洒落。望之如神仙中人。为文章卓伟高古。大君子华衮之笔。炳朗于天下。虽子光克墩辈簧鼓之舌。何能容手于其间哉。但大祸之后。文籍荡然。乃者花山士林之收拾成编。不过千百之十一耳。识者恨之。今公之远孙相晋甫博采远迩。收遗补阙。图所以重锓。而使其子道炯携遗卷就余以正三已。又请识其颠末。余虽耄愚。而义不敢辞。谨以一言托名于卷尾。以寓执鞭之慕云尔。
司评蒋公海东记序
𨓏在 穆陵之际。故司评牙山蒋公。奉命东征。有记载一篇。所谓海东记是也。始自辞陛之日。至复命之辰。首尾凡七阅朔矣。挂舤于鲸涛蛟窟之中。寄身于瘴雾蛮烟之墟。而从容唱酬。义气横苍。播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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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溪朴公遗稿后叙
右诗文杂著若干卷。乃何溪朴公遗稿也。公以大庵先生袒免之孙。知能夙著。才思逸发。自髫龁以来。已有神童之称。而滋之以家庭之深训。砻之以师友之胥箴。德义足以范俗矣。文学足以贲治矣。一举登庠。华闻蔚然。其兆足以有为矣。而儒绅公荐。反为睢盱者所沮。竟以一个国子。归老于凤山下寂寞之滨。则天意固未可知也。虽然屡拜涟上。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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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碧堂诗集序
士之蕴负经奇而立于世者。不幸而不遇。则龙蛇而已。其谁知之。太史公曰闾阎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乌能施于后世哉。盖深伤之也。国家 穆陵之际。双碧堂李公以岐嶷之资。用勤励之工。早世趍趍于乐斋,慕堂诸先辈之门墙。既又陶镕于寒冈,旅轩两先生之垆鞴。见闻日益亲切。词翰日益芳润。进可以笙镛乎当世。退可以麈拂乎艺林。而又尝手植一松竹。晨夕抚玩。自谓双碧主人。其意盖以风霜岁寒之契。托于物外者也。是以朋友之推重。翕然无间。远迩之公评。若将为兆。而惜乎其世无伯乐。使千里籋云之蹄。徒老于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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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思轩辑录序
夫学者载籍极博。而性道仁义之旨。具载于四书。象数造化之妙。统宗于易繇。苟非穷经博学之士深造而有得。则安得以窥圣人之阃奥。测造化之机缄也哉。近有永思斋柳公。以端详之姿。有敦笃之志。蚤谢公车。日沉潜于圣经贤传之中。探索义理。则以四书为主本而取證程朱之雅论。究观象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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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处堂郭公遗集序
天下之为人子者。孰不欲孝于其亲。而往往有暂焉而不能常。始焉而不能终。皆非所以全孝之道也。朝夕于斯而跬步不忘。始终于斯而食息不懈。洞洞焉属属焉。一个孝字为安身之处所。则君子所谓止于孝者。可庶几焉。余以所见。孝处堂郭公定叟其人乎。公以天出之性。袭省翁之绪。孩提而能知爱敬之道。既长而能尽滫瀡之养。定省如礼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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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中枢府事利川徐公行录序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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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山世稿序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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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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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考證序
晦庵朱夫子论大学治平之事曰。虽或在匹夫之贱。而所以尧舜其君。尧舜其民者。亦未尝不在其分内也。夫士之有志者。平居暇日。必欲讲明于家国天下之道者无他焉。只是尽其分而已。何可以出位犯分病之哉。噫吾友柳公道峻。先师晚愚先生之徒也。束发登门。见闻益亲。推极乎天人性命之奥。穷至乎日用事物之常。俛焉孜孜。思所以尽其职分之当为。所谓有志之士。其族曾大父东岩先生尝采诸家礼说。编为通考一书。盖礼家之三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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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非庵遗稿序
族兄佥枢公隐居求志。八十年如一日。尝以知非二字名其室。盖省愆寡过之意。至老而不衰也。公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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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李法真(炰)序
李君法真。自东海挟笈来。从余于寂寞之滨。见其貌质而不华。与之言。卓然而有立。尽夫子所谓可与共学者也。将归请余一言之赠。窃嘉其志。因诵所闻而复之曰。君子之学。不专在于读书。然不读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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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金君台铉序
晦庵朱夫子训门人曰。为学须是痛切恳恻做功夫。故饥忘食渴忘饮始得。才有悠悠。便是志不立。志不立则必至于悠泛。悠泛则必不能痛切着己。而到头茫然。与不曾学一般。可不戒哉。吾友金君台铉貌端而性静。气专而志洁。尝跋涉从余于寂寞之滨。尽有志之士也。不亦可爱乎。虽然人之有心。变动不居。一时意想。难任久远。则丹漆之传染。云雨之翻覆。实为可惧也。今君既不为时论所变。而欲从事于泠淡家计。其志远矣。其事勤矣。以朱夫子所训。作为今日之亲听。痛切着己。一意向上。至于饥忘食而渴忘饮。则自当有透得重关之日。而不患悠泛之不济矣。惟吾子其勉之哉。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2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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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生才也不数数。而于其不数之中。旋又夺之速何也。千里之蹄。踣于中途。昂霄之干。毙于颠风。岂程夫子所谓清明之气间值而不能久者耶。呜呼。近世有国子上舍屏窝南公。以超拔之才。生文献之邦。自就傅以来。往往有惊人句语。如画人诗曰画容不画精。夜砧诗曰来侵半睡耳之句是也。一时先生长德莫不以子安,长吉之才拟之。而公益自淬励。文词大进。异日成就。盖未可量也。及其登乐育之选。题璧水之名。则才与学两优。名与实俱隆。若可以需当世展所蕴。而乃回头敛迹。折节向里。因以束修之礼。往拜定翁先生。而日用习察。大抵不出于吾儒绳墨之外。不贤而能之乎。幸使天假之年。优游晚暮。充然有得。则其所以讲旨诀而垂久远者。奚亶如鸟兽好音之过耳。而惜乎其未及也。今其遗文廑出于其孤锡晋甫之收拾尘箱。而犹足为全鼎之一脔。诗亦精采烨然。绝无荤腥气味。皆可传也。但金刚游录。画出名山面目。而中路失之。则是必毗卢仙灵不欲神功之太泄。使之无传于世也。岂不重可惜哉。日锡晋君赍遗集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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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寤申公文集序
日申君昶休。自东海跋步而来。袖三册示余。乃其王考晚寤公遗卷也。余受而阅之。诗文杂著凡若干篇。虽甚寂寥乎。其府库之蕴畜。气韵之爽朗。犹足以髣髴于閒酬酢叙情怀之间。不亶为九鼎之一胾而已。撮其大而论之。其曰愚一录者。推极乎理气之原。究观乎性命之妙。终之以诚敬克治之说。其曰尚志录者。采辑群圣之格言。讲求日用之彝伦。为终身服膺之资。评列古今人物而权衡不差。则稽古之所以录也。经纶军国庶务而纲条毕举。则谩录之所以作也。本之经传而旁通乎百家之浩博。迩自日用而遍及于当世之机务。往往独得之见。瞭然如是。则此岂一时觚墨之士所能及哉。诗则又情性之发也。词气顿挫。音韵悲壮。如烟波浩漾。微风荡激。虽谓之怨骚遗响。非过语也。独惜乎以若经纶之腹。以若黼黻之手。不一试于世而潜伏海滨。白首无闻。卒之名湮没而不传也。于乎。昔太史氏叙伯夷之传曰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盖伤之也。愚于晚寤公亦云。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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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斗浩尝从余游。为余道新新轩吴处士致勋之为人。劬志力学。南州之士。罕有其比焉。余固心识之。恨未得一眄之雅也。既而其胤子在善以所谓新新轩遗稿者示之。盖其一生穷约。种种有人所不堪处。而蚤自植立。不少陨穫。专意于自新之道。而以汤盘之日新又新。为进德之标准。以程门之濯旧来新。为致知之符要。一念之或差。思所以改而新之。一事之有失。图所以革而新之。不以已新为恃而遽忘其新之之功。不以未新为难而旋辍其新之之业。因其所已新而新之又新。无时而不新。无处而不新。则书所谓终始惟一。是乃日新者。亦岂外是而他求哉。其为文亦醇淡不华。隐然有化腐之意。其发于性者然也。于是乎书。
香坞世稿序
世之谭者。必曰朗陵氏之文若。杜陵氏之石斧。此何以称焉。盖祖贻孙承世德之美。而人人之所难也。今以香坞世稿观之。耕厓为祖而垂裕于前。香庐为孙而绍述于后。孝友惇睦之行。即是一堂之箕裘也。文学词艺之盛。即是相传之薪火也。何其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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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窝金公遗集后叙
士之读书穷经。将以致用也。而其不得焉命也。独垂于世而可称者。非文辞乎。庐陵子所谓至宝潜于山川之幽。而光气煇然者。殆是之谓也。吾宗有素窝金公。以超逸之才。生文献之世。汎滥百家。贯穿今古。蓄之为云梦之渊棷。储之为武库之甲兵。日大以肆。殆不可以涯涘也。既又风霜以陨穫之。海山以羁泄之。流离困衡。无非所以为公玉成之地。则天之所以生公之意。其在斯乎。故其为文汪洋演迤。若长江直泻。其气苍然而不骪。其响锵然而不硁。盖非区区觚墨子之所可企及也。尤长于诗律。不事彫琢。而往往逼髓。如秋水落而遐烟涨。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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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圃李公遗稿序
昔朱夫子编小学书。特以王休徵,庾黔娄,董邵南诸贤之行。列于善行之篇。为天下后世劝。其意岂偶然哉。今以西圃李公遗集观之。其诚孝之始终。玆若人之俦与。侍汤而有冬花神告之感。居庐而有猛兽指路之异。至若饥荒之岁。十里怀饭。星奔之日。一号顿绝。莫非至行之天出。而非人人之可及也。先公尝就学于所庵先生李公之门。得其亲切之旨。故公馀力问学。亦自不苟。尚先贤之遗躅。而尊卫不怠。痛邪说之横流。而辨辟不贷。扬人之善。如恐不及。闻人之恶。若将浼己。故其自箴曰日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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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渊亭稧帖序
八公之南山水佳处。有所谓聋渊者。𨓏在 长陵之际。王子师傅台岩崔公。当崇祯甲申。尝避地于此。筑一小亭。而沧桑屡嬗。墟莽相寻。行过洞门。种种有玄都之感。至后孙百弗庵先生。慨然怀古。修复旧制。以为讲道兴学之所。而禽鸟化为弦歌。草木被其精彩。一区泉石。居然为先生几案之物。所以东南人士之向慕而卫护之者。直与庐阜之白鹿无异焉。今于山梁百年之后。其可以视之寻常。而不思所以嗣守保护之道乎。玆者先生之嗣孙时教甫。倡议于众。约与远迩同志。申修稧事。列书姓名。各出若干物。拮据以图久远。甚盛事也。然玆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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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姜秉熙序
姜君秉熙。志高学笃之士也。抠衣于西山金公。公特爱其恭谨秉彝之德。称其廉直好学之诚。改其名曰秉熙字曰彝晦。而又命之曰诚庵。其劝学之意深矣。窃念人有恭谨廉直之行。而不必以秉彝好学则难以精一。有秉彝之德好学之诚。而非至诚于缉熙之工。则无以致光明之实。苟欲其光明德学。非遵养时晦。不可得也。而遵养亦不以至诚。未能尔也。然则诚字为大要于百行。西山之所命。岂偶然也。君其念哉。余亦送君之日。以何情辞奉赠也。闻君之所居后。特屹功德山。故余爱此山之名。名君书室曰功德精舍。愿彝晦以乾刚艮笃之才。极勤成功。毋至亏篑之叹。且念升木之义。至于顺德以高大也。
赠吴君应祥(承凤)序
吴君承凤自英山跋涉百馀里。从余于寂寞之滨。相守数日。请余一言之赠。虽所从非其人。而其志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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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耻斋申公文集序
孟子曰诵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噫人之精神心术。必见于言语文词之间。故虽百世之远。犹可以因其语而得其心也。焉可诬也。今于二耻斋先生申公。益信其然。盖公禀清明之气。得温裕之性。自其良知良能。而端序已见矣。见时果而必献则陆绩之至行也。遵小学而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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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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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坡李公遗集序
玉蕴于山。珠藏于泽。皆至宝之潜于山泽者。而不遇良工之见采。则亦终于潜而已。然其气如虹。其光煇然。照人耳目。愈久而不灭。何其异也。其于人也。文章亦然。𨓏𨓏有怀瑾握瑜而枯馘于嵌岩之下者。汉太史所谓名湮没而不称可悲也。南州有竹坡处士李公。以超拔之才。生文献之世。知能夙著。才思逸发。七岁而赋孝子吟。骎骎有天马步骤。而尝以立扬为志。从事公车。能声籍甚。菀然有卢前之称。数郡风靡。多士云集。盖亦骚坛之独步也。不幸龌龊于时。无闻而终。则岂非所谓磨蝎之命途也欤。或者又以时文少之。然昔王子安四杰之一也。所传并俪之文。犹不免于俗。何独于公而疑之哉。虽然文艺末也。德行本也。当日师友之评。以为某甫实行。优于文艺。盖其事亲之诚。无间于终始。追远之笃。不衰于老耄。见善如嗜欲。济穷如不及。岁暮田园。优游自适。所以治心律身。而刑于家达于乡者。莫非实地上做来也。且以遗集观之。其诗与文。皆出于性情。醇实而无华。浑朴而不雕。亦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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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妇瑞兴金氏从容录序
呜呼。自古烈妇之从容办命。或药或刃或缢或溺。迹虽殊而心则一也。非视死如归者能之乎。盖亦难矣哉。今观于烈妇金氏行录。尤有难中之难者。既不药不刃不缢不溺。而怡然就睡。奄然全归。盖其烈烈之气。冲激于中。不药于肠而肠已败矣。不刃于胸而胸已揕矣。喉不待缢而塞。魂不待溺而沉。则服衰三月之日。无非刃与药也。再书壁上之心。无非缢与溺也。是以从容自处。其死如生。使汉太史而在者。可得一笔揄扬。以布于天下。独惜乎余之无力。不能以张大之也。
烈妇载宁李氏实录序
呜呼。自昔烈妇之决命下从。皆出于贞心至性之忍住不得。而或有契活难忘之冤。亦有穷独无依之恨。所处虽不同。而为烈则一也。是以朝家旌烈之典。乡里褒赏之论。一体无间。在在辉映。其所以为万世为人妇之劝。顾不当如是欤。今李氏之烈。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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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坡金公遗集序
国家 明陵之际。川城一县。蔚然为文学之薮。若权荷塘苍雪,李龟厓,李讷隐,金八吾诸先生。并时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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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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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峰金公遗稿序
吾宗川河之门。道学文章之盛。蔚然为东南最。盖珠玉之渊海也。至近世有九峰处士金公。以沈醇之姿。用笃实之功。始则启发于兰谷之庭。终焉陶成于雨皋之门。服膺师教而绳尺严。尊信经训而门路的。以四书为基本。而达之于诗书礼乐。以心近为切要。而参之于洛建诸书。不自高大。而亦不以卑小自期。不欲凌躐。而亦不以学圣为僭。恳恳乎其彝伦日用之常也。亹亹乎其鞭辟向里之志也。九峰深处。窗几洁净。而兢兢一念。如矢注的。自勺象之岁。至将毙而后已焉。则若公者岂非所谓笃信好学之徒欤。尝曰不能存养于未发之前。而徒欲省察于已发之后。则不免纷纠而失其节。又曰慎独最难。学者尤当警省。此足以观公之始终矣。其日可见之行。则尝以蚤孤为至痛。事母夫人须臾不离侧。步步不敢忘。常洞洞如也。事伯氏委曲承顺。大被之乐。终身不衰。处宗族一于敦睦。待朋友主于谦冲。门庭之内。肃然如朝廷。闾里之间翕然若风草。远近知不知。一辞称之曰笃行君子。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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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君庸洛改名序
族君庸洛初名燮。今更之曰庸。其意实以庸愚为戒。而庸常之道自勉也。不亦善乎。盖闻孔子曰庸言之信庸行之谨。朱子曰庸平常也。程子曰不易之谓庸。夫庸信庸谨。是乃平常之道。而惟其平常故不易。则不易者正理也。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何患乎庸愚之不可变哉。因取庸谨之义。字之曰恭燮。恭近乎礼则斯可以远耻辱矣。是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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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赠族孙鹤模
族君鹤模从余游久矣。每覸其姿相雅整。志气专一。往往见解才识。出于凡群。所谓可与共学者也。余固心爱之。一日过余而言曰见今古道寖远。末学昧于入头。愿得一言之赠。以自常目而儆省焉。余曰善哉问也。吾虽不逮。亦安得隐于尔。盖闻为学之道。莫先于立志。志者心之所之也。志之所至。气必至焉。故孟子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苟能持之有术。一念兢兢。审察于义利之界。戒谨于邪正之分。不以人言自挠。不以一毫自累。念终如始。确乎不拔。则夫子所谓匹夫之不可夺。曾子所谓千万人之吾往。朱子所谓真正大英雄者。渐可以几矣。愿鹤模其勉之哉。
闻韶世献后叙
族孙翰周。有志之士也。尝蒐辑先世遗迹。编为二册。盖自义城君受封之祖。历高丽詹事公。我 朝典书公及集贤修撰公。至五友堂,逊岩兄弟二公。以至泗溪公,青峰公以下及自己父祖凡上下数十世之间。状碣志铭挽祭诸篇。暨入高祖图。次第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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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窝权公文集序
权松岩先生蚤得陶山旨诀。奋乎百世之上。高标绝尘。清风邈世。而家庭之间。复得拙窝公。盖醴泉之派流也。姿禀端粹。才性颖逸。舞勺以来。便以古人为志。恬于进取。笃于彝伦。事亲则志体之养俱挚。处族则敦睦之谊周洽。择地而蹈。见得而思。日取圣贤书。沈潜玩赜。默默加功。专以淑身养性为务。而视声利芬华窅如也。尤深于礼学。参酌古今。曲致情文。定为一家仪式。晚更留意易说。因象推理。观变玩占。往往有神契处。历祸乱而不挫。处困穷而不获。尝以丘明之疾。并废看玩。而穆然端坐。直是泥塑而已。然内守既固。神精益炯。日用酬应。无减于旧日精华。则苟非生质之美持养之厚。乌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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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卧窝朴公遗集序
南岳李先生倡道海上。承陶山之绪。蔚然为一代宗师。当日及门之士。无论远迩。孰非鍊炉之金括羽之箭也哉。时则闲卧窝朴公挟策趍趍。专意听受。观其平居暇日。所以治心养性而修诸身者。盖天下之物。不足以累其志矣。是以事亲则尽其孝。奉先则尽其诚。处己也正。接物也信。书无不读而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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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成公遗集序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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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阴文公遗集序
南冥曹先生尝于湖阴文公舍川之亭。命之曰四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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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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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思斋序
大凡人之思慕。发于情也。春而雨露之思。秋而霜露之思。感时之情也。立而见墙之思。食而见羹之思。感物之情也。既有情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寓思之地。故于古甄氏有思亭之作。于今安氏有永思之斋。其义一也。呜呼。安氏自拙庵公以下三世衣履之托。俱在于一局之内。而其北则又道谷公畏垒之墟也。一体尊奉。盖亦情理之所不可已。则今此斋之兴。岂直为甄氏思亭之比也哉。道义名节。先祖之美。而不思则不传矣。忠信孝弟。先祖之教。而不思则不知矣。洒洒冰玉之节。思之欲不忘。奕奕箕裘之业。思之欲勿替。则此诗之所谓永言孝思。而斋亦不为无助矣。不亦美乎。安君钟彰是斋之孙也。见其思慕之情。不能自已。故书此而赠之。俾为不忘之资云尔。
闻韶世录序
天地菁华之气。钟于人而为忠孝名节之士。或一世而一有焉。或一国而一有焉。孔子所谓才难者是也。至若一家之父子祖孙。一门之兄弟叔侄。忠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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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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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阴南公遗集序
往时一番先辈。蔚然辈出于吾面。号称文学之渊薮。盖旷百世而一会也。士之生于其时者。争自濯磨。鲜不以读书饬躬自待焉。夫子所谓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者。不亦信矣乎。余以所闻松阴处士南公。亦其一也。公以龙冈翁之宅相。蚤尝受学于真城李公之门。舞勺以来。已闻为学之方矣。又与大山先生并世而生。隔水而居。虽未尝捧书质疑于岩斋容丈之席。而其觌德而濡染。闻风而感发者。不啻若滕世子之一见孟子而已。由是益自淬励。蚤夜孜孜。悟往追来而有晚悔之记。励志饬行而有自悼之赋。晚卜松阴一区。优游自适。遣怀于古松流水之间。留神于明窗棐几之上。不知有世间纷华之为何物。则若公者岂非笃行之士而君子之徒欤。惜乎其白首穷庐。伏而不耀。使人无得而称也。日公之裔孙极泰甫携遗稿二册。就余丁乙之。又请一言于卷端。顾余耄荒。不足以堪是寄。而旋又念公与我曾王考龟窝先生。早晚追随。往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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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春李氏族谱序
我东士大夫世谱之法。昉于苏氏眉山之谱。而寔周官奠系之遗意也。其法寝备。转相慕效。殆家有帙而户有编。盖所以统本支之疏远。叙昭穆之行第。而忠厚敦睦之意。周流贯彻于其中。程子所谓管摄天下人心。收宗族而厚风俗者。此之谓也。至若永春李氏之为谱。则尤有异焉。自其受封以来。历年六百馀岁。传世数十馀代。而族姓不甚昌衍。名声不甚隆赫。然血脉相承。绵绵不绝。有如江汉一脉。初无沱潜清冷之派流。而千里混混。其势不穷。则岂非岷山之源深而且远者欤。且夫府使公之择里基业。司正公之继序开拓。引仪公之勤于王事。梅野公之勇于敌忾者。俱足以有闻于世矣。又如主簿公之饬行自守。聋瞽公之勉学不倦。著于乡党。垂于后昆。则虽名门钜族之称扬于当世者。亦何以加于是哉。然则文献虽曰无徵。而先祖之美。不可以不传也。族姓虽或不多。而同源之谊。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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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溪权公遗集序
丹邱古称多文学行谊之士。而顾踔远莫之知也。日权君载庸跋涉而至。以其先祖霜溪公遗集示余。因请弁其首。余受而观之。则其行谊之高洁。文章之卓然。足以有辞于世。而余之前所闻。果非虚语也。呜呼。公以聪颖之姿。生乐轩之庭。自幼才中之养。固有以异于人。而知能夙著。砥砺益勤。事养之诚。不懈于终始。功利之念。不萌于胸中。尝筑坛于香树之下。而书史自娱。吟弄自适。因以霜溪为号。则隐然有秋水伊人之怀。而百世之下。亦足以想像其彷佛矣。至若绣史邀请。盖出于汲引之意。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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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吴氏世谱序
周官贡系之法降而后世族姓之谱。其法昉于眉山苏氏。而我东尤盛。一统蒐罗。编秩浩穰。或有数世而未就者。故近世修谱者。往往有派谱之例。虽不若一统之盛。而其视夫眉山之谱上不过高祖下至于玄孙者。不亦多矣乎。吴氏之籍海州者。其丽不亿。而统合为难。故独韶州一派。以徵士公入乡为始。而编修一谱。上下数十世之间。昭穆相承。宗支有别。俨然成一部敦史。虽曰派谱。而实则大同也。于乎。徵士公以胜国孤臣。固守西山之节。退伏于闻韶之一隅。而并与其迹而泯焉。是固可恨。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四 第 3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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