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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x 页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书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49H 页
与柳建一(万植○乙巳)
昔者缧绁之厄。公冶所不免。今日鸡竿之命。天日所照临。一则寝可惊而梦可愕。一则手之舞而足之蹈矣。顾此癃病之物。跧伏穷茅。尺纸修敬。并阙于前后。有时循省。安得不惄然而汗悚哉。反省有日。伏惟上闱寿体神相。省馀婉愉之节。莫无积苦之馀毒否。君子行患之道。无入而不自得。此是执事家相传旨诀。而有辞于天下矣。忝在朋友之末者。每恃此而无恐耳。道和合下衰残。重以丧威震剥。筋力日弛。神精日耗。甘为世弃之君平。回顾阅历。祗有感伤而已。曾孙稚年弱质。无异软茎之方茁。而游放无节。日作牛马走。未知何以得折节入来也。今于尊门幸有窃附之缘。此为渠化成之一大机会也。预庸欣祝。
答李士心(憙圭)
日接远迩书牍。非陈谈俗说则必年忧时变。每欲掩耳而不可得矣。今承惠笺。意寄超然。不惟眷眷不遗之可感。而隐然有典刑之可喜。感仆何已。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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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做履日益耽重。允契侍研连笃慰仰。道伏枕叫苦。了无振刷之望柰何。来示缕缕。出于经历谙练之馀。固知撝谦之过。而抑可见迩来用意之不苟也。甚尚甚尚。盖自晚修夫子倡道垂教之后。两家传受之的。以讲学为茶饭。以读书为家计。而山颓百年。风韵寖衰。长者不能以讲学相劝。少者不欲以读书相尚。没溺于卑污苟贱之中。驰逐于芬华桔槔之场。至今日之坏败而莫可救矣。如仆非无些少意想于平日。而半生谬悠。不免同浴之裸裎。尚何言哉。乃贤者痛念既往之蹉失。追想先故之音韵。慨然以求益为心。奋然以问寡为急。不审侏儒之一节。不问黔驴之无技。谬此询荛。旨意恳恳。噫仆亦里许人耳。将何辞以仰报。以备他山之石也哉。虽然朱夫子之训曰年少有精力者。当无书不读。若年晚则须将已读之书。涵泳反覆。自有浃洽不忘处。今贤者亦非妙少之年。又不无应接之扰。则当以平日所熟如论孟庸学等书。随暇玩读。以为浇灌之资。则庶几不背于朱门所训否。
答郑允瑞(致烨○丙午)
自为世弃之君平。每拟一鞭南为。遍交当世之贤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0H 页
士友。而顾未之遑也。第有瞻怅而已。匪意贤器跋涉远顾。袖致厚眷。自以耄贱得此于梁楚之间。仆仆感悚。亡以为谢也。因审尊体万穆。大庇均胜。不任慰祷切切。道和病与年深。志与齿衰。日颓床席。只是未冷之尸耳。何足道哉。允契委访之意。政所谓后生可畏者也。仪容之修整。志尚之敦笃。未易多得。即此而家庭纯深之教。可以认得矣。若得严师畏友早晚磨砻。硬寨做去。则一篑之成九仞。岂无其日哉。但急于问寡。不择所从。至以仆之年纪老大。意或可与从事。而既又推借过当。拟以非伦。则非惟仆之不敢承当。亦恐执事不免外庭之哗笑也。虽然朋友相长。圣人不禁。诚使允契实心猛做。益进竿头之步。而时以所得因使派及。则老弊亦当以他山之石。为攻玉之资矣。未知盛意以为如何。
答金士吉(容禧○壬寅)
于何误闻。先施长笺。远投尘案。奚翅百朋之锡。况审棣体卫重。有同床对讨之乐。区区慰仰。道不学而衰。不病而呻。苦怜柰何。来书缕缕。足见贤者用工之密。以余空空乌足以当是寄哉。虽然既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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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略诵所闻以对。不为傍人所笑否。大抵为学之法。莫如立志。立志之要。莫如读书。今人多失次第。务高远者舍四子而先六经。说仁义者先心近而后论孟。种种有躐等之患。此非一超顿悟揠苗助长者乎。紫阳夫子全书如地负海涵。未易窥测。训门人处是紧切如提耳面命。熟读详味。皆当有益。贤者勉之哉。玉山讲罢之席。特曰县大夫当代名家。其先正温国文正公以盛德大业。为百世师。引是申勉。贤者亦濯缨先生之后也。道义风节必有所不泯者。以是加勉。尤有光焉。念之哉。
答朴晦可(永憙),朴基应(宗灿。○乙巳)
海山悠阔。眄睐未易。意表联翰。寄意郑重。感仆何已。且审新元。佥履启居益增新休。道和虚壳苟寄。居然作望九之人。天之所以须假日月。果何意也。殊庸怪叹。尊先状草实非耄荒所堪。而勤嘱之下。不敢终负。玆于吟病之馀。血斲构出。而瑕颣百出。恐不足为垂后之资。幸须更求鸿匠。为不朽之图切仰。
答曹见之(世焕)
过从既阔。书亦未易。第有唐棣之叹。意表获拜情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1H 页
惠。感浣仆仆。且审凉候。服履珍胜。道癃喘苟寄。惟符到是俟。祗自感伤而已。先集锓颁。何其敏速至是也。令人艳服。一帙俯惠。奉阅后当庄置书厨耳。
答朴顺则(键灿○乙巳)
稠席奉接。杳然若先天事。尚庸瞻耿。意表情讯远投尘案。眷意益勤。区区感浣不趐次面而已。且审新正。棣履做况迓新益茂。尝因过从。得闻贤者词艺之夙茂。今承来书。孳孳向上之意。溢于纸面。深庸嘉尚。但亭记之嘱。非老弊所堪。亦非初学急务。而仲氏勤嘱不舍。玆缀数行语。以寓相勉之意。或可以备他山之石否。
答蒋德弼(柄鲁○戊申)
过从既阔。书亦未易。第有瞻耿。意表得承递来情牍。感慰之极。不啻羾濯。且审晚炎。做履连相。道长第床席。了无住世之况。重以时象波荡。掩耳不得。叹且柰何。来示忧闷之意。溢于辞表。仰认素执之不变。际庸嘉尚。但处世之道。不须如此发露。思圣容默之训。政为保身之道。惟以含默自靖。不变所守。以俟昊天之复。未知如何。
答裴圣三(东八)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1L 页
向既委访。今又惠书。是虽有识者当之。犹有不安这心。况此空疏者。尤所不堪。见今唾骂滔滔。而独能加之以礼。何所取而违俗若是哉。自切愧蹙。不知所以攸谢也。谨审学履清重。道和自少不学。虚负儒名。想必欺人多矣。况此霜叶悴落之势。迫在早暮。何以堪文字上乎。贤者误认空虚。而来责先大人之状文。顾诸平日谊分。不敢以老败却之。故谨构俯呈。倘无遗漏处耶。示中心理之说。朱退诸先生俱以心合理气言之。吾侪后生当以是死守也。而奚可以右儒之说。致疑于其间哉。一毫蹉处。便是千里。幸加磨琢。以副朋友之望焉。
答权箕叙(重禹○丙午)
榆景易昃。而一晤尚稽。每有瞻耿。意表贤器袖书委顾。眷意勤至。感仆无以为谢。且审肃霜。靖履珍胜。道和日事呻吟。久为杜德机宁有住世之况耶。重以蜩螗聒耳。宁欲溘然而不得柰何。俯嘱先墓显诗。强疾构出。而恐不为不朽之资。是庸愧悚。允哥归事陵遽。不得从容对讨为可恨。然见其仪容。颇有异日之期。以副朋友之望如何。窃念外攘之本。莫如内修。幸以此意遍告年少诸友。以为硬寨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2H 页
做去之地千万。
答皇甫聚五(奎)
前书未报。而今书继至。种种眷念。适足以增我逋慢之诛。愧叹何已。且审省馀做味日胜。阻馀消息孰与京焉。道老而不死。春间又遭不忍之惨。宁欲溘然而无觉也。重以远外宾朋不料老洫之空空无实。每以难强之事。敦迫不舍。使已耗之神精不得自在。自欺欺人之罪。益无所逃也。叹且柰何。来示缕缕。即可见用意惕虑处。循是以往。宁有自画之患哉。日用应务之妨夺。势所不免。而尝闻程夫子之言曰天下事。不教人做。更责谁做。盖日用事务。莫非用工之地也。圣人之教人为学。何尝摆去事务。兀然独坐。以是为居敬。以是为穷理乎。当事则应事。事已则读书。随时勉励。随处提醒。常自激昂。莫令坠隳。则自当有日至之期。而知得彻行得到。禅偈所谓不行芳草路。谁到落花村者。非警切之语耶。博则易流于杂。而博而能精则自无驳杂之虑矣。约则易至于陋。而约而知要则自无孤陋之失矣。子思所谓博学之。孟子所谓反说约。颜子所谓博我以文约我以礼者。夫岂有二者之患哉。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2L 页
抑有一言。贤者平日曾熟读大学或问否。盖此一书义理浩博。旨趣精切。博也约也备在其中。此初学之士不可不读。而亦不可一日便休也。取此书及大学读法。循环熟复。口诵心惟。则其于竿头进步之地。必当大有助矣。另念如何。恃相与之厚。聊诵不逮之言如此。旋庸愧恐耳。
答李降初(嘉稙)
雪岭连天。泥海如洪。相阻势也。相思情也。常庸耿耿。来示滫瀡不给之忧。济接没策之叹。此是前辈君子之所不免。但当随事竭力。要以自尽其道而已。不以燥郁之念著在胸中。以伤我和平本然之体。时取书史已熟者。早晚吟诵。则不知不觉。降得了许多心火。尝如此试之否。道于昔年奉侍之日。每有不得致养之患。而事过后即以读书为事。消除杂念。未必不为事亲之一道也。此是自验之方。故为哀史诵之。未知如何。
答李降初
暇日相从。非不慰喜。而但所施有不敢承当者。第切愧悚。忽此惠缄。意寄愈远。尤庸感仆。且审栗冱。晨昏事万欢。做味日笃。区区慰仰。道畏寒猬缩。日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3H 页
事呻𠿝。有何住世之况耶。来示自悼之语。固知出于撝谦。而大抵此事不可以急迫求之。惟在镇日辛苦。随时提醒。则久久积去。自有日至之时矣。未知以此用意否。中庸义理渊深矣。恐不得卒乍可见。读来读去。安知无一朝会通处耶。十六章始言诚字。来说尽有理。然以无形影恍惚底事搀入中间。故特言一诚字以示其可据之意耶。二十七章大小首尾云云。槐潭集所载。即湖门决案之训也。更有何疑。鄙见亦如是。而相对时辞不别白。以致茫然之叹可愧耳。而字以字之义。亦照应如是。盖而字承上接下之辞。则所谓存心者。不可以不致知之意也。以字自上彻下之辞。则所谓非存心而无以致知之意也。幸更细思之。
答崔应八(大吕○己亥)
前承惠讯。适值病昏。未及披省而置之尘案矣。旋又便梯间阔。修谢尚稽。种种愧怅。即日葽夏。奉省摄履渐就蔗境否。道阅朔震荡之馀。神精日耗。故纸遮眼。亦且束阁。怜叹柰何。来目流看一过。益知向来用工之不苟。殊庸慰喜。苟能循是做去。勉勉不已。则异日竿头之步。其可量耶。逐条下姑以臆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3L 页
见报去。如有不合。随所往复。务归至当之地千万。
答中庸问目
 中庸序注胡云峰曰大学不出性字。(止)中庸不出心字(止)
大学以明德言。故言心而不言性。中庸以率性言。故言性而不言心。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是心之已发欤。何不先道心而先人心乎。
既分人道则即是已发。何足疑乎。缘于形气者易发。故人先于道。
 
戒惧是未发。微显是已发。则未发之前如何著戒惧。才知戒惧则恐非是已发欤。
戒惧是略绰提醒之意。故朱子曰不须说得太重。
 道之大原出于天。盖恐天从何而出。
天即理也。今曰从何而出则似甚硬说。
 愚不肖可能可知。恐是天命同得之故欤。
愚不肖可知可能。以道之至费而言。不必更究天命之同得耳。
 洋洋如在。祖宗子孙。二气所相合。则不但为承祀之为然。平居常常惕念。视于无形听于无声。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4H 页
便亦是洋洋如在否。
如此推说亦好。
 序之首言继天。恐似起掇篇首天命之意。
圣人之继天。犹子之继父志。大学序亦言之。此岂起缀天命之意乎。
与安复初(植源)
一别悠悠。音尘顿绝。衰暮之怀。不觉黯然。即因姜友左顾。获接情墨。披来慰豁。不啻羾濯。且审清和。经履珍啬。道颓卧床席。甘作坯户之虫。无况可道。来示缕缕。足见志业之不苟。深庸嘉尚。但山外蜩螗种种败人意思。不胜惶恐。然圣人犹以危行言逊。为处世之道。况吾辈后生乎。惟以截铁为心。得免同浴之患。似为良策。姜友所属。实非老弊可堪。而远顾之意。有不可孤。玆以强疾构草以塞。未知如何。
答金荣叔(天浩)
吊恤之礼未遑。而过从之阔亦久。居常惄怆。意表贤器袖书委顾。眷意勤挚。感仆之馀。继之以悲怅也。因审露凉。服履保重。但向来红缌之惨。明发不寐之怀。安得不乃尔耶。道久作床笫物。符到是俟。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4L 页
宁有好况耶。先丈羡道之需。实非耄昏可堪。而平日相随之情。不忍孤负。玆以构拙送呈。未知具眼者以为如何也。
与崔可远(毅汶○庚寅)
三馀垂尽矣。明灯料理之业。所得何如。朱夫子曰日月逝矣。岁不我与。丈夫有志者。岂当悠悠泛泛以老其身乎。此是今日贤辈之所当警处。千万勉力。以副区区之望如何。道年至日索。百病侵凌。日用秪是打乖而已。闻设讲会于孤云寺。或可枉顾。以为数日盘礴之地否。
答南达夫(孝顺)
冬间数日之款。尚在心曲。意表情讯。感慰良深。先状文字固知其不堪用。而推借过重。祗增愧悚而已。窝记既承勤嘱。不敢终违。亦尝艰构以出。而血指之斲。安能成轮奂之美耶。幸于一览后。即命覆瓿是所望也。
与李恕卿(忠镐○辛丑)
尚德庙罔极之变。恸哭相吊之外。更有何言。今日之会。不容但已。而或于其间。罪人斯得否。痛雪神人之愤。亟复静谧之位。不可以少缓。未知佥议何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5H 页
以处之也。处变仪节。想已讲定矣。亦非懵陋所敢与闻。而窃以先生所答雪月翁书观之。圣殿事体虽与贤庙有间。而均是国学也。处变之节。恐无异同。既以 启禀发落前。神板径造为未安。则今亦何可以未禀径造耶。然则儒林上请万万时急。幸自今会择定儒员。以罔夜叫阍之计如何。恸迫之极。略此贡臆。或可恕谅否。
与郑婿渊昌
向示母丧再期前遭父丧。再期祭行不行之疑。其时适值忙挠。未及致审。而妄以退行之意云云矣。更考礼书先辈所论。以为母丧祥练已毕。则再期之祭。只是初忌也。忌祭无退行之理云。如是则退行之理所当废。老昏不审如此。追思汗怍。玆以更告。望须博询于礼家。俾无失误之叹如何。
答崔吕卿(东翼)
三月十日所惠长笺。承坼于本月十九日。甚矣山川之悠远而便信之未易也。来示缕缕。足以见迩来省检之愈密。况与好朋友讨得静界。时月切磋。其进又可量耶。前于奉接清眄之日。固知其立志之不苟。而一直做去。循循不已。则积之之久。自当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5L 页
有豁然境界。何柰有收拾不上。怃然自失之叹也。尝见退陶先生答李叔献书曰虚心观理。勿先执定于己见。积渐纯熟。未可责效于时月。弗得不措。直以为终身事业。大抵用工之道。不可以迟疑等待也。亦不可以急迫拘束也。若以陈烈先生百日之为准。则无或有隳落一偏之患乎。至以问寡之意。不免借视于瞽。则虽使老弊尽诵所闻。何足有补于研究之下哉。虽然区区愿学之意。不以老耄而自止。故寻常属望于远迩朋友如贤史辈。政自不浅。幸勿为虚礼推借。惟以实心相与。时以所得因使寄惠。以为彼此相益之道。则吾辈今日之乐。复有加于是者耶。立翁先生七情理发之说。后生末学莫窥其所以也。窃意一边主气之说。专以混沦为主。故吾党一番前辈。又以分开为主。有若四七之发。各有苗脉而判然不同者然。此湖上先生所以答李希道书。详言混沦分开所主之异。而十分称停。两下说破。至以分开专主。为一时救弊之论。则立翁所论亦安知不出于一时救弊之意耶。不敢妄言。而贤者所见极是。幸更深究反覆。以归至当之地切仰。
答南子深(朝洼○庚子)
顷枉今书。眷意愈勤。种种感仆。亡以为谢。晚栖记语。依示构出。而第恨笔力甚萎。恐或为颜楣之玷累。是则可惧也。向呈挽幅。更看一过。果有未尽之意。玆复以短律追补。幸详览而置之如何。书塾前有所次。故夹纸录呈。而廿川亭韵。忙未构成。当俟后便图之。谅之否。龟阴集附录。向已点标。以为收入之地。而未知本家又何以处之也。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6H 页
答金敬佑(诚浩)
昨春惠讯。未及修谢。而今又续惠勤至。虽荷不较之盛。而益增逋慢之愧耳。远惟省馀短檠之趣。渐进竿步。仰慰切切。道癃朽馀喘。日事呻呓。了无观居之况。叹且柰何。茶上遗稿此亡友之迹。非不欲竭力看过。而老昏精力。安能一一中窾耶。惟在贵边佥贤极意梳洗。以就完洁之地是仰。朴谷营建事。尝收议于宗中。而姑无决算。今又时扰如此。当徐图之。俯谅幸甚。疑目臆见报去。未必中理。旋庸愧恐。
  别纸
 天地气质之性云云。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6L 页
盖性之得名。以其天理之隳在气质中也。单举天理则曰天地之性。兼举气质则曰气质之性。初岂有主气主理之别乎。
 孟子曰我非尧舜之道。不敢以陈于王前。然而以好勇好货好色云。
孟子好勇好货好色之对。所谓婉言而导之者也。然其终以文王之勇。公刘之好货。太王之好色敷陈。则尧舜之道。亦岂外是乎。
答金应杓(斗铉)
来示缕缕。虽知出于撝谦。而亦可见用意之不苟矣。存心之要。莫若静坐云云。固已得其所向。然所谓静者。亦非闭门兀坐。废却事务之谓也。必须随时省察。随事提撕。事至物来。处之得当。是乃动中之静也。不然则便隳于释家之枯寂。而非吾家法门。未知看得及此否。俟早晚相对面悉耳。
答金应杓(癸卯)
国哀均恸。每岁相问。非眷意之厚。何以至此。况复举世蜩螗之中。贤史乃能傥然记旧。特施不遗之谊。专价惠状。悼恤备至。区区感仆。安得自处以寻常耶。且审急景。堂帏寿事益膺康祉。省棣征迈之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7H 页
乐。日有可观。允哥迎相。又足以慰悦慈颜。切切慰仰。道家门不幸。老妇逝去。白首孤寄。亦足悲酸。而见今时扰如此。未必非先归者为幸。但儿孙辈茧梅之状。种种关恼耳。秋间洛行海役。费了时月。每恐贤者志业易至坠隳。而旋又念事育情地。与他自异。安得株守苦寂。不顾甘旨之阙耶。孟子曰仕非为贫而有时为贫。此亦一道也。然此等事或多流循而不返。幸望随处谨慎。随事提醒。勿令此心与之俱从。则何处非用工之地。平日常谓贤史拔出窠臼。志尚不苟。虽其所从之非其人。而爱好之心藏之久矣。玆以不逮之言。为贤史诵之。或可谅之否。
答金应杓(丙午)
方悄坐悬企之际。贤季二难联翩委顾。兼致手翰。满幅滚滚。尽是故人消息。披来欢感。何翅蓬藋之跫音耶。且审恻候堂帏晨昏益膺康福。承欢棣史耽胜。且有升六之荣。既非自我先容而有陨自天。则不必以图免为高。亦不必徇俗浮沈。所示出处之节。恐得其宜。一言抗陈。亦非智力可及。则谢归之外。更有何道耶。深庸嘉尚。道阅朔絷伏。无他意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7L 页
念。惟以纸窗明暗。坐点日景之如何而已。儿辈亦皆屏处送日。而但无所猷为可闷。云岩状草偷隙构出。以待贤契之行矣。今玆送呈。幸须从容考览。如有所碍。一一点标往复如何。警斋集小跋恐不宜叠床。而既有勤嘱。当留念而未及构思。当俟后图之。可俯谅否。晚春间天气暄妍。或可步屧一顾否。此世逢合未易。幸望乘间另图。以副扫榻之望千万。
答赵应三(性台○戊申)
往年一握。杳然如梦。而东西落落。嗣音无路。种种瞻耿之馀。继之以虑郁无已。递便一书。飞入尘案。惊喜之极。如得隔世消息。因审迩来慎节向蔗。做味日胜。来示反经自治云云。此是老友所望于贤辈也。深庸叹尚。幸望益自砥砺。益自兢惕。必以不忘沟壑。为究竟之地如何。大山书抄节。平日非无此意。而每以僭越为惧。不敢下手。今亦安得以易言耶。俟早晚相对。说尽此意。可谅之否。
答权衡老(重琦)
讲服高名夙矣。而未得眄睐之缘。常庸愧汗。匪意季难兄跋涉远顾。兼致惠牍。意寄攸远。自顾耄贱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8H 页
何以得此。感荷仆仆。因审新正。棣体启居茂纳川祉。道衰癃苟寄。辊到九耋岭上。天所以须假之意。果何在也。祇自愧叹。俯嘱先墓文字。实非浅弊所堪。而勤眷之下。不敢遽孤。血斲仰副。而笔力萎甚。恐为先德之累。幸于一览后。惟意进退之切仰切仰。季氏清雅谨饬。见甚嘉爱。且其见识已得门路。何必远求野鹜耶。但未得从容相讨。怅缺无可言。
答李重可(澈厚○丙午)
向蒙委顾。今承惠书。种种感仆。且审寒候。晨昏事万欢。省馀研履日有超然处。尤庸慰仰。道近又添寒感。废栉潜处。无况可道耳。先碣中未稳处。依示改正。又未知具眼者以为如何也。亭记与弁文。强疾构出。以俟曹兄之行矣。今才付呈。而笔萎言轻。不足为垂后之资。旋庸愧悚。
答崔会源(海润)
奉别后中路惠墨。足以慰别后馀怅。而献发居然。瞻耿益切。未惟履端奉晨。迓膺遐福。做味与岁俱新。道病蛰之状。迎新少苏。而独坐虚斋。遣日如年。是可闷也。曾传镇日温读否。吾人为学。莫先于立志。志苟立矣。何患乎勤苦难成。而日至之无其期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8L 页
哉。况念贤史年龄富矣。一事了矣。亦无妨夺之患。幸望趁此时节。硬寨做去。以副朋友之望如何。先斋伟颂。幸得钜手。有光门楣。实为交游之幸。至如韵语。素所不娴。而既承勤嘱。当俟早晚涸思图之。而安能有补于阐挥之地耶。吉祭疑节。既无礼书明證。则自顾懵于礼者。虽不敢臆断。而纸榜与奉主无异。祝式当依礼行之。而年月日下孝子孝字。似不得书。幸更博询而处之如何。
答崔会源
前冬朴马之行。实感不遗之厚。而奉别以还。耿怅依然。适承惠疏。缕缕满纸。尤为之慰浣无已。状草艰得构出。而笔萎词芜。不足以阐发潜德。是为可愧。契案条目亦依教改补。并为附呈。或无未尽之叹否。亡子与妇题祝。自在礼书。或未检看否。亡子则曰亡子秀才神位。子妇则曰亡子妇某封某氏神位。而祝曰日月不居。亡日复至。悲念相续。心焉如毁。玆以清酌庶羞。陈此祥事云云。可依此言及否。
答曹敬受(秉奎○乙巳)
向时讣启之伻。既中途病归。则宜乎信息之无聊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59H 页
得闻也。然相与之地。承实太晚。且惠疏先及。悲悚之极。无以为喻。秋凉更惟侍奠兴处。勉自支得。是庸远慰区区。道衰癃之状。又为百病所侵。长第呻吟。宁有住世之况。俯询疑节。顾此昧于礼者。何可绵蕝于其间哉。但私相往复。恐非惠许之事。故姑以平日所闻。略为报去。幸望博询礼家。俾无过误之叹千万。
  答问目
 出后人之妻。为本生舅姑服期。退溪曰夫为人后者妻。为本生舅姑服期从厚也。慎独斋曰自宋朝妇从其夫服斩衰视之。则降三年当服期矣。而南溪曰服大功。沙溪曰大功为是。若居处饮食则不必以大功为断。除服之后。玉色衣裾恐未安。当素服以终其丧期如何。
本生舅姑服。当从退溪说为定。而其夫心丧中。玉色衣裾。恐无不可。纯素则似未安。
 父在丧中而死。宗子代丧。而父之孝服置于父之在位。其子少退其父虚位之后而立哭否。抑著父之孝服而哭乎。祝辞则摄祀孙某云云否。父祖之殡。同堂异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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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丧中父死。其子当接服其父未尽之服。而不可谓承重。孝服则当置父殡灵座之侧。入哭则当立于父之虚位。而孝服不可著也。灵座当各设。不可同室。祝辞则曰孤哀孙某云云可也。
 父未阕亲丧而死。则其子当承重接服三年之制。已著于礼矣。若承重孙又未阕祖与父丧而死。又其子承重。则其祖其父之祥。服其服而行之。其曾祖之服若何。盖承重之义。见于河承天司马操之说。而以素服临祭。依心丧以终其三年如何。
祖丧中父死。其子接服又死。则其孙亦接服其祖之服。而又接服其曾祖之服。未之前闻。以素服临祭而心丧例终制。恐当如是。然未敢质言耳。
 仲兄死。仲嫂当主其祭。而礼无妇女主祭之义。弟当摄主。而祝云摄祀弟某。若有仲兄襁褓遗儿。则某子名主祭之义宜乎。
仲兄死。仲嫂在。礼无妇女主祭之文。如有遗儿。虽襁褓。当以儿名书祝。而抱衰行祭。如无遗孤则当曰介弟某摄祀云云可也。
 兄弟分居。而至小大祥。弟在方痛之中不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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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独祭而变制乎。弟则后当珓卜吉日。设果品制祝辞。当奠墓所而变制欤。
兄弟分居。当祥日。其弟犯沴痛不来。则其兄安得不独祭而变制乎。亲祥不可退。而丧服不可不变也。其弟则当俟病已。因朔望奠哭而变制于灵座前。设果品制祝辞。大不可也。
答蒋晦淑(根八○丙午)
一别悠悠。瞻耿政深。忽承惠讯。情意可掬。且审葽候。晨昏事益膺康祉。做况日茂。道衰颓之状。争似一年。而有病侵陵。难以抵当。只得顺俟而已。贵族修谱事。令人艳服。苟非诚力之俱到。则何以办得如是耶。但弁文之嘱。谬及于无似。不胜愧悚。然揆以龙门之谊。有不得辞者。玆以构拙付呈。而其不堪用必矣。得无狼狈之叹否。
答尹景章(炳夔)
岩路迢迢。雁足之寄。亦坐无阶。第有瞻耿。意表哀从氏曳衰临门。兼致手滋。情眷蔼然。披来感畅。不觉头风顿袪也。且审履端。省馀做况与岁俱新。慰仰切切。道吟病蛰伏。便同坯户之虫。无况可道。来示自悼之辞。出于闇鍊之馀。可认持志不懈。极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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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尚。循是以往。勉勉不住。则必有日至之期矣。何必待合席商量耶。从阮丧事。令人气短。以若天畀之资斧。何遽至此。痛怛无已。竁志实非老弊所堪。而拊念相与之情。有不忍孤负者。玆强疾构呈。未知其堪用与否耳。
答李致度(저본의 원목차에는 '道'로 되어 있다.祥赞○甲辰)
前冬惠书。尚此稽谢。居常愧恨。乃蒙盛度不较。因递情牍。又此勤挚。感与愧并。不知所以为谢也。且审寒候。慈帏寿事迓膺万祉。省做履用日茂。第以伉俪之惨。出于意虑之外。虽属过去。而奉下情境异于人人。其何以勉循节抑。以仰慰慈念也。旋用切切。所业日退之忧。窃想不无妨夺。而朱夫子不云乎。忍到熟时。自无戚戚之态。幸望以时加勉。以副朋友之望。如何如何。礼疑数条。自顾素昧于礼。何敢率尔供臆。自取专许之讥哉。但以平日所闻。私相往复。亦恐无妨。故玆以录呈一二。幸更博询而处之千万。
饭含珠贝。士庶所僭用。无则用钱。家礼明言之。或说恐未然。国恤中私服。先辈皆以国服为重。故有私服不服之语。而在家则服私服布带。出外则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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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服素带。亦有先辈定论。依此行之。未知如何。心制丧人则虽服国服。而缁网非表心之制乎。此近通行如此。故仰告。必为广询而处之如何。
答金汝一(万镇)
积岁阻晤。常庸瞻耿。本月初。获接去十月二十日书。便递之难。既如是矣。夏间惠寄。又不免石头之函。感仆之馀。继之以惄怅不已也。献发踰朔。未审省馀做味日胜。鲁论想已温读。读尽而自觉有浃洽可悦处否。龟山云论语二十篇。无非要切。此是一生事。勿以急迫求之。优游玩究。以得其要切之意味如何。
答李圣律(甲钟○己酉)
一别如云。第有魂梦之劳。适承递来情牍。忙手披玩。不觉川涂之悠远也。且审蜩夏。奉晨事万欢。省暇做况清頔。保有超然趣。大界波荡。驻足者无几。而贤者乃牢定脚跟。屹然为一方保障。平日交游之幸。庸有极耶。幸望以言逊容默之道。益自勉勉。而阴与同志者。互相论讨。以为资益之地如何。道颓卧床笫。已跨岁矣。闭户跧伏。无况可道耳。俯询礼疑数条。自顾素昧于礼。何敢臆对。以此近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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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报去。恐无汰哉之嫌。然亦须广采于礼家而裁处之切仰。
  答问目
 祖丧中代服祥祭祝辞。
既不可以孝孙自称。又不可只称孙某。故此近通用皆以孤孙某云云。如是则或可不嫌于承重之意否。代服者答人慰疏。安得以服人丧人自称乎。亦当曰孤孙哀孙。恐无未安。
 大祥前十日朝夕哭。
自朱子后为通行之礼。盖情理甚协故也。既有哭则展拜并行似当。
 丧服衽。
家家所用不同。或二片一片。而鄙家所用则用一片而已。
 承重者之妻。姑在从服云云。
兰谷始以传重从服。分为两项事。而定斋说从之。故川水金溪等处皆从服。大山说以不从服为定。而所庵公更申其义。故湖上及鄙门诸处皆不从服。两说皆先辈所定也。尊家既有世守之制则恐当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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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孙承重(止)四世服重云云。
四世服重。沙溪说如此。而定翁以徒从为断。故上下两世则服重。中间两世则以本服为定。然所庵翁往复大坪书。以礼意班驳。极言其不可。末乃曰宁从沙溪说为是。两处皆师门。何敢去取于其间耶。惟在当人之择而行之耳。
 出后子降服云云。
以子承兄弟之后则是从子也。服以从子。即是降也。何可以再降乎。
答金八应(洛三○壬寅)
阻晤且久。瞻耿每切。即承递来惠牍。感慰多矣。且审姨风。省做履日胜。短檠之业。益进竿步。尤庸慰仰。来示缕缕。足见迩来用意之勤。实为嘉尚。且承留意鲁语。亦可谓知所向矣。至如字句之疑晦难通。久久读去。自当有贯通处。朱夫子所谓有大疑则大进。顾不在此等处。幸勿以欲速为心。须用积久之工。以待举一反三之地。如何如何。感相与之厚。聊诵不逮之言。或可谅之否。
答郑国卿(镇韶○丁未)
意表惠牍。满纸滚滚。虽其推借之不敢当。而阻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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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感则多矣。且审晨昏事增护。玩索之味日有超胜。来示自悼之语。实出于经历谙练之馀。深庸嘉尚。治身不能检束。立志不能持久。初学例有是患。然朱夫子不云乎。既知其如此为病则不如此是药。又曰欲去之心。便是能去之药。幸望以此自勉。循循不已。则积之之久。岂无日至之期耶。且以心近节要为日用浇灌之资。门路已正矣。趋向已审矣。宁有海上单方外此而别有哉。但示意不免有急迫速化之意。如是则非徒无益。而反有一篑亏功之叹。可不惧哉。鄙意则圣贤之训。孰非切要。而三书并看。恐有聪明不及处矣。幸须先取一书。循环熟复。使一字一句了然在我之胸中然后。次第看读。如是做去。则前日疑晦之处。自当豁然。而邂逅之间。不觉其乳入之深矣。未知盛意以为如何。前时所托。非敢忘之。而妄作箴铭。非己分所安。故因循未果矣。今玆强病下手。以备他山之石。然不躬而徒言则痴矣。无文而妄作则僭矣。幸秘之勿广千万。云窝遗稿屡次奉阅。至有点校。未知其中窾与未耳。状草亦艰得构呈。不足为阐挥之资。愧恐愧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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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琴允中(锡命○丙午)
来示缕缕。足以见省检之不懈。深庸嘉尚。但所云彼多此寡。彼强此弱。初学安得免此。虽以子夏之贤。尚有交战之叹。况吾辈末学乎。惟在硬寨做去。穷此理于学问思辨之际。操此心于观听言动之间。随时提醒。随处提撕。以至于久久纯熟之境。则多寡强弱。不足为患矣。然向来心理之说。种种为祟。而不免呈露于辞气之间。则未知错了原头。认气为理之病。更指何处而斥之也。来目诸说皆非前日所闻。故今不敢逐一仰报。略以浅见。草草报去。旋庸悚悚耳。
  答问目
 心之未发。浑然一性。
血肉是心之寄寓处也。虽本心良心。舍是寄寓。而寓于何处也。心是合理气之物也。不合理气则不名为心。若以本心良心谓之合理气中专指理言则可也。而谓之浑然纯理则恐未可。盖浑然纯理。即是心中所具之性也。恶可以指性为心乎。心为浑然。性为粲然。心为理一。性为分殊。及心犹身字。性犹手足等说。大抵皆心即理之说。为之根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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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来说往往有援苏附程之意。今不欲强辨也。
 退陶曰七情皆发于仁义礼智。
统以未发为性已发为情。则不分四七。皆发于性。而既已曰四七则理气之分。已判然矣。故于四曰端。于七曰情。今以四端谓四情则可。而以七情谓七端可乎。观此则端情之所发。亦可以知矣。且夫七情与道心皆是已发之名。而今曰七情粹然。为道心之发。则未知七情与道心。初无分别乎。
 图说动静。专指理。图圈动静。专指气。
盖动静者气。而使之动静者理。故谓之气之动静亦可也。谓之理之动静亦可也。动静在阴阳未生之前。故曰理之动静。动静为所乘之机。故曰气之动静。尝见先辈所论。亦互有不同耳。
 近世主气之说懔然云云。
盖心之得名。以合理气之故。则专主气说。固不免陷于一偏。而若又专主理说。则朱夫子性即理之说。在所废乎。退陶心即理之辨。将置于何地也。鄙意则并姑置之。益以朱退之训。沈潜服膺。切勿凿深而求异。亦勿厌旧而求新。以俟积累贯通之日。未知如何。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4H 页
答朴乃观(海默)问目(己酉)
 丧中死者。其子年未及代服而在襁褓。则前后丧虞祥之祭。亲属者当摄行。而祝辞称号以摄行者之名欤。
虽在襁褓。当以儿名祭。祝辞曰孤子某幼未将事。属叔父某从叔父某。敢昭告云云。
 死者在于正朝。则参礼先而祥祭后欤。
参礼当先。
 丧中死者其丧服毁在何时。沙溪曰前丧葬后毁之。明斋曰待前丧三年而后毁之。二说不同。鄙家顷年有此所遭。依明斋说行之。未知得当否。
明斋说是。
 出继子之子又为人后。则于本生祖父母丧。服大功与小功与。
服大功只降一等。
 出继子于本生父母小祥后。为缁笠缁带。而自大祥至禫则其服如何。
缁笠缁带至禫月可也。
 人家有姑妇丧。而同日葬于一麓。发引之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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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轻后重之义欤。
先轻后重。
 朱子曰性为太极。心犹阴阳。邵子曰心为太极。二说既不同。而朱子取邵子之言于启蒙何也。盖理气分而言之。则性为理心为气。故朱子单指其理。而且心包性。故邵子则合而言之欤。
所论是。
答成舜直(耆德○庚戌)
久矣阻晤。第有瞻耿。意表情翰远投尘案。感慰之极。如得隔世消息。且审履端经履迓膺新休。区区实副愿言。道一味病絷。了无迎新之况。儿孙辈日事扰汩。不得讨静。亦足闷念耳。尊先隧道之役。承已竣事。何其勤敏之如是也。佥尊追慕之笃。令人艳仰。早晚一顾之示。预庸欣企。而时众(时象)如此。安得准必耶。
答许圣初(宖○丙午)
向荷委顾。今承惠牍。种种情眷。令人感仆。来示缕缕。固知出于撝谦。而亦足以见迩来省检之端。循是以往。何患无日至之期耶。朱夫子之训曰一日十二辰。无非用工时节。幸望益自砥砺。随时猛省。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5H 页
勉勉循循。日有所事。则黄卷圣贤。莫非今日之师友。亦何必鱼游千里。远求野鹜耶。老去期望惟在于远迩年少朋友。千万勉之切仰。所询数条。略贡愚见。未必中理也。更为反复如何。
  答问目
 体用先后。
中和以发处言。故先体而后用。费隐以流行处言。故先用而后体。所就而言者不同耳。
 大学诚意工夫。
自谦对毋自欺而言则属之功效。而先辈或以自谦为工夫者。恐不可专以功效言。未知如何。意者心之所发。则此独字似指发处言耳。
 齐家章结辞。
与他章异者。齐家为新民之始。故反结如此。其意益切矣。
 天之明命。
专以理言。维新之命峻命之命。兼以气言。故所指有不同耳。
 楚书舅犯两节。
只取其贵义贱货之意。则圣贤之不以人废其言。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5L 页
此亦可见。何足疑乎。虽曰门人之记。而曾子岂不知乎。尤不当起疑也。
答许圣昭(宣○丙午)
前春委顾。已极感荷。而今又辱先惠讯。眷意愈勤。自顾耄贱何以得此。感仆无可言。来示恳恳。足以见志尚之不苟。深庸嘉尚。世无大人先生开门讲授者。贤史之独学为忧。安得不尔。虽然人之为学。只在于立志如何。苟能立志坚确。挠夺不得。则黄卷中间自有严师畏友。不待求之于千里之远矣。未知贤史能如是自检否。
  
答问目
 今不尽释也。指何章何句而言耶。
恐不必指言某章某句。玩味章句。自见有未尽释处。更思之如何。
 此谓知本。本指明德而言。则不言新民之末者何也。
本既指明德为本。则新民为末。不言可知矣。
 诚意之先言恶恶而后言好好。是何意耶。
恶恶为先。岂不以气质所拘。去恶为难故耶。
答南运中(炳斗)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6H 页
向时稠席暂奉。不足以潟未觏之怀。迨庸惄怅。匪意获承情牍。滚滚数百言。出于肝膈。读之未半。令人心开目明。殆欲喜而不寐也。且审省暇做味日有可观。三馀所得。可认其不至孟浪。慰仰。道筋骸牵引。头目颤连。数日叫苦。万无支吾之势。自念望九之人。何足深叹。示喻缕缕。经历谙练之馀。自悟如此。此是好消息。平日每见贤史姿性非不沈重。而或欠英锐之气。志尚非不笃至。而或少激仰之意。故所以种种奉规。今乃拔出窠臼。奋然回悟。以身心为切要。以读书为资辅。至以不逮一言。作为顶门之针。则郢书之误。岂非燕说之助耶。甚尚甚尚。自今以往。益自奋励。留心于淡泊家计。绝意于芬华外物。俛焉孳孳。加之以人一己百之工。则积之之久。安知无豁然之时耶。时俗妆艳之物。固君子之所羞。亦于初学立心之地。必多丧志。千万戒之慎之。当以子路缊袍不耻之意。时自检省。俾无同浴之叹如何。小孙应接之暇。方读太极图说一篇。虽非初学急务。而亦不可不知名义。故朱夫子首揭此图于近思录。其意可知也。春和后如或乘暇一顾。与少辈讲质所闻甚好。
答南运中
俯询疑节。非矇陋所敢绵蕝。而私相往复。亦恐无妨。故玆以臆对。或可谅之否。所后者妻之不得献酌。情理虽缺然。而既以从子摄祭则嫂叔迭行。极涉未安。尝见寒冈先生亦为摄主。而以贱妇亚献。禀于溪门。溪门许之。则此是先贤已定之论也。今当以摄祭者之妻为亚献。而终献则虽疏远之族。恐无不可。幸以此意博询而处之如何。祔祭待后。理或然矣。但出者还归。亦未可必。则恐或更作一节拍。亦为烂议。俾无乖当之地切仰。
答崔井瑞(东旭○丙午)
往时中途之书。本月递来之牍。情眷蔼然。非但不遗可感。深嘉志尚有在。可谓喜而不寐也。道百病交侵。动不得门外一步。直是病废。叹且柰何。前书中短律意趣甚好。尽有前头之望。幸须硬寨做去。更进竿步。以副老夫之望也。
  答问目
 舜如遇瞽瞍之执。则当窃负而逃。禹既遇鲧之囚。而何不窃负而逃。
舜之窃负。孟子特言舜之心如此。岂真有窃负之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7H 页
事耶。
 问不可矶。矶之微激。指亲之过耶。
不可矶之水之遽怒。比子之遽怒也。所示是。
 葬前不可行先墓奠扫。则葬后虽至腊之月。亦可追行乎。
葬前不得先墓奠扫。则追后瞻扫。不可遽废。未知如何。
 礼云服母党者三。而前母党服亦如之否。
前母无子而后母有子。则惟长子服前母党服。其馀皆不服。
答李命初(承稷)
向时清范。森然在眼。而奉别未几。情讯继至。满幅滚滚。出自肝膈。披玩数回。令人心开目明。来示缕缕。足以见迩日用意之不苟。循是以往。勉勉不住。则宁有穷到不得之患哉。幸勿以急速为期。亦勿以因循为事。志立乎事物之表。敬行乎日用之间。此朱夫子所以丁宁提示者也。贤史既以此书为诵习之资。则可谓知所向矣。亦可谓得其要矣。如时事出处等篇。虽不可不读。而恐不若训门人之亲切于吾身者。愿先取训门人诸篇。字求句解。口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7L 页
诵心惟。领得大槩而后。兼取时事而反覆参验。不亦善乎。然无论彼此。惟以熟读为准切仰。
答林秉云
昔年奔迸之日。屡日假馆。实出于吾夫子主司城之意。而眷眷之厚。殆阅岁而不能忘也。即惟庚炎。静摄有相。服人老而不死。夏间又遭意外之惨。重以百病侵陵。殆不得支吾。闷恼无可言。每欲乘暇一动。以谢畴昔之情。而衰病转深。恐不得遂计可叹。此来棘人以文字为请。实非老弊所堪。而缘情眷之难舍。强病应副。未知具眼者以为如何也。
答赵镛重
岁暮瞻咏之际。获接手墨。慰喜可知也。示及诗传读至几卷。讽咏反覆之间。自觉有意味否。退陶先生曰未有不识诗书之圣贤。幸望熟读深究。期于有德如何。
与林秉锤
自闻遭艰之报。即拟替修一唁。而懒废不振。侦便未易。尚此因循。殊非相从之谊。愧叹何已。日月久矣。想于其间襄事已经。时物且变。孝思罔极。哀痛何堪。切切悲溯之至。馈奠之馀。亦能不废所业否。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8H 页
长夏已尽。秋事亦半。此昌黎子所谓灯火可亲之节。所工果何如。所读在何书。幸须著意做去。勿为闲浪度日。以俟刮目相对之地至望。
答金德俊(政武)
意襮贤彧袖书委顾。又以重大事勤嘱。实非老弊所敢承当。然远来之意不可孤。披阅两稿。可知其工夫之深。略加丁乙。而文字之托。精力耗弊。朝忘夕失。更求鸿匠以为不朽之道如何。贤彧来留几旬。昏晨候问无异子侄。且志尚可爱。如此不已。前头必有可观者。随时教导。无负老夫之望也。
答赵景善(镛应)
日暮矣。道远矣。南北相望。眄睐未易。第有黯然而不能已也。匪意辱惠情翰。远坠尘案。辞旨恳恳。披读数回。仆仆感慰。自顾老洫。何以得此于梁楚哉。且审晚炎。调况渐至蔗境。优游玩养之馀。当收勿药之喜。区区慰祷不任。道不学而衰。不病而颓。长卧床席。甘作未冷之尸。自顾平生。直是醉梦而已。何足道哉。来示缕缕。出自肝膈。其慕先之诚。追孝之情。令人艳服。而但所托非人。所施过重。至使老仆推之于当座之列。则不惟老弊之不敢偃然承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8L 页
当。亦恐贤者之语嘿失节。幸望此后除去此等。惟以诚信相与。俾无傍人之嗤点切仰。乐庵碣铭阙漏处。自是昏忘之致。岂有他哉。今依示填补。而间不尽然者。玆以录呈。幸为细商而回示之如何。敦复公文字。缘忙未果。俟早晚一顾。以为商确之地否。
答赵汝安(匡济)
榆景冉冉。而一眄尚迟。种种耿怅。意表因令从叔委顾。得接手滋。感慰之极。无以为谢。且审觱寒。侍棣晨昏事万祉。省做履珍胜。尤庸慰仰。道癃颓负席。惟符到是俟可叹。尊先文字妄下手分。而笔萎言轻。恐不足以垂后。幸于轮览后。商量进退之切仰。
答朴君善(汶祚)
奉别既久。书亦未易。瞻望南云。第有耿怅。递承惠牍。词旨恳到。令人心开目明。且审维夏。经履超胜。閒居玩读之乐。有足以忘世者。此是好消息。为之慰祷切切。道衰癃残喘。种种为风淫所乘。颓卧床笫。甘作尸居之物。重以远地宾朋不谅此间情状。日来厮迫。谢绝无路。区区桑榆之计。亦将如是而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9H 页
止。祗自悼叹耳。来示缕缕。其于省悔之馀。持是心以往。何患乎游从之不得源源哉。案上方册无非明师畏友。幸望专意做去。勿为时变所夺千万。新学云云。圣人不曰其默足容乎。今日自靖之道。恐亦无佗。想在良遂知中矣。就有一言仰恳者。书中推借之语过重。有非老弊之所敢承当。此后则绝去此等。惟以实地相与。勿为傍人嗤点如何。
答蒋孝重(华植)
夏间委顾。已极感荷。而今又辱惠长笺。满纸勤恳。有在于寒暄之外。自顾耄贱。何以得此于梁楚哉。区区感仆。亡以为谢。且审省馀做味日笃。尤庸慰仰。来示自悼之语。出于省检之馀。深追既往。思补将来。此是拨转向上之机。深庸嘉尚。然早已从游于金溪茶山之间。则所受所闻。必有一副单的之诀。何必远求野鹜耶。如仆者半生悠谬。居然耄及。道是龙既无角。道是蛇又有足。何暇于为人谋哉。今于问寡之下。不敢供臆为对。而尝闻朱夫子之言曰此事惟在于立志。如饥渴之于饮食。此是顶针之训。果能如是做去。则岂无日至之期哉。感相与之厚。聊诵所闻。未知贤者以为如何。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69L 页
答李应三(范相)
适得手滋。恍若对面。即询玆际。棣履湛重甚慰。道年至日索。符到是俟。自怜虚壳。寄世无益。奈何奈何。前者贤史以先事累顾穷庐。动止安详。见识甚明。故期之远倚之重也。今承碑役垂讫。褥仪将举。为先独贤。何以得成就至此。为贺不浅。景武种种有相从之乐否。未得相见。老怀不觉闇闇。礼疑问目。不敢臆断。然有问之地。不可无答。故贡愚以对。博询处之如何。
 先祖文靖公墓。既为设坛行祭。而士林齐会。初献士林行之无妨否。子孙行之为合于礼耶。
先文靖公风节勋业。当为士林尊奉。先贤墓亦多士林祭者。从众议似好耳。
答李景武(光周)
先文靖公巍勋卓迹。不宜如此翳然。而尚今未遑者。岂非吾林之欠事耶。设坛云云。于古有据。东俗种种行之。有何害于尊卫之道耶。碑文之托。非但老耄所不能。文力甚萎。其何以铺张盛美乎。更求当世青云之笔。以光先德。为十分无欠底道理。然尊家佥论固执不舍。其工拙奚可论也。
答金羲孟(象浩)
意表尊府历顾。兼致情讯。且审肃霜。侍学履珍胜。切切慰仰。道尸居馀喘。百病交侵。恐无久视之势。例也奈何。来示缕缕。足见用意之有在。实为嘉尚。幸望益自勉励。以俟日至之期。而乘暇一枉。相与讲质所闻。深所企望。社窝公文字。实非老弊所堪。而百世之谊。不敢遽辞。姑此搆拙送去。而试眸砚北之役。觉甚苦苦。叹且奈何。临川大役。吾党之幸。轮焕告讫。尚未得一造甚恨。
拓庵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170H 页
答朴英达(晚焕)
昨自湖递。得承情讯。披来慰豁。不翅如羾濯。且审堂帏万支。省馀做味日笃。道癃朽馀喘。尚此苟寄。惟符到之是俟。而重以宾友之厮迫。种种有不得谢绝。老去人役。亦足自怜。来示每有𢢽𢢽求益之意。持此不已。其进何可量耶。深庸嘉尚。自顾耄荒不能以真切一言。仰助竿步。是为愧恐。早晚间如得历顾之便。则可得从颂说吐耶。来目素无寻思之功。随问臆对。必多郢说。如有未稳。即赐反复。以求至当之归切仰。先曾考貤韵。本非子固所能。而又此勤嘱。故忘拙搆呈。或无傅粉膏脂之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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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蔡士奎(星源)
有便必有书。厚意何可忘也。且审新元。堂候迓膺康福。但季氏冤逝之痛。伯氏无妄之慎。俱是意虑之外。一则恸怛靡及。一则戒虑不浅。其何以仰慰慈颜而勉自遣下也。旋庸溯虑切切。道蒲质久寄。居然作望九之人。未知何脩而可以塞上天须假之意也。直是皇恐。来示自悼。固知出于撝谦。而亦足以见迩来省检之意。深庸嘉尚。丧威之震叠。忧患之横咈。此是人家或然之厄。而亦有免不得者。君子用工。政在此处。孟子不曰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乎。横渠先生不曰忧患贫贱。庸玉汝于成乎。且以贤者言之。则身在侍奉之地。惟以慰悦为务。而益自策励。以副庭闱之望。千万勉之也。礼疑数条。非懵陋所敢容喙。而相与之间。私自往复。亦恐无妨。故玆以臆见报去。幸更博询而处之。俾无专许之责千万。
  答问目
 众子丧讣书。
父在则父当主之。而亦有不忍处。以幼孤名通讣。亦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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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前墓祭。
虽亲山在于先山同麓。则不可独废。当以酒果单献可也。亲山在于佗山。则虽不祭而恐无偏薄之嫌。高曾祖墓。主孙在期服葬前。则当俟葬后行祭。先辈说以为未稳者是也。
答赵德纯(显奎○戊戌)
前冬一书。未及修谢。而新春惠讯。又此郑重。虽感不遗之厚。而种种推借非伦。为之悚恧无已。迩来阻阔且久。未惟省做履连清胜否。远为溯仰。道衰癃苟寄。又见新岁。天之须暇之意。未知何居。而似此颓塌。了无一毫扶竖之望。每念卫武公抑戒之什。辄怛然不自宁也。小孙随分做去。而每为应接所夺。思得与贤者辈共处。以图蓬麻之益。而不可易而得可叹。来示自悼之语。既知如此为病。则想必有振策之道矣。且闻过从之语。则以为贤史笃实。鲜有其比云。即此是好消息。幸望随事提醒。随处勉励。以副朋友之望如何。明德章虚灵理气之疑。先辈辨论多端。今不敢妄为论断。而窃谓心是理气之合。则所谓明德者。即心之别名也。章句之意。既以所得乎天释德字。又以虚灵不昧释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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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此等处。不必以理气分属也。盖心是理气之合。而心之光明处即是明德。则所谓虚灵亦岂在理气之外耶。然若曰虚为理而灵为气则破碎已甚。恐未必然。且虽曰合理气。而亦无以理具理之嫌。盖合理之理。即具理之理也。何尝有彼理此理之别乎。鄙见如此。幸更细究。如有未当。因便驳示。使之归正千万。
答赵德纯 戍申(戊申)
来示缕缕。足以见策励不住之意。循是做去。何患无日至之期哉。与在朋友之末者。殆欲喜而不寐也。敬字用力之方。大槩得之。然主一二字。无可捉模。恐不若整齐严肃之为有依据可着手也。盖外面常常整肃。则其中自然专一而无适矣。朱子所训亦如是。幸更仔细检看如何。小学时不言敬。亦恐未思也。或问曰知其所以用力之方。则知小学之不能无赖于此以为始云云。所谓此者。非敬而何。更愿贤者熟读精思。勿令放过一字。以待贯通之日千万。
答赵德纯(丙午)
匪意获承惠牍。情眷蔼然。披来慰感。不啻次面。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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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穷律。省馀做味日笃。不为时论所变。尤庸慰仰。道癃病转深。杜门蛰伏。以俟符到。无况可道。所谓新学。渐至滔天之境。平日之托以同志者。太半引去。虽有粗拳大踢。亦无如之何矣。月前恭燮君来顾。相与忧叹。谓与贤史誓心相与。不欲染指于时论云云。此老仆所以自托于贤辈也。幸望益自坚持。不忘沟壑。以俟天下之清。闭户自靖。则山不必首阳。水不必东海。而此身所在。莫非首阳与东海耳。惟贤者勉之勉之。西山堂记。何不更求鸿匠。而必欲用无德之言也。悚甚愧甚。二字釐改。从公议甚稳。
答朴洪九(基范),尚准(基浃)
风马既远。南雁未归。而种种情翰。飞入尘案。惊喜之极。如得隔世消息。且审蜩夏。省棣做况湛重。日有联床对讨之乐慰仰。道颓卧床席。符到是俟。重以俗扰时闻。败人好意。叹且柰何。来示自悼之辞。固知出于撝谦。而亦足以见省检之功。深庸艳尚。贤史辈姿地矧美。志尚不苟。可以有为。而惜乎其未得明师畏友以从容指引。乃谬从于老弊无闻之人。浪度光阴也。虽然既已自悟。则循是勉勉。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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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做去。勿以玩愒为事。亦勿以时论所变。随处提醒。一此不懈。则积之之久。自当有贯通之妙矣。何必以合席之未易为恨耶。但老仆年已耄及。馀日甚窄。早晚一握。实为愿言。或可以俟秋图之否。
答许荣童
前因士友过从。闻知才性之可爱。而今获手滋。益见传闻之不爽。慰喜何等。且悉侍省事万欢。馀力则以之业。日有课程。尤以慰慰。来示缕缕。可以知童观之不浅矣。盖闻执烛之童。能知华皖之非礼。沧浪之童。亦叹清浊之自取。则今之童子。何讵不若古之童子乎。幸望以邹夫子勿正勿忘勿助长之训。勉勉服膺。优游渐进。而加布之后。更择贤师而传习焉。则庶乎其有得矣。千万勉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