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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x 页
浑斋集卷之五
书
书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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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出后者。期死不欲为人后者。伦理之至情也。见公文。不得已而决意者。畏天命而奉天命也。如此然后。方可见私欲净尽。天理流行之真意也。彼不承父母之命。猝然见欺君罔上之公文。而自与为人后者。真禽兽不若。曷足道也。是以愚今曰洪畴厚之出后。真无所为而为之。可法乎衰世者也。尹容山所谓告君立后。终是人主张而实非天也。则为人子者。何可因一礼斜而甘为他人之子乎云者。窃恐深惩其世之所谓出后甚无谓不足道者而发。而抑扬太过。若论到极处则恐不免遁穷之屈也。愚请以容山之言。设以扣容山曰。执事所谓圣人所谓继绝者出于迫不得已者。以为不可继绝耶。彼必曰得已则不可继绝。既是迫不得已则何可不以继绝乎。愚又曰然则执事何以曰为人子者何可因一礼斜而甘为他人之子乎云尔耶。彼必曰此则极论为人子者能于伦理源头上理会者也。愚又曰然则圣人之迫不得已而继绝之继者。独非伦理源头上理会之人子。而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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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8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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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玄淳(乙酉)
令从已孤后。私自出继其叔父后。虽有公文。只是诬罔上聪而自济与人后之私恶。况无公文者乎。即速归正之谕。深得义理也。其忌日在近云。而既不立主。将设纸榜。则不可以设纸榜之故。而不告其改正之由也。告辞在下。
云云。某已孤之后。无与受公文之事。而私自出继于府君之后。近从士君子得闻已孤子不出后之说。与夫无礼斜不成为父子之论。且夫与为人后者。矍射之所斥。不胜惶惧愧忸。欲死无地。此非寻常过恶。虽小小失理之事。当速改之。况是大过恶。何可顷刻因循。玆自今辰祭用班祔之礼。称用叔侄之属。伏惟尊灵。降居神位。而监顾天理人情。少无感焉。
妻母之丧。女婿主丧。则恐不可无虞。而卒哭则待三月服尽之期行之。而因撤几筵。恐或可也。先儒说朋友有虞祔则妻母亦不可不然也。但既无入庙之事则祔祭无所施也。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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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屡以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之服。俯询及之。每以承嫡者为其所生母。只服缌之说。率尔供对矣。今更详考礼。则士为庶母及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同缌服。则为庶母缌麻服。是乃大经礼。而以孽承嫡者。便是嫡子。而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之义可见也。然私情自有曲折。权宜又有时措。故为庶母乳养己者。服小功之文。见于礼经。又遂庵曰庶母曾摄女君。则嫡子有服小功者。以此推之。则今庶民家悼亡者。往往取失节妇配己。行夫妇之义。而共家事与祭享。则如此之妇女。似不可与有妻时妾婢妾之贱比方。且其所生子于其父。为无嫡兄弟之独子而已。则亦似不可谓之承嫡与否。而恐只与丧服传所谓庶人无庶母之义处之。然庶人当视士礼为礼。而为庶母服者惟士而已。(大夫以上。以贵贵之义降服。而不服庶母。庶人无庶母。故曰为庶母服者惟士而已。)则岂可以遽据庶人无庶母之说。(庶人一夫一妇。故曰庶人无庶母。)而妄自以不别有嫡庶之嫡庶耶。程子曰。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当时虽不禁改嫁。程子之训。若是截严。况今我东有改嫁之禁。则尤不当犯禁而配己也。是以曾举此事。仰质于三溪先生而得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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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8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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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文集。何论其可与否也。但在吾人分上。汲汲就圣门文字实下工夫。而得个入头处。时习不懈。庶免得天理之罪人则幸也。邪慝之说。何代无之。其说似是而非。惑人也深。故孔孟朱宋皆深斥而痛绝之。然其绝之之术无他焉。亦自反经而已矣。故曰君子反经而已矣。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所谓经者。只是五伦上亲义别序信之道而已。欲明此道理而得于心行于躬。何暇与彼纷纷争辨而少缓其自治之道也耶。申望贤者十分自反而自治也。不然贤者所为。不过曰愚直狂妄而已。窃为贤者甚惧焉。
与金玄淳(己丑)
未知近况何似。渐渐思之则向前学问大差矣。吕荥公曰攻其恶。无攻人之恶。盖自攻其恶。日夜且自点检。丝毫不尽。则慊于心矣。岂有工夫点检他人耶。又曰后生初学。且须理会气象。气象好时。百事是当。气象者。辞令容止轻重疾徐。足以见之矣。不惟君子小人于此焉分。亦贵贱寿夭之所由定也。愚于此数语。甚有味而日月三复矣。但其贵贱之说。不必于人爵上讨之。惟以修天爵为贵。则气粗言急眼白面赤者。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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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玄淳(庚寅)
国哀普恸。彼此同情。肃翁道学之师也。赵按使秉式乃俗吏也。借曰有可称之行。岂可与之同享一庙耶。此实大变怪也。虽然世必有公论。寅和安能独售奸谋耶。
答黄凤立(戊子)
承问书。兼得日记所示。可见进学之意。甚喜甚喜。此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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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8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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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立以四弟之长。承家亲之命。出继伯父后者。今为十年矣。自闻先生无公文。不可为人后之训。家亲方图出礼斜矣。又先生曰据礼则人家长子。不可以为人后。闻此言。小子情理。即安于归本之心。家亲亦曰觉今昨非。不可顷刻因循。即以小子之弟凤渊出继伯父。以承宗祀之意。即日会宗发此所以然之论。而方使小子上京。为启下公文之谋。则此事已然矣。但欲更闻先生精义至极之论。俾为没世不忘之资焉。
所询之意。真所谓昨非今是。向善背恶者也。善哉善哉。
为人子者只以父母之私命为重。不见公文。遽出而为人后。则是非但忘亲生育之恩也。实陷其两边父母于无君之罪也。父子天伦也。移伦处变之大权也。其所重重于尧舜之以天下授受也。是可以不告于天而私相与受者耶。是故惟天然后可以移伦也。而人君代天命物者也。故告君即告天也。禀君命即禀天命也。今为臣民者。以其君所主张之事。私自主张。则岂非无君耶。愚所谓陷其两边父母于无君之罪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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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子之身。非己身也。即父母之遗体也。父母即天地也。父母之性即天理也。父母之气阴阳也。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而理亦赋焉者。亦父母之谓也。此所谓父子天属。父子天伦也。子可以自绝其亲乎。父子元无相绝之理。但人之父母于当人为小底天地。人君命万物之大底天地也。能生人能杀人。能贵人能贱人。故君命一下。子不敢父其父。不得已而承君命而出为人后。而专意事所后父母。此与难进易退者之不从君命者。似相反而实同理也。人君只是代天理物。则君之上。又有命君之天也。作之君作之师。天佑下民而命者也。继绝存亡。天之生物而栽培之理也。人君不为天民。则不能致敬尽礼于天民之先觉者。是违天者不君者。故君子儒臣为天立节。而不从君命也。此与从继绝存亡。顺天理之命者。同一理也。贤者欲闻大义。故妄说增衍。要明其精义之极处。而未敢自知其是否。然不待君命而不可出后之义则无复可疑。况贤者以人家长子。何可以绝父之祀而为人之后耶。不知而顺亲私命者。今虽十年之久。觉非谏亲而得亲命。以贤弟出继伯父后。岂不极是乎。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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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大典曰。嫡妾俱无子者告官。(礼曹官也)立同宗支子为后。
又曰以同宗长子为后者勿听。
丧服传曰。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疏曰支子可也者。以其他家适子。当自为小宗。故取支子。尤庵先生曰。据礼则人之长子。不可取以为后。
沙溪先生曰。立后必告礼曹。然后为之子。只告本官则只为养子而已。不得为继后子。
尤庵先生曰。其曰立后必待为后者之许云者。此甚无理之说也。当为后者苟有人心。谁肯舍其父母而许为人后哉。以故必待父母之许君上之命而后。不得已而为之矣。孔子于矍相之射。谢去与为人后者。若不辞而肯许之。则岂不为圣人之所斥乎。以死固辞。不得已而为之者。然后可以专意于所后矣。
尤庵又曰父子天性也。惟人君代天理物。故命他子以继无子之人。故中庸言继绝世。必以人君言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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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曰。每式年成籍时及科举出榜后。考较本曹文书。私自立后者论罪。帐籍勿施。科榜拔去。
尤庵先生曰。有人出继而不为启下。而先服叔父三年矣。既而觉其非。不服叔母。正得昨非今是之意。而时辈以为败伦。削之儒籍。未知欲从朱子及国法者。何为而为败伦耶。
答黄凤立
二桶白黑之验。先儒亦似有如此点检者。然以愚计之。恐不免无益之枉役也。似不若用敬之为无役而有益也。敬者彻上下贯动静。成始终者也。故朱子曰为小学者。不由乎此。固无以涵养本源。而谨夫洒扫应对进退之节。与夫六艺之教。为大学者。不由乎此。亦无以开发聪明进德修业。而致夫明德新民之功也。其用力之方。则整齐严肃。主一无适者。程子说也。常惺惺法者。谢上蔡说也。此心收敛。不容一物者。尹和靖说也。(谢尹皆程子门人也。)言虽殊。其实则一般。而朱子深取程子整齐严肃之说曰。整齐严肃。此心便存。便能惺惺。未有外面整齐严肃而内不惺惺者。人一时閒外面整肃。便一时惺惺。一时放宽了。便昏怠也。愿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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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黄凤立(乙未)
所示日记。暂阅看过。尊庭教子之言。尽无愧于古贤父兄。况又尊慈氏衣服惟谨之戒。尤令人感服。所谓女中君子也。至若贤者提瓮汲水。补缀衣裳。仰助老慈氏针线井臼之劳。而自以为乐者。真人生第一乐事也。顾此孤露永感者。虽欲此乐而无所施处。只自感泪已矣。又尊慈氏冰雪层积。灶突沉水。人不堪其苦之中。教奉先主而奔走移他曰。如从生父母侍行云者。尤可见心诚爱慕之亲切。而决不是外面假饰之语言也。昔人赞陶侃母贤曰。非此母不能生此子。愚于贤慈氏。亦以此语仰以献之矣。且贤者不就饮食家请邀之场。尽好规模也。愚亦当遵此为法也。
与李钟滢(丙申)
猎禽者有范驰有诡遇。诡遇而虽获禽多。御者不与比。况教人者舍圣人修道之教。以诡术教人之子弟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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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钟滢
长子流离去他国后其父亡。而无可通讣之路。只待其自归之日。则在家支子不得不摄事行二祥而彻筵。是不得已之变礼也。若长子小大祥前归来。则归日发丧。四日成服。小大祥则依丧服小记祭不为除丧说。而设祭如常。但长子以发丧之期而除其服恐当。此有先儒说多端而烦未尽录及矣。若长子终不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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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即显考某官府君初期。而孝子某出游于越境何处。已经数岁而尚未归来。无处可寻。亦未告丧。按朱子曰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又按小记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祭不为除丧也。而先儒有论曰练祥与除丧在一时。则此常礼也。不幸主人在外。闻丧于久远之后。则此变礼也。成服既后于初丧。除丧亦宜与练祥异时。为思亲事死之礼而因短生人丧服之纪者。固无义矣。以生人致丧之故。而不举死者当行之祭者。尤为不可。以死者之期而设其祭。以生人闻丧之期而除其服云云。以此推之则今于府君之初期。待远游不闻丧之孝子。而停废当祭之祭。甚悖于情礼。故支子某将以代摄行常事。而今因上食。敢告厥由。
与李钟滢
闻理五居家之仪于哀孙。则曰只着网巾𩮀冠。不着上衣以居。果然否。圣人制文章以表贵贱。如不欲先王法服。则被发左衽。有何不可。而区区以华夷之辨。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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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钟滢
此去李朴洪三君子。柳省斋法门也。今 国家宗社不得血食。疆域生灵浑溺于犬羊。天德王道于斯尽焉。而此乡士民无一介积愤者。呜呼痛矣。顾此老朽。不胜忧忿。昼宵扣胸之际。逢此三君子来访。听其多少则其蓄憾积怨。授命渡泸之忠义孝诚。真令人慷慨激昂也。其今渡江之行。诚危急存亡之系也。而自我劝进于理五。理五听其说话则想亦同此慷慨矣。第此北地寒凉。严冬在迫。非重裘则难以御冻。而见其所着至薄。不免雪里冻死也。不须多言。即割孙儿束修钱四十缗。以备四人襦裤。慰此老夫之苦衷也。若理五泛听此说。不能为我谋忠。则决不以朋友相处矣。十分善待。十分善待。俾免雪里冻死也。
与张文益
浑斋集卷之五 第 8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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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文益
人与物对言。则人是人也。物即如禽兽草木之类皆是。而又如身之所着衣冠等日之所用器具等皆物也。合人与物而统言之。则人亦物也而最重最贵者也。格物之物字。是统合人物而浑称者也。
因接事物而查覈事物之实理者。是格物也。然但待因接之际而穷探其理。则必至窘跲而不济事。故先于事物之接我而预穷其未来事物之实理。所谓读书穷理者此也。读书穷理者。所以为格物者。书中所言。皆论事物之理故也。如人之为物。统而言之则人是物之大者也。分而言之则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五者。物伦之大节目也。推此广去则其贵贱尊卑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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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先为穷究人之所以为人之理者。是最急最先务者也。然人之理即我之理也。我之理即物之理也。故穷知人之所以为人之理。则可以知我之所以为我。物之所以为物之理。皆本乎天地之理。而不敢违天生物之心。与天同功。不至于伤人害物也。
虽曰格致为急。岂可徒然兀坐。专事读书穷理而已耶。于夫子所谓入孝出恭。馀力学文者。可见所以读书穷理者。只为欲善为事之资也。
为人子而不为之穷究其父母之所以为父母。则无以知父母之恩德与天地同大。而非不知父母之为尊为恩。然其亲爱之尊敬之而报之恩德者。罔尽其道也。为人父而不为之穷究其子之所以为子。则无以知子之被养如生物之待雨露而滋长。而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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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一身。上有父母。推其所自出而极之。则有天在上。代天理物。以衣我食我。设学命官而治我教我者。有君临我。内有妇而配我。又有长幼朋友之道。皆备于我矣。何者。我为人之子。而亦为人之父。父子之道。备于我矣。夫妇有乾健坤顺之道。而健顺之理。备于我矣。父子夫妇。兼有君臣之理。我虽非为君非为臣。然君臣之义。备于我矣。我为人之幼。亦为人之长。长幼之序。备于我矣。人于我为朋友。我于人亦为朋友。则朋友之理。备于我矣。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之名分势位与威仪举措虽殊。而理则一而已。理虽一。理之名目。亦自有条分。所以有亲义别序信之异名。于此若不用审问慎思明辨之功。则或于亲字外。别求义别序信之理。于信字外。别求序别义亲之理。其可乎。盖亲未尝不义。义未尝不亲。而君臣父子自有尊卑贵贱之别。亦有上下等级之序。而亲义别序皆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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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有亲之亲字。兼慈孝之意。而慈岂徒慈之谓。教之以义方。不纳于邪。是慈子之大节。而子能承孝然后。父子是亲。孝岂徒能养之谓。先意承志。不咈乎亲之志。是谓养志之孝。而志有善与不善。若承不善之志而遂其志。则亦贼害其父之子。不孝孰大于是。是故有三谏泣随之戒。是孝亲之曲节。而父子顺理然后。父子是亲。然谏父之际。少有犯颜痕迹。则不免矫亲以威严加之也。岂可谓父子有亲乎。是亦不孝之大者也。
君臣有义之义字。兼忠礼之意。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是也。以礼以忠。即是义行之意也。若义不行于其中。则自不免虚礼之文似忠之奸矣。故君臣主义。义是刚决断制而直撞去者也。夫子曰。君子以义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若不主义则暴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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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之别。敬义为本。而相对如宾。居内居外。无相亵押。然未尝不好合。所谓妻子好合。如鼓瑟琴是也。无所乖戾之和是琴音。则乐而不淫可知。而好合亲也。夫妇未尝无上下之分是序也。无信则何以能真实有别而好合不淫耶。
长幼之序。何但徐行后长是有序。如出入门户即席饮食必后长者燕毛序齿之类。皆序也。然徒序而不亲则情相隔也。不义无别则紊乱错杂。初不能有序也。终始诚实以成序者信而已。
朋友之信。居五伦之末。如五行之土。无不管摄。所以忠告而善道者。只是使父子相亲。使君臣行义。使夫妇能别。使长幼顺序。皆于朋友之信而得成。而信字亲义别序之意也。然所以成信者敬而已。故朋友之閒。愈亲愈敬。愈久益敬。一敬字彻上下贯始终。而父子君臣夫妇长幼。皆以敬为主。然后可以言亲义别序之道也。入学始日。即急受用者。敬恭而已矣。
子三从我于千有馀里者。只为欲学孝悌之道而已。而君既永感。又远于宗室坟墓。何以尽事亡如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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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文益(甲午)
汝强来。仍闻贤者婚议顺成。讵可以不贺而不贺哉。君于千里客地。惟形影相照。初无求配之意。而乃得二姓之欢好。诚所谓至德不孤者也。且成亲在近。而君既至贫。士友并困于涸辙。具币一节。想必末由。是若可忧。然玄纁纸二张。犹愈于已之。是尤翁说也。素贫行贫。乐亦在中。何至作小人戚戚之容哉。
答张文益(丙申)
郑磐石读于文益者数年。而渠以十岁童子。且重侍而丁母忧。已经葬卒哭也。其祖与父欲使从文益居山寺受读。虽十岁童子。方居忧者。授教山寺甚未安。姑不敢听。伏问如何则可乎。
尤庵先生曰。居丧之制。古今不同者多。朱子损益取中。以为家礼。而其所行。又与家礼不同。此不可执一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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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文益
五代祖丧。五代孙承重与否有二说。陶庵曰。五代祖礼当毁庙云云。而宗子当齐衰三月。主丧三年而后。奉以埋安。遂庵曰。五代祖丧。宗孙当承重。家礼增解按说。从遂翁说。而其所论辨张皇。而皆合于情礼。故愚亦从遂翁说。而以承重服斩为正。未知如何。
答张文益
承书得审安读为喜。乡怀情也。未归势也。情以势沮。安不恻恻哉。虽以支孙流离。既有室家。则于考妣两忌。设纸榜。以无祝单献而伸哀。情礼所不废也。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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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文益,郑礼殷
南北义旅。可见天理不泯。而亦见五百年 国恩之入人深也。国灭君死之正。理之常也。吾辈以 列圣朝世世王民。同死于社稷。有何憾焉。向日欲居九夷。以无一人举义者故也。今则虽死于锋镝之下。亦当含笑入地也。清一书中德原云云。亦不必动心。而致命遂志。至可至可。居忧者起复举义。惟王国社稷由我一介而可保然后可也。不然则恐未知其可也。篡弑之贼方未报。而举国臣民。慄慄在戈兵变乱之中。何可行大享释采之礼乎。以我谓宰相材者。清一大失言也。招傍人之讥谤宜矣。我于天下之义理。全未贯通。则大小大事。何可以不动心耶。然以我或为一州。则可以遗治绩。且于今世之宰相。使我要陈治教之大方。则似不至眩惑矣。沙溪之为州而得贬俗论。有如此之说。是世儒侮贤之说也。何足道也。适昏忙忙止此。
答张文益
承书知安。磐石形枯。居忧者之形。安得不然乎。子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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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哲钦(丙申)
闻君作倡义谋士。将赴南阵。果于胸中包得大经纶。而从容正大气象。如子房,孔明。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如圣人所言。则当此硕果尽剥。龙血玄黄之时。不可闭门而守常。不然则只从闵子之汶上。似合明保之道也。何若是大谈而扬臂耶。然不然。君若一来则有摅一得之虑。而相见之难。难于上天。何以摅情耶。世事付之良将谋主。吾辈平生所欲立门之法何事耶。近日于此洞买一屋田。名之以止隐观。盖取止宿隐求观善之义也。其记文别纸写送。览详则庶可推谅此积年独苦之心矣。庄价之索日急。须取讲义契钱。而讲义名钱入送也。如或有妄费云者。则是市井之心。决非吾党担道虑远之士。后何相与为谋耶。馀额手不具。
答郑哲钦问目
大典嫡妾俱无子者。告官(礼曹官。非本官。)立同宗支子为后。以同宗之长子为后者勿听。
尤庵先生曰。独子不可为后。朴南溪曰。考礼经古义。大宗及贵为大夫者外。不可立后。而今世虽支子远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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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郑哲钦
前日聚散太仓卒。不能尽意讲论。然此蓄憾积怨。不胜愤懑之心。原明既知之。则此可以问饲猪营产业而安处之时节耶。明哲保身自常法。然见机知微。先占便宜。岂明保之谓耶。况所谓保身之身字上所保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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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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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郑哲钦伯仲
吾辈处此坎险。身不得不困。然身虽困而道自亨。是君子处困之义也。亦何伤乎。但尚口之戒。不可不紧守也。慎勿发奋世之说于外人见听。徒然取祸。是吾辈今日明保之第一义谛也。
答郑哲钦
思切得书。从审侍安甚喜。但以事多不静。学退无进为忧者。诚可忧也。然多见今人所谓忧者。只作套语。未有真忧者。诚能所忧真切于为学。学岂不进而俾觉其退耶。既知其退则更求其进为佳。如知非礼之动是退。则厉志勿动是进也。知非礼之言是退。则缄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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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倡模(丙申)
存养功夫。非但静时如此。动时亦存养。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是通贯动静功夫。一言蔽之。曰邪思妄念萌芽时。敛容惕警以操存之则心自存。此外恐无别法也。
答姜倡模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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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尚钦(壬辰)
荐三朝手札。即承审侍安。而为一门中幼少运證。几至于一夜十起。刀圭煎熬。无少閒隙。且为事育不赡。左右救穷者。其在情势。安不(衍字)得不然。此皆学问中事。定心应事。动而无动则何至于挠屈素心耶。显君缘事而三舍奔走。近夜艰来。未碗糟糠不充半肠。而一宿遄归。吾党贫士势不得不然。然情岂不恻耶。情虽可恻。义以制情。凡事不至太顾人情。岂不是尤翁所谓一剑两段。不敢少有依韦因仍之意欤。君辈今猝当太困穷之势。而既无素积工夫则正难安心。然夫子不曰先难后获也耶。此正用功得力之时也。人以膏粱。我以仁义充腹。人以饱腹而哕噫。我以咽真而疗饥。人以绮罗誇美。我以大布蔽体而惟乐天理。浑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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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身及主昏者无期以上丧。乃可成昏。大功未葬。亦不可主昏。则尊堂叔以斩衰棘人。欲主期年服之子昏。其蔑礼悖理当如何哉。称为老慈之情者。正所谓太顾人情。必不得其正者也。此意极力禀达于尊堂。勿使陷之于大不孝之科也。老慈之情虽重。老慈独不为斩衰之重哀耶。重哀中欲见其孙之昏庆者。大不可大不可。若不忍慈情而乘丧嫁娶。则是大忍而小不忍也。且使其老慈陷之于大恶也。愿极力止之也。
答郑尚钦
令侄殇变。不胜惊怛。其以继曾祖适长而无弟独身。遽尔入地。真不淑也。渠则已矣。父祖如燬之情。当如何。在贤者十起之勤。终不见起。其痛迫之情。又如何哉。然亦奈何。夭寿尽有命。十分节抑宽譬。令兄同慰慈念也。三殇之丧。不立神主。既虞而除灵座。是开元之礼也。然朱子家礼。自八岁皆立神主。朝夕奠上食有虞。而尤翁以开元礼殇仪太薄云。而有服尽之日。撤几筵之答。慎独斋亦有待服尽而撤之之论。恐不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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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尚钦
所㖮(一作喻)汩于锄禾。未暇带经。经虽未带。必不无夜读之暇。而况夫子不云乎。温故而知新。手锄而心诵。故学之经。亦可以知新也。何必带经然后为快耶。但恐心为形役。则虽不耘锄而安身静坐。心与理相违。不之至于懵然肆然者几希。岂不大惧也哉。
答郑尚钦
盛读以群蒙咻咻中精神昏昧为忧。何至使咻咻之甚而昏昧我精神之境耶。蒙养以正。是圣人成法也。使其正坐出入不失其序。应对进退。必教安详从容。皆是规矩之正也。而彼之正。由乎我之正。是亦合内外之道也。岂有身正而人不正之理耶。愚每验之则敬怠之閒。正不正立判矣。玆以诵及焉。
答郑尚钦
贤忽悼亡。承讣惊愕。伉俪义重。失愚妇犹悲。况闻贤閤幽贞之德。足继古贤妇人。尤何以胜堪。然两亲在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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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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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汝强言显钦八朔侍汤。一意尽爱敬忧戚。而至于终命之际。哀郁其喉中痰水之凝滞。呼吸难通之苦。以己之口唇纳亲之口中。吸出其滞痰。使之呼吸小缓而考终命。闻之深感其孝哀之诚。对汝强相泣呜咽不能言。渠之孝诚。令人感恻。一至于此乎。渠以如是之孝诚。万一或不能尽居丧之道。则渠前所行。不免一时之虚伪而已。愿允志以此书示渠三兄弟。亦转示其诸父。且上尊庭监之。而又与伯氏足下日三复。时时就见庐室助哀。期成其人子之美也。教翼不胜感恻感恻。
答郑尚钦
向见张子三所录令族侄磐石秀才对所谓巡检者之语。令人忠肠义胆。烈烈激动矣。十岁童稚。何若是壮快耶。斯焉取斯。斯可以见德门来历之不诬也。愿允志探取其录。与佥同志雷照。而慎勿播传于彼边眼目也。舍生取义。固是天经地义。然姑不当其地。则明哲保身之道。亦不可不慎。只当言极逊而危其行。至可至可。此书轮示子三清一也。前日子三面对时。
浑斋集卷之五 第 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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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检金泰和者。郑磐石从姑母夫也。泰和来妻家。先入书堂。翻入内堂。书堂中冠童皆随入。盖欲闻巡检新法之说也。(所谓巡检。即所谓警务官之从事。而其徒百馀人。欲布洋倭之法于民閒者也。)独磐石不随入。塾师问曰。汝何不随入耶。磐石曰。不义之言。不足听也。俄焉泰和还出书堂。塾师又问磐石曰。俄者汝何不随入而听说耶。磐石曰。夷虏之说。何足听也。塾师又问曰。若警务官招汝为从事则何如。磐石曰。不义之事何为耶。塾师曰。汝有父母者。若警务官怒汝不从令而杀之。则岂不为不孝耶。磐石曰。死于义孝也。何可避死而不为义乎。塾师起而再拜曰。壮哉十岁子能如是耶。金泰和面赤而涕泣曰。吾亦不得已而参彼中云尔。
磐石。郑清一之子。年今十岁。言多中义。见善则行。张子三以其塾师。奇之而录其语示余。
与郑尚钦
昨夜梦中。得奉尊庭。则曰吾儿尚钦变服可痛。鄙人问如何变服耶。曰窄袖周衣而纯之以黑。鄙人大惊作气曰。渠曾学问何事。因忽惊觉。梦甚异常。故坐而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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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尚钦
刲股之事。本于鄠人也。鄠之人。剔股以奉母疾瘳。以得㫌门。韩文公非之曰。母疾则止于烹粉药石以为事。未闻毁伤肢体以为养。在古未闻有如此者云云。退溪先生及他先儒皆是昌黎说。朱子亦以割股为过中。朱子又曰刲固自不是。若诚心为之。不求人知。亦庶几。今有以此要誉者。至于大学或问虽割股庐墓。亦为人云云之说则设辞也。
答金义敬(丙申)
朋思憧憧。问书际至。信感应不诬。凭审担道之勇。可谓不草草。钦仰钦仰。混兄所答宇内大乱。了无閒暇之地。为士者当守死善道云者。真格言也。更用何▦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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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韩秉哲(乙未)
国恤卒哭后。太庙以下大祭祀皆行之。则私家吉祭。似无不可行之理。况吉祭犹是丧馀之荐。与常时大祀有閒。益无所嫌。此尤翁说也。仿而行之为可。而国恤中行吉祭者。受胙馂等节删之云者。亦是遂庵,南溪说皆然。恐不可不遵也。家礼增解按说。则曰若行三献则岂有不受胙之理也。鄙意则按说所云云。终未释然。惟在行祭者之自度为斟酌恐当。未知如何。今虽 国恤之中。贤者禫祭已经于春三月则已是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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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韩秉哲
回想方切。即承哀音。若攀栾容而听所难议。谨询信后日富。哀履何以支将。居丧杂仪。未知如何守去。而所研理。以何书为主耶。不以哀废学。不以学忘哀。是有先儒说。而但不可读者诗经。不可作者诗赋耳。然则诗经之外。似无不可读之书。诗赋之外。似无不可作之文。但闹热之史记。世变之谈论。是皆易致心术之大害者也。故朱先生每于虽非居丧者而深斥其骛外坏心之害。惟以尊德性求放心为本。而讲明圣贤亲切之训之语。极力为当时学者而苦口发明。则况居丧者尤何可汗漫博学。汗漫作文耶。愚意则居丧者专看丧祭礼等篇。而如家礼备要便览及礼记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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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三在
管仲器小注杨雄所谓大器犹规矩准绳云云。规矩准绳。何为大器。
规矩为方圆之具。准绳为平直之具。而人之为物。气以成形器。而以该具众理应万事之心者也。是心也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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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思可矣。朱子曰。是以君子务穷理而贵果断云云。务穷理。似不止于再思而已。
学者穷理思索之工夫。诚不止于再三而已。朱子平生尽心于大学。则其反覆思索之功。未知其数限也。而其答黄勉斋书曰。大学向所写者。自谓已是正本。近因诸人讲论。觉得絜矩一章。尚有未细密处。文字元来直是难看。彼才得一说。终身不移者。若非上智。即是下愚。然则学者穷理之际。岂但再三思而已耶。然则再思可矣之训。亦为众人之通法也。此小注中朱子说可考也。
颜子不改乐云云。颜子所乐在何事而不改耶。
颜子所乐。即天理而已。欲寻颜子之乐处。则不迁怒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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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三在
遏人欲存天理。是孟子七篇之大义也。所谓人欲天理。何但诵其说论其文而已。必常常验之于吾心所发之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情上。而节之以中。便是存天理工夫。而欲气蔽心。则当恻隐之事而恻隐之心不生。当羞恶之事而羞恶之心不生。辞让是非莫不皆然矣。故非礼勿视听言动。而清心祛欲。使我心如光风霁月者。遏人欲工夫效验也。幸体斯义也。如此则虽或章句上。有小小疑晦处。不害为大义斯著。而况疑必思问。天理岂有壅阏之理乎。然学问功效。不可以一朝一夕为期也。只当以冷淡家计。作辛苦功夫。常常耐烦。久久忍难。则毕竟自当有好消息来矣。愿慎勿泛听而信受也。贱状日益衰耗。无复有可为者。而惟望同志之益修己矣。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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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人凡行。裁之以义。节之以礼。和之以乐而已。裁义则利害计较之私意不能閒之。节礼则中正而无偏依之失。和乐则心与礼义合一冲融。无少厌烦之意也。行礼义而不至于厌烦。自无勉强苟且之意矣。如此则虽困而知勉而行之之学。亦见有时乎或有安行底意思矣。
昏姻之始。礼之大节也。故曰礼重于色而有时乎有色重者。如今之赘婿买妻者是也。然出赘买妻则如常人辈犹或为之。今以志于学而读书行义之士。为其弟之年长未娶。欲买初丧父才成服之女。而家畜待长以为之弟妇者。只是计较利害得丧而已。违理蔑礼。谬错乖戾之甚。孰有大于此哉。究其所由。则本于友爱之情。恩义之笃。不可不谓之原于性命之正。然仁爱之情流。而不能裁之以义。约之以礼。故情气全胜。反掩性命之正理也。岂不大惧也哉。盖天下万事。皆有前定。不可以人为而造作而害之也。但在理可为者。于心常常不忘。而顺理求理则乌可已也。
与孙永命
忽闻尊堂以时疾下世。今此父子相避。兄弟不相顾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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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显钦(壬辰)
相望数舍。跫音太迟。无日不憧憧往来。际得手书。从知重侍安安。美店(一作痁)始苦终喜甚幸。自君入我之门。谓长相守而讲成大人之事矣。前闻诸清一则困于夏畦而未能来。夫竭力耕田。以养父母。岂不是本分当为之事。然君家之势。虽曰少损。不必食君之力而生活也。樊迟请学稼。子曰小人哉樊须也。若务农为学者之急事。则孔孟何不先劝之而若是其攻斥也耶。盖役智力于农圃。内不足以成己。外不足以治人。是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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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羊蚕食。火色迫近。君子犹见机而作。不俟终日。而况剥床以肤。切近灾者耶。避獯鬻而从仁人于岐山之下。岂非前鉴耶。以愚计之。此外无他妙契。如曰世有之地固有。而与彼混淆则是亦犬羊而已。何足道哉。个中有节义而不能早图者。必先杀妻子而并杀身。或能独杀而使妻子为狗彘之行者矣。独杀者不如并杀。并杀者不如早图者。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诵诗而不能体诗。将何为哉。
与郑显钦
贤者以重侍。才抱子而遽然悼亡。窃想伉俪义重。痛悼难堪。白傅悼亡诗。手携稚子夜归院。月冷空房不见人。此尤贤者之难堪处也。然或过尔忧愁。何以慰重堂悲怀耶。幸须十分节抑。欣然作婴儿之戏于居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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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胜镇(丙申)
书至得审美慎别无添證。日有丽泽之益。可喜可喜。每见君之气弱。病侵而不享寿之惧焉。是皆邪妄之念。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者。非孟子之所云耶。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而自致桎梏者。亦是岩墙之类也。然有甚于桎梏之拘者。酒色两斧是而已。君则于酒不近。于色慎远。又有愿学之心。若果能真实好学。守死善道。一向远色。如今之为。则可谓尽其道也。尽其道则所值之吉凶。皆正命也。任我正命之外。有何疑贰之惑欤。愿君惟以义理悦心。节食当药。常常清心寡欲为务也。迷孙愚迷。在家实难教道。故任渠而仰食于人馆。但常以渠傍无严师益友。为忧不少。自君同处。此心无忧。愿君苦口谆谆也。君之天姿温纯。言语和缓。渠必感化矣。十分善道之。镌望镌望。渠所举问于君之天理节文仪则度数者。以朱子之说推之。则礼是人心所具之仁义礼智之性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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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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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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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胜镇
别后如失。承书如得。即新恋旧。四顾墙面之苦。不见是图。为之代闷。如得颜子不改之乐。则虽尘埃漫漶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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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礼殷(乙未)
书来从审庭候暂欠旋宁为喜。手携稚子夜归院。月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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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子虽在父丧中。而祖考神主。亦虽未改题。当自称孝孙。而为告往于支孙丧家行祔之意于祖庙。往于支孙丧家而纸榜行祔祭。恐无可疑。
宗子出他。而宗子之叔父代摄行祔。则当曰孝孙出远未将事。子某摄事。敢昭告于显考某官府君云云。似可也。
宗子之隮祔神主。不用自家属称。而用祖考之于亡者之属称。故宗子主其从弟妇之祔祭。则其祝文曰今以孙妇某封某氏隮祔云云。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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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哀卒哭前。私丧禫月已过。则祥祭后仍不禫而复常。禫月犹未过则虽与祥同月。亦可行之。盖古礼则祥禫自同一月。
国恤卒哭前。不可行禫祭。卒哭后亦不可退行。礼记所谓过时不禫。正指此也。只于当禫之月。或丁或亥之日。设虚位哭而除禫服。国葬后若当禫而禫。则是日脱私服白笠。著国丧之白笠矣。此三条皆尤翁说也。仿而行之可也。
丧礼补编国恤因山前。卿大夫士庶虞祭。依葬礼亦为许行。卒哭则尤庵曰退行于国葬卒哭后。
臣为君方丧三年云者。如丧考妣三年而身有衰麻之谓也。庶民则古者凡畿内齐衰三月。今 国典无论京内京外。皆白笠白衣白带三年。
以道去君者。谓三谏不听而去君也。未绝云者。言去君者之爵禄尚列于朝之谓也。所谓畿内之民者。无爵禄者之谓也。无爵位者。初无谏君之义也。必无以道去君之事。亦无未绝与否之可论也。
与郑礼殷
尊伯父丧。承讣惊怛。尊伯父既持母丧。而母大祥隔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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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之丧。出于先祖妣大祥前月。据礼则府君所受练服。置诸灵床以待葬后。又置诸灵座以待先祖妣祥事除去。至于祖妣之祥祭也。则不肖某摄主行事。是有先儒正论也。而前日仓卒误告承重而代服者。大是妄发。故今更敢告。
显祖妣孺人某氏祥事将迫。而先考不起疾。据先儒之论。则某孙某当摄行孺人祥事。而孺人题主时先考主之。故以其属题之。然将以孙摄祀。则又当以祖孙属称称之。是皆有先儒正论也。而前日仓卒误以承重代服告辞代服。故今更以改正之意敢告。
日后祖妣大祥时。长孙当以布直领素带蔽阳子行祭。而祝文则年月日下。当曰摄祀孙某敢昭告于显祖妣某封某氏云云。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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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于前妻无子而后妻有子。则此子以前母之亲家为外家耶。抑以生母之亲家为外家耶。今人之议论有异同者。故玆敢仰质。伏乞明教焉。
后妻子以所生母之父母为外祖父母。先儒说有可考者。通考王琬曰。前母之子不服后母之党。后母之子亦不服前母之党。南塘曰。先师云前后妻俱亡后。立后者当以父之后妻之父母为外祖。立后者犹以后母之父母为外祖。而况后妻所生之子。岂有自舍其生己之母之父母。而以前母之父母为外氏耶。鄙人闻见如斯而已。而今人之议论不如此云。今人必有闻见。故乃有此言矣。愿君更问于今人也。其言若出于圣贤之说。且或出于 国朝大典。则安敢不从。此有关于伦理之大义也。不可不明辨而归正也。
答郑礼殷(丙申)
三月卒哭。缘故至五六朔则此过时也。然过时不祭之义。恐不可引用于过时之卒哭也。
既有妻则又岂有娶妻之理乎。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家无二嫡。其义一也。
虽过时不禫。吉祭则不可不行。而但孝子尚在丧中。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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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倭扫秽。固是堂堂底大义。然非隐求处士之所当奋身任侠之地也。此与二人相与远行而当患难相死之义自不同。
与郑礼殷
头边篇帙甚浩穰。义理变化甚无穷。人事忧苦亦多端。安坐读书能几时乎。时易失而难得也。而汝若是多日忘归。抑何故欤。
答郑礼殷
遂庵曰庶母曾摄女君则嫡子有服小功者。今所询云云者。恐当以遂庵说服小功。不无依据也。未知如何。至于出入时服色。五月之閒。白衣素带黑笠为可也。其弟之为三岁之被养者。则似当以小功为本服。而本服既尽之后。为心丧以伸其哀而已。有何被发行丧之过举耶。其心丧服色则白衣白带。而不饮酒食肉。不入中门。是其大节也。
与郑礼殷
闻停吉行幸也。未知近日侍服何似。馀万姑漏。贱身之于此邑此洞。决不可留滞者。君辈既皆灼知。我安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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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礼殷
天之生物。使之一本。亦本贯之谓也。贵门始祖入北以来四世帐籍。藏在邑府而贯温阳。户籍既是昭然。则何可以历九世后孙。遽据东莱世谱中始祖一世之讳字偶然相符。改贯东莱耶。此甚无谓之妄举也。自古姓贯同一而名同者亦多。而况异贯同姓名。或于何代无之。当于秋享一祭时。会族于始祖墓前。以妄作改本觉今还本之意告辞。而急速还本。恐不可已也。何但有告于远祖。而有阙于近代乎。一族各宗家宗孙。各各告庙恐当。
维云云。几代孙某官某敢昭告于显几代祖考某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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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敏哲(丙申)
自贤哀奔丧。无日不北望于邑。不谓得承哀音。备悉多小情状。尤不禁远怀也。发疏后已跨两朔。秋风渐高。未审比来。哀履重侍馀何以支将。远为之哀念不已。所读小学。读至何篇耶。此书虽云小子之学。其嘉言善行。实修齐治平之意兼载。似不可但以小子之学言之也。于此亦可以功深则用博矣。十分善读也。近思录难解处。一一表抄。或因便示之也。然居丧中。若专心致志于求理一边。则或至忘哀也。幸须反求也。曲礼曰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复常读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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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去一代而入系其四寸云者。是兄亡弟及之义。大不可大不可。而以亡者之五寸侄入系亡者之后云者。极是极是。
父主子丧礼也。有祖之孙何可主其父之丧祭耶。
家家行上食与朔望奠于墓所者。是所谓无于礼之礼也。何可从俗乎。朱子居祝夫人之忧。而常在墓下。朔望归奠几筵。上食则必使家人将事。若于墓所而上食与朔望奠。或是近似之礼。则以常在墓下之朱子。大贤岂不行之于墓所。而归行于几筵乎。
农岩先生答墓在家后晨昏冢上哭之问曰。哭似不可已。而只一日一上墓而当有拜。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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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后岂无朔望奠耶。但朔奠已设羹饭则不复设朝上食也。且望奠则士于月半不殷奠。故馔品当减于朔日之盛备云矣。曾祖主曾孙妇丧。则祝辞当曰曾大舅告于曾孙妇某氏云云。
尤翁曰。妻丧实具三年之体段。故练杖祥禫四者。只是一串事。今以不杖而不禫则独行练祭。恐是半上落下也。谓不杖则不禫。不得为定论也。
父在为妻不杖。古有其礼矣。然家礼不论父在与父亡。而通为杖期。杖则禫矣。今之行礼者一遵家礼。则无此疑云云。
李芝村问孙妇丧。将行禫否。尤翁曰。既有其子。其父虽不禫。其子岂可不禫耶。以此推之则曾孙妇之丧。曾祖虽不禫。亡者之夫。岂不禫耶。
答尹夏仪(乙未)
小子伯父以继祖之宗子。悼亡败产。流转他境。其两代祀版。无所依安。故其祖考妣祀版。小子之从祖。以其支子权奉。考妣祀版则小子之家亲。以其支子权奉。宗子如是。则其先世祀版。势不得已权奉。然两世分摄。似为未安。伏未知何以则可乎。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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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渊默
君雠未快复。乱贼未尽歼。犬羊未驱逐。天地神祗共怒而未豫。山川草木带愁而罔采。虽吾草莱丘民。谁忍甘食。谁忍安寝乎。第当修戈奋作。勖从举义之后军。但知谋没昧。势力未及。闭门独坐。忍痛含冤。姑为自守自家。力克众欲之攻贼。尊奉上帝之降衷。以此而拟报我君师父生教育之至恩大德。昼夜奋勇。不遑假寐。而只自踽凉。千万不谓。宠函飏到。满幅长言。无非忠义激发。而至奋几十年陷溺私心。烧焚其五千首浮文。涂窗其许多纸乱污。是乃一大胜捷而旋奏凯歌者也。何其勇哉。何其壮哉。杨墨为仁义而少差者。而孟子推其祸害而极言之曰。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仁义少差之害犹如是。而况近世之尚浮文而希科举。效雕虫而要时誉之徒。其心邪其说淫其行荡。仁义全亡。廉耻都丧。胥动放荡。诬毁拘检。使举世众蚩靡然从风。贼人赤子之良心。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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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烨(丙申)
即承手墨。得审稳返衡宇。重侍安康。甚慰所望。但做工不得专一之叹。未知何如是专一。何如是不专一耶。所谓学问。非兀然蛰坐。不问事来事去。而一意读书而已者。是专一也。如事父母事兄长。奉行父兄之命。礼接宾客之来等许多不可已之事务。皆是本于心性上流出来之行用。而读书者。只是穷知此事之理而欲顺理行将去而已。则但将孔子所谓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汎爱众而亲仁。行有馀力。则以学文一节训辞。揭诸座隅。时时寓目。以为日用行事。不敢惰慢之资焉。而每日奉亲应事接物之馀。小得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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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徐正泰(乙未)
所询周纪古公长子太伯次虞仲。其妃太姜生少子季历云云。长次少三子。俱是其妃所生也。而不书其妃于长子上。特书于少子上者。岂无义耶。今以是为疑而发问。可见穷理之意也。以愚虑计之。此必以周室开业传世之统。归重于季历。故特书太姜于季历上也。宋史云云。宋襄公既欲霸诸侯而与诸侯战争。则其设心欲以力服人者。而乃曰不困人于厄。反致败自灭。于此有何范驱诡遇之可论耶。其所为只令人可笑而已。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假使以彼善于此之伯道言之。彼宋襄之与楚战时。其出兵有何名耶。此所以为宋襄之仁。而虽欲伯而亦不知伯道者也。见此所问则想汝于读学馀力。或看史记也。史固不可不看。但史记是闹热之文字也。若使立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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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徐正泰
朴南溪曰。父在母丧。十五月过禫后。请于严亲。往依墓下。日日只哭拜礼。朔望则归行祠堂参礼。庶几得之。盖以禫后新主入庙。孝子情无依泊之处故也。又曰心丧者三年内哭墓。情理不得不然。前说是心制人守墓之节也。后说是心制人省墓之节也。以此推之。则君今父在母丧中。才过禫事者也。当依南溪前说庐墓。然后庶几伸心哀也。而此虽不能。然有时哭墓。欲以伸情理。有左右禁防者。左右禁防之人。独非人子也欤。然是在汝之断然自行之如何而已。何可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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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徐正泰
子纲访来。闻君教童于新塾。救饥之策。自不免如是。而亦可取益也。于四益之说。阙一决非学人也。决非吉人也。尤当于正衣冠尊瞻视不敢惰等戒。明着眼大着心也。不敢惰则尤先不敢戏谑。卫武公虽得善戏谑之誉于诗人。然圣贤之戏谑。岂如今人之放荡。割鸡焉用牛刀。是圣人之戏言。武公之戏谑。想盖此类也。而今之戏谑者。援而为资口。甚怪甚怪。老夫之所望于君者不轻。宜自终身惕励也。
答徐正泰
前于归日不暮。而尊大父慎节平复。鳏亲可哀情状。亦何以承志耶。惟汝夫妇极尽如宾之敬。极辨内外之别。勿失琴瑟之好合。然后可以与议奉亲之事。而能尽其供奉之道。庶几使祖若父安乐之矣。妻子好合。如鼓瑟琴一节。或不能徐究。则其好合者。不免狎昵而家道乱矣。圣人夫妇所以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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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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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浚默(丙申)
师服当心丧三年。而所谓心丧者。吊服加麻而不饮酒不食肉。不参宴乐。居处于外。不行昏礼。一如子为父母者是也。栗尤之论皆如此。而随情义浅深。或期年或九月五月三月云者。独栗谷说如此。栗谷此说。是乃本于程子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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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服加麻之说。古今异宜。而毕竟则尤遂两先生已行已言之迹。似为正法也。尤庵曰。师服以单股环绖及白布巾并白布衫。谓之吊服加麻。带则或布或绵。皆无所妨。遂庵曰。老先生丧时。门人白布巾加练麻环绖。素服加练布夹带云云。
亲丧中遭师服。沙溪金先生有已行之例。当遵行也。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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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与其先生同入一门则奈何云者。恐当以祖子孙之义处而已。不可以同入一门。反视其先生为同门兄弟之义也。
举业师弟者。师先觉道而弟子从觉。俱与笃信好学守道。则无愧为传授心法之道学师弟也。心丧三年之制。何可损益也。
举业师弟者。其后弟子先觉而师反效之而后觉。则师当以畏友尊敬其弟子。弟子则不替其师事之礼。而深感其恩义之加重。至于死后。吊服加麻恐当。如尤庵同春之以师友之閒。处慎独斋之丧事恐无妨。未知如何。慎独斋沙溪之子。尤春两翁门人也。而于慎独亦如师事之。故以师友之閒处其服。而春翁与尤翁书曰。更加数月心哀。使半于前丧恐当。前丧即沙溪之丧也。
岳武穆学射于周同。及同没。朔望必祭其墓。终身不辍。夫射师技艺之师也。于技艺之师。图报如此。则今
浑斋集卷之五 第 1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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