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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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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五
 书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48H 页
上定斋柳先生(乙卯)
致馥再拜白。七年之间。两哭风树。抠衣及门。杳若前生。自分贻绝于函筵。而见麾于门墙矣。盛德无遗。拊存遗孤。隐恤备挚。自念穷乡卤质。获戾山积。而何以得此于先生长者乎。近因搬侨绝峡。今夏始得奉读下状。稽首至地。不觉感泪交颐。窃伏惟客春封事。扶植大岭元气。彝衷同激。义胆并张。天经地义。庶几靠而不坠。而那意熙宁之国是横溃。涪州之恩谴遽及。岭路荆棘。复开于吾党中耶。君子之处屯也。身屈而道伸。遇困而益亨。则不敢以浅鲜之见。仰为提譬。而海澨风土。不并以北。蜃雾蜒瘴。甚非大耋颐养之所。而况其寒燠将护之节。又非无恙在堂时比耶。道之行废。符验在此。攒祝神明。自不能已已。致馥斩焉在疚。既不能备数驺从。南海挐舟之行。尚此稽缓。自顾诚礼俱亏。可胜叹哉。十月之吉。即小子除麻之日也。将拟伊时进拜。而脩程跋涉。果能无碍否。因洛山院便。付上候书。馀祝为道爱护。以副远望。
上性斋许先生(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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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侨距故山。舂粮而远。且宅幽而势阻。漫不闻山外音耗。自客秋拜辞后。迄今无非恋德之日。而床褥寒暖。亦不能时以奉问。此岂下情之所可安者也。岁弊寒饕。伏惟颐养道体候不为朱墨所撼顿。玉抱亦善课供欢否。凭道听则月前行乡饮礼。甚盛事也。伏想介傧酬酢之际。樽俎揖让之间。蔼乎有观感启发之端。玆道也优于天下。何况百里之易易者乎。伏为之献忭无已。而自恨未能摄齐于函席之前。睹仪文之灿缛。衬盛德之光辉也。致馥为读书之便。构数间瓮牖。而贫病熏心。俗累砭骨。不得专意著跟。忨愒若是。而将何以仰副冀望之万一乎。春围定日云。而自念十年跧伏。杜门坐定之计牢矣。不审明教以为如何。
上李判书(源祚)
伏承令嗣参奉丈捐世之报。满心惊愕。不知何辞献譬。窃伏想平日定力有素。明理不惑。必不以中人情钟之戚。惫损常度。而春秋已卲。荣卫亦愆。居恒颐养。犹惧善添。况乎震撼悲疚之际。安保其不有欠节。区区伏虑。无任远怀。致馥闭户嵁岩。亦既有年。虽知读书褆躬为究竟安乐法。而女病妻忧。败人意思。其他閒漫酬应。抵隙为病者居多。年进学退。恒切凛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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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晋拜。下情之不容已者。而且家先人潜德懿行。欲得大人先生一言而发挥焉。明春间当修家状。听进退于门屏之下伏计耳。
与申参判(佐模○己巳)
致馥即一遐澨儱侗物也。平生窃喜读古人书。妄意天下事无不可为。而才疏志旷。不适世用。其所措辞见意者。朴钝枯朽。自以为务去陈言。力追前轨。而小称意则人小怪之。大称意则人大怪之。用是坎壈四旬。布褐披披也。顷因先故造洛下。获拜席间。闻齿牙绪论。不以无似而挥之。推借奖诩。真若有爱惜而拂拭者然。昔棠溪人采金。不售于市无愠色。妻问其故。曰有东里丈人在。诘旦携而示之。丈人口呿舌啧。以居室质剂而买之。遂以良闻天下。令公即当世之东里丈人也。彼市人何足道哉。自顷年以后。益无意于进取。取四子心近等书。朝夕玩究。期欲为体验受用之地。而卤莽纰缪。常在梦觉人鬼之关。抚躬自悼。伏闻令公翛然巾服。乐道无闷。虽极慕用之私。而老成国之纪也。投閒置散。至于果哉之忘。恐非生民之福。伏叹柰何。居閒纂述。必有绪馀可闻。而道涂脩夐。承候未易。至于咳唾珠玑。亦不得时以奉玩。是用闷郁。
答崔吾山(台镇○壬戌)
饕寒折绵。闭户涔寂。令人有岁暮离忧。而擎承下墨。满纸周皇。如亲陪杖屦听绪论也。伏审侨中体候万谧。庙宇诚孝所格。克敦大事。在外裔之列者。曷胜欣抃。欐文拨惘略绰。美行实迹。未能逼真撰述。诚为歉恨。治任之误。长者已先获矣。凡君子之于丧礼。恒若有不忍者存。古之人三年之后。犹有筑室徊徨。而今也则先师之墓草才宿。门生之绅佩遽散。其亦异乎子贡之用意矣。可叹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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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吾山
镌诲敢不服膺。第吾辈此举。殆同于大市通天。讥诮云集。实难支吾。昔韩公抗颜作师说。以破世俗之惑。则若轩下之勤著。当有辞于来后。而至若惟反此心等语。尤为元符。惟愿策励汇进。立帜于金鸱之海。以惠我后生如何。
答成悔山(采奎)
癸未夏。访族人于竹林。闻皋比住迩。赍刺委造。则杖屦旋复出山矣。鄙生之怀仰德义。未始不如尊者之系恋无似。而参辰不待。每值纬繣。惄然歉恨。居恒靡弛。匪意俯赐崇讯。推奖之过。寄望之厚。皆非谫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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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敢当。而大耋方昃。荣卫既愆。而犹能立帜畴坛。奋袂儒林。仡仡乎尊师卫道之勇也。恳恳乎觉迷牖蒙之仁也。于此可见平日定力之有素。而伊川所谓学则不衰。尤可验矣。书中首阳桐江云云。详质于诸友。则梁欐颂首句。果用顽廉懦立山高水长等语。骤看则虽若有轩轾者在。而其下继曰凡有血气。莫不尊亲。夫以一节偏行。拟之于配天之圣。此乃作文者用事之失。谓之贬抑则非其情也。又有一说焉。夫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志伊尹之志。学颜子之学。此先生之所以为先生而诸贤之所同也。闻风百世。顽廉懦立。先生之所独也。后人赞述。无怪夫举其盛而言之也。若以此有疑于尊尚之地。则禹之恶旨酒。汤之立贤无方。武王之不泄迩不忘远。文王之视民如伤。不几于一事盖一人乎。颜子之春生。孟子之秋杀。不几于各倚一偏乎。先生之道。如青天白日。舆儓妇孺亦知其高明。今若呶呶辨诘。有若真有罅隙而费辞说分疏者然。则其于尊敬谨严之体。反涉未安。嘉乡是先生之婺源。嘉之人士。至于今景慕不衰。拓遗址而亭之。立契券而货之。居于斯聚于斯。将以读先生之书讲先生之学。则嘉人之尊先生。亦可谓不后于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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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或有些少言语。偶失照管。但当原其情而恕其过。察其大而遗其细。如推车子。不失和气。岂非吾党之大幸耶。鄙生于嘉亦客也。非有偏系之私。而事理如是。故敢布愚悃。
答李汝䨓(震相○丁丑)
海山归后。苦无梯达数字。承先施规戒之辞。勉励之意。烨然溢于赫蹄。若非相爱之厚且挚。讵能及此。伏惟伊时迂辔数旬。始得返旆。而囱明几静。寻数静赜之乐。一如往时。荣卫之健。定力之素。深切拱贺。致馥御风旬五。差觉胸次空旷。若与物无竞。旋被物累拘缚。聊复尔尔。叹咄柰何。每念吾文兄以精敏之资。下笃实之工。纂著垂后。其书满架。论理气谭心性。皆卫道救弊之言。对證发药之方也。顷于蓬瀛之游。疲劳跋涉。耽役景物。略绰以意想影形。唯诺可否。而其真切讲劘之乐。盖未暇及也。松亭分路。不胜怅黯。与诸友赋诗。落句曰役物徒为尔。还惭赋远游云云。其或领谅其意否。兄既以友道待馥。馥亦以一言贡愚可乎。窃覵吾兄天禀白直。信古径行。非好己胜。好己道胜。则不知者以为标高而揭也。谓人如己。冲口即发。则不知者以为以言而餂也。既不知矣。不足为分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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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惟我省检之道。亦不可专诿于不知而略不之自反也。愿勿以荛言而弃之。虚怀采纳如何。南游录秖堪覆瓿。而盛索此勤。故玆奉呈耳。
与金继孟(兴洛)
崔戚纯夫自晋阳来侨。所居实偪侧。挟册相从。自言自宣城拜函丈听绪论。又蒙借简尾垂俯存。以仆之平日仰德如山斗而未能者。足下先之。感固有之矣。又喜夫嗣音有梯。与曩时之邈若云汉异也。每观书有暇。辄对纯夫细讨足下近日。则颜发与齿俱暮。疾恙与衰俱深。而充养有素。神完气定。请益者户屦日盈。而撝谦不居。绝不为谀墓语。誓戒甚确。于此仰认夫足下践履之笃实。有所见得也。虽然大岭自梁摧以后。贸贸者凡几年矣。一线担夯之责。足下欲辞之其得乎。谦之道尊而光。亨而有终。将见求之者滋益信。固结而不可解。足下其能闭门而断将迎。立榜而拒来者乎。愿足下之加之意也。致馥点检一生。常在七上八落地头。早有向学之意而昧其方。家甚窭。索然无以当亲心。欲得一名为慰悦而竟不能。旋复弃之。为文耻剽窃。窃尝有意制作之原。自邱索坟典。下逮庄骚魏晋之作。盖亦浚其源而涉其流矣。自谓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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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影响。而环顾身心。无一分裨益。用是欿然自小。益复无聊。家先有勋劳忠烈而未及褒扢。积父祖腐心者在焉。意谓此亦人子职耳。遂抱笭箵走京师。还往四三年。得节惠告家庙。裒然自以为少补前刖。而及见朱夫子送陈宗之序。又复茫然而失。知前所谓得者。未始为得之大者也。平生有志此学而因仍苟且。辊到衰迟。日暮道远。悲叹柰何。前在壬戌会哭坪上也。文兄以涵养自守四字赠我。虽不能勉力用工。常不至于忽忘。在京旅波荡中。常揭千万人中常知有己八字。以自省检。幸不至为朋侪所弃者。繄文兄之赐也。幸须终始此惠。更下一转语。以为暮年受用之资。如何如何。元佐兄筮仕有年。一麾当在早晏。先师遗集灾木。其有期耶。淳夫才志俱不凡。今姑问字于余。异日若就正于大方。则必成伟器。可幸可幸。
答任曾述(思准○壬戌)
岩溜冰腹。心绪憀慄。忽奉琼函。遣辞郑重。谓若可以厕诸均敌而备往来之礼者。此感当作何如抱也。矧伏惟朱墨旁午。体候习静万谧。始知巫马之星劳不暇。为低一先拙手法也。致馥一直䖃苴。无足奉尘。两件事自恃获私。妄伸谬喙。而不以迂陋而斥之。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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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施。当会喻村氓。宣布仁侯之泽。使知感戴爱慕。则是或为一分仰答之地耶。二叶蓂又何侈也。从玆以往。三百六旬。无非铭佩之日。仆仆无已。馀祈保爱万重。
与任曾述(丁丑)
顷岁因邻便纬繣。未付一字。回便得奉惠函。汔今擎置案上。日三摩阅。不知河山之间道路之悠。致馥际玆俭岁。兄弟无故。自去秋迄今夏。村闾邻比若族戚儓舆。太半化莫敖之鬼。重以伯强肆虐。狂焰炽蔓。功缌之惨。溢目熏心。度一日如年。至今回头思量。不觉寝惊梦愕。用是两鬓雪纷。形癯神铄。笔床书丌无暇整顿。心蹊茅塞。比往时尤甚。叹恨柰何。方约数友。沿菁江入头流。登天王第一峰。欲穷览宇宙。广拓胸襟以自壮。而发行在明日耳。閒居无聊。翻阅经史。往往有文义肯綮。事实缪错。义理疑晦。文字诖舛者。则疏之一册。名曰随劄。往往有发新意立论者。渠亦未敢自信。恐既成为覆瓿者所获。安得经大兄炉锤品裁去就。以成完帙也。秋气憀慄。令人有登临送将之思。翘首西云。秪增黯黯。
与郑辅汝(显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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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与嘉壤相接也。意谓书面夤缘。不害为源源也。迄数朔梗于时险。汾河一路。邈若蓬瀛。块絷穷侨难禁壹郁之怀。伏惟玆者。体候万谧。阖境华闻。可谓䨓灌。而恨未亲涉桐乡。采风谣听舆诵之为快也。致馥积惋成惫。一向顿蹇。而沴气傍鸱。了无乾净之期。闭户畏约。秖增闷郁而已。海骚颇有惊悚处。而近更帖然。果何发落而究竟无他虑耶。此比于洋夷。其技艺勇干。不啻差长。而况逼在南陲。灾近剥床。其为危怖。不与他等。未知沿边列堡果能为阴雨之备。而无恬嬉弥缝之患耶。此个说话。殆近于漆室嫠妇之忧。而举世聋聩。不得不向知己说道耳。
答崔内兄汝善(沄○丙寅)
致馥先事所縻。栖屑京华。而近被洋骚之横溃。目击且稔。渐至险巘。惴惴若不保朝夕。此又非寻常寇贼之比也。邪流涨天。秽焰燔空。将不知吾道之税驾何处。昼宵愤惋。无以为心。事若猝急则当撤归为计。事机至此。亦复何言。
答金圣夫(麟燮○庚寅)
顷于季胤之来。欲付谢幅。而径还未果。方以为怅。今复拜辱。因惟慎节尚未复和。旋切贡虑之至。致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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圉圉若中钩鱼。闷何可言。庸语改目事。当初虽有歧议。而兄之言亶出于尊卫之血忱。故众论无雌黄矣。今忽闻此。尽觉人心之乖剌不可预度也如是。虽然本家之亲所闻。与自外浮言有异。谁复开喙于其间。但当俛从而已。待美痾快喜。暑气稍残。趁速上来。以为相视一笑如何。
与金圣夫
闻遭菌戚。此何恶报也。不觉失色。吾辈到老所寄怀者惟此。未及见者犹哿矣。乍见而乍失者。当作何如心也。虽然万事分定。脩短有命。达乎理者。不以此介于中也。衾裯之觅去。未知何意。若以此无意于他。则甚非洞理知命君子之所宜行。幸须加之意而易虑。即为贲然忘怀于诗酒。为登山临水之游如何。
答金圣夫(甲午)
临绝之际。获拜故人惠音。抱此以归。足以无恨。致馥惟待符到而已。原始返终。是故知死生之说。更何疑焉。但百骸无安措之地。不知何以为死耳。浩笑浩笑。
答赵直教(性家○壬戌)
大抵此学。不在文字窠臼。屈首凌兢。做得甚事。每与圣薰道此事。自不堪日暮道远之叹。及今著跟补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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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则庶不为强辅所弃而得厕于切偲之末耶。湖门文字。为圣薰所留。尚未奉见可恨。鄙构当仰副。而腥臊腐熟。何足更衬于高眼耶。
与赵直教
吾辈落落相望。山川间之。起居面晤。动以岁计。而臭味既孚。志业无不同。则在古人犹有朝暮遇之想。而况于齿不先以后。而地舂粮而近者乎。长相思加餐饭。语涉俗俚。阙之可也。大抵治心如治国。表里交正。内外修攘。然后保无一朝土崩之患。尝以自身验之。名利强敌。最难消除。一番侵轶。一番荡析。藩屏失守。䕺镝沓至。须用一副当太气力。然后稍有下工夫处。弟于近日正被此事所恼。敛迹嵁岩。恬淡习静。欲为坚壁清野之计。而常恐志帅不确。边备未严。终必为游骑乱队所蹂躏后乃已。以是常凛凛耳。兄于此等事。非不知有先见之的。而推我苦心。奉以为献。愿兄之加意也。湖门文字。翻阅屡回。渐难涯涘。河伯之见。不到北海则殆矣。尚未誊出。故草稿姑为留置耳。
答金文范(琦浩)
令抱远来。兼擎惠椷。披豁不逊于闻跫。矧惟观玩动止休相者乎。致馥日汩扫尘。汗青无期。重以财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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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常在窘跲。闷然柰何。别纸一字之删。味其辞意肫肫。实让形于言外。可想耆年养德。脚踏实地。不自觉其言之如是。深用叹服。方揭诸壁。使粉饰栀蜡者。有以观感焉。当初务为简便。凡诗篇小序皆删。而此序亦在其中。到今悔不可追也。
答安景玉(钰○己巳)
顷秋洛浦之遌。可谓神会。因归程水驶。未及历叩仙扉。此心常惄如也。珍函际坠。遣辞逶曲。琥芥磁针之气类相求。其理有如是耶。伊后岁薄。伏惟经候观玩万啬。斋居习静。想蕴蓄者著于体验。拘检者就于閒熟。杜子诗曰四邻耒耟出。何必吾家操。虽以馥之卤莽粗浅。其所求于朋友则厚矣。其或领之耶。馥立志未确。又被世累之绑缚。年进学退。提惺未易。非直田地之合下硗埼。抑亦离索之久。而培壅锄治者未至也。叹恨柰何。尊先宜庵公遗稿。其在久远之计。宜有雠校之役。而合抱之楩楠。付之拙匠。则其血指汗颜非暇恤。而其如斲而小之何哉。愿兄之改图也。圣养与数友。来做治安之术。而今方告归。故玆付谢仪。未知那时落在清案也。
答张坦可(锡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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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以耆年渊识。夙著华闻。后辈操觚者。孰不欲受钳锤附縿斿。服齿牙之绪论。袭咳唾之薰香。而如馥者中间十载。迹遁嵁岩。绝不与翰墨旧交相闻。匪意降屈年德。侈以崇椷。谓有一言之几乎道。而不见弃于大方剪拂之域。此感当何如也。第其推借过重。令人踧踖难安。闻足下之淹于灵鹫已有年矣。玉不自言。善贾不售。坎壈泥涂。迄于迟暮。而无几微见于色辞。安分乐天之意。烨然溢于毫墨。于此益验足下平日定力之有素。而彼喔唲于名涂。咨嗟于穷阨者。直浅之为夫也。致馥悠泛半生。一味牵架。数年来了无安静晷刻。案上残书。蠹老萤乾已久矣。更安得涵养本源。体验实地。做交修并进之工耶。拊躬缩恧。徒自凛然。何当奉拜。以遂渴愿。
答安乃叔(钦○癸巳)
方拟修书慰贺。忽蒙先施。可知平日定力有素。不以悲欣撼动其中。而亲知间寻常寒暖。亦不置之歇后也。胤君岛行知利涉。神明所护。岂有不伏水土之为祟也。平日满肚碨磊。只是爱君忧国之心。十年蓄积。竟发于今日。岂不快然慊于心哉。致馥只影寄世。苦无佳况。而自胤君之办此事。知旧亦与有荣焉。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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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少轻健。当约伴委造。作数日团圆。未知果能如意耶。惟希善摄。以副远望。
答李琦瑞(云五)
㫰有一枉之诺。故扫榻而企者久矣。跫音竟寂。殊甚怅叹。未惟玆者。定省馀研究之乐。日赜真腴否。地迩人遐。怀溯政切。馥客状恼劣。而所业亦未免忨愒。且从氏作故庄行。尤为孤寂。伊间或无左寻之计否。深以为企。
答许明执(煌)
涔寂中忽奉琼函。尽知沈潜探赜之久。有此切近的当底议论。曷胜忭慰。致馥所慎尚未祛根。畏寒缩首。闭户趺坐。闷郁柰何。兄素来习静。而又得閒地。劬心剋力。讨索蕴奥。所得想日有新闻。恨不与之周旋而相上下也。图圈欲更为咀嚼。姑留案上。而性本卤莽。亦安可窥见其端委耶。心性说官虽有请。而难于下笔。竟未能措辞耳。
答崔内弟跃汝(泷)
伻来承审晨昏震艮。恒事汤垆。不胜贡虑。致馥斋居自适。户屦日盈。可秖为落拓怡悦之资而已。世变宁欲掩耳。坐在抢攘世界。姑以目前与所居之少康。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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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慰心处耶。景九相守屡月。见渠资气安详。述作敏给。而第恨其涵养无素。蓄积欠富。未能阔步高蹈于大方梱阈矣。前头成就。惟在刻励之如何。而今又半涂改辙。亏功于九仞之蒉。其为慨惜。非直寻常解携之怅而已。未识渠亦有此怀否。移计势固如是。而目今时象渐鏖。兆眹已著。若待更进一步而欲为周章。则虽有智者。恐不能为之谋矣。然若非渊然之识超然之览。不为朽索之累。则似难容易办得矣。
答安景颜(钻○庚午)
自江亭分袂。梦中寻路者数矣。忽承先施德音。又未趁以弊帚答千金。贤不肖之不相及。奚止三十里而远也。伏惟岁弊。奉晨经候万祜。荒郊僻墅。人事颇简。窃想静里涵养研究。有得必有对知旧可言。奉溯之馀。兼用渴翘。致馥若过数日。便作四十八岁人。操存无法。常在梦觉界头。乡人之免。庸可冀乎。每一添齿。竦汗浃背。自客月圣养及法勿两金雅来开策研。与之讨论坟籍。间以泚笔。差强意思。而犹恨其局于程课。未及优閒厌饫之为乐也。仙侨若蹴在半途。则朴被从游。讲劘为乐。亦自不恶。而远未能致焉。瞻望停云。秖切毣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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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季鸿(云逵○丁卯)
方以积阂为怅。圣养来访。兼致左椷。承审乃者勃窣之慎。今得履坦。将息有宜。慰浣良深。致馥淟涊度岁。已无悰况可言。而且秋成失稔。杼柚未充。环顾世事。无一可意柰何。那边闻稍康。而素来占地不广。安有富厚之望哉。凡事但当以理排遣。安于所性。不咨咨戚戚然后。可得自家安歇地。不尔忧与生相终始。岂有间断时耶。圣养著跟渐笃。颇看得昭旷原头。此岂非吾儒家大段喜消息耶。须是任渠所好。使之优柔浸润。拶到真实地头。则畬菑穫耕之报。亦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幸勿懑然而迟之如何。
答李季鸿(丙子)
世上事无所不有。兄与我其忍以渠之遗文。交手相付。而图为传后之计也哉。此吾所寄望于渠。而渠先之后死者当柰何。吾于渠非可以戈室青蓝自况。而十年抚摩导迪。使之见大意。则亦与有力焉。始焉冀望。中焉敬畏。终有望洋浩渺之叹而其喜可知也。吾所不能者渠能之。吾所不及者渠及之。毕竟光明隽伟。优造贤域。则区区亦可为岑楼之木矣。所以小心保护。如春冰弱卵。闻人过誉则辄抑而谦之。恐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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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物之猜也。亦恐其名大而实不副也。今焉已矣。谁知渠之止于斯而遽已也。吾亦于此事。志气衰落。又不能自强。所倚仗而期望者。又至于是。岁暮穷庐。秖自愁叹而已。渠遗文即欲校勘。俾无疵颣。而奔汩歉政。尚未下手。要之当脱稿于明春耳。
答河羲允(载文)
顷闻兄在静摄中。阅旬床玆。完复无期。私心贡虑。今拜惠函。遣辞郑重。笔翰娓娓。与平时无异。深喜神识之复常。无病惫之态。曷胜庆贺。致馥潦炎冲冒之后。痰气流注。肩背胁膂。往往牵疼。衰状也柰何。斯文事事既至此。不得不剋期经始。以副众望。而力绵之叹。曷不如示。相地一款。元可时与共议。详知里许。院墟既是巡相所忌。自不可举论。且山内已有山天斋。亦不可叠设。而遗躅之地。无踰于白云洞。未知佥议以为如何。千万细量。赤壁之游。不亦乐乎。而九月望䨓龙亭讲会定日。忝在讲长。不可取便他适。一番尘外逍遥。其亦有数寓于其间耶。深用歉叹。
答许退而(愈)
顷承惠翰。恪审侍体万休。曷胜欣贺。致馥自楸所迤逶匝旬。馀惫顿顿耳。朱子答吕子约书未发之说。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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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提耳。又此垂儆。敢不罄布衷曲。以列其从违取舍之肯綮也。大抵未尝无三字。更为详绎。则属上句为长。然而其未发境界则终不释然。尽从尊言为恰到也何者。接物二字。骤见而骤闻则夫孰不以为属之已发乎。细而分开则接有详略。物有终始。凡物之来。或耳闻而知之。或目见而知之。黑白知其黑白。美恶知其美恶。而姑未思量其黑白美恶之所以然之时节。此固不可属之未发乎。及其知者思之。见者视之。闻者听之然后。乃可谓已发也。凡天下之物。盖无不知而思者。不闻见而视听者。然则知与思。见闻与视听。岂不煞有先后境界乎。尊兄每以程子闻见之说为證。而程子答苏炳问曰虽无闻见而闻见之理自在。又曰耳须闻目须见。须之言当也。谓心体虚灵寂然中有感通之理。有可闻者则当闻之。有可见者则当见之。非谓实闻实见也。且以朱书文理言之。地位时节四个字。明指其闻见而知之之地位时节。视听而知之之地位时节。而两下劈破者。岂非较秒忽析微尘于接物未已发之际乎。故鄙意则蔽一言曰凡接乎物而思未发之前。皆属于未发也。未知尊意如何。末段复卦云云。复亦属于已发。而心贯未已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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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其曰见天地之心云者。今见一阳之复而知天地之心本有生理也。非谓因复而后有此心也。今引此为未发之喻。恐未衬切。然其气像则似之。故朱夫子亦尝言之矣。被惘卒卒。略此仰布。更惠箴砭幸甚。
答许退而
前者惠函。交手付掷。无容更谢。而理气性命之说。乃为学头脑。此而见解有差。则圣贤千言万语。皆中其病。此馥之所以不能勉受尊教。而强聒不舍。务归于至当而后已也。大抵太极动静。阴阳互根。其愤盈融泄。发见昭著。理之妙也。轇轕升降。作用变化。气之为也。理常搭在气上。为气所掩。故精看理为主。粗看气为主。精说多主理。粗说多主气。此圣凡贤愚之所以分。邪正是非之所以判也。虽然理气之相须。如君臣夫妇之虽有尊卑而不可相无。若冒占而侵其界分。贬抑而损其实情。则此亦非大中至正之论。而彼为气左袒者。得以指其疵隙而容其下石之计矣。盛说前后关捩。皆出于此。言心则曰其未发也只是性而已。言明德则曰就心中单指理言气则曰阴阳便是善恶。以至气之精爽。心之虚灵。皆谓纯是理之所为而气不与焉。然则气是臊㾞腐秽无用之赘疣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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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所谓气本善者。愚意以为人之所以为人。得天地正通之气。而正通之中。又有昏明清浊所禀之不同。此所谓游气也。善变则不待将清明换昏浊而能践正通所受之形。则此虽与性之见在纯善不同。而溯以上之。气亦未尝见其为不善也。此岂馥所刱造而为气分疏之说哉。其曰气之始气之成云云。太极动静之机。是乃气之始。今以坱然太虚氤氲升降之元气。谓之气之始何也。形质上方可著成字。今以游气之散而万殊者。谓之气之成何也。然则元气是萌生稚弱之物。而必待杂糅纷错然后为成气乎。阴阳磨轧。流行四时。亘古亘今而不息者元气也。生于磨轧之中。滚于流行之间。生人生物而不同游气也。一元之气。散为万殊。万殊之气。原于一元。而所谓人与物也。固生且死于其间矣。若曰剖判之初。闪有一元之气。而渐次变成。今则塞两间者。都是游散之气而已云尔。则彼两仪之隤然确然。寒暑昼夜之晦明代谢者。皆纷错杂糅之所为乎。其曰气者听命于理而不敢肆云云。尤见其气为尸居之死物也。君子之主敬明理。所以养吾气也。配于道义。浩然充大。则弱者可至于强。驳者可至于粹。而斯可入圣贤矣。若曰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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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而气之有无存亡。无足纤芥于我矣。则充乎体者既欿然而馁矣。所谓理者将安所搭著。而充塞宇宙气象。何处睹得也。接物未发之说。兄若曰闻见之于思。槩有先后。则接字之差重。弟亦竖幡云。而吴说之引。未见其必为左證也。其曰闲之而不干乎内者。有意于绝外诱者也。定性书非之者此也。故老先生讥以禅寂。愚所谓接物未发。指物交于前而思量未起之时。非故为绝之也。今若以此律坐之则无乃过矣乎。明德说方拟别修一辞。俟其成当受钳锤。如是缕陈。非敢自右己见而曲为气地。责善相爱之厚。期至于烂漫而同归。故猥屑至此。其中又为之随證下针幸矣。
与许退而
夜谢经履若何。祭礼其利成耶。仰溯区区。致馥㥘寒龟缩。而旱馀一雪。亦足慰满。因静坐更阅鸣远书。则人心之不为达道。似是确论。何以明其然也。人心道心。的有苗脉之各异。道心所以治人心者也。道心是执法之官而人心其民也。道心是司命之将而人心其卒也。朱夫子所谓必使道心为一身之主而人心听命焉者。正指以道心制人心之谓也。故言其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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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亦不过曰微者著危者安。二者各顺其轨而已。曷尝有人心便化道心底意思耶。且中庸首章。专为道心发也。喜怒哀乐之情。皆是大本之发。而其中节者。情之直遂也。其不中节者。乃人欲之私。岂可于中节处搀说人心耶。人心之中节者。乃道心节制之所为。食其当食。视其当视。听其当听。嗅其当嗅。即是人心之就安而听命于道心之事也。达道当以一当字当之。食其视其听其嗅其。毕竟止舍于人心分上。鸣远说得之矣。然而公事私事之喻。但严于限界而已。全无裁制听使之义。是为可欠。朱夫子始言人道之别曰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以正字对私字。盖取正可以治私之义也。及夫极言其弊而曰天理之公。卒无以胜夫人欲之私。至此而人心变为人欲而私字较重。故一公字对垒而立。相抗于广武成皋之间。而胜败之数未可知也。人道界分之始。何尝如是对峙。漠然不相关涉乎。同行异情云云。盖谓同一男女也。而关雎之寤寐反侧天理也。泽陂之寤寐涕泗人欲也。同一饮食也。而孔子之惟酒无量天理也。刘伶之纵酒无节人欲也。此所谓同行异情也。道心之中。岂有异情者乎。见入井之儿。恻隐而救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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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心也。为要誉而救者。人欲也。但知救之之同道。而不识其心苗脉之所自。其可乎哉。道心天命率性之谓也。为纳交要誉者。亦可厕之天命率性之圈套中乎。道心不中节云云。朱子有是说。而未知果为晚年定论否。愚意则道者率性之谓。可离非道也。真西山曰道心伊何。根于性命。曰仁曰义。曰中曰正。惟理无形。是之谓微。毫芒或失。其存几希。道心发而为人心所掩则自微而至于几希而无存矣。无存则更不可以道心著题也。然则其不中节者。非道心之差也。人欲为之也。今立图而横出道心之不中节。是道心非尽善而与人心无异也。道为虚位而非率性之谓也。其可乎哉。若以道心固包四端。而四端有不中节者为据。则此亦有不然者。道心固包四端。而其中节者乃道心也。若为气所差而至于不中节则此已离了道心界限。岂可以此谓道心之不中节乎。大抵四端不中节。犹可以四端目之也。虽至差谬。而四者之端绪。犹自如也。道是中正当然之则。一有差舛则曰中正曰当然者。不可复言。今若指虚伪曰诚之不中节。指懈怠曰敬之不中节。其于立言命意。可乎否乎。至于道心主宰人心图。位置亭当。间架纤密。非卤莽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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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之所可轻易议到。而区区私见。窃有所贡疑者。人心道心。同一心也。而心者理气之合也。头圈内书仁义礼智。连以四细络。以明道心之苗脉则固善矣。而人心则出自形气。无苗脉之所自。似涉欠阙。愚意则中书一理字。四边书气字。连络于耳目口鼻则似无不备矣。如何如何。
答崔舜若(厦淳)
获拜惠存。快释向来耿结。近日至寒。棣体增重仰慰。致馥薄寒成祟。委身衾褥。阅旬而未已。莫非衰惫之致也。自怜柰何。性斋集刊事。几至断手。而拖到一年。物力俱罄。百尺竿头。一步尚难耳。助物腆念至此。尊卫之诚可仰也。安山兄为胜山诸友所强。出山已月而尚未还。不宣。
与金宗远(声稷)
即惟比者。调馀候万卫。馥发程以再明为定。联镳断不可已。而今闻中止云。此何故也。今中大科初试者。一经会试则无论中与不中。皆属之于时命。岂可坐捐之乎。此科甚不易。且用公道。吾辈舍此而何望乎。更加商量如何。
答河善汝(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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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睽张之后。相握动以岁计。追念莲舍昔日之游。有时神往不自裁也。比来做履卫重。玉胤渐得崭然见头角否。铅椠之工。不至倚阁。而寻讨有分数耶。离索之叹。古人所不免。幸勿以閒漫冗干。抛却光阴。以副相爱期待之意。致馥今春以先事奔走。每作一番胡乱。坏却一分心力。几卷残书。掇拾无暇。儿亦坐此忨愒。自顾懊恼。难以容喻。秋间初谓那边经过。故欲为历访矣。竟未果焉。还切昧昧。
与河运一(璘明○癸亥)
客秋径发不及闻。此心怅缺。当复何如。继而闻伉俪悼亡。以君资气之牢确。虽不作沈酸样子。侍下情境。亦有不能排遣者存焉。为之歔欷不已。即询服履得以善状在侍。而铅椠擸掇。未能扣其实为惋。学者第一关键。立脚既坚。则虽磨磷风霜而随分做去。无间断休息。然后乃可收功于万一。勿以陨穫伤心。拘掣惰志。提儆硬著。夯去孟晋。副此区区之望。致馥顷作永嘉唁行。返栖属耳。馀惫顿顿。莲庵来读者有数四人。冬间或无一者贲然耶。亦为悬企。
答宋舜元(民用)延平书疑问
 蹇步方休。鞭绳已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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掣鞭以加之之义也。朱子自言其学如马之蹇钝欲休。而先生辄有诲谕劝督之加。故借喻以此。
 就本源。此指上文恭顺谨畏之心乎。抑以恭顺谨畏。为心之本源乎。
恭顺谨畏之心。为本源恐是。
 语录云至为悔。
此延平之言。而其义则未详。
 胸中若此。是朱子言否。
此亦延平言。
 竿木随身。
此佛家说。有材具。随所遇施用之义。
 文定代云干木若作段干木看。则文意不通。作上文竿木看亦不通如何。
竿木看似近。谓之字误恐涉谩。然上有并是拜字之误似然。
 横渠说不须看。横渠说何谓不须看耶。下所谓先入了费力。盖指正蒙等书言耶。
程先生说横渠正蒙书。说道有过处。此似指正蒙云。
与崔圣可(圭升)
中年丧耦。何以裁遣。客地搬移。遽遭此戚。何以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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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亦饱经历于此事者。替为之泪涔涔下也。胤哀气血尚未完壮。遽当巨创。惊号罔措。倘不至生病耶。此在为父者镇而抚之。宽而抑之。使不至大何。是所区区之望也。烈焰方鸱。傍观缩头。况也永叹。古今同然。坐在莽苍。如隔蓬弱。殊甚恼懊耳。
与姜韦玉(玮)
昨夏有自丹溪来者。袖致小笺。即吾故人琼琚之贶。如嚼玄霜啖绛雪。顿涤烦歊热恼。诗道之能于性情如此。嗣后便繣。未酬报章。顷拜梅堂。相与道吾兄不舍。谓有前期。可与相羊于梅岳黄溪之间矣。近因儒契讲会事。接北里人士。则咸曰飘然芝袂。昨已鸿爪。此心惘然。无以为怀。未惟因事挂碍。珍重留后约否。抑慧眼观空。行脚凌虚。无适莫于过从招呼之间耶。今闻曹生则以搬移事栖屑云。乃知前行之凌遽有以也。继此相见。方何为期乎。馥即一偏枯之物也。妄意求道于六经。而钻纸蚀字。愈究愈邈。重以贫病。未能专意。前日矗楼相遌故我犹今我。槩之以吾兄蜕俗脱絷之高。岂不如虫鹄之相悬也。樵广禅闻留住贵边。而还往绝不相访。心常黯黯也。如见为道此意。惟希临风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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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士玉(锵翰)
讲会相遌。汩于酬酢程课。未及说到真腴近里处。此怅归犹耿结。匪意惠椷致缱绻之意。措辞命意蔚有铺叙。虽其假借之谬。不敢承当。而感固有之矣。敢不罄布狂瞽。以副求益之厚意也。大抵文者载道之器也。记事而为典谟。咏歌而为雅颂。此文章之祖。而作者皆圣贤之徒。故直从道理中流出。平顺简当。彪炳外著。下逮九经三史五典六艺皆是也。周之季气数斯降。柱史著经而阴贼形焉。战国有策而倾危变幻之巧滋焉。继以蒙庄郑列跳踉恣睢。破坏名教之藩篱。踢踏圣贤之畛域。陵夷至于坚白臧耳之术。龟长卵毛之说。乘时抵掌。候隙鼓吻。而嗜之者如胾盘之间楂橘。昭虞之杂桑间。骎骎然褰裳絇綦以从。而于是乎文与道判为两涂矣。汉兴贾董扬马之伦。觌依俙于帷堂之奥。掇糟粕于煨烬之馀。风神骨骼稍近尔雅。而亦不无醇疵正谲之可言。东京以降。洎于魏晋隋唐。淫䵷胶聒。长夜如晦。而昌黎子崛起布衣。摧陷廓辟。恢复先王之疆土。攘拓四夷之侵轶。而宪章礼乐终有愧于殷周之盛矣。天幸斯文。宋贤辈出。极图说之简奥。订顽铭之包涵。定性书之要言不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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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箴之明白痛切。直与精一授受之旨。旁见曲畅。而平准委输。都凑于紫阳门户。括百家而统其宗。会群言而折其衷。寻常翰墨。雍乎其有德之言也。发挥笺疏。粲乎其卫道之文也。文以道而入精。道以文而益明。宁浅毋深。宁易毋涩。脉络分布。条理贯通。其气格之简古。声韵之冲融。虽或有逊于唐虞三代。而均之为载道之文则一也。绳墨已定。射侯有的。后学者亦何忧乎趋向之迷方也。斯文重厄。士趋不端。明清王元美,李于鳞,朱彝尊,毛奇龄之徒。恃才役巧。猖狂自恣。乃曰考亭之学。只明性理。于文章未也。呜呼。曾谓达于理而辞不文者乎。性理不明则虽纂组如纹锦。摛藻如春华。乃绮丽纤巧之言。非吾所谓文也。多见其不知量也。愚意则涵养主敬。为读书元符。而造之以格致诚正之节目。体之以优柔厌饫之意思。道理浃洽。心眼俱明。则遇感而发。发而有章。斯可以入作文梱阈矣。彼规规于声病佔毕之末者。抑亦劳且惫矣。既辱垂质。敢布愚见。想家庭授受之诀。亦必与此无异同矣。秋深奉晨学履何似。益加懋啬。以副悬望。
答尹孝一(永烨)
颠倒风埃。方困顿无意绪。退而与肃仲甫联袂委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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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袖致珍椷。益者之三。可谓备矣。因就惟侍馀研赜有得。寄意不局。为之拱贺。但遣辞之际。或有推重之溢于剂量。君子一言以为知。固当称停以施。切不可率口骗美。以取有识之讥也。有教无类。亦涉过谦足恭。偲切警责。虽是朋友相资之益。而阿闪逢别。无以事相接。妄下未诊脉之针药乎。此后相从日长。当罄竭悃愊以相滋益矣。致馥周行凡数百里。胶扰过从。劳攘熏心。尚何有游观之胜。以助吾气耶。馀希从速相晤。
答金圣规(基周)
顷自故山归。尊已题凤矣。嗣后以修契事。谓可以接芝宇。此亦未果。岁华且遒矣。方怀绪缭纠。忽承金音。遣辞郑重。虽或有不敢当者。其用意之勤可佩也。冬课著力何书。为学须要先立根基。然后许多间架可以取次成功。尊之受气纯明。才颖秀锐。非但可与适道。足以做得许多般好事。而每于著跟猛进底意思颇有亏欠。忨愒牵架。尚未有所见之的。若是则恐于任重致远。有自画之虑。相爱之切。以此为规。或有助于进修之功耶。致馥若过数日。又作四十三岁人。年弥大而学愈邈。可慨也已。
答崔昌可(翰升)
方岁新翘咏。忽见滋墨。其欣豁可敌琼玩。况惟哀履支重者乎。数纸所问。足知其留意于文字。有不得不措之意。尤为良慰。虽然此即末耳。幸益加意著跟于向里工夫。究思力践。其文义之肯綮难解者。亦须条列盘问于先觉者。以为需用之资。则岂非道问学之一端乎。尊之留念于善端。如火燃泉达。而尚未有端的下手处。须以此更为硬定规模。而节次进步如何。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63L 页
答朴国贤(宰铉○辛酉)
前后书稍慰怅望。而所恨不以面。尊兄以文学风致。为吾辈所倚重。而此会不与焉。其没采当如何哉。是举也不可以苟为。苟则可暂不可常。佥兄之书而不枉。势或使然。而其意傥不在斯欤。未前留约。一则讲所。一则精选。须与佥兄连枉。以作三山游。岂非胜事欤。企企。
答朴光远(尚台○己丑)
即拜左缄。备审清和。尊体万卫。馥汩没丁乙。瘦神弊精。古人所谓头白有日。汗青无期。正为吾辈准备语也。贵派谱事。别宗叙世系。是吾朴不容已之事也。顷年鄙派亦尝为之。甚觉省事。虽然序文之属。非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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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曷敢抗颜自当。而五百年前。自是一家。岂可诿之于虚礼而辞不居也。当试草矣。
与李士澄(寿滢○辛未)
士澄兄乎。谁谓士澄遭此厄会也。八月自洛中始闻此奇。心折不能定情。及还乡继罹重制。旋复西行。所贵于朋友忧乐休戚之与共。而漠然不相关如是。岂吾辈所望于平日者哉。湖俗近浇。居停之节。傥无踽凉之叹否。缧绁非罪。古圣所训。惟愿视荣辱如坦道。以待阳复。是诚区区之祝。馥还归时在许台丈座。备说兄事。台丈亦寄情讯。而与礼官路出龙仁。踰秋风岭而行。故未遂初志怅恨。
与崔肃仲(正基○壬辰)
我固多事。渭阳之行。齾以岁年。尊亦不肯来。不面久矣。仰惟味经有相否。闻自花峡广游以来。彼中知旧之节度。入近俱何如。而元佐兄安善云耶。必多可闻。何不因便示一二也。戚衰退日甚。且季弟宿祟。根蒂已深柰何。讲刮之乐。去益索然。圣养不作。郭君遐举。尊又落落宿舂。无以寻逐如前日。惟黎兄可朝夕相仗。而每难从容。如干所得。不能补其失亡愧悯。明德说理清气澈外。不欲改其前见。尊意更何如。记言事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464L 页
非识道理重斯文者。孰能一其心力耶。贵乡都厅属于尊。幸敦大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