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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诗○大东续乐府
诗○大东续乐府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1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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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乐之熄久矣。自汉季乐府昉焉。嗣是而代有作者。而李白蹈厉之。杨廉夫润色之。李东阳玉振焉。可谓盛矣。然均之为三百篇之牧牛女也。我东自胜国。人文肇辟。以及我 朝。鸿匠辈出。举皆手织云汉。口戛笙簧。蔚然有作者体制。而若拟古称述之作则盖未暇也。余尝病焉。近得所谓大东乐府者而读之。虽未知何人所作。而高者浸淫魏晋。下者方驾张王。自檀箕罗济。至丽氏运讫。灵符诡躅。瑰行奇烈。缕缕如贯珠。勒成词家之惇史。而第恨夫我 朝受命。声明文物。度越三古。而之篇也阙而不录。盖作者之未成书也。余遂忘其僭踰。效其体制。自太王,王季肇迹之始。至匪风,下泉义理之终。得二十八篇而止。噫城外之酥。至郊而牧而且乡遂矣。乌得其影响之髣髴耶。或又疑乐府之作。急于声律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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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海家
谨按 璿源宝牒。我 仙李世长北鄙。至 度祖时。威德日著。小民归附。 圣祖心怀疑惧。自窜于海岛。民徙从者数十家。
磥磥岭上松。粲粲园中李。松老欲作薪。李华欲结子。天心默予夺。人事随向背。小民至愚神。盱盱咸愿戴。不识又不知。从子心靡懈。在邑从于邑。浮海从于海。有鱼殊凡种。八十一鳞将化龙。将化龙改窟宅。鳣鲔鲲鲕相追从。噞噞垂沫恐不及。周遮拥护西复东。鳞甲未成胡未长。均是鱼也胡乃尔。琥芥磁针是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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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朝鲜
洪武壬申。我 太祖康献大王受禅登阼。遣权近等请国号于中朝。 帝曰朝鲜之名最美且旧。定国号曰朝鲜。
定朝鲜。朝日鲜。海东国。朝鲜之名美无极。定朝鲜肇檀箕历屡千。朝鲜之号旧长传。
陛下如日中天万国临。臣处榑(榑扶同)桑左侧畔。迎乌细乌朱启轮。(古有迎乌郎细乌妇。捧日而行。今延日县。即其地也。)鲽域(鲽东海大鱼。)曈昽曙气满。莫言天造无偏私。陋邦先被密迩光。小臣千秋万岁寅奉羲和职。恪侯度兮昭天明。(叶如方反)有如皦日心不忘。
掺(鸟吾反)擉绳。双睥睨。罗哉罗。美哉宝。不以德丽则那日甸兮千里。我民兮止所止。
海州黍
我 世宗大王临御三十年。号东方尧舜。于时秬黍生海州。磬石生南阳。命朴堧,蒋英作雅乐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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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祥瑞。圣作方膺期。芝产缀九茎。蓍生满百枝。维玆之黍迓亭毒。(鱼育反)一稃二粒其亦奇。海晏河清三十年。玉烛金膏化无为。声明沄沄乐蟠极。天赐嘉禾作贞符。紫衣神人(谷神名。)下大荒。恒之秬秠于海隅。农人奏庆穑夫驰。县道纳秸王府输。咨乃儒臣朴与蒋。汝庸作歌清庙奏。南阳有石鸣沨沨。八音廉肉谐且好。(叶许又反。)猗欤龙飞御天歌。烈祖鸿业垂穷宙。
稽乐兴待积德。(叶芝而反。)疏惉懘验隆衰。圣受命六龙乘。韩俗俚丽敝承。神孙继灵箓膺。三极协八风宣。帝惟简赐匀天。律权舆在黄钟。千二百累所容。降嘉种龠管供。截嶰筒次㲈(西召反。)刻。神人叶乐无极。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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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龙
世宗时。秬黍生海州。磬石生南阳。命朴堧,蒋英作雅乐谱。述 列圣功业之艰。作龙飞御天歌。
敞天宇兮闳廓。帱九围兮有馀。龙蜿蜿兮正中。帅云霓而游太虚。摩鬐鬣兮青冥。倏夷犹兮媵予。朝发轫兮丽农。夕予至兮太平。览青丘兮何许。渺苍苍兮群生。衋芒熛兮绛天。真歊赩兮喁喁。拜阿香兮推车子。屏翳奉命而飞腾。㪺江海兮荡越。倾大霔兮澎滂。慰吾民兮不颦以呻。咸忻忻兮乐康。乐康兮无极。溥斯功兮皇之。
出自渊潜里。遨游青天中。天渊本殊绝。其路九万通。胡能学变化。一击凌苍空。君不见洧塘老鲛守珠卧。凝神毓灵非一日。挨蓄藻荇作藩蔽。苦耐猵獭相侵轶。眼火熊熊龈嶪嶪。待获沧波流尺木。(叶乇曰反)砉然一朝放头角。云飞鸟过何天衢。驭长虹逍遥游。四海八域共盱盱。盱盱徒仰止。讵识积累基业丕。莫说御天日。且看为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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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上薇
端庙逊位时。义城县令金系锦弃官而归。终身不出。临死谓家人曰我死后必有异。及葬忽有一握䕺薇耸生。人以为首阳之应。公金海人号西冈。○谨按庄陵之世。伏节死义之臣。高蹈自靖之士。交顶接蹠。灿若繁星。其贞忠卓节之可歌可哭者。指不胜偻。而考其时则举皆重臣也顾命也。危而致死。固其所也。且 列圣朝褒崇之典。靡有馀憾。太史氏又张大之。微者以显幽者以阐。更何赘焉。乃若金公则以下邑散秩。前焉而无所顾恋。后焉而无所希觊。秉义没身。泯然无迹。非独晦于一世。而更千百年沈湮而不章。此余所以悲而录之也。
余登金山。有斧其穸。高上坎中。其崇三尺。薿薿(音疑)刚拳。腔血之碧。薄言湘之。酹玆英魄。彼媚游女。莫襭于襜。峨峨一坏。䨓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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舄凫飞如叶。去来翩翩谁得知。西冈弊庐小如斗。闭户涔涔谁复知。谁复知谁复知。惟有天翁降监知。薇兮薇兮表灵异。微斯薇吾孰与知。
舞傞傞
惟我 成宗大王继圣承神。休养生息。太平之盛。有国无之。尝 行幸门外。日暮旋銮。都人士女瞻望欢呼。 上喜甚命清道。并勿拦禁。于马上起舞。明日传于谏院曰寡人虽乐太平。傞傞不辍。醉中过举。卿等不可无一言规谏。谏官并命黜罢。
顾詹兮仁王。(山名)粤詹兮汉水。我土宇兮昄昄。忻天室兮孔迩。暨东洋兮波息。覃北寨兮燧死。勤政殿兮如天。列九级兮玉戺。纬群龙之如水。坐垂衣兮无为。出于震兮游豫。观民风兮康衢。穆将愉兮天颜。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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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光化门。宫车出黄道。千官拥仙仗。万民瞻羽葆。游豫皆为度。颦笑固难忽。煌煌圣五叶。治功前代越。泰阶正南面。衮衣明日月。白马观汾阳。皇路直如发。钟街日已曛。象纬垂天阙。大炬树如织。煇(侯云反)光彻五剧。士女迸似潮。欢呼动八极。凝旒穆四顾。敷腴展玉色。皇天实眷佑。凉哉予何德。仙仙龙衮袂。拱住还不得。黄袍影凌乱。玉帽檐欹侧。我自乐太平。柰损威仪抑。台乌噤不言。到此何能国。三风圣所戒。臣下其刑墨。春暄变时候。正气有肃肃。玆能弘大业。谟范垂千亿。后圣式勿替。王府有关石。
在宥二十年。端忧殷殷颦彩眉。日晏龙楼总万几。玉食无味临丹扆。降苍旂观桑郊。旋銮驾乘夕晖。崇礼门深如海。广通桥平如砥。肃肃歘兮如䨓。舒夷犹兮如水。彼郁葱磅礴周遭罗络者。乃我家城池欤。 祖宗旧物传不坠。于胥乐兮傞复傞。彼垂髫戴白林林䕺䕺山呼海祷者。皆予赤子欤。一胞雨露生育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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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春台
乔桐主淫嬉无度。遣采红使。收取四方美女。贮之宫中。日为长夜饮靡靡乐。作荡春台于城北。使宫女裸相逐。为马槽戏。至今遗址存焉。
古木荒台上。寒鸦带夕曛。君王行乐地。碧草如罗裙。荡春台下水。流恶无终竟。荡春台上月。万古悬明镜。北纻溪畔杨柳丝。荡日摇烟不自持。向晚风颠花似雪。春愁黯黯令人悲。悲尔树木本无情。一枝胡借栖黄鹂。(指子光,克墩,士洪辈。)黄鹂百啭春归滑。误了东君非尔谁。
高辛胤不肖。帝挚荒而嬉。汉家百年厄。昌邑多愆仪。云何乔桐主。罔念社稷危。废兴虽天启。孽作悔难追。银潢靥无光。天性钟剽狞。许赵大君子。(许琛,赵之瑞俱为师傅。书于壁曰许琛大君子。之瑞大小人。)䨓肆久横经。下愚若不移。忠言藐藐听。凌云噤醉客。(晋武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2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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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白粥
中庙反正时。朴元宗,成希颜往问于领相慎守勤。守勤曰废妹夫立女婿。吾所不忍也。盖废主即慎承善之婿。而 端敬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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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重如山。妾身轻如叶。妾身诚有罪。弃捐何嗟及。蟾蜍在中天。桂蠹月中落。(汉陈皇后被谗。居长门宫。李白诗曰蟾蜍薄太清。蚀此瑶台月。桂蠹花不实。天霜下严威。)瑶华(宋制废后居瑶华宫。)凉似水。玉阶微霜薄。昨夜亲陪香案前。銮舆朝度城西路。城西小屋仅如斗。敢望君恩惠一顾。尚方玉食时太早。春风料峭凝旒寒。妾身荣悴何暇论。但愿玉体康直如南山。易知难忘君食性。十年惯是中馈任。杨州云子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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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中鹿卢剑。是君微时佩。(汉宣帝立许氏为后。诏求微时佩剑。)拖丝簏簌悬依旧。飞沈失从会难再。覆巢馀卵理无全。(孔融被死。其女曰破巢之下。安有完卵乎。)憔悴(逸诗曰虽有姬姜。无弃憔悴。)那堪配至尊。弃置勿复言。但愿君王出新化。内无怨女御邦家。下至穷村黄脸婆。编户麻登伽。(女婢)出门莫诵葑菲诗。上山莫采蘼芜花。(古乐府弃妇诗。上山采蘼芜。)匹妇不获伤天和。弃置勿复详。十年进一粥。勉强冀少尝。(变调)
忆昔复忆昔。万事如花难可常。妾家高楼连苑起。父兄三世侍中郎。大姑罗帏天上翩。濯龙车马生辉光。(汉马后戒外戚奢侈曰濯龙门下。车如流水马如龙。)十三惯读彤管史。谓言衿帨无罹诒。如今弃置在路傍。不怨苍天秪自悲。忆昔复忆昔。万事如棋翻覆场。春明门外夜五鼓。羽林戈戟森如霜。是时黄台瓜蔓稀。一摘二摘疑危时。(唐武后时。诛杀诸王。时有诗曰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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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妪
中庙己卯。静庵赵先生受末命于匪所。先生之弟号哭往赴。有一老妪自山谷间哀哭而来。问曰郎君有何伤而哭之恸。曰舍兄不淑。妪有何悲而若是戚也。妪曰闻朝廷用赵大宪。自喜年老见太平之盛。今闻为群小所陷。被谪而殁。故若是嗟恸云。
青青园中葵。马踏真可惜。(郑有绩女夜叹。其伴问之。曰国无长君。伴曰何预于汝。曰往年卫太子出奔。马逸踏我园葵。邻国犹然。况我国乎。)鲁室倚柱女。殷忧竟日夕。(鲁有嫠妇忧君老。倚柱而啸。)公死如可赎。老身身当百。我死犹得子孙乐。公死柰送馀年迫。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2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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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次且停驾。听我前致辞。我居僻山谷。氓俗颇蚩蚩。官政猛于虎。鞭挞恣所为。田家岁作苦。耕种须及时。长男焚菑畬。中男把锄犁。少妇劳馈饟。盻盻筋骨疲。十月收穫竟。里正催租期。石壕吏隳突。鸡狗骚邻比。朱棒贴印纸。咆哮闾里驰。金篦刮人髓。利刀剜人肌。穷村室如罄。杼轴无馀遗。唧唧坐叹息。破屋愁支颐。邻翁自市还。所闻今日奇。云有赵大宪。今年新政施。其人大圣人。主上颇信之。其后未数日。邑吏纶音持。翻翻朱墨纸。张挂匏花篱。所言虽不详。大率蠲民疵。三月邑无事。百里仁风熙。官威稳似睡。吏言甘如饴。我泉乐我饮。我畴乐我治。中女织缣素。少女沤麻丝。盈箱复盈箧。待汝新结缡。老翁日游衍。出门逢酒卮。暮归之玄步。倒卧茅檐眉。我今亦何为。抱孙啖枣梨。嘻嘻辟咡笑。金璧难买斯。此乐繄谁赐。大宪恩无涯。大宪天上在。安得睹令仪。家国本无异。利口多倾危。闻说上林苑。蜜虫媒猜疑。时事一以睽。严霜凋泽蓠。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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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田雨
潘孝子咸安人也。家贫躬耕养亲。甘旨无阙。邻里感化。及亲殁。竭诚承祭。别垦水田一区。以供粢盛。天旱苗尽枯。孝子号天痛哭。有顷大雨独注祭田。馀波及于邻坪。其傍又涌出寒泉。至今赖其利云。○谨按 圣朝政先树风。凡异行之笃于伦纲者。有不闻。闻之不褒不措也。文之弊渐史。乌头赤脚。在在相望。而珉于玉鶠于凤者相环也。若潘氏之孝则上质穹苍。相与执契唯诺。而黈纩深邃。皋鹤莫闻。绝世奇躅。几至乎昧昧莫稽。而子姓又熸而刘矣。有志者宁不于悒而欲诘诸司命者耶。玆收录之。以附式藩之义。
白华绛萼。被于幽薄。冽彼氿泉。溉于稻田。役役䆉稏。孝子之稼。孝有精华。列于大爷。(天之主宰。)大爷曰咨。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2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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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曰天之荒荒靡届疑。(鱼乙反)茯苓之藏火必灭。线溜所注石可达。毋曰理之晢晢如期式。桂花馥馥草不殖。种瓜种豆未必得。谓余不信。起视孝田穑。何指挥屏翳若旋蓬。竟使阏其育。
咸州孝子身姓潘。家贫养亲无甔石。斸山而田即水䱷。矻矻终岁无苦色。怡愉洞属诚靡懈。邻里感叹咸啧啧。祭以继养如事生。衔恤致齐尽精白。手操畚锸理堤堰。沟塍每每春水碧。梅雨廉纤秧针肥。手移井井疏密适。闷焉如望婴儿长。朝耘暮耨心不释。肥𧔥(蛇名。见则天下大旱。)告灾阴膏屯。坟衍焦赩绝地脉。太守星驾日不暇。醮祓无验劳圭璧。往视竹笕绝乳淙。蛙黾烂死苗叶赤。我穑非为谷腹计。四时八节香火格。每年秋穫商量定。裹苞磊磊悬在壁。粳者精凿供粢盛。稗者蒸糒为盏醳。就中红芒黏如漆。团团粔籹器上积。馀者向市粜得钱。买果买鱼买脯腊。今年瓮算尽归虚。搥胸顿足衷情迫。是时真宰眷下土。彝伦汩陈民多僻。故玆降割刘万方。扃鐍江湖断涓滴。哀尔芳兰伍众草。炎炎野燹同焚烁。玉宫桂树影婆娑。沆瀣结珠流甘液。仙妾垂缨裛团团。金筛漉出如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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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桃花
惟我退溪李先生遭遇 圣朝。致位卿相。而常怀难进易退之节。筑精舍于清凉山下。优游栖息。绝意外慕。尝作歌寓意曰清凉山六六峰。知我者白鸥与桃花。白鸥岂传泄。未信者桃花。桃花且莫泛泛东流水。或恐渔舟子知。
清凉山何有。白鸥与桃花。白鸥忘机。桃花不言。理我初服。与尔同婆娑。(先生自铭曰婆娑初服。脱略众讪。)
白鸥可信盟不寒。桃花柰汝轻盈姿。东流之水日千里。恐漏春消息世人知。
天上碧桃树。千年一开花。花开且结子。纂纂如丹砂。金丹久未就。岁暮忧思缤。愿从曼倩儿。采采蟠桃春。上以寿吾君。下以寿吾民。
陶山嶷嶷高。溪水源源流。(自铭曰有山嶷嶷。有水源源。)山有桃兮水有鸥。安土乐天兮聊与优游。优游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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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微星
南冥曹先生知道之不行。晚年遂入头流山以居。术士南师古尝曰今年少微星晦。灾在处士。其年先生易箦。
天上少微星。人间曹南冥。南冥降海山。少微在人间。少微晦精象。南冥归天上。天上人间如咫尺。星耶人耶吾不识。
方丈山碧千仞。头流水汇万叠。高山可仰水可濯。我怀夫子嗟莫及。惟有微垣典型垂万古。瑶躔光翕翕。煌煌析木次。奎华启明良。先生起南服。豪气振扶桑。岩岩敬义学。头流山不鸣。(先生之学。以敬义为主。诗曰君看千石钟。非大扣无声。争似头流山。天鸣犹不鸣。)若言干星象。星象定分明。在商可为尾箕星。在宋可为文曲星。不然为瑞世之景星。不然为聚贤之德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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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词
许荷谷篈能文章。未第时游平壤。登浮碧楼。酒未半。监司来到。公下楼。乃作浮碧楼春游词。极道按使欢游之状。一时传诵。流入 大内。监司遂拿去。
歌筵开舞筵开。浮碧楼游客来。速下楼急下楼。使君到前陪催。客子春游固风流。使君急务非春游。
游莫到平壤城。官如按使方春游。游莫登浮碧楼。人非按使难春游。一席春游不相饶。与民同乐君知不。春游诚可乐。乐者虽乐忧者忧。
仙乐闹空。笙箫阗也。花纹绚眼。筵席联也。袿徽飒沓。舞袖褼也。檀板浏湸。歌曲戛也。绮罗风弱。腰支折也。铤镮雪挐。剑技拨也。犀箸厌饫。珍羞遝也。花筹迭唱。羽觞匝也。醉眼炫缬。纱帽欹頍。曛旭穷而。使君倦也。簪珥堕捐。鬟剃委蛇。酒晕酡而。佳人懒也。华梁晃彻。星宿掎攦。夜卜继而。灯烛煇也。裲裆鸦屯。首尻疲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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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沙捷
丁酉倭寇再犷。杨经理镐,麻提督贵统大军驻平壤。方拟进兵。忽匣剑自鸣。杨曰此异兆也。乃选轻骑万馀。二日二夜驰到京畿之素沙野。与贼相遇。遂伏精骑桥下。以猿军作先队。盘舞而进。贼见而讶惑。猿军突入陈。闪躲抢探。贼兵皆乱次。天兵乘势夹击。倭寇死者蔽野塞江。遂大败而走。龙蛇克捷之盛。未有过于此。
疾䨓虩虩。王师薄薄。朝发浿上。夕于白岳。鸷鸟厉风。率然(常山蛇名)赴壑。岛夷逋诛。我武之扬。我武业业。岛夷褫慌。脱光(剑神名。)有告。丈人是臧。疾䨓殷殷。王师僤僤。天子命我。殪彼𤡑犴。縿斿云翳。鋋铩彗攒。大野南坼。风沙漭目。蠢彼小丑。蜂屯蚁簇。廓然迅扫。定我王国。(叶告沃反。)疾䨓滂滂。王师洸洸。天威绎骚。歼尔劻勷。喊吃山裂。介騊龙骧。薄言挥霍。奏玆肤公。奠我小邦。天子之功。天子万年。福禄是崇。
素沙荒田寒月照。农夫夜耕蛮儿骨。素沙平川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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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玄黓国脉殢。丰臣奴(秀吉小名。)肆狂猘。曾桑蘖东(海有曾桑。)苞莫遏。拂皇闳睨中圠。驱貔貅仗艛𦪑。(大船名。)气强梁荡涬渤。灰三都衄八省。(道也。)惴缀旒宗社病。遣陪臣控帝畿。帝用衋赋无衣。前祖李后刘杨。奋天戈桓武扬。烂狐鼠麛獌狼。靡只轮返旧洋。恶不悛肆狂逆。扫馀烬突如来。(叶而弋反。)仡元戎浿于壁。披红窟观奇握。白猿神夜黝吟。发如鸷趋时能。(叶罗林反。)彼犷贼自送死。矢其魄于沙坻。弄胡孙作选锋。彼诡睹𢥠且㕳。闪馘馘躲身过。前两翼乱如麻。掴(告画反)铁耞捣其虚。陈角崩拉朽如。歼巨鲵殈婢鲕。臭原野血㳽㳽。黩天威干天诛。乃屏迹駾海隅。讲邻睦式至今。
关显圣
按惩毖录。天将以战数不利。当得神助。立关王庙。祀之日。见黑云从北来。诸将皆大喜。其后屡现灵异。又按 国朝提纲。关公屡立神效。天将万世德立祠以报。一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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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之东君子国。凤凰鸑鷟之所游。箕圣罔仆来就封。鲁叟道衰思乘桴。赫赫威名汉寿侯。功业未就中道殂。炎兴元年汉统绝。典午家里输黄图。英灵洎洎无依靠。上穷碧落下泉途。玉泉荒寺因缘断。河东古宅噍类无。一片净界扶桑国。翩然大荒云同徂。 圣祖受命尚节义。英骴义骼咸昭苏。秀吉僭贼即操权。陆梁东夏干天诛。俯视狂尘六千里。兵力已诎人谋穷。一部春秋攘夷义。万古不死真英雄。侯眼闪铄开电光。侯髯佶倔掀长戟。坐下赤兔尚棱棱。手里青龙犹雪色。举旗为风偃为雨。迅扫妖氛天宇廓。味邹荒原竹叶散。金稷古墓虹气长。(新罗味邹王陵。有神兵数万来助。朝视乃竹叶。新罗金后稷死。王猎过墓。墓中呼曰王母去。)古来灵异尚如此。何况义气蟠穹苍。莫道汉亡无生气。千古堂堂武安王。(追封武安王。)
谓公死。那里起摧山塌地䨓沸沸声。声尚可。怎生得一道虹光落处。髑髅妖血模糊横。谓公不死。风马霓旌晓无迹。万里天空彩云灭。咄千古胆男子。试看佗死也不死。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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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妇
壬辰之乱。存斋郭忠烈公䞭。与大笑轩赵忠毅公宗道。立慬于安阴之黄石城。存斋之子履常,履厚皆殉。孝女适柳文虎。时文虎在城外。郭氏以夫在也不从殉。跟其夫出城。及闻其夫陷贼。乃自缢林中。○按死生亦大矣。苟办此。人无异辞。况妇人而能之乎。若三纲录国乘所载孤贞卓烈。磊落相望。而乃若从容而就者则裁什之一焉。郭氏当围城震剥之际。父子兄弟同日骈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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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有君兄有父。妾人那无夫。父死忠兄死孝。妾岂无名捐妾躯。郎生则生郎死死。生死随郎郎不知。励我霜刃出门去。长号呼天天为悲。贞心化为山头石。风雨年年头不回。(古乐府有山头石行人不归不回顾之句。)
昔初阳兮谢家。(古乐府曰往昔初阳岁。谢家来贵门。)奉衿帨兮申诒。父曰嗟汝适人从夫兮。祇所事而无违。兄曰嗟汝远兄弟兮。乃女子之有行。惕若陨于渊冰。服玆训而永靖。嗟余家之遘悯兮。岂惮殃兮同淹。恐跬步之或差。颣我家之清范。澡余身而择蹈。庶九原兮归侍。父曰嗟予子兮全归。兄曰嗟予季兮无愧。黄石山前陈云黑。黄石山头剑血碧。妾身虽轻。泰山重时身可惜。一死虽重。鸿毛轻处死何难。娟娟闺里人。透此熊鱼关。千秋彤管史。谁哉俪其美。
论介岩
壬辰之乱。晋阳城陷。倭酋登矗石楼。置酒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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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万仞深。江岩千丈直。魂来江树绿。魂去江云黑。明眸皓齿若有人。罗袖裔裔江之干。江之干兮不可留。上有百尺高楼。壮士忠魂发冲冠。
生不欲被污。鳞介诚为辱。等是死。歼一倭酋尚贤已。莫道壹倭少。人歼壹倭倭且休。堪笑昭君卧毳幕。生得胡雏添汉忧。
步出闉阇曲。井井黄蘖坞。英英刺桐花。冶艳当囱户。千家钱树子。歌笑争春妍。妾生堕䯱髵。寄身娼楼边。芳年属破菰。多姿最可怜。天性苦贞谅。欲罢不能忘。门前白马客。押坐飞琼觞。强颜酬数语。万杵心头撞。使君一何催。小酌唱朱棒。凌兢步华筵。举止多错迷。歌咙涩欲绝。舞袖垂每低。日晚径出辞。颇遭官长诋。天步厄辰巳。丑虏长蹂躏。衣冠辱俘掳。庙都随灰烬。日夕倚柱念。蛾眉攒脩剑。孤城乏储胥。坐失金汤险。哀哀六万人。同日为猿鹤。顽酋据胡床。纵酒恣欢谑。騃渠牝牡性。挑挞肆淫黩。一剑谅非难。经渎竟何益。作计乃尔立。忻然随俯仰。高楼正不韵。江石洵吁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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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锦
宣庙时。义州驿人洪纯彦。从使行入上国。州富贾付以白金千两。使售之。纯彦至燕。见一庄楣书天下第一娼。入见有一姝年可十七八。肌态艳靓。殆天人也。卸银袋将就寝。见姝背烛悲泣。怪而逼问之。姝曰妾本吴人。父宦游京师。陷贼而死于法。法当归骨故山。而家赀尽没。妾只以一女。宁鬻身以办。而女子有行。义不更二。以此自誓。今闻君东海上人也。涯角万里。关讥且严。虽欲为樵爨婢得乎。待情事毕。当向风刎颈。以结来生之缘。因歔欷不已。纯彦瞿然割席曰仆下国贱隶。冒黩尊严。死罪死罪。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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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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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有哥哥。故山归父骨。东国有纯彦。海外王师出。莫言屋漏无人觏。天地鬼神须鉴汝。谁知一夜娼楼事。能使青丘重鼎吕。于嗟乎纯彦真丈夫。
黄雀衔黄花。五里一彷徨。客行波斯市。百物俱排张。杂䌽三万匹。殷乱自生光。中有报恩字。字画何煌煌。问是谁家锦。出自洪氏庄。洪氏非达官。洪氏非富商。从何得此锦。此由诚难详。老翁前致辞。此说言颇长。邑有新长者。洪姓贯自唐。其名曰纯彦。身干何堂堂。豪举有气槩。天性亦勤良。东邻有富人。凡事相周章。金玉任不疑。贩贸皆相当。冬至正使行。自愿随伴裆。富人谓纯彦。有银箧里藏。持银卖上都。厥价三倍强。纯彦应声诺。公言吾岂忘。足偪麻厞屦。腰缠皂缣囊。儇儇出门去。万里欲飞扬。行行到上国。上国今见方。埳蛙入江海。瞻瞩应接惘。缭过一深巷。枇杷掩短墙。黄金为中门。桂树为华梁。板额填红粉。天下第一娼。丈夫年未大。痴心转欲狂。手抚腰间银。缠头足可偿。趑趄前复却。许多费商量。终然胆气粗。奋身入回廊。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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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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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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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泛槎
倭寇退后。方议讲和。时倭狙诈反覆。且窟穴深昧。朝廷择专对。难其人。乃遣僧惟政。布以威信。倭寇皆詟伏听命。至今边圉帖然。国享其利。惟政姓任号松云。受戒于西山大师休静云。
泛泛槎。般若慈航济苦海。南无牟尼佛。(般若智也。如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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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帛非臣愿。幢盖非臣光。一衲云山三十年。臣发已祝臣心长。愿借诸天神咒力。报我君王涵育恩。世人错比姚广孝。(僧道衍佐明太宗靖乱。)强把无心有心看。
如是我闻。佛有妙觉。超无而有。即空而色。五观圆通。六根随触。悯视阎浮。千手千目。优婆刽子。奚现而殢。蕊院龙宫。奚往而碍。水渷西江。无相仇我。得此诠者。为上乘道。咨尔大众。法界龙象。无泥于教。无拘于相。證我玄谛。超波罗密。(言到彼岸。)谓不信者。是波旬说。(波旬魔军名。)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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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海戊午深河之役。(皇朝徵兵于我。朝廷遣都元帅姜弘立,副元帅金景瑞。将兵一万。与天兵约会满州城下。至深河天寒粮尽。贼以铁骑踏之。两帅全军覆没遂降。)宣川郡守金应河力战死之。逃军传言公矢竭力尽。独持短兵。依柳树斫杀。剑折持柄挥击。矢集身上如猬毛。至殒绝犹不仆。虏以为神不敢近。相谓曰柳下将最雄健难敌。
生莫逢柳下将。短剑缺尽光如雪。战莫当柳下将。双眦裂尽继以血。射复射。千射万射终不仆。张拳却立貌犹壮。面中六矢犹不动。昔闻城上偶。今见柳下将。咄汝弘嗟汝瑞。一死可能。苟且偷生。吾不能长呼一声天地沮。胡儿胆裂犹崩腾。唉汝哥喝汝歹。(贵盈哥,红佗歹。皆胡大将。)柳树可颠。壮士七尺难可颠。鬇鬡怒发掀如戟。生气凛凛谁敢前。深河流水去无极。千古芳名柳下传。
铁原壮士身姓金。(海东名臣录。公铁原人。家贫射猎为乐。)手搏猛虎如搏兔。夜读金窠红窟字。朝来射猎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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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谏
废朝时。建奴始犷。侵轶我北鄙。贼臣尔瞻等怂恿光海。始有贰皇朝之意。戊午之役。元帅授密旨。实为观势进退之计。外庭皆不知也。妃柳氏上书极谏。光海不听。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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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听宵人言。宵人徒纠纷。教君负皇明。渠亦负渠君。莫向边将道。边将诚难谌。说与我心贰。渠亦有二心。君看朝宗水。万折流必东。君看北辰居。众星拱天中。妇人无所知。大义将无同。
汉家三百五十年。(汉有三百五十年厄。)九法已斁三纲沦。满庭髯妇织萋斐。谣诼内讧靡终臻。山蔘阁老徒阿好。杂菜尚书取进止。(时有进山蔘为政丞。又有进杂菜为判书者。时人曰山蔘阁老人争慕。杂菜尚书取进止。)谓天可射虏可附。大义湮塞东溟水。翟褕小君忧思惙。夜抱琅函玉墀诉。辞严义正纳自牖。永巷簪珥深诫寓。莫谓嘉谟藐藐听。天地常纲赖不坠。君不见西宫门外绿苔封。 东朝尊姑置何地。妇道元来贵承顺。问寝视膳无旷否。万里上国犹可缓。不可一日家无母。
龙乘云
光海甲寅。大北诸贼。构杀永昌大君。戊午幽闭 母后于西宫。时贞明公主年十六。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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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天龙在地。龙矫矫兮云漫漫。龙得云云从龙。云英英兮龙蜿蜿。沛吾乘兮遨游。横天衢兮有馀。世间得意事。善谕无此如。
化为龙化为龙。西宫娘子今日逢。乘云去乘云去。东朝小姐今如许。万口啧亿目盱。龙乎龙乎。曾不图莫说此。此龙乃是真龙子。昔困蝼蚁制。今龙固当尔。
郁郁唐棣华。颜色何秾矣。𤨿𤨿双凤凰。于彼高冈趾。念昔邦运否。孽臣雠天只。荒荒西内殿。鱼钥生朱渌。沁园春已阑。幽兰锁空谷。天道往必复。圣人应灵箓。乾坤忽旋斡。万物咸睹新。夭桃华正晚。择对宜及辰。洪家有贤郎。骏逸如麒麟。年始志学馀。丰颜多令才。承宣奉慈旨。诹日司天台。春官撰礼币。度支办奁具。灿灿黄金轿。流苏凤凰缕。庞庞司仆马。络绎如浮云。帘缃百千种。裹以兰麝薰。鱼鱼复雅雅。罗列如襁续。良袂翩天上。光彩何辉赫。士女盱衡望。感叹情何极。君看清泠渊。有龙起潺湲。乘云游天中。其乐不可言。
行琴引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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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兵渡胡兵渡。临津江胡兵渡。伊嘤于反顾。胡兵越胡兵越。舞鹤岭胡兵越。伊嘤于猖獗。北青门开开。南汉山城在何处。伊嘤于遑遽。文臣觉了梦。武臣唤了睡。伊嘤于贼至。袖兮袖兮充耳。贼在门庭犹不知。伊嘤于大痴。
行行抱我琴。我琴有意人不识。人不识我自爱。縆复縆兮心悱恻。谓余不信。起看搀抢南斗指。桑土宁不撤。大命方迩止。谁言者两黄鹄。(汉书托神之辞。)又谁云木居士。(神名。知未来者。)
老人不学处容舞。(新罗宪康王时。有老夫号处容。奇形诡服来谒。每夜月明则出舞。后不知所终。)老人不畜白头叶。(神文王时。辥聪言于王曰有白头翁。皓发枯颜。欲见王进忠言。王傥与之同处乎。白头翁药草名也。○叶叶也乐反。)涬溟媾其精。倏忽载之魄。日中现兮魅魋。身脩兮踦踦。悯众生慧窦黑。蹠铍鋋衽席视。越一武九渊昧。饮食乐兮孴孴。(衣义反)胡槽(琴下板)腹兮离奇。绒瓮盎(扶桑茧名)之神徽。捅偃蹇而飂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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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书哭
南汉之围也。崔鸣吉草讲和书。清阴金文正公尚宪见书中有皇帝陛下字。裂书大哭曰舍人以清名动世。不意舍人有此子。崔公曰公则裂之。我则补之。因收拾誊书以送。(舍人名起南。)
孤臣有胆胆欲裂。孤臣有眦眦先裂。此日降书君则草。 皇朝笺表谁复草。此日烂纸君则补。义理破坏谁当补。舍人之子亦为是。教尔读书忧患始。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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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复呜呜。国事良可吁。庙算坐玩寇。危机驯剥肤。孤城晕月白。炮炮乱四隅。春秋大一统。老臣心不渝。彼哉射利辈。沾沾事嗫嚅。常纲一以尵。叹息将安徂。咽咽复咽咽。有声如蕴结。 皇恩冒东土。感戴无时歇。小邦恪侯度。区区保名节。礼义冠诸藩。天下有辞说。云何一瞥顷。变化为异物。匹妇二三德。视若蒙不洁。堂堂千乘国。此耻谁能雪。龊龊复龊龊。老臣心如烁。虏犷何厌有。得意恣淫虐。青城迄可徵。(宋徽钦见执于青城。)殷鉴观如灼。均之不可全。秉大义。曷若借曰姑息肩。玉帛输溪壑。童子拜犬豕。怫然心犹怍。(澹庵封事。三尺童子使拜犬豕则怒。)休言厥字骨。之死誓不著。(遗降书虏不答。李圣求曰朝妖物鸣。故事不成。鸣吉曰厥字不书故耳。厥字乃骨字。遂书送臣字。答书遂至。)涟涟复涟涟。有泪当彻泉。高城天设险。铁瓮亿丈坚。武臣阚如虎。谋臣深如渊。背城决死生。生快死当然。计何不出此。媕娿徒乞怜。我钉尔眼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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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松
崇祯亡后。桐溪郑先生蕴遁于安阴之某里。手植苍松。以寓盘桓之趣。后人名其松曰大明松。
门前松树子。莫以楚楚视。(世说松树子楚楚可怜。)松若不改青。先生有典型。先生有典型。大明犹不亡。先生植此松。万古植纲常。大明天地馀一松。至今遗民拜稽首。岁暮天寒二百年。槎枒古株如相守。
松无异大明。故不以松看大明看。千载留名五大夫。愧杀了节不完。
花有大明红。草有大明菜。等閒花草犹爱惜。何况偃蹇苍髯色不改。召棠戒勿伐。周梓犹敬止。何况一脉王春犹葆先生某里。啄木休啄朽木虫。恐尔堕千古罪网中。
金壮士
南汉之辱也。 孝庙(时为凤林大君)与麟坪大君同入沈阳。官军金汝峻陪从。竭诚扈卫。至玉河关。唱月明飞雁歌。及至沈阳。以武勇称。虏将禹直巨勇力绝伦。愿与角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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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河关头月似霜。青石岭外雁声长。零丁万里负鞿绁。孤臣有君无其身。有力如虎诚贯日。君心倚汝如倚山。参辰契会不相待。遗恨君王用未迨。
彼虎痴为牙爪。一掴粗拳决果了。彼毡宫深如海。叱辱老酋如叱狗。(叶岐大反)龙大马大皆生去。问谁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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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壮士兮。壮士真难得。蹈刃如平地。赴镬如衽席。苟非知勇俱。完节全身两难获。北海风霜返白发。苏中郎壮士。奉皇嫂斩关出。汉寿亭侯壮士冷山十年无恙归。洪佛子壮士。桓桓金将军。羽翼潜龙时。深蹈虎狼穴。编头捋须无不为。顽酋坐牢笼。生放孤臣出河关。笑尔荆卿。壮士一去不复还。
夕阳楼
惟我 孝宗大王为大君时。与麟坪大君同入沈阳。备阅艰险。情爱深笃。及登宝位。置大君第于骆山下。穷极华丽。有映波亭,夕阳楼之胜。便养与御供无异。起朝阳楼于寒泉洞。朱栏画阁。正与相望。 上每临御。以长绳系偶人。起居饮食。动辄相报。又数幸其第。赏赐无数。湛乐如一日。真千古帝王之盛事也。
形气与汝属。友爱予宜笃。忧患汝既同。富贵予何独。东楼西楼正相对。汝不来见予往见。万乘尊荣何有
晚醒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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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天显重。圣人人伦至。明天显察人伦。帝王盛德谁得比。竹谕义艾分痛。前唐后宋差可意。
忧息忧息兮。(新罗讷祇王。迎二弟于百济日本。作忧息曲。)关河茫茫。桃生李傍兮。李欲漂兮桃欲僵。(古乐府兄弟词。虫来啮桃根。桃颠李欲僵。)龙何为兮石溜。(楚辞石溜兮浅浅。飞龙兮翩翩。)返渊兮乐康。阊阖兮九重。詄荡荡兮予处。稻米兮流脂。衮衣燠兮宜体念汝。分形而同气兮。独享兮何心。頫骆山之爽垲兮。询吁乐兮园林。园林兮每每。宫观兮有之。珠帘兮天上。红潋潋兮照夕曦。爰有楼于寒泉。赫弘敞兮对峙。傀儡兮(偶人)騛騛。起居接兮伊迩。汝病兮予忧。予康兮汝喜。相憸人之居室。犹式好而胥怡。簋飧兮相餔。樽有醑兮酬之。况予居于天位兮。匪汝乐兮谁与。日暧暧兮忘倦。憺无斁兮觏汝。圣人兮尽天性。稽往牒兮罕䚕。臣拜手而撰颂。赓斯干而为绥。
大报坛
皇明运讫之回甲申。 肃庙感壬辰再造之恩。设坛于昌庆宫北垣之外。祀 神宗皇帝。至 英庙己巳。正史颁东国。有曰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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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宠臣以十万师。臣报以牛一羊一豕一。陛下再造臣区域。臣报以千行感泪一斗腔血。天地大德那报得。陶匏礼简诚靡极。
弱力实难谋朝夕。大义宁忘读春秋。朝宗门外三清水。万古东流去不休。
昌庆之墠。有壝有奥。名曰大报。匪我大报。所报者大。其大无外。赫赫 皇明。丕缵鸿厖。终始小邦。载服之章。载锡之胙。肇我区宇。熸于中叶。漆齿悍视。为蛇为豕。有严天子。赫怒兴师。命将于夷。诎天下力。辇亿万贿。填于东海。丙丁降割。国步荐瘥。猘虏猜牙。 帝曰崇焕。 神考之功。予惟图终。艅艎三万。铁轴牙樯。厥武洸洸。兽角孤注。鞭不及腹。罪实难赎。天德包荒。曲为臣地。哀尔力瘁。小人怀惠。热血填胸。有泪如舂。芒芒赤县。周鼎已沦。报答无垠。乃摭垣北。乃坛乃门。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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