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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庵文集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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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庵文集卷之六
 书
  
慎庵文集卷之六 第 121H 页
答潢皋族叔
以痘废祭。本瓶窝说也。瓶窝既曰见于何书则以痘废祭之无书可据。从可知矣。或问疠疫废祭。葛庵曰既是俗忌。从俗无妨。然亦在尊家处之如何。南溪曰阖家染瘟疫者。势不得行祀。或以邻里近村而不祭者惑矣。大疫则小儿染痛。恐无不可行祭之理。小疫自前国俗无忌。不必论也。又或问疠疫废祭。明斋曰无据。凡此诸说。不啻明白。则举以为据。自是道理。恐未可一切废却也。盖尝念俗忌之说。以疠疫中行祀。非有所未安于祖考也。特以重病毒疾。举室澒洞之中。一边啼呼悲痛。殊非所以燮理静摄之道。且或惊悸畏慑而莫之如礼将事。遂致因循为举俗所忌。此则疠疫之所同也。至于行疫则尤甚焉。小儿染痛。顾何关于行祭。而虽丧馀罔极之日。无难虚度。使警惕齐肃之诚。空然凑泊于渺忽荒茫不足凭信之神。其于报本追远如生若在之义。果何如也。葛庵所谓从俗无妨者。已是婉转说去。而其下更著然字以反之。其微旨槩可见矣。况自作家尊。其处分而从违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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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俗忌乎。当在礼说乎。是尤所当商量而审处之者也。
答博汝族叔
一榻名理之事方始。而千里解携之势适值。瞻望行尘。惄然无以为心。及读来谕。一人衰暮之说。尤觉休文一诗。真能令满座作恶。况其年之已大于季章者。又若为怀也。谨审冲冒撼顿之馀。仕体保无伤损。观于辞旨清健。仰揣其益膺神佑也。况知仕学之非有异致。深戒声利之或为所移。年来解脱羁绊。从事进修。于是而洽收其功也。晚悫幸无见病。全书编摩之役。费了八日工夫。成得五册目录。却缘岩梅牵情。亦不能长在院中。每几卷写毕。辄与会校。煞费精魄。而幸斯道复张之会。自不觉其为劳也。觇诸君神疲气倦。携出天渊光影之台。啼鸟行舟。晴景甚适。兴极而返。列坐开卷。妙道精义。左右错落。当日冲和温粹之容。历历在目。诸生率皆乐心展力。往往似有感发兴起之端。是皆受赐于吾叔者。而来书却向我作贺语。诚可见其推心见诚也。叹仰叹仰。云山翁深以精力不逮。未得始终主张为恨。梅栖兄编次时。与同五六日。既归姑未再到。汝廓见与相守。渠亦知为己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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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济事耳。诸生会者常不下数十人。馀当次第入来。而工役浩剧。更被试日所引去。度更三两月似难断手。许多支费。还不能不关心。胤从摆脱家务。来与句管。此亦其养志之一端。但其省亲之行。或似遏不住。大抵此事须一直做去。易得究竟。若因科挠。权且罢休。则一散便难收聚。未知如何而可也。编次节目录上。可悉其凡例矣。原别内外续诸集外。又有得于后人家藏遗墨中者。欲别录之。名曰遗集。悫亦收得有诗八十五首,碣铭二首。并入遗集中。僭有跋语。今写呈。幸为之绳削以还如何。
与族兄骊应(晚蓍)
皂盖历枉。得于门设雀罗之日。仰认平日托契之深。不随时而有所变迁也。感泐在心。何日忘之。谨问比日清和。为政体事一向卫重。鸣琴之暇。想有别用心处。况彼中古称道院。如换鹅之亭,道士之观。无非可以助发清韵。坐著溪山萧洒中。日读唐宋人诗。诗兴当益佳。何不寄示一二以洗涤幽郁也。但一向驰思于云水峨洋之间。而于韩公所谓读书松桂林。邂逅得初心者。未得其真趣。又非我家人所尚。此义当亦在揔知中矣。日前往谒尊闱。席间书进四绝以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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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蒙肯赐和章以宠之。荣感极矣。盖吾门自竹栖翁违背之后。无复观效之地。独大老爷岿然如鲁殿。区区平生所景仰。未始浅歇。而年纪愈老大。恃赖愈笃厚。所以发之吟咏而表其悃诚也。原次两诗并录往。幸因来惠和。使看年来所就之高深如何。
与族兄宗彦(晚浩)
秋意顿生。谨候静居经体事一向卫重。胤君知用力于案上家计。近课无挠夺否。渠春间树立。足以有辞于天下万世。若向后所以持身治心之工。无以继之。则人之见者。将曰只如此而已。岂不可惜。会欲对以相勉焉。而顷失一晤。聊发于此。幸下布之如何。近得仲心之子委来请学。其才资殊可望于将来。稍慰寂寥之怀。且随分开发得此辈得有所成就。正今日所自勉。而还愧无及人之益也。关东录更看更好。僭加手分。虽出勤嘱而亦无可绳削处。只须一泓清水上。搯除纤芥耳。
与文五族兄
重山复岭之外。送置疏眉清眄。秋江寂寞之滨。日对墙虫砌草。自非枯禅寂佛。安得不频劳梦想耶。伏候秋深。侍馀气体清相。廿日夜梦。得吾兄来访。携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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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于岩麓林园中。采杞菊为醲酒料。与之较多少。若将分若将不分而罢。夫杞菊为物。政属山园冷淡家计。不关于奔走软红之人。故朱子亦云近方种得几畦杞菊。若一脚出门。便不能得此物吃。今吾兄之共采取较其多少者。尽觉其出于幻境也。然异日者待其功成名立。角巾归山。相与料理杞菊闲趣。正亦非异事也。惟兄留意焉。怅叹之馀。仍成短句一首。聊玆寄去。可供一否。
答文五兄
鄙书方在涂。惠翰先入手。并时起怀。尽如镜照。伏审左令清衔。乍带旋递。闲剧错互。俱系 圣恩。遥深驰贺。继之以感祝。中建君冒寒趋侍。能免馀惫。深所慰幸。但夺我强辅。殊以为恨。晚悫疏窗映雪。穹砚栖冰。却助我清致。殊不以自怜耳。今秋以后。大小乖争之端。并归消释。措一世于坦泰祥和之域。不但为 国家太平万世之福。其为有光斯文又何如哉。感戴 洪造。不任抃祝。湖令骤升。未知渠何以报答。山野朴质。或恐其久于都下。今闻已浩然南归。又喜其去就得宜也。
答族人公善(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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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一番遭值。又是孝子罔极之变。其何辞以仰譬为哉。示谕曲折。此亦曾所默揣者。然吾辈之受人筑磕。亦不可一任气数。时自捡点。只缘实德之无足以服人。而虚名之自有以招尤。尚亦无事于追咎一边也。惟当益坚所志。益勉所业。知一朝之忿为甚微而终身之忧为甚大。则庶几有补于修慝辨惑之功。而外至之患。亦可以少息矣。此正仆近日自治之方。而尚病其无甚得力。因来谕自反之语而重有感焉。所以僭言及此。为交脩互勉之资。想亦吻然相契于理到之言矣。晚悫将先集早晚温理。以为省愆补过之地。未知造物者能借几多光阴。俾有以成其志业也。
答再从兄文吉(晚常)
 须是就事上学()()振民育德()然有所知后()方能如此()何必读书然后为学()
此条深言何必读书一句语之为不可也。盖人须是就修己治人之事为学。故蛊亦言振民育德。然必读书穷理而有所知后。方能临事不错缪。各当其则。而子路乃曰何必读书然后为学。是失知行之序而废穷理之大端。其于应事接物。又乌能知所用力哉。故此段吐当读作云云然后。方免文义横溃之恨。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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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不惟文义横溃。夫何必读书之说。乃子路所尝见斥者。而程子又拾取之以为说。岂有是理。特以叶注疏舛。致此晦昧。故俄既暂及之。今又为之疏释如此。未必中理。幸更加斤正也。
答族弟▣▣(晚溥)
前此窃爱吾弟资姿意想可与适道。而每恨其退缩伏之意太胜。蓦直振拔之气全欠。此固吾家法门。而不能无虑乎其进就之力也。近得一再见顾。固已觑得其五七分担著。今又满纸道说。无非所以汲汲求前之意。向之窃虑于吾弟者。诚浅之为知人也。况自觉得文艺之为末而义理之为本。已能箧韩文而丌真经。哀史之于此事也诚思过半矣。然一时意尚。不足恃久远。须低头向上著心做去。勿追既往。勿期近效。如是循循积久。到得日至之时则向所谓本也末也。不待论量较絜而庶几交相为用矣。况真经一部。吾先祖亦尝自谓发端于此。而至引神明父母之谕。凡为吾祖之孙者。如不知有此事则已。既已知之而著力焉则舍是书何以哉。惟其用工节度。想亦自得于捡防熟复之间。固不须借听于聋也。惟哀史之加之意也。悫顷因好朋友提携。相从于丹崖翠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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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百年光躅之地。固不无助发幽兴。而但闲漫一游。只长得浮浪之习。乌足与论于来示所云云耶。向托纸片。姑未始手。然古训千万。何所取舍。义理无穷。亦岂一两条所可罩了耶。但当于看读之际。采摭其切于己病而有补于初学者。相示以共勉耳。
答族弟汝廓(晚埈)
捡省之方。来示已得之矣。但古人居敬之工。不以闭眉阖眼明目撑眉而有所增损。虽红桃翠柳之筵。管弦方张。千兵万马之场。钲鼓争鸣。夫所谓心者固自若然后。方可论主静事。惟在吾立志之如何。幸于日用之间。必须提掇唤醒。使一线微阳。无为群阴所伏。正君子对时加工之一大事也。不逮之言第深惭怍。悫境僻突煖。正好温理旧业。而还恐太寂寞。遂甘于恣意打乖之归也。宗叔欲以月内携书入龙山萧寺。苦要移榻同栖。长者之命。有不敢孤。行当出幽迁乔。以受钳锤之益。尊未可与共是役否。
答族弟启衍(晚正)
送君去入吾家山。挹大祖遗芬剩馥。讨考亭精义奥旨。即此名目。已是高了。辄思吾贤弟将何修而可以副其实也。今来一书。辞采钜丽。义理纤悉。读来直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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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眼。于是而吾贤弟真有以副其实也。叹仰叹仰。仍悉学履佳相。玩索日富。书中缕缕。仰认其有为而发也。夫以朱夫子规模之大心法之严。其有以措诸事业。为万世开太平。固已光且美矣。而犹未能尽发其素蕴。则惟有推其道以淑诸人。讲明圣学。开导后进。使其教益明。其传益广。而一时及门之士。又皆聪明特达之材。英伟奇逸之器。则其于道之全体。岂不能一言尽之以相授纳。而顾为是拘拘于威仪容节之间。察察于日用微细之行者。盖不如此则无以开讲学之端。严践履之实。使之得寸而守寸。得尺而守尺。此孔门以来相传心法也。故或诱而引之。或激焉进之。或斥言阙失而有似乎讦直。或指陈隐微而似欠于忠厚。是皆因病而下药。随材而施教。宁伤于直而深病其或陷姑息。宁近于无面目而不害为长久人情。此其所以能成己成物。以及于无穷者也。自夫学绝道丧而善柔之风日滋。规切之语顿息。对面言谈之间。简书往复之际。不以吹嘘从事则例皆含胡相处。若或反是则辄撑眉弩眼。便欲立敌相攻。是虽由地褊人浇世降俗俞之故。而亦岂可专以是为诿哉。愚窃闻之。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今之为士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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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无得于脩己治人之术。而徒以记诵词章为功。只据其生熟与夫年甲而为之节次推排。遂命之为师为弟子。或拈取话头。作备礼答问之资。或擸掇文句。为虚文奖拔之助。至其日用躬行之实则都不照捡。故其蕴之心肚。发之言行。措之事为者。专不似儒者模范。而师无足见惮于弟子。弟子亦未见其可畏焉。彼此既无畏惮之实。则其或以一两句微有激触者。又何望其能相入哉。此师弟子之所当分受其过而更相戒焉者也。若仆之愚。其得之于心者既无及人之益。其见解又无足以居贤弟之意外者。而贤弟乃以一饭之先。猥相推借。往往加之以不敢当之礼。诚仆所欲却走而不得者也。然贤弟既有见乎此而思欲追古人之为。则继今以后。政宜口绝夸辞。脚踏实地。直以无隐无犯之义相勉。则仆亦当知无不言。以为更攻互磨之助矣。其于治己治人之道。虽不敢妄言。而亦或不能无补于循名而责实者矣。
答族弟君宅
所询诸条。虽非疑文变节。而既有甲乙之论。则不敢就其中而轻犯汰哉之诮。况欲得浅弊一言以为定论。尤非所敢进而当之者。然贤弟既有定见而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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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仪。则或可拾取先儒诸说。以助其势。以分其谤。庶其不大妨否乎。大抵考妣设同几共一卓。为依神也。祭统疏铺筵设几。使神依之。人生时形体异。故夫妇别几。死则魂气同归。故夫妇共几。席亦共之。必云同几者。筵席既长。几则短小。恐其各设。故特云同几。郑注云同几精气合也。或问生时男女异席。今夫妇同席如何。朱子曰夫妇同牢而食。据此可见古人制礼精微之义。而禫后合祭之不可以不即行也明矣。论礼诸书。虽未遍考。而只妻丧无吉祭外。未见有己在而废却亡子及妇配享之文。恐未可以无有明言及此而遂废依神之礼也。未知如何。亡子题主。郑先生一说自是的据。若其未曾有据而出于一时意度者。恐不当徇袭。盖祝文尚不书亡者讳。况主面其可书之乎。况可以题之主面。而祝文又忍旋书而旋焚之乎。妻丧题主改亡以故。先祖盖以亡字迫切。非不忍致死之义也。则子丧亦似为傍照之一端。且王府有与古溪相讲者。则不妨作一家之礼耶。汤炙佐饭之别具素色。未知始于何时。尝见芝峰类说。东方人遇忌辰设斋于僧寺。故俗称讳日为僧斋。国家忌辰祭犹有素馔。疑亦仍旧。来谕之说。恐或然矣。王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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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礼废之甚善。鄙家曾亦废之久矣。蔬菜二楪。虽与备要图有异。然古今物品异宜。故先祖亦曰温公书仪已不能尽依古。朱子家礼又简于书仪。今俗又异于朱子时。亦安能一一依得。只如今汩董杂陈。只务多品。此不知礼者之事。何用议为。(先祖说止此。)吾家当依此说酌定物品。但不宜率臆加减。以取傍人之讥议也。盏盘匙箸楪设于卓上北端第一行。至侑食扱匙饭中正箸礼也。先祖有上箸于羹之说。只得遵行。点茶后合饭盖下匙箸。又何暇于饼于炙于汤于蔬果。奔走往来乎。凡此诸说。皆非创立私见。且喜吾弟留意于此而不遽相外。故谨以条答。庶或不大悖盛意也。第念正俗失反古道。虽是美意。然吾之见解言议。无足见重于父兄百官。则徒规规于仪文之末而取骇众见。亦甚可恶。仆亦初间煞有厌常好古之意。曾于先父老在世之日。不无多少禀改之事矣。今而思之。不觉其为喜。而只见其可惧也。折臂之馀。僭有一得。幸垂采纳。
答族侄宗谨(中达)
旧读朱节。有所签标。以为羽翼刊补之计。今更将大全。从头阅过。其于参考釐正之间。尽有事在。却恨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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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太晚。前程无多。未必能有卒业之日也。承见工在先集。深贺君早寻门路之正。因而细读来书。足认慕悦之馀。往往得其句法。尤为之爱赏不已也。初学尽好从低平易晓处得隽永。然其论性命理气者。亦安可只恁生厌。置在一壁邪。谓之性命而非立于事物之表。谓之理气而见在于日用之间。固不必先向无据守处寻觅。亦不当一直自画而莫从事于穷格之工也。所喻从前读书。只匆匆趁逐。专为斲窗之需。盖以得其受病之源。既知其病。盍思所以药之也。药亦不是从海上可得者。但随分思索。循序渐进如。答李叔献李平叔诸书。或说活法。或示恒规。无非所以开牖而引之以进于穷理之方。试如此用力。岂不终见人生一大欢喜事耶。然学亦非读去穷去便休。知得一分行得一分。方是我底。不然纵说得天花乱坠。有甚干事。感相与之义。僭易及此。重愧不逮也。
与从弟善休(晚协)
看君殊不以远谪为恨。而以我孤孑。又送君千里外。如何不黯然消魂耶。日俟回音。以为破郁之地。而奴还且迟。盖岁改以后。无日不引领而偻指也。前月念后。始得手书。如得隔世消息。欣喜欲倒。以审道涂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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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之状。又为之寝惊梦愕。但细读来书。却无悲愁语。且其写景纪行诸说。可以资卧游。可以发清致。但安泊属耳。未详其居停节度。间已经旬朔。不审旅食兴寝连稳否。本土亦当有士类。或稍稍相过从。有可与语文学者否。出门即有钜海可荡胸。奇岩怪石幽泉悬瀑。无非可赏心者。以文以诗。今成几多篇也。金化,金城,安峡又为大岭所限。居谪之道。不宜相徵逐。近远亦何关焉。而声息或不甚辽绝否。闭门却扫。安坐读书。正喜天借之便。幸自饬厉也。
答族孙章彦(宜灿)
知君久在违摄。每欲一书以伸替诊。而只费闲商量。侄儿归传手翰。觉衣袖韵格。造次欢对。洽慰积阻怀想也。惟是美慎尚尔沉绵。以君本领完固。岂遽有深远之虑。而少日光阴。久从呻𠿝中挨过。却是可惜。窗前铿锵之滩。案上真腴之书。其为扶元适意之资。固有愈于菖蒲伏苓。但未得其味之为可嗜。则亦只是等闲一物耳。未知吾章彦见处何如。爱尚之深。聊发此渗澹一语。恐讼我以无病者之不知也。悫亦非专无病者。见方贴在床上。每有会心处。不觉神气清爽。沉痾祛体。自顾平生所得。无以藉手可语人者。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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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耽思好读。有可以少补调将之日。还恐不知者或笑我为夸也。
答章彦
顷覆感荷之馀。细审遣语周详。辞理俱到。视向来往复。不啻刮目。仰认因病杜门用工益精笃。不以呻𠿝自解。可尚可尚。疑目深喜思索之渐到。第看君意于文字之间。未尝不好读而失于躁进。未尝不好究而反嫌其零琐。不屑于辨质。不免有畜疑自沮之病。此是初学才具之敏锐者。成习于对偶并俪之地。要入新巧之不已。新巧之病。朱门有戒矣。幸更从事平易。无复作涂辙也。
与章彦
滩头坐著一饷。虽未有大相发。尚觉归兴满袖间。气质之辨。忙里对讨。不足罄副所陈。而聪明开悟者。是气清也。而或少温厚之德则是质未必好也。温恭谨厚者。是质厚也。而或欠聪敏之材则是气未必清也。坪门说亦如是。参以昨难回互看了则庶可开悟。不须专倚靠人。只自着力而更反覆也。凡读书无疑处起疑。无味处得味。方是善读。未知曾如此读去否。韵函和来。调格可尚。更何求别样妙墨耶。此非急务。须
慎庵文集卷之六 第 128L 页
无役志。随分做取。间作游泳之方。则不妨为发舒精神。亦为文人者一伎俩耳。
与族侄君范(中建),伯瞻(中轼),仲圆(中辙)
早晚相讲之馀。遂成阔别之势。远挹行尘。暗诵江村独归处。寂寞养残生之句。终日而不释然也。便中欣承仲圆书。殊喜纷华之中。能念此枯淡一物也。伯仲两君。亦岂无情也。想是百忙中。无暇亲笔研也。吾两间只默默地领其情可也。有书无书。何遽置厚薄于其间耶。槩伏审寿车稳税。重闱体候有复无损。东阁治声已入闻。可验箕裘素业。不以初手而有所酸涩也。定省馀。既无官事相干。只有书策为消日好料。若一直游泛。无所用心。岂但吾所望之不相孚。窃恐远近窥觑者。只以京洛贵游子弟槩视之耳。前后奉勉者已至矣。况重闱所期待于三君者甚重。当不出节制矣。何待更烦颊舌也。所去诗及文。看来如何。当此世间稀有之庆。为子孙者尤不当无诗章以歌咏。君辈亦皆留意和成。因便寄来也。约选间已釐改误漏处否。吏辈想有能书者。或已料理传写之役否。此不但为吾一己事。为两家子孙谋之云者。正为今日道。当亦入谅矣。乡间儒士或有肯相从者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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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仲圆
多日不相见。殊以恋郁。即接满纸情翰。悃款蔼如也。爱玩不欲释手。承日间读书节度。尽可爱尚。且将先集做课程。尤为欣幸也。此中有无限事业。如欲为学。不必他求。只此为终身蹊径。然须一字一句不放过。得言外化人之妙。方是善读。吾平生用工多在此书。虽不敢自谓有得。而其能不踰越于规矩绳墨之外。未始非其效也。不但为做文章地也。来书辞趣俱有绪。可认得其文理。但怕一时意气。久远无可恃。惟一意向上。不至始勤终怠也。老婆心切。不自觉不逮之为可耻也。
与仲圆
王府公屡典州郡。不曾携君以去者。盖所望于君者甚远。以未定之血气。未坚之志趣。遽纳花柳豢酣之场。而身领簿牒。民隐溢目。或未暇于捡防诏教。而致有妨于成就器业。所以一切禁抑。而君亦不自愿于陪往。今于就养之日。乃不舍君而必欲从。岂但以回卺彩舞之筵。不得不列侍哉。以君所就。庶无挠夺。况自无簿领之苦。而暮年翻阅之工。汲汲于先祖遗集。则占取闲境界。翁儿相守。拈出悦适处。朝夕诵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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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从事。无所妨碍者。反有胜于在此悠悠矣。日用云为。惟在王府节制。且有君范。不但君兄事之地。知渠熟于处官衙节度。视为师表。随事效法。更有补于修治。诚亦无事于自我添助。然爱责深厚。又不可以无所加勉而遂废一言之警也。况莫危者人心也。斯须不戒。前功尽弃。以艮斋李公之笃志力行。而先祖尚戒之云为守令子弟者。每有善恶两道。从善道者十百仅一二。从恶道者滔滔皆是。不知君所自处。欲从何道耳。此则君所尝诵习焉。而今日之行。又有适相符者。因其地而思其训。尤有深于感发也。
慎庵文集卷之六
 杂著
  
岩后类记
大学序。黄询饶以性分谓仁义礼智。固有谓天命。职分谓五伦。此似未稳。仁义礼智。是天之所命而我之所有者。岂是别有一个天命兀然于仁义礼智之外者耶。既以性分之固有。为二层说。则职分之当为。将何以为说乎。
虚灵不昧具众理应万事。却不可截然分开看了。玩章句虚灵不昧下。具众理应万事上。著一以字。则所谓曰具曰应。皆虚灵不昧之所为。盖惟其虚灵不昧。
慎庵文集卷之六 第 130H 页
所以能具能应。亦惟有此能具能应者。方叫得虚灵不昧。
或谓虚灵不昧。只是气。具众理应万事是理。恐未然。陈北溪云人生得天地之理。又得天地之气。理与气合。所以虚灵。此说似不悖朱子之意。朱子谓先有知觉之理。理与气合。便能知觉。又谓所觉者心之理也。能觉者气之灵也。则以虚灵不昧。专主气言。似不如陈说之为得之也。
气禀物欲。是固两平说了。凡为气禀所拘者。必为物欲所蔽。凡物欲得以蔽之者。皆坐于气禀之拘也。故序文言气质之禀。而不及物欲一边。孟子待文王而兴章注言无物欲之蔽而不及气禀。又或问汤之盘铭只言利欲之昏而气禀未之及焉。或兼言或单言而义实相须。读者可以类推而意会也。
朱子谓便是心中许多道理光明鉴照。又谓这个道理在心里光明照彻。又以虚灵不昧为心。而谓性只是理。勉斋谓德即理也。则德而谓之明者。乃是合心与性而言之。朱子又谓心性相离不得。皆是合心性言明德。未尝专以心谓明德也。又谓良心是明德。卢玉溪谓明德只是本心。良心本心。皆出孟子。一指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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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之心。一指羞恶之心。皆是固有之善心。则言心而理已包在其中。以此解明德。乃是孟子仁人心也之义。便自无妨。若专指心为明德。则便一蹴而入于释氏本心之学。
汪武曹云传习录云至善只求诸心。于事事物物上求至善。却是义外。夫求者孰谓。谓此心也。阳明徒知事事物物之在外。而不知于此求至善者之即是心也。是固告子之见也。孟子曰且谓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公都子曰行吾敬故谓之内也。夫事事物物之在外。是犹所长之人。是犹所敬之人也。于事物上求至善者之即是心则长之者为义也。行吾敬之在内也。阳明奈何拾孟子既辟之说。而号于天下。不敢与朱子为难哉。此一语足以卓越乎明清诸儒之上矣。足以撞破告子,阳明之垒矣。又足以发明朱子之旨矣。
又曰阳明开口即言天理。然谓心即性性即理。只向心体上寻求。故于章句尽夫天理之极二句。犹有取焉。于事理当然句则以为不当。于事物上求至善而行之。然则朱子学术之所以无弊者。正以其先著事理当然句在前。不是专务反求空空言天理也。诚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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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也。
或谓知字是融悟之知。非闻见之知。夫知止是物格知止。所谓一朝豁然贯通时也。谓之融悟之知固可。但其用工之始。必从闻见入。即物穷理。无非就闻见上求知。如必欲抹倒闻见之知则已堕了良知家云雾中矣。
不妄者。念之所起。只在至善是也。若只说不动。便是枯木也死灰也。
问静与安。或谓以心言。曰如何便道恁地。观论语怀土溺其所处之安及或问无所择于地而能安。可见安之以身言也。
问既知至既安了。更著甚么虑。曰知止是事未来底讲究工夫。虑是临事时更着精研审思了。如事未来。未尝讲究。则胸中无主。事到手头。便苍黄颠错。临事时不精研审思则又便颠倒错谬。平时之所得者。无不失去。故知止后。又不可不虑。
问情与意如何分别。曰意者心之发。情者性之动。情出于性。随感而应。无意者也。意则吾心之所欲也。视情为著力矣。如朱子所谓好恶是情。好好色恶恶臭便是意者。说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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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斋谓章句本云欲其所知无不切也。今改作尽。盖切与尽。意思自别。惟有知到尽处。所以能真知。尽字固包了切底意思。
阳明尝自言居龙场。恍若有悟。證诸五经四子。无所不合。独于朱子之说。有相牾。今据其言以考之。五经四子。果无所牾否。孔子曰继善成性。孟子曰性善。尧舜曰危微精一。已是与其言不合。岂独于朱子为牾乎。阳明云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其宗旨只是无善无恶心之体一句。若以无善无恶为心之体。必将并去其善而后可以复本体也。然则凡所谓择善固执乐善不倦者。不几皆为本体之障乎。
问仁敬孝慈信。欲一一于经传中摘取文王行事之迹以实之。则如发政施仁是仁底。服事殷是敬底。日三朝问寝视膳是孝底。不立伯邑考而立武王是慈底。虞芮质厥成是信底。曰这直是资了一笑。夫仁敬孝慈信五者。俱以所止言则固不可以事迹之一二端而谓足以尽圣人之全体极至也。况如今所论慈底。尤所未晓。立底为慈。不立底便是不慈。岂文王之慈。亦有时有偏倚之病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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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谓所引淇澳诗。上四句分功。下四句分效。殊不知通节只说明明德止于至善之实。无效字义。注云卒乃指其实而叹美之。则并民不忘句。亦不重效说。
或以学与自修及恂慄赫喧。分配致知诚意正心修身。亦未然。盖自修已包了诚正修。恂慄兼心意。则不须妄分以取穿凿之弊。
蛟峰方氏谓瑟是工夫细密。僩是工夫强毅。恐未妥。瑟僩赫喧。是止至善之验。朱子云此不是做工夫处。是成就之气象恁地。方说殊与此义不相似。
陈新安谓民之不能忘。已开新民止至善之端。下文方极言之耳。恐未然。民之不能忘。虽似说向外边。然推究民之所以不能忘之故。只是明德之极处。同是民之不能忘。而在明明德言则为明明德之至善。在新民言则为新民之至善。不然下节末句不几于重见叠出乎。况彼以功业言。此以道德言。彼是感戴意思多。此是佩服意思多。恐未可混合说了。
问淇澳节一段。即贴卫武公说。故上节为人君五句贴文王。下节亲贤三句贴前王。以是例看如何。曰不然。上下节云云。犹可以备一说。至如恂慄威仪盛德至善。原非武公所及。不过借其词以发其义。若依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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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即邦畿节贴武丁孙子。绵蛮节贴周衰贱者乎。
或谓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只是无讼处。不是所以无讼处。大畏民志。方是所以使民无讼处。此固然矣。然朱子谓不得尽其辞。是无讼之由。盖大畏民志。故所以不得尽其辞。不得尽其辞。故又自然无讼。则以大畏民志使不得尽其辞。皆作所以无讼处。亦似无不可。
朱子曰所谓毋自欺者。正当于几微毫釐处做工夫。只几微之间。少有不实。便是自欺。朱子之意。非谓大故无状有意于恶。如下章所云者。不是自欺。盖此等乃是自欺之甚者。正不待如此而后谓之自欺。夫举其甚者以为自欺。则无以知其未甚者之亦为自欺也。举其未甚者以为欺则其甚者之因为自欺。不待言而可知也。集注正本举轻该重。措辞甚圆活。胜于旧本矣。
朱子谓合下好恶时。便要自慊。非谓做得善了方能自慊。许东阳乃以自慊为诚意之效。说得似未精。
或谓毋自欺是诚意。自慊则意诚矣。此亦似是而非。盖自慊乃快足于己也。即如恶恶臭如好好色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即毋自欺也。毋自欺即诚意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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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毋自欺为诚意。自慊为意诚则一是工夫。一是效验。成两意矣。看本文此之谓三字。可见只是上面意尔。
凡人百千病根。都从有字上来。四个有字。俱兼意必于前。固我于后。
朱子谓四者只要从无处发出。盖事未来不期待。事已来不偏重。事已去不留滞。如此有四者。皆是从无中发出也。或以为无非真无也。看得最精紧。
心不在焉者。以其有所于彼。故不在于此。或问所谓苟得其正而无不在是者。最直截。方蛟峰有心无心之说。徒自生出葛藤耳。
问章句不曰正心而曰存是心。曰省察此心之存否何也。曰心本正。存之则得其正。舍之则失心。无有正不正之殊。但以存亡为正不正之异耳。故欲正其心者无他焉。曰操存之而已矣。
问既知诚意。又如何不能密察此心之存否。曰朱子谓这几句。连了又断。断了又连。譬如一竿竹。虽只是一竿。然其间又有许多节。盖未诚其意则真妄错杂。此心固累于邪恶之中而未能正。但知诚意而存亡不察则此心将复有私邪之流。而不自知是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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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而修矣。此诚意正心。相为先后而功不可阙如此也。
大学传凡三言好恶而皆不同。诚意章好恶。发诸心者欲其实。齐家章好恶。及于家者欲其公。平天下章好恶。施于政者欲其大。
亲爱畏敬。只在好乐内。贱恶傲惰。只在忿懥内。好恶中又兼了恐惧忧患。当细味之。
中庸慎独之所谓察。察其善恶诚伪也。正心章之所谓察。察其有所与否也。脩身章之所谓察。察其辟与否也。三察字不同。夫正心脩身二处察者。亦是己所独知。云峰双峰即指为慎独。亦似有理。然正心自有正心工夫。修身自有修身工夫。恐终未可即以此二字为慎独也。
章句旧本云孝弟慈者。家之所以齐也。推之于国则所以事君事长使众之道。不外于是。故三行者脩于家则三教者成于国矣。而文公所以改之者。毋乃或以家之所以齐句。不及修身三行者。修于家二句。正不免涉了效验上去故耶。然细看推之于国及三教者成于国二句。固可见朱子之意果以事君三者。属国人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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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者所以事君三句。是说教国不外乎教家之道。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正是说不出家而成教于国。惟教国不外乎教家。故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也。
章句在识其端而推广之。是本文言外之意。推广之说。不是推广慈幼之心以使众也。圣人进脩家法。自是如此。即所谓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以复其初。即所谓自其善端发见之偏而悉推致之。即所谓四端在我。随处发见。知皆即此推广而充满其本然之量者也。金仁山以为指诚求说。殊未知必合朱子本意也。
昭武吴氏谓仁让是人性之所同得也。贪戾亦人情所不免也。彼其机栝伏于胸中。莫或击触。则虽有是仁让而不能自兴。有是贪戾而何至于乱云云。此说殊精切。盖这个机本自天地间所必有。但不拨不动。一拨便动。惟机如此。故其效必然而无疑也。
孝弟慈里俱有仁让。有恩以相爱仁也。有礼以相接让也。一说孝慈是仁弟是让。恐未然。
语类问治国在齐其家。曰且只说动化为功。未说到推化。后章方全是说推。夫有而后求。无而后非。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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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治己之心以治人。而朱子谓此章是说化。后章方说推者。盖其所谓推者是指推爱己之心以爱人。就政事言之也。若推治己之心以治人。却包在化之内。朱子谓上面说不出家而成教于国。此下便说其所以教者如此。后面却是说须是躬行。方会化得人。可见有而后求云云。亦包在化之内。总是说教之事也。金仁山分一家仁以下及帅天下及三引诗是化。有而后求是推。恐非朱子之意。
朱子,双峰皆谓矩者心也。玉溪,云峰则谓矩犹则也。盖所谓心者。原指义理之心。非有二也。
问云峰谓此章矩字与论语志学章矩。只是一固矩字。但不踰矩之矩。浑然在圣人方寸中。是矩之体。于人己交接之际见之。是矩之用。不踰矩。即是明德之止至善。絜矩即是新民之止至善。此恐不然。论语矩字。统明新之善。此矩字只是明德之至善。絜字方是新民之至善如何。曰志学章矩字。虽与此偶同。然恐不须牵扯。来说其谓论语矩字属体。此矩字属用。尤为支离。
人心二字。通指天下人心也。或问不惟有以化之。又有以处之。二之字。皆指天下之人言也。盖自兴孝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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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而可以见人心之所同时。便已有化天下之意在了。或者泥或问不惟有以化之之字为指国。而又有以处之之字。为指天下。然则是上章所云者只是化。而尚未有以处之也。若未有以处之。如何可谓之国治。故或问要看得活也。
胡云峰谓矩是所操者约。絜是所及者广。恐不当以此分配。所操者约。是言絜矩。所及者广。是言无一夫之不获。
絜矩是与民同好恶。然民之所以遂其好恶者。只在财用上。人君所以不能与民同好恶者。亦只在财用上。故传者言好恶之后。即继以此。要之公财用。终归在同好恶内。
先字当承慎好恶来。不当对下文人土财用说。盖有国者不可不慎。凡好恶皆宜慎也。而德尤好恶之原。故先慎之。
德者本也此一条。乃承上起下也。不是德为财之本。财为德之末。只是说德为平天下之本。财为平天下之末。重在德边。
若有一介臣。冒下两段说。不必专就贤臣就。卢氏所谓挺然独立而无朋党者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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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好善而至不啻若自其口出。公之极也。恶善而至违之俾不通。私之极也。仁人能好恶人。公之极。好恶拂人之性。又不止徇于一己之偏者。是私之极也。故曰申言好恶公私之极。
大道指絜矩之道。这个道乃天下之所以平者也。故谓之大道。所谓所操者约而所及者广也。
释大道兼修己言者。盖君子是治人者也。治人终离修己不得。以此章絜矩二字求之。矩便是修己者。絜之则所以治人矣。故释新民章必先之以盘铭言自新。而自释齐家治国以下。皆必以修己之事为言。此理万古不能易也。
忠信只是一事而有内外之分。天理一也。自存诸心而无不尽言则曰忠。自发诸外而无所违言则曰信。故曰表里之义也。程朱皆如此说。今或以子愿孝为己之心。父欲孝为物之理。子尽孝以事父。为尽己之心而不违于物。是把忠信分属人己。与所谓一理而有表里之分者不同矣。
问章句云此因有土有财而言。何不从有德有人说来。曰有土此有财。但在生之有其道耳。此义为切。故截自有土有财言。或问亦曰此所谓有土而有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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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上节好义自民之义言。此以义自君之义言。即君之义。感民之义。而得其终事守财。而为国之利。不亦大乎。
不专利便是义。利字根鸡豚牛羊聚敛来。义字根不察不畜来。
能爱人能恶人二能字。与下节相反。爱人之所公爱。恶人之所公恶。与拂其性反。爱人之所公爱而爱之极其至。恶人之所公恶而恶之极其至。与慢与过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