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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x 页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疏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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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赠职上言(代孙永驲作○己未)
伏以 国家之设置爵禄。所以需当世之贤能。 貤赠官职。所以褒既没之遗逸。而 褒赠之典。非止一端。或以忠孝之著闻。或以文学之名世。或以有临难捍御之功。而使臬司绣台之臣采访于外。庙堂铨曹之官敷奏于内。然后乃降 恩批。然若或年代寝远。居地遐僻。未及入乎采访而敷奏者。则以子孙而请赠其祖先。亦自有 列朝故事。臣矣身九世祖参奉臣晔。以精忠出气敌忾功臣鸡川君臣昭之玄孙。右参赞封月城君谥景节臣仲暾之曾孙。先正臣文元公李彦迪之外氏近裔。生禀异质。擩染文献。童年魁试。名动京国。早登司马。遂谢公车。专力乎古人性命之学。与先正臣文纯公李滉之高弟门人。结为道义交。讲劘相资。德业俱就。发之为文章则论辨古今人物。断以义理权衡。一时名硕。皆以黼黻皇猷瑚琏宗庙。交口推奖。此其文学之实也。以言乎孝。则奉养二亲于兵戈奔窜之中。饱经艰险。志物极备。终又庐墓三年。屡书善籍。乡邦至今诵之不衰。以言乎忠于
伏以 国家之设置爵禄。所以需当世之贤能。 貤赠官职。所以褒既没之遗逸。而 褒赠之典。非止一端。或以忠孝之著闻。或以文学之名世。或以有临难捍御之功。而使臬司绣台之臣采访于外。庙堂铨曹之官敷奏于内。然后乃降 恩批。然若或年代寝远。居地遐僻。未及入乎采访而敷奏者。则以子孙而请赠其祖先。亦自有 列朝故事。臣矣身九世祖参奉臣晔。以精忠出气敌忾功臣鸡川君臣昭之玄孙。右参赞封月城君谥景节臣仲暾之曾孙。先正臣文元公李彦迪之外氏近裔。生禀异质。擩染文献。童年魁试。名动京国。早登司马。遂谢公车。专力乎古人性命之学。与先正臣文纯公李滉之高弟门人。结为道义交。讲劘相资。德业俱就。发之为文章则论辨古今人物。断以义理权衡。一时名硕。皆以黼黻皇猷瑚琏宗庙。交口推奖。此其文学之实也。以言乎孝。则奉养二亲于兵戈奔窜之中。饱经艰险。志物极备。终又庐墓三年。屡书善籍。乡邦至今诵之不衰。以言乎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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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而临难捍御。则龙蛇岛夷之变。先诣州学。奉五圣十哲位板。移藏于静僻山寺。继以集庆殿参奉。陪扈康献大王睟容。权奉于士友书室。谨其护守。乃与本州府尹臣尹仁涵终始赞画。冒死剿贼。阖境赖以得全。又与体察使臣柳成龙,招谕使臣金诚一。会红衣将军郭再祐于火旺山城。同参倡义之录。募丁聚粮。远助花山君权应铢于平楸之战。俘馘甚多。军声大振。及夫贼退时平。则徵辟不起。逍遥终老于水云花石之间。而犹以望美名其台而寓恋 阙之意。盖孝而移于忠。忠而尽乎职。至行茂绩。磊落可纪。而此皆本之学问。济以材局。则真可谓有体适用之学矣。有一于此。亦云罕伦。而况兼有之乎。苟使内外攸司之职。采实敷陈。早彻 宸旒。则以我 圣朝崇道术尚忠勋之规。必当悯惜其位不满德官不充才。不靳乎没后 貤赠。而迄玆数百年。寂寥湮晦者。实由不肖云仍。零星窜伏于绝海穷濒。不能使之有闻于世也。仍伏念忠贤孝子之心。但为己分之所当为而未尝求知。则爵秩之崇庳。名实之显晦。在于当人。固不足为存没遗憾。然有善而不见表章。有官而不酬贤劳。系是 国家之欠典。且以臣矣身言之。经曰先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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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而不知不明也。知而不阐扬不仁也。噫。臣矣身若以自言为嫌。以渎冒 崇严为可畏。而终于退缩泯默。则生丁 孝理之世。恐不免不明不仁之诛。肆敢累月斋沐。千里裹粮。仰首哀鸣于 辇跸之前。伏乞圣明俯鉴臣矣身九世祖参奉臣晔忠孝之俱全。文学之超诣。捍御之有功。而 特命该司。许施以当赠之官。则不惟臣祖之沉郁得伸。臣矣身之感祝罔极。庶将耸四方之观瞻。劝一世之为善。家忠户孝。仰裨亿万年 文明之治。惟 天地父母之垂察焉。臣矣身瞻 天望 圣不胜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 闻。
仁山书院请额疏草(乙卯)
伏以建院尸祝。本出于士林之尊贤尚德。而 宣额秩祀。实关乎 国家之崇儒重道。故苟欲陶铸文治。必先贲饰儒宫。而大贤所享。尤致隆焉。肆昔朱子之于白鹿。 本朝先正臣李滉之于绍修。皆以颁经宣额。陈章累请者。岂不为活国医民之本。亶在是乎。窃惟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乃东方五百年天挺大贤。俎豆之院。殆遍国中。而自 上宣额。前后稠叠。士林之尊慕。 国家之崇报。盖云极矣。臣等道内庆州之
仁山书院请额疏草(乙卯)
伏以建院尸祝。本出于士林之尊贤尚德。而 宣额秩祀。实关乎 国家之崇儒重道。故苟欲陶铸文治。必先贲饰儒宫。而大贤所享。尤致隆焉。肆昔朱子之于白鹿。 本朝先正臣李滉之于绍修。皆以颁经宣额。陈章累请者。岂不为活国医民之本。亶在是乎。窃惟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乃东方五百年天挺大贤。俎豆之院。殆遍国中。而自 上宣额。前后稠叠。士林之尊慕。 国家之崇报。盖云极矣。臣等道内庆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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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山书院。即亦其俎豆之一。而创设已久。 额号尚阙。此非独舆论赍郁。抑或为 熙朝缺典。臣等玆敢相率远来。祗伏 阙外。略陈今日请 额之不可已。与夫前日未遑之所由致。仰叫于咫尺之 天。伏乞圣明垂察焉。夫先正之造道阃奥。成德范闱。固非穷乡末学所能窥测其万一。而恭惟我 孝宗大王以尊中国攘夷狄明天理正人心之责。卓然自任。方大有为。而惟时先正起自林下。同德夹赞。际遇昭融。时又邪说肆行。诋侮朱子。乡原乱德。淑慝将混。而先正乃担夯距放。斥之严而辟之廓。使左海冠裳。获免于夷狄禽兽之归。其事业功烈。衣被百世。皦乎如大明中天。屹然如砥柱峙河。妇孺公诵之。奴隶瞻仰之。此实往哲所谓德之盛功之大。无所往而不祀亦可者也。幸此仁山一区。曾为先正涪行所经历。山川袭采。草木含馨。宛瞻几舄。倍切羹墙。故于焉有庙享之礼。而 恩额之未及颁下。厥亦有由。粤在创设之始。不幸为凶党沮坏。至有斫倒祠宇。杖杀士子之𥚁。阳九厄会。可忍提说。而 英庙在宥。因故相臣文忠公闵镇远 筵启。追罪党魁。仍 许重建。既彻听卑之 天。宜申 宣额之请。而新经斩伐。因循蹉过。逮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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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庙初服。再度疏请。前乎有先正请额。与他有别之教。后乎有庙堂禀处之 批。而巧值一承宣一大僚以异趣媢嫉之心。藉口难慎。次第沮遏。竟閟 允俞。此特有司之失于将顺赞成。而驯致未遑之举也。至若所谓陈请之不可已者。槩有数说。先正文简公臣金昌协尝作文成公李珥祠请额疏曰。苟曰有祠而不得 圣朝之恩额。是犹无祠。由此言之。以若先正之道学功德。而有院无额。是亦犹无院。此其不可已者一也。峤南一路。素为风气攸囿。党习成痼。而诵法先正之徒。零星凉踽。固已有众楚一齐之势。且道内之尸祝先正。仅有若干所。而无一蒙 额。为士者愈无所激劝兴起。必自 朝廷拔例表章。然后乃可以凭恃 宠灵。辟异护正。丕变习俗。而表章之道。惟在颁额一事。此其不可已者二也。矧复近日。有因怪鬼文字诬蔑先正。而惟我 圣上廓挥乾断。火其书而罪其人。仍为 赐侑于先正。窃伏念此 处分此 恩典。盖出乎抑阴扶阳之 宸衷。则继乎此而又褒崇其院宇。阐明正学。尤岂非淑人心挽世道之一大机会耶。此其不可已者三也。臣等所请之不可已者。既若是关重且多。则揆以 国家赐额之典。恐亦允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29L 页
当。且伏念前日有司之难慎。皆以叠祠有禁为言。然此又有不然者。昔在 肃庙丙子。湖西儒生请先正院额。则 传教该曹曰。虽有叠设之禁。与他儒贤不同。 特命赐之。 正庙己亥。畿邑儒生。又有此请。而疏 批曰不拘禁令。即使宣额。然则叠祠之设。虽系朝禁。而在于先正。特为不拘。亦为 列圣朝成宪。伏乞 殿下继述 宁陵志事。深轸乎尊攘明正而推思先正际会之盛。加隆其报施。式遵 肃正两朝不拘禁令之 教。明诏有司。 诞宣嘉号。则在上而遹追绳武。有光于 圣人之大孝。在下而斯文增贲。夫伸乎多士之积郁。且使岭外遐俗。耸听改观。庶将有粹然归正之渐。而崇儒重道。太平万岁之休。于是乎幸睹矣。臣等无任瞻 天望 圣屏营祈恳之至。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杂著
礼说辨(庚戌)
今我 圣上以 大王大妃命。入承大统于 宪宗升遐之日。而以属则于 宪宗为叔。 宗庙祭告时。用昭穆之序。称 纯祖为皇考。称 翼宗为皇兄。而特于 宪宗两殿。疑其属称。博询于大臣儒臣。时梅山洪先生以成均祭酒。据古今典礼献议。以为虽有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杂著
礼说辨(庚戌)
今我 圣上以 大王大妃命。入承大统于 宪宗升遐之日。而以属则于 宪宗为叔。 宗庙祭告时。用昭穆之序。称 纯祖为皇考。称 翼宗为皇兄。而特于 宪宗两殿。疑其属称。博询于大臣儒臣。时梅山洪先生以成均祭酒。据古今典礼献议。以为虽有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30H 页
父子之道。而属称则当用兄弟叔侄之序。 孝定殿则当称皇侄。 徽定殿则当称皇侄妃云。而 朝廷依此定行。其后荐绅韦布之说礼者。多端立论。私相聚讼。一说则曰帝王家以承统为重。虽祖继孙叔继侄兄继弟。皆有父子之道。而为人后者为之子。则直当称皇考。不可以本亲昭穆为属称。一说则曰虽以昭穆而言之。叔是尊行也。侄是卑行也。若于莫尊之地。称以卑行之侄字。则是抑君父之尊而卑之也。于礼可乎。一说则曰宗庙题主。只书徽号而无属称。则祝式亦不书属称可也。各以其说为是。转辗唱和。所在峥嵘。至有作文字以辨之者。客有问于运圣曰。三说之中。何者最为得正。而皇侄之称。果为失礼乎。运圣曰。此三说者。但知君父之道直截尊严。而不知天伦属称终不可变易。但知侄字之本系卑行。而不知例称昭穆之非所贬尊。故有此滋惑。愚请条陈之。夫为称考之说者。则主春秋文公二年跻僖公传。左氏所谓子虽齐圣。不先父食。公羊所谓先祖后祢。谷梁所谓无昭穆则无祖之文。然三传本意。只是发明君臣有父子之道。以讥逆祀之失。故立言如此。非谓僖公以兄而直可称子于闵公也。及杜预之注左传。则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30L 页
恐后世之泥滞于传所谓父子祖祢。硬立父子之名。故曰僖是闵兄。不得为父子。尝为臣。位应在下。又曰臣继君犹子继父。着一犹字。其意较明。沙溪先生则曰闵公弟也而同于父。僖公兄也而齐于子。又曰无父子之名而有父子之义。又曰以祖与叔而称子于侄孙之行。恐无此理。此言也实万世正论。而可为此礼之结局断案。但清人徐乾学续礼通考谓僖公当称闵公为考。然叔继侄兄继弟而亦同父子者。以臣子一例而主于义也。兄弟叔侄之名。一定不易者。乃天伦本属而主于恩也。若或专于嗣承之大义。而变易天属之定名。则岂非以义废恩之大者乎。然则徐乾之论。可知为乖激过中而不足援證也。议者曰若不称考。则所谓父子之道恶在乎云。然自 陵寝展谒庙享拜献之节。以至于徽号之崇奉志事之继述。无一不尊之以父道。事之以父道。岂可以祭告时一称本属。而遂疑于父子之道乎。以侄为卑之说则必于此一段。明目对勘。然后此讼有可决之路。盖叔字侄字。非其字义之本有一定尊卑也。只以人家昭穆次第排行。则旁亲之在前行者曰叔。在后行者曰侄。以其排行之有次第。故为叔者自处以尊。而待侄以其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31H 页
卑者。士庶家礼也。其或侄为君而叔为臣。则叔不敢以叔自处而尊其侄。事之以君者。帝王家礼也。然则其尊其卑。专系于为叔者之待之如何。而尊卑之间。侄之名则一也。岂可谓单举侄字。均为卑之之称乎。以今日所定祝式言之。自称处曰嗣王臣某敢昭告于。则与臣告君子告父之礼无异。称 大行王处。特加皇字。则乃皇考皇兄之一例尊称。中间一侄字。只泛言昭穆以著属称。则诚可谓尊尊亲亲。并行不悖。而措辞权度。十分精当。议之者将以何执言而曰卑之也。士庶家祝式。伯叔父告于亡侄某云者。乃所谓待侄以卑之辞。今此祝式。果有一勾相似于此乎。议者又曰虽以文字言之。皇字乃称于所尊者。则侄字上着皇字。太不称停云。然此侄字既非卑之之称。则着皇字何不称停之有哉。此亦文字中。并行不悖者也。若夫古今已称之證。则唐宣宗之于武宗。以叔继侄而纲目书皇太叔。论者曰既曰叔。加以皇太之号。是为尊尊害亲亲也。此非以称叔为非也。皇太二字。有若尊称故讥之也。称叔既无不可。则称侄独何不可乎。 皇明宪宗之复景泰帝位号谥册。亦称叔称侄。此则以侄而告叔。今则以叔而告侄。虽若小异。而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31L 页
叔侄相称之例则明白无疑也。考诸三代则夏孔甲之于帝廑。周孝王之于懿王。皆以叔继侄。而属称有无。文献莫徵。然以当时之语有可推證者。周公乃制礼之圣人。而自言曰我今王之叔父。以周公而可言叔。则成王之可言侄。从可知矣。夫周公之于成王。有臣子之分而已。非若继世传统之君。而泛称亲属处。犹存叔侄之名。则嗣君之告先君。岂有不可称侄之理乎。但礼曰不敢戚君。议者必将曰虽承大统。而君臣之分自在。不可序昭穆而戚之云。然不敢戚君。指公子公孙而言。今既嗣位。故无戚君之嫌。以 纯庙为考。以 翼庙为兄。则称 宪宗为侄。固其序也。若但以君臣则子而称父。弟而称兄。皆所不敢。奚独叔之于侄乎。且虽可称侄。而凡系他言语他文字。皆不敢用。独于祝式可称者。岂非以庙中之礼主于亲亲。与朝廷之礼有异乎。只是士庶家尊叔卑侄之俗。既熟耳目而创见皇侄之文。故有此多言。然苟能平着心高着眼。只将侄字与寻常昭穆字一样看。则更何疑怪之有哉。至于不书属称之说。则既知称考之有乖于伦理。而未见称侄之无害于礼意。故欲为此左右无碍之称。若使属称真有所拘碍。则此或为穷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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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变则通之一义。而有属可称。何必乃尔。议者以 宗庙题主之无属称为据。然帝王之统。虽以亲父子相继。皆有君臣之道。而 庙主则百世祫享。体貌甚重。不可以嗣君属称而烦渎改题。故只书徽号者。所以主君臣而严其礼也。祭祀之道。告以属称然后。乃可人神相依。而祝文则旋告旋毁。与 庙主殊体。故必书属称者。所以合幽明而叙其亲也。观于五世以上不书属称。可知属称之专出于亲亲矣。肆惟我 睿宗之于 文宗室。尝阙属称。至 明宗朝。礼官建请釐正。著为 邦礼之常规。今何独不书。而题主告祝。义有各殊。亦何可搀引乎。统此三条而论之。则称考既不可。故当称其本属。侄字既是例称而无贬尊之嫌。故知属称之可书也。客曰礼以严敬为主。今则有父道而不称考。以君而称侄。名实眩乱。全欠谨严。奚可礼云乎哉。运圣曰窃尝闻之。尊其尊亲其亲。礼之大经也。严而泰和而节。礼之全体也。必须尊与亲互为经纬。严与和相为表里。然后乃合乎礼之中正。今以弟侄而尊为君父。则平常语言。只有君上之称而不敢序以伦属者。乃所谓严也。肸蚃交感之际。特存其昭穆属称。使惇叙亲爱之意。蔼然流行于严竣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32L 页
之间者。非所谓泰乎。既亲其亲。和则和矣。而祝文之称。乃宗庙中暂用者也。君臣之义。乃朝廷上常用者也。亲亲则屈而每短。尊尊则伸而每长。非所谓和而节乎。严不至于礼胜则离。和不至于乐胜则流。君臣之名。虽曰至严。叔侄之名。亦不全废。名之所在。实亦各随。斯可谓体严用和。小大可由。而得夫子正名之义矣。客曰如子之说。则虽不称考而不害有父子之道。虽称侄字而非所以卑之。属称之亦不可无矣。然帝王之庙。兄弟并为一世。乃后世之失也。兄弟并为一世。故用本亲昭穆而至有皇兄之称。然此实我 英庙朝所义起而于古无稽。今又于 翼宗。既称皇兄。故因之而谓皇侄之可称。或可以 国朝典礼而藉口于圣人之从周。若使异日一遵朱夫子禘祫议中所言。而考正古礼。世各为庙。则毋论兄弟叔侄。一切断之以继世父子矣。如此则皇兄以下之称。自无所施。而子之说。殆将穷乎。运圣曰善哉。此可谓筑磕到底。更无去处之问也。夫世者本虽指父子。而嗣位承统。亦皆通谓之世。纵使兄弟叔侄各为一世。不可以各为世之故。而直名为父子。盖兄不可称子于弟。叔不可以侄称考。乃天之经地之义人之纪。而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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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大伦。可以两行而不可相夺者也。若并与祝文中属称而去之则已。苟有属称。恐不当有所异同。时王义起之制。有合于天理自然之节文。则安敢不从而述之乎。客唯唯而去。因次其问答。名之曰礼说辨。
梅山先生回卺颂(并序○辛亥)
诗曰君子偕老。夫寿且偕老。在愚夫愚妇。固莫不为福。而必称君子以颂祷之。岂非为陈人之无德以将之者。有不足贵耶。虽然诗之所云。犹是泛称之君子。若言乎成德君子。则正乾坤之正位。体健顺之交资。德聚于敬。道造乎端。在家好合则致父母之顺。推而事君则赞二南风化。施之范俗则使天下之人各正内外。是宜永锡难老。景受胡福。而但齐体异命。脩短参差。以考亭圣人而起唐石虚右之藏。以华阳夫子而抱理没糟糠之恨。有成德而兼偕老。古犹罕闻。矧复偕老而至于回卺哉。今我梅山先生。以 圣上二年之辛亥。寿七十六。贞夫人寿亦如之。而合卺之年月适回。盖先生则负山岳气像。恢江河器量。秉拂林泉。矜式国人。岿然为末流之吕梁砥柱。贞夫人则生于林隐之门。东皋之家。擩染女诫。夙著壸懿。哲淑相配。已可谓气数间值。而牉合六十年。竟致夫莲龟共
梅山先生回卺颂(并序○辛亥)
诗曰君子偕老。夫寿且偕老。在愚夫愚妇。固莫不为福。而必称君子以颂祷之。岂非为陈人之无德以将之者。有不足贵耶。虽然诗之所云。犹是泛称之君子。若言乎成德君子。则正乾坤之正位。体健顺之交资。德聚于敬。道造乎端。在家好合则致父母之顺。推而事君则赞二南风化。施之范俗则使天下之人各正内外。是宜永锡难老。景受胡福。而但齐体异命。脩短参差。以考亭圣人而起唐石虚右之藏。以华阳夫子而抱理没糟糠之恨。有成德而兼偕老。古犹罕闻。矧复偕老而至于回卺哉。今我梅山先生。以 圣上二年之辛亥。寿七十六。贞夫人寿亦如之。而合卺之年月适回。盖先生则负山岳气像。恢江河器量。秉拂林泉。矜式国人。岿然为末流之吕梁砥柱。贞夫人则生于林隐之门。东皋之家。擩染女诫。夙著壸懿。哲淑相配。已可谓气数间值。而牉合六十年。竟致夫莲龟共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33L 页
游。旭雁再翱。南极星辉。烂映皋比。西河仙质。俨饰笄珈。家乎而斑衣墨绶。拜舞称兕。国乎而圆冠方履。交腾贺燕。上而蒙 优老之特恩。宪台增秩。衣廪有 赐。龙光蝉赫。朝野耸瞻。讵不为旷代鸿祉而有关于斯文世教欤。然先生之志与道。以天下为准。自己之寿福。外至之荣宠。靡足以相庆。则窃有可为先生祝者。恭惟我 圣上尊德尚齿之盛。无容赞叹。而于 谅闇恭默之馀。 经筵日讲。必当御矣。 舟梁缛仪。且将举矣。惟愿 允学缉熙之工。一以先生为师。本诸修身。验之刑寡。则关雎友瑟。匪鸡纳规。以毓螽斯绥葛藟之馀福。媲悠久于两仪。享山呼于千岁。使肌沦髓浃之民。无或怨旷。并跻仁寿。则向所谓赞风化范民俗者。实自先生素韫中充推得来。而庶几慰爱君济世之心。夫如是。乃为颂祷之善。岂可重铺锦房。整理墨车。趁三商而导双烛。籹点个宴新样子。反效俗人之饰喜而欲寿君子之偕老哉。门人韩运圣谨缀数语。再拜献颂曰。
孕东壁胚南星。乘大运降帝庭。担负纲常寿春灵。
静好琴瑟在床。偕百年遒众祥。墨车缯雁重翱翔。
王有师恩自天。缟衣丹诰蝉联。匪爵之荣美尊贤。
孕东壁胚南星。乘大运降帝庭。担负纲常寿春灵。
静好琴瑟在床。偕百年遒众祥。墨车缯雁重翱翔。
王有师恩自天。缟衣丹诰蝉联。匪爵之荣美尊贤。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34H 页
赞邦化赓关雎。寿为域民皞如。验观胸里大铺舒。
天下英才乐育。万世太平爰卜。展也君子自求福。
右五章章三勾。颂先生。
源璿璜父皋台。姿窈窕德不回。君子御轮早归来。
淑媛遐不寿考。副笄六珈偕老。凤鸣再和床琴抱。
玉钿轴金泥诰。特荷恩天覆焘。河上仙家此岂到。
孝不匮锡斯男。衣彩五牲用三。千岁华觞借碧潭。
更愿日乐含饴。抱煌芾占熊罴。百福川至无穷期。
右五章章三勾。颂贞夫人。
朝海楼重修上梁文(癸丑)
嵎宅仿寅宾日出。创古制于丽谯。羲易戒大壮栋挠。快重睹于轮奂。雉堞增彩。蜃阁交辉。岭以南惟县蓬山。城之东有楼朝海。门似秦人之胊界。号曰石可语于千年。楣揭夏书之江汉。宗于水有取于万折。杳沧波兮积翠。何处鳌背三山。回(一作迥)飞阁兮流丹。其下鸡鸣四境。岂惟乌柝警夜。正宜鹤氅退公。一空长烟。范希文之江湖忧乐。中秋满月。廋(一作庾)元亮之樽酒登临。俯压万亩云黄。时观平秩东作。横枕一山岚翠。顿觉爽气西来。第缘蓝风日磨。屡经竹瓦嗣葺。粤昔在屠维单阏。纵乏文献可徵。而后得锦城林侯。良费心工独苦。
天下英才乐育。万世太平爰卜。展也君子自求福。
右五章章三勾。颂先生。
源璿璜父皋台。姿窈窕德不回。君子御轮早归来。
淑媛遐不寿考。副笄六珈偕老。凤鸣再和床琴抱。
玉钿轴金泥诰。特荷恩天覆焘。河上仙家此岂到。
孝不匮锡斯男。衣彩五牲用三。千岁华觞借碧潭。
更愿日乐含饴。抱煌芾占熊罴。百福川至无穷期。
右五章章三勾。颂贞夫人。
朝海楼重修上梁文(癸丑)
嵎宅仿寅宾日出。创古制于丽谯。羲易戒大壮栋挠。快重睹于轮奂。雉堞增彩。蜃阁交辉。岭以南惟县蓬山。城之东有楼朝海。门似秦人之胊界。号曰石可语于千年。楣揭夏书之江汉。宗于水有取于万折。杳沧波兮积翠。何处鳌背三山。回(一作迥)飞阁兮流丹。其下鸡鸣四境。岂惟乌柝警夜。正宜鹤氅退公。一空长烟。范希文之江湖忧乐。中秋满月。廋(一作庾)元亮之樽酒登临。俯压万亩云黄。时观平秩东作。横枕一山岚翠。顿觉爽气西来。第缘蓝风日磨。屡经竹瓦嗣葺。粤昔在屠维单阏。纵乏文献可徵。而后得锦城林侯。良费心工独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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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与倚极楼相对。望紫宸于云间。更有拜日台在傍。涨红波于石面。甫阅五纪之隙驷。几倒百尺之元龙。太半瓦鳞生土花。惟见铜鱼倚秋草。无地洞宾之朗吟飞过。行路咨嗟。未遑子京之百废俱兴。邑里萧瑟。巧当血指代斲。积劳意匠经营。有关豫雷之待暴重门。盍图扶风之始治官舍。生财有道。汉吏初不烦头会敛箕。使民以时。左史恐或书中邱城夏。游手膺募而蚁集。孔目承风而鹜趍。斧斤入我山。无劳蜀材之输至。棋础仍旧贯。不似鲁府之改为。松如茂竹如苞。遂见眼前突兀。三里城七里郭。便作海上金汤。乃可以裘带来游。焉敢曰锁钥自任。鲸涛鳄浪。平挹三万尺扶桑。虬霤凤甍。雄镇二千户丰蔀。庶几遇蓬莱仙子。降白云之骖鸾。有时醉滁亭众宾。听夕阳之啼鸟。从古一面制胜。忽复万目耸瞻。肆歌善颂善祷之词。庸赞某年某月之建。儿郎伟抛梁东。缥缈仙台有小蓬。天遣老龙时赐雨。五云浮护水晶宫。儿郎伟抛梁西。京国云山极目迷。十二琼楼明月夜。捲帘遥望美人兮。儿郎伟抛梁南。柿岭春松翠郁含。岁造艅艎需战备。边尘不起海如蓝。儿郎伟抛梁北。牧马山前春草碧。卫牝三千颂我 王。秉心元自渊而塞。儿郎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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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梁上。营室星躔新彩放。谁把人间木客谣。玉京借与群仙唱。儿郎伟抛梁下。黉舍分占山二马。安得儒风一变齐。武城洋溢弦歌化。伏愿上梁之后。民皆唐虞比屋。吏有龚黄循良。行道无拾遗。五岭之外户不闭。为治在得士。平津之东閤日开。仰体乾坤扉方便。斡枢轴于庶政。行见西北门来祭。壮关防于四邻。惟谨周阍之掌晨。不作齐云之贮妓。
日月书社重修上梁文(戊午)
自党庠而闾有塾。实遵小学古规。继父志而子肯堂。重颂斯干雅什。轮奂增旧。弦歌更新。惟玆临汀之马蹄圆坪。尚传罗代之乌郎灵迹。东临夫子乘桴之海。眼穷三万里风涛。西近圃老梦兰之墟。足徵五百年文献。于此有林氏书社。即古之刘家墨庄。庤经籍汗数牛。胜似遗黄金籯满。起厦屋革斯鸟。可以容青衿鼓徵。遂令儒化渐东。庶几齐变而鲁。又有杰士学北。奚啻楚产之陈。既合藏修息游。亦宜逍遥觞咏。茂林脩竹此地有。每岁集江左衣冠。访花随柳前川过。拟或邀河南杖屦。留客具鸡黍。豫立吕塾之约条。入闾容驷车。渐大于公之门户。粤自 崇祯四乙酉肇刱。甫过轩辕一甲子半强。上而雨旁而风。几不免大壮
日月书社重修上梁文(戊午)
自党庠而闾有塾。实遵小学古规。继父志而子肯堂。重颂斯干雅什。轮奂增旧。弦歌更新。惟玆临汀之马蹄圆坪。尚传罗代之乌郎灵迹。东临夫子乘桴之海。眼穷三万里风涛。西近圃老梦兰之墟。足徵五百年文献。于此有林氏书社。即古之刘家墨庄。庤经籍汗数牛。胜似遗黄金籯满。起厦屋革斯鸟。可以容青衿鼓徵。遂令儒化渐东。庶几齐变而鲁。又有杰士学北。奚啻楚产之陈。既合藏修息游。亦宜逍遥觞咏。茂林脩竹此地有。每岁集江左衣冠。访花随柳前川过。拟或邀河南杖屦。留客具鸡黍。豫立吕塾之约条。入闾容驷车。渐大于公之门户。粤自 崇祯四乙酉肇刱。甫过轩辕一甲子半强。上而雨旁而风。几不免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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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栋。七年成比年入。恐无地由豫盍簪。斯乃主人梓敬攸存。盍思往哲茨塈遗训。货自吾出。倾范家义庄之储。材不他求。指杨尹某邱之种。向离明而位置自正。不烦青乌家转水移山。招蒙士而竭蹶同趍。盖闻白鹿洞释经敦事。积劳惨憺意匠。重见突兀眼前。燠为室凉为堂。何必制度仍旧。茂如松苞如竹。于焉观瞻载新。远山平湖带而衿。地占河图中圈。朗月清风迎且送。轩辟灵台八窗。亶可谓苟美苟完。庶无愧善继善述。设虎皮而讲邵易。先生在三六都春之宫。注虫鱼而看孔疏。弟子登八千訚秋之座。孝与悌讲习有地。毋或懈蛾述以时。子若孙嗣葺无穷。终可卜燕翼诒厥。肆将歌斯聚斯之颂。庸赞某年某建之书。儿郎伟抛梁东。海天相际碧无穷。要取源泉放四意。吾门移作进修功。儿郎伟抛梁西。岿然乌院背云梯。文忠理学文清介。宜尔襟绅思与齐。儿郎伟抛梁南。七宝山高簇翠岚。万古不蹇何所祝。君亲遐寿作朋三。儿郎伟抛梁北。太一于人是心极。操存常似烛煌煌。寂感随时妙不测。儿郎伟抛梁上。十二楼悬蕊珠榜。育英他日用宾 王。日下五云黄甲唱。儿郎伟抛梁下。岁熟黄云满四野。富矣教之圣所言。家家衿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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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雅。伏愿上梁之后。周士蔼吉。汤盘苟新。书必读洙泗洛闽。痛洗词章之陋。伦莫大君臣父子。先勉忠孝之方。诗礼为百世箕裘。式谷似于原菽。闾巷有四时弦诵。赞文化于阿菁。君子攸跻。为己之学。
奉赆禹可会(秉钟○丁巳)
以忠信为本。先立其大。读书以资穷理。行善以求复性。静则敬直于内。动则义方于外。策之以刚果。持之以悠久。
此数勾语。乃吾先师梅山翁所尝书赠运圣。指示蹊径者也。盖学者之立心本领。进修节度。与夫警策持守之要。靡不毕该。虽是于贱子身上。因病施药。而实亦古今之学问通规。服膺累年。愧蔑微效。维岁丁巳霷月。昌山同人禹可会远顾穷滨。风义笃厚。且观天资近道。志尚端确。尽可与共学。临归猥以赠言古义见属慇挚。顾玆愚陋。曷敢于仁者事。万一僭拟。而其至意实难辜负。乃掇先师门下所闻勾语。盥书跪进。用替赆章。若不以茶饭说话而忽之。真实体验。持作毕生旨诀。则往哲所谓常谈死法中。妙理活法于是乎在。惟愿努力崇德之馀。时赐箴警。俾蒙资益云尔。
奉赆禹可会(秉钟○丁巳)
以忠信为本。先立其大。读书以资穷理。行善以求复性。静则敬直于内。动则义方于外。策之以刚果。持之以悠久。
此数勾语。乃吾先师梅山翁所尝书赠运圣。指示蹊径者也。盖学者之立心本领。进修节度。与夫警策持守之要。靡不毕该。虽是于贱子身上。因病施药。而实亦古今之学问通规。服膺累年。愧蔑微效。维岁丁巳霷月。昌山同人禹可会远顾穷滨。风义笃厚。且观天资近道。志尚端确。尽可与共学。临归猥以赠言古义见属慇挚。顾玆愚陋。曷敢于仁者事。万一僭拟。而其至意实难辜负。乃掇先师门下所闻勾语。盥书跪进。用替赆章。若不以茶饭说话而忽之。真实体验。持作毕生旨诀。则往哲所谓常谈死法中。妙理活法于是乎在。惟愿努力崇德之馀。时赐箴警。俾蒙资益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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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应万字说
希阳斋任先生胤子万教字应万。先生谓同门韩运圣曰。为字说祝吾儿。运圣辞不获命。乃语应万曰。子知此昭告孔嘉之义乎。吾闻诸尊大人。尊王考醉菊公尝梦于尊大人曰。汝当生子。生之日。名以应万也。后几年。果见子喤喤呱矣。尊大人感而异之。用梦中语。呼为小字。且具告于梅山洪先生曰。欲以小字。备他日三加之表德。而与朱子说圣人应万事之句。偶相冥会。愿择一字可名而惠之。洪先生曰。奚事他求。仍之曰万教。岂非通幽明之故欤。子之名若字。于是乎定。吾请言其所谓冥会者。朱子曰。天地之生万物。圣人之应万事。直而已。夫元亨利贞之理。流行于二气坱轧之中。生成庶类。循环不已。亘万古如一日。是乃天地之直。而圣人性之。与天为一。静虚则全体浑然。动直则妙用不测。大而充满宇宙。细而透彻丝毛。故天下万事。四面丛沓。而泛应曲酬。各得其当。是知惟直乃可以应万事矣。应万之旨。不其重且大乎。若夫众人之罔生幸免。只是气拘欲蔽。失其本然之直。故不能顺应而邪曲万端。然直之本体。未尝不合下均赋。则不当曰圣人不可学而甘自暴弃。矧复于子
希阳斋任先生胤子万教字应万。先生谓同门韩运圣曰。为字说祝吾儿。运圣辞不获命。乃语应万曰。子知此昭告孔嘉之义乎。吾闻诸尊大人。尊王考醉菊公尝梦于尊大人曰。汝当生子。生之日。名以应万也。后几年。果见子喤喤呱矣。尊大人感而异之。用梦中语。呼为小字。且具告于梅山洪先生曰。欲以小字。备他日三加之表德。而与朱子说圣人应万事之句。偶相冥会。愿择一字可名而惠之。洪先生曰。奚事他求。仍之曰万教。岂非通幽明之故欤。子之名若字。于是乎定。吾请言其所谓冥会者。朱子曰。天地之生万物。圣人之应万事。直而已。夫元亨利贞之理。流行于二气坱轧之中。生成庶类。循环不已。亘万古如一日。是乃天地之直。而圣人性之。与天为一。静虚则全体浑然。动直则妙用不测。大而充满宇宙。细而透彻丝毛。故天下万事。四面丛沓。而泛应曲酬。各得其当。是知惟直乃可以应万事矣。应万之旨。不其重且大乎。若夫众人之罔生幸免。只是气拘欲蔽。失其本然之直。故不能顺应而邪曲万端。然直之本体。未尝不合下均赋。则不当曰圣人不可学而甘自暴弃。矧复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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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则我梅山先生以此直而已之说。书赠尊大人。而尊大人能承受担夯。造德之高明。制行之峻洁。皆从一直中做出。是尤家法之所当继述也。盖梦寐通灵。亶出乎至孝诚感。而肇锡之嘉。允符于考亭成训。及尊大人得之师门底一贯要谛。又必质诸师告诸庙而后定之。噫。冠而字之。天下人所同。固莫盛于晦根晔敷之辞。而以兆眹之奇。兼取义之重。子所独也。苟欲充其实。必将孔子之敬以直内。孟子之以直养气。程子之直方则大。多少格言。讲究体验。措诸日用。作毕生家计。然后庶几学而至乎圣人。应万事之直。而真可副冥骘之徵。宜嘏之祝。勖哉应万。
府尹李公(时愚)颂德碑(代府人作)
越古神笛。息海万波。祛灾苏病。囿民太和。辍响千载。公以仁声。振于大陆。讫玆穷溟。巨瘼先医。百奸潜屏。渔户胥歌。错贡惟正。惠在不费。岁百万钱。匪公来斯。曷有今焉。状德维何。海月印沙。烱传心法。清白古家。何以报之。采我蠙珠。饰公剑佩。廊庙徐趍。何以颂之。我诗在石。咨尔海神。谨护桑劫。
论语原思(癸卯)
忠信字。程伯子叔子训释各异。而勿斋程氏谓叔子
府尹李公(时愚)颂德碑(代府人作)
越古神笛。息海万波。祛灾苏病。囿民太和。辍响千载。公以仁声。振于大陆。讫玆穷溟。巨瘼先医。百奸潜屏。渔户胥歌。错贡惟正。惠在不费。岁百万钱。匪公来斯。曷有今焉。状德维何。海月印沙。烱传心法。清白古家。何以报之。采我蠙珠。饰公剑佩。廊庙徐趍。何以颂之。我诗在石。咨尔海神。谨护桑劫。
论语原思(癸卯)
忠信字。程伯子叔子训释各异。而勿斋程氏谓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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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为切。何以见其为切也。盖忠信二字。表里之谓也。对待合说。则忠只是实心。信只是实事。单举各说。则忠可兼实事看。信可兼实心看。伯子之发己自尽。是专就心上释忠。循物无违。是专就事上释信。此主对待而言。叔子则尽己字虽主心训忠而并包了信。以实字虽主事训信而实包了忠。对待说也无妨碍。单举说也无亏欠。此所以视伯子为切欤。朱子于絜矩章章勾。用伯子训。于三省章集注。用叔子训。其指何居。大学是对待合说底忠信。论语是单举各说底忠信。故随形贴影。照勘各异。且絜矩章忠信之信。实承上文恕字脉络来。循物无违。于恕意尤为紧贴故也。
无友不如己及过勿惮改注。均是释禁止而一云辞也。一云之辞何也。盖无友云者。大槩有禁止意而非截然严防。故着也字于末而辞意平缓。勿惮改者。断然禁绝而不容少缓。故着之字于上而语势峻紧欤。大学毋自欺章。亦云禁止之辞。则可以见用字之权衡矣。
无适无莫章集注谢氏说君子之心果有所倚乎之倚字。多读作倚著之义何如。盖此一条。辨佛老自谓
无友不如己及过勿惮改注。均是释禁止而一云辞也。一云之辞何也。盖无友云者。大槩有禁止意而非截然严防。故着也字于末而辞意平缓。勿惮改者。断然禁绝而不容少缓。故着之字于上而语势峻紧欤。大学毋自欺章。亦云禁止之辞。则可以见用字之权衡矣。
无适无莫章集注谢氏说君子之心果有所倚乎之倚字。多读作倚著之义何如。盖此一条。辨佛老自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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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所住而流于猖狂自恣之失。而明圣人于无可无不可之间。有义存焉者也。无可无不可之于心无所住。若相似而实不同者。惟其依倚于义而行故也。故结之以君子之心果有所倚乎。则有所倚字。正与无所住相对。而示夫相反之义也。且依倚云者。暗贴得本章与比字。则恐当作依倚看。若看作倚著则无可无不可。已是无所倚著底意。不应架叠为说。况果字乃正意證解之辞。非反说致疑之文。则意尤可见。吾道一贯章集注。再用至诚无息万物各得其所之语。东阳许氏说以为上段是指言天地之至诚。下段是直言夫子之至诚。然细观其文意语势。恐无异同。盖上段所言。固是以夫子之一理浑然而泛应曲当。譬如天地之至诚无息而万物各得其所也。次言曾子之借说忠恕。欲人易晓。则以示夫一贯之实有人所难晓也下。乃著盖字而统论之曰至诚无息者道之体。万物各得其所者道之用。则其意盖曰一贯之妙。固未易晓。而以上段所言天地之至诚无息。合观乎夫子之道之体。以天地之万物各得其所。合观乎夫子之道之用。则乃可见其实云尔。然则下段云云。亦未见其为直言夫子之至诚也。曰如此则一意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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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得无近于繁复耶。盖自夫子之一理浑然。至欲人易晓。释曾子有见于一贯而难于言之本意。自盖字以下。朱子所以发明曾子之所难言者而开示后人。正所以申结而非所谓繁复也。
漆雕开已见大意。是说性命上见得欤。说学问上见得欤。且所见底是甚个意。盖性命之理。彻底真实。无一毫虚伪。故人之学问而欲复性命者。必须真个知得到十分地头。无些子疑晦。然后乃能于性命之理。充尽其真实分数。而学问之功。斯亦至矣。开之于学问。必欲自信乃已者。以其于性命上。见得来此个大意故也。曾点漆雕开所见有同异否。盖其见大意则同。而所以见则有异。曾点见得个上下同流。与物无间处。漆雕开见得个合下真实。无少虚伪处。然其见天理源头则一也。故曰皆已见大意。
孔子尝称臧文仲不知者三。而论语所记特言其居蔡一事何也。盖不知三事之中。纵逆祀祀爰居二事。理甚明白。人皆知其为不知。惟居蔡一事。龟是守国之宝。则为其藏室而致此崇饰。诚似出于尊敬之道。而或难辨乎谄渎之实矣。故槩称不知则在所并举。而立言发微则特为单举欤。
漆雕开已见大意。是说性命上见得欤。说学问上见得欤。且所见底是甚个意。盖性命之理。彻底真实。无一毫虚伪。故人之学问而欲复性命者。必须真个知得到十分地头。无些子疑晦。然后乃能于性命之理。充尽其真实分数。而学问之功。斯亦至矣。开之于学问。必欲自信乃已者。以其于性命上。见得来此个大意故也。曾点漆雕开所见有同异否。盖其见大意则同。而所以见则有异。曾点见得个上下同流。与物无间处。漆雕开见得个合下真实。无少虚伪处。然其见天理源头则一也。故曰皆已见大意。
孔子尝称臧文仲不知者三。而论语所记特言其居蔡一事何也。盖不知三事之中。纵逆祀祀爰居二事。理甚明白。人皆知其为不知。惟居蔡一事。龟是守国之宝。则为其藏室而致此崇饰。诚似出于尊敬之道。而或难辨乎谄渎之实矣。故槩称不知则在所并举。而立言发微则特为单举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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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渊喟然叹章小注新安陈氏以仰钻瞻忽。为初未有的见时。此说可疑。朱子本注曰此颜子深知夫子之道无穷尽无方体而叹之。若指其未有的见时。则恐难着深知字。而见既未的。遽岂知得到无穷尽无方体乎。且以本章文势观之。才起叹曰。便承以仰钻瞻忽四勾。则直是据方叹时所见而称道之辞。元无追记往昔而兴叹底意。朱子注亦不分言初与后。陈氏何所据而说得如此。盖此章三节。首一节言道之高妙。第二节言善诱之序用工之方。第三节言用工后效验。其意盖曰高妙哉。夫子之道也。以此高妙之道。若非引进之有序。安能知方而用力。虽因善诱而用尽工力。见既亲切。而又末由从云尔。观本注始则曰深知夫子之道。次则承接上意曰道虽高妙而教人有序。末乃曰自言其学之所至。语脉首尾。尤自较然。然则仰钻瞻忽。只是赞叹乎道之无穷尽无方体而已。非主言见处之端的与未端的也。且集注胡氏说。述其先难之故后得之由。小注陈氏曰先难指仰钻瞻忽。由字指善诱博约。盖其以仰钻瞻忽。为未有的见时。故把先难字。看作其先则难于得力底意。然细观文意。则只是借论语中先难后得一句而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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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股。因为先时用工后来得效之语。然则先难是指博约而言。由字是指欲罢不能既竭吾才而言。或曰陈说则诚有可疑。朱子亦不曰高坚前后始时之所见乎。曰此恐是陈氏所援据立说。而虽均是朱子之训。然集注乃用尽精力。屡经修改。则其有异同者。恐当以集注为定论。农岩说(答鱼有凤问目)亦以为追叹。然亦曰所叹则正在于无穷尽无方体。亦不以初未有的见时看。
子在川上章注程子说与道为体之体。多看作形体之体。此虽有新安陈氏之说。然朱子曰道之本然之体不可见。观此则可见无体之体。又曰四者非道之体。但因此可见道之体。又曰因有四者。方见得那无声无臭底。所以说与道为体。又曰物生水流。非道之体。乃与道为体。此数说。既皆看作道体之体。且以本说文势观之。上言此道体也。下言与道为体。同一语脉。未见有异。正所以起头结尾也。但句语简诲。训解难明。且既曰为体。则以有形体之天与日月。水流物生。指以为无形体之道体者。似涉径庭。故未暇穷究而便从形体之说。然朱子以此一勾。为最妙为甚精者。正在于与字为字上。盖先着与道字。以示道与器
子在川上章注程子说与道为体之体。多看作形体之体。此虽有新安陈氏之说。然朱子曰道之本然之体不可见。观此则可见无体之体。又曰四者非道之体。但因此可见道之体。又曰因有四者。方见得那无声无臭底。所以说与道为体。又曰物生水流。非道之体。乃与道为体。此数说。既皆看作道体之体。且以本说文势观之。上言此道体也。下言与道为体。同一语脉。未见有异。正所以起头结尾也。但句语简诲。训解难明。且既曰为体。则以有形体之天与日月。水流物生。指以为无形体之道体者。似涉径庭。故未暇穷究而便从形体之说。然朱子以此一勾。为最妙为甚精者。正在于与字为字上。盖先着与道字。以示道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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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物而与之配合之意。继着为体字。以示道即器器即道。不相离之妙。其意盖曰配合乎道。而道体之不息。于此著见。则此便为道体云尔。若以为形体。则上既言水流物生等丁宁有形体之物。而复曰是皆与道为形体者。岂不为赘剩无味。而岂有精妙之云哉。农岩说亦曰看作道体。则与字说不行。然如是看则恐无说不行处。未知如何。
杂录
东坡记李白碑阴而辨其失节永王曰。士以气为主。太白使高力士脱靴殿上。固已气盖天下。其肯从君于昏乎。又曰白之从璘。当由迫胁。璘之狂肆寝陋。虽庸人知其必败。太白知郭子仪之为人杰而不能知璘之无成。此理之必不然也云。盖所贵乎气者。以其配乎道义。充塞宇宙。故或临大节而不可夺。或威武不能屈。彧白刃可蹈。今曰气盖天下。而终未免被人迫胁。则此特恃才自高。猖狂倨肆之气。非所谓配道义而浩然者。奚足贵哉。且使璘果不狂肆寝陋。可以无败有成。则为太白者。当不待迫胁。甘心委质。而尚论者当不为之失节云乎哉。盖不论其处义当否。只以所从之贤否成败计较论断。固是偏霸家诡遇学
杂录
东坡记李白碑阴而辨其失节永王曰。士以气为主。太白使高力士脱靴殿上。固已气盖天下。其肯从君于昏乎。又曰白之从璘。当由迫胁。璘之狂肆寝陋。虽庸人知其必败。太白知郭子仪之为人杰而不能知璘之无成。此理之必不然也云。盖所贵乎气者。以其配乎道义。充塞宇宙。故或临大节而不可夺。或威武不能屈。彧白刃可蹈。今曰气盖天下。而终未免被人迫胁。则此特恃才自高。猖狂倨肆之气。非所谓配道义而浩然者。奚足贵哉。且使璘果不狂肆寝陋。可以无败有成。则为太白者。当不待迫胁。甘心委质。而尚论者当不为之失节云乎哉。盖不论其处义当否。只以所从之贤否成败计较论断。固是偏霸家诡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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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而以盖天下之气。为人迫胁云者。不成说话。尤使人好笑。评者又曰古来豪俊。被横口污蔑者多。长公此一番洗刷。绝是不知他见得那个是处。若使此等议论。踵谬袭陋。则恐将为谋利偷生者口实。贻害世教。故不得不辨。以太白从璘。谓之故犯。则恐非原情勘罪。而既不能据义严斥。受他迫胁。则只可蔽之曰失节。而难逭胁从之律已矣。
感兴诗首篇。勉斋以为通第二篇。皆言阴阳。而曰此是横看说。北山以为当作三节看。盖勉斋则欲避架叠之嫌。故分属于横看直看。然横直分看。本非阴阳上大意要旨。则恐不当分章各言。且无停机互来往。未见其的为横看说。北山之分作三节固是。然但无合一总论底意。反覆玩绎。则此篇始言天地阴阳。次言人文宣朗。然后继之以浑然一理贯。则盖言天地与人一理贯通。而伏羲濂翁。相继阐明也。以此提撮大旨。用作一篇头脑。故第二篇之阴阳。第三篇之人心。乃自一贯中分开说下。其下如朱光遍炎宇。微月堕西岭。元亨播群品等篇。复提掇天人合一之意。末篇言圣人与天同德。以證其一理贯通之实。如此看则总括起头。制作有体。而纲与目相统。首与尾相应。
感兴诗首篇。勉斋以为通第二篇。皆言阴阳。而曰此是横看说。北山以为当作三节看。盖勉斋则欲避架叠之嫌。故分属于横看直看。然横直分看。本非阴阳上大意要旨。则恐不当分章各言。且无停机互来往。未见其的为横看说。北山之分作三节固是。然但无合一总论底意。反覆玩绎。则此篇始言天地阴阳。次言人文宣朗。然后继之以浑然一理贯。则盖言天地与人一理贯通。而伏羲濂翁。相继阐明也。以此提撮大旨。用作一篇头脑。故第二篇之阴阳。第三篇之人心。乃自一贯中分开说下。其下如朱光遍炎宇。微月堕西岭。元亨播群品等篇。复提掇天人合一之意。末篇言圣人与天同德。以證其一理贯通之实。如此看则总括起头。制作有体。而纲与目相统。首与尾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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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与中庸首言一中散万末复一之旨正相合。勉斋以后。亦有诸家注解。而无一契勘及此可疑。
壬子哭寝记
八月四日。与安善膺发程于青坛。十五日到阴城沙亭。有一士人转报先生讳音。甚涉惊疑。至询蓍龟。道中屡问于自洛来者。渐觉非妄。欲与善膺西望举哀。而终系传闻。不敢径发。二十日乃抵鹭江。至门哭入。尽哀于柩前。主人以占山之行。带地师往广州。与得老及闵景顺握手痛哭而罢。门人则苏纯汝留在丧次。问易箦始终。则七月二日得痢患。至一昼夜百馀度。十七日酉时属纩。而神气不乱。微微就尽。侍病则门人金正洙,崔日休,外孙闵泳和。初终时李寅龟执礼。而李羲俊,李正观,李膺信,李应辰,闵泳穆皆与焉。太学诸生相会望哭。苏辉冕成服前一日来到。袭用深衣幅巾。而深衣用尹竹岩得观新制。大敛时用上倒衣下倒衣。盖此是洛下谬礼之成俗者。运圣以家礼上衣不倒之文。质问苏纯汝。则自家及若而人亦知其非礼而争之。然执礼之人主张甚力。终不能回云。昔金慕斋之丧。敛衾斜裹。而李晦斋以为非君子正终之义。况上衣而倒用乎。可恨言者单弱。不能固
壬子哭寝记
八月四日。与安善膺发程于青坛。十五日到阴城沙亭。有一士人转报先生讳音。甚涉惊疑。至询蓍龟。道中屡问于自洛来者。渐觉非妄。欲与善膺西望举哀。而终系传闻。不敢径发。二十日乃抵鹭江。至门哭入。尽哀于柩前。主人以占山之行。带地师往广州。与得老及闵景顺握手痛哭而罢。门人则苏纯汝留在丧次。问易箦始终。则七月二日得痢患。至一昼夜百馀度。十七日酉时属纩。而神气不乱。微微就尽。侍病则门人金正洙,崔日休,外孙闵泳和。初终时李寅龟执礼。而李羲俊,李正观,李膺信,李应辰,闵泳穆皆与焉。太学诸生相会望哭。苏辉冕成服前一日来到。袭用深衣幅巾。而深衣用尹竹岩得观新制。大敛时用上倒衣下倒衣。盖此是洛下谬礼之成俗者。运圣以家礼上衣不倒之文。质问苏纯汝。则自家及若而人亦知其非礼而争之。然执礼之人主张甚力。终不能回云。昔金慕斋之丧。敛衾斜裹。而李晦斋以为非君子正终之义。况上衣而倒用乎。可恨言者单弱。不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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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而归正也。铭旌以先生平日定论揆之。则当只书梅山洪先生之柩而并书爵衔。且棺上铭旌。乃先生所痛言非礼。大隐李公之丧。答问书牍具在。而诸人未及照检。因赵持平秉德忙中奔哭。而强请书之。噫。忝在门人之列。未及执烛而举扶。已为千古至痛。至于仪礼书仪参用。罔克与闻一二。仰赞曾门得正之义。尤为遗憾。二十一日。主人自广州归。卜地于先生十三世祖忠庄公墓右麓。为一百一十里。葬期以九月六日巳时涓吉。二十五日。太学诸生操文致奠。九月一日。自 上遣礼郎致祭。三日启殡。四日发靷。祖奠时。京外环绖者。皆已稍集。运圣与任明老,金稚章一二同志。讲定会葬之礼。一遵楚山日记中葬尤翁故事。略定礼祝。自祖奠唱笏从事。翌晓靷渡鹭江至西冰库。舟载行十里。遵陆朝渡松坡津。宿虾岘店。时广判李祖钦每于停柩处。遣将吏铺陈屏帐甚谨。五日昆珠崖中火。赵持平孺文自蓝浦到此迎候。仍与相向而哭。奉柩车夕次灵幄。推赵持平为会葬都有司。更定诸执事。而金稚章执笔。盖于楚山日记中添入数件名目。田秉淳,蓍淳兄弟与权最万,南宇一。自其乡趱程夜至。日子甚迫。启期未广。四方章甫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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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会。加麻执绋。才为三十五人。先生从侄一清及苏纯汝开茔域时。先诣而监董灰隔。运圣亦冒忝执礼之列。尝与任明老责办侇衾之未备者。主人仍欲临时措办。而且语丁亥慎终(先生先考同敦宁公丧。)录中。亦阙此条云。盖前既未用。故体先生当日之心而不至强执责备。赠币则尤庵释家礼柩旁之文。而谓当纳棺椁之间。然先生尝曰棺椁之间。恐非奠币之地云。故依沙溪说。于柩上之东。上玄下纁而奠之。铭旌之陈而不入圹。亦洛下近俗。众论方发。运圣诘之曰。以锦缎生虫而为久远之虑。则棺内独不用锦缎乎。又与明老,孝先,稚章执家礼再整平正之文而质诸赵孺文。孺文亦不痛言从俗之不可。盖既书铭旌于棺上。则不必叠用。亦似一义。故终不能力言争执。只因当初之错写而驯致末梢之因循苟简也。七月中先生有刑判 除授。而铭旌书以大司宪。主论者谓病革未及辞职。故不必书云。然后来佥议皆以为秋判既系末职。则题主时当改正。运圣亦同众见。而徐究近事颠末。参听都下物论。则言外微意似有可默料。及至随靷在涂。闵远卿私语运圣曰。粉面之题。可预先讲定。运圣以所尝默料者质问。则当初主论之意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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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乃引任明老与远卿对商。仍质诸主人。则主人曰惟士论是从。赵孺文亦无异同。竟以大司宪题主。发靷而不用方相。下棺而不用辘轳。盖用先生宁俭之治命。而遵丁亥慎终例也。方其临圹而哭。多少门人。莫不尽情哀号。雪涕如雨。四方观者皆曰先生盛德之感人深者。此可验其一端云。返魂时监视实土者。先生女婿闵士善,从侄复卿也。初虞行于丙舍。再虞及三虞。赵孺文皆为终献。卒哭终献。使大隐公之子大愚为之。祔祭时门人哭从迎送于祠堂门外。尝闻近世儒贤丧葬。本家子弟。或多狃俗自主。不许门人执礼。今则幸赖先生嗣子宪文氏贤而知礼。一听士林尸事。一二仪节。虽未免从俗蹉过。而自始至终。彬彬有可观。十五日运圣乃操文告归。十七日取路广州。十九日到九寿洞。又操文告墓。仍宿山下。有书感二绝。夜梦先生踞床而坐。运圣侍侧。尝在先生回卺之岁。因一大臣筵禀。有衣廪 恩典。运圣举此事而问曰。此人只是老于权谋。亦颇有量。先生微笑而唯唯。及觉了了可记。殊甚悽感。二十日哭辞墓前。二十四日至延丰温井村。因同门人韩性汝,循汝奔哭之行。付书于宪文。胎送墓下祭文而归。文集一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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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缓。故在会下哀皇之日。联名发书于各道同门人。期以合力共济。其在乱藁者。与主人烂商。运圣及田彝叔分轴带归。图所以趁时净写。心丧之制。诸人依栗谷说。各定年月。而先生尝雅言栗谷说虽如此。心丧本位则终是三年。且考程子说。虽曰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然其立言始末。只论师不立服之意。未尝质言心丧之可长可短。四礼便览。不依备要而载栗谷说。则陶庵似亦以三年为正。且运圣以依归门下三十馀年。所学虽无寸进。而自幼受恩则固罔极矣。乃敢定以三年。但恐诸人或将谓自处以情之厚事之大。而议以僭猥则可惧耳。
通太学文
伏以庆州之仁山书院。乃尤庵宋先生妥灵尸祝之所。而仁山实惟先生涪行时杖屦所经历。故此院之建。必于此地。粤在创设之始。不幸为凶党沮坏。而逮夫 英庙乙巳。因丹岩闵相公 经筵启禀。旋复重建。影帧则以遂庵权先生家藏旧本而许之移奉者也。奉安祝文则陶庵李先生所撰也。盖是院也。既彻朝家之听闻。且经两先生前后赞成。则事体典重。视他自别。只是 宣额一事。独为当日未遑之举。肆于
通太学文
伏以庆州之仁山书院。乃尤庵宋先生妥灵尸祝之所。而仁山实惟先生涪行时杖屦所经历。故此院之建。必于此地。粤在创设之始。不幸为凶党沮坏。而逮夫 英庙乙巳。因丹岩闵相公 经筵启禀。旋复重建。影帧则以遂庵权先生家藏旧本而许之移奉者也。奉安祝文则陶庵李先生所撰也。盖是院也。既彻朝家之听闻。且经两先生前后赞成。则事体典重。视他自别。只是 宣额一事。独为当日未遑之举。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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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庙甲子丁卯。再上请 额之疏。至有庙堂禀处之批旨。而巧值大僚异议。竟未蒙 允。窃伏念先生院宇。殆遍国中。次第 宣额者。指不可胜搂。而惟此仁山。拖过百年之久。尚欠一体之典。此全路士林之情。所以愈往而愈郁。玆复群议询同。方欲封章陈吁。敢先仰通于太学斋中。伏乞佥尊俱以高山仰止之心。特轸同声相应之义。趁赐垂答。俾之藉手叫 閤(一作阍)。用竣斯文大事。千万幸甚。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附录
行状[赵秉德]
公讳运圣字文五。韩氏贯清州者。以高丽太尉壁上三重功臣谥威襄讳兰为鼻祖。入 本朝。有讳继禧官赞成谥文靖。于公为十二世祖也。至讳有敬。丙子虏乱。取蹈海义。晦迹于庆州青坛山。子孙仍居焉。曾祖讳仁望。祖讳成浩。慷慨卓荦。自号五鹤亭。梦五鹤栖臂而因生五子。五子皆名文学。考讳德一。固穷积学。孝谊世家。妣顺兴安氏。龙见之女。晦轩文成公裕。其先祖也。未笄闻 国哀不食肉。贞顺有妇德。以 纯庙壬戌二月三日戌时。举公于府东东海斗田外氏第。方娠有神龟之梦。悬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附录
行状[赵秉德]
公讳运圣字文五。韩氏贯清州者。以高丽太尉壁上三重功臣谥威襄讳兰为鼻祖。入 本朝。有讳继禧官赞成谥文靖。于公为十二世祖也。至讳有敬。丙子虏乱。取蹈海义。晦迹于庆州青坛山。子孙仍居焉。曾祖讳仁望。祖讳成浩。慷慨卓荦。自号五鹤亭。梦五鹤栖臂而因生五子。五子皆名文学。考讳德一。固穷积学。孝谊世家。妣顺兴安氏。龙见之女。晦轩文成公裕。其先祖也。未笄闻 国哀不食肉。贞顺有妇德。以 纯庙壬戌二月三日戌时。举公于府东东海斗田外氏第。方娠有神龟之梦。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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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有獐入屋。向户而鸣。皇考曰。獐字从章。莫是文章之兆耶。生而岐嶷。聪颖殊绝。学语时便晓解文字。不烦教督。五岁已能属文。随皇考往山寺。有法堂大佛三罗汉小佛五百之作。见者异之。自髫龀名于墨妙。咸称神童。而家贫纸乏。安孺人手摘木叶以资挥染。而灰其叶至为五斗。隶草各体具极其艺。往往有取以为宝者。伯父耻庵公爱其才。教养不离膝。时有外王母实音至。方进朝饭。辄却食流涕。尽日不出外。盖其德性。于冲年已然。十二岁。谒梅山洪先生于本府子舍。先生见其形止凝重。才器卓越。耸然异之。奖之以云锦为裳被玉童之诗语。仍劝读小学,击蒙要诀。诱掖激励。期待甚厚。以亲命黾勉就公车。词藻华达。声誉藉甚。而不以自多也。弱冠巍捷于公都会覆试而不利南省。于是挥谢汎滥。折节为为己之学。洞见内外轻重之别。勇𨓏直前。一心钻研。思所以穷其指趣而反诸躬。公每自言吾于经传。读不过十遍。而掩卷而思每行颠尾。每字点画。暸然在目。尝以禹贡排读九日。九州山川。从某至某。历历可指掌。此可见公早岁用工之沈密也。戊子丁内艰。过情柴瘠。虚眩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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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因成贞疾。壬寅荐遭外艰。守制如前丧。公自孤露后益自奋发。以事师闻道。为善贻令。为毕命义谛。课岁担笭于梅山门下。克充饮河之量。杜门求志。闇然日章。道伯绣衣交章荐公行治。有曰师门有受。贲园乐道。曰生禀绝异而文艺超诣。志操坚确而见识精透。文学行谊湮没可惜。其见推于舆诵者如此。而公以为不好消息。愈自兢兢遵晦。公素清羸善病。至 哲宗癸亥九月。遘泄痢。以十四日酉时。考终于开谷望山之正寝。享年六十二。远近士友莫不嗟惜曰。公之丧有关斯文。知旧门人加麻者。半百馀人。翌年二月十九日。葬于长鬐县内独长山巽坐之原。洪先生尝书与立轩二字。勉公以敬义立德不孤。学者称立轩先生。配海州吴氏。光恂之女。辛酉生乙未卒。墓庆州东海桥壬坐。一男锡瓒。一女适郑祥斗。继配密阳朴氏。宗源之女。三男锡夔。锡阳早夭。锡瓘。锡瓒男麟源,止源,秉源。锡夔二男俱幼。公仪形端正。骨相挺秀。双眸烱朗。精彩动人。性严而色庄。俨然若不可犯。而自有温润和平之气。天分甚高。志行夙就。幼时作悔过诗。有肯观明道猎。不把蔡齐杯之句。尝言人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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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所以与人者何如。人所以为人者何如。而思欲践形。则必自有真个用力处。彼昏不知。固无可罪。知且不为。岂不可惜哉。为学规模。以读书明理为先。居敬力行为主。六经四子。诸子百家。靡不贯穿。而尤用力于庸学。课日诵念。老犹不辍。盖其识解绝伦。灵心独诣于天人性命之蕴奥。有所受而见大意。其论心气质说曰。以本善之心。发而有善不善者何也。心之为物。其体则湛然虚明。与理无间。其用则运用造作。通乎气质。而气质有清浊粹驳之不齐。故运用之际。或为气质所昏蔽。则失其本然之善而流于恶者有之矣。气既有清浊粹驳。则心亦气也。何以能独无浊恶之杂也。曰气有本末。而心者气之本。气质气之末。以其本故湛一而无杂。以其末故有浊驳之不齐也。张子曰湛一气之本。朱子曰心气之精爽。此皆以分言心与气质也。以一气而本之所以湛一。末之所以不齐者何也。曰充塞两间。升降飞扬。无一毫空阙。无顷刻止息者气也。而其清浊精觕。纷纭错糅。不可殚数。然实皆一元之气。循环斡旋中。散出浮游。如大冶之金汁镕写。磨中之谷屑流出者也。盖一元之气。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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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而已矣。而其流散飞扬者。乃有纷纭错糅。则湛一清虚。固气之本也。纷纭错糅。气之末也。及夫气聚而人生也。湛一清虚者。载理流行。以为凝聚之本则是之谓心。其末之纷纭错糅者。遂成其凝聚则为气质。而形质又其查滓也。心气之本而湛一故虚明洞彻。无浊恶之杂。气质气之末而错糅故不齐。不能无粹驳之殊。此心气质所以为本末。若使心本有浊恶种子。则将据何为本以变其不美之质哉。于此看得透。近世以心为气质之说。不辨自明。而心之本善则圣凡贤愚皆一致也。其论明德曰。明德当主心看。既曰主心。则此心所具之理。何去何漏。而硬欲主理为说。倒错宾主也。然或曰明德气也则又误。盖主所得之虚灵不昧而包说具应。方尽明德之义。与单就气一边说虚灵知觉而状心之体段者。所指不同。乌可敝之以一气字哉。必若蒋苍岩所言虚灵不昧。指心而言气也。具众理应万事。指性情而言理也然后乃可完备。其论人心道心曰。序文所谓本心之正。通言人道心本然之正则也。惟一之旨。盖曰心之所发。虽有二者。而其治之之工夫。皆使纯一乎本心之正。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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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人心得正则便与道心浑合无分也。其论神属形而上下曰。形而上下。理气之大纲分说。形气神者。形而下一边细密分说。而神乃其源头灵处。则气也故灵。灵也故名之曰神。岂可以一源浑融之故。而便唤做形而上耶。其论未发已发曰。未发非无气也。已发非无理也。若其主宰则无动静。皆理为气主也。但方其静也。理虽贮于气。而气机退听。故未发当以理为主。及其动也。理固乘乎气。而气乃用事。故已发当以气为主。非谓理气时有离合。互为宾主也。其论鬼神费隐曰。说者皆以费隐单作理看。鬼神单作气看。盖分开说则鬼神属气。故主气而言而理则载在其上。章句之以鬼神本语。直解费隐者。必看作混融说然后。都可无窒碍也。本文费隐二字。本非以理之未发为隐已发为费而分属体用。只就理之发用一边。以其广大流行。无所不在而谓之费。以其冲漠微妙。无形可见而谓之隐。而理之发用。专是鬼神之妙。故特置鬼神一章。以明理之发用。而凡说鬼神。皆是理气滚合。则其曰不见不闻。非所谓冲漠无形之隐乎。其曰体物如在。非所谓广大流行之费乎。章勾所以直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46L 页
以不见不闻为隐。体物如在为费也。凡此皆从体验中说出者。非世儒出入四寸之学所可比也。兼治礼学。溯源流而尽常变。辨论折衷。克符时措之宜。人有疑节。必就而正焉。公每叹末路学问乖方。曰彼掇拾影响。专为涉猎家计者。根本已倒。馀无足论。若或赋性敦朴。徒欲务实者。又易局促乎曲谨末节。易入于径约近陋之病。诚伪虽云有别。均之为不能适道。以故其所用工。徐汲得宜。明诚交进。要于实事上求实理也。恒居言语简重。步履安详。虽在燕閒幽独之中。钦钦若对越于善利之分淑慝之辨。一剑两段。无所吝滞。常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不为一语。终身诵法焉。严于斥邪。雅言神州陆沉。洋教流毒。而四海之内。惟我东鲁独行诛讨。斯乃五百年崇道明伦之效。而实亦一线阳气之所寓。今日之波奔影靡者。不知是甚么运气。而直驱一世。将入于夷狄禽兽耶。人皆可诛。不必士师。乃春秋法义。则惟当讲明正学。以为内修外攘之道。有时忧叹。几乎出涕。公于师门。如七十子之服孔子。四十年如一日。先生尝献宋云坪复逸议。有一岭(一作湖)儒抵书洛下。极其丑诋。公倡声讨
立轩文集卷之十六 第 747H 页
之举。遍告同门。辞严义正。其卫师门距诐淫之心。炳如日星。及山颓。为之心丧三年居外。四为文祭之。每以朱子自延平逝去。学问无寸进之语。举似于同志。深惧夫微言绝而大义乖。痛自刻厉。求道益切。校正遗文。竭尽精力。往还千里。盖无虚岁。与同门友设瓣香会。用图剞劂之方。至临命。犹绻绻致意而茹恨。遍交并世君子。以资丽泽。与同乡李定轩钟祥。自少观善。游好无斁。于洪寿村一纯,任全斋宪晦。托契弥笃。洪公贞介鲜许可。而称公以鞭辟近里。任公则撰碣铭。极其赞美曰间气所钟。台山金公迈淳亦称以峤南第一人物。而一队士类。莫不愿识焉。其事亲也。克敬克孝。菽水不继。而志养备至。周甲不许诸子设筵。夫日或在外不参则必望哭。时月展隧锄草。手为之胼胝。有先公所藏孝悌忠信勤俭恭谨八字屏。公广受士林铭赞。阐扬志事。有弟嗜饮废业。至诚泣诲。卒底感悟。御家以和。接人以宽。人或有过。规责峻正。旋又解颜开谕。与老少贫贱言。勉其各尽其分。人无不悦服。教引后进。有苦心真慈。开达其所长。挢揉其所偏。潜导之速。如方圆应形。及门者多彬彬可观。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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赡博精敏。通畅缜密。切事情而极理致。不雕琢以为工。有遗集若干𢎥藏于家。公以英迈之姿宏深之器。早自得师。门路端的。脚跟牢竖。学必以忠信为本。志必以圣贤为则。博极群籍而刊落其繁琐。抽彻重关而辨析其精微。孝友之积于内而行满家庭。信顺之孚于外而洞辟城府。事变坌集而权衡不失其轻重。贫病交至而太和不散于眉宇。瞻其气像则洪河砥柱之不可攀也。测其衿抱则寒水秋月之极其清也。高明通豁。见识之大也。发越条畅。言议之卓也。得于中者积之既厚。则彪于外者靡往而不彰。斯乃诸贤诔公之辞。而槩可见公之始终矣。梅山先生赠公诗曰。怜君好学诵程朱。万马奔腾正步趋。付托得人吾道重。百年无愧作真儒。若公者洵可谓不负师门付托之重。而无愧为一世之真儒。噫。以公造就蕴抱。苟见用于时。其所展布。必有以扶植斯文弥纶世道。而白首嵁岩。卒无所施。此于公无所加损。而在 圣世。不可谓野无遗贤。安得无识者之慨叹耶。不佞猥忝同门。服公风义。常谓文章经术厚德伟量。当推公为先师脚下第一人。呜呼今日。何处得来。痛良契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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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哀此生之益孤。今于锡钻之请状也。有不可以癃病辞焉。故不计不文之靡足以形容。谨叙次如右。因念锡瓒式似克家。庶可以继述公之志事。不能无望于公之身后。是可尚也已。谨状。
崇祯纪元后五己巳四月。通政大夫吏曹参议兼经筵官杨州赵秉德撰。
墓碣铭[任宪晦]
吾先师梅山洪文敬先生。以斯文宗匠。开门授徒。贤愚随材。皆获其益。而寔能首先师事。至死服勤者。其惟故处士韩公讳运圣乎。公生禀异质。年十二。请业于先生。先生见其容止凝重。耸然异之。奖之以云锦衣裳被玉童。仍劝读小学,击蒙要诀。诱掖激励。陶冶心志。公遂专精学问。课岁担笭。克充饮河之量。先生曰。文五劬书研理。分数分明。又曰才高学明。开荒辟陋。文五公字也。又书与立轩二字。以勉敬义立德不孤。又赠诗曰。怜君好学诵程朱。万马奔腾正步趍。付托得人吾道重。百年无愧作真儒。公之见重于先生者如此。公于先生。亦如七十子之服孔子。四十年如一日。先生尝献宋云坪复逸议。有一湖儒抵书洛下。极其丑诋。公倡声
崇祯纪元后五己巳四月。通政大夫吏曹参议兼经筵官杨州赵秉德撰。
墓碣铭[任宪晦]
吾先师梅山洪文敬先生。以斯文宗匠。开门授徒。贤愚随材。皆获其益。而寔能首先师事。至死服勤者。其惟故处士韩公讳运圣乎。公生禀异质。年十二。请业于先生。先生见其容止凝重。耸然异之。奖之以云锦衣裳被玉童。仍劝读小学,击蒙要诀。诱掖激励。陶冶心志。公遂专精学问。课岁担笭。克充饮河之量。先生曰。文五劬书研理。分数分明。又曰才高学明。开荒辟陋。文五公字也。又书与立轩二字。以勉敬义立德不孤。又赠诗曰。怜君好学诵程朱。万马奔腾正步趍。付托得人吾道重。百年无愧作真儒。公之见重于先生者如此。公于先生。亦如七十子之服孔子。四十年如一日。先生尝献宋云坪复逸议。有一湖儒抵书洛下。极其丑诋。公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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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之举。遍告同门。辞严义正。其卫师门距诐淫之心。炳如日星。及山颓。公心丧三年。痛念恩义。求道益真切。校正遗文。竭尽精力。往还千里。盖无虚岁。与同门友设瓣香会。用图剞劂之方。至临命。绻绻茹恨而没。若公洵可谓尽事一之义者。而先生所云付托得人者信哉。公清州人。高丽太尉兰初祖也。世袭簪缨。至讳有敬。丙子虏乱。取蹈海义。晦迹于庆州青坛山。子孙仍居焉。曾祖讳仁望。祖讳成浩。考讳德一。以孝悌忠信勤俭恭谨八字教子孙。妣顺兴安氏。龙见之女。慈顺贞谨。方娠公。有神龟之梦。公以 纯庙壬戌二月三日生。卒于 哲庙癸亥九月十四日。寿六十二。知旧门人加麻者。五十馀人。葬于长鬐县内独长山巽坐之原。配海州吴氏。光恂之女。辛酉生乙未卒。墓庆州东海桥(桥下阙谷字)壬坐。一男锡瓒。一女适郑祥斗。继配密阳朴氏。宗源之女。三男锡夔。锡阳早夭。锡瓘。锡钻男麟源,止源,秉源。锡夔男斗源。锡瓘男棨源。公聪明绝伦。志气夙就。幼时作悔过诗。有肯观明道猎。不把蔡齐杯之句。性甚刚确。俨然有不可犯之色。而事亲怡愉。克敬克孝。居内外忧。柴瘠几危。周甲不许诸子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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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夫日或在外未参则必望哭。时月展隧锄草。手为之胼胝。有弟嗜饮废业。至诚泣诲。卒底感悟。御家以和。接人以宽。人或有过。规责峻正。旋又解颜慰谕。是以人无不悦服。为学以读书明理为先。居敬力行为主。四子六经。诸子百家。靡不贯穿。而尤用力于庸学。平居言语简重。步履安详。虽在燕閒幽独之中。钦钦如也。有若对越。常以主忠信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不为。为毕生究竟法。雅言神州陆沉。洋学流毒。士生斯世。当倍激烈。有时忧叹。几乎出涕。教引后进。有苦心真慈。潜导之速。如方圆应形。及门者多彬彬可观。志操坚贞。道伯多有慕义要见者。而未尝一屈。尝被道剡绣 启。公以为不好消息。愈自兢兢遵晦。公于天人性命之蕴奥。有所受而见大意。其论心气质曰。心本善。发而有善不善。盖心之为物。其体湛然虚明。与理无间。其用则运用造作。通乎气质。或为气质所蔽。流于恶者有之。其论明德曰。明德主心。既曰主心。则此心所具之理。何去可漏。而硬欲主理。倒错宾主也。然或曰明德气也则又误。盖主所得之虚灵不昧。而包说具应方尽。其论人心道心曰。所谓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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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正。通言人道心本然之正则也。惟一之旨。盖曰心之所发。虽有二者。而其治之之工夫。皆使纯一乎本心之正。非谓人心得正则便与道心浑合无分也。其论神属形而上下曰。形而上下。理气之大纲分说。形气神者。形而下一边细密分说。而神乃其源头灵处。气也故灵。灵也故名之曰神。岂可以一源浑融之故。而便唤做形而上耶。其论未发已发曰。未发非无气也。已发非无理也。若其主宰则无论动静。皆理为气主也。但方其静也。理虽贮于气。而气机退听。故未发当以理为主。及其动也。理固乘乎气。而气乃用事。故已发当以气为主。非谓理气时有离合。互为宾主也。此皆从体验中说出者。非世儒四寸之学可比也。公自儿时。以妙于趯勒闻。为文章华赡。有遗集若干𢎥藏于家。噫。公以英迈之姿宏深之器。蚤自得师。门路端的。造就高明。苟见用于时。其所展布。必有裨补世程者。而白首嵁岩。卒无所施。是为千古志士之恨也。公尝见知于台山金公迈淳。称以峤南第一人物。又与赵肃斋秉德,洪鳌谷一纯,李定轩钟祥为道义交。亦可以见木知山也。不佞亦尝猥托末契。今锡瓒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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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谒铭。此固后死者之责。且读其状。恍然如复见公色笑。感念畴曩。尤何忍以不文辞。遂为之书。铭曰。
扶桑日出。海天之东。曰有一士。惟我韩公。倜傥豪爽。间气所钟。程猎蔡杯。识诫自蒙。敛却发越。服事儒宗。爰从六籍。勇下真功。敬义单传。着之心胸。精思实践。恢廓扩充。晚益慥慥。既深且崇。报生一念。可质苍穹。义尽事一。克有始终。远世自臧。心泯穷通。讵欲果忘。聊以守躬。教人以身。远朋云从。青坛之山。满怀春风。硕果灵光。谓公是同。少微晦彩。有憾天翁。瞻彼独长。若堂其封。山高水深。公宁其中。故人矢辞。笔无愧衷。勖哉髦士。仪刑靡穷。
崇祯四乙丑闰月。同门友人通政大夫户曹参议兼经筵官西河任宪晦撰。
扶桑日出。海天之东。曰有一士。惟我韩公。倜傥豪爽。间气所钟。程猎蔡杯。识诫自蒙。敛却发越。服事儒宗。爰从六籍。勇下真功。敬义单传。着之心胸。精思实践。恢廓扩充。晚益慥慥。既深且崇。报生一念。可质苍穹。义尽事一。克有始终。远世自臧。心泯穷通。讵欲果忘。聊以守躬。教人以身。远朋云从。青坛之山。满怀春风。硕果灵光。谓公是同。少微晦彩。有憾天翁。瞻彼独长。若堂其封。山高水深。公宁其中。故人矢辞。笔无愧衷。勖哉髦士。仪刑靡穷。
崇祯四乙丑闰月。同门友人通政大夫户曹参议兼经筵官西河任宪晦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