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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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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书
  
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52H 页
答族叔(鼎基)别纸
 应文丧人丧既在涂而闻其叔父之丧。固当遂之而掩土后。即欲奔哭。然或者疑虞祭之不即行者。有碍于不忍一日离之义。此说何如。
按丧服小记。有既葬不报虞之文。而注曰有故则不得速虞。然则有故当废虞者。孰有大于叔父之丧乎。若闻叔父之丧而不即奔哭。必待亲丧虞事毕而后方行。则未论礼意之如何。是岂近情之事乎。所谓不忍一日离者。特道其常焉耳。愚意则掩坎后即为反哭。而反哭后趁即奔哭。待新丧成服后。复举虞祭。似为得宜。更在审量指导之如何耳。
答族兄(海祥)
再度下书。一字一悃。每公馀展读。感戢难量。伏惟暮春者。寿体颐养。保无添损。钟祥此来。无日不病。乃知人之疾病。专由于心。盖肢体不动而心路多端故耳。所谓治政。近方略有所施设。然只用锢露家法。而不能尽底里拆洗了。恐负规勉之至意柰何。百句什尽所谓至足馀溢为奇怪者。大耋精力。何以办此。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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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呿。欲忘拙貂续而百忙未果。容俟后日耳。
答族兄季文
倥偬中念及此寂寞之滨。而书问及之。又有所伴。欣感没量。况审近日。政体连护。听莅之暇。又留意于兴废补修。民不告劳而已见眼前之突兀。以一推馀。馀可知矣。誉诵之蔼郁也宜哉。但今政尤异之擢不及。兄何尝数数于此。而傍人则懑然迟之耳。钟祥衰貌败相。比前秋又成别样人。异时兄归田之日。虽欲同作越陌度阡之游而有不可得者矣柰何。至如绣褒一节。即杜少陵所自嘲齿牙落入荐目者。可付之一笑。俯托轩记。来意欲使弟附名。而终不若兄自为之为得。故代斲以呈。未知于盛意何如。湖西士友多能文者。傥不为所笑否。商量用之似好。扁名则用晦平一两语皆好。恐不可偏废。愚意则存得堂室之分。而室曰用晦。堂曰平一如何。盖室以安身而晦之意贴。堂以听事而平之意得故耳。
答族侄崇伯
俯询诸条。可见究索之工。而但渠非赵州。安敢把贤作问头和尚耶。极知率尔供答。犯得不韪之罪。然盛意不可孤。故如是作过。如有未当。更赐反复如何。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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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省其辞则殆近于秉拂家答问之体。故惟意抒写。烦而不杀。以备淘择。盖处贤以主司之发问。而渠则仅欲自同于策士之供对。此意并俯烛如何。
  问目
 大学经章下。孔子之言曾子述之。曾子之意门人记之云。夫记述。字相似而微有不同。言当曰记。意当曰述。而此云尔似可疑。
述。传旧也。经文孔子所作而曾子传其旧。故曰述。传文则曾子平日讲说之意。而门人录其意。故曰记。两字交互不得。
 
以传十章为门人之述者。以篇中有曾子二字故也。若以曾子曰三字为衍文。则传文为曾子之自述无疑。
以此三字。疑或为衍文者。岂高明以此传辞约理该。当是曾子所自述。而非公明宣乐正子春之徒所能记述。故有此疑耶。愚亦尝妄意大学中庸。皆成于子思之手。而决非他门人所能记述。尝见汉书注。子思居宋。述中庸大学两书云。
 言游过矣章章下程子第四条。物有本末。不可分本末为两段事。朱子则以有本末为事。以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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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所以然。而饶氏则以是其然为末。以所以然为本。饶说以此条文势观之则似甚衬贴。而与上条洒扫应对精义入神。贯通只一理之义不同。故诸先辈皆非之。然第末条朱子所云学其末而本便在此者。不与饶氏之意相合乎。
两段事之事字当谛看。若如饶说而以所以然为本则所以然即理也。程子于此岂得以一个事字盖之耶。朱子本末皆事之训。实得程子本意。而饶氏错认程子之意。遂谓程朱说不同者误矣。章下末段语。与程子此说皆是一样话。而来谕反疑其与饶说合何也。岂高明于即是本之下。误作辞吐耶。非谓二字之意。止于本便在此之下。
 攻乎异端集注。其率天下至于无父无君。专治而欲精之为害甚矣。夫率天下至于无父无君则为害固甚矣。岂待专治而精之而后为害甚乎。
今有毒药于此。恐人误服而晓告之者。必当曰此药至毒能杀人。若不知而误服则必害人命云云。集注语势正亦如此。此则恐无可疑。但异端之害人。少中其毒则其害已自不少。而今曰专治而为害者。恐非圣人斥异端之意。此却可疑。尝思之圣人之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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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为全不知趋向而迷溺于异端者设。乃为已识趋向而犹不免出入者设。若全不识趋向而直欲专治异端。则自是盗贼中人。岂以害不害言之耶。盖此一等人之治异端。非以异端为是而专治之也。本其设心。只欲穷治其说。究见其得失而已。然异端之说。易使人陷溺。虽以是心求之。而若留意之久。则不知不觉为其所陷溺。不待穷其说而已化为异端矣。然则只此欲精之心。乃是自误误人之甚。故集注说如此耶。
 乡党篇 使摈一节。揆以集注所论。明衣变食之例。则使摈执圭。亦当以类相从矣。其篇第合在入公门之后执圭之前。而今乃在公门之前。岂以言貌而以类分属耶。
疑得良是。然若谓以言貌而分其类例。则有分属不得处。恐似不然。愚意则似是分得公门内外而为之类例。盖公门之外即外朝也。上一节君在及与上下大夫言。皆记孔子在外朝时事。而摈相之礼亦在外朝。故相承为次而序于入公门之前欤。摈相之礼。在公门之外。则取考小注所载仪礼说则可知矣。执圭则事在邻国。其篇第固当在于入公门之后。而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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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例则虽在邻国。而亦不害为公门内事。如是看得未知如何。
期算旋忘。无乃明道所谓都已忘之者耶。但忘之一字。在明道则为心无偏系。在吾辈则为健忘为忽忘。岂非可戒者耶。此等度数之学。虽非吾儒所急。而如君鸿硕之儒。亦不可不一番经心。如欲留心洞究。则先看本注。次看启蒙传疑等算法。有所不通而后。取考鄙说如何。当即如教写呈。而试期不远。或恐有妨于一月十日之工。故姑未果。恕谅如何。
答崇伯
向来所供寒饿事小等说。非敢故为宏阔胜大之谈。第闻自判歉以来。高明似不免有惉懑侘傺底想。故窃附子夏宽忧之意。为是不得已之辞。承示乃能如此。又令人爽然自失矣。所示亭记。简洁可喜。虽使善斲者代之。犹无以加之。况血指汗颜之辈乎。若舍此而必欲使拙者容措。则是正鸡鹜之说也。一笑。谬询庸学诸条说。不合有问无答。故略疏谬见。至如律吕算法及经世运会等说。皆讲之无素。而率尔置对。尤为可愧。然若不知谓不知而已。则非所以进于可知之理。故不敢遮盖蔽底。一一贡疑。想多纰谬。更惠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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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如何。
  问目
 
中庸。 戒慎一节。是静时工夫。慎独一节。是动时工夫。而戒慎则兼动静说。此固先儒旧说。然愚则窃以为单举戒慎字而谓之兼动静则可。若兼举不睹不闻字而谓之兼动静则不可云云。
大山与九思堂论辨此段处甚长。湖上说则以为此段之可以兼动静。而又可以属静者。盖存养字单言则兼动静。对省察言则属静。不必就不睹闻上求静意。而九思堂说则其大意以为戒慎一段。固是兼动静说。而其所以又可以属静者。以其有不睹不闻字故也。若无此一节则虽欲强属而有不可得云。于此二说。虽不敢褊袒。而若沿文求意则九思堂说似胜。然今来谕则又深入一层说。以为单言戒惧则可兼动静。而若赚了不睹不闻则不可曰兼动静云。此则恐似分析太过了。要之不睹不闻虽属于静。而不睹闻处犹如此。则睹闻处又可知矣。此兼动静说也。虽曰如此而不睹不闻。实属于静。此则分动静说也。如是放平说去。未知于盛意如何。又来示欲改兼动静为涵动静。此亦似未稳。盖以此并彼曰兼。以母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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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涵。则此处恐当曰兼动静。不当曰涵动静。
 中庸一书。一节之下皆有一节发明。而惟鬼神一章则突兀置之于中间。上无所来历。下无所发明。不敢知其义之所在也。夫此章以前专言人事。此章以后兼言天道。而将言天道故以天地至诚之功用。发其端于此者耶。然则似当在乎二十章之后。而在于此者。亦不敢知也。
此章虽似突兀说来。而若谓之上无来历下无发明则不可。盖费隐章天地鸢鱼等说。已是说鬼神底影子。而下三章许多丧祭之礼栽培之理。皆是承接说。又上章高远二字。便是张本说。盖此二字。自本章言之则妻子为卑迩。父母为高远。通下章言之则父母妻子为迩。天地鬼神为远。若以文势而言之则父母其顺矣下。即继之以鬼神体物之说者。虽若不相承接。而以理言之则天人人鬼本无二致。人事尽处。即天理流行处。苟能尽事亲之道而上格天心。则鬼神之德亦不外是。而治国平天下。即举此而措之耳。孝经所谓孝弟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者。便是中庸之大括例。若置此章于二十章后则是判天人而二之也。是岂子思当日之意乎。要之天未始不为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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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始不为天。故子思于天人分上。初不截然分作两边说。而只滚将说去。观于费隐一章可见矣。说夫妇说圣人说天地说鸢鱼。而天道人事皆包摄在里。其下各章则皆节节照应。若于此漏了鬼神一章。则人事一边。虽已发明得尽。而天地鸢鱼化育流行之妙则于何处发明得乎。
鬼神一章当分三节意思看。盖其全章大意则兼包费隐大小而发挥出十二章之意。齐明承祀一段则所以为下各章郊祀宗庙许多丧祭等说张本。诚不可掩一段则又所以为二十章以下说诚张本。此一章之处前三后三大小费之间者。极有意思。语小者自小处说起而渐次说向大处去。语大者自大处说起而渐次说向小处来。熟玩可见。造端乎夫妇而宜兄弟顺父母。以至于格鬼神者。推人事而达之于天者也。达天地鬼神之理而事天享帝。以至于治天下国家如示诸掌者。本天道而施之于人者也。
 言圣人之德而于舜于武王周公。皆言其孝者。以孝为德行之本。故特言之耶。
中庸大旨。仁孝之理而已。而举其人以实之耳。
 言周之礼法而特举丧祭者。以丧祭为礼法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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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故耶。言礼而不及乐者。以言礼而乐在其中耶。抑礼法则有节文仪度之可以言指。而乐之声容非可能形容。故不言耶。抑以乐者德之象。而周之乐非尽善故不言耶。
主孝而言。故特举丧祭。十九章既有奏其乐等语。则亦非专言礼而不及乐者矣。周之乐非尽善云者。恐亦非孔子本意。既曰奏其乐则虞有虞之乐。周有周之乐。其主意在于行先王之礼。奏先王之乐而已。非韶武优劣说。
 第六章第七章言舜而赞其德。第三十章言仲尼而赞其道者。以德莫大于大舜。而道至仲尼而集大成。故亦举其盛者耶。第六章言舜德而道在其中。三十章言仲尼之道。而下节兼言其德者。非至德。至道不凝之义耶。
亦不必分别道德说。然若因来谕而为之说。则道与德之微似有分别者。亦因上文语势而然。非有意于分别舜孔道与德而言也。盖七章则其承冒处。在隔章中庸之德一句。而接得愚智贤不肖等说。故微似主德说。三十章则其承冒处。在隔章圣人之道一句。而接得仪礼制度等说。故微似主道说。然此章则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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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道德说。
 嘉善矜不能何以为柔远人之道耶。此似为当时自他国旅仕者而言。然则上文章句。只言天下之旅愿出于其涂。而不及天下之人愿立于朝何也。
以此必谓自他国旅仕者恐未然。盖无忘宾旅。即葵丘五盟之一。则接待宾旅。自当为有天下国家者之一大务。岂可废此一节而专为旅宦者说耶。章句之只言天下之旅者以此。
 至诚前知一章。是亦自诚而明之意。然前知如神。似非亲切语。且前二章则下文皆多有发明处。而此章之意则惟三十二章知天地之化育一节。似有此意。然他无所甚发明处何也。
自学者用功处言之则虽若非亲切。而自圣神极至处而言之则与鬼神合其吉凶者。岂非中庸之极功耶。大抵此书发明到极至处。则必推至于天地鬼神。此是筑底处。岂更前进而复有所发明耶。要之自明而诚者。其用功处正在明字。故其发明明字之意多。自诚而明者。明字只是至诚之著验处。而更不待发明。故其发明明字之意少。
 
大学。 有所之有。只是平说云者。以或问中语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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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则知其信然。而章句一有字。退溪亦主平看说。然其答李平叔之问则曰不可无者天理之正。而才涉有所。便入私欲云云。以此观之则盛论平看之说恐未然。
何独退溪此说为然。就考语类则朱子亦以留滞之意。解有所者多至十馀条矣。窃尝妄意作留滞看者。自是一般说。作平说看者。又是一般说。而若章句或问正解释处则实主平说。盖心失其正。其證不一。正应事时。不能无失。乃其主證。而留滞一款则乃其馀證。若专作留滞说则便觉偏了。故朱子于或问中解释如此。然或问所释则以本章或问及第八章或问可以参互而得其意。若章句一有之有字则惟在人如何看。可以作有病看。亦可作无病看。故自月川与退陶往复后。以至近古儒先说。皆主有病说。然深味其立文语势。则退陶先生平看之说。实得朱子本意。但先生于传文有所之有则依旧专作有病看。惟此为可疑。要之朱子释经之例。未尝以本文本字别作他意使用。则章句有字不作无病看则已。既做无病看则本文与章句两处有字。不合各看。而先生说如此。故虽不敢妄疑。而恒切生晚之恨。近见九思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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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直就传文有所上作无病看。而又见鱼杞园与金农岩往复说。则亦与鄙说合。而其引第八章或问为之證案者。恰有相似处。于是乃知先辈已有说得到此者。而自幸谬见不至甚妄。然若以有所字直谓之无病云尔则易致人争端。只当曰对无说可也。只作对无说则有病无病。皆在其中。
 
启蒙。 纳甲法。支纳则阳卦以子寅辰为次。阴卦以未巳卯为次。盖阳自下而顺行。阴自上而逆行。与姤复之理不同何也。
姤复则阴阳生出之序也。故不论阴阳而皆自下生。纳甲则阴阳消长之形也。故上下顺逆如此。观于月体可见。生明则自下弦始。生魄则自上弦始。而高山之木先秋而凋。沮洳之草先春而生。亦其徵也。要之天地造化。一而已矣。而其所以有是二端者。亦有说焉。盖以消长而言则阳消处是即阴。而不必待方生之阴故也。
 以坤之例推之则乾当纳午。以乾之例推之则坤当纳丑。而其不然何也。
坤当纳丑而今反纳未者。盖坤与乾对峙而乾则始于子而顺行。故内卦纳子而外卦纳午。坤则始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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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逆行。故内卦纳未而外卦纳丑。
 胡氏说乾之一爻属戊。坤之一爻属己。留戊就己。乃成坎离云云。夫戊己为十干之中。则乾之一爻当为坎中阳。坤之一爻当为离中阴。然其曰留戊就己者。何以说也。
留戊就己。即参同契文。而伯阳之意。本主月体而言者也。于戊曰留。于己曰就者。盖以其坎为月离为日。而月之体。本受日而为光。故于月之本体则曰留。于所从而受光处则曰就也耶。来谕所谓戊己在十干之中。故为坎离中爻者似矣。而恐非纳甲本意。愚意则戊己之附于坎离者。似是卦与甲相配之次第本例。而自不得不然者也。盖干纳之法。以自上达下为之序。故艮兑纳丙丁。坎离纳戊己。震巽纳庚辛。支纳之法以自下达上为之序。故震巽纳子丑。坎离纳寅卯。艮兑纳辰巳。然则纳甲法之坎离纳戊己者。自是卦例如此。而五行家之一艮二兑三坎四离五震六巽。亦同此例。古今相传月宫消息之论。恐只是借客形主而已。而似亦非纳甲本意。未知盛意以为如何。
 日月相会。每于斗柄所指之宫合宫上相会云。以此推之则正月当会于亥时。二月当会于戌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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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历考之。有不然者何也。
方位与时分不同。若必以此例之则尧典之星鸟在春。星昴在冬。皆在所合诘处。岂独此为可疑乎。方属于地故静而有恒。时属于天故运而不处。夫然后阴阳推迁。造化多端。若方位与时分一一符合。则寒燠灾祥。个个相同。而永无变动之时矣。太乙奇门家以方与时相同者。谓之反伏吟。
 朔日冬至之有馀分。承尊示为恍然矣。而胡氏说置三个小月四个大月云者可疑。若置四个大月则欠了二百六十七分而冬至入于朔日之前。置四个小月则六百七十三分。入于朔日。冬至当在申时分上。而若次一章之七闰。又置四个小月。则冬至岂不退入于初二乎。必须或置四个小月。或置三个小月。以此进退则天与日月有相会于朔日子时之时。然则胡氏四个大月之说亦非可破者。未知如何。
既知胡说之差。而又以次一章之闰。反疑胡说之或是者。不易寻究到此。然盖闰之溢分。或入于本朔而不全归于闰朔。观于史记太初历法可知矣。又谓次一章之冬至入于申时者。亦似未然。盖首一章之本
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59L 页
朔馀分。又有三十二分而合闰数为七百单五。则次章冬至合入于酉时。岂入于申时乎。
 以愚算推之。混元冬至起于朔日夜半子时。而历四千八百八十三年二百五十七章而后复为朔日夜半冬至。而以闰分作算。终似差了一分。未知何故。
盛算恐误。以历家章统之法推之。夜半子时则每过四章辄一值。若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朔夜半冬至。则过了三统二百四十章四千五百六十年已恰值。岂更拖过了三百二十三年乎。苟为法置算则亦无差一分之理。
 
皇极经世书。 一元消长之图。开物于卦之泰月之寅星之己七十六。闭物于卦之剥月之戌星之戊三百一十五。唐尧之运。始月之巳星之癸一百八十辰之二千一百五十七云云。夫星之己七十六。似当为癸亥。而以星准辰则星之己七十六。准辰之九百十二而当属亥。星之戊三百十五。准辰之三千七百八十而亦当属亥。星之癸一百八十。当准于辰之二千一百六十。又似属亥。而今为辰之二千一百五十七而属申。欠了三分。蔡氏黄氏
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60H 页
皆以唐尧起于星之癸辰之申者何也。
星虽属癸而辰之统于星者不止一亥。蔡氏之以唐尧之运谓当辰之申者。当是以其数推之而知其当属于申。然今以拙算推之则唐尧甲辰恰当辰之酉。邵子之意蔡氏之说。岂指尧始生而言耶。
 
律吕新书。 黄钟第一章。长九寸其围九分积实八百十分。夫围九分则径三分。以三乘三则为九。以九乘九十则为八百十分。其数似易见。而其下算法必以圆田开方之法。进退得三分四釐六毫实径之数。未知其何以然也。
小注朱子说及彭说可考。
 黄钟管必圆。而圆围九分。则以四分退一之法除之。则其径为二分二釐五毫。而不满八百十分之数。必圆围十二分而后可得八百十分之数。而其曰围九分者。指成算之方分而言耶。若然则此算法甚易见者。而其下小注中置算之法。曲折甚多。其分毫釐数。又极多何也。其妙理不可究晓。开方算法未尝明晓。故不得布算以推试之耳。
就九分上用四退一之法恐误。盖小注四分退一云者。就方积数中退一而得其数。非直就九分上退一
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60L 页
分也。方围十二分而以长乘之得数。然后退一分。则实得圆围九分之数。亦非举成数而言者也。此算开方法。详载退溪集第七卷。取考如何。注中算说多端者。古法与密率不同故也。
 三分四釐六毫自相乘。得十一分九釐七毫一丝六忽。四分取三则八分九釐七毫八丝七忽。而九十因之。不满八百十分之数。故必以开方不尽之数二毫八丝四忽加之。然此是虚加。以满其数。非实积之数也云云。
开方不尽之数。入此通计者。谓之虚加者。恐不然。其不尽之数。非虚数也。自是分贴四面之实数。而特以其数难分。故弃而命之。及至此然后乃加之。则岂可谓之虚加乎。彭鲁斋所谓虚加实退者。非此之谓也。其馀所示算法。亦多未晓。要之四分退一之法。合用于既得积数之后。而尊则每欲用之于未满十二分之前。所以有零欠而多不合。盖相乘之元数与开方之馀数相合。则恰满十二分。而此是方积之数。故既得积数之后。退一分以求圆积。其法于方积一千八十分上三乘四归。则恰得八百一十分。
 审度章。秬黍九十枚。度之一为一分云。其注十三
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61H 页
黍三分黍之一而满一分。积九十分则千有二百黍云云。然则九十枚之枚字。指十三黍三分黍之一耶。
疑为一分之一分。指秬黍一枚而言。满一分之一分。指地面一层而言。来示语意似若以十三黍三分黍之一为一分者。然若然则误矣。算法置十三黍三分黍之一。以三分之三。通十三而纳子一算于其中得四十。以九十因之而以三归之则恰得一千二百。盖其法置十三黍为实。以九十因之则只得一千一百七十黍。而欠了三十黍。必有三分黍之一而又如法因之然后得三十黍而足了未满之数。三分黍之一者。三釐三毫零。以九十因三釐则为二十七黍。又以九十因三毫则为三黍弱合为三十分。
 声有五而其变有二。不外于七声。而苏秖婆琵琶调七均之外。又有其声而为八声。固不可晓其妙。然我国谚书有ㄱㄴㄷㄹㅁㅂㅅㅇ八声。是非因此而得者耶。以意推之则ㄷ与ㅅ相近而少异。是或非七声外之一声耶。
声调加减。只出于高下清浊。而不本于唇齿喉音开闭之间。则以东国八谚。论秖婆八声者。恐似未然。
 
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61L 页
八十四声图。自黄钟宫至应钟宫。黄钟变至应钟变。皆有空何也。林钟以下有半声。蕤宾以下有变律之妙。又不可晓。
按不用半变律处。皆空林钟。以至应钟则排律自能具足。故无变律。而以七声调之则时或出外。故于出外处用半声。蕤宾以下则取黄林以下诸律。而少下不和。故有变律。
答崇伯
谬询诸条。皆自真个会疑中来。而不是拾沈丐沥者。则又岂可畏人嗤点而废了吾人合说底话哉。笑骂从它笑骂。而只得为吾之所当为而已。裁谢已久而所答浩穰。未易净写。故延拖至今。想懑然迟之矣。中庸统论。详切该悉。可见读力之不少。又可见见解之过人处。然但间有纤微当商处。又往往不甚修辞。使人骤看则有晓解不得处。若更加梳栉。使之简节疏目而益加明鬯则尤好。
  问目
 
中庸。 来示中以此并彼曰兼。以母包子曰涵者。正是鄙之所以为说者也。其曰不睹闻处犹如此。则其睹闻处可知云者。信然矣。而谓之可知云尔。
定轩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62H 页
则这意思包在戒惧不睹闻之中。非戒惧不睹闻之时。已并彼睹闻而言者也。然则是以静包动之意也。岂兼动静者乎。章句中常存敬畏。亦不敢忽者。夫敬畏是静底意思。不敢忽是动底意思。些有分别。
朱子曰不睹不闻。乃是从尽处说来则恐当曰兼动静。而不当曰涵动静。盖涵云者。如太极函三之函及无极之前阴含阳之含是已。今此戒谨不睹闻之说。只是自睹闻处。以至于不睹闻处。无时无处。不戒谨恐惧之意。而既不专主于动。亦不专主于静。则指何者为主。而以此含彼。如阴之含阳乎。又别有何物在于若动若静戒谨恐惧之外而包了两端。如太极之函三乎。所谓兼动静云者。非谓其以静兼动也。亦非谓以动兼静也。只是动静上统体说。而高明必欲舍此白直说。要作涵动静看者不可晓。且以常存敬畏属之静。以不敢忽属之动者。尤涉破碎。盖动亦不敢忽。静亦不敢忽。是即所谓常存敬畏者。而不敢忽三字。只是敬畏字之注脚。则岂可截作两段而一属之静一属之动乎。
 篇首第二章。首以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对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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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又以民鲜中庸继之。其下八章皆反复推明民鲜中庸君子中庸之意。而于小人反中庸则不少槩及者何也。
小人既反中庸则在所不说。且民鲜之叹。其意思重处。乃在于愚智贤不肖之间。而不在于无忌惮之小人。孟子攻杨墨而不攻申韩。意亦如此。
 南方之宽柔所以为强者。以含忍之力足以胜人也。而若有胜人之心而为之含忍则是老氏学也。固不可以君子许之。然其偏而不中。与和不流之君子不同何也。当以不报无道处看之否。圣人则以直报怨。未尝一于不报。而此则以不报为主。此其所以为偏者耶。又以颜子之犯而不校。孟子之横逆自反观之则似不然。
含忍之力胜人。乃是就风气俗尚说。不是就心上说。且此君子既非中正之君子。则虽老氏亦不害为南方之君子。但老氏则宽柔不报而已。却无诲人不及底意思。所谓偏而不中者。不但在于不报无道处。盖中正之君子则其宽柔温裕。既足以容众。而发强刚毅。又足以有执。如此然后方为不偏。若一于宽柔而已则已觉偏了。三自反则正就君子用心上说。而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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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当报而报。其宅心用意则自当如此。若犯而不校则语势自别。犯与无道异。而校又与报不同。
 费隐章章句中可谓费所谓费。曾蒙晓示。而其语意曲折。今不能记。其大意似谓朱子于无内无外之费著可谓字。于上下昭著之费著所谓字者。煞有意思云云。而且以广大二字。非费字正释者。无乃与章句相左耶。
鄙说大意。果有彷佛近此者矣。然非谓广大之意非费字正意也。但曰当兼广大昭著两义然后方尽费字之义云耳。就考上下文势则可知其然矣。本章之夫妇与能一节。是广大之意。上下察一节。是昭著之意。鬼神章之体物不遗一节则广大之意。洋洋如在一节则昭著之意。子思之说费也。不只说广大。而必推至于昭著之意而后已者。秖缘费字之所以与隐对值者。正在于昭著处。又必兼此两意然后方说得费字出故耳。是以朱子章句于上段说广大处著可谓字。于下段说昭著处著所谓字者。其亦以此故耶。
 十三章章下道不远人者。夫妇所能。丘未能一者。圣人所不能云。夫未能一者圣人自谦之辞。而能尽此乃为圣人。上文章句仲尼不得位尧舜病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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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谓圣人所不能。则岂可以此四未能。为圣人所不能乎。
董叔重尝以此意问于朱子。答曰道无穷尽。虽圣人做不尽云。观此则朱子之意可见矣。盖道体之无穷尽。不但在于极广大处。而亦在于极低平处。又极低平处。又自有极广大者。今且以四未能言之。就其中经常处紧要处。则圣人固无丝毫之不尽。而其不自足处。乃在于万分一无穷尽处。则是岂非圣人所不能耶。要之四个未能。虽皆不远人以为道。而于道各是一事。然一事之全体。即此道之全体。故推而极之。诚有圣人所不能处。盖圣人所不自以为能者。正在此处。若侯氏说则乃是说得粗者耳。朱子以侯氏说为只寻得一二事如此。不能正说著及其至也之意。则岂可援彼而反疑此耶。
 来谕云云。极有条理意义。令人晓然。而其中高远二字为鬼神张本说者。初疑其牵合。更思之信不爽矣。然其曰通下章看。父母妻子为卑迩。天地鬼神为高远。如欲事天地鬼神。当自父母始云者。微似径庭。愚则更为之说。而与盛说大同而小异焉。鬼神章之置于小大费三章之间而包括上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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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极之处洪范之中而包尽上下八畴者相似。未知如何。
推说得甚好。但所援皇极一段。意思不衬贴耳。鄙说所谓事天当自事父母始者。虽不甚径庭。而却似说得倒了。盖西铭中庸虽皆不出仁孝之理。而西铭则事天为主而事亲为宾。中庸则事亲为主而事天为宾。愚陋此说可用于西铭。而不可用于中庸。当初虽乘笔快。滚说至此。而旋觉其然。故抹去此说。而别措数语。略如下段所云矣。第儿辈临写时。誊出初说而送呈。故恒不自歉矣。今蒙剖示。实合谬见。要之天人人鬼。初无二理。而尽事生之道则事鬼之道在此。极事亲之诚则事天之诚亦不外是。故鬼神一章直接于父母顺底。次及十九章郊祀上帝之说。皆初无因依而直接于事死事亡之后者。以此故也。又究极言之则人亦天地鬼神中一物。而人未始不为天。天未始不为人。故虽忽地说鬼忽地说帝。而其语脉意思则互相贯穿。有渐次有先后。
 亲亲则曰尊其位重其禄同其好恶。夫尊位重禄。亲亲之常事。而同其好恶。所以亲亲之诚也。体群臣则曰忠信重禄。夫重禄是体群臣之常事。而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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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所以体之之诚也。至于敬大臣则只曰官盛任使。不过优待之常事而已。而更不以敬之之实意言之者何也。盖官属众盛。足任使令。有国大臣。自有其数。观于周官之六卿府史胥徒可见。岂可以此为敬大臣之道也。妄以愚意因上章章句中信任专。小臣不得间之语而推之。以为任使二字。似为专任以使。上不侵下不间之义。未知如何。
敬大臣之实意。却在体群臣之忠信上。而群臣如此。况大臣乎。大臣所以异于群臣者。特尊体貌加敬重而已。周制之所以如此者。正以其敬大臣之道如此故也。则恐不当引此府史胥徒之多而反疑圣人说。要之圣人此对。只是历举先圣王已行之事已成之法而指陈其所以然。不必专为当日时务说。若是时务说则当时列国政在大夫。而所谓大臣者。如鲁三家齐田氏之类是也。则此辈所少。岂任使之官属乎。虽然通古今历代而观之。则或有大臣权轻时。或有群臣禄薄不自聊赖时。而天下之治乱。往往由之。如 皇明之末。制禄甚薄而贪浊之风。由此而起。又如 国朝制禄。外窠虽丰而内禄甚薄。以今观之。弊病亦自不少。岂可以重禄官盛等事。专归之常事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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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见得圣人之言。精粗浅深。皆不可略。而通为天下万世不刊之典。以任使作信任看亦好。而但使字有轻浅底意。非所以施于大臣。
 至诚前知章。与前后章意味不承接。又前知卜筮之说。非圣学亲切语。
若无此章则诚则明一句。更无所承接矣。高明必低看了前知一段者。当有惩于谶纬术数之学。而若论圣人之前知则又岂可少乎。大易一部。皆为前知设。而稽疑一节。为洪范九畴之一。则中庸一篇漏此说不得。若漏了此段此语。则便是阙一事之理。盖此一书。精粗浅深。远近洪纤。一齐普说。而六合之内。无存而不论者。若以浅心看之。则虽若有极阔大极散漫。不甚亲切者。而若以大胸襟包了。则凡其所言。皆天地间合有底物事。而古今天下之不可废者也。况天下之治乱得失。国家之兴亡盛衰。皆有天数人事之可以豫知豫防者。而矇然莫觉。岂圣人之所贵乎。若用得圣人前知之明而豫为之地。则天下国家长存长治。而永无败国之君亡家之主矣。岂不贵哉。
 二十九章蚤有誉于天下。似非亲切语。其或发明十七章必得其名。十九章达孝天下通为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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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三十一章声名洋溢中国之张本说耶。
此是效验说。又是劝勉说。易中用誉多誉等说。皆此类也。盖干誉则不可。而自然之誉。正所以验其信从者。故说得如此。然此等句语。本非一篇要旨。则不必指此为张本说。
 三十二章其孰知之。即章下所谓非至圣不能知至诚之意。而章句之引郑氏说释之者。似非本文本意。
郑氏说正是本文本意。章下注则虽以前章至圣此章至诚。分属道与德。而各就本章看则至诚亦德也。盖经纶立本。与夫渊肫浩博。必须有其人而后方可如此说。本非悬空说道。则集注以圣知圣之说。乃是本章正意。而章下注则只是合两章对立说。要之渊肫浩博。自是一等圣人。聪明睿知。又别是一等圣人。故朱子用以圣知圣之说。取考语类答时举一条则朱子之意可见矣。
答崇伯问目
 
大学。 惟善以为宝之善字。即因上文善则得之之善字。而下文所因仁亲云者。乃善之实。而以实此段之善者也。所以此段善字下无人字。而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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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楚书本文善人之义释之者。盖为下文引秦誓张本意。而以善人为义则与上下文。微有径庭。而下文所引仁亲云者少意味。又无系著。似可疑。
既以仁亲为善之实。则贤贤独非善之实耶。上段善字是冒头说。下段善字乃对仁亲为分股说。而亲亲贤贤。实善之大者。故双举如此。然治国平天下之道。以尊贤为主。故秦誓以下则只说用人。必如是解释然后上下文方有系著。亦有意味。而高明将善则得之之善。认为仁善厚善之善。故但以仁亲为善之实。恐误。
 
以有所之有。专作病痛看者。果非本文正义。而来谕不敢直斥留滞说。为此骑墙说者。似有嫌于违先辈之论。
虽自看得如此。谬说不见鄙斥。而敷衍以示。且咎其不能直截道破。谨知罪矣。然要之其本文本意。固当作平说看。而作留滞看者。亦不害为一般说话。深有助于正心工夫。故朱子平日论说。有主平说处。亦有主留滞说处。而如语类中答端蒙答去伪等两三条及或问所论则主平说者也。答泳答德明等诸条则主留滞说者也。平说有所者既是正义。则病痛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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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废。而朱子犹不废其说者。正如论语曾子有疾章动正出三字。有旧说今说之不同。而朱子亦未尝废旧说。收入程子旧说于集注中。此等处虽本文正义不如此。而亦当兼存其说。以为体认用功之地。愚陋之所以不敢直斥病痛说者。为是故也。非敢为骑墙说也。
 虽谓之才发处带得病痛。亦不妨云者则恐误矣。人固有非可怒而怒。非可惧而惧者。自是自才发处病痛。是私意人欲之所发。而非天理之正也。则岂待偏重留滞而后不得其正也。苟如此言则集注当曰心之用不可有。而不当曰心之用不能无矣。
鄙说所谓才发处已带得病痛云者。今虽不记因甚话头而滚说至此。然来说亦有不可晓者。假使众人非可怒而怒非可惧而惧。亦只是怒惧之失其正者耳。岂可因此而遂谓心之用不可有耶。
 八章是接物上事也。七章是心体上事也。接物上事著而易见。心体上事微而难见。故八章人字则似就常人上说。七章心字则似就君子上说。其工夫次第。不无紧慢难易之别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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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若有意思。而但以两章分众人君子者。恐未免带病。盖四不五辟。皆众人之通病。而虽君子毫忽之间。一有不察则做得病痛者。两处皆然。不独正心为然也。盖以七八两章。分属心体与接物者。虽本于朱子说。然或问所谓妍媸俯仰因物赋形一句。实暗贴了八章爱恶畏矜者。而统入于七章心释之中。则其意可见矣。要之七章八章。均之为心之应物者。而分属如此者。非谓亲爱贱恶则非心体上事。而忿懥恐惧则不缘物而自生也。只以其应事接物之略有标本内外而分排得如此。盖四有则物来逼我。而以彼之所以待我者。为之喜怒忧惧。其事实切于吾身。故发得易差。虽事过后欲忘不得而易做得心上病痛。若五辟则乃我之所以待彼者。而其亲爱贱恶等类。自不是逼切吾身底事。故其难制易差。不比于四有。而事过境息则易置忘域。自不至久作心上事。此所以一就心上说。一就接物上说。而其难易紧慢。实在于此。然若言其当下用工。则不可以紧慢言。亦不可以难易言。若以此为慢且易。则好而知恶恶而知美。何以曰天下鲜乎。
 
经世消长图。 辰之二千一百六十属亥。二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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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十七属申则然矣。而来示中辰虽属亥而辰之统于癸者不止一亥云者。恐不可晓。盖一星统十二辰则星之一百八十。当准辰之二千一百六十。而今星则一百八十辰则二千一百五十七而星与辰之数。舛而不合。且星为干辰为支。而以干支相合则申无合癸之法。
一星所统十二辰。故星内所管十二辰则惟其所值而皆属于星之大数。假使唐尧运世之世。始于辰之二千一百四十九。其为星之一百八十则同。其故何也。自辰之二千一百四十九以后则皆属于星之一百八十管内故也。且干支合之说亦误。一干管十二支。而阴干管内亦有六阳辰。阳干管内亦有六阴辰。则又岂可以干支合之法求之耶。
 
律吕新书。 来谕中满一分之一分。指地面一层云者是矣。而为一分之一分。指黍一枚云者。恐不然。若以一枚为一分则管中容积千二百黍矣。当曰千二百枚。而何以曰九十枚乎。
来谕所谓当曰千二百枚而不当曰九十枚云者恐误。若不言九十枚则何以知实积之必为千二百枚乎。盖十三黍零者。开方之一层也。九十黍者。立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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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也。以九十黍乘十三黍零而后。其实积千二百黍。始可以得。
 来谕中四分退一之法。每欲用之于未满十二分之前。所以有零欠不合云者。恐有不尽于愚言之意者。未满十二分之前。以十一分九釐七毫一丝六忽。四分取三。又以开方馀二毫八丝四忽。四分取三以合之。则恰得九分。而以九十因之则恰为八百十分之数。此虽布算先后有异。然其末复合则一也。愚之所疑者。非谓此数法之不合也。盖律管有定制定分。而所谓三分益一四分退一者。即行算以合其数之影子。管围之实径三分四釐。自是已定之数。而以此相乘则于十二分之数不足。故必以开方不尽之数。加之以满其数。然管中实积之有欠则自如也。其曰二分四釐强者。是所加开方之馀。然而谓之强云者。算不能得其数而以意安排者也。圣人之制律所以参造化者。而岂有安排于其间者乎。数必有可行之法而不能晓。
虽置算如所示。必合两数而后准。则是愚说所谓满十二分者也。开方不尽之馀数。即退陶先生所谓分贴四面之实数也。又岂可曰管中之欠数自如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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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高明之必疑其有欠缩者。似有由焉。彼所谓三分四釐六毫者。既以开方而得之。则其馀丝忽之数。皆用此例而合之。然后所求之积数。方为实数。而今此所合二毫八丝四忽。乃是未及开方前原数。则以此辊合而求其实数者。当必有零欠。故有此疑耶。若果以此为疑则亦有说焉。盖此所得十一分九釐七毫一丝六忽者。乃是还原之数。而开方不尽之数。即其原数之零。则以原数合原数。本非可疑之端。而十二分内未尽之数。自是原来实数之算不行者。则岂有零欠之自如者乎。若乃管中积实之有零有欠则自别有说。而非可以辊说于此者矣。
答崇伯
于我乎未始不信宿。而积忧薰心。稳叙不得。馀怅尚半月十日而未已也。谨问返税后况味更何若。麦岭想高如太行矣。潜心读书。混忘饥渴。则终踰绝险。曾是不意。惟是之祝。钟祥无悰无况。即一昨状耳。谬说俄已对勘。则不必叠陈。而既有成说。故因便付呈。可驳处更惠驳示如何。仍念区区解说。苟非吾崇伯则向谁参订。每诵自多生世与君同之句以自幸。
  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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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之前。阴含阳云者。是愚前书所贡为说者也。来谕中戒惧不睹闻。只是自睹闻处。以至于不睹闻处。无时无处而不戒慎恐惧云者固是矣。然此则统体说。而至即此节而论之则只言不睹闻而不及于睹闻。其睹闻之意。包在不睹闻之中矣。是非静涵动阴含阳者乎。
以此一节拟之于无极之前阴含阳者。大失子思本意。盖戒惧不睹闻云者。自是尽处说。不是起头说。则岂可拟之于阴之含阳乎。若必以静为主而谓之涵动云尔。则必做了起头说然后方可如此说。朱门诸子尝以此为起头说。而不蒙先生颔可。则两说之得失。自可见矣。
 来谕所谓既不专主于动。又不专主于静云者。不可晓。既无所专主则下节之慎独。亦可以辊说于此耶。
上下两节。虽分属动静。然其实则戒惧一节。实包了慎独。而慎独一段只是唤起说。盖不与慎独对则戒惧兼动静。及其提出慎独而与之做对然后。戒惧属静慎独属动。其义例政如仁包四常而有时而与义对。元统四德而有时而与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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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敬大臣之实意。却在体群臣忠信上。而群臣如此。况大臣乎云者。以理势言之。虽固如此。而但此九目者。一条自为一事。一事自为一说。非上下相因以此并彼之意。则盛说云云。恐非本文正意。
九经之目。一条一事。固自为一说而无上下相因处。然他条则如尊贤亲亲及子庶民来百工之类。分明各是一事。故虽欲相因而不可得。若大臣群臣则于同是接待臣僚之中。分了尊卑大小而为之目。则其所以为目者。已自如此。其说虽曰相因而亦无不可。鄙说或不至大悖否。章句信任专之信字。即忠信之信。
 来谕云渊肫浩博。自是一等圣人。聪明睿知又别是一等圣人者。不可晓。要之经纶立本与夫渊肫浩博。固是有其人然后方可如此说。然是即聪明圣知达天德之人。岂别有其人哉。集注以圣知圣之说。终似可疑。
达天德者。虽非别样圣人。而必做两人看然后方觉衬贴而有意味。朱子于此必用郑氏说者。煞有深意。乃所以照应了上章三个民字及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等语意而为之释者也。盖至诚至圣。本以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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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至圣之德。发见于外者。虽凡民匹庶。皆知所敬信尊亲。若乃里面其渊其天之妙。则非同德之圣人。不能知。此子思立文之本意。故解释如此。表里说见语类。
 
皇极经世书。 盛说大槩然矣。而唐尧之运得一元之中数。黄氏所谓以上六万四千八百年则为已往。以下六万四千八百年则为将来者是也。然则月之巳星之癸一百八十。辰之亥二千一百六十。恰为中数。而今月与星则恰与此数合。而惟辰之申则为二千一百五十七而差欠三分何也。
唐尧不当中数恰足处。而只当辰之申者。诚有可疑者。尝思之。不论天地与人物。凡其恰好之运。皆不在十分尽处。如卦之多吉夬大壮逊于泰。花之正开不如蓓蕾之时。康节诗所谓好花看到半开时是已。唐尧之运适当辰之申者。自是历数如此。固非康节之所强意安排者。然其所以适得如此者。无乃天地气数恰好处。政在于将盛未盛之际。而不在于恰尽处故然耶。又按唐尧之运。虽始于辰之申。而其致治之隆则正在于辰之亥。岂天之降尧于辰之申者。豫为天地之中数而准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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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吕新书。 律之可变者六。故置一而六三之云云。夫律变虽六而其始变之初。岂豫知变之穷于六而以六三之法为准乎。此似非原来通变之本法也。愚见则以黄钟体数之九。因积数之八十一而得七百二十九。乘仲吕本律之数。以通其变则其变穷于六。而五声之二变亦然。未知如何。
盛算所推。是即置一而六三之数。何以置诘如此。不可晓。
 审度章九十枚云者。近更推得。略知其如此。而今承示乃如此。始晓然无疑矣。
既知如此则一黍之为一分也明矣。取考度量章及论语谨权量小注如何一黍之广为一分云。
答族侄仪可
向所云云。太近眇孱。宜见怪讶。然犹不欲公传道之者。秖缘吾辈了无实得。而腾理口舌。亦可吝也。又非但畏人嗤点而已也。俯视关雎章疑难。区区谬见。本自如此。今因来谕而复考本注。则终不能改其初见。岂迷騃之甚。不得濯去旧见而然耶。但有一事可笑。齐楚交兵而求援于滕辥。何益于胜败之数乎。玄隐从之执认鄙说。适复近此。闻来不觉缩恧。谬见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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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从无异。虽入于收司连坐之律。亦所不辞。故不复换拱易招。就论卞中略疏己意以呈。勿太挥斥。细入思议如何。
 小注若非妾媵。形容不得。
此注依俙似盛论。然终涉疑晦。假使朱子之意出于此。既与集注不同。恐是初年说。非晚年定论。
 集注此人此德。世不常有。求而未得则无以配君子。幸而得之则有以配君子。又曰喜乐尊奉之意。
味此等语意。则集注所解寤寐友乐。决是皆就宫人上说。若就文王身上说。则恐不当下两个配君子字。又不当下尊奉等语。
 章下注诗人性情之正。亦可以见其全体。
寤寐钟鼓。不过其则者。若果是就文王说。则朱子于此何不直言文王性情之正。而隔蓦说如此。文义语势。决不然矣。所视胡氏说。已不啻十分明白。而小注所载朱子他说。亦自有晓然处。试更检看如何。
盖圣人忧乐之情。虽与恒情悬绝。而至其幼壮之序。婚娶之节。则与恒人亦不甚远。当文王定祥之初。主张大婚者。太王王季也。广求贤配者。亦太王王季也。其次则老宫人知德谙事者。为此人此德之世不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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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而有此寤寐思服之事。安有文王自求贤配而心心念念辗转反侧之理乎。揆以事情。决不如此。恐玄隐欲说出此意而语势阙齾。反致贤者之疑。
答仪可
恋想中得书。披豁也多矣。动忍之示。深得养病要诀。苟能从事于此而照检不已。则何但沈痾祛体。凡从前许多身心上欲除而除不得者。皆将次第退听矣。但七月后鸡鸣初等语。微近于禅家住杖卓一悟底意想。是为可疑。然吾儒家言语亦有近之者。如吕东莱早晚閒看。意思一时平了者即是也。岂进修之实。不少休废。故善机之发。有顿段时节耶。若尔则果可喜也。俯询诸条语。非卒乍间所可置对。故不敢率尔供答。然古之圣贤。问曰审问。思曰慎思者。煞有意思。更愿完养思虑。沈潜训义。毋堕于淫思苦索之科。千万千万。
答族侄明仲(在钦)
一书二书。皆至意也。非吾明仲。何以及此。感镌无已。仍审溽雨。体候连护。尤剧忻慰。钟甘自蛰废。而蒙 朝家一番记有。感祝则极矣。而揆以私计则自不为得。盖目今情势。正须禄养。而一脚出门。亦不无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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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端柰何。一二警告。示我周行也多矣。敢不奉而周旋。而但其推借称道之者。太不近似。此则非所望也。至如淹博二字。吾固不敢当。而亦不愿吾明仲之专务泛博也。学贵知要。而徒博不济事故耳。
答族侄玄民(在潗)
月初付递一书。谓当入照。而今此擎书。不及此意。当不免浮沈而然耳。远外事例多如是。可叹也已。披审恢台静体万护。冠子娶妇。滋况种种。满心欣慰。至于滋况中苦恼。自是橄榄甜苦之相并。而苦处是甜甜处是苦。惟当苦其苦而甜其甜耳。钟迟暮此行。深不自快。而又此淹留者。尤是愧屈处耳。笼水亭一诗不知何年所作。而一作之后。付之云散鸟没矣。尚今播在人口而至入于诗案。言脱于口而人无不闻者。有如是矣。可不惧欤。可不慎欤。昔考亭以除是别有天之句。被人厮炒而几登于弹章。此辈人之偶致烦言。非敢比拟于此。而其事则适复近之。暮年光华。顾不大耶。呵呵。
答族侄有容(在諲)
客冬一书。多劝勉之意。非尊安得闻此语。谨当置之座右。以当盘盂之戒。但替面之资。终不如真面目。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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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之馀。眷然兴怀。谨问新春。侍馀履更若何。驰溯切切。钟迫岁为陪笺之行。仍又抵营而归。区区寸禄。所得几何。而四大百骸殆将不保。自怜柰何。向来毁誉之云。毁固有之。誉安从生。要之人口无定本。毁与誉未必皆真。而不论虚实。孟孙之恶我实药石也。如有所闻。因风寄示。以警愦愦如何。
答族侄稚肃(在穆)
不以仆无似。又不量祸患以来全然自废。欲增益其所未高。乃于慰问之外。扳援古昔。过为引重。而又申之以钳锤。甚盛意也。但知行疏密之说。非所以施于全无所事之人。而猥蒙提警。感戢则有之。而若谓之顶门一针则未也。盖世自有一种学问。于讲说上占得多了。而践履一边。或不免疏缓。则可以此等说话。矫救其褊。而如此辈人行解两皆卤莽。足目俱无所措。又何缓急疏密之足云乎。既惠以良规。则何不直其辞。而为是周遮回互之谈。适资人笑囮乎。殊非所望。然郢人举烛。虽系误书。而燕则以治。敢不遵奉至戒。以少收万一之效耶。至如文章伎俩。是又误见吾善者机也。平生自知才力浅短。决不足以步骤古作者轨范。故未尝敢措意于斯。而世之不相谙悉者。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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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推排。或相诟病。恒窃怪之而莫诘其由。来书亦复云尔耶。可发一笑。然寻常读书间。不无区区著述之念。而以其辞不能逮意也。故意中颇似了了。而才涉纸墨。便觉歇后。往往有说不出处。以此极知文字之功。亦不可少得。而今老矣。岂可强其所不能。枉用其心耶。此则恐似过虑也。知读朱书甚善。读此书尽熟则有终身尽多者。不务速了而惟务精熟尤妙。此亦忧苦中苦无所用心。间亦寓目于大全语类等书。而神精意用。荒落忒甚。才阅数板。辄复昏然思睡。如是而岂有一半分进益之望耶。鹿门丈。见者皆服其老实平粹。恨无由承际。而会席之未圆又何也。大抵今世此等会集。不可谓非美名好事。而鲜见有实效。亦可叹也。为学不过是吾人本分事。不必作奇特想。只要循循做去。默默加工。今人案上才置心近一部。则便敢广己造大做模打样。适招人憎嫌。此则在所当戒。而况一味敛晦。乃侬家百世之眼藏乎。
答族孙公理(能燮)
俄书谨悉多少矣。不审日来。重省馀棣候又何若。吉禋只隔。想抚事兴感。有按抑不住者矣。钟宿病得秋犹未苏。自怜柰何。俯示祝式疑节。果有如所示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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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告由据礼则宗孙当为之。而尊所处情境与他别。自主之亦无妨耶。况佥议皆然云。只当随之耳。祝式措语。遍考不得依据。不可不别有措辞。而亦不可全然脱去了旧式。故略略添删以呈。未知如此。不至大悖否。然不可以鄙说为据。佥议为之如何。舍弟笔粗不堪在持择之列。而既有是言。不敢不赴。故前期送之耳。病若少可则当联进以参。而强病不得。未果遂诚。第切怅缺耳。
答族孙九吉(能德)
今见来书。俨然读书人矣。此个趣味。盖有所自。令人心目俱朗。矧审新年。侍欢馀读履迓祉增重。尤慰。钟添痴添病。无足可言者。闻方读节要甚好。此书晚暮后则实难用功。及今多读。岂不可也耶。所托先志未及构草。不惟忧汩所致。亦缘不忍泚笔故耳。今闻以晦间为远地请碣之行云。鄙文虽不足道。而犹足备乘韦之一。盖有不容迟缓者矣。当及期构成。自此专人矣。容俟如何。
与武夷诸宗
返榇之后。合有一番疏仪。以鸣哀谢之忱。而罪积不死。荐遭闵凶。叩叫崩霣。不遑念他。又例当蒙慰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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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敢仰覆。故衔哀忍恤。迄未遂忱。向者舍季联札。未敢付名者。亦此之故也。旋复思之。殊州独哭。剪焉不倾覆者。繄谁是赖。穷途受恩。如彼其深厚。而区区礼俗是拘。不及今追谢。则山川悠远矣。穷苦多难。死亡又无日矣。若一朝溘然。则终无以摅此衷臆。故屡回思量。为是越例之疏。佥贤若俯垂矜察。而斟酌乎今昨之间。则昔之迟顿。不是忘情。今此越例。又不是唐突。此心此事。盖亦有足悲者矣。其果恕谅否乎。谨问迩来佥体候若何。转闻向来乡变。吾宗偏被云。今则境新矣。事过矣。已就次安顿。而上下两村。皆依旧模样否。种种倾溯。不任哀诚。钟祥尚尔不死。而居然之顷。前后祥期次第过了。痛迫柰何。忝守仁境。不足为宗族荐宠。而两载疵政。只增其玷累。追思凡百。多可悔者。临纸更觉赧缩。
与门中诸亲
亲戚情话。何干于去就事。而陶辞以是为决归之第一谛。寻常不甚晓其意。及此晚暮。偶为此行。而始知其实际语。每三复其辞。怅然兴怀。但未知吴中佥座著得此物于肚里否耳。居然为是岁之十月。不审佥体起居若何。霜露先垄。花树成会。自是年例。未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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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参坐与否。而年辈诸公。今已成老人矣。亦应当深坐而颉颃论议。犹可以遥想也。钟祥此来。是甚意思。劳拙最下之考。不待自书。而人且先书之矣。拊躬自笑而已。祭需封物。当主丰腆。而今日此邑。凡百全不成样。虽欲循例而有不可得。初欲待明春浇扫时帮进计矣。既而思之。为官者去留有不可知。而才说姑待明年便不可。故只以若干种备例伏呈。而责罚是俟。馀祝祀事利成。各自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