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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斋稿卷之十七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x 页
纯斋稿卷之十七
 批[三]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68H 页
左议政金载瓒辞职疏批(庚午)
省疏具悉卿恳。卿之美疴。始因一时之证。至今弥留。予之忧闷。未尝一日少弛。惟卿亦岂知予心之如此乎。卿试思之。寡躬否德。艰虞溢目。民生颠连。千头万绪。都在于济民一事。虽须臾不舍。顷刻不忘。其收拾镇安。未可先度。况于此时。卿可以言病而舍予乎。向以鞠躬尽瘁之义。奉勉于卿者。岂徒为美辞乎。呜呼。小子不敏不逮。一切国务及行一事办一令。专赖匡救辅翼之力。而卿乃迈迈如此。则予何异中流而舍楫哉。是以一日二日。望卿造朝。不料巽牍又至。予于是已非所望。只叹诚浅未感卿心也。亦不知何以为辞也。卿若体此之至意。量今之事势。亟断来章。一心在国。上天至仁。必眷予小子之国事。卿之慎节亦必快苏。历代事昭然可信矣。予不多诰。予不多诰。卿其安心调养。俟小间即起视事。
右议政金思穆请饬言官举条批
言路开闭。自古观之。莫不治世而开。乱世而闭。吉凶兴亡消长之忧。亦关于此。予以是每念此个之义。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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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近来此弊之在。卿言又如此。极为好矣。且以今日事言之。常参命下。诸官俱整。而未闻两司之入参。末乃屡度催促。只有一人之入参。向年常参。已有处分。今又如前循避。国有纪纲。焉可如是。此莫非予小子不能广言路纳昌言之致。而卿亦益加董饬。俾无日后有台阁长锁言路永杜之弊宜矣。
大司宪金履度言事疏批
省疏具悉。掖隶抄选。非刱始之事。昔在先朝。有别技军武艺出身之名色。而因壮营革罢而汰之。故予遵此而行之者。非耀耳目壮军威之义。是复旧制也。然卿能尽言无讳。使予欲无过者。亦卿之忠也。诚喜朝廷有直言极谏之臣也。有何惜一队兵哉。自然釐正多致后苑之监临。卿言亦知当也。方今加选武艺别技军。并还付训局。虽以玉堂两司言之。无一人为予以此敢言者。诚为慨然。并须知之。卿其勿辞。益尽谏诤之责。
兵曹判书朴宗庆辞职疏批
省疏具悉。卿之职。即古所称大司马也。卿之处地。亦自别于他人也。是以予之委畀于卿者。非徒处地之自别而然。管钥之检也。军旅之制也。谷簿之总也。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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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之策也。何莫非予之所望于卿之善举其任。而卿之不可一日放过者也。卿之情理。予非不知。而只以国事体重。难许解免。由是曩者之疏请。予不能从其言。意外辞牍。至于此际。审卿美疴之发。在于药院尝药之时云。失其所图。极甚为闷。卿本强健。调养自瘳。岂可以一日之微症。遽递其两带之重任哉。然其在礼使之道。不可一向强勉。所带本兵药院两任。姑为许递。卿须勿辞。专意护治。
吏曹判书朴宗庆辞职疏批
省疏具悉。卿于日前辞章也。予以本兵异于他任。烦务妨于养疴。姑从递免。欲便一时之不安。岂有舍卿之本意。况今之授卿大冢宰者。亦是解卿大司马之义。卿亦何有乎承膺之难。而为辞之言至于此耶。况卿本强毅。加以端方。予之倚毗斯任。非但卿之资历之应荐而已。须体至意。久掌衡鉴。刬革宿弊。辨别人才。期以对扬。毋负明谕。予所望也。勿辞即为入来肃命。
左议政金载瓒辞职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改图。予日望之。巽牍又至。予诚不晓卿意之所执也。卿之进有何七颠八倒。今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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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廉冒耻者乎。辅相之重何如也。去就之大又何如也。言不合乎。计不听乎。予于卿未尝失敬礼之意。卿于予有何必去之义乎。今因一微小之妄言。予便舍卿。予之事果何如也。卿便决退则卿之事。其可曰合于义乎。万万无是理也。卿虽日上十章。予志已断。不在多诰。望卿谅此切至之恳。无复固执。即起视事。荐望之多日迟滞可闷。亦即拟入。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二首)
省尔故事。汉祖假仁借义之迹。诚如尔之所陈。而后世所期者。必以三代上得期之说一段。极甚切当。当务加留念。至于汉祖之得天下规模。譬之于五霸。则实有差间者。然三王是汉祖之所当法也。而汉祖亦非三王之罪人也明矣。孟子所以五霸三王之罪人。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之教。朱子所以诸侯之皆不能假之之训。便是一揆之语。以汉祖观之。庶可免于五霸之流。而尤与其他诸侯。不可同日而语矣。凡看史不可迫看觅得。亦是淳厚之道。予亦尝以此知之矣。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
传曰楚国无以为宝。惟仁以为宝。盖人之为人。莫不有仁心仁性。而独于物欲之蔽。特有善恶之分者。乃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0H 页
是失其本然之端。可胜嗟惜。夫汉文之本末所治。虽使却马譬之则受杯是为欠。然决不至丧其前日之心而然。何徒专推于鲜克有终之流耶。如是则予之所见。亦无怪乎知其汉文之本心。谓之得其看史之要可矣。今日之所当勉者。又不在汉文之流。至于本末无所疑而永至于成始成终之境。尤为要之要矣。岂不可乎。当深留尔言。益加体行矣。
备边司请科弊严禁事草记批
科场之弊。可谓末如之何也。列圣朝金科玉条。自在于国宪。王府关石和匀。又严于科场。自上之从前不为提饬。而虽因儒臣之疏。不费辞教者。意攸在焉。只欲使士子不饬。反重于饬也。其馀专在士子自反处。予之所言。即曰大公至正而已。以此辞申饬。至于繁文琐节。予则决不为区区提举矣。将予之批。揭示掌试之场屋。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七首)
省尔故事撮言。大本极为知要。甚庸叹赏。然夫我朝右文之治。可与三代并美。奚止一宋主之归耶。若以只取其所一美言之。夫勤谨淳厚。莫如宋之规范。则此可以为帝舜所以取人为善之道。而正合于今日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0L 页
之体行。大抵宋处历代屡易之后。惩逸戒欲。倍于他王。尽言其善。非徒好学而已。虽以宋祖对赵普榻下他家之语看之。亦可知忧惕之心。自不得不出于动容色辞之间矣。此不可不审察。而许尔知其大本而嘉之。良以此也。所陈当留念矣。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
省尔故事。仁宗之能乐于为善。而至于进退得失之义。贤愚辨别之际。犹未能尽其至道者。诚以仁慈明通之中。未见快落磊奋之像故也。虽然以譬以齐宣之仁。其不忍杀无罪之牛者。是直一时天理公心蔼然自萌于不知不觉之中。而旋即无形。若初无是心之人。而民不得受其惠。道不得致其王者。此又实无他。真如先儒所以人莫不尽有其性。而乃所以物欲所蔽云也。夫齐宣是欲多而仁少。宋仁是仁多而刚少。且观仁宗不食羊枣之一节。明知有恻怛之仁。发现于外。而与假仁借义之一齐宣。不可同日而语矣。如此则仁宗之仁。岂非后世王之监法者。而是君是臣。相与同心一德。期于同致太平。尤岂不切法于今日者乎。所陈当留念矣。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
省尔故事。可谓知其要矣。夫尊其威仪。所以观瞻视也。严其容貌。所以知庄敬也。是故君子之处于幽独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1H 页
之际。勉勉孜孜。能使屋漏不愧。而邪僻之气。莫能入焉。此固学问之极要处。于是乎修身之道。次第可观而格致之工。庶有其效矣。岂不可惕念者乎。然则凡于一动一静。莫非吾身之所自饬。昔者齐王不能以诚致孟夫子。故孟夫子至以固所愿不敢请为对。噫天下事。未有见几而不作者也。鸟者微物也。犹知翔而后集。譬如泰山方颓。志士先泪。是何者。泰山天下之名岳也。此山将崩。他可足称。良以是。故知始可知其终。知动可知其静。一切要之。盖出一个心界上。而自作怠傲与否。决然明矣。予则曰仪之谏宋祖。是见几而语也。不亦然乎。善哉宋祖之闻言感激。翻然改悟。亦可推量后日之去益愈圣之一端机棙。设令宋主于斯。一时之放忽。见若寻常而迤过。来头之弊。乌可胜说。呜呼。我列圣朝丰功盛烈。至于今日浃人骨髓。无不怀不忘之思。即由尧舜之仁。文武之善。洋溢于施措政令之间。臣民之一恩一泽。咸戴造化之天。猗欤大哉。又夫圣谟美规。何莫非小子昼宵体服者。而其礼接臣邻。尤为今日勉则之事。何可以一宋祖。窥其巍巍之德也。际见尔言。倍加警觉。所陈当留念矣。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1L 页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
省尔故事。甚可叹赏。夫天之生财有限而国之用财有道。若使用之者不有节用之心。徒恃一时之优足。若无顾惜之境。则其害于民而病于国。不可以一说论。况以有限之财。用无穷之地。如壤田粪取。则岂可以为民之义哉。是故出治御世之法。无过于先立纲纪。使守宰为字牧之人。各自董饬勉心。生财助民之要。另有实效。则于是乎财足之本可显而赤子受赖矣。呜呼。我列朝至仁至慈之德。先由于节俭二字。予之所尝眷眷服膺者也。以宋陈恕之事言之。戒宋主未发之侈心摧折之。虽若傲慢之意。此真忠悃之出也。然则何以处之。宋主既嘉之矣。以推此嘉之美。及于来后。则尤岂不善乎。惜乎。宋主未知此道也。所陈当留念矣。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
省尔故事。极为实切。夫瑞者治世之不幸。而亦是乱世之不幸也何者。瑞之事多矣。古昔圣主。德溢天地。神通区宇。是以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毕至。盖因不期然而自然也。而洪水猛兽久旱枯叶等许多怪异。则虽以圣世不避频出焉。于是乎圣主舍其祥而惧其灾。恐惕戒惧。靡不用极。天心乃感。灾益消祥益臻。不知不期之中。有无限福禄矣。此则极治之世也。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2H 页
若乃降斯等。则譬如前日尔所谓钱谷之论。同归于妄诞自恃之地。曰瑞出于我世。治自无忧。即梁武末年之为。可知也。此非治世之不幸者乎。又于乱世之瑞出也。其弊尤甚。纵恣无忌。荒淫邪悖。若无所忧。亦非乱世之不幸者乎。呜呼。患生自恃。危由自矜。后之人君。能以警于此道为志。则庶几免于亡国之境。惜哉。迷昏之甚而莫之改也。所陈另为留神矣。
[玉堂徐长辅故事批]
省尔故事。甚庸赏叹。呜呼。历观前史。圣帝明王。务于勤学。故国泰民安。实基于此。奈之何昏君暗辟。莫知此理。故怠肆之心。日益甚焉。虽使唐朝仇宦之劝𨣧欲令人君不近史策言之。良可知其心术之不正。又于此人君之好学。亦系君子小人之黜陟进退。尤所见之者。可不察之而勉乎。至若光武之未能通理。宋主之徒自口读。莫非学问之不能得其真力故也。古语曰夫子在座。颜曾后先。若以此为心。则何事不敬。何言不正。以及乎一动一静。皆从圣经贤传谆谆之训中所出。而心志百体。无有不善。邪辟放惰之气。不得侵乱矣。实是人君之至道矣。陋哉不经稗官之说。诞妄浮杂之书。不言而退。岂可徒费口舌而论之哉。所陈咸有条件。分明爽然。当体念而服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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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徐长辅故事批]
省尔故事。是务于为治之一大关棙也。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旨哉此言。诚天下生民之福言也。惟皇天俯临万邦。谆谆命戒。不啻若如父诏子。呜呼。凡为人主者。宜体天意。俯恤万姓。如天之雨露均施。临于百僚。如天之日月运行。雨露所施。物莫不遂。日月所行。物莫不通。亿兆咸戴。无异赤子之仰哺慈母。则于是之际。天心悦豫。人情和安。治道自在其中。而太平可期矣。吁哉。后世昏君不知此道。暴慢生灵。无惮放倒。奢侈日甚。淫邪日崇。不时役民。老少咸赴。至于死亡相续之境。怨咨载路。其亡可知。历代之事。瞭然在策。夫以四海之富。一己之奉。非不足矣。八珍美味。百尺广厦。犹以谓不充于心。甚至于唆民之财。敛民之产。恣奉其身。不暇责之于一己救天下。何其误也。然则其弊莫大于此何则。天地之间。一理而已。若使人欲见遏于公理。则是公胜之天理也。反于斯而人欲胜其公理。消其受于天之一个性字。则是欲胜之人心也。有于此则否于彼。趍于彼则害于此焉。后世昏君。是彼人欲边矣。以其奢邪之占。日加月长。则实有难言之忧。乌在为君之义。况已不归于圣域。则仍丧本然之性。终身不脱于彼人欲之心。乃躬不善。岂望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3H 页
凡百执事之举任有成。百僚万姓之所仰也。万姓之安堵。四海之所承流者也。本既不固而邦其宁哉。猗我列圣。圣继神承。憧憧民事。昼以继宵。夜以继朝。靡不容极。罔或少弛。尧舜禹汤传授之心法圣揆。巍荡广大重熙累洽之仁。至于今日。今日生民之一毛一发。皆由圣德圣化之天也。予小子何敢与焉。然所勉铭衷心者。实在继述也。他何多言。噫圣祖之遗泽。尚浃润于八方。而近年以来。为守牧分忧之臣者。专无体九重宵旰之念。答朝家眷顾之意。惟以贪餍为能。其间真有对扬之人。而此则什之一二。予于每念辄有瞿然而言曰。予无诚实底道。自以为尽其为治之道。而尽之之中。或有未尽耶。又以为行其择人之政。而择之之中。或有未择耶。反复思告。非不曰事事得当。而亦无有过于民国之政。奈之何纲纪日紊。风俗日颓。如河决莫之救也。何以则斯弊可祛。何以则斯弊可除乎。言之再三。犹难觉之。一日适览先正所进辑要。见精神所到。金石可透等文。恍然觉其难觉。诚者是彻上彻下之功也。舍诚何取。今之事势。上自诚实做去。于政于令于事于为。以诚推去。则百事可成矣。予又见流传古内迹。曰诚曰诚兮。诚之诚矣。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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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四诚合看。可见诚之不可废。亦垂语戒之深焉。又以传家至宝书之。此未知出于何时。而虽宫中杂峙之迹。可见如此之深义。于斯难舍于诚明矣。予不以守牧之臣一日之责言之。遂及于自反之一条。兼谕体扬之意矣。所陈当留念矣。
玉堂洪仪泳故事批(二首)
省尔故事。极为切实。大抵为学之道。自有登高行远之力。先取便要。诚如朱夫子从易晓易解之训。而学者修己治人之方。亦不外于此。今尔所陈敷演挈引。俱有条理。当留心大学之工矣。
[玉堂洪仪泳故事批]
省尔故事。可见眷眷忧忠。予闻古语曰。圣主不弃至庸之才。良工不弃粪土之壤。又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或曰智者至明。故譬诸水明。若无鱼焉。予则曰不然。未若水清而有鱼。至明而无苛。夫鱼之取浊。畏物侵罗也。人之畏明。恶彼刻迫也。虽有无侵罗无刻迫之事。而人与鱼尚然乎。又曰愚者至昏。故开物触类。不知而觉。予则曰亦不然。愚者是人率性之一道而分也。天之禀也。岂有贤愚之分乎。蔼然之心。自发于中。愚之穷而得有所见也。何有于开物触类。然大圣人异焉。无微不有。无微不知。智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4H 页
仁俱全。善恶明显。岂未及一智者而区区于一明字耶。以明四目言之。是帝舜之德。而未闻至明如智者之察察之明。而人皆欣然乐从。然则智之为圣人。虽圣人有至明处。不为察察之明也。与智者之所以异。如此之甚。又于智者之愚人。不啻楚越。由此观之。或之说可谓料得一方矣。论其智者修己之道。智者之过智。反不若愚者之过愚。愚者之过愚。不若一得之有愚开益开。渐成智者。古语所云不弃至庸之才。不弃粪土之壤。正为此也。今言曰虽愚开益开。异于触类而长。何望智者。此则予必不许。予之所言。设或说者。是不开时言也。自得有开。自开益开。非但言其触类。得及于智者。须非智者。可望圣贤。由此观之。或之说又可谓料得一方可也。宋之仁宗贤主也。一言足以兴邦。虽不仰及于圣王。而其为治之心。足可见矣。奈何末年之政。渐不如初。才至出入少康之境。岂不叹哉。今以仁宗较之圣智。虽不愧于智者。终难望于上智一等。呜呼。一失之言。果不虚矣。而与后世庸主。亦不可同日而语矣。援引他说。庸示警箴。
校理洪仪泳陈勉劄批
省劄具悉。诗云烨烨震电。不宁不令。予小子平日所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4L 页
敬天爱民之心。自以为不愧于古人。而奈之何天降异灾。甚于近岁。岂小子之敬与爱。有到极工。而天乃有有妄之灾耶。反躬自责。必由不知之中。有未尽处而然耳。悚懔者深。镇时靡措。于时天晓已明。云观彻报。呼草求言。如渴觅饮。院启堂劄。一时踵至。言言切直。可使忧心益惕。多所陈言。予当付诸壁上。以助修省之资焉。
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因雷异陈勉。仍乞免联劄批。
省劄具悉卿等之恳。雷烨告警。达宵惕惕。匡救继至。敢不服膺。予于昔日。承闻于宁考。若曰予平生无一点怠气。是一样诚敬二字做去。汝其知之而勉焉。仍命小子使书诚敬二字于座侧。屏于卧内。尝顾而教小子曰汝其无忘斯意也。于是小子拜手庄诵。永作绅戒。玉音在耳。圣训难再。呜呼。小子自承此教。朝夕拳拳。犹在励意继述。奈何否德不逮。一政一令之间。犹未能发显实措。曷胜怵然而自悟者乎。是以省存戒谨之工。非徒一日二日。战战慄慄。陨渊履冰。将为几许年矣。古者唐太宗有言曰。成迟败速者国也。成败之分。推斯明的。可不深惧。程夫子亦垂戒之曰。因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5H 页
灾异而修戒无损。贤人之言。可诏后世人主。夫国之迟速。明于诚敬。诚敬为实。在于吾心。然则诚敬是不可已之极工。噫惟天为能爱君。惟圣为能畏天。厌之者必示嘉祥。爱之者必谴灾异。天人之理。即在影响。焉敢不敬。修省之责。专于弭消。焉敢不诚。夫千绪万端。同归诚敬。试言数条。历历可陈。君德成就。在于经筵。治道污隆。在于审问。清心于燕处之中。访道于临朝之际。此其勤学之诚敬也。恢弘化理。必资于儒术。缉熙光明。仰法于典训。游神于治政之中。怡悦于穷极之域。此其立志之诚敬也。存心于若保。兢念于如伤。懋昭大德。康济小民。心玆志玆。事玆为玆。心志藏于中。事为形于外。推广宽仁之德。抚字疲苦之众。惠虽未均。效可自施。此其保民之诚敬也。书曰敬天之休。诗曰上帝临汝。圣经贤传。布在方册。治我国家。舍此何为。卿等职在大僚。受遇昔日。倘以体昔日之先宪。以报寡躬。咸有同德。匹辅拯济。挽回吾国。庶几康哉。岂不休哉。展见卿劄。满幅忠谠。心焉藏之。益加兴怀。为谢老成。复不料盐梅之美。睹在今日。安得不悦。至于辞巽等节。文具虚伪也。实欲不听。卿等何不思谅。安心视事。夙举猷谟。
全罗监司李相璜条陈民情疏批
省疏具悉。湖南一道。昨年歉荒。倍加他道。实有难言之忧。前道臣克殚厥诚。拯活颠连。予到于今。嘉尚不忘。又接卿疏。说陈五目。屡屡不已。自头至尾。罔非生灵遍被切害者。穷苦景状。宛在牍上。喜卿综密。为民恻然。亟令庙堂。逐条禀处。俾有实惠。作谷退限。除耗有命。而姑待一秋。亦何少妨。采探物情。必有商量。而然此则予先许施。卿即知悉。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5L 页
副校理金启河陈勉疏批
省疏具悉。噫前日犹有奋发之谈。陈设于予前者。今则久未闻矣。噫千羊一狐。古主称道。而尔之敢言。于是彷佛。噫汉元唐文。一则优游。一则柔弱。与权奸臣。受制北寺。无可称道。而尔能比予于此等人主。语曰君圣臣直。反躬自思。予有虚己之量。故尔有犯鳞之谏。非不曰自以为圣。虚己之道。已无加勉。实践之工。方与尔等交戒。特赐内帑帛一十段。以表直言。察病难强。特遆本职。
玉堂洪仪泳故事批
省尔故事。极为切实。当另加留念。继诵四字之铭。其视箴曰灵台澄如。好恶有迹。如镜如水。有鉴有则。猗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6H 页
彼三寸。自多万迁。发之于外。展也其内。耿念于心。非礼远矣。其听箴曰礼之为人。实由乎性。天地造化。何莫非正。勿为利夺。端本有定。反思厥躬。自然明听。其言箴曰大圣垂戒。谓告以宣。出乎反尔。惟吾之专。驷不及舌。莫云己好。讷言近仁。是人之召。有其礼者。不崇烦支。念于斯道。无愆而违。千古至训。敬具乎辞。其动箴曰湛湛精神。显乎志思。憧憧修身。日事月为。撑山捧岳。非曰勇也。造次罔念。胡不为危。君子小人。惟在一持。嗟嗟小子。亟趋亟归。
政院因雷异陈戒启批
连有微感之候。不接臣邻久矣。昨夜雷风雨电。乖于平日。而况电也雷也。申告丁宁。未敢知天心之所向。蹶起拥衾。剪烛静究。实是寡躬之由。冒风露坐。重添所患。达宵不寐。反覆惕叹。不知为持。噫惟此至仁之天。岂无鉴俯今之朝廷上下哉。一则否德。一则否德。谨考英考传教。必称太康之戒。噫今日君君臣臣。若有真实底理。岂有此哉。予或有安逸而然乎。圣考之至训丁宁。岂如此哉。群下之对扬不善也。济济群彦。必无是理。莫非予故。蹙然于中。镇朝兢兢。际见尔等之启。益加留念矣。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6L 页
玉堂因雷异陈戒联劄批
省劄具悉。古人有言曰。人君之心。万化之源。岂虚语哉。今日自朝廷臣僚。对扬予切切之恳然后。予亦益加惕念。非不曰先责于朝廷。亦非不曰近于责人之意实然矣。予既得言之。一端之机。何不言乎。尔等所列陈云云中。八域之为一家。万姓之为赤子云者。予虽不敏。粗闻圣人之言。夫人君以孤然一身。独临于上。所恃者谁也。必也林林之众也。其不可畏而且爱哉。是故方伯守宰。分忧者也。庙堂诸僚。布化者也。予之所望。乌不在于此哉。至于庙堂家相。侍从耳目云者。予亦知其人主之股肱辅弼矣也。然譬如水之载舟。用棹楫之助者。非舟自使也。是棹楫之功也。焉有无棹楫而行舟之事。更非不曰予之导率之致。所望在于朝僚之中。予岂独运也。噫天灾时异。无岁无之。予岂不诚。予岂不诚而然耶。犹恐未尽诚矣。上天可鉴予欺言也。所陈当留意矣。
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因雷异陈戒。仍乞免联劄批。
省劄具悉卿等之恳。予闻古语曰灾祥虽异。所以勉其为善则一也。今卿劄辞。可谓得其当也。奚徒目前
纯斋稿卷之十七 第 277H 页
冬雷而已。有灾无灾。必也一也。噫今日百千万事。无非召灾之端。试言朝象民事。罔涯失图。不知何以为然也。呜呼。天其不戒。自有应响。言贵而行尤贵。予则当勉其行。卿等亦勉答前日之命宜矣。何可以区区辞巽。必为第一乎。安心视事。
修撰李东焕言事疏批
省疏具悉。首尾疏辞。恳恻明白。言由衷赤。见于辞表。佩服叹嗟。为之嘉乃。然予自御极以来。素不喜声色玩好之类。虽亲近宦妾辈。只自待候窗里閤外。未尝频酬茶饭说话。盖朝筵才罢。手持其日所讲册子。即读屡遍讫。又取经史之可观者。览及终日。月终更考经史。循环如此。虽愚蠢宦妾辈。稀闻脚踏曳履之声出于廊庭之间。故犹必曰太勤劳也。予尝闻之而叱之。宦妾辈亦知予本心之如是。虽日用茶膳出纳之事。不敢閒漫禀告。掖庭之所通知也。今夫尔等论予。必曰耳目无广。心智难通则真可也。直谓之亵狎则不可。若耳无闻而目无见而度而论之。即不诚也。万一耳闻目击而论言之。则亦当指的某事某为之表外者言之矣。何为隐影言之后。为为谏之道耶。予又有言者。大抵予之所望。在于诸臣明白痛陈于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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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而设有犯于此等失德。虽当牵裾争诘而言之。予必虚襟纳之。更何为区区发明哉。末端宋山林赠谥事许施。俾予待师之心。益见实报之义。尔则勿辞察职。
大司宪李直辅辞职疏批(辛未)
省疏具悉卿恳。春晷渐长。铜漏稀闻。此时好学。正当合矣。呜呼。予之思卿。凡几年矣。闻言观事。皆寓之卿。予之耿耿。卿必遥知。然卿之爱予。甚于予诚。他事勿论。时时封章觉予。犹未实是感服。小子延访之意。卿必知之。卿有爱予之恳。而以其难于一时之决然进就。故浼浼者屡。予亦知之矣。缁衣光表于诗经。傅筑不美于斯日。卿须即起簉朝。补予不逮。以资启沃之责。予日夕所望者也。卿何不谅。卿何不谅。
左议政金载瓒乞免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国家多艰。纪纲无励。今之世可谓无奈也。噫卿之疏。何为而至也。卿将去乎。实不然也。予为卿言之。夫樟楠美材也。荆棘杂卉也。徒使荆棘兀然独立于高岩峻崖之上。则人之往也物之飞也。必不休息栖宿。无其依也。复使樟楠众直。荆棘丛茂。人之往也物之飞也。欣欣然有喜色乐意。行旅为之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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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泽为之润。禽兽为之藏。则非以人禽而已。天之仁化。亦必归育。卿即荆棘之樟楠。百僚群姓。是樟楠之荆棘也。丛茂统一国之譬也。荆棘至微。樟楠至大。一樟楠之树阴。足包万荆棘之林。上天之造化。尤包万樟楠之树。予则天也。然天下虽广。其一圆之内。高岩峻崖专也。天虽养卉期长。其洽满蕴藉。融溢贯通。在于人与物。明知天卉覆载。人与物扬而承也。又然则统一圆。而一圆之内。莫不从化。而卉宜固载。况天又统其万圆。卉之载仰。必在樟楠之燮理。樟楠之燮理而后。荆与棘之依然混合。决在此矣。虽辞材美。其可得乎。卿将奋直担国家之多艰。包以无穷己分。虑纪纲之无励。必使扬发仰承。以永国家。岂不善乎。夫古之卧閤论道。史传之传。而至百世不偶。觉于卿之恳。予不以慎节一及于勉卿。良以斯也。其所症重源深。予亦为卿闷然。何不以尽心于药石。以副予意。天下之病。未尝不有药。亦未尝不有医也。谅悉谅悉。
大司宪李直辅辞职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节届晚春。漏随长舒。如渴思贤之心。不啻若倍于常日。况此辅德设厅。俾备教翊元良之责。卿以追先报今之义。克答小子之望。益将昔日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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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寡躬之心。思所其尤尽于当日尚旧之道。则实叶舆情。允合老成德儒体国之诚。卿其从即簉朝。庸副至诰。
左议政金载瓒请领府事李时秀敦召劄批
省劄具悉卿恳。变怪层生。世变无所不到。言思及此。不觉寒凛。噫彝伦纲纪。至是消灭。君君臣臣之义。将难得复振于今日矣。大臣横厄。卿大夫亦被罹罟当于不料不图之中。予以眇然一身。其所恃者。即惟卿一人耳。又于此际。卿之病势如是之重。苏复视事。难望即速。予之独运。亦疲于万机。不能以一事一政益于国家者。予所深自知者也。岂不懔悚。噫领府事国之元老也。猝然凶贼之陷害。苍皇出城。此何景状。此何气像。卿劄踵至。还为喜幸。向日承旨告以领府事出城事由。故意其如前日恒行样焉而已。不料因今番事故耳。大臣如此。书中卿宰。又可如是耶。然则是反违至精至微之义。大臣岂忍如此之而引义哉。所请好矣。方谕领府事之心。以期回行反第之道。至于卿宰事。令政院各别申饬。设若比之昔人之被极逆大憝。有如领府事及书中所入卿宰之毁害者。皆可弹之乎。弹也反害于至义之意事。政院一体知悉。
进善宋𥠧圭辞职疏批(壬申)
省疏具悉尔恳。尔是林下读书之人。此时此任。舍尔其谁。予之册礼时。故赞成膺招徕之命。仍行受教命之礼。寔遵显庙故事。事若不偶。今尔又为宫僚。复踵盛事。不但稀贵。实合情礼。尔以先正之后。赞成之亲。先君以思。前人是似。则岂不匹美而与荣乎。尔若念之及此。不待多诰。必当幡然。尔勿更辞。从速登途。以副予夙宵延伫之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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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议政金载瓒辞职疏批(癸酉)
省疏具悉卿恳。卿以两次批旨。为予文具而不许乎。予虽否德。岂不以悃愊待卿。而卿复为辞巽。至再至三。徒烦酬应乎。卿虽以先卿之所被为引。而卿试思之。国家之治。人才之盛。其敢望万一𨀣及于先朝之盛际乎。卿若以为然。予当许卿。卿自思而不及云。则卿不当发此言。卿何其不思之甚也。万万非所望于卿。卿须亟断来章。更勿困我。以古人鞠躬尽瘁之心为心。勿以奉身处閒为念。即起视事。弘济时艰。
领议政金载瓒附奏批
俄者敦谕之后。政待卿之幡然矣。见此附奏。不胜慨叹。卿所云祈免之语。一向牵强。不当之语。予若曲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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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八方后世之人。亦必曰倚毗之首相。无故舍之也。予亦将何有辞乎。卿虽曰非谋身占便之计。以今日国势之艰虞。此时必欲无端决退。天下后世之人。其孰信卿言。予亦岂知卿之体国忘身乎。卿万万不思之矣。卿一月如此则予亦将一月待之。一年如此则一年待之而已。予虽否德。设言于卿如此。岂为虚言乎。所可愧者。予之不见诚于卿也。所可闷。上下相持。国体日损。国事日旷也。卿其少谅予小子切至恳恻之至意。即起视事。毋徒以奉身为能事之毕事。遣史官传谕。
惠庆宫服制收议批(乙亥)
本生降等。通上下一也。虽无于礼。以予小子今日罔极之情。昔年追慕之心。当起义而服制。况有程朱定论。大臣馆阁之议又如此。无复可疑。即为以本生降等磨鍊以入。
吏曹判书金履阳惩讨疏批(丙子)
省疏具悉。龟禄之凶言。予于昔日虽冲龄。亦尝承闻而知之。卿等特发之耳。渠辈敢生掉脱之心。把持卿等。欲为眩乱之计者。予实痛之。五晦筵教。即是宰臣侵斥眷注之重臣。有此激恼之严教。而庚申以后。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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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以此隐然归之于为渠辈之教。以为陷人逞志之方。其心所在。路人所知。朝廷之人。孰不知之乎。此筵教何干于龟禄之凶言与否。而渠辈辄敢藉口眩乱乎。以其乳臭之童。置之勿问。故习以为常。当有所商量处分矣。
左议政韩用龟因儒通乞免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卿终不入来。故予心闷菀。以有体谅之道为教。卿入来补予。国事稍定之后。予始体谅。则予不为虚言。卿亦得当。而今复欲出城。岂不悻悻乎。若欲即为体谅。卿不入来。予可许之。何为入来之后乎。君臣之间。贵相知心。卿试思之。如是而卿不回心。是悖通重而予谕轻也。非予负卿。卿实负予。望卿谅予至恳。勿复为过举。幡然安心视事。
参鞫大臣惩讨联劄批(丁丑)
省劄具悉卿等之恳。卿等以终不能自解于昨教陈劄。予则曰予亦不能自解于卿等之言。三条凶言。果是绝悖不道之案。上言窝窟禄贼反案。亦非不道之案乎。不道之案则无异。而囚供自服于诬人。均归无根。卿等特以三条看作两段。予诚不得自解于此也。勿复更烦。即为酌处以入。
副校理李羲肇惩讨疏批
省疏具悉。事关惩讨。则孰不明目张胆。诛之殛之。尔言诚然矣。至于今番狱事。尔以追问于参鞫诸堂郎。略得其梗槩云。狱案即参鞫诸臣之按问而成也。尔未见其狱案。故无怪其言之如此。柳七在自非窝主。设施造谋之迹绽露。而不敢自隐。以诬人自服。洪灿谟亦以不露圭角自服诬人。诸般凶言。在其设施造谋。则狱情有何疑晦。蔽一言曰以其挟杂之计。欺人诬人。痛谗说之殄行。尔言亦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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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敦宁金祖淳自引劄批
省劄具悉卿恳。日前劄中。有不得不然之语。而予未及思之矣。今又见来劄。非但有慎节。必以向来怪鬼录说为难安。此岂成说乎。彼录所为云云。无伦无脊。做出无根之说。欲为疑乱诬逼之凶计者。其心所在。人孰不知。在他人尚不足介怀。而况卿乎。予于平日所望于卿者果何如。而予有不逮则开释寡昧。庶几寡过。惟卿之责。卿反以似此不屑之事。区区强引。岂非千万不当乎。卿须体予至意。俟病间入来承候。仍行会圈。
宾厅惩讨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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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台启之批已谕矣。卿等即其时按狱之臣。试思之也。沁谪总角云云。出于金启浩之言。而向日诸贼之招。不过闻于启浩云尔。则启浩未就捕之前。狱情未尽究覈。未尽究覈而先为用法。其可曰得当于刑政乎。予所审慎者刑政也。岂为私护于彼哉。万万无是理。启浩就捕之日。丁宁取服。则处分未晚。若或启浩之所不言而轻先置法。贻予后悔而已。卿等谅予此意。姑为退俟。
右议政金思穆因台言乞免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卿之疏引又若此。此何故也。卿试思之。今日世道朝象。果何貌㨾。而如卿老成在董率之地。强引不当之事。适中言者之愿。则岂有如许国体乎。且庙务积滞。只有卿一人。而又引入则予谁与为国。铨衡荐望。虽非循资。按例庙剡。但当尽其以人事君之责而已。于卿何有。以此为引。不无自损之嫌。又岂可副卿所恳乎。以此以彼。决不舍卿。谅悉此意。即起视事。以副予渴望之心。
右议政金思穆乞免劄批
省劄具悉卿恳。昨日疏批已尽谕。卿何为固守前见。不谅予至意。顾今国事艰难。庙务积滞。其所弘济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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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之责。有非一日旷阙。而卿反浼浼。抛置国事。岂非慨然之甚。而亦有异于鼎席俱备之时者乎。卿须体予斯意。即起视事。北伯荐望。亦即拟入。无使藩任致多日旷官之地。
右议政南公辙拜相后辞职疏批(三首)
省疏具悉卿恳。才闻史官回奏。今见来疏。卿则欲修中书古规。有若备例辞巽。雍容暇豫者然。是岂予所望于卿也。先朝尝以古人审于去就。而新卜后或有一疏出膺者为教。卿亦必有所承聆。正谓如今卿之所处者。而试见今日国事之多艰。庙务之丛脞。果为何许貌㨾乎。其在辅相之任者。岂不思体国之义。而予所倚毗之至意。已悉于前谕。卿须即为肃命。以答予眷眷之意。
[右议政南公辙拜相后辞职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予于卿特授相职。已悉于前谕。予岂不知卿者。顾今廊庙久旷。事务委积。此非卿备例辞巽。多日持久之时。勿辞即为肃命。以副予如渴之望。
[右议政南公辙拜相后辞职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卿之出膺。予日望之。三疏辞巽。又何为而至哉。噫今日国事之汲汲。如救焚拯溺。而以卿体国之心。奚暇备例为哉。国之治忽。民之休戚。专系相职。诚如卿言。而自卿瓯卜之后。予曰得人焉。对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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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之责。卿何不自居于此时乎。勿辞即为肃命。
左议政金载瓒陈情乞免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日前见卿附奏。今又见疏。前后以成就为言。予于是不能无惑于卿。噫资父事君。即移孝为忠也。先卿若在今时。见国势之岌嶪。民生之倒悬。则岂不相念于寡躬。而到此卿之去就。非卿所有也。传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未有义而后其君者。此所以彝伦攸叙。而成就之工。亦不在此乎。然昨夏一时体谅。非为践予初筵之教。则日后成就。可谓非今斯今。岂敢忘诸。卿若以予此言知有得伸至恳之日。则想必幡然改图。更勿烦辞。即为登途上来。肃命视事。
左议政金载瓒附奏批(二首)
予闻父子而有君臣。君臣而亦有父子。此所以民彝世教之为治化之本。今见附奏。卿言是矣。卿言是矣。然亲莫如父子。义莫如君臣。而不尽分则岂可曰天理人情乎。前后敷谕。以卿先卿质之于予之今日。期望于卿者。出于天理人情之不得不然。卿若不负其君则断当出膺而已。卿若不欺其亲则断当出膺而已。况予为卿成就之心。不在早晚。而今日则予亦断当致卿而后已。亟谅予此意。幡然改图。即为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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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议政金载瓒附奏批]
予之期望于卿者。自谓有知于卿矣。又见附奏。一向浼浼。有若小不相念者然。此何故也。卿必以予谓不足有为而越视乃尔耶。若曰不足有为则卿是世禄之臣。辅予导予。当靡不用极。使之致之有为之域。而今乃不然。其责在予乎在卿乎。予未可知也。予闻为人臣者。杀其身有益于君则为之。况于其身而善其君乎。记之所载之义。卿必讲究于平日。然则今卿处事。有何所据。而视之于记之言。果何如也。隐痛私义云者。必是向来所谓誓墓之说。而本非先卿之遗意。则今日去就。何伤乎父子之亲。而有乖于君臣之义乎。噫卿不思年前予之勉出之举乎。予姑不欲敦迫者。尽诚尽礼。亦靡不用极。以冀卿回心改图。而若或终有所不得于卿。则又岂无所为之道理耶。何必多诰。卿须深谅。卿须深谅。即为肃命。
左议政金载瓒陈情乞免疏批
省疏具悉卿恳。义之所在。君命有所不受。予不以卿言非之。而第未知卿之义之所在也。周公居东。尽其义也。成王亲逆。宜其礼也。而此不必为引于今日。汉唐之臣。韩富诸人。未闻有如卿处义者。宋祖赵普之为君臣之分未明。又未敢知也。至于我朝两相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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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入来行公。昭载记注。卿所云云。恐或有未尽而然耶。噫圣祖躬逆之教。遵祖宗朝故事。为谕于当日。则予今追述。岂无所据。而卿且忧爱曰自损自贬。谓之非常之举。卿言之来。予心不觉愧且悚矣。卿其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