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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斋稿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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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斋稿卷之十一
 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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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诸道驰闻民隐教(辛未)
讲席闻检讨官因文义敷奏之言。遐乡贫民。倾其农产。裹足千里。守卫京阙。难免寒暑云。如斯形状。常日之心尝闷恤者。况检讨素是岭乡之人。熟睹此弊。必有商知。多所陈说。恍然乡曲。抑又思之。非但此事。邑州郡县。猬毛疾苦。何可随处洞悉。静言究之。寝食匪甘。守卫事重。不可废也。顾抚安接。另无愁叹。骑省之责。大司马深存惕念。每发小校。巡视劳察。八道民隐。将如右条。其最有切骨。驰闻朝廷。予当下于议政。区分善处。
饬庙堂矫民瘼教
方春和时。草木群生。皆有以自乐。而八道饥民。必有颠连辛苦之患。寡躬否德。恩不究民。泽亦不布。宵旰思念。极用惓郁。噫一道之内。许多事弊。难以毛举。况八道众民之多瘼者乎。岁首多有提予本意。教于方伯守令。而其后每日无有不思。若不对扬。其罪将何。另加惕念。俾有实效。昔在英考。至有招入卫士之乡居者。询问洞烛。至今载史。正合今日小子体述。亦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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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令庙堂开坐钟楼通衢。大会乡民之编属卫士上来者。一一晓抚。期于尽悉诸弊。论理登闻。有所矫革事。知悉举行。
饬云观勿讳灾异教
诗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上天之威。岂不畏而且惧哉。呜呼。小子叨艰以来。异灾奇变。无岁无之。惕然警惧。靡日不然。而犹未见违理之事。数出于今时。数年前偶考列朝文籍之致载。太史书之曰某日日晕。某日夜有某星有孛于某方。多少灾变。无日无发。无夜无现。甚则往史所未睹之灾变。屡书于文籍之中。故将此意。已饬于向来。而大抵列朝有灾异之时。则国家无事。域民安乐。由此深知灾异必出于圣王之世。而安知非今之时。不有频见者。反为天心之有怒而如此哉。反覆思之。寝食靡甘。复将此意。谕之云观。咨惟云观。敬体此意。凡于察望之际。十分谨慎。勿以此灾此变。或有如何。务从实直。期于钦哉。
饬文武臣专经讲教
文武专经。实是美规。予尝临殿受讲。览其举措。章句吐释。太无通晓。微辞奥旨。尤安得达。噫儒生之灯前窗下。多岁辛苦。白首老死。难登科甲者。犹由法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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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之致。至于年少力强文武小官。礼衣裕食。何有忧愁。遽然一第。废其讲业哉。若使文臣杜门家庭。潜心理学。讲究于圣贤之旨。践言笃行。修事于礼义之方。则岂有丑拙之如是彰露哉。自今以后。文武三品以下专经应讲者。主试命官。区其文义未畅对辞窘遁者。严加警禁。俾无误讹之弊。文臣亦宜痛自刻责。深留奋励之心。武臣凡于当直赴所之日。亦必挟册而入。熟读多遍。但勿以金鼓刀枪为主意。极思表里精粗之处。通及奉公事君之道事。礼兵两曹申有铭心。文臣饬教有加武臣者。文臣实重于武臣故也。
谕太学儒生教
太学贤士之所关。德性修身之根本也。世无贤士。难以扶持。人无德性。不能拔萃。今之太学诸士。果有为国家之所依赖。而气质之拔萃出类者。将有济济有美于来后奖拔之时乎。若然则实是嘉尚。若反于此。奔竞染习。浮华成风。都忘关大本重之理。岂予有深望于儒生之义哉。宜自今日。居馆分斋儒生。务念警奋。读书躬行。操存兼察。古之善否贤愚。斯之清浊淑慝。瞭然中心。以资爱亲隆圣之道。传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久遵至教。永孚于休。予益为多士诵之。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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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博士长官。偕往丕阐堂。宣谕儒生。
命关西伯设祭崇仁殿教
关西礼义之地。八条敷教。至于今民服人信。亿万年巩基不拔之业。著于后世者。岂非箕子之功乎。我朝衣冠文物。灿然有备。赫然有盛者。又岂非箕子之功乎。昔在宁考。有享祭于丽朝各陵之命。而今之关西伯奉承举行者乎。况箕子殿。比之丽朝。不啻百倍者乎。令艺文馆撰出祭文。下送关西。设祭于崇仁殿。而道伯亲为献官。诸执事官各自致诚斋洁。以尽敬礼事。礼曹知悉行关本道。
饬玉堂敷陈故事教
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人有切磋琢磨之功然后。可以明哲保身。进德修业。虽韦布之士。尚犹然矣。况在上之人君乎。自今以后。凡于经筵召对之行于无故日。而或有颐禀停止者。即自玉署敷陈故事数条。以代讲筵。
遇旱责躬求言教
自前遇旱。责躬求言。虽似文具。以其过于分数。宁用行于未深之日宜矣。目今艰虞溢目。百弊层生。试以数事言之。良觉闷叹。噫游心兴作。宫室有增修之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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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频改政令。举措有轻遽之像欤。新备仪卫。耳目有浮大之过欤。怠意民庶。轸恤有虚伪之归欤。忘忽军赋。提教有疏阔之道欤。一有此事。灾必随至。况以万之一而言之若干也哉。玆谕大臣玉堂两司。咸须知悉。会同宁善门外公廨。陈劄论启。
饬八道四都方伯守臣教
仲春始于农。孟夏勤于种。天道之常。人事之要也。比年以来。频值凶荒。饥馑孔甚。生灵长苦。念彼及此。锦食靡甘。每览诗经至绵蛮之章。未尝不三复兴叹。盖美其诗人之善形事状。而被于孔圣引之学训。后世监法。未有不究于斯。而推之于万物。万物之中。惟人最贵。民以食为天。天人一理。天必爱民。民必依天。终无所显然相感之义。而凶荒变灾。民独酷蒙者。寡躬之所知。庙堂之所闷矣。然万言千虑。无见消弭之实效者。徒以存之久而发之迟也。予闻齐东少妇。控诉于天。尚有格干感应之机。况亿兆众黎忧患哀矜之状。比之齐妇不啻若一毛九牛。奚望飞霜不雨之但止于五月三年而已。顾今三南才经荐歉。尚未苏息。畿辅两西。猝当亢阳。牲祼方举于宗社。宵旰深切于乙丙。元日降纶。只循例式。复为申谕。意在恻恳。咨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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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道四都方伯守臣。铭心知悉。克殚对扬。深思谋近经远之策。先自眼前所历。次第涤扫。冤者登而伸之。罪者系而治之。贫者救而活之。富者学而导之。归于承流宣化。成一宏大科矩之地事。令备边司措辞关饬。使所下传教。无作纸上空言。
松林捷音后。饬关西道帅臣教。(壬申)
小丑潢池之弄。本不足平。惟是升平日久。变起仓卒。不知营阃之制胜如何。宵旰之忧政自憧憧。即见驰启。初次交锋。已有胜捷之喜。将士之奋气用命可知。此乃卿等措画得宜之力也。殊庸嘉乃。然狃于小胜。兵家之所惧。卿等益加谨慎举行。长策取胜。期即扫荡事。庙堂回谕于道帅臣。
嘉山郡守郑蓍加赠教
顷以树风声之意。虽有褒赠之举。犹不得立慬事实。日常耿耿。今见箕伯状辞。凛然忠义。如见其人。重为之恻然伤衋。噫不识何状。与唐之颜真卿何异。从容取义。与国朝宋象贤何异。况其父子兄弟之一门遭祸。不愧于卞氏两世。何其烈也。赠参判郑蓍加赠兵曹判书。其父问名。亦为赠官。并施棹楔之典。其弟之被刃不死。可见天理之昭昭。待阕服即为调用。其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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柩过京日。遣礼官致祭事分付。莲红妓事。当此抢攘之时。罗卒衙属。并皆逃走。而终始不避。至于故倅之弟。匿其家而得生。微贱之类。卓行可尚。从厚施赏事。一体分付。
京外饥民赈贷教
关西兵民暴露之苦顑颔之患。如在目中。大小将领。能与之同甘苦乎。方伯守令能励精于拯济之方乎。此月已过半。诸道赈政必已设施。哀彼饥馑之民。果不至于颠连沟壑乎。殚乃诚力。活我赤子。毋负予宵旰憧憧之心。九重虽深。有善有不善则皆知之。更加惕念事。分付关西及设赈诸道。因此思之。西事之绎骚日久。去年之饥荒既甚。都下民情之此时窘急。不言可知。贫残无依之户。令赈厅发卖从优为之。虽贡市之民。如有可使利益之方。庙堂与户惠堂。讲究施行。
饬关西道帅臣守宰教
清北诸邑。皆已收复。彼定城馀贼之假息肆狡。亦将几日。诚不足为忧。但予所怛然怵然者。即平民或致无辜而横罹胁从。或至诛杀之滥加也。贼之为渠为魁者。与头目随从之甘心同恶者。必不过几许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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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此则皆愚蚩无知之氓。为饥寒所迫。为威虐所逼耳。此辈之所犯。虽曰罔赦。以圣人泣囚祝网之心推之。其实可矜非可怒也。原恕而劳恤则皆我亲上死长之良民也。予虽凉德。岂敢不顾諟上天好生之心乎。每观前史为将者。或不免以屠戮为事。甚则杀害平民。虚增首级。此皆上干天和。下亏人理者也。焉有仁人在上。不忍于人如彼哉。今王师致讨。虽是不可已之事。以吾民杀吾民。亦何安于心。况旧染污俗。咸与维新。圣人攸训。而汉光武焚书箧以安反侧。裴度以皇帝命赦蔡人。岂非可法于今日关西之事者乎。今日之急务乎。诛戮反轻而招徕为重。晓谕为先而奠安为次。体予良苦之至意。纾予西顾之忧者。顾不在于方伯阃镇守宰之一心对扬乎。此意令庙堂另加措辞。星火知委。
遣宣传官慰抚京乡将士。仍饬道臣守宰教。
京乡将士久顿城下。多日暴露之馀。安得无饥渴。亦安得无疾病乎。一念憧憧。食息不忘。今此下去宣传官。将予此意。另加劳问后。仍令犒馈。北道亲骑卫。为念久留之弊。玆命撤送。千里往还之苦。尤极闷然。劳问犒馈之节。亦令一例举行。以示朝家轸恤之意。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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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农节渐迫。而抢攘之中。必有耕作失时之虑。为方伯守宰者。亦须悉心招徕。偕底安集。优贷种粮。躬行田畴。克勤劝课。俾无师旅之后饥馑仍之之患。且念关西一路之民。干戈之所伤。冻馁之所困。必多因以致死者。一一搜访。另加深埋。使无遗骼暴弃之叹。至若战亡士卒。则膏血草莽。尤为惨恻。葬埋之节。别致顾助。如有妻孥。厚加抚恤。使生死无憾。此时滞狱之弊。亦不可不念。列邑狱囚中。轻罪久系者。即为疏放。虽以贼徒言之。情犯紧重者外。皆是胁从之类。宜付维新之科。如有被捉拘囚而情有可原者。即速放送。特置勿问之科之意。一体分付事。令庙堂行会。
关西徵兵诸邑蠲恤教
一自贼变以来。关西民事。思之茫然。憧憧在心。黯黯常目。殆至于寝不安枕食不甘味。盖其饥馑之馀。师旅继起。民食已空于杼柚。官储又罄于飞挽。哀我几万生灵。咸载于漏船之中。而喁喁有顷刻胥溺之势。呜呼是孰使之然哉。予以凉德。为民父母。既不能克享天心。以致雨旸之失序。又不能怀绥遐俗。乃见龙蛇之起陆。静思厥咎。咎实在予。夫复何言。想其待哺垂尽之状。讵缓救焚拯溺之念。而百尔思量。万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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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惟彼一路之贡献方物。皆出吾民之膏血。减此零星之物。顾何益燃眉之急。而免却徵督之苦。犹足为息肩之助。玆命道臣凡系进献等出于民者。待年丰间。一并停蠲。至于还谷之遇歉停退。本出恤民之惠政。而逋负之逐岁徵捧。反为厉民之痼瘼。矧尔未苏于疮痍。忍令重困于追呼。如有旧还停退者。亦为一切荡减。且夫军伍收布之法。盖在平常无事之时。而今此被执坚锐。既用其死力。又复椎剥肤髓。叠徵其身役。决非仁人之政。一道中徵兵诸邑当年身布。亦令蠲减勿捧事。令庙堂星火知委于关西道帅臣。以示朝家之至意。如有为民事可以陈闻者。虽格例之外。条列驰启之意。亦为措辞行会。
赴战将士犒馈教
西师之阅月久顿。暴露之状。饥渴之苦。如在目中。食息靡弛。且况攻城之际。不无死伤之患。尤切闷恻。前此屡下传教。备悉予意。未知道帅臣果能悉心对扬乎。玆遣宣传官。驰往劳问。仍为别犒馈。以示慰抚之至意。大小将领。严明纪律。抚摩军卒。同心戮力。以图全功。而领军诸将。若有不用命者。先用法后登闻之意。面饬于节度使。至于湾府将士倡义募兵。自愿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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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前后屡战。辄有成功。来赴大阵。备经劳苦。渠辈以逖矣之人。能知向上之义。深用嘉尚。宣传官别为劳慰于义州义兵将处。此意亦为下谕于该帅臣。
特除金见臣关西守令教
宣传官金见臣。以乱初倡义。募兵讨贼。有战必胜。斩获最多。使义州获全。龙铁收复。即此人先倡之力也。羽林将许沆。入而筹划得宜。出而战斗居前。使清北大路。一举廓清者。此人效忠之力也。今又两人进兵定州。自任剿平。俱极嘉尚。当有次第酬褒之典。而金见臣特以首先举义之功。关西守令见窠中为先特为除授。
谕忠清兵使金见臣教
臣子之义。当急难之时效力。即古今之秉彝。然苟非忠勇。无以办得。况如尔逖远之人。能立不世之功。尤所嘉尚。今此特除。非曰酬功。意在历试其才。尔若善为此兵使有声绩。则岂止于忠兵而已乎。今番则虽不录功。朝家之待尔等。与录功无异。尔其益殚诚力焉。
关西绝户新旧还荡减教
昨日因大臣言闻之。关西受还之民。加之以兵火。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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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饥馑疠疫。死亡相续。间多绝户。今秋将不免徵捧邻族。哀彼死亡。已矣无论。惟此馀存之民。亦经兵乱饥病。其身之当纳。又值歉荒。不忍督责。尤何忍以邻族责纳乎。湖南己巳歉荒之后。特令军伍之已故者生前身布。并许蠲减。今者关西民情。十分紧切于湖南者乎。公谷之减缩。虽曰可闷。以予为纾西民之心。何所靳惜。昨今关西绝户所受新旧还谷。并依湖南绝户军布之例。一并荡减。俾关西生死之民。并沾朝家拔例之惠泽事。令庙堂星火行会于关西道臣。
华城民人赐米。儒武试取。市役蠲减教。
今年今月诞辰不远。小子孺慕之意。愈往未逮。初拟拜谒仙寝。伸其一分衷情。事势拘掣。不得行礼。瞻望梧云。不胜恸缺之心。幸行虽未为之。岂无示意之举。分付华留。诞辰日镇南楼前庭。聚会四民。分等老壮弱赐米。境内儒武依别试例。文乡校设场。限十人科次。武以射场好处设所。二十人试抄。别单以上。境内六十一岁人。抄启以上。本府市民徭役。限一朔蠲减。以示区区远慕之情。
饬训鍊大将朴宗庆教
台疏之语无伦脊。不胜骇愕。才有处分矣。许多胪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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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近似。且况委任柄用之久。岂重臣之咎也。一则由予不舍。二则由予不舍。以重臣之处地。将何以免其任用乎。以此言之。使重臣狼狈。乃予之致也。重臣何有。为重臣之心。虽云遭罹罔测。地处何如。所带之重任何如。而此时有此径行之举乎。举措之轻遽。极为乖当。训鍊大将朴宗庆从重推考。牌招传授命召。
饬吏曹判书曹允大
今当天示以警。上下憧憧。不遑自宁。各尽其职之日。因一微事。铨司阙政。已至多日。是岂予专毗之义哉。且官人之法。以才较任。以德较分。岂可以有累无累。为用人之本务乎。故日昨吏判批。以儒臣言过矣者此也。且循资循私等说。似是相规。而反爽于实。何必如是较絜。以至庶绩之丛脞乎。令政院各别严饬。牌招政官。使之今日内开政。如有违召。勿为呼望。
先朝御制命内阁奉印教(癸酉)
当此月。孺慕万万难抑。因此而尤有万万悚然者。先大王御制奉印。庚申以后。即当始役。而荏苒日月。至今未遑。事体情理。俱为缺然。迨此无事之日。宜即印奉。令内阁择日举行。阁臣则时原任阁臣同为监印。印出纸地物力。该曹当为进排。而仰追先朝不烦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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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之圣意。当以内帑储置者下之。印出时铸字。以整理字为之事分付。
慈殿周甲进馔教
慈殿宝龄。光跻周天。虹流庆节日以近届。予小子爱日祝冈之心。曷以形容。日昨大臣以诞辰陈贺进宴为请。此即我家典礼。而予小子区区一分伸诚饰庆之道。亦在于此。慈心以诸路荐歉之馀。民生困悴。公私俱竭。决不可为此张大之举。缕缕牢拒于小子仰请之时。慈殿谦光之至德。恤民之恩言。丁宁恳恻。在小子养志之道。承顺为大。饰庆反小。进宴一款寝之。伊日当自内进馔。以表微诚。而当日陈贺。依例磨鍊事。分付该曹。
因耽罗事饬庙堂教
昨夕见济牧本岛谋变罪人掩捕钩覈状启。言念光景。岂胜寒心。本岛处在重溟之外。王化未易沾被。长吏之治否。难以实闻。故朝家之常所憧憧。倍于内地荒远之处矣。今此乱民之谋变。虽曰枭獍之肠肚。异于平民。抑可见人心之不淑。失其秉彝。苟使前后之为长吏者。皆得其人。明其教化。勤其劳来。人知亲上事长之义。官无剥割侵渔之政。则虽龙蛇之性。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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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赤子。岂至有此等变怪哉。一则朝廷之失。二则朝廷之失。何独诛于愚蚩顽蠢之乱民哉。蕞尔一岛之地。既有此无前之变乱。诛讨肆行。则人情之惊骇疑惧。民生之失业波荡。不问可知。到今固当一边锄治。一边怀保。胁从咸与维新。平民察其疾苦。使霜雪雨露。并行而不相悖然后。可使耽罗一方。转危为安。目下合行事宜。令庙堂即为讲究条列以启后。并将此传教。同为下谕于本牧处。
岭南贡献物种停封教(甲戌)
岭南年事。已判歉荒。而今番水灾。尤为惊心。来头救恤赒赈之方。待年分自当讲究。而至于如朔膳物膳等停减。不必迟待。而既承慈教。各殿宫本道朔膳物膳。一并限明年停止。节扇进上。亦为停止。以为来头补赈之资。以示朝家轸恤先从此始之意。行会于本道。
惠庆宫成服日。银子内下教(乙亥)
当今日追慕我先朝出天之圣孝。尤不胜罔极之心。今此内下银三万两。即昔年圣孝为甲子年需用储置者也。以此银用于今日大事。实为阐述未伸之圣心。令总护使知悉。
户曹判书朴宗庆隐卒教(丁丑)
忠献公及故判书相继卒逝之后。朝家之倚仗于此重臣。果何如也。文武柄用。委任无比。重臣亦自任国事。随处殚竭矣。昨闻其病少差。意谓一时之证。筋力素强。岂料一夜之间。遽闻其长逝。惊愕之心。若梦非真。追惟往事。新旧之悲。交切于中。慈候近多未宁之时。又遭此同气之丧。尤无以仰慰之辞。卒户曹判书朴宗庆成服日。遣近侍致祭。祭文当撰下。东园副器一具输送。自馀隐卒之典。依故判书丧时例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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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大小科试官。毋得违牌教。(戊寅)
近来试官。无论大小科。皆以无端违牌为事。苟有国纲臣分。虽大臣不可如此。况其下乎。其占便之习。不可不矫革而后已。自今番为始。除非众所共知实故外。违牌与陈疏。政院勿为捧纳。如是申饬之后。犹复如前。当该犯者不饬之该房承旨。直捧远配传旨事分付。仍令书揭院壁。以为常目之地。
赵得永放归田里教
赵得永事。前后大臣卿宰三司。莫不力言。予之靳许。亦自有多少商量。而到今既曰公议拂郁。则有不可一向靳持。以滋骚扰。然自初至今。以致许多葛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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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莫非自取。金甲岛岛配罪人赵得永。特施放归田里之典。如是之后。在廷臣所言快伸。在渠亦宽之又宽。更或有复提此事为言者。是直起闹之心也。予亦当有以处之。以此知悉。
王世子冠礼时主人。以代近宗班封爵事。博议以闻教。(己卯)
冠礼时。当有主人。而近年以来。宗班凋落无馀。只有南延一人。而又遭艰不可拟议。主人即不可废之大礼节也。何以则为宜乎。昔年尝有代近宗班封爵代数延定之议。予亦承聆。而御极后亦尝有此议。汔未有定论矣。今此大礼之外。国家之无宗班。亦是大欠典。若依此为之则何如乎。此系非常之邦典。时原任大臣礼堂馆阁诸臣。各陈意见。博议以闻。
判敦宁李彦植封爵献议教
宗姓中惟判敦宁李彦植。为大院君主祀。与他宗姓人事面有异。可以拟议于主人。然我朝非封爵则不以宗室待之。此果何如乎。大院君祀孙世袭都正则宣庙圣教也。今若自判敦宁为始。主祀之人若至二品阶。依功臣嫡长例。即授封爵。则既不违于圣祖之制。亦可为久远敦叙之义。而目下大礼亦可以备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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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更令日前诸臣指一献议。
副校理徐万修削黜教
再次反詈。已极骇然。而此犹不足。汲汲胪列。殆同急书。向来处分之后。焉敢乃尔。此言出于其口。为公论乎为私憾乎。极为骇怪。其疏还给。施以削黜之典。
冠礼陈贺后。各贡遗在各道旧还荡减教。
国有大庆而惠不及民。谁与为庆。京各贡旧遗在。限三千石分数荡减。市民繇役限三十日。悬房赎限十日。亦为荡减。诸道旧还多寡不同。而畿内关东西数甚零星全数。三南海西北关并折半荡减事。分付庙堂。今此特蠲之举。实出恤民之心。万一新旧相蒙。虚实莫察。惠不及于穷民。奸或启于猾吏。前头按廉之行。随其现发。不善对扬之方伯守令。断当重究。以谢齐民。一体严饬。
慈宫诞辰贺仪权停教
诞辰陈贺。即因今年异于他年。故欲伸区区之诚矣。慈宫大以为怵惕不安。屡形辞教。撝谦之德。岂胜钦仰。到此强而行之。非所以扬徽顺志之道。贺仪依前权停事。分付该曹。
承旨郑元容差湖西慰谕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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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见锦伯雨泽状启。不胜憧憧。夜见续启。人命之漂没。田庐之洗荡。殆无纪极。直一劫运。怛然惊心。无以为喻。死者惨矣无论。生者将何以为生乎。左副承旨郑元容湖西慰谕使差下。待明朝驰往公州等尤甚八邑。遍审形止。别加慰谕。目下救急蠲恤之方。来头奠安怀保之策。与道伯烂加商确。修启以闻。其外木川等三十九邑镇。令庙堂差送文武备郎中详明解事者。一体慰谕以来。慰谕纶音。令知申撰进。
谕慰谕使郑元容渰死人收瘗后设祭教
今此慰谕之举。其实近于文具。何补于荡析之民乎。蠲恤之政。尔与道臣。想必停当状闻。而在予若己推纳之心。不容但已。今下内帑钱一千五百两,丹木一千斤,白磻二百斤。令户曹输送。随其灾户之大小缓急。量宜俵散。此岂曰有补。即古人投醪之遗意。此意分给时。亦为晓谕。渰死人收瘗后。八邑则令地方官各设祭于厉坛。祭需公谷会减。三十九邑镇则灾户既无以波及。渰死人设祭之需。内下钱中酌量分送。俾各其举行事。下谕于慰谕使处。
谕全罗监司朴宗薰教
李东春事。决知其虚荒。而重狱事之意。许令对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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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明白脱空。何必滞囚。即为放送。使之改习为良民。金在默挂榜之自造。援引之诬罔。皆已自服于王府。今无更问之端。而煽惑诡谲之迹。多在两南。李哲伊虽非湖产。造谋行事。与在默二而一。并即捧根脚后。送于岭湖交界地方。卿于巡到日。聚会军民。枭首警众事回谕。
掖属处分教
掖属之罪。无论无知妄作与知而故犯。罪实罔赦。大臣之劄。亦甚严正。故虽即允从。然更思之。当此大庆之日。许多人命之一时置辟。有非导和迎祥之意。念及于此。宁致失刑。况统而言之。外面虽不无轻重之可分。其实亦岂有首从之可论。诛当尽诛。宥当尽宥而已。今虽屈法而曲贷。不害为观过之仁。司谒金圣圭严刑一次。边远充军。尹炫孙,赵富孙并严刑一次。绝岛减死定配。勿拣赦典。掖隶中造谋辛振钰,李元奎两汉。令军门回示后。严棍三十度。听嗾犯罪之金长哲等五汉。回示后严棍二十度。与造谋两汉。并减死绝岛限己身为奴。其馀随从之诸汉。一并严刑一次岛配。今此处分。非不知亏损国纲。而然万一此后掖属辈不知惩畏。复肆跳踉之习。其时当随其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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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以加倍之律。此乃怙终贼刑之义。以此严饬。至于当初起闹之院隶。令政院查实。移送秋曹。分轻重勘律。此传教政院及掖庭署揭壁。以为常目警惕之地。
雷异后求言教
灾异之叠见。无如今年。而轰烨之异。至于昨夜。而天之疾威极矣。予小子战恐忧畏。诚不知何以仰塞天谴也。天理玄远。虽不敢仰测威怒之在某事。反而求之。予小子叨承丕基。今为十九年。愆尤徒积于厥躬。治化不及于生民。俯仰惭恧。常所自隐于心者。今于仁天示警之日。又岂敢不思惕然底豫之道乎。自今日减膳五日。凡我匡弼言责之人。各陈衮阙。无或有讳。
王世子嘉礼告期日。宣酝权停教。
明日告期吉日也。虽以所重不得不临殿发命。而至于宣酝之节。当此减膳省躬之日。如例行之。有所未安。明日告期后。本家以下宣酝节次权停事。分付该曹。
大护军李书九补全罗监司教(庚辰)
向来特除。意非徒然。疏批昭晢。亦已尽矣。固宜出谢。而径复还乡。遂无皂白。宁有如许国体臣分。不欲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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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者。宜黜于外。本道又有量田之议。大护军李书九全罗监司补外。使之三四日内上来辞朝。如或过限。直捧禁推传旨以入事分付。
吏曹判书李相璜施不叙之典教
吏判事岂不慨然乎。国之为国。纪纲也体貌也。所谓通文。设有侵逼。此是泮儒之捲堂乎上疏乎。不过一二假托挟杂之流。私相跳踉。此何大事。看作难冒之处义。至使口传之政命。经宿委弃。宁违君上之命。不敢抗挟杂之言。遽然推上。无少疑难。岂有如许纪纲如许体貌乎。此风不改。后弊难言。不可以已为举行。有所曲恕。吏曹判书李相璜亟施不叙之典。
抑党习端士趋。令成均馆揭板教。
抑党习端士趋。即列圣朝相传之心法也。近年以来。默察士习。渐有不古之叹。而所谓通文一事。尤为贻羞而寒心。国家有关系则相率叩阍可也。至于朝官之得失。此自朝廷之官箴。非儒生之所可干与。而况挟党习而假儒论乎。年前因似此通文。大臣不安于位。铨臣狼狈而去。今又谋逐吏判。使吏判委命经宿。此何光景。此何风习。若此不已。则阴怀异图者。欲空朝廷而潜移国命。则募得数个无赖。托儒名而投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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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亦将济其所欲。思之及此。宁不懔然。今日纪纲虽曰扫地。太阿犹不至于倒持。岂可伈泄而不思矫革乎。今番所谓通文。令成均馆即为烧火。其姓名查出。边远定配。此后无论某㨾通文。复有干与朝臣是非者。并施以违制之律。此亦古昔禁断神门付罚之遗意也。令成均馆揭板常目。
直阁郑基善差价川郡慰谕御史。俵给恤典教。
即见箕伯价川郡水灾状启。民家之漂颓。人命之渰没。殆甚于昨年湖西之灾。惊心惨恻。何可谕也。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并依年前义州水灾时例为之。极备如此。秋事可知。哀彼馀民。何以为生乎。直阁郑基善价川郡慰谕御史差下。待明朝下去慰谕。奠接赒救之方。与道臣烂加商议。即为启闻。本道今年进上鹿茸折半停封后。以其价钱酌量俵给事。一体分付。
判敦宁李晚秀隐卒教
忠厚老成之风。黼黻华国之文。即是舆人之所共知。而于予况有甘盘之旧。以逮我元良。而款款恳恳之诚。至老未已。常庸感叹于心。即见逝单。不胜愕然。卒判敦宁李晚秀成服日。遣阁属官致祭。别致赙。令该曹考例举行。
慈殿舟梁六十年称庆陈贺教
明年即我慈殿舟梁满六十之岁。而三拣之周甲也。欢忭庆祝之忱。曷有其已。再明年称贺。有不敢仰请。俄筵大臣所奏至当。明年正月上日。以舟梁六十年当陈贺。亲上表里。上告下布。以伸区区之情。令该曹举行。世子行礼。亦为一体磨鍊事分付。
健陵迁奉收议后。卜吉举行教。(辛巳)
盈庭之议。无一异同。登筵齐奏。皆请遄断。是谓大同。虽在此时。不胜万幸。健陵迁奉之礼。今已敬定。凡百应行之节。待新陵卜吉举行。
谕山陵都监堂上水原留守教
己酉迁园时。自迁邑以至凡百工役之费。皆以帑储内下。此盖先朝无穷之睿孝。而圣意亦有所寓也。今番迁奉之礼。事体虽与己酉又自不同。然仰想昔年事系华城。不欲一毫贻弊之圣心。亦不可以则有司存。不思继述之道。今下内帑银一万两。亦有所面谕于领敦宁者。凡系应役劳民之事。以此分排补用。至于各都监校吏之属。勤干解事若干人外。京吏校勿为多数率去。皆以本营吏校使役。外此各邑进排时。都监下属作奸侵渔之弊。各别严禁。而从当有别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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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察之举。若或见发。先自都监堂郎当不免严勘。俾各惕念事。令政院下谕于都监堂上水原留守处。
使衔辞免诸人并施削职。仍饬享官称颐教。
体下之义。既称有实病。则虽不得不曲谅。莫重使衔之至于六改。殆同戏剧。此实有国以来所未有之事。视古人叱驭舆疾之义。果何如耶。非曰占便。亦是适然。国体则无馀。不可使闻于邻邦。如是而乌可无警。所当并施行遣之典。而既曲谅而又使远谪。非朝家终始礼使之本意。前后辞免诸人。并施削职之典。以戒来后。若以无故人差出。岂有若是也。当该铨官从重推考。因此又有提饬者。近来享官之颐疏。亦太无难矣。自后则众所共知实病外。政院初勿捧入事严饬。
领议政金载瓒勉出。投畀罪人任厚常分拣教。
官职辞受之间。各有礼义。虽小官不可可以非礼使之进。非义夺其守。况大官乎。大臣不出则进言者当劝人主益尽诚礼。其可反劝以不敬大臣乎。况加以罔测之诋蔑。而单台议律。无所顾忌乎。此殆四百年所未有。而大关后弊者也。追加处分。本意即然。非欲以此为慰释领相之地。而领相反以为难进之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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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亦不可不曲副所请。以安其心。投畀罪人任厚常今姑分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