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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斋稿卷之十
纯斋稿卷之十 第 x 页
纯斋稿卷之十
 教[一]
  
冬雷减膳教(辛酉)
冬月之雷。灾异也。惟予冲人。仰庇我慈圣洪庥。尚赖二三大臣之老成。夙夜兢兢。不敢知天之命哲。在我初服。乃于收藏之节。忽有殷殷之响。天之示警。必有厥咎。惕然悚惧。无以为谕。自今日减膳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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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喉院代撰金日柱敦谕教
日前疏批之后。窃谓即起造朝。以副如渴之望。至今迈迈。未见幡然。此曷故焉。岂予诚浅礼薄。不足以慰贤者之心欤。抑予年幼识昧。不足以尽贤者之用欤。自顾悚恧。不知为谕。所陈克己保民之策。予读说命。窃以为旨哉惟服。令庙堂讲究施行。秋气日佳。讲席已开。儒贤之一日迟徊。增予一日茅塞。喉院体此恳恻之意。代撰谕旨。遣史官传于前掌令金日柱处。期于偕来。
饬宫奴泮人争诘之弊教
各宫贸易。即殿宫水刺馔品所需。而至如该宫贸易。专为祭需所用。向因泮长举条。申饬未几。贸奴与泮汉。又有争诘之弊。大关纪纲。而莫重祭享所需。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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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而争辨于法曹之庭者。尤岂不悚然之甚乎。自今以后。宫奴泮汉更有如前争诘之端。则法曹明查重绳。俾无敢复蹈前习事分付。
春寒许斫四山风落松教(癸亥)
春寒无异冬冱。雨雪殆无虚日。嗟我贫民。岂能免桂玉之叹乎。虽以日前兵曹草记犯斫人事观之。空阙偷斫。罪固罔赦。其不耐寒苦。无以为炊之状。可推以知。四山风落自枯之木。虽不宜轻许斫伐。物既等弃。民又困甚。则散以广济。有何不可。其令各该营将臣从便斫出。依发卖例。以救都下薪贵之患事分付。
施北关烧户恤典教
才送关西慰谕之行。本道回禄之报踵闻。而被灾既倍于关西。人命之致伤。又过十馀。其为惊心。锦玉靡安。本道所重。比他尤别。岂可无拔例顾恤之方。交济久置散在谷中折米。每户各给一石。烧死人原恤典外加给米一石。当年条身役新还荡减。杂役亦为蠲除。物膳则限今年停封。材木令道臣从便觅给。未暑前结构奠接。俾无一夫失所之叹。校理洪奭周慰谕御史差下。使之待明朝星火下去。慰谕以来。外此如有可施之事。与道臣烂加商确。条列状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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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关回禄后。停岁贡鹿茸。内下丹木胡椒以助结构。仍停关西贡茸教。
自送慰谕之行。北顾一念。朝夕憧憧。日昨见御史启本。哀彼几万经劫之民。失所遑遑之状。如在目中。而顷下恤典。虽云拔例。犹不足为奠接之道。朝家于此。岂有所惜。朝筵询于大臣。大臣曰好。北关年例内局进上鹿茸。限一年特为停封。以其所纳之费。尽数区划。内下丹木一万斤,胡椒二千斗。亦依慈教下送。使道臣御史逐户均排。一一分给。以为趁速结构之地。亦不可无播告之举。慰谕文字。令文任代撰。因此思之。被灾虽有多少之别。北而如此。西民顾岂无向隅之叹乎。本道亦有鹿茸进上。依北关例划付道臣。
仁政殿回禄后。减膳求言教。
藐予小子。叨承堂构之责。居常懔惕。若不克负荷。今玆回禄之告警。在于践位行礼之所。一则由予否德。二则由予否德。惊心之馀。继以悚恧。当此非常之灾。岂敢狃忽而自恕。自明日减膳五日。避殿撤乐。以示贬责之举。凡在论思谏诤之地者。其悉陈厥咎。以辅予寡昧。
岁首劝农教(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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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以民为本。民以农为本。农之本在勤。未闻不致人力而能致丰年也。省耕补不足。不夺民时。长吏之勤也。俶载南亩。深耕易耨。民之勤也。人力之勤如此然后。惟天降康。贻我穰穰。咨尔方伯居留守土之臣。钦哉各尽乃心。食哉惟时事。下谕于八道监司四都留守。
放义禁府拿囚罪人尹益烈。特除大司谏教。
初见卿等发捕掘验之请。予虽不明。岂不知其万万冤枉万万诬陷。而特依卿等之请者。盖不如是则无以使一世之人晓然知其无罪被诬也。今见宣传官及金吾郎回奏。不但四面遍掘。不见埋置之痕。并与其所谓假家而初无其迹云。往古来今。岂有如许横逆之事乎。此专由于奸凶之徒。眼无国家。潜欲倾陷我搢绅。疑乱我君臣上下。以售其包藏之凶计而然。思之及此。宁不心寒而发竖。再昨所谓缠袋中列录之人及昨日囚供中所谓同谋诸人。无非国边中人而皆欲网打者也。当此疑危之日。此人之诬。既得昭脱于万目所睹之中。岂可白放而止。拿囚罪人尹益烈特为放送。大司谏许递。其代除授。即为牌招参鞫。庭鞫今日为之。如是昭晰处分之后。当者万一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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逡巡。则是憾予之不明。须以此意。详明饬谕。
差送平壤府慰谕使李相璜。仍行崇灵,崇仁两殿慰安祭教。
昨夏回禄既无前。未及期年。又有此大火。惊心云云。犹属歇后。许多公廨之灾烬姑舍。崇灵,崇仁两殿之延及。既甚惊悚。而哀我无辜之箕民。奠接无几。又遭此惨酷之灾。彼贫穷之百姓。何以为家。何以为生乎。思之及此。不胜恻怛。两殿及乡校。不可无慰安之礼。被灾民人处。亦不可无慰谕之举。行副护军李相璜平壤府慰谕使差下。仍兼献官。使之奉香祝当日下去。行事后慰谕祭文。令文任撰进。慰谕后形止及凡百措处事宜。一依昨年例。与道臣商议驰启。
赐永明尉洪显周家嘉礼之需教
淑善嘉礼。吉期已定。予心之一喜一怆。何以形喻。先王之所钟爱。而予之同气只有此一妹。今当大事。凡百举行。谨遵定例。不敢一毫违越。至于别单物种。亦多裁省。自内措备。以追列圣朝俭约之盛德。而若予无穷之爱则岂可无别般示意之举。永明尉家米百石,木十同,布五同,钱三千两。令内需司输送。以助需用。以淑善也故有此。此不可为例于来后。虽与该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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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有异。亦为载之受教誊录。
削黜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金观柱教
有国有君则有相。相虽尊重。亦人臣也。无论本事之如何。今日左右相事。其可无损于臣分乎。左相则虽诿以严教之承闻。此不过慈殿霎时匪怒之教。而其后追悔之音。召还之意。不啻缕缕谆谆。予犹为左相感祝。则前后敷谕敦勉之下。一层更加一层。至于州狱席藁之举。有若办大事守大节而然。果何意也。假使伊时引义之举。由予而始。若是悔懊则犹将有变动之意。况慈意之丁宁恳恻如此。而一向执迷。恝然坐视者。其可曰分义之所安乎。至于右相。事非由己。义无可引。而欲与之同去就。为过举出矢言。似乎相抗而相激者。尤是常情之外。此无他。予之否德。不能使朝象世道宁靖而和泰。数年以来。大臣之狼狈者相续。故为大臣者。更不欲坐中书而担国务。才有一事端。便思奉身而去。在自家地则善矣。其于君纲国纪何。顾今中书空虚之可闷。犹属细故。左议政李时秀右议政金观柱。并施以削黜之典。
酌处鞫囚尹致行等教
今番狱事。予岂得已也。渠辈独非北面于先王之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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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敢怀不满之心。显售背驰之计者。裕贼辛酉一疏是已。予固冲幼。虽不即地打破。痛惋在心。况其诗句则敢用坏了二字。供招则肆发洞属等语。凶言悖说。不啻其疏而已。台臣之论。相臣之奏。一世之公议。不可诬也。常宪未施而径毙。可胜愤哉。安默,鲁贤,在民已皆伏法。而至于胁从之类。以从轻重酌处。昨谕于大臣矣。尹致行则留宿其家。考准其疏。尤极痛恶。海岛减死安置。李晦祥则渠家之人。屡发鞫招者。夫孰曰全无所犯。金宇光则以卑微之类。往来和应。亦不可无罪。并绝岛定配。金千孙则痴傔何与其间。权思穆则当初拿来。为其面质他囚矣。并放送。
健陵展谒后。陵官以下施赏教。
含哀茹痛。五年于玆矣。今始来瞻象设。洋洋陟降。密迩在上。若将觌威颜聆玉音而竟莫之承。怆痛之怀。曷以自伸。陵司令俞汉石守令待窠调用。参奉李羲玄升六。权作令本陵事。知守仆帖加。守仆以下。考例从厚施赏。
因雷异责躬求言教
是月何月也。轰轰之声。烨烨之光。此何为也。藐予小子。寡昧否德。不克于艰大。比年以来。灾无虚岁。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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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震怒。良有以也。恐惧懔惕之心。岂敢遑宁。夜下减膳之教。而未尽予意。上自大臣。下至三司。其各悉言召灾之端。以助予修省之方。
假注书金用默岛置教
今此洪在敏事之不欲举行。岂非近于力抗君命者乎。往古来今。有国有君。而无论命令之当不当。岂有不通之时乎。不当则谏诤之人争之。至于牵裾折槛。此则尽其职也是也。不能争不敢争则失其职也非也。承宣职在惟允。始之争可也。终不颁布则是使命令不通也。固已万万寒心。至于史官。不过趍走传命记事之小臣。则尤焉敢越职犯分。而不书渠职所当书之传旨乎。万万放恣。万万骇痛。洪在敏之酌处。廷臣则谓之失刑。而予则曰此注书不先严处则失刑莫大。当该假注书金用默。为先施以在敏所施之典。即日押送。
因慈殿减供及谷弊釐正之教。饬庙堂教。
慈殿每以国用不敷。勤劳圣心。当殿所纳移来供上中。六十供上。年前已命减罢矣。今又命罢所馀四十五供上。下教若曰此供上通计一年。为五千若干百两。此虽不多。亦可补用。业欲减革。而仰给于此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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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未及区处。故尚此未谐。今则此类皆从他支赖。此供上则自明年正月勿令来纳。向时以谷弊釐正为教。则庙堂之臣。以经用多赖耗谷。其代未区划。则虽欲釐正。猝难变通为对矣。今则移来供上。尽数出付。亦可以稍补国用。此意使庙堂知之。谷弊釐正。亦须申饬为教。猗欤大哉。忧国恤民之至德苦心。迥越寻常。实不胜钦仰颂祝之至。庙堂之臣。岂不思悉心对扬之道乎。谷弊釐正之策。其各深究。期有实效事。分付庙堂。
岁首劝农教(乙丑)
是月也。即豳风于耜之日也。岁律载新。庶绩伊始。天下之本。孰先于农乎。降康在于睯劳。趍功在于劝课。劝课之责。顾不在于方伯字牧之臣乎。绥我百姓。俶载南亩。不夺不挠。或省或助。祗迓有秋之庆。俾获如京之美事。下谕于八道监司四都留守。
慈殿周甲。慈宫望八。陈贺后施赏教。
今日即大王大妃殿宝甲载回。惠庆宫望八诞届之称贺也。雨庆并凑。景箓无疆。勉回东朝冲挹之圣心。将进宝册。所以伸诚于祝冈之馀。而典礼之至重体貌之至尊也。承顺慈宫固拒之至意。只行称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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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进号之仪者。所以寓义于识喜之中。而情理之切。当不悖于继述之事也。廷臣庶几知予心于欣忭颂祝之日也。缛仪今既顺成。笺文致词表里亲上时。对举承旨右承旨闵昌赫,左副承旨李普天,通礼柳烇,尹羽烈并加资。致词官权知承文院副正字洪冕燮,宋翼渊。捧笺文官礼曹正郎朴廷俭。捧礼物函官济用主簿金献行,副奉事李元默。并升叙。赞仪南松耇亦为升叙。其馀台下典仪及东西唱引仪等。儿马一匹赐给。朝臣六十一岁人推恩。亦依乙卯年例为之。
大行大王大妃殿大丧。饬各都监教。
大行大王大妃殿平日恤民惜费之盛德。即八域之所共仰也。为虑他日之经用。虽衣衾之具。一皆预备。又以银子三千两。其他所入各色缎属。亦为措置。呜呼盛矣。小子睹此。益增哽塞。谨将遗意。布示敦匠之臣。其各知此敬遵。因此思之。今番各都监举行。难保无弊。凡百进排物种。一依旧式。惕念察饬。俾无下属辈中间操纵作奸之弊事。一体分付。
饬各道京试官教
士者国之元气。士趍正则其国治。士趍不正则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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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治。为士者顾不重欤。凡我国设科取士。其来久矣。科弊之难救。士习之可羞者。非止一端。亦未有甚于近日。此皆有司之责。而其可一委放倒。不念矫正之方乎。齐之以礼义。绳之以刑法。即有国之纪纲。噫予尝承闻于昔日者也。今此大比当前。各道京试官都事。将次第下去。诸般禁条。其令庙堂严明旧规。颁之中外。以示先甲之意。如是之后。其或有作奸犯科之类。自陷于罪。则岂予重多士之本意。而其为有司之臣。亦何以辞其罪乎。当随现一体处分。以此知悉。
领议政李秉模削职教
见此史官书启领相事。岂不万万乖常乎。并与附奏而不敢为。愿即溘然云。此何说也。此何故也。百尔思量。不可晓也。情势则既尽昭晰。更无可言。国事则无异板荡。谁可整顿。以此大臣处地。于国事越视不顾。实是意外。然则今日朝廷将为无相之国乎。予之前后如渴之谕何如。而大臣之待予如此。予亦安得一味徒费诚款。敬礼自敬礼。君纲自君纲。领议政李秉模为先施以削职之典。以为为大臣占便者之戒。
右议政金载瓒付处教
右相事。岂不万万骇怪乎。誓墓云云。求之古今。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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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也。此无他。国事板荡。君纲解弛。故上自大臣。皆不免工谋占便。而无严惮畏忌之心而然。向时即欲处分。而犹以敬礼之意。屡勤敦勉之谕。则宜有幡然改悟之举。而尚今固执。终无变动。苟有严畏之心。名虽大官。何敢若是。此等处不可寻常处分而止。右议政金载瓒为先施以中道付处之典。
岁首劝农教(丙寅)
予尝闻之。民者国之本。农者民之重也。故民以食为天。夫农者非但民之所重。抑亦君之所资。祝愿年丰。何年不然。而矧今予小子。夙夜耿耿憧憧。亦愿丰年。丰年之为丰年。即惟曰劝农务农而已。服劳于钱镈。敦业于田畴。趋三时之务。忘四体之劳。民之勤也。即务农也。给粮其乏绝。警饬其懒惰。躬行阡陌之间。心力𤱶亩之事。吏之勤也。即劝农也。咨尔居留守土之臣。体予此意。必勉劝课之政。冀获千箱之庆事。喉院以此意撰出。下谕于八道道臣四都留守。
佥知李东馨窜配教
予所惊痛于相臣筵奏者。岂有他哉。一则遵先王之精义也。二则遵先王之精义也。廷臣之以此声讨者。予固以为是矣。至于此人疏则予又不觉瞠然。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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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禧之所以为鲁禧。以有英庙下教。而先王所敬尊也。外此干系某年者之并付不敢言之中。亦英庙圣意而先王所敬尊也。肰而虽鲁禧之事。先王不欲廷臣之茶饭为说者。以不忍闻之心为之先也。况鲁禧以外之事乎。于是乎不敢道不忍闻。为一副当精义。而可以建天地质鬼神而为后人所当拳拳洞洞勿敢失也。先王之所不敢一毫有违于英庙贻燕之谟者。予小子岂敢一毫有违于先王秉执之义乎。窃以仰观于壬子李㙖疏之垂涕而晓谕。朴夏源疏之未彻而严教及斋居纶音。则大圣人至公至严至精至微之心法。千万世之下。虽三尺童子。皆可以仰认。则况名以搢绅。北面于先王。逮至予今日者。岂敢萌左右参差之心乎。不及于先王之所秉者。所谓杀无赦。过于先王之所秉者。亦所谓杀无赦。予岂敢以一毫私意轻重低仰于此义乎。若以此疏之讨彼。贷其自干之罪。则其何以服反于此者之心乎。至于论畿伯事。亦所未晓。畿伯之指嗾相臣。渠果目见而肰乎。渠未目见。何敢以无迹之事。无难于告君。此又其挟杂之心。肰比之上件。亦属馀事。当此谨守明好恶之日。此等之类。不可以衰耄而容贳。佥知李东馨亟施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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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之典。
饬金吾囚徐有恂等发配即为举行教
目下事。无论自向年之李锡夏,朴齐家,洪在敏事时。每欲言之而未果矣。王府非谏诤之职。非启沃之职。不过一掌狱之官。奉行命令而已。岂有他哉。若如近年所为。其心不欲而遂不奉行。则非但命令有壅阏之叹。末流之弊。将不可胜言。自古虽贤人直臣之被罪置辟者。未闻有自王府不为举行者。非不知其冤悯也。君命不敢弃也。苟如近日之所为。意所欲者行之。不欲者不举行。则是生杀之柄在于下。而不在于其君。设有巨恶大奸之当罪者。挟一狱官则足可以顽拒君命而恣其无严之心。如是则国其为国乎。念之及此。宁不凛肰。近日金吾官者。亦岂不知此理。特畏其举行之后。或有人言耳。惟此之畏。不畏国法。其果分义乎。侵斥者顾不识大体耳。先自目下事矫其弊肰后。君纲可振。严饬金吾。使之当刻内举行。如是洞谕之后。若复持疑则是顽拒也。断当先为临门之举。以惩慢命之习。政院知悉。将此传教。揭于院壁及政府金吾台厅。以为常目之地。俾知有司之奉行与言责。各异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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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科弊教
年来以科弊事。多有饬教。日前见庙堂草记。一二台章则许多奸弊尚如前。可胜寒心乎。大抵无论大小科。赴举者皆士子。而莫非公卿大夫家子弟。则又莫非故家世族之类也。其人又莫非他日为公为卿之人。则自其为士之时。宜各慎身知法。以为四方之矜式。而今皆不肰。使科场纷竞杂遝之弊。日闻于朝廷者。岂非士子之大羞耻乎。昔在先朝初年。申严科规。饬令一下。士风丕变。随从阑入。无论赴场之士。各挈试具。端步无哗。无文笔者不敢生呈券之心。为试官者不敢萌关节之意。予自幼少时。常常承闻。顾予否德。虽不能为君师之责。一念继述之诚。岂或有间。况士子即多先朝之所作成者也。岂谓予万万不及于先朝圣德。自堕其行检。以负我列圣培养之恩。以贻予羞乎。若不一变士习姑舍。其可曰国有纪纲乎。今番监试隔日。方分遣宣传官与备郎。许多科弊。别加摘奸。于场内外。若有犯者。并家长当重绳。为试官者如或不谨。则亦当严勘。而又以申令之意。有此布谕。自公卿大夫。各自戒饬其家人。俾无冒禁干纪之弊事分付。
因雷异减膳求言教
昨夜轰烨之声光。何其异也。不令不宁。警告非常。岂无所以而灾异如此乎。俄者召对。承旨阁臣玉堂之陈是矣。自今减膳三日。以示贬躬之意。咨我中外臣庶。无谓予否德。上自衮阙。以及时政。悉言无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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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配掌令李渭达,正言李镇嵩教。
俄筵言于时原任大臣。庶几朝廷皆知之矣。今日朝象人心。何至如此乎。李渭达疏。何其不忍之甚也。故重臣何干而如是侵蔑乎。若右相不满其心则显言之。尚可成说。公然凌藉故重臣。以及右相而挤之罔测之地。此岂可忍为之事乎。古今似无如此乖常不祥之事。此果出于扶植义理之心乎。直截敢言之心乎。一见再见。愈觉怪骇叵测。此若以台臣与言事。一毫容贷。则朝象之不靖。犹属馀事。四百年忠厚立国之规模。将无馀地。掌令李渭达施以岛配之典。其疏与此相反。虽为李渭达之所论斥。究其不诚之罪敲撼之计。则宜无异同。事端又自渠始。乌得独逭乎。正言李镇嵩亦施边远窜配之典。
饬吏曹参判李冕膺肃命教
此宰臣前后辄以背礼伤义为说。而今又谓不得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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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者。岂成说乎。若谓之不得守经云。则此乃由于年前朝家处分之谓乎。此岂宰臣之所得自由而不得守经乎。古之人则虽祸家子弟。尚多复为立朝之人。此皆伤义而然乎。君臣之义。无所逃焉。则欲以区区牵强之说。殆若洁身然者。果是道理乎。对辞万万骇然。既在阙中。严加申饬。即为肃命。
岁首劝农教(丁卯)
予闻之。民者国之本也。食者民之本也。故洪范三八政。一曰食。食之所出。衣之所资。在于农之一事。农之于国。岂不重且大乎。农之家一而食之家六。出之者寡而用之者多。三日于耟。千耦其耘。能务三时之劳。冀获千箱之庆者。其可不服力殚心而得之乎。夫警饬其懒惰。躬行其阡陌。补不足而助不给。使民乐趋而忘劳。其责专在于吏之勤与不勤。予小子夙夜憧憧者。惟望年丰。年丰之愿。何年不然。而年年尤倍。聿迓无疆之休。永至如京之美。亦深有望于方伯居留之臣。咨尔喉院之臣。将此心切之谕。下谕于八道监司四都留守。
洪乐任复官教
国之所以为国。其曰法耳。法之为国本也。予亦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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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虽以情理之切恳。岂可少废国法。而夫为治之道。遹追先宪。善继善述。允为治国之当然。孝道之一端。惟此辛酉一事。即予尝心所不已者。此皆专由于予小子不明于德。年且冲幼故也。到今思之。不觉惭恧于心。况其事先王所未行。真赃所未执。由此观之。其罪之无关于辛酉所论。明若观火。尤有所万万闷迫者。慈宫宝龄已高。慈候靡宁。何不一番慰悦。然则予之所继述之道。莫过于此。上以继先王至达之孝。下以伸小子欲报之情乎。赐死罪人洪乐任徒流案爻周。复其官爵等节。令该曹举行。
朴判敦宁隐卒教
病患则虽危笃。心衷则期差复。今承卒逝之凶音。不胜惊叹之悲心。慈候之近日忧虑未宁。而遭此罔极。将何以仰慰。尤切其罔措。呜呼。自庚戌诞降之后。至于今保护之诚。情有祖孙之亲。兼为辅导之师。十八年禁直之久。如一日勤劳之大。及至庚申以后。大功伟绩。可胜言哉。予之有今日。国之赖太平。是谁之赐是谁之力也。不意昨腊之一面。遂为千古之永诀。呜呼自今。予将畴依。何日复见。恸哉恸哉。卒朴判敦宁家。东园副板一部。另择以送。禄俸限三年仍送。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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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未仕人。待阕服即为调用。以若处地。勋劳崇报之典。尤不可缓。特赠上相。礼葬依大臣例举行。成服日当临吊。令该曹磨鍊仪节。议谥不待状。即日为之事分付。
施灵山县烧户恤典教
失火之续。道启相续。风势之甚。近日莫甚。况春日尚寒。心尝悬于蔀屋之中。贫民栖遑。矜似在于眼前之事。今此灵山之被烧。尤为心中之恻然。一被烬火。犹曰矜矣。百馀官邑。岂不惊乎。至于官库之灾。反为细故。民户之烧。是可恻怜。至近之地。再次回禄。民情想必遑急。东作之时。废务方农。道臣必使奠接。其结构之方。另加措饬。官库之建。着意营建。一女子之被烧。虽甚矜恻。身还布之荡减。本无其例。与被烧之元户。助别给之恤典事。庙堂措辞分付。
施湖西漂渰民户恤典教
民事之方殷。莫先于春。守宰之董饬。莫切于农。农废而民不可赖。身没而理不复生。近来回禄。殆乎相连而不绝。间有颓压而亦有不少而登闻。意谓自今无更此事。始此民生无所困穷。乃者顷日之风。大非常时之作。一道连烧烬之报。三邑有沉漂之患。近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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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户沈漂。荡荡景色矜恻。至七八人名渰死。遑遑情事怜矜。岂知风势之壮。何故民生之困。亦思流失之际。难致奠接之道。流落之民。访搜奠接。未拯之身。着实拯出。使之面面慰谕。亦为户户摘探。无为失所栖遑。有妨农事春务。渰死人之身还布并为荡减。别恤典之加助给。亦为举行事。庙堂措辞分付。
海溢沿邑。遣宣传官饬修堤堰。慰谕灾民教。
顷因大臣之奏。沿边海溢之事。令各该道臣。审被灾有无。畿湖海西连闻海溢之报。其馀各道。岂无如此之事。近以失火之报。殆乎前稀。民户颓压之状。尤觉恻然。人物之渰烧。田野之沈垫。可见民情之遑遑。益为夙宵之憧憧。三道如此。他道可知。民事若是。农事必妨。咨尔守牧。克体如此之谕。晓谕被灾之民。守宰之动心。亦在于灌溉。是故自前特书于宣谕之中。可知非抛弃之事。今番海溢之后。亦勉修筑之政。玆遣宣传官。详审其形状。慰谕其民人。卿等亦一体举行。至于未启之道。随即登闻之地事。下谕于八道监司四都留守。
许副右议政徐龙辅教
再谕之后。意谓卿之谅寡昧之心。忧国家之事。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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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不俟屦驾。史官之回。附奏之至。依旧浼浼。一㨾邈邈。卿之不动。可谓坚矣。予之惭恧。亦云深矣。予虽如失。而卿既必辞。则一味相持。亦非诚心相待之意。卿之议政之衔。今姑免副。卿其安心。卿既解之后。亦不当一向栖屑。即为上来京第。
因耽罗守臣状启。吕宋国漂人。既知其国号。送回本国教。
异国之漂人。漂留于济州。以书言之不能通。容服之不能辨。难以口舌通译。不得还归本国。初来五名之中。已为二人之故。今至七年。尚馀三个。鱼鲁莫辨之状。难成句读。东南遥指之时。只称莫可。离万里他国之方。羁寓而存。迟七年思家之心。呼泣以过。虽依向化人之例。仍为他地方之氓。供馈粮料。虽曰分给。风土言语。终难服习。前已送付于盛京。竟亦不知其国名。虽为领护而出送。至有指示之咨文。难待彼船之更来。实有方向之迷所。日去月易。归期难得塞鸿之路。年深岁久。怀思岂无代马之情。漂泊流落之状。无异远近。怀柔抚摩之道。宁有内外。乃于梦想之所不到。岂意漂人之忽相逢。初于琉球人接面之时。脉脉相看。及其宫平者与谈之际。显显猜得数三句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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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彼人之搏髀跳跃。千万欣踊。不觉即地之执手叫噪。始知壬戌为水梢而漂留其国。今玆丁卯。随巡见而来逢此人。由此琉球人之所言。始识吕宋国之居生。事实出于匪意。可谓奇异。归当在于不日。想亦喜欢。劝其同载而转送吕宋国之地。多般言谕而难回琉球人之心。吕宋之于福建。盖有舟楫之相通。济州之于盛京。既无直付之前例。转送其本国等节。自庙堂禀旨分付。在途时顾恤给粮之道。领送时住接看检之节。皆为十分著念。毋或一毫疏忽。使异邦羁旅之踪。知我国怀柔之意。禀旨当以庙堂分付。而误请攸司禀处。卿则推考。
因雷异减膳求言教
予闻之。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夫天道玄远。其应易。故近日彗星之告灾。尚有云观之连报。倘使小子赫然奋励。若有一半分报答天心之事。则予小子实未敢知。仁爱之天不必如是更告也。而惟予不谷。才经灾沴之见。不思消弭之方。惟新之工丕变之效。尚矣无论。因循之病姑息之弊。未能却去。果于昨夜风雨之馀。先见烨烨之光。次闻轰轰之声。其日则立冬节候之日也。其月则纯阴收藏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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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呜呼。自顾厥由。罪先予躬。国事之板荡。纪纲之解弛。惟予之罪也。生民之困瘁。风俗之陵夷。惟予之罪也。惟上天安得不威之警之乎。及今之道。莫若自勉警惕。期尽弭灾之道。不忘谴告之勤。能思修省之策。庶答仁爱之实。则报应如响。岂无格感之理。自今日减膳三日。以贬寡躬。上自大官。下至草野。悉言无讳。
判书朴宗辅隐卒教
赠领相丧出之后。国势孤危。予心若无所依。未及一年。岂料此日。又闻此报。惊痛错愕。尚何言尚何言。呜呼。此岂可以寻常舅甥言哉。受知先朝。朝夕左右。十有馀年。而自予诞生之初。至诚保护。予亦每事倚仗。以至于今日。语其功则外人岂尽知之乎。至于昨春以来。身任大义之阐明。奋不顾身。泣涕焦心。出入协赞。克底厥绩。使伦常既晦而复明。国势转危而为安者。伊谁之力也。呜呼。端亮恺悌。忠直慈谅之人。何为而至此。何为而至此。予何以复见。予何以复见。况慈宫今春以后。气力长时凛缀。见今气候又为未宁之际。又遭此戚。将以何辞仰譬。痛惜之馀。尤切罔措。卒判书朴宗辅家。东园副板一部输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该房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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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法圣镇烧户恤典教
一户之失火。次次延及。回禄之灾。至及于四百馀户。该佥使之所报。虽未及消详列录。当此夜又昏黑之时。火烈则因风而猛。民人则图生而避。漕船之什物。尽为烧烬。烧烬馀燄。尚尔弥满云。当此塞墐之时。民户之烧。还谷漕船之烬。非但该镇之狼狈。言念民情。极为矜念。虽曰日候温和之时。民情之遑遑。不言可知。而况此岁色垂暮。隆冬当前。幸免焦头烂额之患。殊失谷腹丝身之具。公廨军器之烧烬。非不可闷。屡百人户失所呼号。尤万万切悯。发遣宣传官。详细摘奸。慰谕民人。元恤典外。先自该道优数题给。其顾恤奠接之道。身还蠲减之事。令庙堂拔例除寻常商确禀处。漕船改修之道。亦令禀处。
饬台谏教(戊辰)
七台谏之所启。殊有不同。厌避台阁则称之以身病。他无可引则称之以情势。已参于署经。诣台而传启。则可知情病之非紧。何故不进于昨今。镇日违召之举。殆成台阁之风习。誊传故纸之事。便归应文之例科。为台谏而何言不可。设台厅而岂可长锁乎。非但白简之未闻。每见青蒲之虚设。承宣则以推考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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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则以烦数不言。下教反归例饬。国纲由是颓堕。其可曰设台阁之本意乎。非不知处分而处分反归适中。诸台一并姑先从重推考。此后无故日则连日诣台。有公故则随即进参。更勿如此之意。令政院另加申饬。期有对扬之实效。
修撰李永老问启后严饬教
今见问启。实不知其言之当矣。年前之遭罹。即科事也。科事之横被人言。年前非但大臣筵奏。而自上亦所洞悉。抑为通朝之所知。则情则可谓快伸矣。有何可引之事乎。虽曰非寻常弹劾之比。自前遭罹横逆之人。未尝百倍于此玉堂而不出者。此玉堂之每称年前事。岂不万万未安乎。况科者事君之路也。既登科而不肯出仕。是近于臣分灭矣。臣分灭而国可为国乎。此玉堂之以遭刊改之论。称铁限于玉署者。尤岂不极为寒心乎。刊改虽当于玉署。他职亦同情势。亦已快伸之后。玉署之职亦同他职。然则不必称铁限于玉署云者明矣决矣。今此饬教之下。若复如前逡巡。是不思臣分不畏国纲也。以此知悉。自任去就事分付。令政院招致启板前晓谕。仍即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关西御史徐能辅罢职教
御史问启中。胁勒其母四字。大骇恶矣。御史不读经传乎。传曰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为其母。设使子真有罪。欲为分疏。天理人情之常也。又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天下之尊。父母君师一也。是果胁勒可加之地乎。胁勒之状。御史果目见之乎。不然则岂敢臆测无形之事。以此二字。至于污口而泚笔。登于奏御之文字乎。何其不忍也。前伯之有罪无罪姑舍。御史之言。大关风教。副司果徐能辅亟施罢职不叙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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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谕李审度罪名。仍命洪奉朝贺家致祭教。
今番变怪后。一欲下教。而今始为之矣。凶疏中凌犯不道之说。已正其罪。勿复论之。其以四字云云。戚我慈心者。又岂不万万切痛乎。此乃两圣朝前后昭晰无馀之事。而又不敢道不忍言者也。渠何敢复提于已昭晰之事。欲售凶徒脱罪之计。而自犯于上逼而贻戚乎。日前次对时。亦以下教此也。先大王慈宫之所诞育也。小子先大王之子也。慈宫之恩。罔极之恩也。慈宫之地。至尊之地也。小子自遭庚申之降祸。依仰而为命者。非我慈宫乎。慈宫之抑至痛而依赖者非予小子乎。小子日夕洞洞之心。常所惭惧者。诚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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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薄。万万不逮于我先王事慈宫之方。而今忽又有意外之事。丙申后所无之言。复出于今日。先朝时已拯之家。复陷于今日。慈宫之心。至痛愈深。无以为慰。洋洋陟降之心。将以为小子能继志乎。此皆予否德之致。怵然悚然当如何也。本事不待卞明而自明。在其家何有乎。然不可无示意之举。洪奉朝贺家。来月初四日。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矣。慈宫气候近益未宁。而向来一番承候之后。更无继为之事。是岂特为付职之本意乎。司正洪世周使之申饬。频频承候。此盖以先王之心为心。先王之事为事。揆以天理人情。当然底事也。如是之后。朝臣不知予心者。是有审度之心者也。本家若复称处义。不肯承候。则是负予也。负先王与慈宫也。以此知悉。
慈宫冠礼回甲进馔教
明年正月。即我慈宫冠礼回甲之年若月也。冠礼回甲。于我家未有称道之礼。然春晖欲报。人子之至情。祈祝万年。微忱之自然也。粤在壬戌。请加上徽号于慈宫。诚浅意薄。不能感回慈心。惟知承顺之为孝。未暇邦礼之克举。寤寐如结。七年于玆。天休滋至。景箓无疆。慈龄弥卲。慈候弥康。予小子一喜一惧之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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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尤倍。而幸值明年之将届。实是天意之不偶。爰思起义之礼。以遂饰喜之愿。祝慈寿于如冈。寓微诚于爱日。岂非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者哉。但慈心每在谦。不敢徒事张大。明年正月二十二日。当进馔于慈宫。兼行自内进表里之礼。仪节磨鍊以入。进馔则一遵先朝延禧堂进馔之例事。令该曹知悉。仰思昔日之至者事我慈宫。此举岂敢曰仰逮昔日之万一而报慈宫罔极浩大之恩哉。只少表予小子积年如结之情而已也。
饬同敦宁洪乐伦肃命教(己巳)
今番特除。一则遵先志也。二则慰慈心也。昨冬致祭时传教。悉已谕之。此家之犹为逡巡何也。情势今昔一也。在乙卯则人人皆出膺。在今年则不欲承命者。殊未晓其处义也。是亦降在殿下之义乎。慈龄深高。又当庆年。八域欢祝之心。何可形喻。以其处地。无意承候。非天理人情之所当出也。备为昭晰。屡烦自内之饬勉。则有何不足。有若坐要之事乎。分义道理。不当如此。同敦宁洪乐伦令畿营各别严饬。使之当日上来肃命。
饬同敦宁洪乐伦上来。进馔日子进定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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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馔之期渐近。庆祝欢欣之心。屈指以待。此岂足为慰悦之道。不过伸小子微忱之万一而已。向来亦因慰慈心之一端。又招慈宫之同气。使之承候。则同敦以情穷之人陈疏者。便是为父讼冤。则岂可隔庆礼于数日。廷臣之当此时。左右迭起攻之。不遗馀力。使不得一日暂留京城。一番更为承候。此何举措。此何光景。自前慈宫每教小子曰浮文末节。不足以慰余心。况抱无限至痛。他事实无挂念之意。又闻无于甲寅乙卯之事。出于今日。岂不痛哉。以此断断牢拒。予小子当无前之庆会。寓微诚于祝嵩之小筵。庶表小子之至情。因此而撝谦之慈心。复致贻戚。小子闷迫。不可形言。虽积诚仰勉。幸得请焉。其为廷臣。不胜慨咄。首发人非不知严处。而此家之遭见此境。非独今日。此时若罪言者。则必反致骚扰。上益致慈心之烦恼。下益使当者不安。虽为含容。既以此时慰悦。艰辛致来。进表里时不得参班。又不得参于进馔。则其艰辛致来之本意安在乎。虽以当者言之。处义自处义。情理自情理。分义道理。其可仍不上来乎。同敦宁洪乐伦令政院严饬。使之即为上来。至于洪世周之下去。尤万万无当。亦为申饬。令畿营催促上来。供职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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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后勿敢复为如此之习事。亦为严饬。因又思之。庆礼之吉日。尚在一望。以予日俟之心。岂可许久迟拖乎。以今月二十七日更为择入。
开城留守韩致应罢职教
夜以开留疏事。询于大臣。而即又赐批。然乱民事可谓莫大之变怪。万万惊心。此若歇看。则后来之变怪。何所不有。开留之所以惩创之者。失之太荏弱。重为惜之。不闻则已。既闻之后。朝家岂可以开留略为惩治置之乎。此则非矣。至于其疏中杖杀云云。大失体段也。天下之不可低昂法也。杖者即治可生者之物。非杀人之刑也。邂逅尚可。故杀非法也。使其顽民罪可杀则大张军威。聚会民人。施以军法可也。否则状闻朝廷。具格用律可也。不此之为而杖杀。则杀之不以法也。若曰未及照律而径毙。则其或无怪。而今直曰首恶杖杀。则是自初欲为杖杀也。以杖杀人擅杀也。非守法者之所当为也。况可登诸章奏。有若誇张者乎。此亦后弊所关。惜乎其不知此个义也。开城留守韩致应罢职。其代即为议荐。明日辞朝。作乱顽民。首从更为严覈。分轻重状闻。以为大惩创之地。留守之罢职。适在其疏之后。则彼顽民之蠢蠢者。必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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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杀人而被罪。易增其顽悍之气。亦令新留守严明晓谕。使知朝家处分之本意事。一体分付。
邦庆陈贺后。诸道旧还各贡遗在蠲减教。
今日之庆。即国朝百年内初有之庆也。亲上殿宫之贺笺。仍受大庭之祝嵩。天日晴和。神人胥悦。此时蠲恤之政。宜及中外之民。诸道旧还及拯劣米五分一。各贡旧遗在。限一万石。市民徭役限一朔。悬房赎限三十日荡减。以示识喜同庆之意。
两湖贡献物种停封教
今年两湖惨歉之状。何待年分状启而知之。今则秋事已讫。涤场在即。民情之遑急。必当倍甚于收穫之前。夙宵憧憧之念。食不甘而寝不安。大抵救荒莫先于纾力。纾力莫急于宽赋。如还饷身布之或停或蠲。代钱代捧等事。多有道臣状启所不敢循例陈请者。今若拘于常格。下不得条举。上不思阔狭。则唉彼颔顑之类。尤何以支保乎。今年两湖年分状启。勿循例套。凡可以便民益民之事。毋论有例无例。大小巨细。斟酌参量。勿为趑趄。直为陈请。则自上当拔例处分。至于尤甚邑进上。三名日方物物膳朔膳以下诸般贡献物种。并依甲寅年例。限明年麦秋。勿为封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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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所封。亦为停免。外此邑办民敛之系于享上纳官者。亦依甲寅例。量宜蠲免。俾纾一分民力事。庙堂三悬铃行会于两湖道臣处。
监试罢场后。亲临试取教。
日前二所儒生事。至今思之。不胜咄咄。京儒无非卿相阀阅家子弟。乡儒亦皆士族班名。此辈幼而读书。长而习礼。达则为公为卿。处亦操行于乡里者也。以如此之人。为如彼之举于莫重贤关之国试者。诚不可使闻于邻国。然一场岂有尽如彼之理。不过其中无识愚迷者与随从杂乱之类所为。而其害及于一场无罪之人耳。虽以严科场正士习之道。特命罢场。然此科异于他科。彼许多乡儒欣欣蓄锐之馀。必不胜抑郁之叹。在昔先朝。多于大比科榜之后。或仿轮次。或以应制。皆亲临试取。以示劝奖劳来之意。大圣人作成教育之盛有如是。而予亦曾所仰睹者也。至于庚戌已例。在今日尤合继述之义。初四日春塘台当亲临试取京外生进儒生。试体仿轮次。试纸用大好纸。随从之禁。本自至严。迩来科场之纷遝。莫非此禁荡然之致。可胜寒心。自今以后。无论殿廷主司科。冒入之类。各别纠摘。一切严禁。俾无敢复踵前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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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申饬之后。若或有现捉者。虽卿相家子弟。当者外其家长不能教饬之罪。亦当重勘。此传教令庙堂书揭于一二所围外。仍又申饬京兆。使之严明晓谕于坊曲。俾京外儒生。晓然闻知事分付。
冬雷责躬求言教
是月闭藏之时也。轰烨之声光。何为而发于此时也。近年以来。无灾不有。而至于此异。殆乎无岁不然。天之威怒。不在于寡躬乎。惟予否德。不克修省。仰副天心。万几不修。百度不立。风俗日颓。民生日穷。一毛一发。无不受病。而况今四道之饥荒无前。几万生灵将入于水火涂炭之中。静求厥由。一则否德所致。二则否德所致。否德如此。而天之仁爱。又有此赫然之警告。君臣上下。其敢不惕然悚惧。交相修勉。以图弭灾应天之道乎。明烛呼草。布告在廷。无论大小中外之臣。上自衮阙下至时政。实言无讳。俾予得以自反而修省。
湖南未捧还谷停退教
岁色已迫。腊寒又甚。哀彼几万口穷民。其不流离于道路乎。其不填委于沟壑乎。大命近止。遑遑无告之状。九重虽深。如见眼中。不过十许日。赈政将始。而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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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尚无上闻者。必由捧粜之未毕而然。虽以日前守令疏见之。其难捧之状。可以推知。而况甲寅本道停退外。当捧之亦为停退。实出于特恩。则在今援用是例。尤合于继述之义。况明知其莫可奈何。而徒事催促。是岂仁政之忍为乎。湖南今年当捧条中。已捧外未捧者。并皆停退。以纾南民之一力。因此思之。嗣岁还赈之资。似必有不敷之叹。令庙堂行关本道。使之消详状闻事。星火分付。
议赈贷都民教(庚午)
畿湖饥则都民难生。昔在先朝。每轸此弊。当歉岁而其所顾恤于都民。尤为勤挚。况今畿湖判歉。收租太减。京师市直。必倍常年。又既有先朝已例。俄筵亦谕于惠堂矣。依丁未例使之卖谷。而其周给广济之道。专在于京兆与五部。若或有落漏滥入者。则令庙堂论罪。断以重勘。
因诸道设赈饬庙堂教
外邑设赈方张。抄饥赈济之时。能无遗漏之患乎。其所均施之方。专在于各邑守令之尽心而已。今当新春。尤不容一时放忽。凡在守宰之列者。能诚心赈政。期有实效。则惟彼小民。庶免沟壑之患。而亦可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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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本意。若有泛于举行。不遵朝令者。非但道伯随现请勘。日后按廉。自可绽露。当即为严勘。断不容贷。并以此令庙堂分关分付于设赈道都。又以庙堂每加警饬事。一体知悉。
毕赈后谕各道各都道守臣教
近见诸道状启。则赈事次第垂毕。而麦亦向熟矣。今则民情之遑急。比之冬春果何如。而不至于捐瘠乎。麦农一皆丰稔。可使饥民获饱而有裕乎。雨旸均适。今年无秧坂之忧。饥馑之馀力。能使田亩尽辟而无荒废之叹乎。流亡者相率而还归乡里乎。南中之疠疫今已乾净。而无札瘥之患乎。此皆夙宵所憧憧者也。大抵劳来怀保之政。何时不汲汲。而至如目下诸路。则如人之新经大病。大病之后。调息保护之功。十倍于平常之日。然后可以为完人。哀彼无辜之民。惨经歉荒。其幸而免于死亡者。一则上天之仁。二则上天之仁。赖天之仁。既千辛万苦而得生于冬春之间矣。今若不能尽怀保调息之策。不免于既生而复死。则其不孤天心而失人和乎。为方伯守令者。勿以毕赈而放心。麦熟而弛虑。益加勉勉于劳来怀保之方。俾此遗馀之民。得以安生复业事。下谕今年设赈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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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各都道守臣处。
谕平壤府被水灾民人教
昨见箕伯驰启。人物渰没。民家漂颓。殆过千百。矜恻之心。达宵未弛。朝发申谕。以告义州之民。大抵今夏雨水不适。虽以京洛之民家言之。其所漂颓。日以多矣。然犹未有若此之甚焉。是以援因已例。略加恤典。岂足以尽予本意。但朝家之所恃者。专在结构接奠之不日其安。妻孥家属安堵如旧而已。玆遣慰谕御史以谕。惟尔被灾民人。咸须知悉。
献纳李章垕处分教
初见其疏。不为明白陈之。故见而怪之矣。今见庙堂查实草记。本事不过可笑至微之事。又其曲不在御将。而遣辞太不称当者。已万万可讶。而至于闵养世事。彼果有罪则请勘可也。改正可也。不为如是。而忽为越及于拟望之人。至请问备。又不出姓名而但称前后铨官者。其意不难知也。此非尝试疑乱之计乎。其在防微杜渐之义。不可以言官而曲恕也明矣。虽不索言。如渠乡曲之人。何其深诛。特从末勘。献纳李章垕为先施以放逐乡里之典。
因雷异责躬求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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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烨轰轰之声光。发于纯阴闭藏之月。噫天之示灾。何若是丁宁也。呜呼。皇天降灾。灾有所召。年致斯异。明有其故。书曰民惟邦本。语曰君心如源表。未有邦安而其本乱。心诚而其源表浊昏也。是故二者之中。兼有一焉。欲安其国者必诚其心。诚者德之表也源也。如此则修德亦由于诚。而弭灾之道。实不外于是。试以今日保赤子以固邦本。尽心诚以明源表。虽谓之无可也。静究厥由。专是寡躬。寡躬不敏。庶事丛脞。于上于下。徒尚恬嬉之为。苟且姑息。于国于政。一无方便之有。留心周旋。惕心虽萌于灾时。惰机转成于恒年。其为灾之所由来渐。而年致斯异。不亦是乎。然可爱仁天。其戒春温。恳恻谆复。如有虑未及对越而诏之。其于能及而不及何哉。往既尚矣。来能可追。孜孜如虞舜盛德。兢兢如周文小心。克图仰答。惟是寡躬之道。至于寡躬之犹未知阙失者。民生之犹未知艰难者。拱居九重。予安得一一知之。风俗之浇薄。纪纲之颓弛。如疾者之膏肓。而非良药未治者。必有同心辅弼之人然后。可望苏复。独运于上。予安得一一救之。咨尔大小臣工。咸体此意。陈言纳谟。正直无讳。言虽不中。予不为罪。使邦家克有风回俗变之美。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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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虚襟敬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