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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轩先生文集卷之九
止轩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止轩先生文集卷之九
 杂著
  
止轩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36H 页
乡校讲录(心经○丙辰)
 孙英振讲诗。上帝临女无贰尔心章。 问。诗之释贰以疑者。以其誓师之义。而于此专作疑字看。则恐不切于学者专一工夫。
固然。而勿疑之旨。主一之义。兼看似好。
 问。对越之下。继以慎其独。
慎独然后毋不敬。篁墩之如此附注。其意深切。
 李锡奎讲诗。视尔友君子章。 问。人之常情。莫不谨慎于显见之地。而至于屋漏幽暗处则易忽。故此章特示其不闻不睹之尤当戒惧否。
此引诗一章。可见存省之工备矣。盖吾身自是一屋子。此身所在。此心存养。无往而非屋漏。岂但看做室之西北隅而已哉。
 都镇坤讲所谓修身在正其心章。 问忿懥恐惧好乐忧患四者。虽人所不能无者。而事过后留滞不去。故有四者之病。有所二字。是病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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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徐赞奎讲易损之象曰惩忿窒欲章。 问易发难制。惟怒为甚。凡循人欲。自是危险。当于险处难处。窒之惩之。则所为善者至矣否。
得之。大学四有所。皆所当戒。而心经赞中独举此好乐忿懥二者。此意也。
 徐应奎讲益之象曰风䨓益君子以章。 问风䨓相益之象。故盖取诸象。思所以自益。则益莫大于迁改否。
迁而至于无善不迁。改而至于无过可改。则此益之至也。君子之道。于斯极矣。
 李基升讲人心道心章。 问注曰道心杂出于人心之间。
心一也。其发端以或原或生之异。而有道心人心之名。然亦非齐头并辔。而实是间见互发。故曰间。
 崔完述讲同章。 问王氏云正字私字。皆见于外。故人心不可谓之人欲也。
耳目口鼻等之心。不失正理则皆天则也。故人心不可谓之人欲。初非谓私正字见乎外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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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可谓之人欲。
 徐秉坤讲上帝临女章。 问上帝临女之义。
上帝。指天之主宰处。地上皆天也。及尔游衍。安往而非天乎。知此则敬谨不可小弛也。
 崔义发讲同章注程子曰要切之道条。 问敬为要切之道。至程子始言之。
若其言敬则大尧之钦明。帝舜之温恭。大禹之祇敬。成汤之敬跻。文王之敬穆。周公之乾惕。以至鲁论中庸之言敬者非一。何莫非圣人传授心法。而敬为之主者乎。然而秦汉以降。千有馀年。未有言及敬者。至于程子始表出而发挥焉。其有功于后学大矣。
 崔载铉讲同章注程子曰整齐严肃条。 问整齐严肃。只言其外。
由乎中而应乎外。制于外所以养其中。表里交养。故心自一。
 崔庆发讲同章觉轩蔡氏注。 问主一无适。作一义看否。
敬斋箴第五节无适条注云心之正而达于事。第六节主一条注云事之主一而本乎心。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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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图之进 御也。亦载此注矣。
 裴贞祚讲乐记礼乐不可斯须去身章。 问治心而至于天且神。治身而止于严而威。表里交相养。而养于中者为之主。故推言其效若是至欤。
然。
 朴致默讲孟子鱼我所欲章。 问万钟之来。不能保其死不受之心。
死不受之箪食。其所系无异于万钟。苟能辨别义理。充其死不受之心。则万钟岂可动其心乎。
 
崔命德讲孟子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章。 问分而言则四端各为一端。而统而言则恻隐包四端。上面言不忍之心。是四端头脑否。
是。
 吕东秀讲复之初九不远复章。 问纤毫差失处。此他人所不及知。而颜子独知之否。
颜子天资高明。其未尝不知者。如清明时节。青天白日。乍见些子云过。
 禹成圭讲孟子人皆有不忍人之心章。 问未有政时。先有心在。而才有政时。心便寓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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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字行字。可见其心与政一物。
然。
 徐焕奎讲易坤之君子敬以直内章云云。
申巡相锡愚问讲长曰。敬义果分内外欤。讲长曰敬直而义在其中。义方而敬行其间。故五峰胡氏曰居敬所以精义也。巡相又曰方字之义何如。讲长曰施于事则厚薄隆杀。一定而不可易。是方字之义。盖所以为方之矩也。论语曰不踰矩是也。
 南衡驲讲乐记君子反情以和其志章。 问本注孔氏陈氏之释不同。
复其性情之说似长。
东川讲录(大学○丙寅)
 许研问气质之禀。或不能齐。
清粹者全其本然之体。浊驳者是气质之偏。故所以不齐。
 又问规模节目。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云云。是规模之大。其下条列。是节目之详。
 又问补其阙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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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者如格致补亡章也。略者如诚正两章章下所补也。
 蔡锡玄问大学曾子所受于孔子。则不言孔子之遗书。而曰孔氏之遗书何欤。
此书成于孔门弟子。故泛称孔氏。
 崔性奎问知止而后有定定字义。
定者定向之谓。吾心先知所止。然后无疑贰之端而方有定向。
 崔云泰问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未知物与事同异。
以天理而横说故曰物。以人道而竖说故曰事。
 崔升述问物理之极处无不到。未知极处是已知所到否。物理所到否。
物理到处。如行路而路尽。读册而册尽。行与读。虽是人也。而自路与册而言则不害为册尽路尽也。
 崔可述问孔子之言。曾子之意。记述字不同何欤。
述是纂其言终其事底意。记是记录底意。述字解见退溪集西铭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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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弼禹问明命明德之别。
天所与曰明命。人所得曰明德。而人所得者。即天所与也。虽曰德曰命。而其实一也。
 又问克明德克明峻德之别。
或问曰帝典言成德之事而极其大。与康诰之言。略有浅深。
 柳敏河问作新民。
作新虽是礼乐教化之所致。而上文日日自新。为动化之本也。
 又问序曰八岁入小学。及其十有五年则入大学。王制曰使公卿之大子大夫元士之适子。十有三年始入小学。二十入大学。入学年两说不同何欤。
入学年数。三代各不同。而朱子于序文。引白虎通为断。
 又问程子曰为学次第者。独赖此篇之存而论孟次之云云。而不及中庸何也。
或问曰中庸是圣门传授极致之言。非初学之所易闻。故未遽及之。而岂不又以为论孟既通然后可以及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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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经一章。孔子之言曾子述之。传十章。曾子之意门人记之也。孔子之言曾子之意。朱子何所据而知其必然也。
或问曰正经辞略而理备。言近而指远。非圣人不能及也。传文或因曾子之言。而又与中庸孟子相合。知其成于曾氏门人之手。而子思以授孟子无疑也。
 孙廷訚问补亡章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既为已知则益穷者复何事。
已知之知。是良知也。益穷其知。是推致而造其极也。
 裴大奎问大学谨独。中庸谨独同欤。
同是谨独。而中庸言体道之要。大学言用功之切。故大学加必字。有较紧底意。
 李敦秀问有所之病。有妨于方应之平施。而未来之期。易致偏重。已往之留。易致不在。
勿留勿期。固当致意。而方应时尤当审察。
 崔璿教问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修身齐家。经传皆反结而极言。盖躬行推行。必至至善。方有其应。
 
止轩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40H 页
徐永坤问所藏乎身不恕。
此节以自治为主。而有善于己。无恶于己为宗旨。所以结语如此其切矣。
 孙廷岳问上文兼言孝悌慈。而下文单言慈。朱子曰举细而孝悌在其中。当以此为准。此章主意专在治平。而治平之道。不外慈众。故单言慈欤。
慈固切于治平。然孝悌独非治平之道欤。惟其慈子之心。人所易保。故言慈而推广之。是纳约自牖之义也。
 
都锡埙问四有所。是有心之病。三不在。是无心之病。
有所于彼。故不在于此。直是一个病痛。章句所以言敬直于其下者。是统说了。
 李以璧问胡氏曰论语不踰之矩。在圣人方寸中。是体。大学絜矩之矩。于人己交接处见之。是用云云。从心所欲非用欤。所以为方者。不在方寸中欤。愿闻分体用之义。
论语之矩。就自己成德上说。重在体。大学之矩。就新民上说。推家国以及天下。重在用。胡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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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新民分体用者是也。
 又问不踰矩直是仁。而絜矩到至善。亦可谓仁欤。
尧舜率天下以仁。则仁为絜矩之至善处也。
 都镇馨问诚于中形于外。夫小人之诚。虽非天理自然之诚。然其为恶之心。真实于中。则亦诚耳。此诚字专指小人之诚于恶而言。则不可兼看于君子之诚否。
诚中之诚。当兼善恶说。然系于小人。见肺肝之下。则是恶之实中形外。至下节心广体胖。方是善之实中形外。先儒说如是耳。
 又问治国章曰孝者所以事君。平天下章曰生财有大道。格物致知之时不言孝。而始言于治国齐家。治国之日不言财。而特言于平天下者。其义何欤。
孝悌是仁之一事。则仁体也孝悌用也。格致章全体大用。无不该矣。财用之言于平天下者。经界是天下公共。则家国在其中矣。非有差等。则不必先言于家国。
 崔荣述问明吾明德止于至善。不过是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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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及其释至善之目。则只言仁敬孝慈信。而遗却夫妇长幼何欤。
大伦之目。阙其二焉。然苟推类以尽其馀。则夫妇长幼。皆在其中。而无不得其所止矣。
 蔡正植问诚其意意字。虽似泛言之发。然承上知至而言。则乃是好善恶恶底意。故但欲实用其力于好善恶恶之地耳。次节小人。即不能实用力而流于恶者也。末节心广体胖。乃是用力之效。故结语曰必诚其意。首末意字如是看如何。
似然。
 崔命宪问人之明德。本自光明。而但为气拘欲蔽。有时而昏。则其本体之明。于昏处亦有之否。于发处始有之否。
水因淤泥而浊。然清之则本体露。其本体之明。不可谓昏处无而发处有。特于发处见其端耳。
 又问首章章句明德新民。皆当止于至善之地而不迁。既言止而又言不迁。似是重复说。
退溪曰三纲领有工夫功效而有结。此一节是止至善工夫上说。未必不勉而得。止则依上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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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作至字无妨。星湖依唐本说。不为无义。
 崔命憙问首章章句曰因其所发而遂明之。补亡章曰因其已知而益穷之。
所发之明。如恻隐羞恶之类。已知之理。即无不知爱亲敬兄之类。皆因其端而推致之。
 都镇坤问传首章。释明德则曰虚灵不昧。释明命则曰光明不昧。命与德本非两件。而有虚灵光明之不同何也。虚灵以心言。光明以理言故耶。
合天人而言其理则曰光明。以人所得而言其德则曰虚灵也。
 又问二章鼓舞二字。皆属乎在下之民。而两个之字。属乎在上之君。盖如鼓如舞者民也。使之鼓舞者君也。或者以鼓属上。以舞属下。此说未知如何。
之字便是使字意。鼓舞字章句一例言。
 又问三章为君为臣。则先君后臣。而为子为父则先子后父。或者曰以文王所当之时为先后。或者曰以轻重为序。以仁对敬仁为重。以孝对慈孝为重云尔。则二说皆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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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儒谓历举文王所止之至善。而初无先后之分。
 又问修身章一有之而不能察。月川以为一于有之。退陶先生以为一者有之。盖一于有之则病在于一。一者有之则病在于有何所的从欤。
近世先辈作小有意看。与溪训一者有之意。大槩相近。而若月川一于有之说说病重。
 又问至于欲动情胜。其用之所行。皆失其正。必曰或不能不失其正。或字之义恐难晓。
以上节四者。皆心之用。人所不能无者看。则或字似无可疑。
 又问病在有所。则是恐惧不必为病。而中庸之恐惧。大易之恐惧。貌状似不同。未知如何。
大学恐惧。就外来恐惧地头言。中庸恐惧。是常存敬畏之意。不为昏昧而已。大易恐惧。亦是常常修省之意。
 朴致奎问敬者大学一书之枢纽。而敬一字始见于至善章。再见于正心章章句。或以为言敬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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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字始见于至善章。而至善为明新之纲领。再见于正心章章句。而心为一身之主万化之本。其见于二章。实为一书宗旨。岂谓太约乎。
 又问修身齐家末。言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治国章首言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诸章之中独此二节反结何也。抑经文末段本末厚薄。以身与家对言而反结。故此章亦仿此欤。
二章反结。与经文相应。其言诚是。
 郭钟泰问作新民。既引康诰之语。则当以所引本文同释。而康诰言作之新之。大学言作其自新之民。是为寻常疑晦。
康诰非自新之民。故作新并属于君上。大学已自新之民。故作新分属于君民。所以二书之异释。
 又问仁让言一家。贪戾言一人。正国言一人。偾事言一言。盖兴起难而覆坠易。故以一人对一家。以一言对一人否。
善由积成而自近及远。故言一家。恶不待积而祸几立至。故言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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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远皞问无所不用其极。以上章克明峻德为自新之极。此章其命维新为新民之极。故章句曰自新新民。皆欲止于至善耶。但举本章始终而言耶。
章句释以自新新民。则以本章始终看。
 柳应文问听讼使无讼分本末。而窃念自我言则德为本而听为末。自新民而言则使无为本而无讼为末。如是言之如何。
使无讼之使。即明德之所使。则使无为本。无讼为末。而既无讼则听不足言。不必再分本末。
 
又问格致章再言此谓。他章则单言。其起头同而结语异何也。他章以工夫结而格致以功效结故耶。或知行别而然耶。
致知之工。格物是也。是二而一。故曰致知在格物。物理到而吾知至。有内外之辨。是一而二。故双举以结之。
 都正浩问平天下章章句三言得失。语益加切。初言得国失国。次言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次言忠信为善之本。骄惰为不善之由。此所以三言得失。语益加切者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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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是。
 崔完述问陈北溪曰明德。本来光明之理具于心者。然则明德二字当以理看。然章句曰虚灵不昧。则虚灵者非心乎。又曰具理应事。则具理是性。应事是情。统性情者非心乎。然朱子言明德便是心。而未尝直谓心何也。
勉斋曰此心之理。炯然不昧。盖言心中所具之理也。
 又问閒居不善。即无状小人。而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则下文十手十目之严。已包于其中。而无以加矣。复以曾子之言申明其义何欤。况此一节本非曾子命传之言。而门人以平日所尝言者。插入于命传之外者。亦有深意否。
诚意是人鬼关头。曾子益致力处。故发于平日酬酢。而门人引明其严畏之意。莫非曾子之意也。
 金镇奎问重以为戒之重字。以深重严重之义看。盖以重字下有去声故也。上段言实与不实。故曰必谨其独。此段言诚于中形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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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必谨其独。此申戒其独知独处之际。丁宁告戒。章句所以重以为戒。只释重叠之意。恐可验矣。
重字似作申字义看。然注曰去声。尤合文义。盖首节但说自欺。此节言人不可欺。岂非重戒者乎。如见肺肝。即戒之之辞。必慎其独。即勉之之辞。若以谨独而为申戒。则其下更曰谨独。岂非赘剩乎。
 又问安而后能虑之虑字。若作思虑看。与知止无别。故章句曰处事精详。特言其临事时又须研几深密处也。
知既有定。心静身安。所以能虑。而虑字既知将行。对同磨勘之义。必须研几审处。方能得所止。
 又问治国章谓之动化。平天下谓之推化。盖此章既言动化。实非推化。则章句旧本推以使众。朱子改之固当。但今本所谓推广之推字。终似未安。
立教之本即明德。而其端乃孝悌慈。心诚求之则推广其孝悌慈于家者。可以尽矣。故下节以一家仁让一国兴仁让承之矣。所谓推广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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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自尽己分上事。姑未说到推化地头也。
 又问絜矩之义。皆以絜之以矩解之。而近来先辈或作絜而矩之者。盖疑其上下四方。均齐方正而然也。章句谓矩所以为方也。是乃为方之具。非已方之谓也。朱子答周舜弼书曰絜矩二字文义。盖谓其度之以矩而取其方。此可以为正欤。
章句曰矩所以为方也。大山曰不可便把方为矩。正与天之为圆而不可便指圆为天。只是借工人为方之器言。然则矩乃心之矩也。朱子答江德功书虽有絜而方之语。然自是馀意。答周舜弼书。与章句合。
 孙远熙问程子曰大学孔氏之遗书。而初学入德之门。章句曰大学者大人之学也。同一大学。而初学大人之不同其称何欤。一则曰大学。一则曰大学者。者字之著不著。亦有别义欤。
本末该贯。表里洞彻。乃大人之学也。间架分明。路脉端的。乃初学之门也。者字有无。非有异义。
 又问朱子曰止至善。包明德新民。又曰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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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有至善。新民中也有至善。然则止至善。已包明德新民。不是明德新民之外。别立纲领者。而曰三纲领。未知如何。
明德新民。必止至善。然后方尽明新之实。故止至善并立为纲领。先儒说止至善。是纲领中纲领。
 又问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视与见听与闻之字义。差有别焉欤。
视听。耳目接于声色也。见闻。声色著于耳目也。
 崔命德问絜矩章。或以好恶财用为二节目。然以好恶为絜矩材料。而以财用用人为二节目。似为得当。文王以上。统言好恶。先谨乎德以下言财用。秦誓以下言用人。生财以下合言财用用人。如是看如何。
先儒说多如是。
 又问秦誓章言好恶。而次节曰惟仁者能爱人能恶人。此诚意章自慊者也。三节言见贤不能举。退不善不能远。即诚意章好恶未实者也。四节言好人所恶。恶人所好。即诚意章小人为不善者也。与诚意章节节相应。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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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言好恶公私之极。此所以王道亦在谨独。而五节言忠信骄泰之得失。忠信即自慊也。如此看如何。
所论人槩近之。而此则治平者之事耳。匹士只就诚意本章。沉潜反覆。为正修之要。惟是切己研究。进实工除实病。方为实得耳。
 又问大学敬为主而言诚意之诚。中庸诚为主而言戒惧之敬。诚意之诚。是用敬之工也。戒惧之敬。是进诚之阶也。
大学是学者事。故主说下学之敬。然知止得止则是上达地头。中庸是教者事。故主说上达之诚。然指示路脉。故示下学处详密。大抵主敬之工。进乎天道自然之诚。而程子言天地之道。犹举主宰之敬。盖诚则敬不足言而敬未尝不在于其中矣。
 又问仁让应上文孝悌而言。仁是孝也。让是悌也。贪戾对上节仁让而言。贪让之反也。戾仁之反也。如是看如何。
仁让应孝悌云云似然。而言仁则慈又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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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准道问补亡章众物之表里精粗。夫物之所当然者。就事物上说。理之表也粗也。所以然者。就本体上说。理之里也精也。凡物之理。莫不有表里精粗。而朱子言理无精粗。又言初不可以内外精粗而论何也。
一物之中。莫不有所当然所以然。是理有精粗表里也。物之成质者。固有为表为里为精为粗。而此理之无乎不在者。其非理无表里精粗也耶。
 李秀辅问好恶之矩。能与不能。常相对言。而不能之戒为重。先谨乎德以下。言能者一节而戒不能者三节。秦誓以下。能与不能合言于一节。而其下戒不能者二节。盖能者知其理。故言其理而已。不能者反覆丁宁然后可以能改。如此看如何。
能与不能。互相对说。而不能之戒较多。说得是。
 裴贞祚问絜矩。盖恕之异名也。恕字上难见均齐方正影子。故借矩为喻。此君子欲立立人欲达达人之意耶。
欲立立人欲达达人。是仁上说。絜矩是恕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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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仁恕之别。然充其恕则仁也。
 又问格致工夫。自是一项事。故经文曰致知在格物。所以明等级先后之不可分。然至下节物格则特言而后二字。有若先后次第何也。工夫言则为一件事。而功效言则为两件事欤。
致知在格物。而未有理尽格而知未至者。犹言如此故如此。而后二字。不可同下文深看。
 崔贞述问兼好恶然后。可以尽絜矩之道。而絜矩章单言所恶。而不言所好何也。窃意好之境顺而易。恶之境逆而难。故人之不能絜矩。多在于己之所恶。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则所好之施于人在其中。此一节通好恶看无妨否。
所言是。
 崔命坤问物格知至以下。是顺数效验。已有朱退说。不啻明白。然九思翁各以一节细分工效。以知至为意诚之工夫。而意诚为知至之功效。意诚为心正之工夫。而心正为意诚之功效。馀皆仿此。如是看。无害经文之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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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为一说否。
大山以为当从正义。皆以功效看。九思说是一说。
 崔浃问中庸戒惧谨独。兼言动静工夫。而大学诚意。专言慎独。遗却静一边。静之不可不养。犹动之不可不察。则大学之言动而不言静何也。
心既敬以直之。则已往不留。未来勿期。本体静虚。鉴空衡平。自有静虚境界矣。况经文已言定静之效乎。
 
又问补亡章豁然以下。极言知至之效。而诚意章犹有自欺之戒。心广体胖。已极诚意之效。而正心章犹有有所不在之戒。夫知已至而意不诚者有之。意已诚而心不正者有之否。
诚意则审其几之善恶。正心则察其心之存否。齐家则察其行之当否。随其地头。皆有工夫。何地不用工夫。且非谓格致之后。方是诚正。既是诚正。不复格致也。随地用工。自相循环。岂可专尚一节。而不念地头之不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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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志述问絜矩是恕之异名。齐家治国。无所不用其道。而独于平天下言之何欤。家国小而天下大。故特以推广之意。而独言于平天下耶。
絜矩是推化之道。故言之于平天下而无不该。然家国非无推化。而犹是动化之地。独平天下专为推化故欤。
 崔命愚问物格知至以下。皆言已然之功效。故以为吐。而章句言知既尽则意可得而实矣。意既实则心可得而正矣。可得二字。盖谓既知至而不废诚意之工。既意诚而不废正心之工也。有继用工底意。与吐意不同。
立斋所训如是。
 又问忿好忧惧。人所不能无者。而才有偏系。心不得正。故章句以然字作反语之辞。以一有之三字释有所之病。而退陶先生以有之作无病看。以不能察始作病看。与章句之意小异何也。
有之者。已非事既已。我如故者。而成病于随事不察。故以不能察为病。大山以然字以下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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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者。非有异于溪训也。
 孙廷夏问富润屋章句如此之此字。指上节润身广胖而言也。言此之此字。指下节必诚其意而言也。一说以言此之此。通看于上下节。未知如何。
心广体胖下。著故字而言必诚其意。章句如此下。著故字而言此以结云云。下此字似指诚其意而言也。
 崔芝述问惟其所向而不加察焉。妄谓五辟之病。专由于不加察焉。而先辈或以向字谓已是病。幸乞批诲。
或问曰于五者。一有所向。则失其好恶之平。然则所向字已是病。
 崔锡教问治国以动化言。平天下以推化言。或以远近之别。而有动推之异欤。九章专言动化。而第二节之如保赤子。第四节之求诸人非诸人。乃就推化上说何欤。
自君而言则家国天下皆推化也。自民而言则家国之近。犹有薰炙感动之化。然亦岂无法制教令赏罚劝惩之道。而拱手以俟其自化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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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动化之地。亦不无推化之意也。至于天下之远者。专待推化而已。
 蔡炳枢问桃夭诗章句之子。指女子之嫁者而言也。特以女子之嫁者。而释齐家之义何欤。
妻道无成。故周南诸诗之主后妃言者。实为文王家齐之效。则桃夭之主言女子者。岂非为文王民者家齐之效耶。易家人卦利女贞注曰夫正者身正也。女正者家正也。女正则男正可知也。
四院讲录(中庸○丁卯)
 孙远熙讲序。 问中庸首言天命之性。而序言心何也。
退陶有训。中庸言性而序言心者。发心蕴而明心法故也。
 孙远穆讲序。 问守其本心之正而不离。所谓本心者。指道心欤兼人心欤。
本心之正。即上文原于性命之正者。然不直曰道心。而曰本心。则人心得正之意在其中。
 柳敏河讲序。 问皋陶伊傅周召。皆不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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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之位。而特于夫子言不得位何也。
皋陶伊傅周召。犹在行道之位。若吾夫子则穷而在下。是不得位也。
 南斗基讲序。 问子思忧深虑远著为此书。而一篇之中未见忧虑之形于言何也。
异端过高而不常。中庸二字。可见忧虑之意。
 杨弼禹讲序。 问老佛之道大不近理。而曰弥近理。近理则何以乱真。
老子见可而出手。见不可而袖手。佛氏清静寡欲。俱非近理者乎。然老子忘世。佛氏绝物。皆是乱真者也。夫事之是非分明者。不待智者可辨。而惟其近理。故有乱真之弊。程子所谓老佛之害。甚于杨墨是也。
 蔡润植讲序。 问所考所据之别。
先言此书之不泯。则所考所据。皆是中庸也。千载不传之绪。则考中庸以续之。二家似是之非。则据中庸以斥之。语各有攸当也。子思之功。非不大矣。而待程夫子发挥之然后。斯道焕然复明于世。所以于是为大。
 蔡种植讲序。 问即尝受读而窃疑之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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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闻欤。
门人之记其师说。已有微言未释处。而所自为说则又或倍师说而淫于老佛者有之。故朱子已自蚤岁而疑之也。
 蔡锡玄讲篇题。 问不偏不倚。自是一般意否。
不偏则其地中。不倚则其体正。朱子曰中立而无依。则必至于倚。惟强者为能无所倚而独立。
 郭以愚讲天命之性。 问气以成形理亦赋焉。理气有先后可言欤。
论其本原则有理而后有气。论其禀赋则气聚而后理具。朱子论天命之性。正就禀赋处说。故曰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然亦字可见其理气不离。无有先后之意。
 崔云泰讲道也者不可须臾离。 问上文言性道教三者。下文单言道一字何也。
上文性道教。兼人物而统言之。下文道也之道。始主乎人而单言之。此以下所言道字。皆人道之当然者也。
 又问戒惧是静时工夫。谨独是动时工夫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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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惧是贯动静彻首尾工夫。故章句曰君子之心常存敬畏。虽不见闻。亦不敢忽。观于常虽亦三字。可知由动说入静。而为统体工夫。谨独是自静趍动之际。万事方萌之初。故章句曰君子既常戒惧而于此尤加谨焉。观于尤加二字。可知全体工夫中更著精彩处。是故对待为说则戒惧是静。谨独是动。然单言戒惧则当兼动静看。
 蔡锡镐讲道也者不可须臾离章注。 问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前言当行之路。此言当行之理何也。
首段释率性之道。而就日用事物上说故言路。此段释不可须臾离之意。而将由动说入静。故言其理之具于心。
 蔡庆海讲莫显乎隐。 问庸学谨独。同一工夫。而中庸无必字何也。
大学学者事。故言必以致其丁宁之意。中庸教者事。故平说慎独。然谨独亦各有所指之少异。大学之谨于独者。审其意诚不诚之几也。中庸之慎于独者。察其情善不善之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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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龟海讲喜怒哀乐。 问七情言四而不言三何也。
乐是喜之发散处。哀比怒更有隐切底意。天之四德亦然。天人一也。所以独言四者也。且谓七情如健顺五常。而爱恶属健顺。喜乐爱一边之情也。怒哀恶一边之情也。欲如土于四时无不在也。
 蔡锡廷讲致中和。 问天地位万物育。自是王天下者事。
随位大小而施有广狭。双峰所谓父父子子夫夫妇妇。一家之天地位也。妻子臣妾各得其所。一家之万物育是也。是故自吾身致中和。则天下虽乱而吾身之天地万物不害为位育。不能自吾身致中和。则天下虽治。而吾身之天地万物。固已为乖错。
 裴佑祚讲第一章章下注。 问体要二字。
或言全体之要旨。或言体道之要旨。鄙意则下说似长。
 徐载烈讲君子中庸。 问中庸二字。篇题则分释。此章则合释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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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未尝离庸。庸未尝离中。只是一个道理。故分释合释。自不相妨。
 裴琥讲君子之中庸也。 问小人之反中庸。何以言无忌惮。
君子之心。常存敬畏。无忌。敬之反也。无惮。畏之反也。
 李琼树讲第二章。 问此章首必言仲尼者何也。
称子尊之也。称仲尼亲之也。以孙述祖而寓亲之之义。故记言处先称仲尼。记行处亦先称仲尼。
 柳熙驲讲子曰中庸其至矣。 问此见于论语。而无之为德三字。此添一能字。
子思将言下章许多能字。故此章添一能字。而既添能字则必删之为德三字。然后能字方衬贴。
 崔性奎讲道之不行。 问愚不肖宜有不明不行之弊。而贤者知者亦有不明不行之弊欤。不明不行则何足言知者贤者。
贤者知者。过于一偏。故有不足行不足知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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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老佛者过于达理而反灭人类。是知之过也。如荷蓧者过于洁身而反乱大伦。是行之过者也。
 洪秉谟讲人莫不饮食。 问饮食人皆知味。而曰鲜知味何也。食味之难。如中庸之难能否。
道者天命人心所当然之理也。固不外人生日用之间而不自知。如百姓之日用饮食而不自知味也。朱子曰人能知味之正。则必嗜之而不厌矣。知道之中则必守之而不失矣。
 
崔锡教讲道其不行矣夫。 问上章不明不行。交互为说。故此章不行以不明释之否。
知愚之过不及。宜若道之所以不明也。贤不肖之过不及。宜若道之所以不行也。然交互为说。实拔其根。不可易也。
 蔡炳德讲舜其大知。 问以舜之圣。无所不知。而犹有好问何也。
舜既自知而不自以为知。又合天下之知。愈见其知之所以大也。
 蔡相震讲舜其大知章注。 问两端是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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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之两端否。
两端。吕氏以过不及为言。杨氏以权轻重取中为言。而朱子非之。盖凡物皆有两端。如小大厚薄之类也。执其众论不同之极处。而究其义理至当之中。小者为中则从其小。厚者为中则从其厚。若执中于小大厚薄之间。则是子莫之中也。
 南鹏基讲子曰回之为人也。 问一善义。
朱子以一善谓博文约礼工夫是也。前章知祸而不知辟者。以其不能真知也。故于颜子之能择能守。以真知称之。此道之所以明也。
 南衡弼讲子曰天下国家可均。 问均天下自是中庸。而章句以一偏言之何也。
尧舜之治天下。岂不是中庸。然此章则以中庸相对。不得不低一等为说。故章句元本曰天下之至难。然不必其合于中庸云云。虽改章句而亦曰倚于一偏云云。所以胡氏亦以管仲之均天下为言。
 裴斗焕讲宽柔以教。 问南方属阳而风气柔弱。北方属阴而风气刚劲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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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体刚而用柔。阴体柔而用刚。
 柳祥坤讲君子中立而不倚。 问不变塞焉之义。
治乱虽异。而君子所守则一道。故虽达而在上。而不忘未达之所守。
 吕师伯讲索隐行怪。 问旧说以无德而隐谓之素隐。而朱子取汉书而当作索何也。
若作素隐则虽与下文遁世不见知之语相应。然与行怪二字。语不相类。故依汉书作索字看。以为求索隐暗之事。然后乃为相当耳。
 
吕柱镐讲君子遵道而行。 问半涂而废则何谓君子。
半涂而废则能择而不能守也。如所谓君子而未仁者也。
 孙相洪讲君子依乎中庸。 问君子依乎中庸。与上文君子中庸。无以异否。
中庸无异同。而但君子中庸。平说中庸之道。君子依乎中庸。已成中庸之德。依字是遵字义。
 孙载镐讲第十一章章下注。 问首章连续书之。自二章至此十一章。皆间断书之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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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有四大支。首章下连书者。极行特书之例也。次章下间断者。低行附书之例也。凡间断者。即明其皆附首章也。如诗之一章。首节无圈。次节加圈。即极行低行之例。而明其皆附首节也。以下三大支皆然。
 崔惟泳讲君子之道费而隐。 问费隐为二大支。而诸章言费而不言隐何也。
隐若可言则不可谓隐也。费隐皆理也。然费可见而隐不可见。故下文所言。皆费之事。而隐在其中。
 
崔云永讲夫妇之愚。 问夫妇之能知能行为费。而圣人之不知不能为隐欤。
诸家旧有是说。而朱子非之。盖体用一原。显微无间。故举费而隐不外是也。若以夫妇所能为费。圣人不能为隐。则费外别有所谓隐。而费隐判为二物。乌可乎哉。
 曹秉海讲诗云鸢飞戾天。 问上下指天渊而言否。
鸢不能跃渊。鱼不能飞天。如舟不能行陆。车不能行水。故鸢之飞上鱼之跃下。是所当然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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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费也。其所以飞所以跃。果甚物使然。所谓隐也。
 裴玹讲鸢飞鱼跃章注。 问活泼泼。各是一义否。
退陶以活泼作两义看。故论活字则曰天理流行。无所滞碍之妙。论泼字则曰韵会泼。弃水也。凡水弃之则分散著落。此重言泼泼。盖喻此理之分散著落。各有条别。上天下水。无不昭著之义也。大山则以活泼作一义看。故曰为活字说不尽。故更著泼泼字。如言光烁烁地黑窣窣地。一义而重言之云。与溪训小异。
 郭渐圭讲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 问此夫妇。与上文夫妇无以异否。
章句云结上文则上下文夫妇当同看。然上文夫妇。指道之入于至小处言。此夫妇。指道之造端于切近处言。
 崔可述讲子曰道不远人。 问章句反务高远难行。指初学躐等而言否。
非指躐等而言也。中庸之道。只是平常。初不离于日用之间。人若厌其平常。而务为高远。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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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过行之过之弊矣。非所以为道。犹言非吾所谓道也。
 金鸣海讲诗云伐柯。 问以柯伐柯。以人治人。其理相同。而柯曰有彼此之别。人曰无彼此之别何也。
以柯伐柯则其则只在所执之柯。以人治人则其则各在当人之身。所以分彼此之有别无别。
 李圭执讲忠恕违道不远。 问施己不愿。勿施于人。只是恕之事。而兼言忠恕何也。
忠恕只是一事。以尽己而言则谓忠。以推己而言则谓恕。虽有体用内外之分。然脉络条理。实相贯通。故章句亦合忠恕言之。
 蔡炳远讲君子之道四。 问所求乎臣臣字。终有可疑。
有国然后有君臣之名。然古人以君臣字多有通用。凡卑之于尊仆之于主。皆有臣义。如言所求于下者以事上未能也。
 蔡准讲十三章章下注。 问某未能一焉。直以圣人所不能證之何也。
义理无穷。圣人每自觉其有不足者。然所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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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万事上理之粗浅处说。若于精深处有所不能。何足为圣人。
 蔡华植讲君子素其位而行。 问素位而行。如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之意否。
两位字少异。不在其位之位。有职责之位也。素位之位。即素居之位。如富贵则见在富贵之位。贫贱则见在贫贱之位也。
 崔彦述讲素富贵。 问素位之义。
达则兼善。素富贵而行富贵者也。穷则独善。素贫贱而行贫贱者也。忠信笃敬。可行蛮貊。素夷狄而行夷狄者也。文王之内明外顺。以蒙大难。素患难而行患难者也。
 崔光浩讲在上位不陵下。 问正己而不求于人。兼上下位而言欤。
自尽己分而无求取于人。则在上而无陵下之心。在下而无援上之心。自然无怨尤矣。
 崔璿教讲君子居易而俟命。 问平地之义。
平地平常也。对下文险字而言。程子曰我日履安地。何苦之有。即此意也。
 崔致教讲射有似乎君子。 问章句以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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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云者。指反求诸身而言否。
素位而行。行吾道而已。正己不求。正吾身而已。皆反求诸身之意也。
 徐大坤讲君子之道。譬如行远必自迩。 问上章言道不远人。此章言行远自迩。两远字不同意何也。
道在吾身而不可离。则其曰道不远人者。不亦宜乎。道有阶级。而循序而进。则其曰行远自迩者不亦宜乎。
 崔命愚讲诗曰妻子好合。 问妻子和兄弟宜。皆下面事。父母顺是上面事。是行远自迩之意否。
章句及小注说。皆以是释之。而尝闻先辈有言父母顺一句。通上文兄弟妻子皆属迩且卑者。而上面自有高远之道。其说甚好。
 崔兰述讲父母顺矣。 问此章父母顺。二十章顺乎亲。愿闻其义。
此章始于妻孥而以父母顺为极功。此匹夫之孝也。二十章本于顺亲而以天下平为极功。此天子之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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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植讲鬼神之为德。 问天地功用造化迹。二气良能。
鬼神只是屈伸而已。屈而伸伸而屈者。功用也。屈伸之已然者迹也。能屈能伸者良能也。
 裴贞祚讲视之而不见。 问此与大学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同意欤。
大学无之字而中庸则添一之字。有著心无心之别。
 又问鬼神之为德。统言天地之鬼神。祭祀之鬼神。单言当祭之鬼神。此所以包大小否。
大小当如是看。然祭祀之中。亦有大小之殊。天子之郊祀。费之大者也。庶人之祭先。费之小者也。
 崔蓍述讲使天下之人。 问齐明盛服。皆人之实心自为。而加一使字何也。
人之当祭。自然畏敬。不容不谨。洋洋如在于心目之间。是孰使之然哉。实鬼神之使然。故特加使字。可见得鬼神之灵处。
 又问百物之精神之著。愿闻其义。
退溪曰精者阴魄之英也。神者阳魂之为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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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曰百物之精。非谓众物之情凝聚于此也。如言一民。亦曰百姓是也。
 裴大奎讲神之格思。 问上兼言鬼神。此单言神何也。
退陶云子思言神之格思。朱子言神者理之乘气出入者。又言在人为理之神。皆单言神也。如祭祀之鬼神。以往屈来伸言。只是二而一者也。可通谓之是神也。是以中庸初言鬼神属造化。中言洋洋如在。属祭祀。终以神之一字结之。
 又问诚者一篇枢纽。而始见此章。盖末章复自下学申言推极。则除而勿论。此十六章居中。故特言诚字。以该上下欤。
所言似然。然不必苦计章数。苟如子言。夫子合天人详说在二支末。子思立言在三支初。二末三初。亦非四支之中乎。
 郑履永讲舜其大孝。 问瞽瞍不当享宗庙。故此宗庙享之。或以舜身上说。愿闻其义。
子为天子而父不庙享可乎。程子以舜典格于艺祖。为祖祢之證。瞽瞍之庙享无疑矣。岂以自己庙享。为大孝之證乎。
 
止轩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56L 页
郑汇永讲大德必得其位。 问必得二字。所以示丁宁之意。而古来圣人多不验何也。
必得者。理之常也。不得者。理之乖也。孔子之穷。颜子之夭。当衰周之末。而值气数之变。
 曹秉华讲天之生物。 问因其材而笃焉。不衬贴于倾覆。
善者笃其福。不善者笃其祸也。笃其福。非恩之也。笃其祸。非害之也。自然之理也。
 曹哲承讲诗曰嘉乐君子。 问宜民宜人之别。
民者单指民。人者兼臣民而言。
 崔永发讲故曰大德者必受命。 问前言必得位。重言必受命何也。
舜之大孝。以其德为圣人。尊富享保。然享保本于尊富。尊富本于德为圣人。故二节以大德重言之。三节言栽培倾覆。而四节引诗受禄之语。以明栽培。故末节又以大德必受命。重言以结之。
 崔命德讲故为政在人。 问修道以仁。专言仁而包四德。故章句曰天地生物之心。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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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生者。所谓心之德也。仁者人也。偏言仁而对义礼智。故章句曰具此生理。自然便有恻怛慈爱之心。所谓爱之理也。如是看如何。
西山亦以修道以仁。谓一心全德。然小注朱子引亲亲为大。而曰如此说则是偏言。盖恳恻做去。然后道为吾有。
 又问仁者人也。夫人得天地生物之心以生。故自然便有恻怛慈爱之意。则当曰人者仁也。而今曰仁者人也。不是倒说否。
才见入井。此身便觉竦动。所谓满腔子都是恻隐之心也。仁之体著于人身。故必曰仁者人也。语意更深一节。况承上仁字而仁义礼各为条目。则仁字不得不为起头矣。
 崔载铉讲诚者天之道也。 问择善然后可以固执。故中庸之知。为三达德之首。大学之知。在八条目之先否。
圣人以下必先明之之工。然后能实其善。故明善居诚身之始。学问思辨。居笃行之先。
 蔡准道讲自诚明。 问不曰明则无不诚。而必曰明则可以至于诚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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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诚而明则诚明合为一。故曰无不明矣。自明而诚则明诚分为二。故曰可以至于诚矣。
 崔命宪讲天下至诚。 问所赋形气不同而有异。既曰不同。又曰有异。不是重复否。
我与人物。其性一也。然但以形气不同。故有在人在物之异也。然则不同以形气言。有异以人物性言。
 崔命憙讲其次致曲。 问善端发见之偏。与孟子四端同欤。
皆指善一边言。曲与端固无异也。故或问曰此章所谓致曲。孟子所谓扩充四端是也。
 崔志述讲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问至诚以吉凶前知者證之何也。
易曰知几其神乎。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显者也。亦此意也。
 李诚圭讲诚者自成。 问诚道二字。寻常未晓。
此章章句。与或问不同。故先辈未有分晓说。然诚者自成。如舟车之自成。而道自道。如舟行水车行陆之类。
 
止轩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158H 页
崔命坤讲诚者物之终始。 问诚者物之终始。以实理言。不诚无物。诚之为贵。以实心言否。
北溪有是说。然所谓诚者。在物为实理。在人为实心。故朱子于或问。以天理圣心。无一息之妄。而曰诚者物之终始者然也。由此观之。诚者物之终始。兼实心实理而言。
 崔贞述讲诚非自成己而已。 问先仁后智天道也。此章以人道言。而却曰成己仁也。成物智也者何欤。
承上文自成而言。则当先言成己。然后可以言成物。语势自然如此。不必起疑。
 徐宇坤讲故至诚无息。 问章首先言一故字何也。
二十一章。以天道人道分言。而末合之曰诚则明矣明则诚矣。故以下诸章。以天道人道交互为说。而每人道之末。辄以天道结之。以起下章天道。如二十三章至诚能化。二十五章时措之宜是也。况此章将言天道之至诚。而上章语诚始详。则以一故字首之然后。可以明其承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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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字意也。
 徐永坤讲徵则悠远。 问久与远之义。
不久则不徵。易曰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是也。久则自始至终而未有一息之间。远则自今观后而未有终穷之意。
 郭钟泰讲博厚所以载物。 问博厚配地言。高明配天言。则配天当先于配地。而今以博厚先言何也。
博厚仁也。高明知也。以成德言则仁先乎知。故博厚在高明之先也。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先后之序亦如此。
 蔡正植讲博厚配地。 问上言圣人与天地同用。此言圣人与天地同体。何先用而后体。
天道以生成为德。故曰元亨利贞。曰继善成性。俱非先用后体者乎。然或先或后。不妨互说。不可硬定说。
 崔完述讲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 问此一章先言圣人之道。次言天地之道。末节则先言天之所以为天。次言圣之所以为圣。或先或后。互相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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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后互说。可见无先后之意。易所谓先天天不违。后天奉天时者也。末节将终。又以纯亦不已四字。合天人以结之。语意更深一节。
 孙钟远讲今夫天斯昭昭之多。 问天地与山。实非由积累而大。然水则非一勺之积累者欤。
此章本意。只明不贰不息。以致盛大之意。不必分言。以犯害义之戒。
 徐道烈讲大哉圣人之道。 问此章言人道。而以大哉圣人之道。首言之何也。
尊德性。所以充其发育峻极之大。道问学。所以尽其三百三千之小。非圣人不能尽。故以圣人二字首称之。然以其学问之极功。故初不害为人道也。
 蔡定植讲优优大哉。 问三百三千。道之入于至小。而以优优大哉称之何也。
非众小无以成大。故一勺之合而终为沧海之大。土壤之积而终为泰山之大。三百三千。虽曰至小。而合之则不其大乎。
 蔡晚植讲待其人而后行。 问道不离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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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可行。曰待其人而后行何也。
道不可离。而人自不察。故虽日用而不知矣。修德凝道。岂可遽望于人人哉。必待至德之人然后。可以行至道也。易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亦此意也。
 文周宪讲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 问此五句。承上至大至小而言否。
发育峻极。至道之功也。礼仪威仪。至道之具。而尊德性道问学。为修德凝道之大端。所以五句承上大小而言也。
 
崔荣述讲居上不骄。 问尊德性道问学。统言学问之极功。而其下不骄不倍。疑若意不相衬。
尊德性以充其大。道问学以尽其小。故居上居下。在治在乱。无所不宜。此盛德自然之效。
 李根镐讲子曰愚而好自用。 问愚而好自用。是有位无德者。而章下主言为下不倍何也。
倪氏之说详矣。愚而好自用。虽指居上者而言。然全章大意。于贱者特详。故以为下不倍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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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龙奎讲非天子不议礼。 问文书名。
书即点画形象。所谓会意转注谐声等六者是也。名即物名。如水是滔滔者之名。山是嵬嵬者之名是也。
 南衡驲讲虽有其位。 问周公不在天子之位。而犹有制作何也。
周公虽不在天子之位。然摄冲王而行王道。故制礼作乐。无自专之嫌。
 郭致一讲子曰吾说夏礼。 问论语兼举夏殷而言杞宋之无徵。中庸则曰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前后所言不同。
文献无徵。杞宋所同。然但时有久近之异。故宋犹或有可考之證。春秋传所谓宋犹有些商礼在者是也。
 郭晚愚讲王天下有三重。 问寡过之过。指过失而言否。
兼位德然后可以行三重。礼乐兴而法制明。则诸侯无问鼎之失。大夫无雍彻之僭。黎民有于变之效。
 徐相坤讲仲尼祖述尧舜。 问章句内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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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赚连上四句而言否。
胡氏以道与法。分内外本末。恐非朱子本意。盖天时水土。则自是有内外有本末。而若乃道者理也。法即理之节文也。皆以理言。不必分内外本末。
 崔云鼎讲惟天下至圣。 问至圣至诚之别。
至圣至诚。初非二物。而但有表里内外之殊。故语类曰至圣是其德之发见于外者。至诚是那里面骨子。观于此言可知矣。
 崔命泰讲苟不固聪明圣知。 问睿知知也。文理密察亦知也。章句以五德称之。则两知字合为一德。
睿知之知。生知之质。圣人然后可以当之。大学序所谓一有聪明睿智能尽其性者是也。四德之智。通上下而言。大学序所谓天降生民。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性是也。聪明睿知以资言。容执敬别以事言。各有分别。故章句以五者之德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