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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杂著○小学赘疑[上]
  
[御制小学序]
 御制小学序若曰曰立教曰明伦曰敬身。玆三者。内也本也。次言稽古。所以摭往行而證之也。曰嘉言曰善行玆二者。外也末也。 按稽古一篇。朱先生虽属之内篇。而既引古训以證内篇。则虽属之外篇。亦不害义。今此序文于稽古上。不言内外本末字。恐有此意。伏叹 圣学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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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制小学小识
 英庙(世宗大王)爰 命铸字所锓梓。仍置板本于板堂。 按李白沙跋文曰淳安程氏。(止)与其徒日讲小学。辨质订正。为注疏六卷。以畀东使之聘上国者。○金濯缨旧游赋序曰仆昔年到京师。程员外愈以手撰集注小学与之。仆不自私。旋即刊布。 按此二说则注疏小学。即濯缨始得来者也。 世宗朝既先于此。则其所锓梓云者。是无注疏之小学耶。更按 世宗朝锓梓。是注疏未备者。后世无传。金濯缨所刊布者。是始有注疏而今世之旧本。其后李文成公所编次。为方今见行之书。而 两朝之所崇信。东儒之所准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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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与旧本注不相合。此是李先生所釐正。与旧注参看恐亦无妨。
集注总目立教小注。遂庵曰明伦敬身之有目。本自粲然。若立教则无非明伦敬身之事。又岂可别立名目耶。 按遂庵说甚好。而朱子所以于立教篇无通论者。恐亦以此。○明君臣之义。李氏曰(止)后八章明为臣之节。 按此节字。非节目之节。乃守节之节。
敬身第三明饮食之节六章。问此独不分节何也。南溪曰似因章数不多而然。 按饮食六章章数虽少。然句句各自为一义。欲分节似不可得。○敬身虽有心术威仪衣服饮食之节。而皆主乎敬。敬主乎一。故不加通论。○嘉言篇独于广明伦。有通论之义。善行篇又独于实明伦。有通论之义。是应内篇明伦之有通论。然不如内篇之分属分明。故朱子所以不下通论二字。○嘉言曰广立教广明伦。善行曰实立教实明伦。 按嘉言言也。故欲其多闻而广其知而曰广。善行行也。故欲其体行而实践之而曰实。
集注总目(按原本总论。在题辞之后。今依增解先释之。)
程子曰(止)格言至论。(止)谗说摇惑。训义曰格。大学注至也。谗。荀子曰伤良曰谗。 按格论注曰正也。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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儳字看亦无妨。记曰毋儳言。韵会儳杂也。近思录曰他言惑之则儳字之意。似合于他言之意。○朱子曰古人于小学。存养增解。引孟子存其心养其性。 按小学曰涵养曰存养者。盖言长者使小子从事于此。涵薰育养。以化其气质心志而已。非童子自知而存之。自知而养之。恐与孟子之存养。有浅深。○又曰(止)明暗则系乎人之才。增解引孟子注才犹材质。人之能也。 按孟子本意以理而言。朱子此说才字。从明暗上说。则是程子所谓才禀于气。气有清浊者也。然则此才字。恐当以智能言。○鲁斋许氏曰外篇者。小学之枝流。内篇者。小学之本源。芝村曰愚意篇名虽分内外。其实则只是一事。盖其纲领。只是立教明伦敬身三者而已。谓稽古者。即汉以前圣贤所行之事。至于嘉言善行。又汉以后贤者所言与所行。非有本末宗支之可分。只以古今之殊分内外也。 按外篇是引之以證内篇则只是一事。许氏支流本源之说。芝村非之固是。但芝村所谓只以古今之殊者。似欠分殊。愚意则首三篇直指立教明伦敬身之切于己者言之故谓之内。嘉言善行。泛引古人言行。以申明上三者。则虽是一事。而不能无浅深精粗之别。故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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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若曰专无分数则内外之意安在。大学三纲领八条目。只是一事。而三纲大纲说。故曰外。八条切近说。故曰内。则今此内外字。岂非指切近而曰内。指泛引而曰外乎。
书题
按旧本今本。皆以题辞为首。而进庵增解以书题为首。盖书题之文。如序文之体。而结之以晦庵题。则序文当为弁卷。题辞则是重解上书题之辞。而陶庵所谓有韵语。故谓之辞者是也。进庵之以书题为首者。岂不甚精乎。隆师亲友之道。旧注曰道者当然之理。今本曰道则讲习之方也。增解小注。沙溪曰道是修道之方。诚斋曰本文于洒扫应对等上。既以礼节言。则于爱亲敬长等上。亦以道理对言也。盖讲习者学者事。非教者事也。必也教以此等道理然后。方有讲习此道之方也。 按此道字。指小子可由之事。则集注讲习之方。沙溪修道之方之训。恐皆是。而诚斋以此道字直谓教者事。以道理为言不可晓。凡言道字。以道理言则源头也。以修为言则由行也。于小子之学。岂教以源头乎。旧注所谓当然之理。恐当曰理之当然。若曰当然之理则其非源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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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辞
饶氏曰题辞者。标题书首之辞。 按饶氏说恐似未然。上文书题。是标题书首之文。故结之以晦庵题。则今此题辞。乃是重解书题之辞。而陶庵所谓有韵语。故谓之辞者甚好。愚则曰题辞者。发明书题之辞也。故书题只言小学之方。题辞推本言天道人性。若曰标题书首则与上书题。不为两个题乎。
元亨利贞云云。 按小学之书。首言天道人性者。犹大学序言性。近思录首太极图之意。○问谓春非元。既不可直以春为元。亦似不可。(止)元理也春气也。南溪曰甚善。 按栗谷既曰元于时为春。于人为仁。则春亦可以专以理言。○以培其根。以达其支。陈氏曰小学之教。(止)如培木之根本。大学之教。如达木之支条。 按小学大学。各兼根支之工。小学之涵养是培根。而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非达支乎。大学之敬是培根。而平治之动化。非达支乎。○动罔或悖。(止)思罔或逾。 按动属行思属知。则动罔或悖吐。当曰()。○经残教弛。 按经饶氏以六经言。而增解以大小学本文言之。此言似甚亲切。上文言建学立师。其下言小大学。则此经非指小大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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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教
列女传。夜则令瞽诵诗。问诵诗之不以昼以夜。无乃夜则人气精一而然耶。南溪曰似近。 按此问答似未然。寝不侧以下。皆昼之所为。耳目所及。夜则只使听之而已。此非诵道之必于夜者耶。且日暮人倦。昏气易乘。是夙夜箴所言。则欲其振发精明而诵道之可也。谓之人气精一。故诵道之可乎。○诵诗道正事。集解曰诗二南之类。正事如二典之类。陶庵曰正事非必谓二典。问道正事。亦瞽为之否。陶庵曰以文势观之则令瞽之外。难著别人。 按注说与小注说恐皆未晓。诵诗不必止于二南。正事之为二典。尤似未然。瞽者只诵诗可也。何以知书而道之乎。愚意则诵诗而道诗中之正事也。诵之所以养其气。道之所以养其心。如是看则诵与道。皆为瞽者事也。况正事之切于妇女。诗胜于书乎。○才过人矣。 按旧注陈氏曰才犹材质。人之能也。此是朱子释孟子才字之语。孟子之才。专以理言。故曰非殊。此云才兼气而言。故曰过人。然此二句。兼气言处。亦当释之。而今本阙之可疑。 按胎教虽主言妊子之妇。然为其夫者。亦当戒淫亵之事。入而处家。出而接人。不正之心。不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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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当尤戒于平日。○十有三年。学乐诵诗。 按不言礼者。以上文言礼帅初故也。下文始学礼。方是礼之备者。然则此云乐。亦指乐之粗浅。至下文舞大夏。方是乐之备。○可以衣裘帛。 按可以二字。只明血气强盛。无害于裘帛也。对上衣不帛襦裤而言。非谓裘帛必可衣也。(芝村说甚详。)○三十而有室。 按有室非始娶而言。上既言二十而冠。冠便是娶也。此云有室。恐只是当室之义。如下句所谓始理男事也。若以有室谓娶妻。则冠后十年而娶。似无义意。陈氏与温公皆以娶妻言之。别立浅见惶恐。○五十命为大夫云云。 按四十始仕。主仕者而言其可仕也。故不言命。五十之大夫。非仕者之可求。而惟君命是从。故曰命。如是则命为大夫悬吐。当曰()可也。○二十三年而嫁。内则注曰言二十三年。非止一丧而已。 按此说恐未然。除丧后又一年。非二十三年乎。言有故。已是言其变也。而并有丧。是变之变也。方言常礼。而岂言变之变乎。有故特言于女子。而不言于男子者。陶庵以后世女子。托降服嫁犯乘丧言之甚好。而愚则谓举轻以示重之意也。
孟子曰云云。 按孟子之言。先于下章舜命契者。不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27L 页
但圣人有忧。是尧之事。而当先于舜也。此节言五伦之目。下节方言五教。其序不得不然。
命夔曰云云。蔡氏曰体用功效。广大深切。 按尤庵说体用功效甚详。而愚亦有一说焉。直以温以下四句。是性情德行之体也。诗言志以下六句。是发为声音之用也。神人以和。是兼性情声音之功效也。
周礼大司徒云云。问只言乡而不言国都。陶庵曰古制无论都内郊外。万二千五百家。通谓之乡。 按陶庵说甚好。凡三物是都与乡皆用之事。则固不可偏举乡党。然以万民宾兴之意推之。则是乡饮乡射之乡。而主乡曲之意似多。○书凡有六。一曰象形。二曰会意。三曰转注。四曰处事。五曰假借。六曰谐声。 按象形会意处事三者。专主字画。至于转注假借谐声三者。兼音与释。而中庸书同文注曰文书名。大山释书名二字而以此六字释书字。以字之形象释名字。愚意则此六者。便是书之名也。
弟子职(止)所受是极。 按朱子专以知释之。陶庵亦以是为知。而以见善从之以下为行固是。但极字于知行皆可言。故大学之推极是知。用极是行。且小学主行。此又言弟子职。则此极字。兼知行看恐无妨。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28H 页
礼乐不可斯须去身。 按礼乐虽少长通行之事。而较诸性理则粗浅矣。岂不为小学之成功乎。上文成于乐。虽是工夫之极致。而亦从声律上说。故引之于此欤。
子夏曰(止)。进庵曰此章言贤贤以下四事。以起下篇明伦之义。 按立教明伦。虽分为二篇。而立教即不外乎明伦。故此篇所引。曰敦行孝悌。曰教以人伦。曰敬敷五教。曰孝友睦姻。曰温柔孝弟。曰入孝出弟。又结之以此章。可见一篇之意。皆起下明伦也。恐不必独以此节谓起下也。
明伦
内则云云。问栉在盥前。总在笄后。恐是逆次。南溪曰手多亵用。口多秽气。故必先澡洁此二者云云。 按如今束发之例。则栉而后总。总而后笄。笄而后盥漱可也。而今详此文义。似不逆次。人未尝被发而宿。必有元束发如今之制。故先盥漱而后栉其元束发之垂者。既栉而縰以韬发。既韬发而笄以安其发。既笄而又总合以为饰。则似无逆次之嫌。○问玄端士之祭服。子之朝父母。敬慎之至。亦可服之。深衣贱者之服。亦可服之否。南溪曰深衣燕居之服。未知其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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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事亲。 按玉藻注方氏曰玄端。祭服燕服之通称。玄端恐亦为燕服也。故可服以朝父母。若只是祭服则恐不必以祭服朝亲。郊特牲曰父党无容。虽深衣之贱服以朝亲。恐亦无妨。○以适父母舅姑之所云云。 按盥漱栉縰。当以鸡初鸣为节。而若适父母舅姑之所。则恐当顺亲之性而为之早晏。○少者奉盘。长者奉水。小注方氏曰奉盘劳。故少者以之。奉水逸。故长者以之。(止)按此少长与他少长似不同。少是少儿之少。长是长男之长。愚谓奉盘易。故幼少者以之。○男女未冠笄。(止)拂髦总角。 按上言子事父母。拂髦在笄总之下。此言未冠笄。拂髦在笄总之前何也。上文刘氏拂髦注曰逮冠笄也则䌽饰之加于冠。由是观之则已冠笄者。髦不系首。故笄总而后拂髦而加于冠。未冠笄者髦系于发。故拂髦而后总角。
父母舅姑将坐。 按将坐将衽。长乐刘氏以父母之行游言之。若处家则不待请而有常处。故以行游言之。然虽处家时。如此无妨。且举几以下。分明为处家事。则奈何一章之内。将坐将衽。以行游言。举几以下。以处家言乎。愚意则将坐将衽。兼行游与处家而言。且长者之奉席。刘氏以让于长者。上下之礼言之。然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29H 页
愚意则奉席无别于长少。而于席曰奉。以其奉而进之也。于床曰执。以其执而待命也。 又按少者执床以下。是将坐时事。而继言于将衽之下。其意不通。若以将衽请何趾一句。置之于将坐请何乡之上。则其旨意似顺。
不敢袒裼云云。玉藻注曰敬有二体。以质为敬者。子于父母之所。不敢袒裼。以文为敬者。臣于君所则裼。 按此说似未然。袒裼之裼。露体之意。裼裘之裼。重袭之意。君所之裼。固可曰以文为敬。而不裼之裼。乌在其以质为敬。
馈献不及车马。陶庵曰范纯仁之麦舟。以文正之心为心。设使子之所与者为义。其亲有一毫悭惜之意。则便为不顺之子。 按此说甚好。但其中恐亦有斟酌轻重者。若物薄而事系大义。不与而亲陷于不义。则当少拂亲志。强请与之。以免得罪于乡党似可。
如新受赐。(止)如更受赐。 按两赐字有两义。甲曰如新受赐。言亲新受己之赐也。如更受赐。言己更受亲之赐也。乙曰两赐字。皆指或人之赐也。新者初也。更者再也。舅姑受之则喜如己之初受赐于或人也。反赐则喜之又如己之再受赐于或人也。谚释从甲说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29L 页
固是。但赐字从或赐之赐说下来则乙说恐亦无妨。且此节始则并言子妇而终独言妇者。恐以上文诸条已言子之不敢私。而又此衣服饮食。尤切于妇人事故耶。
父没而不能读父之书。 按此条与下文所引内则三条。恐当在下孔子曰父在观其志之下。如此则父母没后事。以类相从。
内则曰父母有婢子若庶子庶孙。 按注说与谚释与南溪说。皆以婢妾之子言之固是。然庶子非妾子也。是众子也。则先婢子之贱。而后众子之贵何也。愚意则若字当作似字看。盖言有婢妾之子。而爱之似庶子庶孙也。如是看恐不害义。
适子庶子。(止)不敢以贵富加于父兄宗族。 按加于父兄。虽从适子庶子说下来。而若加于父兄则虽宗子亦不可。但有别于支庶耳。 按事亲有居致敬养致乐病致忧丧致哀祭致严五者。而此以上言致敬致乐致忧之节。此下只言父母没二节。其下便详于祭致严而竟阙丧致哀一节。似甚疏略。愚故曰上文父没而不能读父书一节。当置于此节之下。与下二节为致哀之意似好。而此是朱夫子所不言。嘉言篇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30H 页
特详于居丧之节。以此篇之略于丧礼故耶。
祭义曰致斋于内。(止)齐三日乃见其所为齐者。问陈氏曰致齐若心不苟虑之类。散齐若不饮酒不茹荤之类。吴氏曰内外以庙之内外言。(止)二说皆有理。兼看如何。退溪曰虽兼有此义。然内外字。实以庙内外言。沙溪曰愚意陈说恐是。(按内外字。恐不如以心身言。)○程子曰齐不容有思。思则非齐。齐三日必见所祭者。此非圣人之言。朱子曰祭义之言。大槩然尔。程子之言。极至之论。须就事上验之。乃见其实。 按程子之训。恐不可晓。祭思敬矣。其不可有思乎。祭如见矣。其可曰无见乎。不曰思敬。而此言所思者多则其思也烦。不曰如见。而此云乃见则其见也果。故程子讥之。然活见则无病。故朱子不非之而曰大槩然尔。○致爱则存。致悫则著。 按陈氏以上三不忘释存字。以上见乎其位以下三者释著字。若以三不忘谓存则下句所谓著存不忘乎心者。是谓以不忘而不忘乎心。芝村非之是矣。而愚谓存著虽皆指所祭。而悫深于爱。故著甚于存。
诸侯之孝。 按此章五孝。皆不言事亲之事。而特以刑四海保社稷宗庙祭祀言之者何也。恐以此章发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30L 页
端。专主不毁体立身扬名上说孝故也。且特于篇末引此者。盖以此节以上。已极言事丧祭之节也。且孝之终。在于立身行道。而至于父母没后。则引此于祭法之下者。其无以乎。
孔子曰父母生之。(止)君亲临之。真氏曰(止)君之临臣。父之临子。(止)遂庵曰此章出孝经。而父母生之上。有父子之道天性君臣之义十字。盖谓父子之道。有天性。而且兼有君臣之义云也。(止)以父之亲言。故曰续莫大焉。以君之尊言。故曰厚莫重焉。此章方说父子之亲。不应遽及君臣之义。真氏所释似失本旨。 按遂庵辨甚是。而但亲临之亲字。恐是躬字之意。盖言以君道而躬亲临之也。若曰兼君道亲道而临之。则与上父母字架叠。且厚字专以君之尊言。恐似未安。既有生之续。又有君之临。是敦厚也。此厚字似兼上生续二字。
事君不忠非孝。 按上言君亲临。此言事君忠。亦为下篇言君臣之张本。○战阵无勇非孝。 按勇战之为孝。吴氏以杀身成仁言之。诚斋以战不败灾不及亲言之。皆不可晓。勇战者岂先要成仁乎。又何期必其败不败乎。愚谓勇于战。为国之忠也。做忠所以做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31H 页
孝。
孔子曰五刑之属。 按结之以此者。盖以罪不孝。尤切于劝孝。而进庵所谓起下君臣之义在其中。(以上明父子之亲。)
礼记曰将适公所。(止)书思对命。 按礼记注。以思对命分为三事。然若作三事。则君命书于下似未安。玉藻曰造受命于君前则书于笏。造君前而后可书其命也。然则未朝而书所思之事。方朝而书所对之命也。盖言笏之用。书思与对命也。小注所谓思所以对命者。亦似未然。
礼记曰君赐车马。乘以拜赐。 按此拜。指明日往君所之拜。若赐至之拜。则何暇于乘服。旧注曰君赐及既拜受矣。明日又乘服。诣君所拜赐。所谓再拜。 按凡拜皆再拜。岂有合两拜为再拜之理。再字上恐当有两字。○若未有命。不敢即乘服。礼记注曰使臣受天子之赐。归而君命之乘服然后乘服。集成曰非经赐。而虽有车马衣服。不敢辄乘服。辅氏曰君虽赐之。而未有乘服之命则不敢乘服。诚斋非集成而是辅说。 按三说皆不可晓。若如礼记注说则何不直言天子之赐。而曰君未有命乎。又何必以使臣言乎。若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31L 页
如集成说则非经赐而何以有命车命服乎。非经赐则是特恩也。何经赐辄乘服。而特赐不辄乘服乎。若如辅氏说则君之赐车服。已是乘服之命也。既赐之后。岂复有乘服之命乎。愚意则上文所赐车服。无论经赐与特赐。爱之敬之。有君命时。乘服而行。未有命时。不敢乘服。此命字非命服命车之命。只是命召命行之命。如是看未知如何。
王蠋曰(止)陈氏曰忠义之臣。始终一心。贞烈之女。始终一志。南溪曰于臣言心。于女言志。互文也。(按先生说固是。而尽心为忠。守节为志。恐有些分殊。) 按结以此节。切于君臣之大伦。而为起下夫妇之义。其意甚密。且此篇上十二节。言事君之节。其下八节。言事君之义。其意相承。且进思忠事君忠二条。言事君之诚。而继言不可则止。以明虽尽诚而有勇退之义。勿欺而犯一条。既言事君之诚。而继言鄙夫事。以明虽尽诚而有患得之戒。责难进善一条。既言事君之诚。而继言不得则去。以明虽尽诚而无苟禄之患。结以不事二君。以明虽有去之之义。而自守不后之忠。其引古相次之意。岂偶然而已哉。
币必诚。辞无不腆。告之以直信。 按方氏以辞无不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32H 页
腆为告以直。以币必诚为告以诚固是。然告者指辞而已。恐腆之一字。兼直信二字。愚谓直指夫家之辞也。信主夫妇之道。而下句专主妇行而言。则乌得不独言信乎。○父子亲然后义生。 按此义字。以君臣之义言则似合于易序卦所谓有父子然后有君臣之意。而马氏以亲父子之义言之。恐于下文礼生万物安之训似偏。
男女不同椸枷。(止)少事长贱事贵。咸如之。 按少贱事长贵。虽皆如此。而男女主阴阳之别。少贱主尊卑之别。○虽婢妾衣服饮食。必后长者。问此段当入于长幼之序。(止)尤庵曰中庸承上起下之意。通贯血脉。朱子编次此篇。略用此法。(止)如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可见。 按父子君臣夫妇三伦。皆有承上起下之意。而长幼朋友独无此例。恐长幼朋友。不如上三伦之分殊截异而有相承之义故耶。且夫妇一伦。居五伦之中。故言父子亲思嗣亲二节。又言君先臣贱事贵二节。以包上父子君臣之伦。言少事长婢妾后长者二节。以包下长幼。言不与为友一节。以包下朋友。未知如何。
道路男子由右。(止)方氏曰右有力而左无为。 按此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32L 页
说最好。男子刚而有为。故就有力之方。女子柔而无为。故就无力无为之方。
不百里而奔丧。(止)陶庵曰指父母之丧。南溪曰不百里奔丧。指期功以下而言。 按不百里奔丧。分明指父母丧也。诗之载驰章。既许穆姬之不奔父母丧。则父母丧之不越境奔丧较然矣。妇人期功之丧。虽非百里亦不必吊。岂戒百里乎。陶庵说固是。然礼疑从厚。父母之丧。虽百里奔丧。恐不害义理。○凡此圣人所以顺男女之际云云。 按此是孔子自言。而结之以圣人者。恐是古圣之言。孔子引之也。孔子岂以圣人自处耶。
寡妇之子。(止)不与为友。或云与丧父长子不取之义同。而子指女也。友与琴瑟友之之友同。此说之不通者多矣。朱子引丧父长子不取之训。以明谨夫妇之始。此篇以夫妇为主。故别圈而结之以曲礼此节。则谓之避嫌者。切于别字意也。若曰友妻则只与丧父长子不取之意。叠言而已。且寡妇子之无见名。是损友也。而与之友则分明有好色之嫌。且朱子编书。每篇有承上起下之意。故特引此条。言寡妇而明男女之别。言与友而起下长幼朋友之伦。且友字若以琴
凤村先生文集卷之九 第 333H 页
瑟友之之友言。则何不曰不与友之。而曰不与为友乎。
谋于长者。必操几杖而从之。应氏曰操几杖以从。非谓长者所无也。尤庵曰少者自以几杖献于长者。非以此物为长者所无而献之。 按两说皆谓弟子别具几杖以献也。是甚可疑。愚意则谋字是泛说事为。而行路时。长者或有所乘。故弟子执长者之几杖而从之也。若以请教时献几杖言之。则操字当作奉字。必非行路时也。所献之物多矣。何必以几杖乎。
少仪曰(止)见则面注。陈氏曰不见则隐避。 按隐避二字。恐似未安。见则面三字。虽若不见则避之意。然则字以即字意看。则是言见而即面也。非谓不见则不面也。况上文亦云遭先生于道。趋而进则趋进可矣。其可隐避乎。 按长幼之序。首言敬兄。明敬兄为长长之实也。其下申言行步者。明其道之在迩在易也。其下言先生言君子者。表出长者中德位之隆者也。非长者之外。别有先生君子也。故其事之之道。皆可通行。
朋友切切偲偲。 按切切以心言。偲偲以事言。
凡与客入云云。 按此下皆以宾客言。示朋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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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敬为重。
大夫士相见。(止)旧注陈氏曰敬而先拜。大夫士聘于他国而见其卿大夫士也。同国则否。 按此说未然。大夫士虽贵贱不敌。而士若为宾则大夫虽贵而斯须之敬在士矣。虽处同国。而岂不先拜乎。
右明朋友之交。 按不曰信而曰交。恐信以德言。交以事言。而此篇专言事。故曰交。然尽交道而信在其中。○栾共子曰(止)尤庵曰五生字。皆作生出之生(止)看然后文势打成一片。芝村曰民生之生。是生活之生。父生非父不生生之族此三生字。是生出之意。下文报生之生。乃生活之义。 按生出之生。本也重也。生活之生。末也轻也。民生之生报生之生。恐亦当举其本之重。而生活之义在其中。 按此篇为通论。而此以上专言君父师友。不言夫妇。盖以明伦由于立教。立教在乎君师父。而夫妇之别在其中。此下略言夫妇。以明夫妇之不可阙也。
曾子曰亲戚不悦。(止)吴氏曰近即亲戚。(止)小谓孝弟之道。以家而言。 按吴氏以近者小者皆以亲戚而言。其释甚精。然曾子发言之本意。恐不必专主乎此。只当曰小以家言大以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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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身(按不失身而后。可以事亲。则敬身当先于明伦。而小学立教。先自小子之良知而始。故先明伦。次敬身。)
篇题孔子曰(止)按将明敬身而必引此训者。不但取无不敬敬身五字而已。取下句不伤其亲之义。以承上篇明伦之义。
丹书曰(止)。按以敬对恭。敬主事。恭主容。以敬对义。敬主心。义主事。○注敬者主一无适之谓。 按旧注曰敬敬畏。此敬字对怠字而言则敬畏之释。似胜于主一。且怠字既释之以惰慢二字。则以注法言之。当曰敬畏。
曲礼曰毋不敬。刘氏曰毋不敬则动容貌。斯远㬥慢。 按毋不敬。是兼动静工夫。而刘氏之说似偏于动。无乃以功效言故耶。
言忠信行笃敬。旧注陈氏曰笃厚也。笃敬厚而敬也。饶氏曰凡事详审。(止)是笃底意思。戒谨恐惧。(止)是敬底意思。笃自笃敬自敬。 按忠信既为二物则笃敬亦当为二义。故旧注与饶氏说如此。然经传文字之中。未尝有笃字之自为一德。故朱子既言笃有重厚深沉之意。而继言敬而不笃则有拘迫之意。此非笃厚于其敬之谓乎。张南轩所谓笃厚其敬者。恐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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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本意。
九思(止)色思温。诚斋曰色思温。与下色容庄不同。(止)颜色者随所遇而各有所变。当温时则孔子之燕居夭夭。(止)当庄时则孔子之事君时色勃如云云。 按此说固是。愚谓思以心言而温之和厚合于心。容以仪言而庄之严肃合于仪。此所以九思言温。九容言庄。然夫子之温。温中有庄。九容之庄。庄中有温。恐不必分属。
乐记曰奸声乱色云云。问淫乐亦奸声。而于心术言之何也。南溪曰此以内外互言。 按言声则泛言声音之自外入。故言于聪。言乐则是指音律之感乎心。故言于心。恐不可专以互言看。○注颜子四勿之功。可庶几。 按可庶几三字。似贬了四勿之工。四勿工夫。岂不直是由顺正而行义耶。
管敬仲曰(止)。按此节分明言凡民之敬身。则畏威之威。当以威刑威势之威言。而进庵以此两威字。谓起下威仪之则。愚意此威字。是威刑之威。非威仪之威。此篇都是威仪之则。而以其厚于心术。故遂分心术与威仪。则不必效明伦篇承上起下之义。
少仪曰不旁狎。 按注说与朱子说。皆云泛与人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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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固是。愚见则谓不旁近于两人亵狎之处。如此则与上文不窥密。文义相类。亦不害于义理。若旁近那人亵狎。则不但失己。且为其人所憎。
曲礼曰凡视(止)。陶庵曰带恐非己之带。 按士相见礼。所谓毋下于带。是侍坐时。则带非己之带也。此云凡视则恐是己之带。孟子所谓不下于带而道存者。恐亦指己之带乎。
士相见礼(止)与众言。言忠信慈祥。 按忠信慈祥。非己言之忠信慈祥也。欲人之忠信慈祥于众中也。如是看。方与上下文义相似。下句放此。言众则兼指众庶。故加慈祥字。以示泛爱众之意。居官者则稍尊。故只言忠信。不言慈祥。
入国不驰。入里必式。陈氏曰入国不驰。恐车马躏轹。 按不驰以重王都之意言之然后。合于敬底意。恐躏轹亏体。重王都不亏行。两义皆不可废。而重王都之义似优。
少仪入虚如有人小注。方氏曰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是也。 按此说未然。在室屋漏。是平居涵养也。入虚有人。是行动上说。故置此条于入国入里之下行以肆夏之上。则是岂相在室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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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徵角左宫羽。陈氏曰不言商者。以西方肃杀之音故遗之。 按鸣玉之声。当阴阳各二然后。其声必和。而宫羽商阴也。不得不去一阴。若去其一则阳声既举民矣。当以君对。阳声既举事矣。当以物对。言君民则臣在其中。此所以遗商声。
士冠礼。 按心术威仪敬身尽。而复加衣服饮食者。盖以衣服饮食。为心术威仪之大节。○始加顺尔成德云云。士冠礼注。既冠为成德。集解曰顺成尔德。与本文异。当从本文意否。南溪曰然。 按此成德。恐只是成人之德。而非直指君子之成德。若曰顺尔之成德。则才弃幼志。便到成德乎。若尔则始加之顺成德反。重于再加之慎尔德。其可乎。以此成德看作成人之德然后。与三加之成厥德。不为架叠而为渐加之意。
曲礼曰(止)孤子当室。 按此章注解。皆以为孤子长子也。当室嫡室也。冠衣之纯。长子异于诸子云云。愚谓父之于子。长子异于诸子。以承宗故也。若子之于父。则情无间于长子次子。故同服三年。则奚独冠衣之纯。兄素而弟青乎。不曰子而曰孤子。以去丧而言也。当室二字。亦只言去丧即当室也。恐不必以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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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室言也。
孔子曰士志于道。 按结之以此章者。非但取恶食二字。以起下章也。衣服饮食。皆所以敬身。而敬是该内外。故取志道之志字。以示内外相须。如下饮食之节。结之以大体。大体即心志也。
毋扬饭注。嫌其欲食之急。 按热而扬之。固嫌于饮食之急。不热而犹扬。似嫌于厌食之态。大抵扬饭。有欠于重饭恭手之仪。
沽酒市脯不食。 按市脯多不精洁。且不食非难。至沽酒则未必不洁。且不食为难。无乃此沽酒。非指酒店常酿。而指行路衒鬻者耶。
礼记曰君无故不杀牛小注。应氏曰无故不杀仁也。君大夫有辨礼也。有故而杀礼也。 按有故而杀。恐当曰义。如齐宣王以羊易牛。为仁义两尽。
乐记曰豢豕为酒。(止)问饮食之末。特引此二条。陶庵曰饮食之欲。酒肉为尤甚。 按此说甚好。酒则不但欲为尤甚。为祸亦大。愚尝摭在迩。以酒结饮食。与此条暗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