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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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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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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书王考遗札后
余至德城之数月。有犊鼻一童。自言为鹤峰先生后裔者。曾随吾王考之延乌衙。因流落不归。今三世矣。殊乡不复自表见。独箱箧间十袭者。先生之笔。敢以献。余以不肖。猥蒙县寄。幸而地邻延乌之治。惟寤寐昌歜之慕。而乃宛然心画之传。珍畜于樵竖怀袖间。今六十年。不为蠹齧虫蚀者。可见延之民慕义无穷。而抑仁贤之裔。天得有殊。虽流离颠沛之中。犹能知所好慕。吁其可敬而异也。为之褙起。仍题其下以还。
近思别录补跋
王考大山先生承陶山之绪。溯河洛之源。折衷前贤。发挥微言。盖无有遗憾矣。其著为成书。嘉惠后人者。固已炳若日星。而至如箱箧乱藁中。随手杂志者。亦莫非妙道精义之言。不肖孙秉远欲收拾褙起。为久远之计。翻阅之暇。得一小册。列为篇第。一遵近思之目。每目下汇付南轩东莱二先生说。仅成草稿。手泽尚新。噫二先生以朱门切友。平日师友门人往还书牍之閒。讲学明理之语。鞭辟着己。切于受用。其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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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程四先生书。并编无疑。昔蔡觉轩模尝编二先生说为近思别录。学者赖焉。而惜其蒐辑太精。犹多阙略。今此编录。皆掇取别录之外。则意其所以补觉轩之阙。而独其篇例才成。而详略间有不同。净藁未脱而名目无所整顿。要之为未成书。诚为后学之恨。然今且以先生之录。参之觉轩之旧。则巨细相参。精粗互发。不害为一部全书。其不可埋没于尘蠹箧笥中决矣。谨就元本缮写一通。目之为近思别录补。而于卷首第一行则阙而不书。以存先生之旧。使后之览者。知于先生手录外。不敢妄加一字云。壬午端阳日书。
决讼场补跋
王考先生以 元陵戊辰丁忧。手抄丧祭二礼。目为决讼场。后复迤及于冠昏。略定条例。易名为四礼常变通考。而不曾再加整理。承学之士。不能无遗憾。秉远属玆哀疚。守礼鲁莽。惧其不能尽于大事。谨就手录。细加参究。大纲细目。一遵家礼。而于家礼见行条目。不复架录。只以古今疑变之节。诸家交互之论。门分汇摭。折衷断按。盖所以足家礼之未备者。其取舍之权。斟酌之中。详而不繁。简而不略。有以合乎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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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于今。真所谓礼之懿也。馈奠之暇。更加缮写。复就平日所与知旧门人之往复卞论者。雅言庸行之散出记载者。并加抄出。随类附见。欲使先生论礼之语。合作一统。便于究观。盖出于从先祖之意也。是编出于守制。故首揭丧礼。冠昏二礼。略而不详。要之为未成之书。而常变通考。东岩公既加采辑。以广其传。故今只存先生之旧。篇目亦用决讼旧名。以示礼不忘其初之意。附见诸条。并加补字。以存识别。为家间承用之礼。而仍窃惟先生平日每以会礼之家。缴绕节文。反失礼本之意。屡见于知友书牍。如所与九思金公书。尤致意焉。今以是书。冠之篇首。使后之览者。知先生秉礼之本意云尔。
冠礼考定跋
梧山处士徐公。从吾王考大山先生游。深于经礼。常著家礼辑解。又就冠礼一章。参考古礼。酌以时宜。既又质之师门。断以义例。今所编冠礼考定书是也。夫冠者。嘉事之重而礼之始也。故其数隆其礼缛。冠服有章。非以尚侈也。登降有节。非以尚文也。所以致弥尊之义而责为人子弟臣少四者之行者也。后世此礼不讲。而人不兴行。其于器服名物之间。尚多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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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通晓者。况可望究其礼而责其实乎。此是编之所以极其数。以尽其义。要以为反本托始之基者也。日其从孙干发。嘱秉远以丁乙之役。仍命识载其后。谨百拜而辞而不获。则以当日往复编辑本末。敬书之如此。
烟沙逸稿跋
秉远幼未省事。不及先王考开门讲授之盛。以故于及门先达。仅得其髣髴而不能详也。日徐斯文干发以其先公烟沙逸稿及行录示余曰。干发生八岁而孤。不及知先君事行。贞窝黄公先友也。知先人事莫详于黄公。知师门事亦莫如黄公。而其言若玆。盖公以梧山公之侄。虽未有执修之役于吾祖之门。而早已私淑于家庭之间。亦尝一再登门。因以为感发兴起之资。噫古人有愿为浴沂童子者。夫以圣门隅坐之伦。未必皆知圣人之趣。而犹幸其得与于春服风咏之列。则况以公资质之美。好尚之笃。而得以亲炙于薰陶作兴之席。其有得于观感慕向之间者。亦有不可得而诬者。此黄公录公之行。先叙湖上讲学之盛。三致意于今之人莫之知也。惜乎。其登门之际。必有付授旨诀之可传者。而公既不幸早世。今皆散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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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传。只有诗书若干篇。大抵皆近里自修语。亦可以得公之所存。而贞窝之录。信而有徵。又足以不朽公也。而又何戚乎。秉远既幸从贞窝录。得闻先故之所未闻者。而又其嗣胤君之请益勤。有不可孤者。谨书其后以还。
感兴诗集解跋
晦庵先生感兴一诗。诸家注解亦既详且悉矣。独其比兴之体。言近而旨远。后之说者。深者涉于凿。浅者流于泛。有未易以会通。此后山李公集解书之所以作也。今就其断例而观之。分章析句。本于蔡氏而刊剔其繁剩。考事證援。参之补注而按断其谬误。采摭既博。去就愈密。深者使平。泛者使切。使二十篇一千二百六十言之旨。俱有下落归趣。真是诗之羽翼也。于乎诗之为教。岂易言哉。惟先生当日托意寓感之旨。诚有未易窥测者。而若其篇章之体。音韵之正。因是训诂。究其旨趣。咏叹之淫佚之。以庶几万一于言意之表。则其所以感奋兴起者。亦岂少补哉。集解之成。不自题跋。盖亦出于谦挹之意。方谋锓诸梓。恐后之人无以识认。谨录其本末于后。
敬书王考手编心经刊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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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斋金公心经讲录刊补一书。实承命于我王考先生。自敬义章以上。乃王考手编。今其草本藏在川沙旧宅。手泽尚新。秉远从其胄孙养观甫。得以珍玩而摩挲之。不但如南国之棠曲阜之履也。昔朱子尝以剑浦罗先生所作韦斋记。草堂刘先生所授横渠西铭。病翁刘先生所作字辞。藏之家庙。以示子孙。使永永奉承。不至失坠。以为省愆念咎之方。前人遗迹之奉守勿失。其有关于省念也如此。况心经即千圣传心之诀也。惟当日授受托付之意。诚有不敢以妄言者。而刊正笔削之意。犹有可以想见于古纸烂脱之馀。宛然如天球琬琰。历世而弥光。于乎其可敬也已。既以得观为幸。仍记岁月于后。时 上之二十五年乙酉八月壬申也。
追书王考所草金晚翠状赠金君帖
王考大山先生尝草金晚翠先生之状。其墨本藏在秉远家。金侄婿寿静。晚翠孙也。见而悦之。请以为蓄。余赠之。未几而君不幸早夭。其大人持而泣曰亡子得是帖。不离怀袖。尝拟得丈人笔。记其授受事为识。未及而亡。愿有以成之。余受而不忍辞而亦不忍笔也。朱子以罗先生仲素所作韦斋记。藏之家庙。永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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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承。今是帖之于金氏。固不下于朱氏家斋记。而若使罗先生之后。得识朱子家藏。又当作如何辞也。独金君之意。在于永永奉承。而不克终则为重可悲也。后有嗣其后者。尚能念之哉。
三忠实记跋
丙子北戎之乱。为我东千古之羞。盖其胜败得失天也。固无如之何。而四十日风雨孤城。曾无一旅卒奋义抗难。为君父争一死者。独双岭一阵。粗可以伸大义于天下。而斯皆草野忠义之士。纠合饿羸之卒。不计颠沛。冒死北首。猝遇强寇。草薙而鏖灭。 朝廷不知其名。国史不记其事。祇今数百年。风吟雨噫。徒为行路之指点。 正宗丙辰。搜访野史逸迹。编为尊攘录。然后双岭死事诸人之可记名姓者。咸得与焉。而闻韶县三义士。立殣本末。始大彰于世。一时学士大夫之乐成人者。为诗为文。以张大其事。其后孙辈。既绣诸梓而旋失于回禄。将再锓以图久远。要不佞记其事。窃惟义士平日非有关柝之录。阃钺之责。而一朝义气横天。奋然争死。前无所冀。后无所顾。则岭下赴义之日。即双岭力死之心。而名之显晦。人之知不知。非义士之所屑屑也。虽然城下之事。谈古者尚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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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苟无双岭之死。东土臣民。将无以自说。是则其所扬扢。非独为诸义士阐幽地。而宜刻石表其墟。以压倒三田僭伪之碑也。义士兄弟三人死事。在同日祭同坛记同传。题之为三忠实纪云。
近仁堂李公文集跋
孔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夫仁在我者也。得于天而具于心。非可以远近至不至论。而夫子之言若是何也。不佞尝读近仁堂李公遗集而得其说焉。盖仁之道至大。非全体而不息者。不足以当之。故圣人未尝以为高远而沮人之求。亦未尝以为在己而易仁之道。乃曰刚毅木讷近仁。欲因其质之近乎仁而勉之使求而至焉耳。公早年志道。平生所受用。皆求仁之方。而未敢遽自以为己物。特以其近者而自命。则公之讷于言而勇于仁可见。而公与刚窝任公为金石交。盖刚与讷互相资。而公与任公辅仁之功。于此乎在矣。嗟乎。仁之难成久矣。公生叔季之时。非有师友渊源之重。而毅然以仁为己任六十年。造次颠沛之工。无不于是焉顾諟。今读其遗文。质而不华。蕴而不露。肫肫乎仁人之言。则知公之所得于求仁之功者为不诬也。公未尝以著述自居。只有若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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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巾衍。远近学者。谋所以寿其传。嗣胤德纲。既徵序于漱石李丈人。且索秉远以跋其尾。顾不佞何敢焉。第念公与先王考大山先生。相从于道义之场。今其遗迹往往多在于两家集中。则义亦有不得终辞者。谨识其所感于心者以归之。
书金以命高山七曲图后
古人有愿为浴沂童子者。夫风浴非必沂雩。童子非必闻道。而千载之下。必欲其身亲见之。慕尚之不已。好古者往往图绘之。至今犹若见其曾点嘐嘐之态。夫子喟然之容。冠者童子单袷周旋之状。与夫天地万物。上下同流之趣。使人激仰兴起而有以自励也。则绘事之传。亦岂无所助耶。金君以命尝绘高山七曲图作一帖。再抵书其友李秉远。请所以志其事者。高山即吾祖大山先生讲道之所。而川沙先生兄弟横经问难之地也。当是时。斯文再昌。学者云委。而川沙兄弟实为其前茅。吾辈生也晚。不及见函筵进退之仪。师弟授纳之旨。邈然徒见山高而水清。则令人有生后壬戌之感。然即其地而想其事。因其事而求其心。不能无感发兴起之助。以命之图绘为案实。使朝夕寓目。常若见其在座后先之容者。亦可谓知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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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矣。不佞亦尝有是图。并诗记联作一部高山史。今金君之意。适与之相符。于乎。此岂但为吾两家子孙之宝蓄哉。盖将与同好者共之。精舍之刱。川沙第二弟苟斋公实经理之。以命即第三弟容渊之孙。第四曰济庵。人比之朱门伯礼云。不佞亦尝立雪川沙之门。因并牵联书之。
书松隐朴公行状后
左议政忠肃公讳翊。实为密城朴氏之上祖。事行肇卒。世远无传。谱牒所载。只有爵谥。而亦未知爵于何代。谥于何时也。往者丹城居后孙某。得胜国时八隐录于断烂野史。始知其为丽季逸民。密州旧志亦及自靖事。而语皆微而不章。未详其何以致也。近岁慈仁县孤嫠箱箧閒。有古纸一堆。因巫祝除祓而发。赵氏儒者。京洛人也。过而异之。以告诸诸朴而得焉。则所与圃牧冶及当世名公唱酬诗十一,祭圃隐文一,遗书一,箴二,赠谥时记事一。而公之本末具矣。盖公之仕于丽。官止礼部侍郎。而见时事日非。遂沉晦以行遁。则八隐之称。乃其记实也。谱牒所记左政丞。即 圣祖龙兴后所徵之职。而公盖未尝应也。易名之典。春亭所建白而侑墓之文。至拟之夷齐。则岂非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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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惇史乎。夫何历世之久。文献愈泯。虽以云仍之孝思。亦不能得其髣髴。则盖以靖献之义。晦而愈晦。使人无得而称焉。而烂简片牍。能不为蠹食虫齧。始发于四百年之后者。殆亦天意欤。吾夫子之称逸民也。夷逸朱张不见经传。而并列于夷齐虞仲之伦。则公之并称于八隐之林者。已足以得其大节。况诗文之出而其所表著。又不但如少连之记其居丧而已。则由今溯其名节。岂不足以为百世廉立之风哉。或者以奇伟之迹。不显于当时而发于久远。不藏于士大夫之家而出于穷僻。谓不能无憾于徵信者。则此又有不然者。夫虞书二十八字。正圣人赞德之实。而既失于伏生之口。又缺于孔氏之藏。汉兴后历千载而始发于萧鸾时大航头。则其稀阔而难明亦甚矣。而朱子直以为漏简而不疑。夫事之显晦有时。而其终不泯则理也。后之读是编者。只当论其世。而不必复诘其沉晦之久近。徵发之微显也。又况公之四子忧堂,忍堂,哑堂,拙堂四公之迹。并显于同时。而父子兄弟取义成仁之志。凛然可见于残章缺句之馀。则是岂人谋智力之所可得而致哉。孤嫠亦朴氏世云。岂其前世有守藏者欤。公初讳天翊字太始。高丽侍中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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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君彦孚之后也。生忠肃王壬申。恭悯朝登第。历少监,翰林,文学。礼部侍郎。伐岛夷有功。丽社既屋。晦迹自遁。号松隐。我 朝屡徵兵铨,左赞成,左政承。皆不起。丁丑卒。年六十六。葬钑浦之箕山下。春亭卞公为请于 朝谥之。有四子。融文科吏郎,昭生员县监,调进士,聪赠吏参。即四堂也。子孙蕃昌。遍于一道者以千数。慕先,逍遥,六林,十四义士,安分诸贤。皆祖于公。亦见其泽厚而流益长也。遗文既出。后孙鼎岳编其始末为家传。既而使其族廷夏。乞状于当世秉笔之家。而又命秉远以遗事之役。顾秉远之愚。何足以发微阐幽。则不敢当是寄。且既有状矣。不必复为遗事以叠床上之床也。独其于显晦之迹。有不胜感慨之思。而集中所载唱酬诸什。太半是先祖牧隐先生之作。亦不敢终以不文辞。谨识之如此。
书云岩先生李公传后
国家以礼乐文物。服事 皇明二百馀年。逮崇祯末。用社稷计。有三田之盟。当时学士大夫以鲁连帝秦之耻。毁冠冕入山遁世者仅数人。云岩先生李公其一也。其传曰始为诸生时。清改元遣使者来。公慨然曰是虏必吞中国矣。即抗疏言虏使可斩。及南汉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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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叹曰主上父也。天子大父也。不爱大父而爱父者。未之有也。为诗以见志。入云岩山中。 王朝九召至大司谏。皆不就。终身不出山云。盖自天启以后。士争言和议不可从。以取义声者。不为无人。而卒隐忍依违。不耻为陪臣。其守正不惑。始终一致者。独先生与桐溪郑先生为然。于乎。当是时。燕蓟以北。腥尘日涨。而弘光一叶之舟。仅保其朱明垂绝之统于南交穷荒之外。则其在吾东也。先生隐湖南。桐溪隐岭南。独得以撑柱大义于两南滨海之界。是则天地正气。固已尽萃于南。而有不能容人力者存耶。是为重可痛也。先生事师尽义。与兄弟尽恩。尝解职诣官讼。以复弟雠。 仁穆大妃废辍。有司举不赴。其平日行己。大抵皆义举也。方避世入云岩也。奉母夫人渔樵以供养。尝因病笃钓岩下。得人参以饵。遂得良已。人异其感应。至今认其地为钓参台云。有弟起浡。亦尚节不挠。丙子后为黄州。坐州牒不书崇德号系狱。坎壈以卒。盖亦无愧为先生弟也。东平尉郑公载崙闻见录。录公行甚义之。旅轩张先生见先生叹其为正人。是二言者。足以徵信于人矣。于乎。先生嘉遁者也。轩冕犹薄之。名存名不存。于先生何有。虽然崇祯之事。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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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也。幸而得先生而犹可以伸其大义。是宜表而出之。使来世劝焉可也。
书从孙敦禹家传弊帚后
王考大山先生。接陶山之绪。溯洛闽之统。抽关启键。绍古作程。盖亦积一生之力矣。不肖辈承学既晚。坠失已甚。而若其溯寻仪刑之方。有遗书俱在。可按而得也。从孙敦禹。以一册要书古人格言。为佩服之资。苟求所以佩服之方。舍家学何归哉。为书集中杂著及知旧答问中最切于受用者以畀之。亦详文祖之意也。季祖书。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铭
  
顺庵铭(太夫人寝室)
坤之施而。妇之正而。既翕而好合。父母之顺乎而。抑竖看则三百八十岁为春。溯看则八百三十岁为秋而。
书案铭
平其面。足以容数卷之尊阁。虚其腹。足以托四友之栖迟。刚毅木讷。近矣仁尔。其游于是玩于是。日哦于是。
昌明藤杖铭(并序)
藤生汉拿之顶。长南海雨露中。藤性柔弱不能立。以其年久故可杖也。世传汉拿能见地下三十六度。照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27H 页
南极老人星。故生其上者。为老人杖最吉云。崔君奎灿得之。舟行穷四溟之内外洋。陆行尽五岳三峡。北极昆崙之燕。东出大漠之野。过鸭绿陟三角道峰。南还云门。以呈默轩李先生。先生以遗余杖。遂为吾有。杖凡九节。三节以上促而短。六节以下舒而长。白质而腻理。时有苍黑色。如云霞半翳。意其为山上雾露之袭也。杖之功在行。是杖也游历数十万里。物之尽其道者也。先生之以授余。岂亶为老人吉也。其有取于扶策人之义乎。扶策在于敬。敬便竖立。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其惟是杖乎。遂为之铭。铭曰。
横视之两日。竖视之两日。知之极也。水走之万里。陆走之万里。行之力也。惟其知行两尽。于是乎有得于扶策者。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上梁文
  
道潭里社上梁文
潜德久而乃阐。若有待于百年。报祀逮玆弥文。讵无感于一气。亲亲而上。济济而将。恭惟后松斋金公。忠烈世家。陶山私淑。生长松隐晚翠之室。人乐有贤。从游西厓梧峰之间。鲁无焉取。盖自北辰稽颡之夕。孝爱由衷。粤惟火旺吟薪之诗。忠义誓众。晚年林壑之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27L 页
乐。训子课僮。座右观省之资。学图家诫。顾遗泽寝远寝大。而后承见羹见墙。礼不忘而乐所生。义反始而德归厚。经营自门父老久矣。绵蕝视乡先生殁而。维故事可以稽于礼然否。虽先王未之有以义起焉。爰即废丘而度荒。遂谋诸孙而鸠僝。故宅毋远。草木犹被馀光。新楼孔安。井泉何处非水。人旷世而起慕。寔出秉彝之衷。地相待而破荒。会值兴学之运。风声所及。趍顶冠腰带之人。鬼神与能。占天作地藏之势。用仓楹丹桷之制。仿前堂后庙之规。境僻且宽。允合藏修游息。体严以邃。端宜祼荐降登。几抛榛莽之墟。蔚为礼法之地。是岂但文为而止。閒徵逐而止耶。盖欲其颙孚于斯。讲信睦于斯也。想夫登玆邱而入兹庙。孰不爱其礼而慕其人。城山如屏。秃水如环。恍仁智之默契。喷瀑垂绅。万松奏籁。若警咳之亲聆。油然孝弟之自生。上杀下杀而恩泽不渴。允矣道义之相勉。出则入则而礼俗无愆。弥亿年肸蚃之若临。昭来许骏奔之无替。肆上栋下宇之大壮。已竹苞松茂之斯干。巴唱方陈。郢斤齐运。抛梁东。朝日曈曈上碧峰。正是此心盥不荐。莫教纤翳起胸中。抛梁西。十里前山望入低。雨覆云猜浑不管。千秋长为护神栖。抛梁南。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28H 页
月满空山水满潭。想得当年八诫意。百年留与后人担。抛梁北。后岳循循高不极。莫道上头一蹴跻。人间万事由卑陟。抛梁上。苍苍帱覆罗群象。人心只在操而舍。一理朝明及尔往。抛梁下。十里桑麻布四野。那得世閒别有天。笑他更觅桃源者。伏愿上梁之后。孝思以翼。禋享克精。非仁孝诚敬之心。何以与此。有爱悫著存之实。方能格神。其始自今。永保无坠。
鲁川精舍上梁文
儿郎伟。公山南址。苏湖上游。蜿蟺而林峦屏回。屈折而石溪虹转。主人。山林麋鹿之性。江湖鱼鸟之身。偏爱静僻之区。匪为景物役。夙好蚕毛之理。只为书史谋。以此人而卜此丘。淡而不厌。居是室而广是业。陋亦无妨。姑舍颂祷之词。特陈规戒之语。工欲居肆。处不专则事不成。士贵尚志。身不安则道不进。所以古人藏修之地。多在尘缘夐绝之陲。塞了路关了门。绝去外慕。攻实病勉实学。最忌徇名。早晚课受。随力有及人之乐。日用节度。因境寓内省之工。若将终身。人不知而何愠。如恐未见。道遐通而宁迷。园林好心志荒。有炯戒于前哲。山水妙仁智乐。在自得于吾心。抱书卧云。及此年弥病痼。养閒送老。赖有世泰时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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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终吾生而徜徉。更何必援古例而歌咏。伏愿上梁之后。鬼呵神护。山夷水清。作德日休。存静一之则。有明自远。开不二之门。富贵贫贱之不入于心。诗书礼乐之自此可述。只堪自怡悦。何须厌稿枯。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诔辞
  
李致燮诔辞
李君汝明卒于永。将返葬于花山之外林。作大招之辞。以相薤露之曲。
噫吁噫。何所因而去。何所为而来。灵之来兮恍惚。彼非尔之恒干。此非尔之羡门。灵之来兮无惑。山之岨水之曲兮。云愁雨泣日惨惔。灵之来兮不忒。嗟乎汝明。胡然而有此。灵之返兮。玆丘之迪。生于龟之阴。学于龟之侧。十岁通经史。二十能词学。洁尔佩兮。脩尔姱兮。与汝期兮。检柙之林。环瀛居士小室静。槎枒千古义气深。北鞕小白东泊海。有诗有文共呻吟。海内知己披素衿。往年天椓我君为涕泪欲无生。老我独兮无与仗。死者已远生者行。君于穷鬼送不得。脱身逃去无相樱。穷鬼抵死长随君。永阳山水遏不得。东桑西咸谅不适。北驾风制南炎铄。莫如龟山龟水平而稳。双峰嵯峨尔祖之攸宅。故居无屋住不得。去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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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归窀穸。有妻无家畴与依。有子无教畴与学。我老不能为君谋。君应九地不瞑目。魂气悠扬无不之。不知何山何处正踯躅。故山故里是君往来之陈迹。魂兮安于斯。莫向并州更眷跼。倘遇瀛寰居士。为道近况莫琐屑。魂兮归来。无相失些。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祝文
  
梧谷别祠升院时祝文
于惟我公。姿禀醇良。操履谨约。幼而修洁。长益精笃。鲍宣清苦。晴晖之择。病翁期勉。乐斋之祝。抑有大者。依归有托。园深百梅。密迩函席。缑氏六月。雪门三尺。步步趍趍。一是柯则。自号以拙。进道则确。是以其殁。夫子痛惜。从今朋会。无如悃愊。天丧之恸。薤歌一曲。学须近里。功惟累积。诔文称述。可断平昔。师门定评。百世不泐。遗泽在后。爰荐庙食。梧阳之祠。追仿董泽。义创后昆。礼阙承学。舆情赍郁。瞻仰胥衋。进号崇礼。爰稽岭俗。易祠而院。允惬崇德。吉日惟丁。多士齐遬。肆肆之筵。仍旧肃穆。济济之享。自今有恪。
  常享祝文
近里之学。懋实之工。养拙守介。百世遗风。
明溪书院移设时。忘轩李公奉安文。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29L 页
恭惟先生。平容家世。杜苏诗名。暮辽鸟归。夜塘鱼掷。中原脍口。海东飏声。抑有大焉。立朝风节。 宣陵之际。翱翔台端。师友毕缨。祸并顾及。一枰笑着。平地刀铁。遗风在人。敢忘禋祀。道州之庙。容轩之芋。祖孙齐徽。多历年所。元位变及。厄极斯文。神人震惊。载谋移设。眷兹花府。降精播芬。棹楔 璿题。指点旧巷。乃诹之卜。敬荐神栖。寓号他方。亦有故事。移彼就此。允惬舆情。庙貌未成。姑举权奉。凡百草创。纵不备仪。诚意感通。庶几合莫。
永川净友堂立享奉安文
惟公。时昏鸿冥。时清鸮立。伤心时事。残花雨风。寄语谈经。工潜力积。二绝谩咏。可竖风声。孝著于家。锡以小学。清见于郡。旌以玉碑。亦粤退翁。特笔褒美。世代虽远。遗芬未泯。崇报揭虔。彝好之典。伊昔舆郁。亦既吁天。纵未 宣谕。亦不掣禁。议久未就。责在儒林。爰诹我龟。爰相我宅。精灵所陟。衿绅所归。载涓吉辰。荐此合莫。仰惟精爽。来右洋洋。永康明禋。嘉惠后学。
  常享祝文
孝友之姿。清白之操。遗风在人。旷世彝好。
密阳邹川孙公常享祝文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0H 页
陶山执经。鳌渊养德。倡祠崇贤。功在兴学。
晋州芝溪书院。合享四贤奉安文。
惟公。胜国荩臣。昭代逸士。囊封斥异。海岛十年。案读夷篇。墓道一片。廉顽敦薄。千古遗风。世代既绵。青山如锁。不有崇报。曷慰舆情。芝溪之傍。山明水丽。爰举浻酌。用奠神栖。四贤同堂。洋洋陟降。(右监务公)
惟公。端重之器。温淳之姿。孝为行源。龆龄指血。遭时昏乱。礼坏素冠。笃守彝伦。肯畏斧钺。掉楔表里。菟裘枕流。遗风凛然。可起彝好。芝溪有侐。世德作逑。涓吉洁牲。萃我髦士。庶几陟降。昭明有融。(右湖隐公)
惟公。刚介其姿。慷慨其节。因心作则。百行所源。亦既学文。华英有烨。遭世之屯。岛夷来讧。公奋厥猷。推能赞画。矗江如海。毅魂所归。褒官扁祠。哀荣已极。眷玆芝院。监务所芋。是祖是孙。德合同啜。舆论是叶。式荐明禋。(右佐郎公)
惟公。冈门道的。晋士学宗。志笃亲贤。识先远小。悼伦之斁。杜门靖潜。惊尘之蒙。倡义敌忾。有来莘莘。教存家塾。鼎山之垒。舆颂可观。顾玆一方。先德所萃。议敦衿佩。情叶神人。爰据陈徐。敢荐牲醴。(右凌虚公)
族弟忠立移徙告庙文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0L 页
伏以某。荒坠先业。日就穷约。重以丧乱。又失长督。弱孀稚孙。保养无策。眷彼东峡。风淳俗朴。有山有水。可樵可濯。境窈而深。土衍而蓄。可容我拙。可谋我食。携我妇子。剋日就宅。神道依人。奉舁龛椟。五世桑梓。非敢永辞。十年之计。聊以自支。谨将就道之由。用伸虔告。
晚坞书堂开基告由文
大夕之燕。地僻天荒。颓而下垂。小谷中藏。谺如开口。两壁当吭。我祖爰度。号名既章。诗成屦及。衣被馀光。追述之责。在我肯堂。十载寤寐。既景乃冈。同志允协。龟箧是当。迨辰之良。工役以创。前规以池。后矩为墙。土室瓮牖。宜寒宜阳。西颜夕惕。惟我之厢。东期岁寒。替党之庠。抱书卧云。乐此家常。百年悭秘。待我方将。是神之惠。其永克昌。神其鉴此。来右洋洋。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祭文
  
祭川沙先生文
辛亥之冬。趍陪杖屦。先父之意。家兄所归。家兄受教。于我王考。以此观之。两世遗命。余独何辜。夙遭悯凶。孤露之冤。丈席是依。丈席是依。以先故厚。先故之厚。异姓同堂。小子何知。有书在箱。亦询耆耇。王父之学。传于夫子。为后人的。盖闻此道。而未尝亡。洋洋充满。道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1H 页
之斯行。其道维何。天人性命。皇皇四达。天地万象。粥粥自守。性情躯壳。体立日用。中在事物。我仪先生。于是立脚。多学而识。而不拘牵。绝类而入。而不渺玄。简易易知。悫实易觌。以然当然。乃纲乃目。博而不约。于何其宗。平易从容。笃实辉光。人曰先生。如土偶然。不曾痒痾。不曾嚬呻。嶷嶷山立。铁轮顶旋。我谓此学。夫然后验。愈恭而安。曷慕曷艳。我佩之华。在沙一曲。天伦知己。原鸰阴鹤。所乐何事。闭户峥嵘。嗟道之废。后先凋零。于乎。吾祖遗编。未涯整顿。推凿人持。孰扫其尘。亦既编摩。来世之远。芸印之役。先生所命。事左心劳。又何不痛。亦我偏浅。替事十星。先生曰嗟。尔是谁家。为之则至。患在不为。呼之在傍。诲谕谆复。书庸识哉。一月笋束。余嬉而狂。落堑坠坑。为名利使。众轨先竞。君子有终。绪言谁承。记昔趍隅。提古以警。三贵四勿。忠信笃敬。非惟对症。靡哲不由。正路指掌。谁能不户。庶斯周旋。奉刹以报。于乎哀哉。
祭东岩柳先生文
显允先生。贲迹东岩。博学宏闻。横竖滥泛。义理之会。子史沈淹。问辨之工。朱程优厌。剔疑考误。日用标签。味厥无味。日以呻呫。郁郁优优。其书满椠。学素仪文。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1L 页
本末该兼。传家朴直。立身淡恬。寡欲救孟。主静于濂。克己之工。蕴崇刈芟。涵养之力。沈渍濡渐。循循做去。古人是鉴。钩深致远。年迫望崦。善世不伐。阳道非潜。遇筮之遁。乃鸣之谦。洁我衿佩。正我视瞻。举世而非。曾不我嫌。所乐何事。默地高占。蒙泉滔滔。试此针砭。提携诱掖。不问贤凡。眷我先故。时施顶针。先师后事。整顿未咸。书遗人古。我涕衿沾。寝门痛深。梁木哀衔。古韵已绝。馀光谁觇。绵绵一线。如彼火熸。遗风琅然。水洋山岩。
祭后山李先生文
于乎。明入地中。其兆遇夷。夷我大明。岁在龙蛇。川岩既逝。夫子是靠。夫子其终。我将安归。于乎曷其。吾祖安在。念昔吾祖。始教设学。而孰先者。公最拔出。商信既笃。参鲁竟得。盖其所存。温恭俭饬。盖其所资。讨论讲习。义理无穷。非博曷约。日月不与。非积何成。不由师承。胡质我行。不有友益。胡就我成。义理之关。王霸之界。惟口耳目。手足云为。何重何轻。害行害否。有疑则质。有得则告。牛蚕虽多。究极可透。道域虽远。深造可到。不知老至。晚益刻苦。忠信传习。服勤至死。我家凶矜。公以绖麻。场筑俄返。刹奉图报。以编以摩。绪言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2H 页
笋束。乃营乃度。遗亭数曲。先师后事。一身担却。念始终学。任先后觉。无贤无愚。以引以翼。暨我愚鲁。眷诲谆复。无以自弃。忝尔门庭。充养之道。尔有阮堂。勤勤恳恳。若将有为。小子颛憃。有悦无改。迨疾惟几。弟兄趍诊。谆以课程。勖以精勤。观化之夕。若有言者。我伯旅游。呼书使寄。语已难分。心犹眷顾。未承其绪。遗恨可既。最未了者。巾衍有庄。艺印计左。扫尘未定。三师既殁。而谁折衷。梁木一倾。斯文随丧。何暇公恫。私臆中弸。于乎。先生之存。道赖而明。先生之丧。道随而亡。道之将废。遐迩共伤。眷焉遗躅。吾辈独恸。
祭晚谷赵公文
岭气塼埴。凡几作兴。遵海而东。浓郁薰蒸。山挺月麓。水铲玉川。储光毓馥。公乃勃然。古貌古心。发乎天光。学由绳武。文在联芳。卬浦而大。汗漫汪濊。积久功深。宏中肆外。在己者厚。发而为章。云桥障澜。沧洲溯洋。遂贯道的。乃主文盟。孰攘其羭。山林日长。百年幽枳。众难叠惎。素患行患。与时偕晦。抱此而归。无忝乎尔。昔公讲道。于我湖涘。往复难疑。至死服勤。属兹编辑。断例赖完。先人之故。藐余侍砚。思学以勖。赠之一片。悦而不绎。甘此疏狷。志违绳樗。道忽穷薪。时去顺来。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2L 页
窅然归真。小同无恙。箕裘有述。持此慰公。他不暇悉。
祭容渊金公(宗发)
学贵近里。志要确定。不重不固。养厚功崇。念昔王考。抽关示的。见而知之。公联棣萼。盖公气宇。凝定渊悫。如石之镇。如钉之着。暨暨嶷嶷。可大可久。本之既厚。卒泽以道。工好反约。事尚质素。从低平做。敦本实行。脱俗非高。彪外非荣。闇然自持。古人是程。师求方册。友在联床。关门自乐。独理古韵。躬逮之难。言出之讱。内修之专。外慕之浅。科如芥拾。宦若屣脱。岂无繁华。而爱寂寞。不自矜衒。不自标致。无挟于内。无求于外。世道啙窳。俯仰皆咎。卑以嗤高。愚或忌贤。盖公持己。不崖不循。视履其旋。评议不及。我裘我褐。我饮我食。我佩之长。不干别人。瓮敝鲋射。与时偕顺。经济山林。施于有政。七十年馀。乐此天放。时来顺去。公则无累。痛矣吾党。耆德日稀。伯府之门。公独撑柱。不肖如愚。以所事事。纵乏受采。犹荷辟咡。一老不慭。吾谁与归。暨我颠挤。又公倾否。叔祖之集。仲府之编。并付剞劂。若待斯文。书遗人亡。增我感悕。一瓣之荐。万重之怀。
祭金彝则文
于乎。吾与子知。匪由面貌。隔一岑居。笃累世好。子之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3H 页
在丱。余甫口授。子之及弁。余方勺舞。未目其貌。名已灌耳。有来自龟。交口以绳。或袖之文。以警吾茸。谁之与京。如慕卷中。及相从游。一笑囷倾。世契固好。心知尤别。余戆寡取。众弃子择。别思会欢。海内独一。盖古交际。知遇以称。歌筑于燕。斤质于郢。惟我与子。无挟而然。子纯我纰。赋质之悬。子敏我鲁。愚知之远。子沉我扬。所性之舛。百不一符。曷取而恋。弦韦同济。缓急以须。火燥同就。声气以求。无言不到。有犀相照。或相纵谑。或相侧耳。我尤子原。子意我会。比如利铁。无剸不入。人谓我肆。子识其拙。人谓子华。我许其素。非苟阿好。见人所未。孤裘羔袖。匪曰或无。析薪负荷。于子何有。盖子平生。可数而言。姿极子谅。阽厄于人。知极明敏。身踬于时。积苦章程。名不一举。劬心赜研。文不外著。尚志一一。萧然若虚。跻攀不上。命途多蹉。乃其所存。戎戎有抱。宁或未知。知不苟作。宁或不学。学必期的。不自草草。若将有为。亦其为文。往往泛驾。不曾示人。于我莫隐。或评或酬。以诗以文。句棘字玄。意欲先秦。而其日用。辞理霈然。间说时事。靡不中窾。纵夜忘鸡。纵日忘曛。言而不爽。是以倾人。家丁世隆。历随滕路。凡今之人。象齿焚贿。子独绳武。萧萧匹马。昨归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3L 页
自伊。亟来过我。挽臂以宿。偕我弟兄。编年卒章。大噱拊掌。迨子东赴。我遭时茸。子愁远别。我勖催辖。弦月未圆。兰报奄忽。织路为祟。我云刻子。札墨未乾。谁道子死。人间万事。盖棺方休。子之自期。如斯已乎。贤父佳儿。生为众羡。赍志饮恨。死将何宽。粉字题旌。乡山迢递。腹中有遗。曷不冥佑。其后也啬。又何不悲。念昔伐檀。我随子后。一部传习。可验鼎脔。伴以课诗。作我箧珍。瓻犹莫还。貂况谁为。朝露唱薤。夜磬悲臂。西门之鲜。谁阐其羭。我之不言。子何以慰。自子之殁。余怀谁开。襞而不展。若或待唔。万重在臆。一杯灌茅。舟逝崖远。茫乎难究。
祭宁海使君俞公(汉人)
恭惟吾祖。敛迹善躬。居室出言。千里而应。踔彼栈途。公来茧足。遵三一义。若七十服。竹既镞羽。锥知向上。冰炭复初。甲庚充肠。岭俗多质。湖士文为。自湖而岭。然后君子。古道古心。于面貌符。外若粥粥。中实由由。养心欲寡。德聚能敬。处宜刑家。达可贲邦。大鱼长弃。商歌益烈。别无方便。介然志节。居停三易。贞吉于石。南服有锦。公来制之。救焚于浦。煦沫于焦。居官若家。洒然清寒。衣不易弊。案无登鲜。一命存心。海波不扬。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4H 页
铭于口碑。载道欢声。南民不禄。征马何之。遂初之赋。薤露以和。于乎。公于吾家。地之距千。一心所符。形骸无间。京邸拊转。南郡需蘋。向拜于衙。为说厚缘。未卸归鞍。已报䠻薪。乡山迢递。公无惝佯。自崖而返。谁知余恫。
祭大舅同枢李公文
阀华南州。望擅东韩。代振名节。似续蝉联。泽厚而光。以及公身。刚通敏博。整饬周遍。有觌其仪。玉润金精。盖自丱角。已莫与京。夙著声闻。馆于川上。霁翁亟许。曰吾李汉。比诸器用。几案整紧。比诸宫室。榱桷完好。姜桂之贞。盘错之器。于大于小。何适不宜。遭世之屯。贲于江皋。不事外慕。也自康济。世家簪缨。寒素其情。有命于天。跻拚不上。有田吾耕。有室吾居。符到而行。如斯而已。事豫则立。物乖则乱。知微知彰。井井不紊。纲举而张。自不踰限。触事触物。靡不皆然。推是而求。可认其馀。达宜贲猷。穷亦自树。不挠不惑。嶷嶷独行。人孰知公。天定则胜。锡兹祉福。必得其寿。累荐顶金。锡荣于考。班衣孝养。三牲以供。板舆旋返。静安室堂。岁在龙蛇。大耋之嗟。于公何憾。吾党之悲。矧余小子。偏受眷爱。十年于门。以摩以拊。余痴而狂。公以矜诲。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4L 页
余钝而愚。公以针劄。提我勉我。置我心膂。余感而铭。实无以报。天心以告。公其知否。
祭伯舅顺窝李公文
紫玉崔崔。元气未刿。蜿蜒东走。环瀛而止。万流归宗。日出之墟。旖旎浑涵。文元是芋。世隆之家。其发也厚。公乃乘运。益笃其祜。有觌其貌。何彼完矣。礼上洽下。脩鬓而思。颀而纯粹。面貌是符。外肆中宏。气充乎体。抵掌谈论。主盟一座。我不眉皱。人岂厌笑。盖其中心。忡忡由由。律吹花生。坦乎无碍。其如有容。无怨无忤。自扁以顺。莫如自知。协于大宗。表里充如。吞厥云梦。泛以虚舟。知微知素。不一或踬。以若书判。趾厥荫庥。登庠若无。跻膴如虚。孰攘其羭。路熟车驰。西南其符。试于三州。遇事而鍊。临民善恕。不大声色。卧治刃恢。传宜编循。考每登前。官赜既厚。和气外腴。一笑而起。满面春煦。望若仙停。即之惠和。无间贤愚。觌则心醉。匪直宜家。裘领于峤。杰然自持。作我友纪。矧余依归。宜如何思。有喜相欣。无忧不胥。雠哉己酉。公来拊我。我哭季舅。又何岭路。祸衅之来。天乎是何。余宜速辜。公胡见此。公悲丧质。公已神销。悲不几时。乃有今时。于乎我母。亦既耄衰。生别常恻。死别宜何。送我涟洏。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5H 页
义阻载驰。我告我词。实作慈意。公其友至。宜鉴在右。薪穷火传。其理裕后。新阡安吉。公其宁归。自崖而返。余怀之悲。
祭季舅都事李公文
于乎。公以阀阅之世。兼湖海之气。少负志自豪。往往自脱于边幅之外。而推诚汎爱世之人。知者慕其奇气。不知者悦其旷坦。一切无睢盱畦畛之限。盖所谓不作皱眉事。应无切齿之人者。其庶几乎公之谓矣。公之志大而略于事。才高而阨于命。晚后一命。遽为公毕命之所。于乎其可悲也已。伯舅及慈氏。年已老矣。白首相望。惟公其倚仗。而今焉已矣。万事穷薪。一心如灰。于乎吾安得吁天而诉此臆也。于乎寿夭不贰者命也。死生悲哀者情也。公方安于命。小子不敢戚以情。于乎。
祭亡室淑人李氏文
于乎。吾与君结发为夫妇二十年。人生大率以百年为期。以百年之期而仅二十年而止。一何久近之不相副也。始吾与君遇也。羞颜未举。吾性不喜屑屑。君又简默谨慎。未尝随俗嬉嬉。君以亲故数归宁。吾又多动小静。中间睽违。殆亦过半。使我早知前期若是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5L 页
之促。恨不与之处无相违。与之语无相隐也。于乎。自君之殁。吾汩于送终。悼亡哀生。俱未遑及。特其胸中隐隐如吞块。心绪忽忽如扑风者。以君之懿行淑德。不可弭忘耳。君敏锐不及吾。而沉厚胜吾十倍。振发不及吾而悠远胜吾十倍。计度料画吾之未定而赖君之为多。深藏养晦。吾之所短而得君以箴规。我扬而君以静持之。我急而君以缓济之。我粗㬥而君以柔夹之。我疏慵而君以缜密承之。使我长短相补。弦韦不过。君之力也。吾与君习性殊。质又不侔。而两心相照。殆若知己。以君之长。补我不逮。合两人之能。庶几免于尤悔。而此又何可复得耶。君气像从容。意思绵远。辞气顺婉。绝无轻慢妆冶之态。衣服不遵时样。言语不事文饰。怒詈婢使。亦不作龌龊愤薄语。睹其外若柔而可茹而其中确而不可摇。群游而有以自立。处窘而不羡外慕。短于周遮而与人不苟为相合。拙于应卒而凡事必豫而不跲。事之可为者不靠于人以自免。而其不属己者。亦不包罗以副一时之意。此其志性之大略也。尝与我言曰形太用则敝。神太用则竭。夫子喜动而无节。殊非久长之道。况丈夫身上。自有许大事。一向于边幅上乾没。得无有歉于本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6H 页
领乎。又尝于析箸之初。谓曰男效材良。女宜酒食。家人之道也。今吾始立家计。而上不亲瀡滫之奉。君子不必以家累为忧。又尝议娶子。余以随俗讽君。君辄不可曰丈夫之因妇成财。大损气槩。且分之所定。非人为可夺。君子平日志气不如此碌碌。今乃为贫病所困耶。吾家素清寒。君又多病。往往有人所不堪。而未尝以一介羡慕于人。虽私亲兄弟。不或以贫窘状示之。为其嫌于有求也。于乎。吾观世之妇人之得盛名者。皆巧才工冶。或产业增殖。或纴紃便捷。玆数者皆君之所短。而今以君所能者而想像其所存。其长短取舍。果安居乎。君平日不喜外张。不喜矜能。吾又不欲以家人语向人说。虽子母兄弟。亦未能尽知君若是也。今而思之。使君生而不能安荣。殁而又湮没。是余之过也。吾尝与君更三年丧。君时尚少。凡于下室之馈。靡有遗憾。其于本亲。常恨不源源。及遭罹忧故。不即奔赴。则至痛踰期。之死炳然。玆亦验其已嫁而孝不衰也。于乎。病至于死。其痛若何。而吾守其傍三日。未能有以少弭其苦。使君而处我。必不如是也。自以一身计取适。而不知祸之将及也。咎由我作而祸延于君。则宁不益使我痛恨悲惜而不能已也耶。于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6L 页
乎。君平日喜闻吾读书声。今吾与君诀矣。文不加饰。声不择音。而必自为而自读。冀君之有以鉴顾而知其为吾之诀语也。
祭损斋南公文(代伯氏)
德輶鲜举。道著难明。体之则行。而未尝亡。或起距千。匪由蹈辙。惟其理同。是以道合。我仪先生。不由师承。初年气豪。盖世之英。中晚回头。平坦之径。既博而约。由明而诚。绝去牵合。优入道奥。公平不倚。融通无滞。只是寻常。而实高明。世道窳硁。各竖幡幢。支分派别。喙喙以竞。独睹旷原。众难之衷。在己者大。何必人同。不苟诡随。不苟分疏。学求在我。曷知其馀。悼世之坏。实由科臼。宜审趣向。亦去标致。至乐在今。浮云何有。而其抱负。有纶有则。综足理务。量足御物。识时通古。未有不杰。卷而怀之。岂乏材具。有来自远。乐以告语。并入陶揉。东箭南金。不相表襮。置腹推心。悯余无似。契深通家。先人之故。累蒙辟咡。或指路径。俾竭悾疏。迨符于邻。益薰以饫。疑以待质。政以就资。迨天病余。奄不慭遗。矧伊后事。若涉无涘。绪言靡托。遗尘谁扫。君子有终。道随人湮。自崖而返。余怀谁因。
祭从叔父俛庵先生文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7H 页
于乎。刚而直。君子之气。方而大。君子之道。敬以将之。君子之舆。学以充之。君子之守。不为物掩。不为俗渝。我佩自华。曷慕人珥。我矢自直。曷羡人钩。悼世之坏。惟脂惟韦。胁肩贴耳。当面而嬉。于惟先生。既严且正。亭亭气刚。嶷嶷道方。刚故不屈。方则义形。带性气做。从这里熟。非敬曷存。非学曷得。知贵䠻物。行欲有隅。淹古贯今。备体该用。铢铢而聚。以至寻丈。星星而合。以至高明。岂避有迹。最忌放过。不重不固。其仪抑抑。于背也盎。有觌者肃。乃其所资。坠绪有自。传家有钵。析薪负荷。鲤趍非私。文歜谁嗜。晚契遗经。益见所未。只管做将。耽若嗜欲。有不犁然。益穷以覈。方之古训。验以身体。乃勘遗文。参以断例。象数眇忽。潜究始觑。心体广大。点检方知。考质无所。讲辨盈笥。会礼聚讼。百年交惎。肆臆则妄。考古有稽。忆曾文陛。我抱何函。彝性攸赖。草野非嫌。鲁史微婉。大义聊敷。反袂而归。知罪其惟。不自高着。卷焉如无。十载腔血。海道汪濊。拊我髭发。岸有樵夫。归宿田园。乐哉遗书。在己者大。何慕乎外。立参衡倚。乃见形象。透出一重。跻攀一重。廓乎公乎。乃是昭旷。愈高愈爽。愈析愈精。知道者鲜。恨无告语。余实不肖。先生与提。谆谆扣竭。或反一隅。
所庵先生文集卷之十六 第 337L 页
谓尔可教。屡辟于咡。病怀易弱。遗嘱申付。先帚未完。旧尘纷如。我有光明。得之家庭。我珠谁玩。我钵谁将。执手而泣。尚铭在肺。山处忘高。颠壑方知。海浮忘大。望洋始疑。我侍先生。曾不自奇。道既平易。习常安狃。一朝而失。茫焉若痴。己酉于今。二十二岁。微先生存。道坠已久。我见而悦。我闻而饫。寔赖先生。知有此事。赖天之灵。倘或循由。馀教之赐。顶踵皆是。咳唾盈箱。道之攸寄。天如此高。地如此厚。此以参伍。宁泐宁销。复壤有期。千哀叠胸。姑舍私恫。先陈道丧。
祭李国宝文
于乎。屈伸者理耶。悲欢者情耶。往者何归。来者何时。既返之气。不可复为方伸。则兄之迹依俙有无于人间世者惟此日。而吾之得与兄语。亦惟今日而已。于乎可胜言哉。兄天姿粹美。温煦乐岂之意。达于面貌。与人处。若不识其有长短也。御家人。兄弟愉愉相爱。僾而谅柔而懿。敦恩而理。盖质美而未学者。使兄弟无故。得砥砺砻淬。其学有大可观。不然而能久于其道者。亦见胜残去杀之为不诬矣。而今竟翳然一前尘也。于乎。今之世浇甚矣。姿美者千百而不一得。千百而得一焉而又种种阏于年而滞于学而畸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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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吾所大悲者。若其交游之情。穷通之憾。先后死之悲。吾之哭庸众人也亦然。今皆不足道也。诘朝而象生之礼变矣。吾携兄女之妇于我者哭于筵。倘九原有不昧者。其亦有眷顾者存耶。悲哉悲哉。
祭立斋郑公文
于乎。道在天下。待人而行。旷百距千。其生不常。若天有私。水回之阳。溯而上之。愚老执的。推而下之。先生继作。盖先生学。发微蕴赜。才挺敏妙。工推积羃。稽之故实。决湍注壑。发之雅言。穷玄竭白。诵经如己。记古如今。靡幽不钩。无书不淹。常处求妙。故意来新。仲尼语博。子云草玄。溥博渊泉。浩无畔垠。古圣有言。丝分毛析。耒耟陶冶。废一不得。惟理无穷。或多未发。引而伸之。俟后可质。乃笔之书。优优穰穰。乃验之为。济济将将。举足吐辞。为绳为准。乐哉朋来。细评无眹。不以幼幼。不以愚愚。欲立欲达。载提载抠。有德之言。其光千眠。基之灏噩。周鼓秦山。泽之道德。程帛朱笺。非是爱吟。遇景则兴。非是谀墓。有求则应。其编满庋。织此杼袖。杂而不越。比物撰德。洁彼生刍。惟愚之曲。辞而愈婴。其阴有鹤。趍走非恭。丘壑是分。衣袖儒林。以宗南郡。终朝对山。殁世 君恩。齿一德一。好是三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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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明时。馀八十年。首尾无瑕。生安归全。恭惟吾祖。孤唱遗韵。东箭南金。并入裁斤。性与天道。先生与闻。晚契遗书。益敦燖温。酌海之笔。断例新篇。推先逮后。小子颛颛。明珠象罔。纵未求旃。辟咡负剑。屡虚前筵。退观其庭。宝树蝉联。季兮其杰。若夔怜蚿。比兰之臭。以韦于弦。庶剂咸辛。偕之绳尺。灵光一颓。限墨谁斲。鲁俗龂龂。斯文纠纷。七十已丧。大义无闻。道隆道污。职降自天。人之云亡。吾党迍邅。指䠻于薪。火孰与传。自崖而返。我涕深仍。缄辞送使。祇有填胸。
祭龟窝金公(㙆)
龟山有松。郁郁中栋。百围无朽。参云上竦。绳之墨之。大匠之砻。以尺以寸。载斤载铴。乃支明堂。施之青黄。繄惟先生。瑰器天挺。才精而敏。气和而充。始于为文。荠啖苦攻。卒泽以道。洁佩趍珩。念昔我祖。旷百孤唱。首登其闲。首撤其藩。得于威仪。察于微言。有横者经。公无不在。岂惟地迩。乃其诚挚。退而相观。先子之以。师严友亲。倒廪倾储。如切如磋。如几如式。韦而弦之。靡日不即。玉本自润。琢之愈光。乃巾以笥。登之庙堂。 王曰汝来。命汝教胄。直温宽栗。汝惟无怠。乃选于瀛。乃亚于坼。乃试之邑。剔剧如无。乃进之秩。跻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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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置之喉舌。予欲惟允。置之秩宗。予欲礼云。一揖而退。病也非慢。八十经袖。分安丘樊。耿耿微忱。臣言过万。大本急务。宁陈无新。斯学之的。其来有源。臣诵所闻。匪也阿好。义三事一。报我 君师。 王曰喜哉。师汝昌言。相曰起哉。三古之宪。老臣忧爱。身休道伸。是以蓍龟。廊庙重轻。亦言吾林。公乃灵光。或提之耳。以牖其蒙。或进之膝。以警其茸。不得其铭。莫贲其隧。不得其状。莫阐其羭。三尊并达。一方偕式。抱景怀响。瞻依益笃。木稼为警。嗟哉大耋。憬彼愚山。并其沦丧。运在斯文。昊天不宁。念世之坏。由学之弊。耆耇既逝。何变不有。噫余憃憃。曷短曷长。何取而询。何期而警。匪伊取之。契故之深。吉乎相欣。吊不独憯。如肱如股。如兄如弟。逮玆三世。不有形骸。我质云亡。公悲西河。及玆颠挤。谁为为酬。噫命之穷。惟道之索。莽渺之鸟。迫于帝侧。如水于地。灵无不在。我侑我觞。我陈我辞。觞其无吐。辞或默谕。于乎哀哉。
祭郑叔颙文
三月旬。闻谷口子途疾且剧。二十八日夜。见西山之西。有光气浮于天。若明若灭。心忽焉不乐。出文冢碑读一道。因歔欷戚嗟。反袂拭面者久之。数日而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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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讣至矣。于乎。其气感耶。其诚感耶。往年吾与子。观国于春塘之庭。有儒蹂死门。举人讹言李慎可。公笑曰慎君非死于足下者。不为动。君于我。闻其死而信其生。我于君。闻其疾而疑其死何也。噫信其生。知之深也。疑其死。爱之切也。是所谓死生交者耶。于乎。吾与子交三十年矣。未尝不以简亢杰卓。病子之过高而所以钦子之风者在此。未尝不以笑傲矫骞。尤子之慢而所以奇子之气者在此。未尝不以辞衍字奇。疵子之文而所以慕子之文者在此。未尝不以贪曲好游。戒子之过而所以爱子之风流者亦在此。盖奇而正肆而隐。杂而不越。坦而无傲。其为人也如此。为文也亦如此。间与余相遇。言议未必皆同。往往高声色艴然相诋者有之。辄犁然相视而笑。盖所同者心耳。于乎其已矣。海内复何人哉。于乎。天之爱荦落奇伟之士甚矣。千或百世之远而一有之。一有之未久而又索还之。其暂值而得友之者亦幸耳。所可恨者。四十以前言文章。四十以后言道术。言文章之日长。言道术之日短。使子之浸沉浓郁。折衷于皇王。会统于无极者。尚有多少不尽之憾也。天下废而大道隐。频频之党竞起。子只手扶之。不得而身殉之。子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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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偕亡者乎。于乎奈后死何。有遗书在笥。子之憾也。道之䠻矣。思君不见。我心徒离忧。于乎惜哉。
祭柳姊兄上舍公文
于乎。哭公者亦众矣。而所以为哭者不一。门亲曰何以庇覆我也。斯文曰何以主张是也。交游者不复闻其言议之明爽也。干务者不复见其处事之周至也。君子哭其才之德。小人哭其慈而详。知其内者哭其明无不照。知其外者哭其用无不宜。或曰文最长于切近事实。或曰才最优于剸剧理繁。或私恩哭之。或公恫哭之。各以其所知哭之。以余观之。皆可哭也。憎公者亦众矣。或忌其明。或恶其刚。或惮其直。能则猜之。名则疾之。以余观之。皆取憎之道也。盖众能公实有焉。而哭公者由于玆。憎公者由于玆。岂惟哭公者之知公。于其所憎而见公之为公乎。于乎。使公而脂其口而韦其躬。憎之者或鲜而哭之者不能如是之众也。使公而韬其明而刮其刚。生而可以媚于世而殁而其德无足称也。于乎。公如是足矣。于乎。公姜桂之性而金石之操耳。居室人之所慕也。三十而独处而无所悔。困衡人之所恶也。六十而处之而日坦然。锋镝易挫也。而扶植斯文之意。愈益坚刚而有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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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而不阿也。狷而不滞也。子谅而不喣喣也。其卒致沙蜮之射。世道耳时运耳。公盖愈见其高也。于乎。小子曷足以知公哉。小子少公十六岁。公处之以兄弟之义。每倾囷廪以输。小子窃私识之。见公之辨是非如破竹。论事如利斧劈将去。僭进言逊之戒者屡矣。今而思之。殆亦流俗之累乎。于乎。八月西山之宿。尽平生之诀耶。流丸不止而天夺遽及之。天地间遂无此一线阳矣。九耋在堂。二弟随后人。理之冤无以加矣。小子私恸。亦复何言。而噫乎吾姊氏之柩。今而随公于九泉矣。此生隔远。不知泉台事竟如何。于乎是可悲也。往年遁世之游。公其记否。日月又适符。公其真汗漫游矣。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