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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x 页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题后(历代法帖)
题后(历代法帖)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141H 页
周石鼓文旧本
石鼓周宣王之旧也。其辞诵天子之田。其文籀。其数十。今在燕京之文庙大成门内。盖自宣王至今二千六百四十有馀年。犹存此刻。信物之奇古。莫有先于此。而与夏禹之治水文。穆王之吉日癸巳。夫子之比干盘铭延陵墓碣。并称以三代之法物。其所宝而重之者。奚止如兑之戈和之弓而已哉。余从赴燕行人。拓来一本。其文漫灭不可读。而字画之仅可辨者。甲鼓凡六十四字而全字为四十五。乙鼓凡四十一字而全字为二十八。丙鼓凡五十八字而全字为三十七。丁鼓凡四十四字而全字为二十五。戊鼓凡十七字而全字为八。己鼓凡四十一字而全字为三十九。庚鼓凡七字而全字为二。辛鼓全无
石鼓周宣王之旧也。其辞诵天子之田。其文籀。其数十。今在燕京之文庙大成门内。盖自宣王至今二千六百四十有馀年。犹存此刻。信物之奇古。莫有先于此。而与夏禹之治水文。穆王之吉日癸巳。夫子之比干盘铭延陵墓碣。并称以三代之法物。其所宝而重之者。奚止如兑之戈和之弓而已哉。余从赴燕行人。拓来一本。其文漫灭不可读。而字画之仅可辨者。甲鼓凡六十四字而全字为四十五。乙鼓凡四十一字而全字为二十八。丙鼓凡五十八字而全字为三十七。丁鼓凡四十四字而全字为二十五。戊鼓凡十七字而全字为八。己鼓凡四十一字而全字为三十九。庚鼓凡七字而全字为二。辛鼓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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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画。壬鼓凡四十一字而全字为十七。癸鼓凡六字而无全字。总之十鼓合为三百十九字。而就三百十九字中全其字形者为二百一也。十鼓文字。凡六百五十四字。而当欧阳公为集古录时。尚存四百五十六字。后二百二十八年。元国子司业潘迪作音训而犹载三百三十九字。又后七十有六年大明永乐甲午。仅馀二百七十八字。后三百七十有九年清乾隆乙卯。拓出此本。字之半体点画外。全者为二百一。以其本文除其所馀之字。则四百五十三字皆为剥蚀。盖其岁月益深则磨灭益甚。加以摹拓椎击之多。不能无损觖。亦理势然也。夫言鼓者人人各殊。谓周宣王之鼓。韩愈,张怀瓘,窦暨也。谓文王之鼓至宣王刻诗。韦应物也。谓秦氏之文。宋郑樵也。谓宣王而疑之欧阳公也。谓宣王而信之赵明诚也。谓成王之鼓。程大昌董逌也。谓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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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者。马子卿也。噫。鼓之时世。虽未可详。但其字画奇古。端姿旁逸。长短阔狭平正欹斜各象本形。故天然典严之中。兼尽飘骞活动之妙。决非秦汉以下所能赝作。足以想三代之遗风。而习篆籀者不可不宗也。按杨用修丹铅续录巩丰云岐本周地。平王东徙。以赐秦襄公。自此岐地属秦。秦人好田猎。是石鼓诗之作。其在献公之前襄公之后乎。其字类小篆。地秦地。声秦声。字秦字。其为秦诗何疑。此亦一说也。以俟博考。
石鼓文新本
石鼓文新本。清高宗乾隆庚戌。改作十鼓。镌文于面。又环刻御制小识于旧鼓之如臼者上面。而识云重用其文。以成十鼓之全。盖旧鼓一状如臼。传以当初散失时。为人家取去作臼。即昌黎诗所云臼科者也。夫我车既攻。我马既同。甲鼓之初句也。汧繄泛泛。烝彼潮渊。乙鼓之初句也。田车孔安。鋚勒駻駻。帅彼銮车。勿速填如。我来自东。灵雨奔流。宣猷作原。作周导遄。徒御啴啴。然而师旋。彼走䮺䮺。马麃晰晢。我水既净。我道既平。吴人怜亟。朝夕儆惕。即丙丁戊己庚辛
石鼓文新本
石鼓文新本。清高宗乾隆庚戌。改作十鼓。镌文于面。又环刻御制小识于旧鼓之如臼者上面。而识云重用其文。以成十鼓之全。盖旧鼓一状如臼。传以当初散失时。为人家取去作臼。即昌黎诗所云臼科者也。夫我车既攻。我马既同。甲鼓之初句也。汧繄泛泛。烝彼潮渊。乙鼓之初句也。田车孔安。鋚勒駻駻。帅彼銮车。勿速填如。我来自东。灵雨奔流。宣猷作原。作周导遄。徒御啴啴。然而师旋。彼走䮺䮺。马麃晰晢。我水既净。我道既平。吴人怜亟。朝夕儆惕。即丙丁戊己庚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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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癸之鼓初句也。今新本每鼓各镌八句。而甲鼓八句之外。乙鼓以下文辞。并不相类。未知其何故也。
后汉西岳华山碑
西岳华山碑后题云新礼郭香察书洪适隶。释云东汉循王莽之禁。人无双名。郭香察书者。察涖他人之书。徐浩古迹记以为蔡中郎书。二言俱未有的据。然其行笔殊遒劲。可以为法于隶分。何必问郭香蔡中郎也。
晋王右军书兰亭脩禊序
王右军脩禊序。为古今书法之祖。序凡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字有重者。皆搆别体。就中之字最多有二十许个。变转悉异。遂无同者。醒后更书数十百本而终不如之。谓其时殆有神助也。子孙宝藏之。七传而唐太宗赚取之。命赵模冯承素之流。各拓数本。分赐皇太子诸王近臣。
后汉西岳华山碑
西岳华山碑后题云新礼郭香察书洪适隶。释云东汉循王莽之禁。人无双名。郭香察书者。察涖他人之书。徐浩古迹记以为蔡中郎书。二言俱未有的据。然其行笔殊遒劲。可以为法于隶分。何必问郭香蔡中郎也。
晋王右军书兰亭脩禊序
王右军脩禊序。为古今书法之祖。序凡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字有重者。皆搆别体。就中之字最多有二十许个。变转悉异。遂无同者。醒后更书数十百本而终不如之。谓其时殆有神助也。子孙宝藏之。七传而唐太宗赚取之。命赵模冯承素之流。各拓数本。分赐皇太子诸王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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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时能书如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诸人。皆临拓相尚。太宗有右军真迹三千六百纸。宝惜者兰亭为最。及崩以玉匣从葬。唐末之乱。昭陵为温韬所发。真迹复出人间。至宋太宗时。购募魏晋墨迹。而兰亭真本则亡矣。自唐以来。兰亭诸本分二派。其一出褚河南。是为唐临本。其一出欧阳率更。是为定武本。而世以定武为冠。然定武亦有数本。诸家辨别。其说不一。王大醇诗昭陵永閟千年迹。定武犹传几㨾碑云者是也。定武本外。又有冯承素,韩道政,诸葛贞,阳普澈诸摸本。宋末南渡时。江南好事者家刻一石。亡虑数十百本。至理宗时内藏为一百十七刻。真赝纷挐。甲乙难定。朱夫子跋兰亭叙。谓不独议礼如聚讼。盖笑之也。至若评书品第。人人各自不同。东坡则曰放旷自得。郭河南则曰神气飞动。殊觉天成。或曰遒媚劲健。或曰温润典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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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谢脱拘束。皆未为精密。米南宫之赞奇崛铿锵。殊觉滉瀁。其曰永和字全其雅韵。九觞字备著真标。浪字无异于书名。由字益彰其楷。亦庶几乎得其实也。未知右军肯点头否也。夫以一纸之字。临摹响拓数十百本而刻之。虽不能不失真。犹可曰互有得失。盖所传者之未远也。然一石之字。搥拓之间。且有纸墨工拙之异。浓淡肥瘠之不同。岂有一石转为传禅。变而为数十百种而有不失其真者乎。一传而质已坏。再传而气已漓。三四传之后。尚彷佛其遗风馀韵者鲜矣。余所藏本不知出于何本。而圆而稍瘦。亦不露骨。犹可想其风流。读书之暇。亦足以清玩也。
晋王右军书乐毅论
王右军书旧传惟乐毅论。乃羲之亲书于石。其他皆纸素所传也。此本前有褚氏小印。后云贞
晋王右军书乐毅论
王右军书旧传惟乐毅论。乃羲之亲书于石。其他皆纸素所传也。此本前有褚氏小印。后云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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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六年十一月十五日。中书令河南郡开国公臣褚遂良奉敕审定。及排类下有绍兴,米芾诸印。按徐浩古迹记云贞观十三年十二月。太宗以二王书装成部秩。命起居臣褚遂良排署则云贞观六年者非也。又按隋智永云乐毅论为正书第一。梁世摸出。天下珍之。褚遂良云唐太宗贞观十三年四月九日。令冯承素摸。赐长孙无忌等六人。于是六本始行于世。而笔势精妙。备尽楷则。然则今世所传。皆是摸本。而陶弘景亦以未见真本为言。梁去东晋六十年。其书不存。况今去梁后又数千载乎。且以智永,遂良之论观之。此论之传世。皆梁唐之所摹。而此特其一欤。
梁陶弘景书瘗鹤铭
瘗鹤铭古拙奇峭。雄威飞逸。固书家之雄。而结体间涉疏慢。若手不随者。恐非右军不得尔。然
梁陶弘景书瘗鹤铭
瘗鹤铭古拙奇峭。雄威飞逸。固书家之雄。而结体间涉疏慢。若手不随者。恐非右军不得尔。然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144L 页
第不知何人造。润州图经谓为王右军。至苏子瞻,黄鲁直确以非右军不能也。欧阳公疑是顾况。黄长睿谓为陶隐居。又谓丹阳尉王瓒。蔡襄谓是隋代书。盖自欧公以下。皆以华阳真逸。论辨甲乙。或属顾况。或以为陶隐居,王瓒。而华阳真逸特撰铭者。若其书者。上皇山樵也。何不辨上皇山樵之为谁某。而独言华阳真逸乎。既不辨其上皇山樵之为谁。则右军也顾况也陶隐居也王瓒也隋代人也。要之皆是悬断也。至若铭词诸本。各自不同。盖其诸本半为剥蚀。绝无全文者。而中间辞句多有先后之不同。试以此帖言之。厥土势爽垲等五字。亦是诸本之所无者。岂以本文剥蚀。后人未见全文。各以其意为辞。翻摹眩真而然欤。欧公集古录云余所得六百馀字。较之诸本。字不至六百。则印书者误以十为百。当时所得。盖六十馀字也。都玄敬云得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145H 页
石于焦山石壁之上。可读者仅二十字。张峃云凡文字句读之识及点画之仅存者。百二十馀言。而所亡失几五十字。董逌云邵兴宗考次其文。阙四十二字。而六字不完。又有六字不知其次。其后张峃自力求之。摹两山间者。阙字三十五。不完者七。又别得十二字。与兴宗不同。余之所藏此帖。乃八十字也。比诸古人所得。独为多矣。而岂有古人所未得之者。后乃独得其多乎。虽然残璋断玦。亦足以为珍。顾奚论书之谁某字之多少也哉。
唐僧怀仁集王右军书三藏圣教序
三藏圣教序。唐文皇为僧玄奘求法事而作也。按玄奘于武德末。乞往西佛地取经不许。乃私从一贾胡阑出边。亡何胡弃之去。几死独身。越五峰谒高昌王。传致西突厥可汗。历十馀国而抵鸠摩。从胡僧戒贤习大乘论译经语。又之中
唐僧怀仁集王右军书三藏圣教序
三藏圣教序。唐文皇为僧玄奘求法事而作也。按玄奘于武德末。乞往西佛地取经不许。乃私从一贾胡阑出边。亡何胡弃之去。几死独身。越五峰谒高昌王。传致西突厥可汗。历十馀国而抵鸠摩。从胡僧戒贤习大乘论译经语。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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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竺戒日王所说法。积十八年而以二象驮夹经像还至凉州。文皇闻之。手诏飞骑迎之。令安夏阿兰若译经行世。文皇叙纪其事。高宗在东宫述三藏圣记侈大之。时都城诸释诿弘福寺沙门怀仁集王右军行书勒石。屡年方就。而书法之妙。炳烺今古。为书家之冠冕。而百代模楷之。病之者或谓其结体无别构。偏傍多假借。盖集书者不得不尔。此本俱载文皇父子序记。下又有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玄奘之所译者。亦集右军书。咸亨三年十二月。京城法侣建立太子太傅于志宁,中书令来济,礼部尚书许敬宗,左庶子薛元超,中书侍郎李义府等奉敕润色。文(缺)郎诸葛神力勒石。武骑卫朱静藏镌字。盖唐世宰相有兼译经。润文使者。即其职也。
唐褚河南书圣教序
褚河南书圣教序有二本。一本以序与记分刻
唐褚河南书圣教序
褚河南书圣教序有二本。一本以序与记分刻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146H 页
二碑于慈恩寺塔下置之东西两龛。后署永徽四年书。一本以序记并书一碑在同州。后署龙朔三年书。王元美考次年代官品。疑皆后人附益良是。按玉海太宗制圣教序。高宗为太子又述记。并勒碑置慈恩寺浮图。永徽四年十月。褚遂良书云。同州本则岂后人始于龙朔三年摹拓慈恩塔本。并刻于一碑耶。此本即塔本而只拓序者也。书法遒健。用笔轻细。古人评之曰右军书。如千狐聚裘。痕迹俱无。河南书如孤蚕吐丝。文章自在。诚得之矣。盖河南书本学右军而疏瘦劲鍊又似西汉。非后世所能及也。昔右军所受书法。有谓多骨微肉者筋书。多肉微骨者墨猪。多力礼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河南岂所谓瘦硬通神者耶。又有行书圣教序。世之瘦金书者。此其权舆也。
唐虞世南书孔子庙堂碑
唐虞世南书孔子庙堂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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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孔子庙堂碑。太子舍人著作郎虞世南撰并书。武德年间建。碑旧无额。武后使司徒王朝增书碑额曰大周孔子庙堂之碑。至文宗时冯宿为国子祭酒。请琢去周字。而唐史遂以此碑为武后时立者误也。厥后宋王彦超又翻本刻立于陕西西安府学。字之缺者近二百。旧本之刓灭益可知。予家藏本字多刓缺。额亦只有子庙堂之碑五字。未知何本也。山谷云永兴夫子庙碑虽姿媚而造笔之势甚遒。固知名下无虚士也。又云顷见摹本。窃怪永兴名浮于实。今见旧刻。乃知得智永笔法为多。又云孔庙虞书贞观刻。千两黄金那购得。想当时民间鲜有藏迹故云然也。盖世南书接魏晋之绪。继盛唐之作。风流姿态种种有笔外意。而书迹本自稀有。楷法尤不多见。小者惟破邪论序。稍大者夫子庙堂碑而已。精能之极。俱臻天巧。昔人于永兴书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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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神妙云者信然也。
唐李卫公上西岳书
李卫公靖布衣时上西岳书。盖厌隋乱之极。负济世之志。奋欲有为而咨之于神明之辞者也。书法豪武遒逸。亦足为佳。然或疑以伪。唐刘餗言卫公诉神。且请告以官位。词色抗厉后。有声曰仆射好去。后果如言。其或真有是书耶。小说载扶馀国事。类若剑侠。而卫公从之。又有公射猎行雨事。殆似异人。不可以常理论也。
唐李北海书云麾将军神道碑
李北海邕书云麾将军碑有二。其一云麾将军右武卫李思训碑在陕西之蒲城。其一云麾将军李秀碑在幽州之良乡。或云良乡本赵松雪临书者也。盖北海书法之妙。出入二王。而奇伟倜傥类其为人。故杜工部诗曰风流散金石。追琢山岳锐。又曰碑板照四裔。李集贤以为书家
唐李卫公上西岳书
李卫公靖布衣时上西岳书。盖厌隋乱之极。负济世之志。奋欲有为而咨之于神明之辞者也。书法豪武遒逸。亦足为佳。然或疑以伪。唐刘餗言卫公诉神。且请告以官位。词色抗厉后。有声曰仆射好去。后果如言。其或真有是书耶。小说载扶馀国事。类若剑侠。而卫公从之。又有公射猎行雨事。殆似异人。不可以常理论也。
唐李北海书云麾将军神道碑
李北海邕书云麾将军碑有二。其一云麾将军右武卫李思训碑在陕西之蒲城。其一云麾将军李秀碑在幽州之良乡。或云良乡本赵松雪临书者也。盖北海书法之妙。出入二王。而奇伟倜傥类其为人。故杜工部诗曰风流散金石。追琢山岳锐。又曰碑板照四裔。李集贤以为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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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手。其文章笔翰。见重于当时如此。此本即李思训碑而最是得意者。杨升庵云北海书云麾将军碑为第一。其融液屈衍纡徐妍溢。一法兰亭。但放笔差增其豪礼体使益其媚。如卢询下朝。风度闲雅。萦辔回策。尽有蕴藉。三郎顾之。不觉叹美。是虽剥蚀过半。而神情流放。天真烂漫。隐隐残楮断墨间。况其解盘礴时耶。按明赵崡石墨镌华。唐云麾将军碑跋云。北海书得意者碑在蒲城。朱秉器又谓良乡亦有此碑。蒲城者为赵文敏临书。今蒲城碑尚在。为李思训葬处。北海真迹。非文敏所能。良乡本肥媚。文敏书无疑。据此则孙承泽之驳擿赵崡。乃因朱秉器之言而误。且所云肥媚者。亦约略传闻之词。其实未见良乡碑。故不知其为李秀。而误与思训为一人也。至秀碑之迁从始末。吴涵记之甚详。碑始断而断之为础者。良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148H 页
乡学生某以其石告者。闽人董生辇致之而作古墨斋以贮之者。宛平知县李荫。其后携六础之四至汴。而留其二者。为顺天府尹王惟俭自府署又迁之置文丞相祠壁者。为顺天府丞吴涵孙氏书悉未及之也。至四础之入汴。不知所在云。
唐李北海书娑罗树碑
唐楚州淮阴县娑罗树碑。海州刺史李邕文并书。其结构恢疏。笔画劲健。岂颜柳诸公之笔。本于此而少变者欤。世传北海石本娑罗云麾。率以宕逸取奇。夫云麾碑久断。刘远夫用铁束完之。杨用脩以为有神物护持。安知娑罗之存。顾不有神乎。碑云刻石东海元省己。按公书言黄鹤仙,伏灵芝,元省己者皆托名也。则刻字亦出于公手乎。
唐李北海书娑罗树碑
唐楚州淮阴县娑罗树碑。海州刺史李邕文并书。其结构恢疏。笔画劲健。岂颜柳诸公之笔。本于此而少变者欤。世传北海石本娑罗云麾。率以宕逸取奇。夫云麾碑久断。刘远夫用铁束完之。杨用脩以为有神物护持。安知娑罗之存。顾不有神乎。碑云刻石东海元省己。按公书言黄鹤仙,伏灵芝,元省己者皆托名也。则刻字亦出于公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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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颜太师书中兴颂碑
大唐中兴颂。殿中侍御史荆南节度判官元结撰。上柱国鲁郡开国公颜真卿书。大历六年六月。镌于永州浯溪崖石之上。唐之文敝极矣。结以古文为天下倡首。芟擢蓬艾。奋然拔出数百年外。为世推重。中兴颂又其得意之作。颂亦典雅。仿峄山诸碑。书至于颜太师。太师之书。又至于中兴颂。为书家规矩准绳之大匠。瑰伟俊拔。森森如剑戟有不可犯之色。今得此本。颇为残觖。字划方正。古中韵胜。乃知厓角刓弊。本真全露。而自欧公集古录。已谓其字多剥裂。后人以墨补足。则此亦真本也。
唐颜鲁公书麻姑仙坛记
麻姑仙坛记。颜鲁公书也。有大小二本。盖用羊叔子岘山故事。此本小字而遒峻紧结。尤为精悍。正是东方赞家庙碑缩小法者也。欧阳公谓
大唐中兴颂。殿中侍御史荆南节度判官元结撰。上柱国鲁郡开国公颜真卿书。大历六年六月。镌于永州浯溪崖石之上。唐之文敝极矣。结以古文为天下倡首。芟擢蓬艾。奋然拔出数百年外。为世推重。中兴颂又其得意之作。颂亦典雅。仿峄山诸碑。书至于颜太师。太师之书。又至于中兴颂。为书家规矩准绳之大匠。瑰伟俊拔。森森如剑戟有不可犯之色。今得此本。颇为残觖。字划方正。古中韵胜。乃知厓角刓弊。本真全露。而自欧公集古录。已谓其字多剥裂。后人以墨补足。则此亦真本也。
唐颜鲁公书麻姑仙坛记
麻姑仙坛记。颜鲁公书也。有大小二本。盖用羊叔子岘山故事。此本小字而遒峻紧结。尤为精悍。正是东方赞家庙碑缩小法者也。欧阳公谓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149H 页
或者疑其非真。而复以笔画有法。非鲁公不能书。赵明诚云陈无己尝见黄鲁直。言此乃庆历中一学佛者所书。鲁直能道其名。欧公之疑。鲁直之言。未知有信见否也。盖鲁公以刚劲义烈之气。其文不能发。发之于笔墨间。峭骨遒气。滃郁奋张。足以辟易诸子。观其中兴颂则闳伟发扬。状其功德之盛。家庙碑则庄重笃实。见其承家之体。元次山铭则渟涵深厚。见其素履之纯。仙坛记则秀颖超举。象其志气之妙。至如东方象赞。风棱射人。多宝佛塔。结法整密。而尝作字大至方丈。小如粟粒。其位置精神。不差毫发。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俯仰有态。自羲献以来。未有如鲁公者也。
唐颜鲁公书争坐位帖
颜太师唐朝第一等人。坐位帖太师第一等书。此稿草也。纵笔浩放。一泻千里。正而不拘。庄而
唐颜鲁公书争坐位帖
颜太师唐朝第一等人。坐位帖太师第一等书。此稿草也。纵笔浩放。一泻千里。正而不拘。庄而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第 149L 页
不险。从容法度之中。有閒雅自得之趣。时出遒劲。杂以流丽。诡异飞动。得于意外。而其妙解处殆出天造。岂非当公注思为文。而于字画无意于工而反极其工耶。盖其忠义劲峭之气。横逸波磔间。尚凛凛有生意。如公忠贤。使不善书。千载之下。世固爱重。况书法之超逸若此。孰不宝惜乎。王元美云鱼开府,郭仆射与杞载,禄山之徒。澌灭澌尽。而太师之断楮残墨。千载恒若新。斯可以知公也。
唐韩文公书夷齐读书处五大字
唐韩文公书集古录只有嵩山天封宫石柱,福先寺塔两处题名字。进学解,欧阳詹哀辞行书而已。更无所传。今见夷齐读书处五大字。笔力雄迈。字形奇古。不似宋以后笔。此本孤竹李美所遗也。美之言曰永平府北百馀里。有山曰书院山。有寺曰云居寺。谷邃云深。久占幽胜。寺之
唐韩文公书夷齐读书处五大字
唐韩文公书集古录只有嵩山天封宫石柱,福先寺塔两处题名字。进学解,欧阳詹哀辞行书而已。更无所传。今见夷齐读书处五大字。笔力雄迈。字形奇古。不似宋以后笔。此本孤竹李美所遗也。美之言曰永平府北百馀里。有山曰书院山。有寺曰云居寺。谷邃云深。久占幽胜。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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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之肩。有磨崖大字五曰夷齐读书处行书。别无款识。传为韩文公笔。盖山是昌黎之西鄙而世称清圣肄业之地也。按孤竹故城在于永平府。府之滦河有夷齐像。为采蘋荐芷之所。滦城已为孤竹名节。而夷齐又孤竹君之二子。择胜地立书院。理或然也。故山名之以书院者。必以肄业而称。则岂无记以證之于遗址。而文公亦岂无稽而书之乎。且昌黎既生孤竹故境。寺为唐太和年所建。则考其年代。正当文公之时。其称文公书者。不为无据也。
唐回道人榴皮帖
东坡诗话云湖州东林沈东老。能酿十八仙白酒。一日有客自号回道人。长揖于门曰知公白酒新熟。远来相访。愿求一醉。东老见其风骨秀伟。跫然起迎。徐观其碧眼有光。与之语。其声清圆。于古今治乱。老庄浮图氏之理。无所不通。知
唐回道人榴皮帖
东坡诗话云湖州东林沈东老。能酿十八仙白酒。一日有客自号回道人。长揖于门曰知公白酒新熟。远来相访。愿求一醉。东老见其风骨秀伟。跫然起迎。徐观其碧眼有光。与之语。其声清圆。于古今治乱。老庄浮图氏之理。无所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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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非尘埃人也。因出酒器数十于席间曰闻道人善饮。欲以鼎先为寿如何。公曰饮器中。钟鼎为大。屈卮螺杯次之。梨花蕉叶最小。请戒侍人次第连斟。当为公自小至大以饮之。笑曰有如顾倩之食蔗渐入佳境也。又约周而复始。当易器满斟于前。笑曰所谓杯中酒不空也。回公兴至。即举杯命东老鼓琴。回公浩歌以和之。又欲以围棋相娱。止奕数子。辄拂去曰秪恐棋终烂斧柯。回公自日中至暮。已饮数斗无酒色。东老欲有小叩。回公曰闻公自有黄白之术。未尝妄用。且笃于孝义。又多阴功。此余今日来寻而将以发之也。东老因叩长生轻举之术。回公曰四大假合之身。未可离形而顿去。东老摄衣起谢。有以喻之。回公曰此古今所谓第一最上极处也。饮将达朝。瓮中所酿。止留糟粕而无馀沥。回公曰久不游浙中。今日为公而来。当留诗以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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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吾不学世人用笔。乃就劈席上石榴皮。画字题于庵壁。其色微黄而渐加黑。其诗曰西邻已富忧不足。东老虽贫乐有馀。白酒酿来缘好客。黄金散尽为收书。已而告别。东老启关。送至舍西。天渐明矣。握手并行。至舍西石桥。回公即先度乘风而去。莫知所终。或曰此吕洞宾也。仆见东老之子道其事。和其诗云。后人摹其墨迹而上石。拓本于世罕传。余有家藏一本。纸涴弊而字剥缺。笔势飘摇。如断云空花。观其邻字之奇崛。东字之结构。虽酿字之颠纵。散尽为收书字之神化。非仙家变幻者不能也。按洞宾名岩。生于唐贞元间。号纯阳子。咸通中举进士第。因过钟离云房。学仙术道成。别其师誓曰必脩德立功。方图升举。于是遍游人间。隐显变化。尝游江州庐山。以筋头书剑诗于壁。初见若无字。而墨迹粲然透出壁后。至宋徽宗时。自称吕虚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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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诸琳宫。善草书作枯藤游丝势。一举笔数千络绎不断。大梁景德寺峨眉院壁间。有吕洞宾书。字画飞动。如翔鸾舞凤。非世间笔也。夫神仙之说。诚荒唐矣。彼洞宾者真仙去耶。何为而来人间留笔迹也。本传既云岩于宋熙宁间。饮于东老家。又于徽宗时。往来诸琳宫。自贞元恰为三百二十馀年也。迹其事观其书。非真仙人尽乎不能也。
回道人墨迹超绝今古。决非烟火中物。而拓本罕传于世。我文献公奉使如燕。求之不得。及还偶获一本。手题跋语于帖首。又书其颜曰仙翁留迹。藏弆于家。余自承家。未尝轻示于人。非徒为墨迹之希有。亦以有先人手泽故也。岁乙丑丙寅间。韩参政用龟求见甚恳。不得已暂视韩公。书才摹而帖遽失。至于十馀年未寻。一日有小奚求卖是帖于金内翰正喜。盖内翰名于书
回道人墨迹超绝今古。决非烟火中物。而拓本罕传于世。我文献公奉使如燕。求之不得。及还偶获一本。手题跋语于帖首。又书其颜曰仙翁留迹。藏弆于家。余自承家。未尝轻示于人。非徒为墨迹之希有。亦以有先人手泽故也。岁乙丑丙寅间。韩参政用龟求见甚恳。不得已暂视韩公。书才摹而帖遽失。至于十馀年未寻。一日有小奚求卖是帖于金内翰正喜。盖内翰名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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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精于鉴也。内翰亟以钱易之。而知其我家旧物。道其事还之。夫希世之珍。人人所爱。则见之者咸有欲焉。故此余深藏而未尝轻示于人者也。既示于人而人咸见之。则为人窃去。理势然也。只恨未尝轻示于人者。轻示于人而失之也。幸于十数年之后。旧宝自还。墨花无损。岂不偶然哉。于以见物各有主。而亦可谂金内翰之诚信不苟也。癸未七夕又题。
宋苏东坡书醉翁亭记
石墨镌华云东坡书醉翁亭记。真迹一入江陵。一入大内。今世所传。乃摹本耳。真迹自其时不传。而只有摹本。则其言笑意态。已不可得见。而此本又是出于石而枣刻者也。安能有彷佛于万一乎。然观其用笔。似出于一时醉笑间。豪放淋漓。纵横飞动。深得旭素屋漏痕意。如古槎怪石层出叠现。而又如老龙喷浪。奇鬼搏人。书家
宋苏东坡书醉翁亭记
石墨镌华云东坡书醉翁亭记。真迹一入江陵。一入大内。今世所传。乃摹本耳。真迹自其时不传。而只有摹本。则其言笑意态。已不可得见。而此本又是出于石而枣刻者也。安能有彷佛于万一乎。然观其用笔。似出于一时醉笑间。豪放淋漓。纵横飞动。深得旭素屋漏痕意。如古槎怪石层出叠现。而又如老龙喷浪。奇鬼搏人。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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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及也。山谷尝评坡书曰坡翁书随大小真行。皆有妩媚可喜处。盖其学问文章之气。郁郁芊芊。发于笔墨之间。此所以他人终莫能及。观此帖者。当有味斯言也。
宋苏东坡书表忠观碑
表忠观碑苏文忠公撰并书。有二本。其一劈窠大字。其一行书字仅拇指大。而余所藏即大字本也。结法遒美。气韵生动。风吹雨洒。凌厉驰逐。当与颜鲁公周旋并驱而步。不许退也。东坡尝语人曰作字之法。识浅见狭学不足三者。终不能尽妙。我则心目手俱得之矣。此论虽近于自夸。而非深知书法者。不能道此。当时或有讥其太肥者。而公自云短长肥瘦各有度。玉环飞燕谁敢憎。又云余书如锦裹铁。今观此书。虽肥而无墨猪之状。外柔内刚。真所谓锦裹铁也。
宋米南宫书天马赋
宋苏东坡书表忠观碑
表忠观碑苏文忠公撰并书。有二本。其一劈窠大字。其一行书字仅拇指大。而余所藏即大字本也。结法遒美。气韵生动。风吹雨洒。凌厉驰逐。当与颜鲁公周旋并驱而步。不许退也。东坡尝语人曰作字之法。识浅见狭学不足三者。终不能尽妙。我则心目手俱得之矣。此论虽近于自夸。而非深知书法者。不能道此。当时或有讥其太肥者。而公自云短长肥瘦各有度。玉环飞燕谁敢憎。又云余书如锦裹铁。今观此书。虽肥而无墨猪之状。外柔内刚。真所谓锦裹铁也。
宋米南宫书天马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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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名书者。辄称苏黄米蔡。而米南宫书法远绍王右军。擅名一代。寸纸尺字。人争售之。以为珍玩。盖其书多从真楷来。故落笔不苟。而点画所至。深有意态。非若今人不识欧虞。径造颠素。为无本之学也。南宫诸书中天马赋。笔势雄强。超逸痛快。如骏马斫阵。健利难方。而徘徊俛仰。备态极妍。信其生平最得意书也。姑溪李之仪评元章书曰回旋曲折。气古而韵高。上攀李泰和,颜清臣为不足。下方徐季海,柳诚悬为有馀。未知元章肯点头否也。
宋米南宫书第一山大字
明陈继儒秘笈云紫阳山下有米南宫书第一山大字于石壁。石墨镌华云盱眙县中南楼观石有摹刻第一山三字。纵逸飞动。殊有一夫当关之势。拓本东来。镌揭于平壤之练光亭而添一江字于山字之上。盖取快哉亭所揭江山一
宋米南宫书第一山大字
明陈继儒秘笈云紫阳山下有米南宫书第一山大字于石壁。石墨镌华云盱眙县中南楼观石有摹刻第一山三字。纵逸飞动。殊有一夫当关之势。拓本东来。镌揭于平壤之练光亭而添一江字于山字之上。盖取快哉亭所揭江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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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之江字而足之。即明之朱世勋书也。钝劣殊不称。白下尹公自书易之。而不惟反逊于朱。结法笔势。多局而苟。亦有画蛇添足之机也。南宫最以大字自许。尝曰写大字须如小字。锋势备全。都无刻意做作乃佳。又曰世人多写大字时用力把笔。字逾无筋骨神气。又倒收笔头。画如蒸饼。又曰字之疏密大小。当各自相称。不可务令将一字肥满一窠。此皆大字正法。发前人所未到也。今观此书。第字挟而长。山字短而广。真是不拘窠限。奇壮凌厉。迥拔俗情。非元章小字之比。其自信为自古及今余独得之者。殆非虚夸也。
宋张九成书妙喜泉铭
浙东寺妙喜泉铭。宋无垢居士张九成撰并书。真趣流动于笔端。结搆不师于规抚。而古雅遒劲。有弄丸运斤之势。按九成家传。九成著述闻
宋张九成书妙喜泉铭
浙东寺妙喜泉铭。宋无垢居士张九成撰并书。真趣流动于笔端。结搆不师于规抚。而古雅遒劲。有弄丸运斤之势。按九成家传。九成著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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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下。独简帖字画得者稀少。笔下如三峡倒流。遇顺倾泻。凡见之真草横斜曲直。有张草圣之笔。刊之琬琰。灿然可观。如龙蛇之奋蛰。如珠之走盘。亦足以增人意气。盖九成虽不以善作字名于当世。而其所为传如此。夫书心画也。足可想其为人。而岂执笔学古人手法而后能之哉。
元赵松雪书天宁寺额六大字
天宁万寿禅寺扁额六大字。赵松雪子昂书也。按寺初建。僧徒求题于公。久未得。一日公至寺。寺僧未出。见其厨中有卓新成。公援笔遂题六字。僧复申前请。公曰适书卓上。亦大可喜。僧遂镌揭。嘉靖间吴人章简摹勒上石。以图不朽。即此本也。字大如箕。画大如股。天真烂然。位置霞举。精神矩度。亦越寻常。真如风火飙赫。天地洞赤。而金榜飞行于海山波涛中。又如金碧滉日。
元赵松雪书天宁寺额六大字
天宁万寿禅寺扁额六大字。赵松雪子昂书也。按寺初建。僧徒求题于公。久未得。一日公至寺。寺僧未出。见其厨中有卓新成。公援笔遂题六字。僧复申前请。公曰适书卓上。亦大可喜。僧遂镌揭。嘉靖间吴人章简摹勒上石。以图不朽。即此本也。字大如箕。画大如股。天真烂然。位置霞举。精神矩度。亦越寻常。真如风火飙赫。天地洞赤。而金榜飞行于海山波涛中。又如金碧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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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铎呼风。而金象苔龛闪烁摇曳也。王元美云子昂大书不如小楷。楷不如行。礼碑大碣。螭首龟趺。要多非其至者。夫径寸之珠。盈尺之壁。小大或殊。至宝则一也。何可少之哉。
元赵松雪书千字文
千字文出于梁员外郎周兴嗣。而书之显于世者。自隋智永禅师始。智永写楷草八百本。藏之长安西明寺。取法逸少。精良可爱。唐怀素书骨力苍健而刻法不良。失其婉转清逸之趣。宋梦瑛以篆书之而全学阳冰。元赵子昂各书以真草篆隶。数亦不减于永师。俱为传世。此本楷行备至。端方秀润。深得羲献之法。诚可宝也。大抵子昂之笔。虽出于李北海。而加以婉媚。所可取者。生宋四家后。能一变其倾欹笔耳。以方北海。北海瘦而劲。拙于藏锋。子昂肥而缓。巧于取态。而王元美谓姿韵溢出于波拂间。盖能用大令
元赵松雪书千字文
千字文出于梁员外郎周兴嗣。而书之显于世者。自隋智永禅师始。智永写楷草八百本。藏之长安西明寺。取法逸少。精良可爱。唐怀素书骨力苍健而刻法不良。失其婉转清逸之趣。宋梦瑛以篆书之而全学阳冰。元赵子昂各书以真草篆隶。数亦不减于永师。俱为传世。此本楷行备至。端方秀润。深得羲献之法。诚可宝也。大抵子昂之笔。虽出于李北海。而加以婉媚。所可取者。生宋四家后。能一变其倾欹笔耳。以方北海。北海瘦而劲。拙于藏锋。子昂肥而缓。巧于取态。而王元美谓姿韵溢出于波拂间。盖能用大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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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于北海腕者。不其然乎。当时之论子昂者曰承旨可出宋人上。比唐人尚隔一舍。此则定论也。然我东之人。每以子昂谓之蜀体。而不知其透得晋唐之三昧。毋或以始学眉山而归之于蜀耶。本文中律召调阳乃真迹。而草圣召字似吕。故俗本误作律吕。夫以闰馀对律召则似然。女慕贞洁。纨扇圆洁之洁字重叠。而今本作贞烈。未知有所考者欤。或曰贞洁之洁当作絜。按秦本纪云男女絜诚。乐毅传云不絜其名。南华经云以絜吾行。盖古以通用絜洁也。姑书于此。以俟博雅。
元赵松雪书赤壁赋
宋之季年。书法荡然扫地。赵孟頫生其时。能脱去陋习。上师古人。遂卓然名世。宋濂作孟頫傅云篆榴分隶真行草书。无不冠绝古今。鲜于枢云子昂诸书。皆为当代第一。而小楷又为诸书
元赵松雪书赤壁赋
宋之季年。书法荡然扫地。赵孟頫生其时。能脱去陋习。上师古人。遂卓然名世。宋濂作孟頫傅云篆榴分隶真行草书。无不冠绝古今。鲜于枢云子昂诸书。皆为当代第一。而小楷又为诸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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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胡长孺云上下三百年。纵横一万里。虞集云松雪书得心应手会意成文。楷法得洛神赋而揽其标。行书诣圣教序而入其室。至于草书。饱十七帖而变其形。可谓书之兼学力天资。精奥神化而不可及。其称赏之者至矣。今观赤壁赋颇有蜀意。而潇洒纵逸。不乏规度。间亦有金错刀法。与苏赋俱变体之佳者也。
明祝枝山真迹
王元美云国朝书法。当以祝希哲为上。楷法自元常,二王,永师,秘监,率更,河南,吴兴。行草则大令,永师,河南,狂素,颠旭,北海,眉山,襄阳靡不临写工绝。晚节变化出入。不可端倪。风骨烂熳。天真纵逸。直足上配吴兴。它所不论。盖枝山书法结搆疏密。转运遒逸。神韵俱足。要非得书家三昧者不能。信乎元美之言如此也。家有真迹。即正德己卯以行草书五言诗一篇于翠云书屋
明祝枝山真迹
王元美云国朝书法。当以祝希哲为上。楷法自元常,二王,永师,秘监,率更,河南,吴兴。行草则大令,永师,河南,狂素,颠旭,北海,眉山,襄阳靡不临写工绝。晚节变化出入。不可端倪。风骨烂熳。天真纵逸。直足上配吴兴。它所不论。盖枝山书法结搆疏密。转运遒逸。神韵俱足。要非得书家三昧者不能。信乎元美之言如此也。家有真迹。即正德己卯以行草书五言诗一篇于翠云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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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清圆秀媚。风神翩翩。能于矩矱绳墨之中。而具豪纵奔逸意气。如礼肌妃子著霓裳羽衣。在翠盘中舞。惊鸿游龙徊翔自若。夫韩信自谓用兵多多益善。岂是之谓乎。
明祝枝山真迹
枝山书落笔辄精绝。此帖尤翩翩遒而古。开卷时淡雅之气。照人眉睫间。是祝书中不易得者也。
清顺治重摹淳化阁十帖
宋太宗皇帝尝遣使购历代君臣真迹。命侍书王著摹刻。釐为十帖。各于卷尾。篆书题云淳化三年壬辰岁十一月六日。奉圣旨摸勒上石。是谓淳化阁帖。藏于禁中。拓以澄心堂纸李廷圭墨。每有大臣进登二府者则赐之一本。盖其重之也如此。自太宗刻此帖。转相传刻。遂遍天下。有二王府帖。大观太清楼帖。绍兴国子监帖。淳
明祝枝山真迹
枝山书落笔辄精绝。此帖尤翩翩遒而古。开卷时淡雅之气。照人眉睫间。是祝书中不易得者也。
清顺治重摹淳化阁十帖
宋太宗皇帝尝遣使购历代君臣真迹。命侍书王著摹刻。釐为十帖。各于卷尾。篆书题云淳化三年壬辰岁十一月六日。奉圣旨摸勒上石。是谓淳化阁帖。藏于禁中。拓以澄心堂纸李廷圭墨。每有大臣进登二府者则赐之一本。盖其重之也如此。自太宗刻此帖。转相传刻。遂遍天下。有二王府帖。大观太清楼帖。绍兴国子监帖。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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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脩内司帖。临江戏鱼堂帖。利州帖黔江帖。卷帙悉同。又有庆历长沙刘丞相私第帖碑工帖。尚书郎潘师朝绛州帖。绛公库帖。稍加损益。卷帙亦异。其他琐琐者又数十家。不可悉记。而长沙绛州最名于世。要皆本于阁帖也。此本乃清世祖顺治三年丙戌重摹上石者。而纸墨法度种种回别。第次多寡。又为不同。夫阁帖当时论者。以王著识鉴不明。真伪莫察。玉石杂糅。遂为全帖之累。况今摸刻屡翻。年数又多。则其安能彷佛于钟王之须麋。而今汇萃古人笔。千百年间。一开卷而翰墨之风规宛如犹在。使人击节叹赏。岂不快哉。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题后(东国墨迹)
冠岩全书册二十七
题后(东国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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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唐权怀素书平济塔碑
平济塔。唐大将军苏定方纪功之碑。今在扶馀之白马江上。扶馀即百济故都也。岿然立路左。为风雨所磨泐。文不可读。而字画视浯溪中兴颂差小。苍劲严正。一变六朝之体。而风韵之态。虽逊于欧褚。间架之法。已先于颜柳。其亦当时之善作字者也。按新罗史太宗王七年。上表言本国进贡之路。为百济高句丽两国所梗。帝览表大怒。遣将军苏定方。领舟师渡海。与新罗将军金庾信夹击百济大破之。虏其王灭其国。置熊州都督府。即唐高宗显庆五年也。于是定方立塔纪其事。凌州长沙贺遂良撰文。洛州河南权怀素书。似是随来军中者。而考其年代。非善草书之怀上人也。佩文斋书画谱。清康熙帝所
平济塔。唐大将军苏定方纪功之碑。今在扶馀之白马江上。扶馀即百济故都也。岿然立路左。为风雨所磨泐。文不可读。而字画视浯溪中兴颂差小。苍劲严正。一变六朝之体。而风韵之态。虽逊于欧褚。间架之法。已先于颜柳。其亦当时之善作字者也。按新罗史太宗王七年。上表言本国进贡之路。为百济高句丽两国所梗。帝览表大怒。遣将军苏定方。领舟师渡海。与新罗将军金庾信夹击百济大破之。虏其王灭其国。置熊州都督府。即唐高宗显庆五年也。于是定方立塔纪其事。凌州长沙贺遂良撰文。洛州河南权怀素书。似是随来军中者。而考其年代。非善草书之怀上人也。佩文斋书画谱。清康熙帝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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纂也。历代之以操觚称者。自公卿士人以至仙释女子及东国之人。莫不收录。而虽不以书名世。苟有托名于金石之刻者。无有遗逸。于唐独无权怀素。在中国无可称者而见漏耶。抑有之而偶失耶。平济之塔只传于东方。不见于中国之书。不知而不见录耶。不幸而虽不见录。是塔之名于东方。今为千有馀年。人莫不称道其谁某之书。是可为幸也欤。
新罗太宗王陵碑篆首大字
新罗太宗武烈王。以唐高宗龙朔元年薨。葬于月城西五里。即今庆州永敬寺北也。陵无象设。前有礼碑。龟趺高丈馀。失其身。上安螭首。天矫蟠挐。刻镂精巧。面有太宗武烈大王之碑八大字。夫太宗王在当时而有守成之业。平百济而著统合之功。观乎武烈之谥可验也。之业之功。尚传于千有馀年。则虽代革而岁久。邦人之卫
新罗太宗王陵碑篆首大字
新罗太宗武烈王。以唐高宗龙朔元年薨。葬于月城西五里。即今庆州永敬寺北也。陵无象设。前有礼碑。龟趺高丈馀。失其身。上安螭首。天矫蟠挐。刻镂精巧。面有太宗武烈大王之碑八大字。夫太宗王在当时而有守成之业。平百济而著统合之功。观乎武烈之谥可验也。之业之功。尚传于千有馀年。则虽代革而岁久。邦人之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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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其弓剑之藏。莫不敬焉。树木之微。犹不敢剪伐。况丽牲之石乎。今乃失其所在。只有螭头之篆首。知其为太宗之陵也。篆首八字。书以方篆。刻以阳文。奇崛古雅。殆似岣嵝史籀之法。东方之古迹。莫先于此。而碑之失而不知谁之书。可惜也已。
新罗韩讷儒书文武王陵碑
金富轼新罗史文武王纪曰。王薨群臣以遗命火葬东海口大石上。俗传王化为龙。乃指其石为大王石。又故都人所传文武王邻于倭。数困于侵我。临薨诏太子曰我死必葬于海中。当化为龙。以距倭兵。海中有大石嵯峨屹峙如小岛。太子群臣不敢违命。葬于石间。未几风雷大作。黄龙见于石上。臣民登台而望拜焉。名其台曰利见。遂以为祷雨之所。辄有灵应云。斯近于齐东人怪诞之说。而金富轼亦是异代之人。或失
新罗韩讷儒书文武王陵碑
金富轼新罗史文武王纪曰。王薨群臣以遗命火葬东海口大石上。俗传王化为龙。乃指其石为大王石。又故都人所传文武王邻于倭。数困于侵我。临薨诏太子曰我死必葬于海中。当化为龙。以距倭兵。海中有大石嵯峨屹峙如小岛。太子群臣不敢违命。葬于石间。未几风雷大作。黄龙见于石上。臣民登台而望拜焉。名其台曰利见。遂以为祷雨之所。辄有灵应云。斯近于齐东人怪诞之说。而金富轼亦是异代之人。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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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传疑。我 正宗十九年乙卯。土人耕田得古碑于野中。即文武王碑。而国学少卿金(名字缺)奉教撰。大舍韩讷儒奉教书者也。其文剥觖而无序。铭语有曰赤乌呈灾。黄熊表异。葬以积薪。粉骨鲸津等句。明是火化水葬之语。当时词臣之撰述如此。则必有此事。而始信国史之不诬也。至于书法。亦古雅可贵也。
新罗金生书庐山瀑布诗真迹
东方笔法。以新罗金生为祖。真迹之传于世者。惟海印寺佛经。而虽拓本亦未之多传。今余家藏金生书李白庐山瀑布诗绝句行草真迹。字逸而只有挂长川以下十七字。京绡古本剜灭几不可辨。而字大如掌。变动如神。殆非笔力可为者。真天下之墨宝也。世传金生新罗孝昭惠恭时人。尝入鸡林石窟中。折木画地。四十年不出。书乃入神。福州紫霄峰下有金生窟。而笔法
新罗金生书庐山瀑布诗真迹
东方笔法。以新罗金生为祖。真迹之传于世者。惟海印寺佛经。而虽拓本亦未之多传。今余家藏金生书李白庐山瀑布诗绝句行草真迹。字逸而只有挂长川以下十七字。京绡古本剜灭几不可辨。而字大如掌。变动如神。殆非笔力可为者。真天下之墨宝也。世传金生新罗孝昭惠恭时人。尝入鸡林石窟中。折木画地。四十年不出。书乃入神。福州紫霄峰下有金生窟。而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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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类峭岩攒峰云。盖金生书自辟门户。未尝学钟王而暗合古人如此。宋崇宁中有翰林待诏李华,杨球以书名世。高丽洪学士瓘入宋。以金生行草示之。二人大惊曰不图今日得见王右军真迹。瓘乃言金生。二人曰除右军复有何人能此神妙。又笔苑杂记论书。东方自新罗来金生为第一云。书之入妙槩可见也。夫金生罗之隐者也。今千有馀载。陵谷亦变。未知此笔历几兵火。尚至今无恙耶。嗟乎。非鬼神守之。其能若是乎。
新罗金生书田游岩序
尝见赵子昂书。盛称新罗僧金生书昌林寺碑。虽唐人名刻。无以过之。世又以金生为头陀人。夫金生隐者也。当孝昭惠恭王之时。罗运中衰。大夫世官。人才在下而不能用。如金生者怀抱利器。郁郁不得志。于是乎发之于书。如张旭之
新罗金生书田游岩序
尝见赵子昂书。盛称新罗僧金生书昌林寺碑。虽唐人名刻。无以过之。世又以金生为头陀人。夫金生隐者也。当孝昭惠恭王之时。罗运中衰。大夫世官。人才在下而不能用。如金生者怀抱利器。郁郁不得志。于是乎发之于书。如张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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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学草圣。则世不察以为头陀。转闻于中国。而直称以罗僧。无乃过矣乎。是或以头陀形。自逃于禅林梵宇之间而有此称欤。昔昌黎韩子与闲上人论书。其言以浮屠行偏于淡泊。其书必委靡颓堕。君子以为昌黎知言。今金生之书。精劲遒逸。结搆如法。类非浮屠子所可能。其心之蕴于中而勃然慨忼。纠结而轮囷者。盖可想也。所书田游岩序印本。奇古峭逸。亦可为宝迹。而当时金生之书碑板必多。今无传者。昌林寺亦已墟矣。碑终不可得。惟白月栖云寺碑尚在。而是亦集字则非真迹也。史称金生年逾八十。犹操简不休。其固且专如此。迹布于中国。名垂于百代。顾奚论僧与非僧之间也哉。
新罗金生书太橹院扁额大字
以余所闻见。金生罗代人最古远。笔迹之传世者绝无而仅有。至于大字尤未之见。唯鸡林太
新罗金生书太橹院扁额大字
以余所闻见。金生罗代人最古远。笔迹之传世者绝无而仅有。至于大字尤未之见。唯鸡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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橹院小扁三字。传以为金生笔。而画势劲健。结搆雅拙。真可宝也。苟非宝也则历千有馀载而岂能传之于今乎。
新罗金生书白莲寺扁额大字
湖南之康津县万德山。有白莲寺。寺之榜曰万德山白莲社六大字。盖称金生书云。笔法如太橹院扁。而字体画势。颇严正有古气。其与两扁为宝则一也。
新罗僧端目集金生书白月栖云寺碑
白月栖云寺碑。即新罗国师教谥朗空大师塔铭。门人翰林学士守兵部侍郎知瑞书院事赐紫金鱼袋臣崔仁渷奉教撰。释端目集金生书者也。师名行寂。罗之孝恭神德时人。游方之外。密传心印。以大唐咸通间入中国。中和五年始还。至贞明二年终于东京之石南山寺。翌年弟子信宗等请树碑。王赐谥曰朗空大师。塔名曰
新罗金生书白莲寺扁额大字
湖南之康津县万德山。有白莲寺。寺之榜曰万德山白莲社六大字。盖称金生书云。笔法如太橹院扁。而字体画势。颇严正有古气。其与两扁为宝则一也。
新罗僧端目集金生书白月栖云寺碑
白月栖云寺碑。即新罗国师教谥朗空大师塔铭。门人翰林学士守兵部侍郎知瑞书院事赐紫金鱼袋臣崔仁渷奉教撰。释端目集金生书者也。师名行寂。罗之孝恭神德时人。游方之外。密传心印。以大唐咸通间入中国。中和五年始还。至贞明二年终于东京之石南山寺。翌年弟子信宗等请树碑。王赐谥曰朗空大师。塔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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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栖云之塔。即此碑也。碑旧在荣川郡。中年失所在。尚古子金光遂守邻县。搜得于田间。运置官廨。始印行于世。我王考文献公尹东京。拓来一本藏于家。盖金生之书。为东国笔家之祖。然绝无真迹之传。此碑虽是集字。奇伟有法。非高丽以后人所可及也。
新罗僧灵业书神行禅师碑
新罗神行禅师。级干金常勤之子。出家为名释。见称于罗代。以唐大历十四年十月。示寂于南岳断俗之寺。元和八年癸巳。重阳日。其徒记其行。大勒于石。皇唐卫尉卿国相兵部令兼修城府令伊干金献贞撰。东溪沙门灵业书。灵业罗之善书人也。笔法专学王右军。而传于世者唯此神行碑而已。家藏拓本。文逸其半。字多剜缺。而结搆瘦劲可爱。亚于金生。足可谓东方之珍迹。而亦为书家之取则者也。
新罗僧灵业书神行禅师碑
新罗神行禅师。级干金常勤之子。出家为名释。见称于罗代。以唐大历十四年十月。示寂于南岳断俗之寺。元和八年癸巳。重阳日。其徒记其行。大勒于石。皇唐卫尉卿国相兵部令兼修城府令伊干金献贞撰。东溪沙门灵业书。灵业罗之善书人也。笔法专学王右军。而传于世者唯此神行碑而已。家藏拓本。文逸其半。字多剜缺。而结搆瘦劲可爱。亚于金生。足可谓东方之珍迹。而亦为书家之取则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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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真兴王北巡碑
我 正宗十四年庚戌。新设长津府于咸兴甲山之间。地是荒徼。人烟始通。有大岭峙于中曰草黄岭。岭上旧有碑。今仆于下。上下皆折。只存半腰。乃新罗真兴王北巡碑。而史称新罗王北巡过铁岭。至沃沮定界立石者是也。按其碑文缺字泐不可读。撰书人名俱觖。而书法古质苍劲甚可贵也。今于开拓长津之时。始出于世。国家文明之运。无幽不显。而罗代幅员之广。于斯可见矣。余因是而有感焉。夫高丽九城之地。即三朝鲜句丽渤海之故疆也。昔东扶馀以檀君之裔。居东海之滨。而后为高氏所并。则自开辟以来。为东国之有也。在高丽尹忠肃始拓此地。及我 世宗朝。节斋金公开复六镇。而亦以豆江一衣带为天险而可倚。夫奚关斡东。 圣朝日月胚胎之乡。而先春岭在其西北。此固尹忠
我 正宗十四年庚戌。新设长津府于咸兴甲山之间。地是荒徼。人烟始通。有大岭峙于中曰草黄岭。岭上旧有碑。今仆于下。上下皆折。只存半腰。乃新罗真兴王北巡碑。而史称新罗王北巡过铁岭。至沃沮定界立石者是也。按其碑文缺字泐不可读。撰书人名俱觖。而书法古质苍劲甚可贵也。今于开拓长津之时。始出于世。国家文明之运。无幽不显。而罗代幅员之广。于斯可见矣。余因是而有感焉。夫高丽九城之地。即三朝鲜句丽渤海之故疆也。昔东扶馀以檀君之裔。居东海之滨。而后为高氏所并。则自开辟以来。为东国之有也。在高丽尹忠肃始拓此地。及我 世宗朝。节斋金公开复六镇。而亦以豆江一衣带为天险而可倚。夫奚关斡东。 圣朝日月胚胎之乡。而先春岭在其西北。此固尹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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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旧定界也。忠肃之不界豆江而界先春。盖亦以有可据之险也。节斋之据豆江之险而缩地七百里。已甚非计也。而况奚关斡东。为我朝之丰沛。而山川之夷旷。壤土之腴沃。又非内地之比。则何故而不为之并拓耶。抑兵力不能以复及。而迁民亦难于广募耶。我据先春则混同之南。以至于海。皆可奄有。渤海扶馀之域。复归版图。此一举手之间也。夫豆江一溪涧也。既不可依其险。而奚关斡东日月胚胎之地。又陷于腥毡而不之收。且不据先春而缩丽朝之旧界。岂不惜哉。今若复立定界碑于先春。而从苏下训春二水之源。穷其入海处。以之为限。则奚关斡东自在其中。而岁月之间。渐可以及混同以南矣。既复混同而建州亦将长第以斥。则长白以外。东西互通。而声援相接。形势之地。可以雄视东北矣。昔邱琼山补大学衍义也。以未复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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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国深耻。眷眷于经营恢拓之议。儒者之言。非出于好大喜功而然也。譬如青毡旧物。不能保有。则子孙之耻。又孰甚焉。若夫濡染陋俗。局于耳目。以为我发已白。未闻河南是我地。则此江左妇人之见也。嗟夫。
海东集古录云真兴王巡狩定界碑。在咸兴府北草坊院。碑凡十二行。行三十五字。全碑为四百二十字。而灭泐不可辨。可辨者廑二百七十八字。近世集金石家无藏弆者。求之而未得见。岁辛亥咸兴通判俞公汉敦。搜碑于草黄岭下。拓送一本。盖草坊院在今咸兴府北百馀里草黄岭下。而坊舆地胜览作黄。坊与黄音相近故也。按其碑字全而可读者一百八十五字。泐而半体者若干。视诸集古录所云。字之亡者又三之一。宁不可惜。其文曰岁次戊子秋八月。巡狩管境。访采民心。戊子即真兴王二十九年。而在
海东集古录云真兴王巡狩定界碑。在咸兴府北草坊院。碑凡十二行。行三十五字。全碑为四百二十字。而灭泐不可辨。可辨者廑二百七十八字。近世集金石家无藏弆者。求之而未得见。岁辛亥咸兴通判俞公汉敦。搜碑于草黄岭下。拓送一本。盖草坊院在今咸兴府北百馀里草黄岭下。而坊舆地胜览作黄。坊与黄音相近故也。按其碑字全而可读者一百八十五字。泐而半体者若干。视诸集古录所云。字之亡者又三之一。宁不可惜。其文曰岁次戊子秋八月。巡狩管境。访采民心。戊子即真兴王二十九年。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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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则六朝陈临海王二年。于今为一千二百二十六年。东方古迹无有先于此者也。今考新罗本纪真兴王十六年戊子冬十月。巡北汉山。拓定封疆。十二月至自北汉山。所经州郡复一年租。则戊子果真兴王巡狩咸兴之岁。而八月定界。十月至北汉。十二月还都。八月事特逸于史耳。且真兴王即位在于庚申。而戊子为二十九年。则本纪作十六年者。亦史之误欤。当三国鼎峙之时。新罗之地不得过比列忽。比列忽今之安边府也。逮三国统合之后。又不能过泉井。泉井今之德源府也。咸兴在安边之北三百里。端川又在咸兴之北三百八十馀里。而以巡狩碑观之。端川以南。尝折入于新罗。可知此国史野乘所不载。而独荒裔片石。留作千古故实。可补古史之阙。而亦可备职方氏之采也。
新罗金角干碑
新罗金角干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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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唐奉常正卿平壤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新罗国上将军角干金公庾信。葬在庆州府西岳之原。庆州新罗故都也。旧有大碑。咸亨中立于墓隧。今失所在。岂岛夷之乱。窃取而去欤。家有拓本一片。字剥泐微可卞。而考其文盖无疑。即乱前旧拓者也。上去角干时。已过千数百年。一片印纸。幸而流传于世。信乎东方之古迹也。噫公武烈王世人。当三国交争时。以上将军平丽济一三韩。实有万世之勋。公之所以得君。君之所以任公者。槩可想矣。公之功烈如彼其专且盛也。墓无丽牲之石。功烈今不可考焉。则宁不叹哉。然公之功烈载于国乘。在于民口。汔于今传道不泯。则片石之有无。不须论也。但笔法似欧阳率更之风。足为书家之珍品。而未见其全本。是可惜也。
新罗金陆珍书鍪藏寺碑
新罗金陆珍书鍪藏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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鍪藏寺在庆州府东北暗谷村。古传新罗女主藏兵之处。舆地胜览云高丽太祖统三后。藏兵鍪于谷中而因名之。有古碑。按其碑书之者。新罗翰林金陆珍。则寺之刱在于罗时。而已名之以鍪藏矣。舆览所云丽祖之藏兵而因名之者何欤。且云藏兵鍪于谷中则丽之藏兵。不在于寺中而在于谷中欤。然则寺之藏兵。自罗始而丽祖又尝藏兵于此。故有是说欤。寺刱于罗时。碑亦罗人所书。则断以罗时藏兵为无疑也。寺墟而碑亦不知所在。我王考文献公尹鸡林。博访而获之于寺后。碑折其半而为磨豆之硙。遂拓数本来。即前面之半。而后面则为磨豆所灭也。噫是碑也。乃是千馀年古迹。而埋没于林薄间亦且几百年矣。今幸复出于世。岂物之隐见。若有数焉欤。撰之者缺而阙书之者以词翰显于罗。而书法颇有古意。亦岂以笔名于当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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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
新罗广平寺石幢
尝见西堂李公罢钓录云淮阳平康两邑之界。地名松关。极险阻。有碑无趺。直插土中。其文似古篆。字大如碗。土人相传新罗时所立。所以标二邑之界者。余尝拓得之。螭盘龙走。怪伟无比。持以示人。虽专门篆法。皆不能晓。余谛视久之。廑能卞陁罗尼。此非所以标邑界者。当时高僧书符以镇妖魔。但不知何代物。余于东来托广平守拓来数本。此是石幢也。字凡十四。诘屈奇伟。而如天篆梵符。古气满屋。细按字体。为广平寺大顶尊胜陁罗尼厌口口幢十四字。而第十二十三两字。未敢遽定为何字也。广平平康之新罗县名也。寺在当时亦冒其名。而幢为寺之所竖。则当定以罗代旧迹。其云标邑界者非也。是幢也。乃是千馀年旧物。而书法之奇屈。恰似
新罗广平寺石幢
尝见西堂李公罢钓录云淮阳平康两邑之界。地名松关。极险阻。有碑无趺。直插土中。其文似古篆。字大如碗。土人相传新罗时所立。所以标二邑之界者。余尝拓得之。螭盘龙走。怪伟无比。持以示人。虽专门篆法。皆不能晓。余谛视久之。廑能卞陁罗尼。此非所以标邑界者。当时高僧书符以镇妖魔。但不知何代物。余于东来托广平守拓来数本。此是石幢也。字凡十四。诘屈奇伟。而如天篆梵符。古气满屋。细按字体。为广平寺大顶尊胜陁罗尼厌口口幢十四字。而第十二十三两字。未敢遽定为何字也。广平平康之新罗县名也。寺在当时亦冒其名。而幢为寺之所竖。则当定以罗代旧迹。其云标邑界者非也。是幢也。乃是千馀年旧物。而书法之奇屈。恰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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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鉴额篆。若置诸中国金石之刻。欧阳氏,赵明诚诸赏鉴。其肯舍诸。
新罗弘觉禅师碑
新罗雪山禅林院弘觉禅师碑。旧在襄阳之沙林寺。兵部郎中金薳撰文。沙门云彻集晋右将军王羲之书书于面。车城县令崔夐篆于额。按地志土民苦其摸拓。延以野火。碑遂碎。知府安庆运拾残片藏诸库。余于丙戌秋。巡过襄阳。入府而搜之。库氏曰亡。询于老吏。吏曰只知志之所载。不知库之有也。余曰库虽亡。载于志。盍博求之乎。少焉吏返曰求之博而无得。邑校所居之墙底台石。稍大而异凡。意或是矣。于是亟命舁来。洗剔苔痕而视之。果是也。石凡尺许。而乃篆首下一片。字之可卞者为四百六十馀。而点画趯趯欲动。与三藏序为伯仲之间也。是碑也乃金大安承安阁所造。而尚在麟角前近百年。
新罗弘觉禅师碑
新罗雪山禅林院弘觉禅师碑。旧在襄阳之沙林寺。兵部郎中金薳撰文。沙门云彻集晋右将军王羲之书书于面。车城县令崔夐篆于额。按地志土民苦其摸拓。延以野火。碑遂碎。知府安庆运拾残片藏诸库。余于丙戌秋。巡过襄阳。入府而搜之。库氏曰亡。询于老吏。吏曰只知志之所载。不知库之有也。余曰库虽亡。载于志。盍博求之乎。少焉吏返曰求之博而无得。邑校所居之墙底台石。稍大而异凡。意或是矣。于是亟命舁来。洗剔苔痕而视之。果是也。石凡尺许。而乃篆首下一片。字之可卞者为四百六十馀。而点画趯趯欲动。与三藏序为伯仲之间也。是碑也乃金大安承安阁所造。而尚在麟角前近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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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非麟角可及。且与鍪藏碑相上下。噫右军字迹。无论华东。存者无多。此何异宋之稧帖。而所馀者殆若九苞之片羽。愈少愈宝。然峄山民火之烧秦刻。俱为斯文遗厄。是可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