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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岩全书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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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岩全书册六
 疏劄
  
冠岩全书册六 第 158H 页
乞免吏曹参判疏(外舅)
伏以臣年迫八耋。病淹二竖。人事都绝于当世。踪迹久断于周行。杜门息影。自甘癃癈。千万不自意。亚铨 特点。忽下于伏枕呻呓之中。臣闻命惝恍。直欲循墙而不可得也。噫臣于是职。何尝有堪承之望。而迩来年益耄而病益痼。昃日之景。殆同下山。视荫之状。长在负席。虽寻常漫职。尚难乎随众就列。况此选部之剧务。参佐之重任乎。譬如朽株不足以供厦屋。老马不可以服重辕。自力无路。积违 严召。不敢为承当之计。适值事会之紧急。不得不力疾出肃。遂行代斲。而朽精都脱。莫效称塞之道。衰躯强策。自致凘顿之境。宿症越加。委卧苦叫。政 命又下。牌召俨临。至有勿呼望之 教。臣尤惊惶震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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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措躬之所也。今臣狗马贱疾。乘机添剧于数日劳动之馀。百骸如碎。四到不省。兼以深中感冒。内则顽痰痞滞。外则虚汗流注。神识昏若堕雾。症形转成渍纸。房闼之间。欲起而还仆。似此病状。时月之内断无蠢动之望。 严命之下。趋承末由。伏地战悸。惶陨闷阨。玆敢倩人呼写。疾声哀号于 仁覆之下。伏乞 圣明俯垂鉴谅。矜臣癃病之实。亟遆臣所带之任。俾延残喘。以安私分。千万至祝。
请讨沁逆。乞免大司谏疏。(代从叔。以下并同。)
伏以臣念 宗社安危之机。效人臣沫饮之义。联陈短劄。颙俟 俞音。昨伏奉大僚劄 批下者。首尾八十有馀言。字字恳恻。丁宁谆复。有以仰 大圣人天地好生之德。而继之以抑郁失图。诚不胜万万忧迫之至。噫今日惩讨。即环东土含生之伦所同得天经民彝也。三司之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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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请则不可已也。 殿下虽欲不从。亦不可得也。 殿下试观历代往牒。如今日沁逆之为贼属意而得逭 王章者乎。公议莫遏而沁逆不可不讨矣。 王法必伸而沁逆不可不诛矣。今番鞫案出而凶徒之绸缪而谋议者。究其本则即此贼也。丑党之烂漫而设施者。语其魁则即此贼也。为凶徒之精神所注。为逆党之指拟所在。则即此一款。已渠断案。身犯与否。初非可论。知与不知。亦非可议。而渠辈之设计排布若是凶憯。则必有暗地关通。潜蓄异图。酿成绝悖之逆节。而燎原之火。伏莽之戎。安知不迫在呼吸乎。凶丑虽已正法而凶丑之奇货自在则不可谓究覈之拔其本也。逆谋虽已输款而逆谋之窝主未诛则不可谓锄治之得其法也。夫天下之恶。莫大于逆。恶逆莫极于魁。则春秋之法。先治其党与而不诛其魁者。未之闻也。罪大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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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刑则 王章无所施矣。恶极而逭于法则乱贼无所惧矣。 王章无所施而乱贼无所惧则几何不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乎。是故自古如沁逆处地。如沁逆负犯。而举皆断恩置法者。盖以 宗社为重也。邦宪得伸也。今使此贼倖逭于三尺之章。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其可曰国有法而廷有人乎。忧愤所激。声不暇缓。玆敢沥血更吁。伏愿 殿下夬断大义。亟降 处分。以为拔本弭乱之图焉。仍伏念臣于见职。何尝近似。而义重参鞫。不敢言私。冒没赴坐。自顾惭恧。且臣于合启中有私义之不可联参者。前后屡叨。辄蒙 体谅。今臣处义。宜无异同。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亟遆臣所带之职。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乞免吏曹参判疏
伏以臣于见职。以情则有难冒之势。以病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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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强之实。屡违 严召而未蒙勘。沥陈情恳而不获 命。怵畏义分。竟至于黾勉冒膺。今已月馀。而间因长席之屡易。至行数次之代斲。实愧初心。人谓斯何。行将更控辞恳。仰冀 体谅之恩。又以长僚之引义。随以奉牌。泥首朝房。已为六七日矣。公格虽缘于勉出。私心深切于惶阨。惟俟 处分之亟加。未敢为言私之计。而第臣素抱痰湿之病。仍成风痹之症。震剥于丧威之馀。沈痼于衰落之时。一经劳动。辄致凘顿。少失调将。宿症随发。况当暑潦之节。久处湫湿之地。寒温不适。臂脚麻木。感冒深中。溏泄频作。食饮全废。委顿床玆。奄奄若垂尽之人。似此病状。时月之内。万无出而供仕之望。祗奉庚牌。进退路绝。伏枕惶陨。无地自容。苟不及时医治。积费调息。则实难复起为人。而父母至爱。有疾痛则必呼。上天至仁。无一物之不遂。臣何可自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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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覆之天而不为之仰吁乎。情穷势蹙。冒陈危苦之私。伏乞 天地父母。亟遆臣铨任。俾残喘得以调治。千万幸甚。
复拜吏曹参判乞免疏
伏以臣病与年深。衰亦日异。闭户叫顿。月且屡矣。不意铨吏及门。授以政纸。亚铨 恩点。复玷于臣名。臣诚惝恍踧踖。历日靡定。 圣恩虽感于记簪。病势难强于俟驾。自归逋慢。罚止问备。臣于是伏枕悚懔。若添一病。乃者开政有 命。召牌俨临。臣尤惊陨惶阨。直欲循墙而不可得也。噫臣于见职。亦既屡遭。而徒窃华㘅。有愧素餐。譬如陈朽之材。无当于药笼。蹇退之蹄。难任于鞭策。非徒屡试而蔑效。实无自力于堪承。而迩来蒲柳已萎。药饵为命。居常澌缀。不比恒人。重以风痹之祟。渐成贞痼之疾。手足麻木。行步艰涩。衰气不能下滀。痰火从以上升。神识昏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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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瘦削。况当近日隆冬之候。又添类疹之症。遍体瘫痪。随处刺痛。宛转在床。左右须人。以此病状。时月之内。万无起动之望。虽寻常閒局。尚难乎随众就列。况此选部之剧务。参佐之重任乎。 召命之下。承膺无路。玆敢倩人呼写。疾声哀吁于 仁覆之下。伏乞 天地父母。俯垂矜怜。亟遆臣天官之任。俾职事无旷。微分获安焉。
复拜吏曹参判乞免疏[再疏]
伏以臣顷陈疾痛之恳。仰渎 崇严之下。窃庶几 听卑之天。必不待臣言之毕。而区区释负之愿。可以得遂矣。及伏奉 批旨。词未仰格。职犹虚縻。臣诚愧恧惶阨。甚于羝羊之触藩。殆若穷人之无归也。噫人臣辞职。或以才具之不称。或以私义之难安。而若未蒙曲遂之至仁。则容或有黾勉于去就之际。而至于疾病之来则非人力所可强也。病苟有不可强者。虽欲自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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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诚无如之何矣。 殿下无或以臣之前疏所陈病状。谓可强而不欲强者耶。臣之文质无当。百不犹人。诚万万不近似于见叨之职。而从前冒叨非止一再。则才具之称不称。今不可以追引也。臣之自来情势。铁限固在。而间被敦饬。身不自有。至于出脚而行政。则私义之难安。尤无可言也。然则今日之积犯逋慢。睯不知畏者。职由疾病锢之耳。狗马贱疾。不宜种种毛举。以溷黈纩之听。而惟其目下危恶之症。已到十分地头。向之麻痹者。今焉拘挛。向之瘫痪者。今焉腐烂。动作艰楚。行步彳亍。重之以毒中流行之感。积肆于内。痰注于外。肝火煽而夜不交睫。胃土败而食不满龠。神识昏若堕雾。症形转成渍纸。虽寻常户闼之内。转侧或须于人。则束带供职。万无其望故也。疾痛则呼。常情所同。闵覆之慈。惟天在上。臣何忍自阻于 大化。而更不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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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疾号。仰冀以 体谅于前者。复蒙于今日也哉。况今京察在前。曹务方殷。亦不可一味瘝旷。虚徐时日。以作其养病之坊也决矣。在公体而殆甚苟且。揆私心而益增罪戾。伏枕战恐。食息靡安。玆敢申暴实状。伏乞 圣慈俯垂矜察。亟许鞶褫臣职名。俾得安意调息。则实 天地父母顾复生成之泽也。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辞升资宪疏
伏以岁籥鼎新。景禄泰来。贰极筮三加之吉。八域颂 一人之庆。协气春嘘。欢声雷腾。仍伏念臣以謏才庸品。通籍立朝今为三十年所矣。偏被 先大王陶甄之化。厚蒙我 圣上拂拭之恩。出入禁近。历扬外内。节次推迁。滚到亚卿。居然为 两朝旧物。臣尝内怀兢惧。揆分惭恧。何曾拟议于更进一步之地。而乃于日前宾对。猥蒙误 恩。擢臣以资宪大夫者。臣闻 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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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惊惶愧蹙。莫知其何以致此也。夫朝廷之命爵晋秩。非苟以荣其身也。较才量能。举以畀之。如玉尺金秤之不差毫釐然后。上有风励之效。下无侥僭之讥。况臣所授之阶。班绝庶僚。位亚三孤。于汉而为九卿。于唐而为八座。古所称命德之重器也。自昔跻是班者。苟非地望足以镇雅。人器足以推重。则曷尝有上以虚授。下以冒受如臣今日之为哉。特以任使之稍久。资历之可因。贱名误入于庙简。谬 恩遂并于诸彦。不衷之灾。犹属臣身。独不念上累 圣朝嚬笑之爱哉。此尤臣之所大恐也。且况臣父臣叔继跻崇班。以臣不肖。又藉先荫。名涂华贯。兜揽殆遍。私戒常切于履盈。微分已溢于升冥。今又进据上卿之班。晏然若固有之。则过福招损。理亦可谌。倚衡已熟。循墙是急。玆敢猥暴衷恳。仰渎 崇严。伏乞 圣慈察臣言之非出饰让。念爵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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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可滥授。收还臣新授资级。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辞吏曹判书再(저본에 삭제 표시 있음)(代从叔。下同。)
伏以臣私义则有罪倖逭。重任则揆分难冒。猥陈请劾之章。祗俟当被之律。 圣度宽假。不加明罚。温批诞宣。委畀隆重。自顾沥血之恳。反归邀宠之媒。臣于是惶隘转甚。五内失守。莫省所以自措也。噫生死向前。臣子之常分也。夷险不择。平日之所守也。而病与心违。自速重戾。不可以已经薄警。自同无故。虽于寻常除拜。犹不宜扬扬冒进。况于见职。尤何敢唐突抗颜。以益贪荣之讥乎。夫六官之长。何莫非綦重。而天官重任也。铨衡要地也。于以鉴综贤愚。品藻清浊。以为澄仕路而赞至治。其责任之重。地望之隆。固果何如。而自古名硕之居是职者。无不逡巡而退让者。以其世道之污隆。国家之治忽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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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虽使才足以识时务。望足以厌人心者当之。犹患戛戛乎其酸咸之难以调剂。泾渭之莫以辨别。如臣孤弱之踪疏钝之性。初何尝彷佛于是职。而山涛之启事。尚矣无论。卢毓之考课。亦难自劾。则顾何以议到于克明黜陟。务平物情。无咈一世之公议。庸副 圣上之委寄也哉。况臣于铨地。馀悸尚存于伤弓。素戒不忘于吹薤。前后拯拔。曲费造化。中间放倒。亮非初心。至于进一步而据长席。尤非佐贰之比。则冒没承当。初非可论。若又以冥擿之行而处睢盱之地。则毕竟狼狈。决知无幸。臣所以怵然战惧。若涉迷津。不独为居宠利之忧。招负乘之灾而已也。且臣素抱风痹之症。仍成贞痼之疾。衰气不能下滀。痰火从以上升。手足麻木。行步艰涩。奄奄若癃废之人。重之以昨秋毒中流行之疾。多月调治。仅寻生路。而(저본에 삭제 표시 있음)真元澌脱。形壳徒存。眩瞀而
冠岩全书册六 第 164H 页
若堕烟雾。瘫痪而便成籧篨。(저본에 삭제 표시 있음)房闼起动。有难自振。朝行弹束。实无其望。而近又栖屑于荒郊樵牧之社。奔迸于江干冰雪之中。宿痾新恙。一倍添剧。宛转床玆。不省四到。以情则强僬侥以责贲育之力也。以病则策驽骀以入太行之路也。颠沛偾蹶。不待智者而已自知也。自承严命。不敢偃处乡庐。担舁登途。来伏侨次。玆敢倩人搆草。申暴衷恳。言实由中。毫非饰外。伏乞 天地父母。曲垂矜察。将臣新授职名。亟赐镌免。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愿。
大政后乞免吏曹判书疏
伏以臣以万万无似之品。叨万万不称之任。积尸素之讥。犯知难之戒。仰悯俯兢。祗思引退。如弱夫之担千匀。未尝一日忘卸。而居然半年于玆。至行大政矣。量才揣分。有愧初心。而强力驱策。计日苦企者。唯以了勘京察之事。为一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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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不意三告加由之命。遽出格外。臣诚愕然失图。不知所以自措也。噫今臣之乞解。非出寻常例套。诚有所断断不可仍冒者。盖当初误恩之下。臣不能固守虞人之戒。乃不免怵迫严命。黾勉一出。而夫既出而为政矣。国之重务。莫先于为官择人。而臣固知见寡陋。物情茫昧。登明选公。非敢拟到。循资填阙。犹且摸索。罅漏随生。疮疣辄出。卒无以甄别明扬。少补我 圣上恢张之治。此臣之当解者一也。至若考察调迁。都政为重。而臣固年衰病痼。才短精耗。拣选裁量。辨既蔑于淄渑。差除照拟。茫若堕乎烟雾。竟止是按簿注名。苟了当日之事而已。退自点检。惶恧交中。毕竟格例之做错。自速揆地之规责。排比之失伦。又致铨法之乖当。生疏之失。无以自解。昏谬之状。于是益著。此臣之当解者二也。铨官之于大政。视以瓜限。政毕之后。即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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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者。可见法意之有在。而臣之不量而入。始既妄矣。一割而钝。斯可止矣。今于竣事之后。若又依违顾恋。蹲仍不去。则是乃再误也。此臣之当解者三也。朝廷之选择铨官。授之必难。任之必慎者。政为国家之重寄故也。而如臣者滥叨也试可也。叨之于滥而自知其滥则不宜久居。试之于可而未见其可则不宜久任。此臣之当解者四也。凡玆数者。固臣之所当解者。然援以为说。亦近于随众饰让之归。而抑臣之苦心血恳有不得不毕辞祈免者。臣本疏才弱植。夙蹈世路。虚舟自在于风波。独辙不偾于峻坂者。徒以杜门修拙。谨修先戒。为一生书绅之符故耳。今以孤畸之踪。占一代华膴之选。以冥擿之行。处万目睢盱之场。瑕颣已著。尤悔渐积。而犹复淟涊。迷不知止。则谤积于不虞。灾成于无妄。终必至于坠先训而僇身名。思之及此。宁不大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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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且以目下之私言之。自承重任。晨夜奔走。强策衰骸。忍痛耐痒。屈指以俟挨过政期矣。及退私次。积祟始发。贴身床笫。欲起还仆。种种症形。虽不敢烦缕。时月之内。万无供职之望。以此病状。其不可久处剧务。以致公私之狼狈亦明矣。一日虚靡。如添一病。惶蹙战闷。寤寐不宁。玆敢伏枕倩草。疾声哀吁于 仁覆之下。伏乞 天地父母。谅臣肝膈之恳。闷臣疾病之实。亟命解臣铨任。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愿。
大政后乞免吏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自经大政。即是已遆之人。衰躯无望强策。重任不容久靡。虽于跧伏床兹之中。丐遆一念。譬担思卸。如缚求解。敢于日前。猥暴肝膈之恳。仰渎崇高之听。窃冀知我之天。曲遂为臣之地。及奉 批旨。不惟不准所请。乃反谕以勿辞行公。臣于是一倍惶隘。莫省所喻。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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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知 殿下知臣不才而犹谓其饰让也。谅臣多病而犹意其占便也。不加之悯念而终靳允许耶。夫君臣之间。恩犹父子。穷窘必呼。常情即然。而不枉其性。亦天地遂物之至仁盛德也。臣若徒怀严畏。更未敢罄控。则是自阻于 天地父母也。臣何敢为是。噫臣之冒据匪据。半年于兹矣。初既不获力辞。卒又不克敛退。则窃自期殚精竭智。对扬休命之万一。而羸马不堪以服重辕。朽株不足以供厦屋。颠倒瞀乱。左右顾而莫知攸为。古人所谓一副心两只眼。臣实无此才能。昧昧乎循袭涂辙。排比资格。按例举行。尚多纰缪之失。随窠注拟。未效激扬之责。除目一出。疮疣迭发。始不能甄别明陋。仰答委寄之眷。终不免触事乖谬。自归做错之科。自顾循省。愧恧交中。物议嗤点。从可知已。以 圣明官惟人之明。将焉用彼铨官也哉。是诚一日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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膺则做下一日之罪。二日蹲仍则添却二日之罪。似不待臣言之毕。而必有以处臣。使国体不可再误也。仍窃念臣之难强之疾。概陈于前疏。不敢重有烦渎。而盖自昨秋以后。延拖缕息。得至今日者特倖耳。风痰既成怔悸。肢体又多麻木。头目晕眩。不能按住。精神愦瞀。有时迷懑。发言而辄致先后之颠错。对人则太半名面之互换。血气既耗。刀圭罔效。而虽不得不强起趋朝。人之貌取者。不加细究。若将可以支持。殊不知源委之深重而莫之可医也。方当敲(一作歊)热之时。或过疲劳。则衰削之荣卫。无以御外气。冲亘之痰湿。又从以中格。历日调治。有加无减。自揣症形。未易痊可。虽欲强力奔奏。其势惟有颠仆而后已。公而贻瘝官之忧。私而作养病之坊。则臣之罪于是乎大。臣以是日夕兢畏。释负之愿。不啻如饥饱之思饮食。臣情到此。吁亦穷且戚矣。兹
冠岩全书册六 第 167H 页
敢冒犯渎挠之诛。申暴披沥之吁。伏乞 圣慈曲察由中之恳。特垂体下之仁。将臣所带职名。亟命许解。以幸国事。以安微分。千万颙祝。
大政后乞免吏曹判书疏[三疏]
伏以臣抱难强之疾。赍必辞之恳。再控沥血之章。冀垂体物之仁。及伏奉 批教。郑重谆切。谕之以一番都政。岂必必遆。勉之以调理行公。臣奉此 恩言。感涕无从。而日月之明。虽不遗于容光。天地之大。犹有憾于生成。岂臣诚恳浅微。未可以格回天心耶。抑其辞理蹇拙。未可以开悟聪听耶。臣诚佪徨踧踖。靡所容措也。夫天官之长。责任至重。虽使望实俱隆者当之。率多以大政为瓜限者。非亶以古例则然。诚以柄要睢盱之地。不可久居。下之必欲退避。 上亦有所不强也。臣之可强与不可强。 圣鉴亦已察烛矣。识不足以辨别贤愚则是臣之宜遆
冠岩全书册六 第 167L 页
也。才不足以调剂酸咸则是臣之宜遆也。望不足以弹镇躁竞则是臣之宜递也。 殿下曾谓臣之浅劣聋瞽。犹可以不必递也。亦谓臣之疏钝昏愦。犹可以不必遆也。抑又谓臣之为人下中。见轻于世。而犹可以不当递也耶。且况半年行政。丑拙毕露。驽马之力。疲于屡驾。铅刀之用。涩于一割。厚积瘝素之罪。未效对扬之责。论厥孤负之辜不称之实。必不待都政而有以处臣也。既又使之过京察而行大政。疮疣百出。嗤点四至。竟未免则哲之贻累。国事之偾误。则宜即斥退。以警不职。而犹且庇覆而宽贷之。 辞教勤挚。谓无必遆之义。 殿下独不思冢宰之任。有不可一日或瘝。而庸贱如臣者。有不可一日仍冒也耶。倘 殿下念及于此。庶烛臣言之由中。而必将释然开允。不复强之以所不可强者矣。至于必遆之情。非徒如右所列。力不能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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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止。病不可为者退。自是理与势之所当然。有一于此。尚不可以冒蹲。矧今兼有此者乎。顾臣贞痼之疾。年至益迈。深入膏肓。不独臣之自知。实是人所共悯。而惟我闵覆之天。特轸哀怜之喘。既许其安意调息。又使之俟间察任。曲循之私。若保之恩。虽父母之顾复。何以加此。而第念疾病之可以调理者。即指一时无妄之谓也。若其年既甚衰。症非暂苦者。则时日之内。得以责效。非可拟议。顾今种种难医之状。已悉于前后之章。更不敢覼缕。而比年以来。凋耗忒甚。日亦不知所加而月有所加。月亦不知益痼而岁有益痼。虽在血气方壮之时。已左于疗治。以今衰朽之年。尚何望其痊可乎。开政有命。召牌荐降。左右思惟。趋承末由。且湖左绣启之回启。系是不容少缓者。而缘臣病故。自归迟滞。成命已宿。亦不能自力奉行。臣罪至此。尤合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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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知臣者莫如君。宜蒙尽烛。若子之望慈父。不惮屡吁。伏乞 圣明俯谅情病之危苦。重念事体之苟艰。将臣职名。亟行镌改。仍治臣渎挠之罪。以遂私分。以严朝章。不胜幸甚。
大政后乞免吏曹判书疏[四疏]
伏以臣宜遆之日久矣。苟然仍冒。至今盘礴。岂臣始虑之攸及哉。前后烦控。未蒙照察。血恳便属于饰让。迷谅反归于强引。每一思惟。惶汗浃背。而向者暂膺。是岂臣乐为而为之哉。召命荐下。牌望勿呼。臣于是怵分畏义。不敢言私。遂不免重理朝衣。抗颜赴政。对人而腼然惭赧。临事而圉若痴呆。草草塞白。舁归私次。臣心恧蹙。转益靡措。人之视臣。其将谓何。噫臣虽愚陋。不足与议于古人尽瘁之义。而随处殚竭。不择夷险。亦其所自勉者也。今此天官见衔。在臣身滥竽荣耀。顾当如何。而乃敢饰诈强吁。以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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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占便之计。甘自归于负心之科也哉。诚以抱难强之疾。叨至重之任。实无以身担力夯。而若使畏罪泯默。不自哀号。则天日之明。何以照烛。而此所以不避干渎之惧。不得请则不得止者也。顾臣宜去之端。必遆之义。已悉于前疏。辞已穷矣。意亦竭矣。实不知何说之可陈。得蒙怜察于 君父。而然其所言。谅亦无出于前者也。夫朝臣之当官丐免。以病为引。便成近日之故常。故虽或疾痛之苦。果在难强。上不能以概听。下无足以见信。然而臣则实无一毫诬辞耳。噫臣病臣所自知。源委之有祟。症形之难医。非但同朝之所共怜。抑为 圣鉴之所俯烛。而惟其目下最剧之症。虽在年壮气旺者。必无以一日抵过。盖顽痰胶结于心窝。百症因此煽动。游风晕转于头部。四体从以麻木。手脚渐成瘫痪。神精益以昏瞀。日用事为。十漏八九。旧颜相识。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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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某。是固百病之长。已成十年之祟。藉使置身于閒散之地。尽意调治。譬如枯木朽株。不可以复受津润。若使劳动筋力。费用心思。强行常人之事。则残骸危喘。无幸也必矣。况能拟议于审择政注。酬接繁务之事乎。昔隋之韦世康之言曰年不待迟暮。有疾便辞。史传称为格言。今臣年迫迟暮矣。病亦贞痼矣。不待迟暮而有疾犹辞。况兼而有之者乎。天地之德。物无不遂。 圣主之仁爱欲其生。臣之仰望于 殿下者惟此而已。惶陨之极。言不知裁。伏乞 圣慈亟回容光之照。特许鞶带之褫。使重任无至久旷。残喘得以少延。千万至祝。
大政后乞免吏曹判书疏[五疏]
伏以臣于昨日。申控血恳。冀蒙 恩谅。及奉 圣批。尚靳俞准。政 命继下。 天牌荐临。臣诚伏枕震惶。益不知所措也。噫臣之前后乞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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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出于迫隘。罪实涉于渎挠。而屡承 恩言。郑重谆复。臣虽愚迷。粗识分义。惟当仰感 殊私。竭蹶承 命而已。复何敢干冒 严威。甘自犯于屡渎之科。而顾其情诚有甚不得已者。则屡渎之罪。亦未暇恤也。今臣贱疾。固非一时无妄。十数年贞痼之症。有不可以一二日调理而可差也。故一疏再疏。不知僭屑之为惧。惟期以特蒙 天地生成之泽也。 召命缘臣虚宿而承膺无路。覆启缘臣久滞而国体亏损。臣罪至此。岭海犹轻。衷情煎迫。进退维谷。惶陨之极。冒万死更暴实状。伏乞 圣慈深轸体下之仁。特推好生之德。即许臣镌改职名。俾公事无滞。危喘获延。不胜大愿。
辞广州府留守疏
伏以臣姿本下劣。器不中用。前后扬躐。偏蒙造化之泽。内外历试。莫效丝毫之报。而且于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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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以来。衰朽日甚。疾病侵寻。筋力奔走。亦无其望。杜门息影。呻呓度日。不自意南城留后之命。忽及臣身。臣诚荣与惧并。莫省所措。噫分司保釐之责。自古惟难。而清朝遴选之重。在近尤峻。诚以辑怀民心。鍊束卒伍。宽猛毋失其义。牧御两尽其道。始可谓不负其职。矧玆汉南一府。古所称晋阳之保障也。城池之固。人民之众。甲于诸都。始也置尹而专牧圉之任。今焉开府而移守御之营。衙门益尊而统管辖之政。陪京斯俨而有缓急之恃。其地则汉之三辅也。其制则周之二陕也。几百年经营制度。非不宏且美矣。而其奈岁月寝邈。渐不如古。设施措置之沿革不一。钱谷甲兵之凋弊多端。况复荐经歉荒。民困转甚。闾井日就萧条。府库久益耗匮。凡百规为。非复旧日。政宜抡拣得人。制置有方。俾尽绸缪之责。而今乃举而委之于如臣癃残如臣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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愦者。不少难慎。臣之荣耀固已极矣。而在 圣朝量才任官之政。宁可以一方休戚。置诸度外乎。仍念臣之庸陋。久备任使。宣力四方。曾亦非一。而犹蔑振举之绩。仅免偾误之辜。今则年衰病断无共理之望。谬承委寄。实累则哲。人之视臣。必且闷难。乃臣自计。惧益可知。百尔思量。冒膺无路。玆敢披沥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 圣明俯垂鉴谅。念重任之不容轻授。察微悃之非出饰让。亟赐镌遆。以重官方。以安私分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