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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x 页
大野文集卷之四
书
书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3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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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辨曰。中庸自命而性。自性而道。(止)谓之一原者。以其不可分而二之也。
此固然矣。而古之言理一者。未有不兼分殊之义者也。若论性道而不分人物则可。既以人物对举。则须有偏全大小之分。今若不分偏全大小而槩谓之一。则恐其儱侗罩却。而有未察于万殊一本之旨也。盛见以为不必于同字上。讨出不同之义。然章句之著一虽字。亦岂无含蓄意思乎。
来辨曰。体用一原之中。性属全体。道属气禀。(止)率其理者气也。率其同者异也。
荀子有性恶之说。告子有无善无不善之说。扬子有善恶混之说。不知性之为理。而以所谓气者当之。故张子不得已而说出一原之性。则非惟人性之无不同。而亦可见物性之无不同矣。然其实。人之性物之性。何可同也。但其得于天者。则其理固无差别。愚所谓物性之同者。特以此而言也。若言物性之定体。则生来闭隔之甚。所通者仅一路之偏耳。故人则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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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辨曰。前后开谕。旁引广援。占得义理太多。无端的据守之地。
此一段。适中膏肓。敢不反省。盖缘见处未到说约之地。而必欲义理周匝无透漏。故每患支离繁冗而不知反。此亦受病之源也。然朱子曰义理精微。纵横错综。各有意脉。今人多是见得一边。便欲就此执定。尽废他说。此乃所谓执德不弘者。又曰常人之学。多是偏于一理。主于一说。故不见四旁。以起争辨。此愚所以兼收互备。而不欲以一说槩之也。
来辨曰不若权倚阁异体字。只说一原字。
一原异体之说。乃古今论性之定本。固以一原为本然。异体为气质。然所谓一原者。亦就异体中。挑出其理而言耳。非有以离乎异体而别有一原也。故若言禀得来少。各有当行之路。则固不免带著异体之意。然亦只举所通之理。而非兼气质而言之也。若于此只当言一原。而不容说异体。则章句只说性即理也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3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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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辨曰。岂以上言形气。下言气禀。而滚说道于形气之中也。(止)是并与天命之性而不同也。
子思之言性。既纯以理言。而朱子之释之也。或先气而后理。或先理而后气。不嫌其交互何也。岂不以天命之性。亦离气禀不得耶。虽曰离气禀不得。而亦非滚说道于形气之中也。
来辨曰。直穷说一原之理则。(止)桃树上发李花。李树上发桃花然后。方可谓道同乎。
物之循性者。只当以所通者言。而不当以其塞者而并言之也。故指其所通之自然者而谓之同固也。若必言全体之同。则非但桃发李花李发桃花。并与四端五典而无不同然后。方可谓之同也。昔年慎可书。有云偏底即是全底。盖以理举著。无非全体而言也。然此只可以备一说。而恐不可把作物之道同于人道之断例也。
来辨曰。程子说与章句各是一义。不当以论气禀之性之说。而證性道同之义也。
程子本语起端云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而遂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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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辨曰。同者其理也。异者其气也。(止)但其赋与万物之初。天命流行。只是一理。故曰性道同。
此亦愚见之所及也。但具于形而有性之名。著于当行而有道之名。性也道也。非能离气而独立者也。故各随其气而不能不异。原其所得而无不同。故虽至草木禽兽之贱。而各循其性之自然。则亦未尝不同也。今若截自赋命之初。属之理而谓之同。则禀生之后。专属气而不可谓之同矣。愚未知子思朱子之旨。果以天命率性。专属于赋与之初。而无与于禀生之后乎。此愚之所未解也。
来辨曰。或问上句以体言。故言理。下句以用言。故言物。(止)不须用人物分开说。
此两句。皆兼言性道而相对为体用。则性为性之用。道为道之体。岂非重并交叠。而朱子句法。果有如此者乎。且上句言道不待外求。是以森然全具而言也。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3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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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辨曰。论性道则同而已。论气禀则异而已。
理同气异固也。而愚之言异同。却专以理言也。言理而必欲以异同参互之者何也。子思之言性道。非只欲使人见其同而已也。必至于尽己之性。尽人之性。尽物之性。而要使各遂其性而后已也。若言尽物之性而各遂其性。则必使之立大本而行达道乎。此则非物之所能与也。既不能与于此。则岂不以性之所通者偏。而道之当行者小乎。此义不容少得。天命率性两句内。包得此义看然后。推之下文诸章而无不通也。如何。
来辨曰。以气禀之说移上一步。而谓之道不同。则是以不同之道。率所同之性。其可谓循其性之自然乎。
一原气禀。本无地步之限。子思之言性。何尝谓别有一物悬空在气禀之外。而名之曰一原哉。愚之所谓性道。但就气禀而指言其理耳。故气之有蔽则性不能不偏。性偏则率是性而为道者。亦偏而已。故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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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辨曰。图说之各一其性。是就气质中言其性。
气以成形。理亦赋于其中而有性之名。何独各一其性为然。凡言性者。无不皆然。惟其浑然太极之全体。故谓之全。随其气质而各为一性。故谓之偏耳。然此特论性而已。此愚所谓不可援此而證率性之道也。试更考检如何。向得慎可兄书。有言闻与忠立有多少往复。不敢近壁上云云。而提及涵养本原之意。吾辈可谓弄得抢刀。而慎可兄真所谓操得一个寸铁矣。盖性道虽曰原头。而只是纸上语。入耳出口而已。则只是枝叶零碎之见也。涵养本原。方是得寸守寸。得尺守尺。据为己物。果能居敬而必以静为本。则立大本行达道。而性道之原。不待苦苦争辨而得之于此矣。盍相与偃旗息鼓而听命于下风哉。从容对讨之际。烦为致其厚赐也。
裁书后自看一过。殊未洒然。然物性之全与不全。其道之偏与不偏。前人之述备矣。何必左右佩剑。东西迷藏。以求必胜哉。况一篇之中。如戒惧慎独尊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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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
别后辱书。披复珍感。仍审腊寒。爱日之惧。啜菽之欢。各欲尽分。而馀力则以之诚。达于辞表。持此心以往。何难之不易。而何远之不可到哉。不胜钦叹。健休月初。从兄奄不胜丧。非徒荐祸之为惨。嗣孙未冠。后事靡托。尤是私情切悲处。柰何。合下衰懒不振。心境又如此。随分寻摘之工。亦且倚阁。宁有毫分进步之望。而每承尊谕。推借过分。祇增惶愧而已。彼时相对。只得备数于听说初平。而无所发难。自非空疏。岂故为此循默而已耶。盛论往往精覈可喜。妄欲录出以备遗忘。而丧难奔走之馀。忽如漏器之水无留润。风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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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来辨曰。以性对道。则性为体道为用。(止)此非性用即道用乎。
此则愚见。亦只如此。曷尝谓性之体非道之体。而性之用非道之用乎。但不可以各具之性。为性之用耳。
来辨曰。万理同出一原。(止)统人物合性道。而以一原为全体。各具为大用。
此段煞有商量。既曰合性道。则各具之性。非有一理之不具。而一原之性。非有一物之不得也。抑何分别。而必须对举而两言之也。性一而已矣。而有所谓一原之性。又有所谓各具之性。则非二性乎。此为体彼为用。则性为性之体。而性为性之用矣。岂其然乎。
来辨曰。此是论率性之道。归重在道字上。(止)何尝分人物而各为性道哉。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3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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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丙戌)
每承来谕。引进过分。有若颔颊之得。诚有一知半解可推于人者。赧然增愧。何高明之急于求益而不度所施也。龙田族君。真积内鍊。何处得来。鄙宗无禄。遽至不淑。相信如吾执事者。乌得不与此间同其悼怛耶。至于斋号有无。未及闻知。然此等标榜。本不足为加损。况川湖二先生云云。何敢援證。但窃意必有若干遗文。可以传示后来者。只得用鄙邻寒坪旧例。或称龙田。或改田字而用之何妨。方今质丧文胜。田翁野叟未有无号者。吾辈手分。虽不能捧土以塞孟津。又岂可推波以助之耶。闻其绝命辞。曰出辞思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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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
心性说。彼此交尽底里。如水投石。不相乳入。都似与别人酬答。全不著己。岂或良医之失于审證耶。深惧病者自不肯服耳。盖心属气云者。但以备一说而已。乃谓一属气则铁定不可转动。何不察其立言遣辞之本末。而局之于心是气之一边也。前书所引朱子性犹太极。心犹阴阳一段。以全文言之。固归重于理气不相离。一而二二而一之义。然其曰太极自是太极。阴阳自是阴阳一句。果非分理气而言者乎。以此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3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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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己丑)
健休从前为学。全无本领。徒事竞辨。自觉有害无益。故遂欲反身自修。庶几少补黥刖。而立志不强。流年易迈。筋骸精力。一日减似一日。一年弛似一年。既无以跻攀分寸。而又并与口耳浮辩而废之。则日夕无所用心。颓然自放而已。慎可兄惠以家范一部。许贡所疑。不揆僭妄。敢有一二指摘。非欲其据此而有所釐改也。乃蒙哀座不遗。痛加剖辨。已极感幸。而至其工诃前辈之病。砭駮尤切。非爱人以德之厚。何以得此。谨当书绅铭肺而不敢忘也。但因此而门内诸人。并不免收司之科。愈增悚惧。抑或笔快而稍失其平耶。受人之规而反以规之。何足以来天下之善。以为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3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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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庚寅)
前秋高山之行。伏奉惠疏。顾以方有埽尘之役。无暇究观。归来连有忧患丧戚之挠。不复措意。近始熟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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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4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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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
一书往复。动经时月。或至阅岁。殊觉悯郁。今乃于旬望间。获蒙覆疏。何其敏也。况所以慰恤策勉之意。迥出常品。感荷良深。吴氏心事之分。自此粗发疑端。而蒙示李先生语录。有所据而勘合归结。何乃归功于此而摧谢过分也。顷与慎可兄相对。因多人不得交一辞。略略提起此义。而亦云无异见。自此庶几了此一段话头耶。寒儿乞沥之喻。谦己若坠诸渊。一日便是两日之喻。挽人若升之天。只此谦己挽人之不得其平。似亦非小病。易谦之为卦。固以谦谦为善。而其归专在平施上。称人过其实。谓之誉。而圣人有谁誉之训。辞气之失于称停。或不为衡平之累耶。试观古人知旧往复之间。惟以抑其过裁其不及为务。而未尝轻以溢辞加人。此其所以更攻互磨。交修并励。而日进于高明也。此非后人所当法者耶。濯叟所谓心专言则兼理气。对性言则都是气。若言本心仁义之心不忍人之心。则心即理云云。无可改评。而哀座以此语为病。未知所以为病者何说。幸以一转语。发其疑端如何。窃想哀意。以言性则皆同。言心则不能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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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
诚伯还。谨承惠覆疏。披味珍感。但闻道先后。用力勤慢等语。颇有抑扬簸弄之意。令人汗下竟趾。夫闻有浅深。则先不必贤于后。勤有閒紧。则勤未必优于慢。况初未有闻。而元不用勤者乎。又以此有诚晦二公。而彼有柯兄一人。殆若较量多寡而以为资益疏密者然。此亦异乎浅陋所闻也。夫资之不诚。则二人不为多。求之如渴。则一人不为少。斯固不足深恨。而苟以实心著实工。则自家衣系。自有如意珠。何用乞假于人。故曰不要倚靠他人。又曰人若不自向前。别人如何著得力。此言当深味也。感相与之厚。聊诵不逮之言。幸勿以良遂总知而忽之也。所谓小屋藏修。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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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4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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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忠立
忽承惠疏。有令人汗怍处。有令人悚惧处。均之非爱我深。何以及此。其为警发。不啻逐黄奶拨玄花而已。不能持逊出之戒。岂以鄙书辞气太厉。而反以自咎耶。至于关门云云。殊非向引自著力之意也。夫古人为学。全藉左右提挈之助。故曰须就那朋友处。相聚一两月。又就这朋友处。相聚一两月。安有关门独坐底圣贤。但其深造精进之机。却在我而不在人。故立志须如饥渴之于饮食。不得不已。则不必待人而益勉。不为无人而或怠。此愚说之本意也。夫岂蓄疑藏垢之谓哉。心性说。偶因濯叟发之。其说未必全非。而抵排太过。故为渠分解。而乃至替被峻攻。彼此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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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4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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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而已。所以有三说之不同者。比如看山。横看成岭。侧看成峰。而山固自若也。宁或随人所看而有转动分裂之患乎。但谓之专理。则其为主宰也无不善。谓之兼气。则其为主宰也或善或不善。谓之属气。则其为主宰也易流于恶。此三言主宰。非有三个心。或理为之主。或气为之主。如有主则虚邪不能入。及鄙诈入而为之主等语。可见非心之实有两般三样。部分角立而不相涉入也。特所主而言者不同耳。如何。
曰四曰七。俱是性之发而统于心者也。(止)若以性对心。而曰性是理心是气。则发于气之七情。可以得名为心。而发于理之四端。自不干于这心乎。
四七分开。自是一说。心性分开。又是一说。若必牵连缠绕。则何处不挂碍。朱子言心者气之精爽。而未闻据此而谓心不干于性也。又言七情气之发。而未闻因此而疑七情之不得为性发也。于此看破则自无此疑矣。
愿勿费力于分开之工。(止)心性局定理气。
只说心之兼理气。足以尽性同心不同之义。而又有专言理专属气之说。此之谓费力于分开耶。备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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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浑沦说。孟子剔拨说。今主分开于古人不分开之处。又反混庸孟于古人已分开之后。尤非所敢晓。
妄谓分开者。不过就浑沦中析看而已。非浑沦之外别有分开之情也。经传中凡言七情。无非浑沦。何处更有分开之七情。特与四端相对而不干于浑沦也。若以中庸之七情。谓专属气。而与四端相对为分开则非也。就其中而分开理气言。又何异于四七理气之分开也。分开之后。庸孟果不可混。则先辈谓恻隐也有中节不中节。岂非言浑沦于孟子四端。又以喜怒哀乐之有不中节。为发于气之验。此非言分开于中庸七情者乎。鄙说中剔拨各占云者。自觉破碎。而反以为混。人见之不同。果如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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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析之有以极其精。而合之有以尽其大。夫其析之也。非此理之片片裁割也。其合之也。非此理之钉钉胶贴也。安有如所疑耶。
有若七情方可谓心。而四端不名为心者然。
既曰心兼理气。则何患乎四端七情之为心不为心也。盲人模象。或得其鼻。或得其耳。而其为全象则固自若也。宁可以心有专言气之一语。而桩管铁定。更不可移转耶。
太极之为理。不是由阴阳之为气故也。
向引性犹太极。心犹阴阳之语。不过以證心性之分属理气。亦无不可云尔。曷尝有一分近似于哀谕所云耶。
剔拨四端时。心都是气。则单说七情时。心都是理乎。
心性对说。与四七分开。初不相蒙。前书特引彼證此耳。乃因此而推勘至此。何异酷吏按狱。锻鍊到底。无人脱得死者乎。恐甚悚甚。
答李忠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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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4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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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忠立(辛卯)
亭居稍左。罕与村人相接。彼时缅礼。承闻于已行之后。禫变之日。曦瑞,稚实次第趋慰。而并不及闻知。阙然失问。厥后奔迸。便使益无凭。迄未奉书道达。尤增不敏之愧而已。伏惟慨廓之馀。棣履卫重。健休近才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4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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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叔仁(东协○癸未)
方谷刊事。自是吾门诸人所当致力者。而各坐牵掣。略不相问。乃蒙贤者不忘旧契。担作己事。了刷指日。自此亡友平生志行。庶几不朽于来世。区区笔舌。盖不足以为谢也。然既办得此事。又有进于此者。幸读其书而哜其腴。益求前日学规之所未及者而日孜孜焉。则方是不负亡友。未知意下以为如何。
答李叔仁(壬辰)
违晤许久。但切驰情。忽拜递翰。亦足次面。况有琼韵贲饰山亭。吟讽一回。顿觉牙颊生香。何感如之。仍审春阑。静履燕超。兼有朔望讲会之乐。慰沃深矣。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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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徐善膺(元模○癸巳)
自闻执事遭西河之戚。亟欲拜书伸慰。而衰懒不振。乃蒙先施惠问。馀哀溢于辞表。良为于悒。然笃老之下。尤不当常存此念。以害吾怡愉供欢之天和也。健休志与岁去。学与日颓。无以自比于庸众人。而乃以道体文丈等语。大加奖饰。平生不喜此样虚伪。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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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声振(秉玉○壬辰)
穷居无徒。块坐思睡。院隶忽致长笺。寄意勤挚。兼惠琼章。奖饰樵舍。良感厚意。健休根器推钝。从师取友许多年所。不过掇拾糠秕枝叶之末。而属此桑榆。摧朽特蚤。并与其些少所得而失之。颓然空壳而已。辱询既蒙不遗。敢不竭其所有。以质其是否耶。盖忠立所谓大学诚意之意。当以好善恶恶看者。乍闻可疑。而经文言诚其意。而承之曰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章句或问。亦只曰好善恶恶。经筵讲义。亦曰心之所发。在于好善。则表里皆好。而隐微之间。无一毫之不好。心之所发。在于恶恶。则隐微之间。无一毫之不恶。所谓自慊于意之诚也。然则读者于此。只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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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明应(五奎)
年来病蛰无所事。惟闻远近朋友有向学者。辄为之敛衽起敬。乃赐长笺。致意深远。感愧交切。仍审寒令。侍学俱胜。所须劄身之针。不待远求。朱子云知病便是药。既知文词章句之为病。则读书须要求得古人之心。既知为人之为病。则从事于为己务实而已。何用问人。亦非他人所能与也。宁有海上单方。可以立地成佛者耶。幸加意反省如何。
答朴士显(宗禧)
忽拜惠疏。兼承疑目。足见相与之厚。况审棣履支迪。慰释深矣。健休屏居如昔。惟以学之不进。恒兢兢不自安。邻比不净。门讲亦停。殊觉阙事。来目无甚紧要。
大野文集卷之四 第 4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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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士显
示谕诸条。俱非新学所急。岂以欲速躐进。慕高远而厌卑近。欲升天而不虑其无阶。欲涉海而不忧其无梯耶。以愚所闻揆之。莫如先从事于孝弟忠信。整衣冠尊瞻视。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等日用常行。有规矩可按据处。贴身向里。循阶涉级。盈科而后进。成章而后达。方始是学。所以大学之教。必本于小学。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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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士显(己丑)
健休获罪神明。降之谴罚。不于其躬。而于其所依。痛哭何言。昼夜相对。惟我与渠。一朝而失之。未死之前。何以为命。良苦良苦。况方谋卜宅而无指定处。似此模样。殆无掩土之期。柰何柰何。书末谬询。此非閒酬酢时节。无暇考寻。然古人引诗断章。非取全篇之义。其曰仰面贪看鸟者。言心驰于鸟而不在腔子里也。回头错应人者。心既在鸟而不在腔子。故问东而答西也。朱子引此以證心不在之病而已。非别有他义也。大凡看书。卑处只作卑处看。不必推之使高。浅处只依浅处看。不要凿之使深。常令意思顿在平易明白处。刺著头牢著膝。读来读去。自生滋味。自解路脉。如此而不通处。方是真个有疑。方好与人商量。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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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文卿(郁淳○戊子)
恋际得书。喜不容言。仍审雪冱。棣床彩履佳胜。健为陡寒所中。兄弟迭相吟病。自怜无已。猥受祝年。无以报厚意。幸望进学日新。毋受铁垆步之讥如何。疏于书册者。劝之无益。然尚眷眷不已者。以资质为可惜也。年富力强。及此硬著脊牢著脚。何患不达。毋以老悖之言而忽之。发愤向前。何幸如之。
答朴公干(贞中○癸巳)
迫岁送别。殆切耿耿。承惠问书。就审堂上哀履支重。慰泻无已。健一味衰懒。凡百收拾不起。常愧伪冒寻数之名。贻累相从之人。何乃强其所不能。有此难从之请也。然有求而不应。则向进之意。不几于怠乎。故不敢别为说。以所谓字说者。略具数语。其中敬之一字。即一心之主宰。万事之根本。而圣学之成始成终者也。然所谓敬者。非有高妙奇特。只是正衣冠齐容貌一思虑。日用之间。不惰慢不放肆之谓。主一无适。即其用力之方也。如吃饭则心在吃饭。著衣则心在著衣。读书在书。应事在事。随时随处。不敢放过。则作圣之阶。不外是矣。又何待于他求哉。惟在勉之又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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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黄泶(壬戌)
蒙惠长笺。寄意深远。开发良多。第惟即辰。学履愆违。惊虑无已。向后有日。想已旋次就安矣。健一味颓放。便作下滩之势。政使俛首向前。悉力推挽。犹难进步。况只如此悠悠泛泛耶。每诵龟山诗此日不再得。颓波注扶桑之句。未尝不慨然自悼也。示谕所闻于沙翁门下者。平实的当。三复以还。恍若奉几杖而承警诲于秉拂之下。其何感幸如之。大抵此道。不外乎彝伦事为之间。学问思辨以明之。端庄静一以守之者。其要专在于敬。外面整齐严肃。里面勿忘勿助。正当齐头著力。而用工之初。却自正衣冠尊瞻视始。健亦尝依俙窥得此意。而立志不固。著脚不住。辊到四十。依旧无状。幸须因书警策如何。玉溪之游。准拟已久。而巧多魔障。今亦何可预必耶。惟冀懋学自爱。
答黄锡九问目
士夫家有丧之庐。同席吊哭未安。
士夫与之分厚者。自当循例吊哭。或未甚亲密者。先通于将命者曰某虽微贱。猥被士大夫容接。窃愿入吊。恭俟进退之命。主人若许诺。则吊哭如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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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不窥密。恐亦兼包此等。
与长者侍食。少向一隅先饭。亦可也。而推床则不敢先长者。
侍食于长者。不敢对坐。先饭而后已。礼经之意。已如此。盖以不敢当客礼也。
与长者侍寝。卧而应之。则失事长之礼。起而对。则恐咈长者之意。
侍坐于长者。问更端。则起而对礼也。何可卧而对也。然长者有命勿起。则惟命之从。亦是礼也。
当读书。父母以事命之。若读得课限而后趋命。则便不是行有馀力。则以学文之意。
父命呼。唯而不诺。唯者应之速而即起也。何待读尽课限。
前者冒籍幼学。而就讲。志气畏缩。极有未安处。
冒籍应举。便是欺君。求所以事君而先欺君可乎。
大祥之前。不可食肉饮酒。而今士大夫日诵古人格言。而不免有此失。
俗之弊也久矣。今人每以气数渐薄。不及古人为诿。然若未至于羸惫成疾者。自当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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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答刘平甫书。有国家者。犹以近习伤德害政。况吾徒乎。然亦非必绝之。但吾清心省事。接之以时。遇之以礼。彼将自疏。又曰宾客至者谈说戏笑。度无益于身事家事者。少酬酢之。则彼自不来矣。此训尽之。
有乞谷者。不计己之丰约而与之过。似失中而无害于本心之德。若托故不与。则惜一升之谷而失一心之德。此处宜加省察。
仁而无义。反害于仁。贫而过与。便是非义。何以为仁。若或顾惜升合。计较利害。以有为无。则果害于心德也。
为士者。欲学伯夷之清。则犹可以为谨敕之士。若学下惠之和。则因循放宽。易流于俗。
夷惠孟子俱谓之圣。其遗风馀韵。足以廉顽敦薄。则和而至于流者。乃是不善学下惠者也。然寒冈先生尝言宁学伯夷之阸。不可学柳下惠之不恭。
当仁不为。当义不为。便是残。何待㬥虐如桀纣然后。谓之残耶。
舜蹠之相去远矣。而其分乃在利与善之间。以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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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有不饮时。逊言恭色。酒后酗骂浪呼。此平时胸中。藏得无限不好意思。
人有酒失。固由于平日藏伏之恶有发露者。然酒是狂药。故虽圣人。亦曰不及乱。可不戒哉。
山房读书固好。而心若不存。驰骛于千里之外。则虽坐万叠山中。与城市无异。
心存则城市而山林。不存则山林而城市。然古人得力。多在静僻处。又不可以一个论断也。
手足动静。耳目视听。不合规矩。则便与天地不相似。
大贤以上。方可以语此。学者固当以第一等为准的。然言之非难。行之惟难。君子耻躬之不逮。可不勉哉。
处地既卑。不免繇役。欲杜门不顾。侍下人事。极是未安。欲担作己事。则俗虑纷挐。心地无由光明。如何处之。得其宜欤。
有身则有役。古之制也。昔有学于王裒者。为县所役。请裒属令求免。裒曰卿学浅。不足以庇身。吾德薄。不足以荫卿。乃草屩步担乾饭。送所役生。门下从者千馀人。令以为诣己出迎之。裒乃磬折云门生为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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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条所言。非颔颊拾来。可尚。然措辞之间。亦有生硬不顺理处。更于修辞上。煞用工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