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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隐先生遗稿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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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隐先生遗稿卷之二
 疏
  
海隐先生遗稿卷之二 第 39H 页
辞敦宁府都正疏
伏以臣即一草野贱品。禀质庸钝。学识鲁莽。量能度分。甘为 圣世耕凿之氓。千万不自意。虚名误彻。谬被我 正宗朝荐剡之 恩。逮夫 纯宗朝。猥忝仕籍。 翼庙册储之日。又玷 宫衔。屡蒙不世之 恩。未有尘刹之报。滨死馀喘。跧伏𤱶亩。永抱 弓剑之恸。惟待沟壑之命。而方今 圣明在上。治化郅隆。歌咏 圣泽。犹有少须臾之愿。昨冬 误恩迥出格外。縻以外台。仍升绯玉。仰认 圣念特出于记簪。臣固感戴 洪私。继之以兢惶。今奉 除旨。以臣为敦宁府都正。双擎九顿。罔知攸措。半载之间。 宠渥荐加。以常调而换文资。超下士而登显列。无似贱臣。何以得此。臣虽愚迷。亦有犬马之诚。一 肃恩命。即是平素之愿。而拭巾尸居。此生已矣。瞻望云天。祇切耿结。且况臣于见职。本无敦宁。揆以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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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在所当递。玆从县道短章陈吁。伏乞 圣明俯垂 鉴谅。特许镌免。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幸甚。臣不胜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海隐先生遗稿卷之二
 书
  
上素谷先生
拜违函席。倏忽旬馀。瞻郁之私。不敢暂弛于中。春日和畅。伏惟道体神相。十载江湖。重入 脩门。咫尺 天光。少伸芹𣌑之诚。伏未知登对之际。酬酢如响。果能如垂拱故事否。区区所愿闻也。必孝眠食遣免。不必烦赐念。真经已了。今看近思。而寻数之工。顿无征迈之效。古人所以三年不读。半载西铭。尽可念也。手帖所教。宽厚中要规矩。和缓中要果决。真是顶门上下一针。谨当佩服终身。而犹未敢遽谓能尔也。顷见清密儒生四员。以营建老先生影堂事。为禀丈席。千里裹足。念南国衣冠。容有沐浴先生之教者。而时绌举赢。尚无依归之所。今见诸君慕道之诚。差强人意耳。烛下修书。草草不备。伏乞卫道加护。以慰瞻仰。(丙午)
韩友行。付上一书。伏计已获关听矣。即于赐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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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书尾。问小子客状。慕庸之馀。伏慰如何。顷登 文陛。荐被 恩渥。位跻八座。班崇耆社。未知其有如退翁十图者。仰赞 睿学。以展布平生爱君之诚否。此诚门人小子之所尝攒祝者耳。必孝间得家音。少慰半载离违之怀。第以尊闻行知。虚往实归等语。期责穼深。深恐愚鲁无似。虚负父师之望。愧惧柰何。影堂事。已蒙印可。搢绅公议。亦无异同。系是斯文之幸。岂专为密士地耶。但事巨力绵。谋始图终之教。亦不可不念耳。
近日春意渐畅。伏惟尊候动止一向康护。伏不胜慕郁。必孝今看圣学辑要。此与西山衍义相发挥。明翁所谓为士为官。不可不熟读者。岂欺我哉。所恨逖违容丈。多少疑晦。无缘禀订得是耳。
久留门下。更侍容丈。一日之教。可服终身。况别语郑重。又出送人以言之义。再拜受教。何敢忘于心也。第告行之际。归事关心。区区下怀。有不敢道达得尽。瞻仰门墙。更觉班如也。伏惟日来。经几动止康福。休养精神。益自清谧。伏慰且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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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必孝程遥马弱。行李间关为可闷。权友半日朋程。旋别尤怅。艰借旅灯。百不裁一。伏祝养德加护。以副恋慕之诚。
与尹教官(淑基)
日前拜候。稳承謦咳。此心慰满。充然如有得。春日暄妍。伏惟经几神卫。前承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输颜氏得心斋之教。祇恐无此心量。然时复口诵一过也。心近不可滚读便休。要当作一生程式。近又读礼经诸篇。知三百千经曲。无非切于身心明诚。夫子必使学者先习者。其有以也。到疑晦处。略有疑目。以待杖屦还山耳。(丙午二月)
即日春妍。经几动止万重。怀恋德义。不敢暂弛。必孝如干寻数。只是略通粗晓。却欠向里体认。恐将圣贤许多道理。一场吟响便了。时自掩卷浩叹。承谕濂溪之于李初平。是何言也。拙子无学可言。而文丈诱掖乃尔。思之兢惕。不安于私。然尚觊误知。不置疏外。终有以振德之。惟是之愿耳。(三月)
 禹谟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云云。 集传别为一大文。而大全则连于上文。毋惟汝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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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文。又有帝曰咨禹以下。三旬苗民以下二大文。而大全亡之。未详其故。
 诗豳风兼雅颂之说。见于豳风,大田,良耟等篇末及语类道夫录详矣。数说皆通。然今按豳诗七月一章之外。无祈年御田祖之义。固可以为风。而无可以为雅为颂者矣。后一说谓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为豳雅。思文,臣工,噫嘻,丰年,载芟,良耟为豳颂。说得似长矣。然又近于安排。或意七月诗。既具一年之事。周礼籥章氏祈年于田祖则吹之为雅。蜡祭息老物则吹之为颂。故先儒诸说谓风中自有雅自有颂者此耶。不然王介甫所谓豳诗自有雅颂。而今亡矣者然耶。合此数说而可否示教也。
 朱子虽尝谓读礼记。须先读仪礼。然三百千经曲之礼。不能无古今之异宜。故人多罕读。此朱太史之所尝迂辔称奇于谢誉者也。乌可废也。今须先读礼经。次读仪礼。沿流溯源。不至大生涩。未知如何。
 春秋三传。本谓左氏传,邹氏传,夹氏传。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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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错认为左氏及公谷非是。
公直之逝。云亡之恸。有识所同。去年哭侍直丈。今又直友如此。此事将来分付甚人。不识天意竟如何耳。年来吾道益穷。如线之绪。将至绝而不传。龙象负荷之责。岂可以绵力句当哉。惟有读书讲学。修身以俟死为究竟法。然从事于此者。力行固不易。而讲说要得是当。亦难其人。此非小忧也。必孝时将旧书。随分讲诵。而山居穷僻。远去师友之益。及见前辈。往往皆非昔时。惟吾执事岿然独存。每念昔年以书往复之教。岂不欲随便修候。以达此怀。且究文字间疑难。而便未易有。有辄递惘。每以为恨。(壬子)
示喻白首乌帽。奔走红尘之叹。虽与素心相违。然既不被胡孙扰乱。却不虑三臧觑见。祇得存心爱物。为小试其学。亦自不妨。但所谓在长沙时。已不如在南康时。则为可念也。僭易及此。第深悚仄。必孝閒居念咎之馀。有若干编述及读书劄疑。欲早晏一经点化。兼请弁卷文字。而不及净写就正为恨耳。
答赵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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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者手疏下存。不免洪乔。书中如有警教。尤以未承为恨。雨后秋气鲜生。更未谛棣床静作神相。束广微补亡诗。(按世说。夏侯湛亦补成白华等六篇。)曾览之否。选诗未必皆能此为至者耳。丧后始诵。方见风人深切之味。而至读南陔白华之篇。益有感于乌獭之不如也。卜子有曰南陔废而孝子缺矣。白华废而廉耻缺矣。赖有此犹闻其遗风馀韵也。不审以为如何。年来诵读经礼。固多疑难。欲以仰质。临便不易易。稿只以礼记家礼中庸或问及节要疑义若干条尾禀。幸赐批诲。
 
礼记檀弓。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群居则绖。出则否。沙溪经书辨疑曰。弟子中二三子恩义最深者。皆绖而出。其馀群弟子居则绖。出则否也。注说恐误。沧溪读书录曰。群居则绖。出则否。心丧常礼。孔门人虽出亦绖云尔。则文势差顺。而隆师之意益著矣。注说以群为朋友相为之服。恐涉牵强。今按前说似长。如何。
 季子皋犯人之禾。请庚之。按字书。庚偿也。亦引檀弓请庚之说。恐是如此。沙溪辨疑。庚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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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更也。周易亦作更改之意也。若是则似为改树之意。得无时晚耶。可疑。
 家礼班祔条。侄之父自立祠堂。则迁而从之。寒冈说以侄为三寸侄。龟峰礼以侄为五寸侄或七寸侄。沙溪问解两载之。明翁答问云后说似达。今意前说为得。何也。不曰弟立祠堂。而必曰侄之父自立祠堂者。上文既言子侄祔于父。故因明其父之始自立庙而不得有祖庙。不曰迁祔。而必曰迁从者。以子从祢庙。非与孙祔祖庙也。(语类朱子曰。古者宗子法行。非宗子之家。不可别立祖庙。故但有祢庙。)自字与从字。意极分明。若作五寸侄。则此其祖在而班祔于高祖之庙。(即礼所谓亡则中一以上而祔者也。)固当曰侄之祖自立祠堂。而不当曰侄之父也。若作七寸侄。则其祖虽在。而其曾祖未必其无恙。则其曰侄之父自立祠堂者。谓自死而立祠乎。抑立祢庙乎。此尤看不得说不透。且若后说。则似当曰侄之父别立祢庙或祖庙矣。然则此祠堂字。其义已别。未知如何。
 小祥止朝夕哭。注朔望未除服者会哭。愚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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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丧大记大夫士父母之丧。既练而归。朔日忌日则归哭于宗室(注宗子之家。谓殡宫也。)之文。而沙溪问解谓郑说有證。但裞服者亦在其中矣。尼门问答。以期大功追服者言之。今意后说似长。未知如何。
 中庸或问论昭穆条。四时之祫。不陈毁庙之主。则高祖有时而在穆。(注二世而然。)其礼有未考焉。今按以周庙言之。则成王时太王为高祖。在昭之位。而四时之祫。不陈公叔之祧主。则王季进居昭之北。(即所谓祖之西。)而太王乃居穆之北。(即所谓曾之东。)朱子大全周时祫图考之。则可见矣。(语类淳录。李丈问四时之祫。高祖有时而在穆。曰某以意推之。如此无甚紧要。何必理会。)高之上无昭。而特设位于祖之西。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于曾之东。上文以南北言之。此以东西言之者。以五庙都宫之图言则南庙北庙也。以大祫一室之序言则东位西位也。
 朱子书答陈丞相书。陈太傅不能专美于前。讲录云未考。或云指陈蕃。素翁答家亲问陈太傅。即宋朝名相陈恭公执中。与丞相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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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
 答王德修书。儿侍先君子。退翁节要注。侍当作时。未知是否。今按儿侍者。即儿时侍先君子也。当依本文读。未知是否。续集回刘知县书。尝念儿时侍立先君子之侧云云。则义亦可见。
 答李公晦书。不以火点终不明。按东坡维摩颂。譬如油蜡作灯烛。不以火点。终不明。盖引此句语。以譬公晦欠却明理一款也。讲录偶失照管。
 
答胡伯量书。终丧不入妻室。汉之武夫犹能。或者改作唐之武夫。而以李光弼当之恐未然。汉岂无人。特未考耳。
即伏惟比冱。服体康谧。窃想期麻将除。冷被之恸。岁暮弥切。旋伏切悲溯。新斋近已移结。竹木成阴否。每欲一叩云扃。稳承名理。兼日月山水之胜。常劳梦想而尚未暇焉。只临风仰怅而已。笔墨各一呈上。自知此最难继者。且有父兄之命。可无安仁吴生当馈不当馈之虑也。伏呵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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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雨皋(道行)
伏惟辰下。静摄启居万卫。前控霁山九思大谏诸公遗稿。尝欲一读以寓景仰之忱。或不靳借览否耶。近编九容九思图并附衍说。以备端居念咎补非之具。或者疑九容先言足。九思先言视者何也。应之曰。凡人动容周旋。手足为之先。若非礼而动。则动不动。便堕坑落堑。故九容所以先言足也手也。九思虽发于心。然视为之则。且耳目者。人之所常用而心常托之。若非礼而视且听焉。则诱物而亡其正。故所以九思先言视也听也。下语如此。免有差误否耶。幸垂镌诲。(戊午)
前禀九思九容。适因编摩。有所提陈矣。然亦非其疑之甚者。示教及此。敢复毕其说而发他端焉。盖容貌辞气之间。正学者持养用力之地。故孔颜相传之诀。不过于视听言动。曾子易箦之言。亦不外乎容貌颜色辞气。而九思九容。又皆本原之地。这里固欲存养。那里又要省察。盖九思重在思字。九容亦重在容字。其两个九目。只是节目间略有先后者耳。洪范五事。虽以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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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序言之。实亦以思为主矣。今不必更以九容之目容居三。五事之五曰思。拘泥而言之也。且九思则自上而下。九容则自下而上一转语。不知曾见于何书。抑长者自说耶。乍看虽甚明的。而久看未晓历落。恐一足字为祟。而名言之际。不能无差也。大抵九容九思。固可以表里动静言之。不可以上下辨别之矣。至若曲礼则只是即席而言。张铭则本为慎言行而推类者也。非若九容九思之本领工夫。内外交养者也。固当各就而究之。不必强合而疑其异同也。谬迷之见。固无定本而因思有得。僭易及此。幸一经理会。不靳斤教如何。昔年尝侍先师素翁。通读易大传。疑之曰。既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又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素翁曰。注脚程朱说及朱子答陆子静书。固已解说得尽。然今且就两个一字究之。则知非直谓阴阳为道也。又谓之字上看得别。此说如何。注中朱子说离合看云者。似明甚矣。(庚申)
与金监役(镇东)
月前杖屦临。况越宵承诲。迨庸欣满。伏惟和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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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神相。必孝晚生末学。无所闻见。谬见求订。方悚渎越。何意德意含弘。不之谴斥而假之以辞气。颜氏之从事。既加侈奖。上蔡之警语。又过自卑。是岂无似者之所宜得于下执事哉。盖其平日好善之心。汲汲于诱掖后进而失于孝也。孝诚庸愚。不自知其力之不足。而妄希前人之事工。窃自谓文之衰也。起之以气。学之末也。务之以本。道之离析也。求之以冲漠。时之衰叔也。守之以朴素。行固不足以顾其言。而言盖不事其苟然也。近觉事乎此者。愈做而愈不易。处乎物也。愈去而愈难相入。每读至古人真切磨实践履处。益知古人愈难及而已工愈难信也。有时循省。不胜愧惧。世学者之专事问学。不养德性者。诚如所教。然亦窃病夫名为尊性而义理未精。以之论理则倚于偏枯而说得孤单。以之论学则务为周遮而全不明白。甚者厌薄章句。妙解玄悟。至有以问学启弊说到朱门。此其诬先哲而祸后学。非细忧也。大抵学未尝专在于尊性而亦未尝不切于尊性。未尝只事于问学而亦未尝不在于问学。要之二者之工。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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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偏废也。不审长者以为如何。志气不可以复强。精神不可以复长。此岂徒长者之老而自励也。亦应后生之及时征迈者也。且谨训说循规矩。所以诵古人之言而警发迷见者。尤极亲切。必孝虽鲁且愚。敢不铭佩以卒成长者之惠。而亦冀执事者终始不遗。乐为之开警焉。(庚戌)
近编七情之节。以作矫偏寡过之资。盖首尾已略具矣。但七者之情。宜无异同。而自中庸礼运好学论及朱门许多论说。至我退栗诸先生文字。皆或言乐或言惧。而其不下一转语者何也。尝闻于家庭。则久庵谓物感情应。彼此相荡。故言喜必言怒。言哀必言乐。言爱必言恶。皆分阴分阳。对待言之。欲独无对者。以上六情皆生于欲而成于欲故也。当从以乐代惧。不当以惧代乐。闻之先师。则曰明翁谓乐便和。惧便恭敬。皆属于礼。如此看也得。如彼看也得。不知如何看为长耶。此不可纸上空谈。可更向里体察。乃为亲切。试自反情而观焉。乐与惧其情则不啻相反。然其所从而发则固有相似处。故编中两存乐之节惧之节。以备参互看。非加一情也。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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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也。未知以为如何。(戊午)
近与同门学究相往复。则以为庸言四情。举个大纲。故只言乐。记言七情则替换。惧字带补戒惧一义。他书互言之。示不可偏废也。此说似长。未知如何。
 经世书元会运世。按溪门答门人之问。曰今已为未会。尼门答门人之问。曰今已入午会中矣。二说不同何也。尝试考之。自三皇五帝。历数年代迄于今。合八万六千八百四十九年许。而以今时观之。则已过未会矣。自唐尧甲辰。历数至永历庚寅。合四千一十六年。并清朝一百四十六年。总计为四千一百六十二年。尧甲辰为巳会之末。夏禹八年甲子为午会之首。则以今时观之。午会犹不及其半矣。或谓退翁所答是记误。而愚意非记误。退翁是据史略。通考所纪载而然也。明翁是据性理大全所论而言也。不知曾考之否耶。
 节要卷之四三十七板此问后生中。按问当作间。四十五板高刘诸入。按入恐当作人。
 卷之七五十板络身不以语。按络恐当作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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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成弃翁
积岁慕庸之馀。猥奉左顾之光。已伏切欣感。况数日萧寺。从颂于泉声岳色之中。又是平生之愿。穷陋之幸。江头奉别。慰怅交并。不审间已遍历。几日还旆。而想南州形胜。尽入声诗中矣。必孝蹇驴兴倦。不克陪游于亦乐,寒栖之间。濯缨,陶瀑。摩挲处士之碑此为恨。然跧蛰微踪。亦已胜游。归后似有纪行而姑未暇。若更序次。当亦就正耳。(甲子)
圣发来留数月。讲受诗礼诸经。分张之怀。倍觉愔愔。闻其早晏入洛。欲往谒坡潭两院。此是平生梦想中事。亟劝其必遂。以待日后欲闻其睹记耳。(乙丑)
答李青松(勉齐)
逖违眷教。忽忽已十年。矫首瞻仰。不能暂忘于中。此友之来。伏拜先施下书。敬审初夏。静摄体度神劳万旺。杖屦之来住丹山。声闻若迩。承来不胜慰仰。而名区胜状。得贤主人。为之管摄。窃计岳色川声。当益一倍清秀也。区区更伏切驰神。贤倩作宰。无异乡邑奉老。便养甚可幸。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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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受学于祝庭。近读何书。长进步趣。可望大就否。每爱渠性度渊静。循循作法家郎。而大垆鞴一番锻鍊。便当更生光彩也。必孝穷居节度。虽不至循俗浮沈。而所谓自家里作家计者。专无笃实悠远之趣。恐下梢事终于脱空。以负下执事期勉之盛意也。晚闻早晚入杀青否。曾见其笔与义。俱可师法。区区窃有尊阁之愿。幸令傍史摹一本。因便俯惠。则受赐甚大。前日所惠大字。谨揭山堂。不但笔势奇健。足令亭榭改观。每仰高风。辄替此以慰恋慕。非细幸也。(壬申)
与尹止轩(光颜)
必孝颛劣无似。跧蛰穷山。虽尝窃慕下风。而未有以一望颜色。每自叹其愚之不足取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意顷年。鄙藁谬入经幌。批其文而订其疑。辱为之手签。要归于至当之地。信乎学道爱人之意眷眷若是也。敢因此端由。妄以名姓自通于隶人。以为异时承教之渐。而其所以无献子之家则有矣。必孝狂愚不分。妄尝志学而离索孤陋。无所就正。往尝挟箧担簦。供洒埽于素谷先生之门。得与闻绪论以从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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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为己之学。而求之未得其要。行之不尽其力。又未及卒业而遽遭山颓之恸。虽欲私自策励以不负先师期勉之眷。而才短识浅。四十无闻。把玩流光。抚躬悼叹。虽间有论撰。发明疑晦。而义理渊奥。尚隔了几重公案。向蒙示喻。欲观诸经鄙说。前后缕缕如此。固知浅陋不足荐闻。而亦念学非私说。必待磨砻订砭。真知实见而后已焉。故今不敢自外。先以庸学答问一册上呈。其未及者请继此以陈。盛度不外。有以终教之幸甚。(甲子)
乃者伏蒙棠车迂路吊问。盛意勤恳。伏切感戢。第以悤扰。未克稳承謦欬。拜送山门。空护席芬。虽历数日。怅与慰交并。天气向暑。即伏候旬宣之馀台体万卫。按节游刃。仕学俱优。区区伏庸溯祝。私家文字。向来粗发其端。而未究其说。玆敢具状本。拜书申禀。窃念莅藩属耳。想多不遑。然幸于朱墨之暇。为一撰次则感佩在心。当如何。(丙寅)
伏承下书。谨审秋凉。台体万重。行部所历。仁风宣扬。跧伏穷山。殊耸听闻。但以车旆迩临。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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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承诲论。为怅惘耳。周房失期。系是职事所拘。晦翁之于天台。退陶之于枫岳。窃幸近之。况吾目未尝无山者乎。示教饮射仪节。鄙见岂有可采察者。而第尝见行于基川者。盖依大明集礼及仪礼古经。然集礼简略。古经微奥。未易领会。故妄为参互。逐目加圈。间与知礼家相与订定。略成稿本。以备参考之万一。然其中献宾等条。更盥一节。则欲删之而未果。主人酬宾条。欲以一爵徒酬。乐宾条。不用乐歌。诵诗以代之之类。(时 国制未阕故云。)已有定见。而若非禀裁。未易轻删。其馀又不无可删略处。而逢便未易。闻即封发。无暇更下手。幸览后商量去取为善。且会一道之士。临教礼事。亦宁详毋略。故依本点上呈。然晦翁所谓到得行时。只顷刻可了。先师亦谓仪礼礼记。一齐都考得。仔细教人行。此意皆可师也。未知以为如何。但以官所不比乡居。未得续有往复。以受订诲为恨。礼会定在那间耶。蕝古道。想多可观感者。况先师既行于本府。台座又行于本道。一岭兴感。旧风穆然。是深仰贺。(十月)
族先祖谥状。体制稳当精致。擎读多荷。况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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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岂蠡管所敢妄议哉。窃尝以为忠孝本分得之惟均。而其炳炳卓卓如姜公之忠。琴公弘达之孝。虽考之古昔。鲜有其比。但以子孙残鲜湮郁。至今为可恨耳。窃聆已有采察。风厉衰俗。秉执攸同。孰不为之兴劝哉。金孝子始器事迹。并蒙轸念。此是南州名阀中人。且与师门素相往复之家。公议攸郁。何忍恝然。间因本家勤托。构成赞辞。文虽劣拙。而略有议论。幸一经点化示回如何。
向厕多士之末。获睹百拜之礼。浮世奇缘。诚有未易得者。但人海中。无以稳承批诲。虚纡盛礼。为可悚耳。伏不审比寒。旬宣体度康重。饮礼后文字。间已盈轴。而乐斋讲义。有可听闻者否。必孝回路历入川前。得见先师福州行礼时节次。其所增删。有不得不参考者。幸早晚取考如何。语类平生所尊尚而未有者。乃蒙惠许一帙。此是归鹿故事。幸教学舍传为胜事。尤何等感镌耶。
伏拜下书。谨审车旆已发。而顾以深居。竟失攀辕。怅慕之私。实倍常昔。窃想行已交龟。脱去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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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快适当如何。琴金二孝子事。承已 启闻。百年沈湮之行。赖以揄扬。其所以树风励俗。岂独一人一家之为幸哉。甚盛甚盛。川前文字。偶失照管。此亦无誊置者。只以鄙所述赞语仰呈。幸更下一转语。则其在扬善之道至矣。不审以为如何。琴孝子后孙。欲知 启闻后事状。为发京行。凭其便略候。伏祝台体万重。(戊辰)
道查上日。谓当别白。比见密宰书。始闻已蒙 恩谴。承来不胜惊惋。不审以何日就道。阅几日而至。风土不至甚异。人士颇知相爱敬否。事已至此。但当自试一过。安之若命。幸完养心力。保惜精神。益读古人书。熟阅天下义理。增益其所不能而已。彼世间得失祸福。不以一毫累吾灵台。则虽在岭海之远。顾何异于燕处堂奥耶。䨓无竟日。行且 恩霈。切冀努力自爱。以幸吾道。月前两函下书。次第拜领。满笺辞教。精确稳当。无几微不适意。平日学力。至此尤可验。不胜钦仰。伏惟穷律。体度神卫万重。为执事今日计。惟有自耐过。无愧古人。为究竟法。而如东坡手帖。延平书语。此真试过者耳。如何。语类间已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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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瞷问答非一事。记录非一手。而丁宁恳恻。反覆开喻。尤可见大君子诲人不倦之仁也。
冬春两度候书。得免洪乔否。即伏惟维夏。静摄体度神相。绝塞羁旅凡节。想益寥落。然困于身衡于虑。而亨其道尊其名者存焉。敢相为悒悒耶。惟益自贞固。德音不疚。此天所以幸吾道耳。是祝是祝。必孝亲候粗安。而儿弟辈时相问难。信口说与。然无从往复。不保其无误。且疏懒度晷。不能振发。宴安之毒。尤深自惧。不审何以见教也。春间方营造先亭。记事之文。亦有俟焉。而待自家信迹就后仰告耳。斋记间已见成。可示回耶。(己巳)
今年暑湿无前。忽又凉秋。况大岭之北风土。不并以南。虽恺悌神劳。自无他虞。然惟平心无怨尤。常思古人所遭有甚于此者。持以自譬。可以自适矣。如何如何。
即伏惟端阳。体度履道卫重。静摄观玩之工。近复如何。北方风气劲疆。苟能有志者。当勇于为善。间有相善而信从者否。执事居谪。已一年矣。劳劳万里。风上之考异。世劫之阅历。动忍增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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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自睹而便别者。顾玆不出门外一步。燕处堂奥之上者。其间所事者。果何事耶。愧甚愧甚。先师遗书。谨亦传写一本。方考校而间多讹误。逐旋付签。然埽尘之役。其何能终无纰缪耶。
近得戒仲书。伏闻整顿京第。训迪后进云。此天所以幸斯文。其不容何病。伏惟比炎。经几体度万重。必孝亲侧粗遣。而堂内丧惨连仍。悲悼不可言。戒仲隔岭相从。晚交颇深。其高才博识。侪友所未有。令人钦尚。但于反说约处。殊欠本领工夫。已说与相敦矣。近与成君退默。发难名理。亦多讲习之乐。此是好消息。朋友间往往有此。尤幸事也。顾玆悲扰。无暇下工。惟得兴州子舍。挟箧联翩。颇多相观之益。是幸。(庚午)
妻伯之云。更窃思之。濮园议皇伯父之称。有只称皇伯处。此必是其时俗语简约无疑矣。聘君之称。诚如所教。尝闻于师席。见于(缺)集。而惟朱子用之。只依合下见称耳。升里转斗里量。是有曲折往复之意。似不但烂熟之意。白水牯云云。语出禅家。大安禅师在古山。吃饭放矢之外。只看一头水牯。初有落路犯稼之失。及其调伏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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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变作露地白牛。常在面前。赶亦不去。盖喻其操心专意。力久功熟。则自免有外面走作之患耳。
伏惟玆者。履道珍护。经生坌集。讲帷渝墨。远切驰神。不暂已。岁前得柳友书。闻有风眩咯血之症。窃想将摄有道。趁收勿药矣。中庸诚者自成之义。孟子心无出入之辨。间因同志之发问。亦以转达门下而承此提诲。甚荷甚荷。前示退陶集中蛇至匿迹之疑。常所未晓。而意或用章蔡所忌远谪时事而举似耳。苏斋乙巳之祸。谪居珍岛十九年。而先生此书在庚申。未知或然耶。(壬申)
 中庸诚者自成。章句上下文义。骤见则果似牴牾。而潜玩则实无可疑。盖诚固物之所以自成。而其体则皆具于吾心。故曰以心言本也。道固人之所当自行。而其理则散在于事物。故曰以理言用也。徐友说似不明白。所谓要好底道者心。推行是诚者理也等语。尤未妥。戒仲所论则大槩得之。圣发所辨于徐友者皆是。而但其云诚不但自诚。道不但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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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并能成物云云者。未免有失。盖此诚者自成。与下文非自成己之自成。意自不同。不可混合说。
此章本言人道。而曰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读者疑自成之自。是自然成就之意。自道之自。是自去行之意。此一疑也。章句既言诚者物之所以自成。而道者人之所当自行也。下文又言诚以心言本也。道以理言用也。此节章句凡四句。上二句只顺经文解说。下二句却专就人分上说。上下不同。此二疑也。故士友论说有异同者此也。今承所示一转语。可谓不烦而要矣。
 程子谓心岂有出入。亦以操舍而言。集注或问语类。皆以操舍解出入。则两贤初无相戾。戒仲所答得之。徐友说则只就无出入三字解释。而不答相戾与否。固似未尽。且其第一说。引程子说而解之曰心在躯壳之内。其遇事物在此而应之。非逐物而有出入云云。如此则只说得操而存。不及于舍而亡。恐违程子亦以操舍言之之意。戒仲书。以手之操物舍物为比。亦恐不合于朱子所谓非如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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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失而后收者。其曰程子之意非真谓无出入者。又失之。朱子之论范女。以为天资高。见此心常湛然安静无出入。然众人则不能皆如此云云。今不以众人为说。而却曰男子之应接事务者。固当有出入。若如此说则必将屏绝事物。禁其应接。如禅者之面壁然后。乃可以存心而无走作之病也。岂有是理。又以孔子闻韶忘味。谓圣人心有出入之證。则尤不似衬切矣。心大无外。不可以出入言。朱子既曰亦是一说。则不必如是掊击。盖舍操舍而言。则程子所谓心岂有出入者。不可易矣。未知如何。
辨论诸友说。切中疵病。可以此相示。庶应豁然也。
近读纪谱通编。武夷书院记。即韩南涧所著。而末段云俾或自得。其视幔亭之风。抑又何如也。按先生精舍在第五曲之北。而幔亭峰在一曲。又是武夷神君中秋月。䌽幔降游之所。其所自得。抑奚取焉。寒泉精舍重建记。即丘锡所著。其年久废弛条。叹其不止兔葵燕麦而已。兔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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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本是刘禹锡讽时之诗话。恐不衬于精舍记矣。古人亦为断章取义耶。
前月因丹山付候。已入领否。春阴不调。伏问经体卫护。谢宾客之扰而专心于讲读。饬僮婢之职而托意于农圃。山居节度穷寂可念。然视前日孤舟遇风。出汲骇浪。其苦乐惨舒。不啻天壤隔矣。不审如何。嘉倅立慬。极令人钦叹。其父子同时殉节。尤卓卓矣。安史之褫魄。未必不由于睢阳义烈。百代瞻仰。岂不在玆耶。当今司牧之任。当更淬厉。淑人心而扶世教。察民隐而苏弊瘼。使国脉复振。元气益巩。庶不愧于臣人之义。而顾玆草野寒素浮谈乃尔。亦安用耶。但以镇浮安堵。说与乡井。而亦无仇香之化。堪自愧耳。(壬申)
答郑方伯(东观)
皂盖还朝。常切去思之怀。即伏闻按节玆岭。声光密迩。而无缘挹台光而承德诲。则又不胜怅仰之私。匪意降屈威尊。惠以两函尺牍。顾贱弊无似。何以获此。三复再拜。感悚不可言。谨审仲夏。台体动止万重。观风宣化。一路拭目。君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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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爱人之效。即此可以呈验。区区伏慰且祝。必孝省暇节度。略效拘儒常态。而才疏识短。志扰习夺。分寸跻攀。不能敌一落千丈之势。恐恁么废弃。带累师友间。愧惧愧惧。密州使君。方重刊坡门遗书。卫道为先之诚。极庸钦仰。且闻其缮写入劂。多荷上司佽助之力。此是残阳盛举。凡在儒绅。不胜荷幸。且念梧川相公按锦藩时。实干尼门礼书之役。无事不作对。尤甚盛甚盛。
答尹知府(鲁东)
三函下书。一时沓到。长第伏读。感荷交并。况审积日劳瘁之馀。荣卫无损。声沈响寂之日。幸觌希古之礼。仍参讲席。尽日文字之间。归来欣满。旋伏切钦仰。第有区区奉祝者。若更下帖各院。使之选士讲读。而时一躬临。考其课业之勤慢。则其同有是心而兴起焉者。岂不益为之彬彬耶。但今时校院在处凋残。恐无以赡力养士。副此盛念耳。(丁丑)
示来乡饮诗。擎复数回。体制舂容。叙铺典雅。深得风人咏歌之意。簿牒倥偬之中。何能抒情缔思。若是之甚易耶。付签之示。非孤陋所敢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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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问寡之盛。未可虚辱。故略贡愚见。而聋聩者之妄论声律。殊愧其不知量也。
答成仁岩
必孝晚愚穷居。无所肖似。赖有平生师友之益。服膺二老先生之训。有年于玆。虽幸诵其诗读其书。而犹以未获识其后孙之贤而奉承绪馀。以寓高景之思为怅恨。乃蒙执事者迂路倾盖。有若可取于倥侗一夫之身。顾必孝贱陋。何以获此于贤大夫也。仰感俯愧。无以名言。第恨归旆甚亟。未及有以尽达心里事。即又令胤委访。兼拜惠书。谨审篆体崇卫。公暇寻理。仕学俱优。甚慰甚慰。贤胤仲季。奉接清眄。琳琅可爱。但离违诗礼之训。而欲从事于穷山寂寞之滨。窃恐付托非其人。顾增愧恧。然不敢虚孤盛意。使之权留私塾。与儿辈日相周旋。而其肄业勤慢。当有以仰告矣。(壬戌)
贤胤数月相守。见其见解透脱。不落凡卑。每一相讲。辄令人开心解颐。非细幸也。读庸学尽后。方授旨诀。而随所读。皆有劄录。故令渠呈纳以禀批诲。幸览后逐一评示为佳。昌也方毕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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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而亦能领略大义。论说有可观。深贺阶庭之间。有此可畏后生也。伯胤凤将一顾。非不企仰。但近日家有冗干。若过旬许日。可无悤悤不尽叙之叹矣。幸以此意俯布如何。老先生文集。承此念逮。又承刻惠书室仪。君子爱人。必示以周行。此意何可忘也。感佩不容言喻。朱书百选。依教奉呈。幸随疑付签。敢望耳。
圣发今来。适值冗患。不能尽底里。与相讲发。伴群少使之吃辛于山堂。每一念耿结。然往来相从。亦不妨西林故事。已向渠说与矣。承欲联枉陋止。迤向华寺。浮世此行。良是一段奇事。而有闻无声。不胜怅仰。何不屏徒从驮。一筇添胜迹于潢池穿川之间也。窃闻兼佩凤绶。又是顺风。早晚或更图耶。(癸亥)
乡约文字。奉阅上下。增损得宜。有何疏略之可言耶。但饮礼居前而约居后。似得长第矣。圣发闻读韩文。固亦可诵。然且莫若自家里作主耳。(十月)
乡社笏记及重修楼记。盛命敦迫。不敢终辞。而顾以荒辞秃笔。欲备数于作者之林。诚妄矣。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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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 圣上以殿宫之灾。减膳移御。宣 旨求言。下及韦布。真帝王之盛事。致治之先务。田野贱臣。图报无路。妄欲一陈愚虑。小效葵藿之忱。一篇文字。条目略具。旋思无忠言嘉谟可以裨补 圣化。而匹夫妄言。徒烦 黈纩之聪。揆分揣义。极涉僭越。故藁垂成而毁弃不果上。晦翁所以自以为无事于言而不言者。真可念。而伊川所谓不免为忠孝罪人者。尤可惧耳。不审雅意以为如何。(甲子)
两老先生文集重刊事。此是斯文盛举。公议不容已者。而执事追远之孝。卫道之诚。尤足以永有辞于来世。甚盛甚盛。但考校之嘱。谬及于藐然末学。必孝何人。其敢唐突斯役哉。谨当再拜以辞。而第字画之误。门目第次之先后。容或有更商量处。则此不可以雠校论。故姑此奉留。待更禀可否。而猥越则极。卷末小跋。伊川文集端中自序。晦翁实记孙湛识后。于古有初。鄙人何敢代㓸耶。楼记谨写呈。而坐劳神思。殊无意象。韩不到洪都而特地生烟澜。欧不至东园而点缀叙废兴。输著古人。自附秋虫而已。陶洗斤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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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续承惠状。拜审凉秋。篆候康重。深慰劳祝之私。重刊事何必更入思量。曾闻向来有听松堂重建之议。则况乎先生精神之寓欬唾之遗。其所贵重而观感者。又岂平日起居之所比哉。小跋既有前人已例。不必过加谦挹。若或以专当为嫌。则更求华宗秉笔并列。亦无妨。楼亭记两处。皆当揭主翁笔。若鄙作则不必叠附。为斯楼累也。未知如何。记中射礼云云。落成既在一日。则用于此者。不必不用于彼。古人文字如此者何限。而必欲删去耶。嗜礼好古等语。更看上下。无可议者。而以有名无实。撝谦至此。实所慨然。鄙作视前文尤详。当更厌避而自道。与傍人又别。何必屑屑作小嫌耶。
 听松先生集单下集字。终似忽略。添入文字似宜矣。诗篇次序。则首书山居杂咏。次之以绝句古诗四言等诸篇恐当。而五绝七古则虽无之何妨耶。所附诸作。皆当从自书。而当时与后学尊尚不同。故敢妄付签耳。挽祭 赠帖上梁文。在量宜先后之。而文简公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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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乍看难分别。欲添注者此也。更思之如何。明翁文既是大贤文字。且在子孙之列。付刊似好。而亦惟在议处耳。
咸友来此相际可幸。且见其儒雅端饬。令人钦爱。然顾颛劣无似。有何相善之资。只当与随分讲劘。赖渠警颓慵耳。先集又此送示。深荷深荷。当更看颠末然后。详禀请更教也。昌明冠仪。别纸申上。幸更裁察。
 承谕三加之礼。以仪礼古礼言之。以丧冠者。明有其文。 方丧虽厌。卒哭后。国典许嫁娶。借吉则冠。亦似无不可行矣。惟家礼冠礼。有期以上不得为主人之文。则为宾亦似未安。未知如何。无已则略仿曾子问中冠而不醴。变常杀礼。似得宜。而宾主人服色。亦无定式。有可以折衷得宜者耶。幸更议于礼家为善。尼门与朴文纯公议定 国恤中四礼私议。甚有节文。幸取考如何。备礼与不备礼。自当有通行之例。而冠祝则别作辞以命之。亦自不妨。谨当如戒耳。
胤友吃辛攻苦。雅志可尚。而在我空疏。不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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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诳诳人之愧。是惧是惧。所讲之书。咸则一依冢学法门。先从大学。兼看或问。胤则学庸诗书等书。既已相讲。故今则从事易经。盖此义理之原。文章之宗。及此閒暇。不得不一番理会。非故欲好古而躐等也。然暇日。亦岂不全然不理会切己文字耶。欲用之终身。而计功于晷刻之间。岂有是理。大抵读书课程。高而复下。下而复高。消过了十数年后。自觉有端绪。幸依此试之如何。
连月拜书。感且慰无已。况认潦热。篆候康重。先集重刊。行将剞劂。士林之幸。贺仰贺仰。勘校之役。敢不更加商量。而祇恐孤陋浅见。不能保其无差误。埽尘之喻。古人实经历真切语也。幸更过一只眼。免有遗失似宜耳。渊源文字。溪门及坡潭两门。几已裒辑。而尼门文字。姑未精选。近思续录。陶山及坡门。几乎就绪。而栗翁文字。未及稡写。今便皆未暇就正。姑俟徐后计耳。乡约印本。是柳西厓所订正者。鄙案亦自有删约晦翁本。而未及脱藁者。待他日斟酌用之无妨。如复带补好文字。若白鹿洞规及古灵劝喻,南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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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俗则益善。未知如何。
隶到伏拜下状。谨审穷律。体度康卫。第簿牒倥偬。知民社者常分。自当耐过。然且要令自家常閒。吏胥常惘。而思量到人所思量不到。防备到人所防备不到。此是南康故事。幸受用此法如何。菟裘之所。想在早晏。而不论某所。若为百里命驾之地。则其幸当如何。旧伯事。得见封 启后跋辞。则逐条详查。惟幕裨投壶为案。然看他火色风头。似不免广南行脚。柰何。
小男冠首。筮于今二十九日。前者谨已戒宾。今又遣子邀请。幸不鄙而临教之如何。屡承辞避。出于撝谦之意。然以贤而好礼之君子。加以十许年事契之重。而终不获加布之礼。则岂无缺恨耶。冠辞间已留念否。名以献奎。字以景仁。前书亦已报告。或不在忘域矣。宾主人服色。俱以深衣幅巾行事。量此带来甚善。图子谨参酌古今付呈。亦详览而示回甚仰。(辛未)
与苏知礼(洙中)
必孝昔在尼门。侍先师素翁座下。伏闻先相公退忧堂德业风猷。甚钦于心。及退而读一庵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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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遗文。至答先叔父处士公书。往复论说。前后累数百言。于是知斯文一脉。传在湖南也。仍又得见尊执事与素翁丈席长笺短简。无一非勉学卫道之言。然后尤以地远。不得拜晤为恨也。湖海春生。即候动止履玆崇卫。缅想味道之日已久。玩理之工愈积。使一方学者有所观感而标准焉。非细幸也。必孝藐尔晚生。居且荒僻。寡陋浅狭。有不能自振。而乃窃自幸得从诸君子之后。与闻其法门旨诀。似今粗有见于一二绪论。皆平生师友之攸赐也。不幸素翁既弃后学。及见前辈。又往往皆非昔时。孤立东南。此心悒然。常若不能有以自成也。延平所谓少闻师友中无讲习。几成废坠者。正为今日叹也。伊湖伊峤。相望政远。何以则一进轩屏。稳承诲论也。每切引风寤叹。
答朴丈(申庆)
刊补劄疑。深荷借览。而未得深究。旋承推教。虽不敢不还。然此后如得更示则幸甚。但看来尽索目力。盖其似出于讲录未印之前。故容或有疑于彼而劄于此者。又或有印本见删而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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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补。而不圈于傍者。(劄本收补者。加圈于傍故云。)此等处更合精详雠校。免有欠剩。则开人耳目。亦自不少耳。大抵此个事工。古亦不易。如印行讲本中。列子悠悠。重释于八篇。东坡维摩。未考于十六之类。皆不能无商量。劄中首卷薄物细故。三卷爱之之理条。尽是明快。其他好处亦多。不可疏举。执事者之惠我多矣。敢不拜眷而知感耶。
 第二篇与留丞相书。穷胜事而乐清时。刊补初本。为刘禹锡诗则固误矣。今本云韩奉和裴相诗者。即韩公奉和裴相也。今云恐误。此则似是误看韩奉为句而疑之也。
 第一篇与颜漕劄。倾囷倒廪。本韩答窦秀才语。第七篇答林峦书。禄不足以仁其家。本韩赠崔复州序及祭辥助教文。皆云云。
与权进士(思俨)
周礼幸蒙惠借。得一番考览。然圣人运用天理之书。固非末学浅识所可蠡测也。至于土圭景朝景夕之说。郑司农所解。甚不分晓。朱子语类中。亦疑之矣。其曰日南则景短。日北则景长。日东则景夕。日西则景朝。观文势语意则景夕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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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东之谓也。景朝即景西之谓也。何以知其然也。夕之景必东。朝之景必西也。欲详陈瞽见。而便惘未暇排铺。须取语类及本注参看之。则得失可见矣。未知如何。近思录数条。归考释疑。果与所教小异。而释疑亦安保其无差谬也。更望斤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