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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x 页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延安李昆秀星瑞 著)
[讲义]
[讲义]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63H 页
大学讲义
序(课讲○癸卯)
上曰。大学之名。自何时有之乎。贱臣对曰。自三代时有之矣。 上曰。其前则无耶。贱臣对曰。契之敷教。夔之教胄。莫非学也。以此观之则五帝时。亦似有之矣。上曰。圣人教人之道。有礼焉有乐焉。不可偏废。而今典乐之官。独教胄子何也。贱臣对曰。礼与乐。如车轮鸟翼。不可偏废。虽单言乐。而礼亦行其中矣。 上曰。非此之谓也。于教胄子则废礼一边。教百姓则废乐一边者。何也。贱臣对曰似是统言矣。 上曰。以射御言之。八岁小儿。何能习射习御乎。贱臣对曰。着一文字者。诚以只习其文。不习其事也。 上曰。上古学名。可以历言欤。贱臣对曰。米廪。虞庠也。夏曰序。殷曰瞽宗。周曰頖宫矣。 上曰。释菜之名。已在上古。其时所祭之先圣先师。谓谁欤。贱臣对曰。后世虽祭孔圣。而上古则若皋夔稷契之贤。皆是当祭者也。 上曰。诸侯之国。亦有大学云。则诸侯大学中所祭之先圣先师。与天子之国。同欤异欤。贱臣对曰。各祭其国之先
序(课讲○癸卯)
上曰。大学之名。自何时有之乎。贱臣对曰。自三代时有之矣。 上曰。其前则无耶。贱臣对曰。契之敷教。夔之教胄。莫非学也。以此观之则五帝时。亦似有之矣。上曰。圣人教人之道。有礼焉有乐焉。不可偏废。而今典乐之官。独教胄子何也。贱臣对曰。礼与乐。如车轮鸟翼。不可偏废。虽单言乐。而礼亦行其中矣。 上曰。非此之谓也。于教胄子则废礼一边。教百姓则废乐一边者。何也。贱臣对曰似是统言矣。 上曰。以射御言之。八岁小儿。何能习射习御乎。贱臣对曰。着一文字者。诚以只习其文。不习其事也。 上曰。上古学名。可以历言欤。贱臣对曰。米廪。虞庠也。夏曰序。殷曰瞽宗。周曰頖宫矣。 上曰。释菜之名。已在上古。其时所祭之先圣先师。谓谁欤。贱臣对曰。后世虽祭孔圣。而上古则若皋夔稷契之贤。皆是当祭者也。 上曰。诸侯之国。亦有大学云。则诸侯大学中所祭之先圣先师。与天子之国。同欤异欤。贱臣对曰。各祭其国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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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先师。而无则有合祭邻国之贤之文。似不必为拘矣。 上曰。学校之名以国子者。何义也。贱臣对曰。合国中之子弟以教之。故曰国子矣。 上曰。成均何意也。贱臣对曰。乐名也。 上曰。见于何书乎。贱臣对曰。周礼有之矣。 上曰。学字见于何处乎。贱臣对曰。说命始有之矣。 上曰。莫不与之之与字。何义也。贱臣对曰。降衷之义也。 上曰。聪明睿智。何以解释。贱臣对曰。听曰聪。视曰明。所以视听者心也。若睿智则全属心矣。 上曰。河南程氏两夫子出。此前无庸学耶。贱臣对曰。宋仁宗时已表章。而至程子而益表章发挥矣。
经一章(课讲)
上曰。程子以为大学。孔氏之遗书云。而经一章。乃曾子之所述也。传十章。乃曾门所以记曾子之意也。然则便是曾氏之遗书。而此不曰曾氏之书。而谓之孔氏之遗书者。其故何也。贱臣对曰。曾子嫡传孔氏之统。曾子之言。皆孔子之言也。虽以此书言之。经一章。虽是曾子之所述。而所述者。即孔氏之言。则岂可不曰孔氏之书。而曰曾氏之书乎。试官金憙曰。所谓孔子之言云者。不见于经传。其为孔子之言。何由而明
经一章(课讲)
上曰。程子以为大学。孔氏之遗书云。而经一章。乃曾子之所述也。传十章。乃曾门所以记曾子之意也。然则便是曾氏之遗书。而此不曰曾氏之书。而谓之孔氏之遗书者。其故何也。贱臣对曰。曾子嫡传孔氏之统。曾子之言。皆孔子之言也。虽以此书言之。经一章。虽是曾子之所述。而所述者。即孔氏之言。则岂可不曰孔氏之书。而曰曾氏之书乎。试官金憙曰。所谓孔子之言云者。不见于经传。其为孔子之言。何由而明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64H 页
知耶。贱臣对曰。果无明證于经传。故朱子释之。未尝的确说着。而乃谓盖孔子之言。盖字之义。即疑辞也。上曰。此云于今可见古人为学次第者。独赖此篇之存。而论,孟次之。程子此说诚好矣。而但大学则修齐治平。阶级粲然。至于论,孟之书。乃门人之所记录也。不过是随事问答而已。初无为学次第之可言。则论,孟次之云者。何也。贱臣对曰。大学一书。备载为学之条目。而至于论,孟。又如条目中断例。将此断例。较彼条目。则可见其凿凿中窾。故先儒以为以大学之条目。求论,孟之旨趣。如国有典章。家有规模。此所以论,孟之为其次也。 上曰。大学之道之道字。何以看则为好耶。贱臣对曰。道字。或谓之日用当行底事。道固理也。犹不若训作方法之说矣。试官金憙曰。大学之道之道字。与则近道之道字。同欤异欤。贱臣对曰。均是一道字。而究其旨意。略有分间矣。 上曰。上下两道字一也。而有所分间云者。可得明言欤。贱臣对曰。下道字。与中庸所谓修道之道字同。而上道字。带得方法之意。轻轻看之为好。大体则无异。而煞有深浅之别于其间矣。 上曰。谓之浅深则亦欠分明矣。 上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一句。何以释之则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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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明德是谓己之明德耶。谓天下之明德耶。贱臣对曰。明德。统言人己之明德。当先明己之明德。推以明天下人之明德也。 上曰。明德是体。新民是用也。而先儒有以为合体用而言。其说果何如。而先儒是谁某耶。贱臣对曰。此乃先正臣文成公之说也。先正尝撰圣学辑要。而于明明德于天下一章。屡致意焉。此说即其小注下按语耳。
传首章二章三章四章(条对)
御制条问曰。曰明德曰峻德。同耶异耶。明谓之本体之明。峻谓之全体之大。本体不可曰大。全体不可曰明乎。贱臣对曰。明德峻德。只是一个德字。以其自然之明则曰本体。以其用功之周则曰全体。本自高明。本自广大。而尧能极其高明。极其广大。非谓明德之外。更有峻德也。本体固可曰大。全体亦可曰明。而犹不若分属之为稳矣。又问曰。此云顾諟天之明命。章句曰。常目在之。顾諟云者。似若有形可见。有迹可寻者然。大抵天之明命。只是浑然一理。既无端倪。又无方所则所以顾之之工。果如何耶。贱臣对曰。天之明命。只是浑然一理。具在方寸间。而元无形迹方所之可言。则顾之之工。岂有他哉。一念一息之顷。不少放
传首章二章三章四章(条对)
御制条问曰。曰明德曰峻德。同耶异耶。明谓之本体之明。峻谓之全体之大。本体不可曰大。全体不可曰明乎。贱臣对曰。明德峻德。只是一个德字。以其自然之明则曰本体。以其用功之周则曰全体。本自高明。本自广大。而尧能极其高明。极其广大。非谓明德之外。更有峻德也。本体固可曰大。全体亦可曰明。而犹不若分属之为稳矣。又问曰。此云顾諟天之明命。章句曰。常目在之。顾諟云者。似若有形可见。有迹可寻者然。大抵天之明命。只是浑然一理。既无端倪。又无方所则所以顾之之工。果如何耶。贱臣对曰。天之明命。只是浑然一理。具在方寸间。而元无形迹方所之可言。则顾之之工。岂有他哉。一念一息之顷。不少放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65H 页
过。则如目之视。耳之听。赫然之命。常在顾念之中矣。此先儒所谓听于无声。视于无形者也。试官郑志俭条问曰。顾諟之諟字。注云諟犹此也。或曰审也。审字之义。比顾字更重。非若此字之别无意义。此諟字以审为释。尤着紧于用工处。而今乃以此为正训。而或曰审也之下。小注曰。今不从。其不从审字之义。何也。昆秀对曰。諟字。有此审两义。若曰此则所以指天理之存者愈专。若曰审则所以加省察之功者愈密。作两义看尽好。而但顾字。已带得审字之义。諟字又以审字释之。则未免语叠。不从广韵。或为此耶。试官金憙条问曰。明德之明。既以虚灵不昧释之。则明命之明。亦当以虚灵看耶。太甲本注曰。显然之理。小学题辞曰。明命赫然。以此论之则此明字。不可以虚灵看耶。昆秀对曰。自天之予于人言之则曰明命。自人之得于心言之则曰明德。盖明命者。即明德之本原也。言命则德在其中。言德则命在其中。而明命之明。乃是昭著之意。至如虚灵二字。当属于德。不当用于命矣。(右传首章) 御制条问曰。盘铭。即自新之工。而编之于新民之章。何也。贱臣对曰。自新为本。新民为末。言其末而不言其本。可乎。故章内五新字。皆非新民之新。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65L 页
而新民之义。自在其中。观于朱子作字训释。可以推知矣。试官郑志俭条问曰。盘铭三句中。上一句苟字固重。而其下日日新云者。已发明继续之工矣。第三句又日新。与日日新意义无异。而又必下此一句者。何也。又日新之意。先儒虽以为发明继续之工。而继续之外。又带得别意耶。昆秀对曰。盘铭三新字。意义虽无异同。而发明继续之外。又得悠久不息底意。层节益明。工夫益密。而相为始终。白云许氏之说。已有定论矣。(右传二章。) 御制条问曰。章句以为五者。乃其目之大者。学者又推类以尽其馀云云。兄弟夫妇长幼朋友下。当下何字为可也。贱臣对曰。此云仁敬孝慈信五者。只是语其大目。如兄友弟恭。夫义妇顺。可以推类。至于事事物物。各有当然底道理。如朋友之有信。即是与人交之一端矣。试官郑志俭条问曰。与国人交止于信。施于他人则可。文王王者也。安得与国人交乎。其说有所不通。故先儒或以交邻国当之。交邻亦可谓之交国人乎。何以看得则好耶。昆秀对曰。交之义大矣。易曰。上下交而其志同。书曰。臣哉邻哉。交之为言。即交接之义也。何必与朋友交。然后方谓之交耶。(右传三章) 御制条问曰。此云大畏民志。圣人之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66H 页
所以使民大畏。下民之所以大畏圣人。其道何由。章内似有照应字。亦可指的言之耶。贱臣对曰。圣人听讼异于凡人者。以其有使无讼之德也。听讼犹人。即新民之末。而大畏民志。即明德之效也。明德新民。相为对待。其所以然者。一使字可以蔽之矣。试官金憙条问曰。此章章句曰。我之明德既明。自然有以畏服民之心志。盖其畏服民之心志者。专由于我之明德既明。而我之明德既明者。本也。畏服民之心志者。末也。故虽不言明明德之事。而只就无讼二字上究其所以无讼之故。则本之当先。末之当后。自可见得而或问则既曰己德既明。而民德自新。则得其本之明效也。又曰。或不能然。而欲区区于分争辨讼之间。以求新民之效。其亦末也。至于语类则直以为使也无讼。在我之事。本也。恁地看此所以听讼。末也。今观或问语类之说则无讼为本。听讼为末。与章句之意。全然不同。语类则犹或可谓记者之误。而或问则成于章句之后。敷演为说。发尽底蕴。而若是不同者。何也。抑或问语类。未始不同于章句。而即所以互相发明者耶。昆秀对曰。此章亦不过明德新民四字也。使民无讼者。己德之明也。本也。民之无讼者。民德之新也。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66L 页
末也。本末先后。已有章句之发明。今不必强论。而或问语类之与章句不同者。只就听讼一句内。讨出本末也。岂可舍章句而取或问语类之旨耶。(右传四章。)
传十章(条对)
御制条问曰。此章言人之性。先儒以为大学言心而不言性者。何也。且以诚意章观之则好恶。即意也。而此章则直以好恶为性者。何也。朱子于经一章释心字则曰身之所主。于此章释德字则曰明德。释性字则曰好善恶恶人之性。然则心不可谓明德。明德不可谓性耶。明德二字。既是开卷第一义则曰心曰性。何莫非明德。而独于德字。释以明德者何欤。贱臣对曰。中庸论道之书。故言性而不言心。大学论学之书。故言心而不言性。所谓致知诚意正心。无非从明德上说。而此章所谓拂人之性。即好恶拂于理之谓也。非真以好恶为性也。大抵自其受于天而言之则谓之性。自其主乎身而言之则谓之心。至于明德云者。既不可直谓之性。而亦不可专言乎心也。只赞其本体之明而已。试官郑志俭条问曰。诚正修齐。虽相连续。身心家国。各有工夫。而至于治国平天下。只是一般道理。元无彼此之别。而传曰。平天下在治其国者。
传十章(条对)
御制条问曰。此章言人之性。先儒以为大学言心而不言性者。何也。且以诚意章观之则好恶。即意也。而此章则直以好恶为性者。何也。朱子于经一章释心字则曰身之所主。于此章释德字则曰明德。释性字则曰好善恶恶人之性。然则心不可谓明德。明德不可谓性耶。明德二字。既是开卷第一义则曰心曰性。何莫非明德。而独于德字。释以明德者何欤。贱臣对曰。中庸论道之书。故言性而不言心。大学论学之书。故言心而不言性。所谓致知诚意正心。无非从明德上说。而此章所谓拂人之性。即好恶拂于理之谓也。非真以好恶为性也。大抵自其受于天而言之则谓之性。自其主乎身而言之则谓之心。至于明德云者。既不可直谓之性。而亦不可专言乎心也。只赞其本体之明而已。试官郑志俭条问曰。诚正修齐。虽相连续。身心家国。各有工夫。而至于治国平天下。只是一般道理。元无彼此之别。而传曰。平天下在治其国者。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67H 页
何也。上老老三句。固是治国之道。则平天下独非此道乎。若以三句属之治国。而絜矩属之平天下。则治国者。又独非絜矩乎。治平之所以别。可得详言欤。昆秀对曰。能使人感发兴起者。圣人之教化也。能遂其兴起之心者。圣人之政事也。先儒以上三句。属之教化。絜矩属之政事者。其于治平之别。亦几矣哉。试官金憙条问曰。絜矩二字之义。有难晓解者。朱子答江德功书曰。絜矩者度物而得其方也。以下文求之可见。今曰。度物以矩。则当为矩絜。乃得其宜矣。以此见之则絜而矩之也。答周舜弼书曰。度之以矩。得其方耳。以此见之则以矩絜之也。而二书初晚之分。今不可考。又以章句见之。则于此二书。似可以左右看。故主江书者。则以章句所谓因其所同。推以度物。谓释絜之一字之义。以所谓上下四旁。均齐方正。谓释矩字之义。主周书者则以章句所谓所同之同。度物之度。谓释絜矩二字之义。以所谓上下四旁均齐方正。谓明絜矩之效。至于或问。彼此所主。亦与此一般。而语类仁杰录所谓矩者。心也者。其意与周书合。与江书不合。故主周书者则以此为正论。主江书者则以此为误录。盖矩之一字之义。晓然觑得。然后彼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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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方可以归一。而但曰心曰方。皆是朱子之说。反覆思索。莫适所从。愿诸君子博考而明卞之。昆秀对曰。章句或问。虽可左右看。而以传释传则自不费辞。下文之上下四旁。即絜矩之矩也。故朱子之于章句或问。必以上下四旁。发明矩字之义。今以章句或问之上下四旁。谓是絜矩之效。而不是矩字之训者。殆不知朱子所释本于传文。而非朱子之自为说也。
论语讲义
八佾(课讲)
上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即是天经地义。孰不知之而夫子之以是为对者。何也。贱臣对曰。君臣。以义合者也。故为君上则当尽礼遇之道。为臣子则必懋忠贞之心矣。 上曰。此则陈谈矣。必以礼使之义。陈之于定公。必有所由矣。贱臣对曰。君之以礼。臣之当忠。秉彝之所不泯者。而其时时君世主。全昧当然底道。多欠礼使之风。故随问而深警。圣人辞气之不迫。可以知矣。试官金憙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即是两件事。而注说加一则字。有若君使臣以礼。则臣事君以忠者然。朱子之录此注说。何也。而君若不礼。臣亦当不忠耶。贱臣对曰。注亦曰可以警其君。而
论语讲义
八佾(课讲)
上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即是天经地义。孰不知之而夫子之以是为对者。何也。贱臣对曰。君臣。以义合者也。故为君上则当尽礼遇之道。为臣子则必懋忠贞之心矣。 上曰。此则陈谈矣。必以礼使之义。陈之于定公。必有所由矣。贱臣对曰。君之以礼。臣之当忠。秉彝之所不泯者。而其时时君世主。全昧当然底道。多欠礼使之风。故随问而深警。圣人辞气之不迫。可以知矣。试官金憙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即是两件事。而注说加一则字。有若君使臣以礼。则臣事君以忠者然。朱子之录此注说。何也。而君若不礼。臣亦当不忠耶。贱臣对曰。注亦曰可以警其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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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喻其臣。此告君之辞故然也。父虽不慈。子岂可以不孝耶。 上曰。若非告君之辞。则亦当曰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耶。贱臣对曰。似当以君君臣臣为语矣。
泰伯子罕(条对)
御制条问曰。诗是乐。乐是诗则此章既曰兴于诗。又曰。成于乐。果无架叠之叹耶。贱臣对曰。诗者。感人之性情。乐者。养人之血脉。合言之则诗者乐之言。乐者诗之声。分言之则诗自诗乐自乐。圣门教人。原有条理。学者成功。贵在终始。则诗乐二字。似无架叠之嫌矣。(右泰伯) 御制条问曰。罕言利之利字。当作如何看。程子曰。计利则害义。若是害义之利。则孔子当绝而不言。不惟不言。当严辞而斥之。如孟子之拔本塞源。奚止于罕言而已哉。然而程子之训释如此者。何也。若曰。非害义之利。而与易所称利者义之和。同一利者。则三百八十四爻。几乎逐爻言利。亦非圣人之所罕言也。何以看则为得利字之本意耶。贱臣对曰。义之所安。即利之所在。圣人虽不得不言。而若常言之。则学者便谓利之可求。必有较计商量之心。骎骎然自归于功利之域。故圣人亦不可以常言也。若夫大
泰伯子罕(条对)
御制条问曰。诗是乐。乐是诗则此章既曰兴于诗。又曰。成于乐。果无架叠之叹耶。贱臣对曰。诗者。感人之性情。乐者。养人之血脉。合言之则诗者乐之言。乐者诗之声。分言之则诗自诗乐自乐。圣门教人。原有条理。学者成功。贵在终始。则诗乐二字。似无架叠之嫌矣。(右泰伯) 御制条问曰。罕言利之利字。当作如何看。程子曰。计利则害义。若是害义之利。则孔子当绝而不言。不惟不言。当严辞而斥之。如孟子之拔本塞源。奚止于罕言而已哉。然而程子之训释如此者。何也。若曰。非害义之利。而与易所称利者义之和。同一利者。则三百八十四爻。几乎逐爻言利。亦非圣人之所罕言也。何以看则为得利字之本意耶。贱臣对曰。义之所安。即利之所在。圣人虽不得不言。而若常言之。则学者便谓利之可求。必有较计商量之心。骎骎然自归于功利之域。故圣人亦不可以常言也。若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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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爻辞。皆是明言吉凶存亡之义。而利是和于义者。故所言皆利也。无非圣人教人之道矣。试官郑志俭条问曰。绝四一节。何以谓善观圣人也。既无一点私意。则必固我三者。初无可论。盖有意而后有必。有必而后有固有我。而既曰无意。又必列此三者。何也。在圣人分上。固不容禁止之工。故集注以史记作无为是。而下圣人一等。则当用毋字工夫矣。在大学八条中。当属诚意耶。当属正心耶。颜子则于此四者。犹不能绝尽。必也夫子而后。方可以当之耶。昆秀对曰。四者。各是一疵病。四者之病。不期绝而自绝。则非圣人。孰能当之。此所以善观圣人矣。以大学言之。绝意必。当属诚意。绝固我。当属正心矣。(右子罕。)
先进颜渊子路(条对)
御制条问曰。夫子之视颜子。同于伯鱼。而伯鱼之死。既不得舍车。则颜子之死。亦岂可舍车乎。然胡氏之说曰。命车不可以与人而鬻诸市。有若以命车之故。不许颜路之请者然。如非命车。而即朋友之馈则当许之欤。贱臣对曰。丧事之称家有无。夫子尝告诸门人矣。虽非命车。以颜子之贫。椁周于棺。固失称家之意。而况夫子尝从大夫之列。命车不可以与人。则微
先进颜渊子路(条对)
御制条问曰。夫子之视颜子。同于伯鱼。而伯鱼之死。既不得舍车。则颜子之死。亦岂可舍车乎。然胡氏之说曰。命车不可以与人而鬻诸市。有若以命车之故。不许颜路之请者然。如非命车。而即朋友之馈则当许之欤。贱臣对曰。丧事之称家有无。夫子尝告诸门人矣。虽非命车。以颜子之贫。椁周于棺。固失称家之意。而况夫子尝从大夫之列。命车不可以与人。则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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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辞以拒之者。实出圣人委曲忠厚之意也。试官徐浩修条问曰。浴沂章诸子所对。皆是异日事功之期待。而曾点所对。独在今日天理之流行。此夫子所以与之者也。然颜子为邦之问。亦属事功上讲究。岂颜子之见得大意。不如曾点耶。昆秀对曰。颜子。以曾点之大意为体。以诸子之事功为用。为邦之问。即其用也。何可执其用而谓其体之不得耶。(右先进) 御制条问曰。人之美恶。在于其人之贤不肖。如非在君师之责者。虽君子。何以成之耶。贱臣对曰。先儒之说此章曰君子存心本于厚。故待人亦厚。而惟恐人之不厚。小人存心本于薄。故待人亦薄。而惟恐人之不薄。集注亦曰。其用心不同如此。盖此章之旨。当以存心看。不当以成效看。而虽大小不同。一人之身。亦岂无成人之道耶。特任君师之责者。所及也广尔。(右颜渊) 御制条问曰。治心曰正。治身曰修。此不曰身修。而曰身正。何也。贱臣对曰。大学之身修。以学者之工夫而言。故曰修而不曰正。此篇之身正。以人君之政事而言。故曰正而不曰修。朱子岂不曰政者正也。所以正人之不正也乎。试官徐浩修条问曰。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此与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之训。迟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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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何欤。昆秀对曰。教化之遍于天下。必待渐摩之久。仁闻之归于一人。无异置邮之速。一日必世之不同。不亦宜乎。(右子路。)
宪问(条对)
御制条问曰。子路于晨门答其奚自之问。既与之酬酢。则及晨门之讥孔氏。宜有所答。而默然无一言者。何也。贱臣对曰。问其奚自。而答之以自孔氏者。不知晨门之为沮溺者流也。既闻其讥圣人之言。然后不复与之酬酢者。道不同故也。惟圣人。为能物我无间。故虽于道不同之人。反复诱掖。必欲其归正。而若子路则力量不及圣人。诚意未易孚感。所以处道不同者。安得不默而无辨乎。故论荷筱之乱大伦。亦但自言而已。未尝对荷筱说。不肯与荷筱语者。岂肯与晨门语哉。
尧曰(课讲)
上曰。不知礼。无以立者。何谓也。人不知礼。则果不能立欤。不曰无以行无以处。而必曰无以立者。有何深意耶。贱臣对曰。人而不能知礼。则日用事为之间。无立脚处。故下得立字。比诸行处等字。甚紧重矣。 上曰。此礼字。指玉帛之礼耶。指节文之礼耶。贱臣对曰。
宪问(条对)
御制条问曰。子路于晨门答其奚自之问。既与之酬酢。则及晨门之讥孔氏。宜有所答。而默然无一言者。何也。贱臣对曰。问其奚自。而答之以自孔氏者。不知晨门之为沮溺者流也。既闻其讥圣人之言。然后不复与之酬酢者。道不同故也。惟圣人。为能物我无间。故虽于道不同之人。反复诱掖。必欲其归正。而若子路则力量不及圣人。诚意未易孚感。所以处道不同者。安得不默而无辨乎。故论荷筱之乱大伦。亦但自言而已。未尝对荷筱说。不肯与荷筱语者。岂肯与晨门语哉。
尧曰(课讲)
上曰。不知礼。无以立者。何谓也。人不知礼。则果不能立欤。不曰无以行无以处。而必曰无以立者。有何深意耶。贱臣对曰。人而不能知礼。则日用事为之间。无立脚处。故下得立字。比诸行处等字。甚紧重矣。 上曰。此礼字。指玉帛之礼耶。指节文之礼耶。贱臣对曰。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0H 页
大而经礼三百。小而曲礼三千。莫非可立之礼也。试官金憙曰。此章集注。有可疑处。欲释无以立。则曰手足无所措。可也。曰耳目无所加。恐未可也。贱臣对曰。人之立者。见得可立之处。然后能立。故集注先曰。耳目无所加。复曰。手足无所措。胡氏所谓十字形容者。是也。试官郑志俭曰。论语一部。起以学而章。终以此章者。有深义耶。贱臣对曰。学而章曰。不亦君子乎。此章曰。无以为君子。盖圣人教人。期至于君子。门人之记此者。不无其义矣。
孟子讲义
梁惠王(条对○甲辰)
御制条问曰。此曰望之不似人君。襄王虽无君人之仪。圣贤言辞气像。似不当如是迫切。而孟子之言如此者。何也。贱臣对曰。人君。四海之所瞻望也。兆民之所表准也。苟能穆穆皇皇。敬慎威仪则俨然人望而畏之矣。今梁王。望之则不似。就之则不畏。其无君人之度可知已。孟子既处宾师之位。乌可无深戒之训。而但七篇之中。如此章及草芥寇雠之训。恐有逊于雍容和平底气像。先儒所云有圣贤之别者此也。又问曰。王者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耕者商贾行旅。皆
孟子讲义
梁惠王(条对○甲辰)
御制条问曰。此曰望之不似人君。襄王虽无君人之仪。圣贤言辞气像。似不当如是迫切。而孟子之言如此者。何也。贱臣对曰。人君。四海之所瞻望也。兆民之所表准也。苟能穆穆皇皇。敬慎威仪则俨然人望而畏之矣。今梁王。望之则不似。就之则不畏。其无君人之度可知已。孟子既处宾师之位。乌可无深戒之训。而但七篇之中。如此章及草芥寇雠之训。恐有逊于雍容和平底气像。先儒所云有圣贤之别者此也。又问曰。王者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耕者商贾行旅。皆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0L 页
欲出于其国。则天下自可以归仁矣。至如疾其君之民。圣王所当深恶而痛绝之者。而孟子之言。有若安受其赴愬者。何也。贱臣对曰。圣人之心。唯顺物性而已。往者勿追。来者勿拒。彼天下之赴愬者。夫岂乐为而然哉。困其君之肆暴。闻邻国之发政。薄言往愬。归之如市。则以圣人济涂炭之心。岂以为非吾民而弃之哉。只当喣濡开发。俾觉其亲上之心。然则昔日之疾其君者。其必爱戴感化之不暇矣。苟无圣人无物我之心。而一以招揽为务。则凡天下背君忘上。得罪于其国者。皆得以窟穴来集。成一逋逃之薮。安有近者悦。远者来之义哉。是故。南轩张氏曰。行王政者。非欲倾他国以自利也。惟以民困为己任。可谓深得孟氏之旨矣。又问曰。此云黎民不饥不寒。不饥不寒。仅免饥寒之谓也。王者为政。使斯民饱且煖可矣。而何但曰不饥不寒耶。其于厚生之道。犹若有未尽者。何也。贱臣对曰。不饥不寒足矣。五十者衣帛。七十者食肉。则老者衣帛食肉矣。老者衣帛食肉则厚生之道。已无憾矣。此云不饥不寒。即指少壮之黎民也。苟使天下之民。尽能不饥不寒。则足以有恒心矣。足以知礼节矣。康衢击壤之化。周礼制产之要。恐无踰乎不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1H 页
饥不寒四字矣。试官吴载纯条问曰。乐者。好之深者。而以为贤者而后乐此。贤者之于鸿雁麋鹿。果可以乐之乎。抑其所谓乐者。别有他义欤。孟子又言文王之与民偕乐。不言其所以偕乐之道。其道可详言欤。昆秀对曰。贤者而后乐此者。非知鸿雁麋鹿之乐也。鸿雁麋鹿与民同乐。故所以乐鸿雁麋鹿也。若文王与民偕乐之道。亦不过咸和万民。泽及禽兽而已。灵台一篇。虽不言个中之乐。而鱼牣麀伏。自可见圣人之气像矣。(右上篇) 御制条问曰。君子之为善。只是循天理而已。非有所为而为也。孟子后世子孙必有王者之说。有若望报于他日者。何也。贱臣对曰。此云必有王者。特引大王之事耳。夫为善者。岂有望报之心。而积善馀庆。理则较然。若期于成功。私意一生则无复可继之实矣。孟子之先言大王之事。又申之以期必之辞者。槩欲使文公自强为善。期于积功而累仁。非出于欲速见利之意也。又问曰。道之行不行。固莫非气数之使然。而圣人尽其道而已。未尝诿之于天。故孟子之历聘诸国。犹孔子之辙环天下也。今反以不遇鲁侯。归之于天。然则何必眷眷于齐,梁之君耶。贱臣对曰。圣贤之遇不遇。实关治乱兴衰之气数。此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1L 页
固在天而不在于人矣。鲁侯之不见孟子。殆天所使。非人所尼。而乐正子之徒。以世俗之心窥孟子。故孟子以此发之。然圣贤之心。岂忍以不遇于一国。便归之于气数之无奈。而不思所以行道之方哉。是以三宿出昼。于齐于梁而不知止。岂齐,梁之君。足以有为而眷眷若是耶。此与夫子之木铎。前后同揆矣。(右下篇。)
公孙丑(条对)
御制条问曰。四德虽浑然于一性之中。而就事而言。各有所属。不可以相混。而中庸之成己成物。此章之学不厌。教不倦。互言仁智。若推此例则凡事之属仁者。皆兼属于智。属智者。皆兼属于仁耶。虽有先儒之说。犹涉疑晦。可以明言其旨欤。贱臣对曰。仁智之为体用。如中庸之成己成物。此章之学不厌。教不倦是也。而此皆义精仁熟之后。始可纵看横看。凡事之属仁属智者。若必欲兼属。则恐有窒碍处矣。又问曰。孟子固亚圣也。比之颜子地位则似有间矣。今于所安之问。曰姑舍是。孟子之自知知人。犹有未尽而然耶。贱臣对曰。此章集注。以不欲以数子自处释之。也非孟子之有不足于颜子也。盖所愿则学孔子而下一等则不屑也。此可见圣人当仁不让之意矣。又问曰。
公孙丑(条对)
御制条问曰。四德虽浑然于一性之中。而就事而言。各有所属。不可以相混。而中庸之成己成物。此章之学不厌。教不倦。互言仁智。若推此例则凡事之属仁者。皆兼属于智。属智者。皆兼属于仁耶。虽有先儒之说。犹涉疑晦。可以明言其旨欤。贱臣对曰。仁智之为体用。如中庸之成己成物。此章之学不厌。教不倦是也。而此皆义精仁熟之后。始可纵看横看。凡事之属仁属智者。若必欲兼属。则恐有窒碍处矣。又问曰。孟子固亚圣也。比之颜子地位则似有间矣。今于所安之问。曰姑舍是。孟子之自知知人。犹有未尽而然耶。贱臣对曰。此章集注。以不欲以数子自处释之。也非孟子之有不足于颜子也。盖所愿则学孔子而下一等则不屑也。此可见圣人当仁不让之意矣。又问曰。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2H 页
仁者人也。人所当为也。若有为而为。则便非仁也。孟子以荣辱祸福劝戒之者。何也。贱臣对曰。人之行仁。岂待勉强。而下等之人。不知为仁之道。故不得不以祸福荣辱之说。丁宁劝戒之。圣人教人。盖亦多术矣。(右上篇) 御制条问曰。孟仲子趋造之言。固不诚矣。而孟子不得已而之景丑氏。则是成其不诚也。若使景丑氏执此而讥孟子。则孟子将何以答之耶。贱臣对曰。孟子出吊之举。与孔子不见孺悲。取瑟而歌之意。前后同符。而仲子以昆弟之亲。犹不识孟子之微旨。遽有趋朝之对。又有要路之语。则孟子遂不得不就景丑氏宿。而景丑氏即齐之大夫也。秪明其非疾出吊之意。非欲成仲子之不诚。而景丑氏若执此为讥。必当以答公孙丑者答之矣。又问曰。孟子宾师也。其无官守则固然。而陈善闭邪。宾师之任则独不可谓言责耶。毕竟去齐。由其言之不用。则又岂不是不得其言而去耶。考其终则进退似与蚳蛙无异。而其答公都如此者。何欤。贱臣对曰。陈善闭邪。虽是宾师之任。而孟子其时。未尝为卿。亦未尝受禄则语默进退。本自绰绰。而惟其积诚启告。以俟王之改之。而王终莫能悟。则于是乎始决出昼之行。言不用而去则同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2L 页
也。其可言之地。则与蚳蛙大异。进退疾徐。乌可比而同之哉。又问曰。鲁缪公无人乎子思之侧则不能安子思。尊贤之道。固当然矣。而至于泄柳,申详。无人乎缪公之侧则不能安其身。诚有可疑。贤者以道事君。不合则去。岂可藉他人而为维持调护之计。后之憸人。要结人君之左右。以固其位者。得不藉口于是乎。贱臣对曰。缪公之待子思。固出于好贤之诚。而二子之必欲留人于缪公之侧者。盖非有贤者调护之力。则恐君不察己之诚也。若无二子之心。则皆苟容徇君之徒也。孟子此言。特言贤者去就。有此二等也。亦非以二子自处也。试官吴载纯条问曰。地利固不如人和。太王之去邠也。从之者如归市则人之和。可谓至矣。而犹去之者。何欤。太王以为不以其所以养人者害人。仁者无敌于天下。则虽勿去。何至于害人欤。昆秀对曰。太王之去邠。特横逆之来耳。然而从之如市。有人和之美。故能成歧山之业。若曰我当无敌于天下。而不思所以避患之图。则岂圣人养人之道哉。然则太王之去。非避狄也。即爱人也。(右下篇。)
诗传讲义
豳风(条对)
诗传讲义
豳风(条对)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3H 页
御制条问曰。此曰二之日。凿冰冲冲。注曰。冲冲。凿冰之意也。小注孔氏说。又以为非貌非声故云意。意字。当作如何看耶。贱臣对曰。夫凿冰者。语其声则谓之椓之丁丁。可也。语其貌则谓之积之栗栗。亦可也。而今此冲冲云者。非声非貌。而实兼乎声与貌。则意字之释。可谓妙于形容矣。试官吴载纯条问曰。此诗欲使成王知稼穑之艰难。而先言蚕桑。何也。王氏所云许多道理。求之句语之间。有可以历指也欤。昆秀对曰。衣食不可废其一。而农蚕不可分而二之。故古之四民曰。士农工商。而蚕为农家之事。天子亲耕。有三推之礼。则王后亲蚕。有三盆之仪焉。此所以率天下之农蚕也。曷尝有轻重先后之别于衣食农蚕之事哉。七月一篇。不过衣食二事。而成王幼未之知。则王氏所谓袗衣甚易。玉食非难也。朝夕瞽矇之诵。言食而不言衣。乌乎可哉。此周公所以欲言稼穑而先言蚕桑也。孟子以井田之制。告齐梁之君。必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况周公之于成王乎。若夫王氏所云父子夫妇之义。祭祀燕飨之节。八章章十一句之内。自可理会。不必历举矣。试官徐有防条问曰。一岁月日。无非农家有事之时。则此篇起头。专以七月为重。一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3L 页
之日二之日三之日四之日。以至春日载阳。四月五月六月八月九月十月之序。乃在七月之下。而一章二章三章。皆以七月起头。至四章舍却七月。以四月五月六月为起头。至末段二章。结之以九月及二之日者。时序次第。前后不一者。何欤。昆秀对曰。七月篇好处。正在错举月日。若始乎仲春。至于仲冬。则此不过为虞史述尧典之套。若起乎孟春至于季冬。则亦不过为吕氏记月令之祖。曷足谓之七月篇哉。八章之内。四时月日。参参差差。动荡冲融。此所以为诗而可管可弦。与尧典月令之文。不同者也。若以某月某日皆以为有序。则未免穿凿傅会。而为固哉之归矣。
鹿鸣彤弓(条对)
御制条问曰。上章则言示我周行。所以求助于嘉宾。而次章则言视民不恌。盖指使人取则也。大抵诗义。一节深于一节。此章旨意。反有人己浅深之殊。何也。贱臣对曰。先王之求助于嘉宾。岂止于圣学之进修。君德之开发而已哉。将使推以及人。使民亦沾其薰陶之益也。夫此诗之嘉宾。既有孔昭之德音。则言语动静之间。足使人顽廉薄敦。而有所矜式矣。然则即此而教示者深矣。嘉惠者大矣。上章之示我周行。要
鹿鸣彤弓(条对)
御制条问曰。上章则言示我周行。所以求助于嘉宾。而次章则言视民不恌。盖指使人取则也。大抵诗义。一节深于一节。此章旨意。反有人己浅深之殊。何也。贱臣对曰。先王之求助于嘉宾。岂止于圣学之进修。君德之开发而已哉。将使推以及人。使民亦沾其薰陶之益也。夫此诗之嘉宾。既有孔昭之德音。则言语动静之间。足使人顽廉薄敦。而有所矜式矣。然则即此而教示者深矣。嘉惠者大矣。上章之示我周行。要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4H 页
其喻之大道也。次章之示民不恌。亦欲其使民不薄也。视民以不恌者。即所以示我周行。则曰我曰民。虽有先后之别。在人在己。别无浅深之殊。此可见望之也深。故责之也切矣。试官吴载纯条问曰。范氏说以为礼乐不备。贤者不处。记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然则礼乐徒备。固不足以乐嘉宾之心。其所以使之乐之者。何在欤。昆秀对曰。玉帛者。礼之容也。钟鼓者。乐之声也。容声不备。则礼乐恶乎可见哉。礼云礼云。乐云乐云。夫子此言。有为而言也。玉帛不将而曰此礼也。钟鼓不悬而曰此乐也。则固未可也。故待贤之道。必有玉帛之容。钟鼓之声焉。虽然。贤者之所乐则不在乎容与声。而在乎礼乐之本。礼乐之本云何。即范氏所云将之以实。求之以诚。是也。 御制条问曰。此曰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我弗顾。又曰。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范华阳说以为不来在人。不顾在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苟如是说。不来之下。但道愿言之意而已。此曰。微我弗顾有咎。得无近于分疏之嫌耶。贱臣对曰。处朋友故旧之间者。只尽在我之道而已。夫人情每患于递相责望。而先施之未能。是故伐木之诗。人虽寻常乾糇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4L 页
之微。必速诸舅诸父之亲。慇勤之情。期望之意。溢于辞表。若果惠然来思。莫远具尔。则固我之幸。有酒而醑。无酒而酤。可叙天伦之乐。如或彼适有故。莫我肯顾。此是在人之事。非我恩意之不至也。非我情志之不通也。于我何有。此范氏所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者也。弗顾有咎之说。不可以辞害义矣。试官徐有防条问曰。首章大旨。以伐木丁丁。兴鸟鸣嘤嘤。仍以鸟之求友。喻人之不可无友。然则此章大旨。当为兴而比也。而单言兴者。何欤。昆秀对曰。乔木起兴。江汉为比。此汉广章之所以为兴而比也。凡言兴而比者。其例如此。此章则以伐木丁丁。兴鸟鸣嘤嘤。仍以鸟之求友。喻人之不可无友。与汉广等章。其例不同。所以只言兴也。(右鹿鸣) 御制条问曰。此言侯谁在矣。张仲孝友。言吉甫之贤。而并及其友也。此章下章。只言车服之盛。而至末章。始称张仲孝友。则吉甫之贤。于何考见耶。贱臣对曰。六月一篇。即是专美吉甫之诗。而末章称张仲之孝友。则即此而亦可知吉甫之贤。至若三章之有严有翼。美吉甫之既严且翼也。五章之文武吉甫。美吉甫之能文乃武也。外此车服之盛。旗旐之美。莫非颂美而称道者。则吉甫之贤。非独于张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5H 页
仲孝友一句见之矣。试官徐有防条问曰。冬夏不兴师。乃是先王大经大法。而周宣之时。猃狁内侵。逼近京邑。至有六月出征之举。故首章曰。六月栖栖。又曰。我是用急。其遑遑不安。无可容与可知。而第二章曰。于三十里。第四章曰。薄伐猃狁。反用古人师行之制。若无群丑廓扫之意。何欤。昆秀对曰。六月兴师。由于猃狁孔炽。可谓急矣。然日行三十里。可见其不失常度也。且薄伐而已者。先王制夷之法如此。非如后世之君以廓清漠南为期也。又问曰。此曰有闻无声。与上章选徒嚣嚣之义。何太径庭也。昆秀对曰。车徒之美。不厌众盛。师中之律。贵在静肃。方其选徒之时。数之者嚣嚣。则只言车徒之众盛也。至于于征之时。徒御不惊。则可见师旅之静肃也。此岂非嚣嚣于选徒而无声于于征哉。试官吴载纯条问曰。末章。虽总叙其事之始终。岂可只以师行之不闻其声。便谓其君子之大成也。抑有可言其所以然者欤。昆秀对曰。有闻无声。是治军旅之极致。非大成之君子。不能也。虽然。大成之君子。不可但以善治军旅论也。此章之旨。盖言大成之君子也。故治军旅之际。至于有闻而无声也。试官徐有防条问曰。第五章曰。射夫既同。助我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5L 页
举柴。注云。柴谓积禽也。使诸侯之人。助以举之。言获多也。第七章曰。大庖不盈。注云。取之有道。不极欲也。以此观之。前既曰获多。继之曰不盈者。何欤。昆秀对曰。助我举柴者。获禽多也。而有乾豆之用焉。有宾客之用焉。有泽宫之用焉。故曰大庖不盈。盖获之虽多。取之甚少。是所谓不极欲也。(右彤弓。)
祈父(条对)
御制条问曰。此曰似续妣祖。妣先于祖。何义也。贱臣对曰。妣先于祖者。只叶下韵。诗经此等处甚多。非失先后之序而然也。如或人所云。不几近于固哉之归欤。试官徐有防条问曰。首章先言兄弟。次言妣祖。又次言子女。先言兄弟。次言妣祖。亦有深意欤。昆秀对曰。筑此室而所与居者。兄及弟也。故先言兄弟。兄及弟既居此室。则当思所以似续之道。故次言妣祖。言之先后。无足疑矣。
书传讲义
尧典(课讲○乙巳)
上曰。尧典一篇。以大学工夫言之。则何者为诚意正心。何者为修身齐家。何者为治国平天下。贱臣对曰。大学三纲八条。未必尽属此篇。而大抵克明俊德。是
祈父(条对)
御制条问曰。此曰似续妣祖。妣先于祖。何义也。贱臣对曰。妣先于祖者。只叶下韵。诗经此等处甚多。非失先后之序而然也。如或人所云。不几近于固哉之归欤。试官徐有防条问曰。首章先言兄弟。次言妣祖。又次言子女。先言兄弟。次言妣祖。亦有深意欤。昆秀对曰。筑此室而所与居者。兄及弟也。故先言兄弟。兄及弟既居此室。则当思所以似续之道。故次言妣祖。言之先后。无足疑矣。
书传讲义
尧典(课讲○乙巳)
上曰。尧典一篇。以大学工夫言之。则何者为诚意正心。何者为修身齐家。何者为治国平天下。贱臣对曰。大学三纲八条。未必尽属此篇。而大抵克明俊德。是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6H 页
明明德之事也。以亲九族。至于黎民时雍。是修齐治平之事也。 上曰。于春于秋则曰日中宵中。于夏于冬则曰日永宵短。曰日曰宵曰中曰永曰短。必有意义。皆可历陈之耶。贱臣对曰。春属阳。秋属阴。故春言日。秋言宵。其所谓中者。不短不永。昼夜平均之谓也。上曰。期是三百六旬六日。则自可以成岁。何必置闰然后岁可成耶。贱臣对曰。有气盈朔虚。故若不置闰则春序渐入于夏。夏序渐入于秋。不可以成岁矣。 上曰。鲧之方命圮族。帝已决知其不可用。而姑且用之。竟至于绩用不成者。果何欤。贱臣对曰。方命圮族。固是鲧之婞直之病。而其才则可以治水矣。故姑且试之矣。 上曰。以孟子万章篇观之。则浚井涂廪。乃是九男二女事舜于畎亩以后事也。而此篇则烝烝乂。不格奸之后。有降二女。嫔于虞之事。与孟子相牴牾者。何也。贱臣对曰。史官纪事之际。适有先后而然也。 上曰。既曰予闻则又问如何。何也。贱臣对曰。难慎之意也。 上曰。试人之术。亦多方矣。必以二女试之。何也。贱臣对曰。夫妇之间。正始之道所系。故观人之道。于此尤切。此所谓造端乎夫妇者也。
伊训(课讲)
伊训(课讲)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6L 页
上曰。元祀。是太甲即阼之年耶。抑翌年耶。贱臣对曰。集注以为元年。则似是即阼之翌年矣。 上曰。此云百官总己。己者。指谁而言耶。贱臣对曰。总己者。百官各总其己之谓也。 上曰。既曰布昭圣武。其下即曰代虐以宽。武与宽。其德悬殊。然则成汤。岂先武而后宽耶。贱臣对曰。圣武。犹言神武也。神武不杀。乃所以为宽也。 上曰。此云从谏弗咈。弗咈。固是人君之美事。而只弗咈而已。则不如能从谏之为尤美。此何以但称其弗咈耶。贱臣对曰。弗逆人情。则从谏在其中矣。 上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天道玄远。降祥降殃。果若是其丁宁耶。贱臣对曰。惠迪从逆。各以类应。捷于影响矣。试官吴载纯曰。此云居上克明。明之一字。可尽成汤之德耶。贱臣对曰。此犹尧典之克明俊德。明字自是圣人之极功矣。试官朴祐源曰。成汤之取人也。似当求得众善咸备之人。而曰与人不求备。其义果何如。而至于检身若不及。则所谓不及者。果何事耶。贱臣对曰。于人则不遗其一能一艺。而于己则点检省察。惟恐不及。此所谓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也。
说命(课讲)
说命(课讲)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7H 页
上曰。以梦得贤。此是常理之外。而且梦何足信耶。以高宗之圣。而求贤之道。付之于不足信之梦。何也。贱臣对曰。高宗之心。纯一不二。与天无间。故精诚所格。其梦可信矣。 上曰。此曰沃朕心。沃之之道。当如何。贱臣对曰。陈氏所谓渐涵浸渍。若江河之润者。是也。上曰。启乃心。沃朕心者。何也。贱臣对曰。人臣格君之道。先启其心。然后可沃君心故耳。 上曰。既曰先王。又曰。高后者。何也。贱臣对曰。先王。总言商之先哲王也。高后则指汤而言也。试官吴载纯问曰。恭默思道云者。何谓也。即思梦赉良弼耶。贱臣对曰。恭敬渊默。以思治道。而虑之所孚。诚之所格。帝赉良弼耳。试官李秉模问曰。三年恭默。既梦良弼。则其在求贤之道。固当急急旁求。而必待群臣之言。然后始有旁求天下之举者。何也。贱臣对曰。梦其人。然后审其象。此史臣叙事之次序。不可谓之缓于求贤也。
周易讲义
屯需师比(条对○乙巳)
御制条问曰。卦辞所谓利贞勿往。利建侯。盖所以统言一卦。而爻辞则只属之初九一爻。何也。震为长子。而均有建侯之象。则豫卦之先建侯而后行师。屯卦
周易讲义
屯需师比(条对○乙巳)
御制条问曰。卦辞所谓利贞勿往。利建侯。盖所以统言一卦。而爻辞则只属之初九一爻。何也。震为长子。而均有建侯之象。则豫卦之先建侯而后行师。屯卦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7L 页
之先勿往而后建侯。亦何也。彼以震上而此以震下而然欤。抑亦建侯之象。在于下画而然欤。即鹿之鹿。或云当作麓字。何可长之长。或作不可缓之意。又或以经纶分属于云雷二象。是皆有不可晓者。愿闻其说。贱臣对曰。屯之为象。随时而济艰。建侯辅助。即是一卦之旨。而惟初九一爻。以阳爻而居下位。有刚明济屯之象。此所以初九一爻。只取建侯之义也。夫豫卦之先建侯而后行师者。以其合震坤而成体也。屯卦之言建侯而不言行师者。以其有震而无坤也。且震性好动。有震惊百里之象。而居屯之世。不宜妄动。故先言勿往。以戒随时。后言建侯。以责济艰。两卦之旨。不难分晓。恐不系于震上震下之别矣。即鹿之作麓。不可长之作不可缓。经纶之分属于云雷。或出于来氏清儒之说。而言既穿凿。旨多隐晦。如臣愚鲁。不敢妄加剖析矣。(右屯) 御制条问曰。汉元帝之优游不断。宋神宗之躁动偾事。皆不识需义。优游躁动。何必以不识需义言之耶。贱臣对曰。天下之理。动与静而已。可动而濡忍则即小人姑息之心也。宜静而轻进则非君子时措之宜也。夫需之为卦。专主须待之义。或需于郊。或需于泥。需于沙。终底于利涉大川。则需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78H 页
之义。若是大哉。如汉帝之当断不断。终见西京之颠覆。宋宗之无事喜事。乃有南士之纷更者。宜不免后儒之讥。非孔子之可以速可以久。则孰能与议于需之义哉。(右需) 御制条问曰。丈人。程传则以为众所尊信畏服之人。本义则以为长老之称。而长老之义。似尤衬切。盖兵危道也。非老成谙练之人。鲜不败事。如周之方叔。赵之廉颇。汉之赵充国。秦之王剪。皆以老成而有功。括信武贤年少之将则反是。此岂非朱义之为尤备者耶。贱臣对曰。程传之以才谋德业释丈人者。只言其将帅之材也。本义之以老成二字释丈人者。盖言其有将帅之材。而兼又老于兵间。谙练事机者也。夫但言才谋德业则不能兼老成。而若言老成则其有将帅之材。亦可推而知。此所以本义较程传。尤为完备。而况爻中多言弟子。若所谓弟子。即年少之称。而丈人之吉。即与弟子之凶相对。则此所以以老成释之者。尤似有味矣。(右师) 御制条问曰。比之原筮。与蒙之初筮。同乎异乎。中孚之初九。曰有他。比之初六。亦曰有他。而彼则戒他向之心。此则许他至之吉。何也。六二之内比。六四之外比。贞吉则同矣。而所谓内外者。指何而言耶。乾之无首。比之无首。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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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一也。而吉凶不同。何欤。贱臣对曰。蒙之筮。问之人者也。不一则不专。此所以筮之止于初也。比之筮。问其在我者也。不再则不审。此所以筮之不止于初。而至于原也。中孚则正应在四。以初应四。其志不当歧贰。则戒之以他向者。固其宜矣。比卦则我苟比以诚信之道。则其他吉庆善事。殆若影响之相从矣。释以他至者。不亦可乎。六二之内比。自五而言。则二居于内。故谓之内比也。六四之外比。据四而言。则五居于外。故谓之外比也。虽有内外之殊。而贞吉则盖一般矣。至若乾之无首。取能柔之意。比之无首。取无始之意。所取而言者。各相不同。则吉凶之判异。又何足怪乎。(右比。)
履否同人(条对)
御制条问曰。履虎尾。一也。或咥人。或不咥人者。是固由于所履之不同。而先儒以为口实而合。有不咥之象。口虚而开。有咥人之象。何者为实而何者为虚。何者为合而何者为开耶。贱臣对曰。履之为卦。以和说而遇乾刚。至艰至险。语其危则暴虎而凭河也。然苟能安履其素。下顺乎上。阴承乎阳。则虽所处之甚危。而不至于伤害。此卦辞所以断之以不咥人者也。若
履否同人(条对)
御制条问曰。履虎尾。一也。或咥人。或不咥人者。是固由于所履之不同。而先儒以为口实而合。有不咥之象。口虚而开。有咥人之象。何者为实而何者为虚。何者为合而何者为开耶。贱臣对曰。履之为卦。以和说而遇乾刚。至艰至险。语其危则暴虎而凭河也。然苟能安履其素。下顺乎上。阴承乎阳。则虽所处之甚危。而不至于伤害。此卦辞所以断之以不咥人者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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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卦象言之则履得兑为下卦。而兑有口之象。盖二阳在下。一阴居上。以阴居阳。才弱志刚。而六三一爻。正当其缺。先儒之以实合虚开。明咥人不咥人之殊者。盖取乎卦象也。然则初九之素履。九二之履道。即实也合也。六三之眇视跛履。即虚也开也。以所履之地而言则安危之不同如此。以所遇之象而言则刚柔之不济又如此。卦辞爻辞之径庭。恐无足怪矣。(右履) 御制条问曰。否之为卦。内小人而外君子。在下之三阴。是小人之象也。而程传以在下之君子当之。何也。初六之拔茅。本义则以为小人连类而进。王氏则以为君子引类而退。初六之吉亨。本义则属之小人之吉亨。或说则归之君子之吉亨。何者为是。贱臣对曰。否泰二卦。即是阴阳对待之卦。泰则三阳在下。而初九九二。为君子进而小人退之象。否则三阴在下。而初六六二。为小人进而君子退之象。彼进则此退。此长则彼消。如昼夜之相仍。寒暑之相代。此乃否泰之相反处也。然而天之生物。初无贤愚。君子小人之别。正在于正与不正耳。初六一爻。以稚阴在下位。过未及著。易于从善。故圣人于此。以吉亨二字。以示自新之路。此所谓一念之善恶。而圣狂判焉者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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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否之初六。虽是小人引进之象。而亦可以变为君子矣。先儒异同之说。盖各有所指而然矣。(右否) 御制条问曰。先儒云六十四卦。已具于伏羲之时。但有其名而无其辞。至文王始为彖辞。以乾字为伏羲之文。以元亨利贞。为文王之文。苟如其言则履虎尾。同人于野之类。将如何分属。贱臣对曰。先儒论重卦之人。凡有四说。王辅嗣以为伏羲重卦。郑康成以为神农重卦。孙盛以为夏禹重卦。史迁以为文王重卦。而必从王辅嗣之说者。神农之时。已有取诸益取诸噬嗑之事故尔。然则六十四卦之名之为伏羲之文无疑。而系之辞者。文王也。履同人二卦。卦名与彖辞。连络成文。与他卦之例。虽有不同。然若以为伏羲之时。独此二卦。已有系辞云。则窒碍不通。虎尾于野之文。亦当属之于文王矣。(右同人。)
蛊复无妄(条对)
御制条问曰。蛊之五爻。皆言父子。不及君臣。而上九一爻。独以不事王侯为言。何也。苏氏曰。蛊非一日之故也。必世而后见。故爻皆以父子言之。此说亦有所取欤。贱臣对曰。蛊之为卦。取家事为象。盖蛊之为言。坏也。即前人已坏之绪。而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苏氏
蛊复无妄(条对)
御制条问曰。蛊之五爻。皆言父子。不及君臣。而上九一爻。独以不事王侯为言。何也。苏氏曰。蛊非一日之故也。必世而后见。故爻皆以父子言之。此说亦有所取欤。贱臣对曰。蛊之为卦。取家事为象。盖蛊之为言。坏也。即前人已坏之绪。而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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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世而后见释之者。盖以此也。子于父母之事。皆所当干。而至于王侯。则君子时有不可事者矣。上九为爻。居最高之位。处事之外。而蛊之事毕矣。虽有父母之象。而不可言不事父母。故曰不事王侯。易于义理伦常之际。必致敬谨。有如是矣。然蛊之一卦。亦可以参看于家事国事。上五二爻。以家事言。则上为父五为母。众爻为子。以国事言。则五为君位。下四爻为用事之臣。上一爻为不事之臣。观上一爻。以王侯为言。则可见君位之存矣。(右蛊) 御制条问曰。云峰胡氏曰反复其道。统言阴阳往来之理也。七日来复。专言一阳往来之数也。又以不远复。为入德之事。敦复。为成德之事。其所以统言专言之旨。成德入德之序。皆可指陈欤。贱臣对曰。复之时义大哉。动静。天地之复也。善恶。人事之复也。阳无可尽。复之为贵。人孰无过。改之则善。盈虚消长之理。岂有间于天人哉。今以复之一卦。参看乎为学之要。则其曰反复其道云者。统言屈伸之理。而凡学问之纲领也。其曰七日来复云者。喜一阳之初至。而即山木之方芽也。其曰不远复云者。即改过不吝也。其曰休复独复云者。进进为善。而即格致诚正之功也。至于敦复。则敦厚而广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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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位育之功也而已臻于成德之域矣。统以言之。则不越乎复之一字。而分属于为学之序。则其功效次第。有如斯矣。(右复) 御制条问曰。朱子解中庸诚字曰。真实无妄之谓。此解无妄曰实理自然之谓。抑有同异之可言欤。所谓无妄者。亦有无所期望之意。丘氏所谓惟其无妄。是以无望。胡氏所谓。目然二字。已兼无望之意云者。果合于朱子之意耶。贱臣对曰。无妄二字。程传释之以至诚。朱子释之以实理自然。程传之诚。即中庸之诚也。本义之实理。即中庸真实之实也。互相发明。无异同之可言矣。夫史记之以妄作望。其义亦通。而本义中自然二字。果兼无望之义。若备一说。则容或可也。而无望之望。即期望之望也。非诚妄之妄也。无妄之义。得望字说浅。得妄字义深。若以无望之望。专释自然之旨。恐不可以发挥朱子之本意。(右无妄。)
大畜坎(条对)
御制条问曰。畜有受畜而自止者。有畜彼而不使进者。有不相畜而俱进者。皆可历指而明言欤。九二之舆脱輹。九三之良马逐童牛之牿也。豮豕之牙也。象各有义。义各有取。舆何以属二。马何以属三。制初之
大畜坎(条对)
御制条问曰。畜有受畜而自止者。有畜彼而不使进者。有不相畜而俱进者。皆可历指而明言欤。九二之舆脱輹。九三之良马逐童牛之牿也。豮豕之牙也。象各有义。义各有取。舆何以属二。马何以属三。制初之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1H 页
物。奚独童牿之为然也。畜恶之要。岂必豮豕之可譬也。宜有所以。愿得其详。贱臣对曰。畜有三义。有以育养而言之者。有以畜聚而言之者。有以畜止而言之者。盖以六爻之象。参观乎畜止畜聚之义则乾三爻。皆取被止为义。艮三爻。皆取止之为义。初九进则有厉。知难而止者也。九二处能中道。以时而止者也。此皆受畜而自止者也。六四之防于未盛。六五之禁其难制。此皆畜彼而不使进者也。九三以阳遇阳。有志同道应之象。则此乃不相畜而俱进者也。其或自止。或被畜。或俱进者。各因刚柔而成畜则彖辞之分属。不难知矣。至于舆之属二。马之属三。豮豕之属五。童牛之属四。此皆因爻而著象。览物而取譬。如大壮之羝羊触藩等语。其义例引喻。皆有所据矣。(右大畜) 御制条问曰。一阳陷于二阴之中。阴之缺处。有似窞穴。此坎之所以为陷溺之象也。然物之陷溺者。固所自取。而元非窞穴之罪。则陷溺者当凶。而陷溺之者。宜无与于吉凶之故也。今其卦象则却有不然。初六与六三上六。皆所谓陷溺之者。而凶且勿用。九二九五。即所谓陷溺者。而无咎小得。何也。贱臣对曰。君子之遇乱世。此特时之不淑。何与于所遇之君子乎。今坎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1L 页
之二阳。何异于是。阴居阳中。习其险陷。如水之益险。如穴之益陷。骎骎有载胥及溺之象。则君子之道消。殆有甚于剥床之时矣。然而九二九五两爻。或得中于重险之际。或独济于既险之象。则虽未出于坎中而为无咎小得之兆。至于阴爻则六四一爻外。皆迷不知复。其坎益深。即小人之无忌惮也。其兆安得不为凶且勿用乎。然则陷溺之者之为凶为勿用。陷溺者之为无咎为小得。可见圣人扶阳抑阴之义矣。(右坎。)
晋明夷睽(条对)
御制条问曰。晋。进也。诸爻皆以进为义。初二三五柔之进也。四与上刚之进也。然而阴多吉而阳多厉者。何也。或言晋好柔而恶刚。四进而非其道。故为鼫鼠。上已穷而犹进。故为晋其角。惟五以柔明居位尊。故吉无不利也。晋之所以好柔而恶刚者。何也。虽以彖传观之。顺而丽乎大明。柔进而上行云者。专主乎柔进而言。其详可得闻欤。贱臣对曰。阳刚本是能进之物。而在晋之时。则为过于刚而躁其进也。是以四为鼫鼠之厉。上为晋角之吝。皆为失位贪据。强进躁动者之戒。以阴柔而进。则其进也宽缓舒泰。斯可以受福而无悔矣。此所以晋之诸爻。好柔而恶刚也。(右晋)
晋明夷睽(条对)
御制条问曰。晋。进也。诸爻皆以进为义。初二三五柔之进也。四与上刚之进也。然而阴多吉而阳多厉者。何也。或言晋好柔而恶刚。四进而非其道。故为鼫鼠。上已穷而犹进。故为晋其角。惟五以柔明居位尊。故吉无不利也。晋之所以好柔而恶刚者。何也。虽以彖传观之。顺而丽乎大明。柔进而上行云者。专主乎柔进而言。其详可得闻欤。贱臣对曰。阳刚本是能进之物。而在晋之时。则为过于刚而躁其进也。是以四为鼫鼠之厉。上为晋角之吝。皆为失位贪据。强进躁动者之戒。以阴柔而进。则其进也宽缓舒泰。斯可以受福而无悔矣。此所以晋之诸爻。好柔而恶刚也。(右晋)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2H 页
御制条问曰。丰与明夷。下体皆离。而彼则云折其右肱。此则曰夷于左股。左右股肱之间。抑有意义之可言欤。涣与明夷。皆云拯马。而或取九二之刚而为马。或不取九三之刚而为马。九二九三之际。亦有取舍之可论欤。贱臣对曰。丰与明夷。下卦皆离。故近取诸身。有右肱左股之象。而明夷之六二。在离之中。故曰左曰股。丰之九三。在离之上。故曰右曰肱矣。明夷与涣。取象拯马者。盖以救伤济涣。皆必以阳刚之才矣。初六六二。俱以阴柔之爻。九二九三之阳刚在前。马者。阳也。宜无取舍之不同。而胡氏所云明夷六二之不必假于三者。未知何意。(右明夷) 御制条问曰。汉上朱氏曰。遇主于巷者。委蛇曲折而后达也。睽而欲合。故如是之难。白云郭氏曰巷。里中道也。里中之道。出门则遇之。言遇主之易也。同是遇巷。则何如而言难。何如而言易也。贱臣对曰。巷非遇主之地。而委曲遇巷。则可见求之之难也。巷即里中之道。而出门遇巷。则可见遇之之易也。此所以有朱郭二说之异也。然二与五。正应相与者。而当睽乖之时。有刚柔相戾之意。故必待委曲相求而后。可以相遇也。则遇巷实非易也。遇主盖亦难矣。人臣若明于此义。则必有以识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2L 页
君臣际会之难。尽道义交合之方而不犯枉道之失。能致济睽之功矣。非柔进而丽明之君子。其孰能与于此。(右睽。)
夬姤困革(条对)
御制条问曰。惕号莫夜。有戎勿恤。以莫夜为句则何如耶。大抵上六戎也。即先儒所谓被决者之诬也。是故。君子当夬之九二之时。持之以兢惕。申之以号令。至于莫夜。小心翼翼则设有外至之患。可以无忧。此所以为中正之道也。苏氏曰。惕号莫夜。警也。有戎勿恤。静也。得中道矣。其斯之谓也耶。贱臣对曰。可戒之事莫如戎。而莫夜之戎为尤甚。重门击析。先王所以待莫夜之暴客也。夬之九二。以阳刚之道。居中处柔。忧惕号呼以自戒。故虽有莫夜之戎。亦不足恤也。以此释之。其义甚长。恐不可以惕号莫夜为句也。且夫夬之为卦。以五阳决一阴。所指以为戎者。即此上六之一阴也。阳者。朝也昼也。阴者。莫也夜也。上六者。一卦之终也。以阴处终。有莫夜之象。则莫夜之戎。岂非上六之阴也欤。如是看之。则尤不可以惕号莫夜为句也。(右夬) 御制条问曰。姤之九三。为臀无肤行次。且夬之九四。亦为臀无肤行次。且其象则同。而彼居其
夬姤困革(条对)
御制条问曰。惕号莫夜。有戎勿恤。以莫夜为句则何如耶。大抵上六戎也。即先儒所谓被决者之诬也。是故。君子当夬之九二之时。持之以兢惕。申之以号令。至于莫夜。小心翼翼则设有外至之患。可以无忧。此所以为中正之道也。苏氏曰。惕号莫夜。警也。有戎勿恤。静也。得中道矣。其斯之谓也耶。贱臣对曰。可戒之事莫如戎。而莫夜之戎为尤甚。重门击析。先王所以待莫夜之暴客也。夬之九二。以阳刚之道。居中处柔。忧惕号呼以自戒。故虽有莫夜之戎。亦不足恤也。以此释之。其义甚长。恐不可以惕号莫夜为句也。且夫夬之为卦。以五阳决一阴。所指以为戎者。即此上六之一阴也。阳者。朝也昼也。阴者。莫也夜也。上六者。一卦之终也。以阴处终。有莫夜之象。则莫夜之戎。岂非上六之阴也欤。如是看之。则尤不可以惕号莫夜为句也。(右夬) 御制条问曰。姤之九三。为臀无肤行次。且夬之九四。亦为臀无肤行次。且其象则同。而彼居其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3H 页
四。此居其三。何也。夬之初爻则曰壮于趾。姤之上爻则曰姤其角。彼此首尾之倒置。亦何也。至若益之六二。损之六五。既济之九三初九上六。未济之九四初六上九。象则互发而爻则互换。一如姤夬之例。皆可一一历论之欤。贱臣对曰。姤与夬。益与损。既济与未济。皆反卦也。姤之三爻。即夬之四爻。故俱称臀焉。益之二爻。即损之五爻。故俱称龟焉。既济之三爻。即未济之四爻。故俱称鬼方焉。至于角趾首尾。不可以倒置。故夬初称趾而姤上称角。既济初未济初称尾而既济上未济上称首。此圣人作易谨严处也。虽然。易也者。交易变易。不可以例求者。故其象或同而其占略异。臣何敢强为之说也。(右姤) 御制条问曰。九四金车之象。终有所不可晓者。盖程传之意。专就其阻于二而言之则车者所以载也。所以行也。其于阻物之象岂不远欤。第念四处泽底。刚而能载水。又金之所生则称以金车者。无或取比于泽之载水也耶。然则泽之无水。如车之无载。在物则为有器而无用。在人则为有德而无施。此所以为困于金车也。其曰有终者。以其下之应我。而且有润己之意也。如是说去。能不穿凿否。贱臣对曰。卦凡言车服器用。必有其象。困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3L 页
之金车。盖指九二而困之内卦即坎。故朱子曰。疑坎有轮象。按师,小畜,贲,睽,未济五卦。或言车舆或言轮。而师,未济。内卦皆坎也。馀三卦。皆有互卦坎。以此言之。坎果有轮象。而大有,剥,大畜三卦。又不必然。故程传不泥于象。只取其刚载之义。以金车。谓指九二也。今若以金生水。泽载水之义。指九四为金车。则虽非传义之所取。而亦可以备一说矣。(右困) 御制条问曰。己日之己。或曰当读作戊己之己。十日至庚。而庚更革也。自庚至己。十日浃矣。己日者。浃日也。汤之伐桀。犹曰舍我穑事而割正夏故革。即日不孚。浃日乃革。朱子亦尝以是说问答。而不取于本义。何欤。贱臣对曰。己日之己。读作戊己之己。或者之说。盖以蛊卦先甲三日。后甲三日。巽卦先庚三日。后庚三日之文为例。而程传曰。己日然后人心信从。其义已明。更不必以浃日释之也。朱子尝有所问答。而不取于本义者。亦以是夫。(右革。)
鼎震巽(条对)
御制条问曰。九四之折足。实由于初六之颠趾。则用非其人之咎。固难逭于形渥之凶。而彼匪才而私应。由我而覆餗者。独可无咎而已乎。是故。先儒有言曰。
鼎震巽(条对)
御制条问曰。九四之折足。实由于初六之颠趾。则用非其人之咎。固难逭于形渥之凶。而彼匪才而私应。由我而覆餗者。独可无咎而已乎。是故。先儒有言曰。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4H 页
初为鼎趾颠。而上焉不承乎四。四故折足。盖所以深恶之。而不独九四之是咎也。然以传义考之。则却似不然。何欤。贱臣对曰。九四之折足。诸家之说备矣。盖三阳为实。而四适当其盈。盈不可久。其势必至于倾覆。此所以有形渥之象矣。凡易例九四应初六。皆有损而无助。大过之不桡于下。解之解而拇。皆是也。然而初利而四凶。咎在颠趾。而九四当形渥之凶者。诚以初在鼎下。未有实也。所以有出否之利。四在鼎中。已有实矣。鼎既有实。则有覆餗之象。其时位不同。故吉凶亦异。程传之旨。其以是乎。(右鼎) 御制条问曰。震惊百里之丧匕鬯。程传则通言处震之道。本义则主长子而言。未知孰是欤。大抵震卦之义。长子为重。故正体于上。出则抚军。守则监国。威足以震惊百里也。德可以奉承宗庙也。然则不丧匕鬯。盖亦言其守而不失之意耳。岂必如程传所云欤。贱臣对曰。震有长子之象。而匕鬯二字。属长子。故本义则全以长子释之。程传则卦才无取。故统言处震之道。注疏则又以抚军监国等语。以明不丧之义。然则本义。与注疏说同。而程传之旨。则判然不侔矣。二说同异。臣未适从。而但以下文可以守宗庙社稷之句观之。则震卦之
寿斋遗稿卷之四○恩课录 第 684L 页
当属长子尤明的。本义说似尤备矣。(右震) 御制条问曰。巽之先庚后庚。与蛊之先甲后甲。其义同欤异欤。以二卦相比而言之。则巽之九五。乃蛊之六五之变。甲者。十干之首。庚者。十干之过中。彼则取义于辛丁。此则取义于丁癸。先后则同。而所取之干不同。何也。或云饬之使复兴起。行之使适变通。或云慎始而图其几。思终而考其成。其所以变通终始之义。亦可详言之欤。贱臣对曰。蛊言先后甲而曰终则有始。巽言先后庚而曰无初有终。槩巽之九五。即蛊之六五之变者也。蛊者。事之坏也。以造事言之。故取诸甲。巽者。事之权也。以更事言之。故取诸庚。而其先后三日之义。未尝不同。可见圣人谨终始之意矣。(右巽。)
兑涣节中孚小过未济(条对)
御制条问曰。来之德之释和兑。以中庸发皆中节之和。拟之徐进斋之说。商兑以天理人欲公私之界限言之。或者又以为来兑者。物感我而来。孟子所谓蔽于物者也。引兑者。物引我而去。孟子所谓物交物。则引之而已者也。是数说者。各有发明于四爻之义。而第未知果不违于中庸孟子之旨耶。贱臣对曰。兑之为卦。和也说也。初虽阳爻。居说体而在下位。有和顺
兑涣节中孚小过未济(条对)
御制条问曰。来之德之释和兑。以中庸发皆中节之和。拟之徐进斋之说。商兑以天理人欲公私之界限言之。或者又以为来兑者。物感我而来。孟子所谓蔽于物者也。引兑者。物引我而去。孟子所谓物交物。则引之而已者也。是数说者。各有发明于四爻之义。而第未知果不违于中庸孟子之旨耶。贱臣对曰。兑之为卦。和也说也。初虽阳爻。居说体而在下位。有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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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中之象。故来氏以中庸之和释之。九四处乎三五之间。截然有限。介然有守。防限甚严。故徐氏以天理人欲之分释之。此皆虽未尽合乎中庸,孟子之本旨。而和兑之和。中节之和。其出于性情。而无形气之私则一也。至于物感我而来。物引我而去者。始于来。终于引。而即所谓感于物而动者。则遏欲存理之训。可谓表里矣。(右兑) 御制条问曰。朱子谓老苏涣之六四之解。虽程传有所不及。且言其天资高。又善为文章。故能如此。然朱子尝云。老苏说易。专得于爱恶相攻之说。这一爻攻那一爻。这一画克那一画。有若累世相雠底人云云。而独深取于此解。何也。盖老泉易说。不但涣群之解为妙绝。如形容风水相遇之义。得象传言外之旨。直令人目眩。此等处得失利病。皆可详言欤。贱臣对曰。老苏尝喜读易。焚香默玩者十许年。其文章之变化屈伸。多从羲易中出来。则必于六十四卦之旨。有悟契而心通者矣。然至妙而至微者。易也。虽以程,朱之大贤。犹不能无异同得失之差。况老泉乎。其诸卦晓解之利病。臣无考据。今不敢一一指陈。而此卦涣群之解。深得乎象传所无之旨。则宜朱子之称而许之也。岂以不能于彼。而不取其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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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右涣) 御制条问曰。古语云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节卦之义。虽在于限止。而亦贵于通行。不节之差。固无论已。苦节之贞。亦奚尚乎。此所以安节甘节之独称亨吉。而安之与甘。较是孰重欤。甘是对苦而言。在五味则中和也。在五行则稼穑也。是故。有流行不滞底意。譬之止者为泽卤而其味即咸。流者为山泉而其味即甘也。五居坎中而为节之主。则彖所谓中正而通者。亦此之谓也欤。贱臣对曰。节有亨道。以其能止而能行也。若能止而不能行则便为苦节矣。夫苦节之贞。居节之极。卦才虽无可尚。礼奢宁俭。以此修身。则可得无悔。故犹胜于不节之差矣。六四之安节。九五之甘节。俱为亨吉之象。而安与勉相对。非勉强为节。甘与苦相对。与礼之用和为贵相似。九五一爻。以中正居尊位。为节之主。所谓当位以节。中正以通者也。程传引彖传中正之说以释此爻。岂非有取乎于水泽之义者耶。(右节) 御制条问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张氏曰。二五同德而相应。分则君臣。情则父子。此则以子和为指九五也。或云易例凡言童言子者。皆初之象。此则指初九而言也。以子属五。诚为未安。而传义之亦用此意。何也。且鹤之鸣。不曰声闻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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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但云其子和之。鸡之音也。乃反登于天。曾谓中孚之世。而有是象乎。或曰。君子之实德实行。不务于远而修于迩。声闻过情。君子耻之。系辞之两言。迩者为鹤也。上九之言贞凶。为翰音也。斯言最为近之。未知如何。贱臣对曰。易例二与五。每相应。以此卦论。则九二刚中。有实德者也。诚则必动。感而遂通。故有鸣鹤子和之象。然则九二当为鸣鹤。九五当为子和。此乃程传之义也。然五是君。初有子象。如小子有子。考无咎。童观小子厉之类。是也。谓之九二之同德。则可也。而便属于鸣鹤之子和。则诚有所未安者。故张氏以为其子和之谓初者近是。又曰。阳鸟谓九也。在阴谓二也。鹤鸣而感。指二而言。孚和而应。指五而言。二五以诚实相孚。故其象如此。此言最精切矣。(右中孚) 御制条问曰。小过一卦。最为难晓。所谓飞鸟之象。盖以中间二画为鸟腹。上下四阴为鸟翼。是则然矣。既曰飞鸟。又云在穴。飞者指何。穴者指何。且其不宜上。宜下大吉。岂不以上逆而下顺也耶。然则上六网罗之离。固其宜也。初居顺下之势而反凶。何也。贱臣对曰。小过之次乎中孚者。以中孚有卵之象。小过有飞鸟之象。而鸟出乎卵故也。大抵小过为象。以四阴而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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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阳。上逆下顺。宜下而不宜上。故卦辞以可小事不可大事戒之。然则自初六而至上六。即迅飞之鸟也。六五之两阴相遇。即在穴之鸟也。其或飞而或穴。俱未免失时矣。上六以阴柔之资。居震动之体。固宜有鸿罹之苦。而初六之躁疾妄动。失宜下之义。亦安得无咎耶。(右小过) 御制条问曰。既济则初吉终乱。未济则初乱终吉。既济之爻辞少吉。未济之爻辞多吉。先儒又言既济自泰而趍否。未济自否而趍泰。然处得其道则既济而可泰。处失其宜则未济而亦否。岂必彼有必否之理。此有必泰之几也耶。上经之终以坎离。下经之终以既济未济。诸家之论详矣。而参同契亦以坎离为二用。既未终晦爽。果有符于易中之妙旨乎。贱臣对曰。以卦体言之。既济则有出明而之险之象。未济则有出险而之明之象。济于始。或乱于终乱于始。或济于终。此固物理之自然也。上经终以坎离。而下经亦以既济未济终之者。以两卦各以坎离为上下也。终始妙旨。先儒已备论。如臣謏学。不敢容喙矣。(右未济。)
系辞上下传(条对)
御制条问曰。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本义与程子
系辞上下传(条对)
御制条问曰。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本义与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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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以无心有心释之。而上章言乐天知命故不忧。论语曰。仁者不忧。以此言之。则宜其圣人之无忧。而此独言不能无忧者。何欤。贱臣对曰。孟子曰尧以不得舜为己忧。舜以不得禹皋陶为己忧。此非所谓圣人之忧者耶。夫惟天为大。惟圣人则之。天与圣人一也。然而考其神妙运行之迹。差有无为有心之别。何则天道不言而四时成。洋洋乎发育万物。而未见其声臭之可寻。功用之可求。日月所照。霜露所坠。物各付物。默运神机而天之道。于斯至矣。圣人则虽如孔子之生知安行。毕竟是有心做去。故自不能无忧。其所谓忧者。非忧心忡忡之忧也。不得如上天之无为故耳。是故。程子以有心无心释忧字。夫上章之乐天知命故不忧。论语之仁者不忧云者。此单言圣人之无忧也。此章之独言不能无忧者。兼言天与圣人之同异也。以此究之则经旨可卞。(右上传) 御制条问曰。吉凶言生。悔吝言著者。盖取其在事在心之异。而悔之著为吉。吝之著为凶。则是吉凶生于悔吝。而此却言吉凶生而悔吝著者。何欤。贱臣对曰。悔有改过之意。至于吉则悔之著也。吝有文过之意。至于凶则吝之著也。原其始而言则吉凶生于悔吝。要其终而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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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吝著而为吉凶。易之道。不过吉凶悔吝四字而已。孔子于此章。论吉凶悔吝之理者。欲人之知有悔吉而不至于吝凶耳。又问曰。阳卦宜其多阳。阴卦宜其多阴。而二耦一奇。必以奇为主。二奇一耦。必以耦为主者。何欤。其德行是指阴阳之德行。而必曰德行者。亦何欤。贱臣对曰。谨按集说曰少者。多之所宗。一者。众之所归。阳卦二阴。故奇为之君。阴卦二阳。故耦为之主。阴阳奇耦之多少。先儒已备言之矣。下章之德行。虽指阴阳之德行。而阴阳有君民之象。则亦可参以人事。故不曰阴阳而曰德行者。此也。(右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