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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书
书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2H 页
答黄次野(岩老○己未)
前书大意固好。而但理气之间。全无分别。此似未尽。盖理无形而气有形。理无迹而气有迹。无形无迹者。无亏欠间隔。而本体常全。有形有迹者。有通塞偏正。而体有偏全。故朱子曰。随其气质而所禀不同。又曰。各一其性而全体浑然。由是观之。则气虽偏而理本全。今盛论于理气。皆以全体言之。无他曲折。此非未精处耶。后书小小未契处。比前尤多。玆敢条列。来书曰。挑出一极圈。以著其不杂之意。其下四圈之太极。乃其不离之意。此恐未然。朱子曰。非有以离乎阴阳也。即阴阳而指其本体不杂乎阴阳而为言耳。朱子此言。释无极上一圈。而已兼不离不杂言之。然此一圈。非别为一理也。特就造化品汇中。挑出其本体耳。岂可以挑出者为不杂。在中者为不离耶。若然则太极有两体也。而可乎。来书论五行圈之各一其性之意则是矣。其曰五行圈下一太极。是发明统体一太极之意。此恐未然。朱子曰。此无极二五。所以妙合而无间也。朱子此言。已兼各具统体言之。乌得以此一
前书大意固好。而但理气之间。全无分别。此似未尽。盖理无形而气有形。理无迹而气有迹。无形无迹者。无亏欠间隔。而本体常全。有形有迹者。有通塞偏正。而体有偏全。故朱子曰。随其气质而所禀不同。又曰。各一其性而全体浑然。由是观之。则气虽偏而理本全。今盛论于理气。皆以全体言之。无他曲折。此非未精处耶。后书小小未契处。比前尤多。玆敢条列。来书曰。挑出一极圈。以著其不杂之意。其下四圈之太极。乃其不离之意。此恐未然。朱子曰。非有以离乎阴阳也。即阴阳而指其本体不杂乎阴阳而为言耳。朱子此言。释无极上一圈。而已兼不离不杂言之。然此一圈。非别为一理也。特就造化品汇中。挑出其本体耳。岂可以挑出者为不杂。在中者为不离耶。若然则太极有两体也。而可乎。来书论五行圈之各一其性之意则是矣。其曰五行圈下一太极。是发明统体一太极之意。此恐未然。朱子曰。此无极二五。所以妙合而无间也。朱子此言。已兼各具统体言之。乌得以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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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为统体之太极乎。且统体云者。非指一圈为统体也。合各具为统体也。兄似观统体之意不了也。曾看度山阳之说如此。窃以为失了朱子之意。兄无乃为山阳说所误耶。来书论五行气质处。亦未见其必然。盖盈天地间者。只是五行。而在地成质。在天行气。浑同只一物事。岂在地之质。了无干涉。而在天之气。独主其柄耶。来书曰。全体之全。偏全之全。所指各异。敢问何以谓之各异也。愚意理本有全体。而气有偏正。偏者失其全体。而正者得其全体。则偏全之全。正所谓全体之全也。抑别有以耶。且偏全之说有二。以理言之。则无不全。以气言之。则有偏全。今曰。全中之偏。偏中之全。亦恐多端如何。缘病惘不能详陈。随语论辨。观此则其合与不合。自可默会矣。何当更奉。早晚拟与子希诸益鞭款段。访兄兄弟于白华之下。因与提携。畅舒于华阳冷泉之间。是宿昔之愿。而其果无魔耶。
答黄次野(庚申)
尊兄之论子希动静阴阳流行一定说者。明白的确。无容改评。不胜钦服。但子希以说注动静阴阳流行一定。为与后论所云流行一定不同云者。皓亦不得
答黄次野(庚申)
尊兄之论子希动静阴阳流行一定说者。明白的确。无容改评。不胜钦服。但子希以说注动静阴阳流行一定。为与后论所云流行一定不同云者。皓亦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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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于子希。盖说注之言流行一定。就动静阴阳分之以动静俱属流行。以阴阳俱属一定。此一义。后论之言流行一定。就阳动阴静分之。以阳动属之流行。以阴静属之一定。此一义。若推而言之。动静气也。阴阳质也。气阳而质阴。动静时也。阴阳位也。时阳而位阴。以此类推。其为说未尝不会通。而兄直以阳动为动静流行。阴静为阴阳一定则过矣。盖合言为流行。分言为对待。分言对待。非在合言流行之外。正就流行之中。分言动之为阳。而静之为阴也。今以动而为阳者。直兼动静说。静而为阴者。直兼阴阳说。则有违于本意。动静阴阳之说。如枝之相对。叶之相当。整齐匀停。而若如兄说动静流行。居三分之二。而阴阳对待。居三分之一矣。道理本不如是。愿兄勿以皓言为狂。虚心静玩而择之幸甚。前后离合说。子希变其前见。可尚。
答黄次野别纸
鬼神章。孔子只论鬼神之妙而已。非谓论道体发也。子思所引此者。将以明道体。朱子章下。合孔思之言与意而释之。
窃惟此条。尽得此章大旨。从头至尾。以此例看来。则
答黄次野别纸
鬼神章。孔子只论鬼神之妙而已。非谓论道体发也。子思所引此者。将以明道体。朱子章下。合孔思之言与意而释之。
窃惟此条。尽得此章大旨。从头至尾。以此例看来。则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3L 页
大煞分明。而其间恐有自相矛盾处。亦未可晓。既曰从气上说。而于其为德字。直以理看。不见不闻者。即曰理之隐。体物如在者。即曰理之费。至如微之显。诚之不可掩者。亦专以所谓理者当之。惟如此说。则是孔子本意。只论道体而取鬼神为譬而已。初非为论鬼神发也。盖所谓鬼神之为德。极赞鬼神之为鬼神。所谓不见不闻。即称鬼神无声形之可寻。所谓体物如在。即言鬼神有功用之可见。所谓诚之不可掩如此者。特称鬼神之屈伸。无非实者。而其发见之如是其盛也。曰鬼曰神。固是主气说。而气无无理之气。便与道为体也。故即其不见不闻也。而有道之隐存焉。体物如在也。而有道之费在焉。诚不可掩也。而有道之真实无妄者。默具于其中。只是个即气上明理者也。朱子依子思之意而释之。岂真以鬼神之不见不闻体物如在者。直作道之费隐说也哉。胡氏所谓以鬼神之微显。明道之费隐云者。诚得此章之旨。如何如何。
理气体用
窃惟理气分而言之。则道自道器自器也。然非必道外有器。器外有道。合而言之。则道亦器器亦道也。然
理气体用
窃惟理气分而言之。则道自道器自器也。然非必道外有器。器外有道。合而言之。则道亦器器亦道也。然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4H 页
不可以道为器。以器为道。故朱子曰。理气决是二物。但在物上看。混沦不可分开。各在一处。然不害二物之各为一物。由此观之。理者本然之妙也。气者所乘之机也。道则无形。却安顿于有形之器。器则有形。便载得他无形之道。然若无分于形而上下者。则未免以太极之无象。而局于阴阳之精。以阴阳之有迹。而汩其太极之真。无以见本然与所乘之义也。理为之主宰。而气以之听命。故理有动静而气亦有动静。盛辨理体气用一条。恐或有失。以形而上者言。则果是理之为体者。然其中亦自有妙用之灿然备具。待他形而下者而发见昭著。天理之体。便有其用。气之用。便有其体。何可谓理专于体。气专于用耶。
性情功效是气。性情功效之实然处是德。
既曰性情功效。则是指其性情功效之实然者言也。奚必曰性情功效。未足为德。而姑待到实处。乃为之德乎。惟如是说。则其末流之弊。恐或甚于侯氏之说矣。如何。
心统性情
窃惟心如器性如水。情如水之用。观此器之盛水。则心统性情之妙可见矣。盛辨与子希说。以性情直作
性情功效是气。性情功效之实然处是德。
既曰性情功效。则是指其性情功效之实然者言也。奚必曰性情功效。未足为德。而姑待到实处。乃为之德乎。惟如是说。则其末流之弊。恐或甚于侯氏之说矣。如何。
心统性情
窃惟心如器性如水。情如水之用。观此器之盛水。则心统性情之妙可见矣。盛辨与子希说。以性情直作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4L 页
心看。是无异于指水为器。大抵性是心之理。情是心之用。则心外非别有性情。而亦不是儱侗一个物也。朱子有心与性。自有分别之训。更详之如何。
太极阴阳之喻。盛辨以为说得好。而子希以为不然。
夫人之性。专是理。如太极之纯于理者。故以第一太极圈喻之。人之心犹阴阳。而心中具此性。犹阴阳中具此太极者。故以第二阴阳圈喻之。子希以第一圈太极为性。第二圈太极为心。如是说去。则真所谓以阴阳圈对太极圈。而分上下者也。有异于朱子其体则谓之易。在人则心也。其理则谓之道。在人则性也之训矣。盖单言心。则心中所具之性。便自包举了。即就心性相循之中。论其心如何性如何。则不可不以心对性。分别言之。而其相对言者。岂必以心与性。为两项地头者哉。只是以盛性之心。对贮心之性而言。如以阴阳对其中所具之太极而说者也。性不离于心。而心自心性自性。不可以性为心。太极不离于阴阳。而阴阳自阴阳。太极自太极。不可以太极为阴阳。既以阴阳喻是心。太极喻是性。则自有分别。奚必说阴阳时。便兼太极说。如是汩董包笼也。
与黄次野(癸亥)
知与子希。有所往复。如何究竟。合者为几。不合者为几。大抵义理无穷。人各有明暗。岂有己皆是而他人独非之理。愿老兄恢心量开眼孔。于己分上。求其未是处。于他人上。亦求其是处。如此用心用工。方可到于粹然无疵之境。亦是与人为善之道也。不然而各占窠窟。互相攻击。安知无卞庄子在傍耶。旋恐此言。足供老兄冷笑之资耳。
太极阴阳之喻。盛辨以为说得好。而子希以为不然。
夫人之性。专是理。如太极之纯于理者。故以第一太极圈喻之。人之心犹阴阳。而心中具此性。犹阴阳中具此太极者。故以第二阴阳圈喻之。子希以第一圈太极为性。第二圈太极为心。如是说去。则真所谓以阴阳圈对太极圈。而分上下者也。有异于朱子其体则谓之易。在人则心也。其理则谓之道。在人则性也之训矣。盖单言心。则心中所具之性。便自包举了。即就心性相循之中。论其心如何性如何。则不可不以心对性。分别言之。而其相对言者。岂必以心与性。为两项地头者哉。只是以盛性之心。对贮心之性而言。如以阴阳对其中所具之太极而说者也。性不离于心。而心自心性自性。不可以性为心。太极不离于阴阳。而阴阳自阴阳。太极自太极。不可以太极为阴阳。既以阴阳喻是心。太极喻是性。则自有分别。奚必说阴阳时。便兼太极说。如是汩董包笼也。
与黄次野(癸亥)
知与子希。有所往复。如何究竟。合者为几。不合者为几。大抵义理无穷。人各有明暗。岂有己皆是而他人独非之理。愿老兄恢心量开眼孔。于己分上。求其未是处。于他人上。亦求其是处。如此用心用工。方可到于粹然无疵之境。亦是与人为善之道也。不然而各占窠窟。互相攻击。安知无卞庄子在傍耶。旋恐此言。足供老兄冷笑之资耳。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5H 页
与黄次野(辛未)
阿仲归。奉坼惠覆。恍若相接。又知来留愚山。尤喜声光之密迩。而再昨之进。车徒已旋。只嗅坐席馀香。怅怀可胜。返税后棣床经履。伏惟珍重。昔年奉书论辨之间。气豪意健。一欲伏人于谈锋之下。今则过自推逊。兵未交而便欲竖降幡。岂或年来。意气衰阑而然耶。抑积学功深。磨去圭角。养成德器而然也。披读以来。令人敛衽而生敬也。极图未决案。皓亦无所指的。而大抵未通处。是疑处。是未决案。老兄于此图。果无疑处耶。记昔以度山阳语未信及者。质之座下。而大奉呵叱。不敢复理前说。已许多年矣。皓之疑。尚尔甚矣。人之难进也。犹不能无望于待老兄以决其案。未
阿仲归。奉坼惠覆。恍若相接。又知来留愚山。尤喜声光之密迩。而再昨之进。车徒已旋。只嗅坐席馀香。怅怀可胜。返税后棣床经履。伏惟珍重。昔年奉书论辨之间。气豪意健。一欲伏人于谈锋之下。今则过自推逊。兵未交而便欲竖降幡。岂或年来。意气衰阑而然耶。抑积学功深。磨去圭角。养成德器而然也。披读以来。令人敛衽而生敬也。极图未决案。皓亦无所指的。而大抵未通处。是疑处。是未决案。老兄于此图。果无疑处耶。记昔以度山阳语未信及者。质之座下。而大奉呵叱。不敢复理前说。已许多年矣。皓之疑。尚尔甚矣。人之难进也。犹不能无望于待老兄以决其案。未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5L 页
知老兄。更以为如何。愿闻回教。
与柳烨如(晦文○丁巳)
近日天气酷热。省下动止连胜。汉皓。生庭常欠宁。自家亦善病。日用伎俩。无以仰尘。未知老兄于事务唯诺之暇。办得坚坐读书之工否。闻际可兄。抱节要入学斋。有硬着不动之意。又知老兄欲居涧亭百里相望之间。往往得此等人树立。岂不生光于吾道。而其于侪流。亦岂曰少补云乎哉。为之耸贺。令胤归后。一向善课否。已得此人于闻见之间。而久与之处。益觉其为温恭德基。又有志于学。何远之不可到哉。深贺故人之有千里驹也。
答李学善(献淳○戊寅)
夙饱声华。兼以邻姻密迩。而迄未以名姓自通者。非徒辞笔俱拙。亦有所不敢遽然于大方之门。令孙来。损惠金玉。远投尘案。奉玩惊喜。不知此物之何以得此也。凭审秋凉。节宣珍卫。仰慰区区。汉皓薄质早衰。不学便老。履之而后知之。何足仰浼也。斗洞丈人。奄然观化。吾侪可相吊也。顷于客中。得奉手札。因承实音。追惟寄意之深。怆悼尤倍常也。赵子希结发相从。以资蓬麻。而衰年远离。何啻𥌒之失相。每念之。心绪
与柳烨如(晦文○丁巳)
近日天气酷热。省下动止连胜。汉皓。生庭常欠宁。自家亦善病。日用伎俩。无以仰尘。未知老兄于事务唯诺之暇。办得坚坐读书之工否。闻际可兄。抱节要入学斋。有硬着不动之意。又知老兄欲居涧亭百里相望之间。往往得此等人树立。岂不生光于吾道。而其于侪流。亦岂曰少补云乎哉。为之耸贺。令胤归后。一向善课否。已得此人于闻见之间。而久与之处。益觉其为温恭德基。又有志于学。何远之不可到哉。深贺故人之有千里驹也。
答李学善(献淳○戊寅)
夙饱声华。兼以邻姻密迩。而迄未以名姓自通者。非徒辞笔俱拙。亦有所不敢遽然于大方之门。令孙来。损惠金玉。远投尘案。奉玩惊喜。不知此物之何以得此也。凭审秋凉。节宣珍卫。仰慰区区。汉皓薄质早衰。不学便老。履之而后知之。何足仰浼也。斗洞丈人。奄然观化。吾侪可相吊也。顷于客中。得奉手札。因承实音。追惟寄意之深。怆悼尤倍常也。赵子希结发相从。以资蓬麻。而衰年远离。何啻𥌒之失相。每念之。心绪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6H 页
作恶。今承过从于彼中。益切遐想。而行人之得。便是邑人之灾也。令孙往往相对。令人心开目明。知欲为帖诵之计。以渠才气。取科第当如拾芥。而但变秀才为学究。是可惜。亦恐清羸之质。有所堪不过也。
答柳敬甫(栻)别纸(己未)
按或问诚者自成。此诚字兼实理实心而言也。则章句当以实理实心。兼解诚字。而今以心之一字。解诚者自成。理之一字。解而道自道。又按语类曰。诚者物之终始。解诚者自成一句。不诚无物。已是说自道句了。据此则诚者物之终始之诚。依旧是兼实理实心。而章句自天下之物。至无有矣。此是释诚者物之终始。而反以理言之。故字以下。至亦如无有。此是释不诚无物。而反以心言之。何也。
窃谓章句所谓诚以心言者。与或问所谓以心之实而言者。恐有不同。何者。语类解诚者自成曰。有是实理则有是天。有是实理则有是地。本来自成此物。又曰诚以心言者。就一物上说。凡物必有是心。有是心然后有是事。下面诚者物之终始。是解诚者自成一句。据此则有是实理。而自成此物者谓之心。盖以物之所存主处而言也。或问曰。有以理之实而言者。有
答柳敬甫(栻)别纸(己未)
按或问诚者自成。此诚字兼实理实心而言也。则章句当以实理实心。兼解诚字。而今以心之一字。解诚者自成。理之一字。解而道自道。又按语类曰。诚者物之终始。解诚者自成一句。不诚无物。已是说自道句了。据此则诚者物之终始之诚。依旧是兼实理实心。而章句自天下之物。至无有矣。此是释诚者物之终始。而反以理言之。故字以下。至亦如无有。此是释不诚无物。而反以心言之。何也。
窃谓章句所谓诚以心言者。与或问所谓以心之实而言者。恐有不同。何者。语类解诚者自成曰。有是实理则有是天。有是实理则有是地。本来自成此物。又曰诚以心言者。就一物上说。凡物必有是心。有是心然后有是事。下面诚者物之终始。是解诚者自成一句。据此则有是实理。而自成此物者谓之心。盖以物之所存主处而言也。或问曰。有以理之实而言者。有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6L 页
以心之实而言者。其下以天地之理。圣人之心分言。末以未至于圣而求实其心者继之。先言理后言心。其序固如此也。然则诚以心言者。就天地与物上说。虽以心言。而是说理之实也。其与以心之实而言者。有不可拘泥看者矣。且诚者自成。既以心言。则下句而道自道。固当以理言。而分本与用矣。未知如何。
诚者自成。与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两自成字旨意不同。而第二节。章句所谓乃为有以自成者。隐然有自成己之意。何也。
自成字。虽与自成己之意不同。而君子苟能实其心。有以自成。而道之在我者。亦无不行。则自成己之道。不外是矣。
答柳敬甫别纸
哲人志士。虽以两般人看。吾之所以受用者。似不当费力于圣贤之分。而当致表里精粗之工。顺理以下四句。是为学者立戒加勉之意。不必以第七句为指示下工之方。如哀所云也。末句圣贤同归之意。亦不必以哲人为圣。志士为贤。如此则似太丁宁。而欠表里用工之意耳。
答赵子希(承洙○丙午)
诚者自成。与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两自成字旨意不同。而第二节。章句所谓乃为有以自成者。隐然有自成己之意。何也。
自成字。虽与自成己之意不同。而君子苟能实其心。有以自成。而道之在我者。亦无不行。则自成己之道。不外是矣。
答柳敬甫别纸
哲人志士。虽以两般人看。吾之所以受用者。似不当费力于圣贤之分。而当致表里精粗之工。顺理以下四句。是为学者立戒加勉之意。不必以第七句为指示下工之方。如哀所云也。末句圣贤同归之意。亦不必以哲人为圣。志士为贤。如此则似太丁宁。而欠表里用工之意耳。
答赵子希(承洙○丙午)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7H 页
春夏以来。旧病益苦。虽慕徒一念炳然如丹。而既不能鞭款段以遂团会之愿。又未能修赫蹄以道倾向之私。窃意已在弃斥之科。何幸盛度不较。辱先惠问。满纸缕缕。辞旨谆复。不知吾兄何取于无似。而寄意若是其勤也。三复春玩。不觉沉痾之祛体。故人一字语。真是千金药也。因审尊府体度万康。何等仰慰。汉皓。近日专以养病为务。而文字之工。直待神畅气舒。吟咏三数番而已。但性气褊隘。论辨之际。例不能容人之言。此不是少病。方欲痛加克责。以就宽裕含晦之地。而未知其道何由。乞赐俯教。功令之文。皓非不屑者。只是病在羸弱。无力可堪。姑此徐之以有待焉。而似此气象意思。自觉与名场少缘。毕竟行且罢休矣。向来𥌒说。今不记其为何语。而要之是口耳之馀。只合覆瓿之用。何足为服膺之资耶。愧赧愧赧。
答赵子希(己未)
夏末书。秋初承见。慰释叵量。伊后又三易月。云树之思。依旧入梦矣。积雨初霁。新凉入郊。燕处超然趣味。想益佳矣。甲长文会。几日下山。兼师友博约之乐。令人喜不寐也。十二条诲。惠我周行大矣。文义姑舍。于我气质之病。真所谓顶门之针。我病褊隘。而兄以宽
答赵子希(己未)
夏末书。秋初承见。慰释叵量。伊后又三易月。云树之思。依旧入梦矣。积雨初霁。新凉入郊。燕处超然趣味。想益佳矣。甲长文会。几日下山。兼师友博约之乐。令人喜不寐也。十二条诲。惠我周行大矣。文义姑舍。于我气质之病。真所谓顶门之针。我病褊隘。而兄以宽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7L 页
柔而济之。我病矫激。而兄以和平而救之。辞令之失。而因兄而觉之。讲辨之差。而因兄而知之。他日倘有迁改。进益于万一。何莫非兄之赐耶。若非兄之见知。无以发吾之蒙。又非兄之见爱。无以执我之咎。信乎朋友之伦。纲纪于五者矣。条诲宜覆此便。日前吟病。不能搆成。敬明侄当历候于日后。趁此追成。以为仰呈计耳。
答赵子希别纸
语类曰。曲不是全体。只是一曲。人能一一推之。以至乎其极。则能贯通乎全体。又问颜曾以下。皆是致曲。曰颜子体段已具。曾子却是致曲。一一推之。至答一贯之时则浑合矣。以此二条。观于章句。其曰一一推之者。即章句所谓自其善端之偏。而悉推致之。以各造其极者也。其曰贯通全体曰浑合云者。即章句所谓积而至于能化。则至诚之妙。亦不异于圣人者也。其工夫效验。煞有积渐始终之分。语类所谓件件致得到诚处者。方说致曲底事。而非贯通浑合之谓也。朱子分明说曲不是全体。则岂可以致曲之初。便作全体看乎。且吾兄作一端上全体看。亦似未然。惟是浑然是孝与至诚之所就者无殊一条。似为吾兄之
答赵子希别纸
语类曰。曲不是全体。只是一曲。人能一一推之。以至乎其极。则能贯通乎全体。又问颜曾以下。皆是致曲。曰颜子体段已具。曾子却是致曲。一一推之。至答一贯之时则浑合矣。以此二条。观于章句。其曰一一推之者。即章句所谓自其善端之偏。而悉推致之。以各造其极者也。其曰贯通全体曰浑合云者。即章句所谓积而至于能化。则至诚之妙。亦不异于圣人者也。其工夫效验。煞有积渐始终之分。语类所谓件件致得到诚处者。方说致曲底事。而非贯通浑合之谓也。朱子分明说曲不是全体。则岂可以致曲之初。便作全体看乎。且吾兄作一端上全体看。亦似未然。惟是浑然是孝与至诚之所就者无殊一条。似为吾兄之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8H 页
證案。然语类如此说者。只是一处。不如此说者。不胜其多。何必舍其多而从其少乎。且语类之说。或有初晚之分。或有记录之误。有与章句不同处。似不可一一拘泥也。更乞详之。
与赵子希(庚申)
窃谓图说解推本字。兼用于统体各具处则可也。而单用于各具处则不可。盖统体者。即末而溯本也。各具者。自本而之末也。统体之为统体。推本以知之。而各具之为各具。亦自推本中说下来。则此所谓兼用则可者也。何谓单用于各具处则不可也。各具毕竟是本之在末。看其主意。重在末而不在本也。于各具处。其可遽下推本字乎。无适而非太极之本然者。是说各具。此皓之不以为推本说者也。愚请明陈其无适而非太极者之为各具也。夫阳变阴合而生五行。则阴阳是五行之本。而既生五行。则阴阳又在五行之内也。太极生阴阳。则太极为阴阳之本。而既生阴阳。则太极又在阴阳之内也。自其微者而观之。则冲漠无眹。而动静阴阳之理。已悉具于其中者。太极之为阴阳之本者也。自其著者而观之。则动静不同时。阴阳不同位。而太极无不在焉者。太极又在阴阳之
与赵子希(庚申)
窃谓图说解推本字。兼用于统体各具处则可也。而单用于各具处则不可。盖统体者。即末而溯本也。各具者。自本而之末也。统体之为统体。推本以知之。而各具之为各具。亦自推本中说下来。则此所谓兼用则可者也。何谓单用于各具处则不可也。各具毕竟是本之在末。看其主意。重在末而不在本也。于各具处。其可遽下推本字乎。无适而非太极之本然者。是说各具。此皓之不以为推本说者也。愚请明陈其无适而非太极者之为各具也。夫阳变阴合而生五行。则阴阳是五行之本。而既生五行。则阴阳又在五行之内也。太极生阴阳。则太极为阴阳之本。而既生阴阳。则太极又在阴阳之内也。自其微者而观之。则冲漠无眹。而动静阴阳之理。已悉具于其中者。太极之为阴阳之本者也。自其著者而观之。则动静不同时。阴阳不同位。而太极无不在焉者。太极又在阴阳之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8L 页
内者也。太极为阴阳之本者。非统体之义乎。太极又在阴阳之内者。非各具之义乎。在五行亦然。有阴阳则一变一合而五行具者。是说阴阳之为五行之本者也。自质具于地以下。止动阳静阴。是说阴阳又在五行之内者也。其曰无适而非阴阳之道者。承上文而言之也。太极既在阴阳之内。而阴阳又在五行之内。则其曰。无适而非太极之本然者。其为各具。岂不明甚矣乎。其曰岂有所亏欠间隔者。又承上文言之。则其为各具又明甚。其于统体。岂可曰亏欠间隔乎。吾兄乃以无适而非太极者为统体。以无亏欠间隔为各具。此使粗通文理者。一见可知其不然。而吾兄先入为主。急于伸己。而不觉其为非。良可叹也。其曰。五行一阴阳者。前既言阴阳之各具。故到此方合而言之曰。一阴阳也。若前不言各具。则到此合说不得也。其曰阴阳一太极者。前既言太极之各具。故到此合而言之曰一太极也。若前不言各具。则到此亦合说不得也。此皆皓之得于反复潜玩之馀者也。无以下体弃葑菲。千万。
与赵子希别纸
太极图第二节注。次野曰。所谓一阴一阳之道此段。
与赵子希别纸
太极图第二节注。次野曰。所谓一阴一阳之道此段。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9H 页
子希以为对待。夫一动一静之为流行。以两一字而言也。分阴分阳之为对待。以两分字而言也。两一字。有互底意。故谓之流行也。两分字。有两底意。故谓之对待也。今以一阴一阳为对待。则是以互根者而作对待看。其可乎。且所谓云者。承上文流行字而释其义也。若以对待而释流行义。则安有此糊涂释义乎。次野此言。明甚无容改评。察纳如何。愚谓合言为流行。分言为对待。太极之有动静。合言流行之谓也。其动也诚之通。其静也诚之复。分言对待之谓也。虽阴阳而合言。则不害为动静之流行。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是也。虽动静而分言。则不害为阴阳之对待。所谓其动也诚之通。其静也诚之复是也。如是活看。乃无所碍。岂可以有阴阳字而以合言者。为对待乎。岂可以有动静字而以分言者。为流行乎。且其动也诚之通以下。言动之为阳也。其静也诚之复以下。言静之为阴也。以是而曰通了复复了通。所谓天命流行。而动极静静极动者也。此其捏合之甚。而失其本义者也。由前则以流行者为对待。由后则以对待者为流行。所见一差。无往不谬。更加再思如何。夫太极。为造化之枢纽。品汇之根柢。故合言流行处。固有造化品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499L 页
汇意思。若太极之动静。止命之道。是也。分言对待处。亦有造化品汇意思。若其动也。止万物之资始。其静也。止万物之各正。是也。岂可以造化专属动静流行。而品汇专属阴阳对待乎。动静阴阳。若以动阳对阴静。则动阳为流行。而阴静为一定。是一义。若以动静对阴阳。则动静为流行。而阴阳为对待。是一义何也。动静以时言。时者流行而无间断。阴阳以位言。位者对待而有定分。又以类而推。则动静者气也。而气阳也。阴阳者质也。而质阴也。此动静流行之为阳动。阴阳对待之为阴静。然非正义也。次野之必以其动也为动静流行。其静也为阴阳对待者固非也。而吾兄又以动静阴阳。为以等言。动阳静阴。为以分言者。亦未知其尽然也。若以太极图。合于通书。则通书之一阴一阳之道。诚者圣人之本者。是太极图之合言流行者也。通书之诚源诚立。继善成性。即太极图之分言对待者也。未知如何。
与赵子希
岁暮。益切同人之思。不审棣履何似。不废温理否。太极图五行一阴阳注。浑然一体。莫非无极之妙之义。中间从吾兄之说。以浑然一体。作五行各圈子看。近
与赵子希
岁暮。益切同人之思。不审棣履何似。不废温理否。太极图五行一阴阳注。浑然一体。莫非无极之妙之义。中间从吾兄之说。以浑然一体。作五行各圈子看。近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0H 页
始觉从兄之说以一体之一。为五行一阴阳。阴阳一太极之一者。真得本义。观吾兄之答从兄书。曰。阴阳一太极之一者。诚是定论。而某未尝以各一其性之一。当之也。此则几与从兄相合矣。但曰。水上浑然之体。只那无极之妙。火上浑然之体。只那无极之妙云者。依旧是五行上各圈。而非五行一阴阳。阴阳一太极。浑然一体之意也。何谓浑然一体也。五行阴阳气质各异。而推本观之。五行不外乎阴阳。则五行便是一阴阳也。阴阳太极。理象各异。而推本观之。阴阳不离乎太极。则阴阳便是一太极也。此所谓浑然一体也。何谓浑然一体。莫非无极之妙也。五行不外乎阴阳。阴阳不离乎太极。太极本无声臭之可言。则统合三圈。都只是一无极之所为。此所谓浑然一体。莫非无极之妙也。若以浑然一体。看作五行圈各太极。则其可曰五个太极。合为一阴阳乎。直是不成说话。无复次序也。深乞详细回教。合万理为一理。分一理为万理。吾兄深辟此说。然吾所谓合万理为一理者。即万物统体一太极者也。分一理为万理者。即万物各具一太极者也。有何大悖于义乎。兄之说理处。极精且密。而以吾观之。似少个冲漠无眹。万象森然已具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0L 页
意思。而所谓徒知浑然者之为大。而不知灿然者之未始相离者。或似近之矣。朱子曰。合万物而言之。为一太极而已。此非合万理为一理者乎。又曰。一理之实而万物分之以为体。此非分一理为万理者乎。又曰。分字不是割成片去。只如月映万川相似。愚之说。亦如是而已矣。且如一物有一理。而就一物中。分个左右。则一分为二矣。物分为二时。理独不分而为二乎。就左右而又各分为二。则一物分而为四矣。物分为四时。理亦不分而为四乎。只管分去其小无内。此非分一理为万理者乎。就其分处而推本观之。分而为四者。本只是二。分而为二者。本只是一。只管合来。其大无外。此非合万理为一理者乎。指万为一。而无儱侗之患。指一为万。而无割裂之弊。未知然乎否。亦乞详教。
答赵子希别纸
所以然所当然。辨曰。凡物莫不各有所当然与所以然。所当然者。其理之发见于其事者也。所以然者。即其理也。
窃谓所以然者。即其当然之上一层道理也。虽不离于所当然处。而亦不可直指当然之理。为所以然也。
答赵子希别纸
所以然所当然。辨曰。凡物莫不各有所当然与所以然。所当然者。其理之发见于其事者也。所以然者。即其理也。
窃谓所以然者。即其当然之上一层道理也。虽不离于所当然处。而亦不可直指当然之理。为所以然也。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1H 页
今不曰其理之所以然。而直曰所以然者。即其理也。然则所当然者。独非其理乎。
统体各具。辨曰。譬如万颗豆子。个个皆圆。而圆者豆子之本体也。举圆体而观。则万豆之体。皆不外此。是则万豆统体一圆也。自豆子而观。则个个之圆。不相假借。是则一豆各具一圆也。
万豆之喻。揆以迂滞之见。犹有所听莹者。今欲陈鄙说。以听进退。而终不若朱子本说之为明白。而庶有归一之望也。玆就朱子说中。略以鄙见。疏其下以呈。切乞细考。以明其傅会文致之罪。何幸何幸。朱子曰。自下推而上去。五行只是二气。二气又只是一理。(此言统体。)自上推而下来。只是这一个理。万物分之以为体。万物之中。又各具一理。所以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此言各具。)然总又是一个理。(此言统体。)此理处处皆混沦。(此言各具。)如一粒粟。生为苗。苗便生花。花便结实。又成粟。还复本形。(此言统体。)一穗有百粒。每粒个个完全。又将百粒去种。每粒各成百粒。生生只管不已。(此言各具。)初间只是这一粒分去。(此言统体。)物物各有理。(此言各具。)总只是一个。(此言统体。)夫一粒粟者。即上文所谓这一个理之喻也。一穗百粒者。即
统体各具。辨曰。譬如万颗豆子。个个皆圆。而圆者豆子之本体也。举圆体而观。则万豆之体。皆不外此。是则万豆统体一圆也。自豆子而观。则个个之圆。不相假借。是则一豆各具一圆也。
万豆之喻。揆以迂滞之见。犹有所听莹者。今欲陈鄙说。以听进退。而终不若朱子本说之为明白。而庶有归一之望也。玆就朱子说中。略以鄙见。疏其下以呈。切乞细考。以明其傅会文致之罪。何幸何幸。朱子曰。自下推而上去。五行只是二气。二气又只是一理。(此言统体。)自上推而下来。只是这一个理。万物分之以为体。万物之中。又各具一理。所以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此言各具。)然总又是一个理。(此言统体。)此理处处皆混沦。(此言各具。)如一粒粟。生为苗。苗便生花。花便结实。又成粟。还复本形。(此言统体。)一穗有百粒。每粒个个完全。又将百粒去种。每粒各成百粒。生生只管不已。(此言各具。)初间只是这一粒分去。(此言统体。)物物各有理。(此言各具。)总只是一个。(此言统体。)夫一粒粟者。即上文所谓这一个理之喻也。一穗百粒者。即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1L 页
上文所谓又各具一理之喻也。幸更详之。
与赵子希别纸(壬戌)
昔者次野与书曰。子希于讲辨之际。或未及熟读细玩。而先立一说。既立其说之后。则必要成就。曾无虚心更思之意。似非少病也。愚以为吾子希。何遽有此病也。必是次野浅之为知子希也。今者渐似次野之言。或不为凿空妄度。甚是大惶恐处也。太极推本说。朱子有自下推而上去之训。而今兄乃曰。非自五而推上去也。乃即五而推本来也。或者兄未见朱子此说而云云也。若兄记得朱子此说。必不曰非自五而推上去也。而乃以推上去之说。合于推本来之意。如上之为也。愿兄更出一说。使吾辈不能辨其推上去者。不异于推本来之说。亦一道也。仰恃知照。大欠恭逊。知罪知罪。
答赵子希
晚村时既奉长笺。未及仰复。而又此满纸勤渠。如是甚矣。老兄之爱人无已。必欲共由斯道也。惜乎。此物已陷于大段差谬之境。出入口耳。倍却圣贤本旨。更说甚操存体察之工。老兄以此等题目。施之于此物。于是乎不觉失言之归矣。文义错故名理乖。名理乖
与赵子希别纸(壬戌)
昔者次野与书曰。子希于讲辨之际。或未及熟读细玩。而先立一说。既立其说之后。则必要成就。曾无虚心更思之意。似非少病也。愚以为吾子希。何遽有此病也。必是次野浅之为知子希也。今者渐似次野之言。或不为凿空妄度。甚是大惶恐处也。太极推本说。朱子有自下推而上去之训。而今兄乃曰。非自五而推上去也。乃即五而推本来也。或者兄未见朱子此说而云云也。若兄记得朱子此说。必不曰非自五而推上去也。而乃以推上去之说。合于推本来之意。如上之为也。愿兄更出一说。使吾辈不能辨其推上去者。不异于推本来之说。亦一道也。仰恃知照。大欠恭逊。知罪知罪。
答赵子希
晚村时既奉长笺。未及仰复。而又此满纸勤渠。如是甚矣。老兄之爱人无已。必欲共由斯道也。惜乎。此物已陷于大段差谬之境。出入口耳。倍却圣贤本旨。更说甚操存体察之工。老兄以此等题目。施之于此物。于是乎不觉失言之归矣。文义错故名理乖。名理乖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2H 页
故学术差。老兄之忧惧。诚然诚然。若使人人读夫子之书。讲夫子之学。发夫子之旨。则何忧乎斯道之不明乎。只缘做见解于辨斥之科。如此物者多。故致烦老兄血诚救出。而其如下愚之难移何哉。虽然此学。不但为一时争辨而已。将欲传圣贤之义理。开后来之耳目。深愿老兄。进一步于竿头。必到于圣贤复起。不易吾言之地。千万之望也。
答赵子希
向所争辨。似无可合之势。而皓之缕缕不止者。非务胜也。欲归一也。然归一亦有道焉。勿遽有是己非彼之心。于其不合处。陈我之见。尽彼之说。而虚心以观其是非。则庶有归一之期。而今兄则异于是。于己之说。只见其是而不见其非。于人之说。只见其非而不见其是。直曰合下见理处。大段差了。如此则皓之千言万语。虽或有一得。岂有一分见察之理乎。虽然。皓之于此。犹有一条之望。兄曾以所当然。便为所以然者。自谓似有急迫之嫌。因此推类。则理有浑然灿然。虽非二理。而便以灿然为浑然者。亦似有急迫之嫌。太极有统体各具。虽非二太极。而便以各具为统体者。亦似有急迫之嫌。夫所当然所以然。浑然灿然。统
答赵子希
向所争辨。似无可合之势。而皓之缕缕不止者。非务胜也。欲归一也。然归一亦有道焉。勿遽有是己非彼之心。于其不合处。陈我之见。尽彼之说。而虚心以观其是非。则庶有归一之期。而今兄则异于是。于己之说。只见其是而不见其非。于人之说。只见其非而不见其是。直曰合下见理处。大段差了。如此则皓之千言万语。虽或有一得。岂有一分见察之理乎。虽然。皓之于此。犹有一条之望。兄曾以所当然。便为所以然者。自谓似有急迫之嫌。因此推类。则理有浑然灿然。虽非二理。而便以灿然为浑然者。亦似有急迫之嫌。太极有统体各具。虽非二太极。而便以各具为统体者。亦似有急迫之嫌。夫所当然所以然。浑然灿然。统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2L 页
体各具。名虽殊而理则一。苟能少加反省推类之工。则以贤者之明。可迎刃而解矣。意者兄之嫌于急迫者。安知其非天诱其衷。有以开先之乎。深愿兄少置是己非彼之心。而加以潜玩之工如何。来教曰。要其所争之宗旨。只是合万为一。分一为万数句而已。皓之谬说。实有所受矣。通书曰。一实万分。是万为一。朱子曰。一个是万个。万个是一个。故前书答之云一个太极。而万物分之以为体。自其所分处看。则非万太极乎。合万物而言之。贯于一太极。自其所合处看。则非一太极乎。如此说得。自谓庶免大悖。而兄犹斥之以磊碨。岂其辞不达意。使兄不能尽其言耶。因念以鄙滞之见。述前修之训。虽一二字不同。易乱其旨意。不若去皓说不用。全用朱子说之为无疵也。自其末而缘本。则是合万物而言之。为一太极而已。自其本而之末。则一理之实。万物分之以为体。故万物之中。各有一太极。未知兄以此说。亦为磊碨耶。兄不明辨其不同于古训。而一例斥之以磊碨。窃恐兄不但不能尽今人之言。于古人之言。亦有所不能尽也。来辨曰。一个天理。无分于四性。故曰总名。仁义礼智。皆只是天理。故曰件数。盖天理无分之说。犹之可也。皆只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3H 页
是天理之说。依旧是总名之意。非件数之释。朱子曰。仁义礼智。只是一物发用出来。自成四派。如破梨相似。破开成片。又曰。一个道理。分为两个。两个分为四个。又曰。这个理分做四段。又曰。谓之一理亦可。谓之五理亦可。分之则五。以一包之则一。又曰。自四而两。自两而一。此非四分天理而何。此非混合四性而何。朱子之训。白直分明。本不须注解。而兄必欲立异于皓说。故枉费心力。只说得糊涂。使人理会不得。甚闷人意耳。又曰。木者櫲樟梗楠之总名。櫲樟梗楠者。木之件数。是岂浑合四材而成得一木。四分一木而做了四材耶。只谓合四材而言统体一木。分四材而言各是一木。兄依旧是说统体各具不得。皓请复言之。夫统体各具云者。一理分合之谓。故缘本而言。则万个只是一个。之末而言。则一个分为万个。初非别本异根物事。而强分合之耳。今兄则异于是。各指别本异根之物曰各具。又强合而名之曰统体。是岂统体各具之意乎。兄曾著统各说。以万豆之同圆为统体。各圆为各具。皓敢献疑而不蒙诋斥矣。今忽又以櫲樟梗楠为譬。是果异于万豆同圆之譬乎。是果本同末殊之物乎。是非可混合之物。故兄亦曰非混合四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3L 页
材而成一木。四分一木而做四材。既如此说。则何为而又曰合四材而言。统体一木。分四材而言。各是一木也。四木本是各木。虽是造化手段。其可合四木为一木乎。又岂待分之而后。成各木乎。要之。譬得误了。无一是处也。愿兄潜玩明辨。而勿抑勒人也。
答赵子希别纸
来谕有所者。自心之主宰而言也。不得其正者。就心之用而言也。如云主宰者有有所之病。则其用不得其正也。此似然矣。而语意恐欠明的。盖心之有有所之病者。因此四者之用。而失其主宰者也。今曰主宰者有有所之病。既曰主宰。则必无有所之病。既有有所之病。则不当言主宰也。此是命辞之差。抑皓言。无乃太工诃耶。又曰。忿懥而不能察。则忿懥之情欲动胜。而忿懥之所行。不得其正也。此似以忿懥而不能察之忿懥。忿懥之所行不得其正之忿懥。合为一时事。此非传文本意也。何为有所也。因四者之用而有系缚于心者也。何谓不得其正也。心既有所系缚。则凡于事物之来。便成差错也。以所当应之事言之。则有所在应事之前。不得其正在应事之际。然则有所之事。不得其正之事。此非一事也。若稽语类。如镜有
答赵子希别纸
来谕有所者。自心之主宰而言也。不得其正者。就心之用而言也。如云主宰者有有所之病。则其用不得其正也。此似然矣。而语意恐欠明的。盖心之有有所之病者。因此四者之用。而失其主宰者也。今曰主宰者有有所之病。既曰主宰。则必无有所之病。既有有所之病。则不当言主宰也。此是命辞之差。抑皓言。无乃太工诃耶。又曰。忿懥而不能察。则忿懥之情欲动胜。而忿懥之所行。不得其正也。此似以忿懥而不能察之忿懥。忿懥之所行不得其正之忿懥。合为一时事。此非传文本意也。何为有所也。因四者之用而有系缚于心者也。何谓不得其正也。心既有所系缚。则凡于事物之来。便成差错也。以所当应之事言之。则有所在应事之前。不得其正在应事之际。然则有所之事。不得其正之事。此非一事也。若稽语类。如镜有
诚斋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504H 页
人形在里面。第二人来便照不得。如秤子钉盘星上加一钱。则称一钱物。便成两钱重了。心若先有怒时。更有当怒底事来。便成两分怒了。有当喜底事来。又减却半分喜了。先有好乐也如此。先有忧患也如此。盖镜有人形在里面者。是有所也。第二人来照不得者。是不得其正也。有人之人人来之人非一人。则不可以有所之事不得其正之事为一事也。星上加一钱。是有所也。称一钱。便成两钱重。是不得其正也。加一钱之钱称一钱之钱非一钱。则亦不可以有所之事不得其正之事为一事也。先有怒时。更有当怒底事。两怒字非一时事。大煞分明。此与来谕所谓忿懥而不能察。则忿懥之情欲动胜。而忿懥之所行不得其正者。相似而实异。子细检看而回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