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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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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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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追报帖后
圣人作而万物睹。品汇遂。我 正考大王以天纵之资。膺千一之期。以作成人才为己任。设为内阁。选年少文臣。旬制月讲。耳提面命。常若父兄之教子弟。严师之训生徒。顾臣贱品。亦忝是选。前后四年之间。 恩遇备至。进而前也则 天语谆谆。馈馔无时。退而私也则 王人翩翩。 赐与相继。此则集贤诸学士之所未有也。摛文夜月。煖炉既罢。而来汝尺地。 锡以嘉实。迎春佳节。煎花未半。而掖隶前导。推 赐珍羞。此则选中诸文臣之所未遇也。旷古殊渥。糜粉难报。而皇天不吊。 弓剑遽遗。虽田野农夫红女之无知。莫不流涕。况臣遭逢千载之会。蒙被陶铸拂拭之 恩者乎。谨蒐旧日 御赐表纸及 御制诗篇。妆为二册。题之曰追报帖。盖取古人追先帝报陛下之意也。时以考阅则紫泥炜煌。云章昭回。念昔 恩遇。不觉涕泪之沾襟也。蝼蚁馀生。勉竭驽钝。或有少酬涓埃之日乎。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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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见仁宗皇帝飞白书于汝阴人家。为之记曰。此事非惟一介臣之荣遇。亦朝廷一时之盛事。后之览是帖者。亦必想见 圣人天地之德包涵覆帱。奖育一世之才。而非特微臣一身之光宠而已。呜乎欷矣。
敬书 圣教谨厚礭实四字后
    丁巳七月政。以骑郎入北评事副拟蒙 点。大政后次对入侍。时大臣奏曰。今政有未通清而入于北评事望者。政格所未有。铨官请推考。 下教曰。金熙周至今未通清乎。对曰然矣。 教曰。此人不但文识有馀。为人谨厚礭实。当为后进中翘楚。至今未通清。岂非可惜乎。(出政院日记。)
谨。谨慎也。厚。厚重也。礭。坚礭也。实。诚实也。人之有是四者。苟非生质之美。必其务学之至。如贱臣者。发之躁妄而尤悔山积。徇于流俗而习性媮薄。志不能坚固而学不免虚假。四者之目。果何有于臣哉。噫。圣人之教亦多术。孔子之于子产。以恭敬惠义。数其事而称之。子产有是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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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孔子表以称之。贱臣无是四者。而 先王引以进之。其为教亦深且至矣。夫君子之行。未有不以谨厚礭实四字为基本。虽圣人之道。可由是而入矣。学圣人而不至。亦不失为谨敕之士。以此终身行之。岂不有馀裕哉。乃今白首纷如。依旧是躁妄而已。习俗而已。志不坚固而学无实得。则不但为乡里之弃人。其将为 先王之罪人尔。朱子曰。修身守道。以无负宠灵之意而已。贱臣诚能修身守道。何忧乎不能四者之目乎哉。谨书座右。以为朝夕戒。
书三溪书院新刊近思录后
呜呼。此即 内赐冲斋先生近思录也。先生当 中庙盛际。与赵静庵,金思斋诸贤。朝夕启沃。皆是书旨诀。其在银台也。尝宣赐近思录一本。又于宰执宴退之席。 命还袖珍小册之遗于 御苑者。寔昭代盛事也。粤在 英庙丙寅。旷感古事。进 览小册。 命召先生后孙之仕于朝者。还之前席。仍书 特旨于书筵大帙以 赐之。逮我 正考甲寅。近臣李益运。承 命采访岭中诸贤古迹。重以是册进。 上深加叹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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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昔在春邸。得见先正李文纯袖珍心经。今又见是书。两贤事迹相似。两书相为表里。遂别 赐内阁新印心经。 亲制序文。弁于两书以下。此为是书之颠末也。岁丙戌夏。士林相与谋。摹得 内下本。锓梓于先生本院。阅一月而工已讫。距 先朝甲寅。为三十三年。
洪梅轩先生文集后识
子夏曰。事父母能竭其力。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事父母既竭其力。又能力学不已。此正吾夫子所称馀力学文之义而本末备矣。君子之学。岂有外于是哉。梅轩先生洪公。姿禀温粹。孝友天出。自幼少游戏。非父母之志不行也。酒食温凊之节。惟父母之心是安也。与一兄友爱笃至。尝怡愉于父母之侧。事亲之馀。专心读书。不待师友渊源之藉。而乃于俗学之外。知有古人之学。经史子集。靡不淹贯。而尤用力于洛建诸书。杜门却扫。俯读仰思。以圣贤之言为必可信。圣贤之行为必可行。里中学子挟书坌集。公谆谆诱掖。各因其才而笃焉。荷塘权公。其高足也。尝状公之行而公之始终具矣。独恨公之文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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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无传。只有若干诗篇仅存于残朽烂脱之馀。固知不足以备岱华之芒忽。然今读而咏之。音韵清远。意象冲澹。翛然无辛荤尘滓之累。又往往杂以伤时闵世遗荣乐闲之意。使后世尚论之士得以诵焉。亦或因此而知所存之万一也。柏麓社。即公啜享之地也。一方多士聚首齐议。令权上舍思浃。李徵士野淳校其丁乙。付之剞劂氏。役讫。属余识其末。熙周何敢当是寄。顾以乡里后生。自有平日景仰之私。窃记其所感于心者如此云尔。
题乡孙事迹后
乡吏之称久矣。周礼。乡大夫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周室班爵禄。乡大夫与乡吏。盖如中士下士之位。而逮至五代。乡吏降为户长。有周行逢者以户长捧钱租。其职与乡吏等。我东官防。略遵华制。新罗之季。王室后裔竞用豪武。丽太祖患其难制。以大官谢事者。为户长以镇之。遂为世仕。于今千有馀年。而若安东之权,金两姓。最其著者也。尝见士大夫家谱牒未远。或十五六世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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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世。而彼乡孙则内外世派。今至三十馀世而班班载籍。此则乡大夫之所罕有也。况闻人杰士。间出其中。有以问学名者矣。有以勋业著者矣。笔法词华则世不乏人。使若人者进而需于当世。则其有补世道。果何如哉。往在 正考之庚申元朝。余以 经筵官。随 驾于景慕宫。 上驻跸于弘化门外。特 命诸邑户长进谒。顾谓侍臣曰。彼带犀者。安东户长也。盖于高丽恭悯王时。本邑户长。竭诚捍王。王赏赐以乌犀带。至今传于府司。 圣人燕闲之暇。遐邑古事。亦尝博闻而详记之也。吁亦异哉。虽然。本邑乡吏之见重于乡者。非为来历世阀也。盖其律己处事。往往与识礼士大夫无间也。噫。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惟乡孙辈。各修尔业。各敦尔行则吾见源远而流长。根深而枝茂。将为异日之鼎族。而周礼乡大夫之事。可以复徵于世矣。其各勉之哉。
读书法示儿曹识其后
余六岁受千字文。因入十九史略。记诵课学。不下于侪流。而但厌怠之症太甚。数被长者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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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改悟。家大人性严。虽岁时令节。不敢一日废书。十三四时。少微通鉴,四子,二经。已能遍读。而少无长进之效。述性又庸钝。每当考课。必在人后。十七岁以后。稍能向学。多取古人书。日事诵读。春夏之交。未或一日放课。冬之永夜。未尝解衣寝者十五六年。而邻里舂妇樵竖。亦能惯听而传诵之。其于读书之工可谓尽力。而毕竟成就。仅辨鱼鲁豕亥而已。古者老泉苏氏。取孟子论语韩子诸圣人之书。端坐而读之者七八年。后来做出许多文字。余平日读书。不后于古人。而未读为这样人。既读为这样人。此无他。读书昧方而然。痴子騃孙。见余之卤莽而无成。以为读书亦无效。倦怠有甚于我。为此之惧。抄录古人读书法。令儿曹为警省之资云尔。
书甲乙录后
朱书讲录刊补。即故密庵李先生增删旧本。裒辑群言。以成一书者也。盖先生一生用功在于是书。而犹不敢自以为尽也。其后先师大山先生。以公之宅相。实继其事。自少究精覃思。详说反约。凡有关于是书者。靡不择其精纯。刊除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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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以次编入。而踰许多年。始为全书。其有功于朱,退二夫子者亦多矣。往在乙巳秋。某某诸公。虑夫是书之久而缺也。相聚而校雠之。付于剞劂。而四方之士。捐财募印。犹恐或后。可见人心之所同得。而世之读朱子书者。舍是书何求哉。近得南野朴公(孙庆)能皋朴公(申庆)所纂甲乙录者观之。盖二公所尝辑而为是书之劄疑也。就其中或因其旧本而详说之。或摭其出处之异而分别之。或不见于本书而增补之。凡数百条。始也倘然而疑。终也惕然而惧曰。甚矣作者之难也。刊补之作。即出于数君子裁酌损益。而我先师之疲精力竭心思者至矣。夫何行之未久。而有此甲乙之论也。乃参互彼此。究其编例。昔之不能无疑。间有得此而始释者。亦有备为一说而当两存者。此可见义理之无穷。而古人之为后虑亦深矣。呜呼。朱夫子有言曰。如有可疑。虽或传以为圣贤之言。亦须更加审择。二公亦当世之闻人也。若以本书谓经大贤之手而不复审择。则非但有违于朱夫子之训。而抑岂所以为尊贤讲学之义哉。但是录也。各出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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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之集而。南野先已弃世。不能为定本。使具眼者见之。必有取舍于其间。而以愚謏见。刊补书。为讲录之印的。甲乙录。为刊补之羽翼。明矣。先生与二公并一世。若知有是录。必乐取而参订之。以为是书之补。而惜乎其晚出而不能及也。于是不胜慨然之志。手写一本。以为考验之资云尔。
书金处士状志后
古处士金潜而昭。兴州礼望里人也。性至孝。事父母无违。凡所以悦于亲者。尝竭力以致之。父殁歠粥。期不食菜果。三年不脱衰。父性嗜酒。病革不能饮。遂终身不饮酒。事母。甘旨之奉。温凊之节。不令家人代之。母病。追医访药。多有异应。母常有郁症。欲登高而望远。处士背负上后山之顶。眼力所及。无不手指而历举之。母以为乐。所以悦其亲者皆此类也。及丧居忧。一如前丧。墓在家后一牛鸣地。处士必晨往拜哭。暮亦如之。虽祈寒暑雨不废也。每遇忌日。必素食齐戒以终月。噫。此真孝子之行也。孝子之事其亲。不求之高远卓异之地。而只在日用常行之间。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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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此自天子以至庶人。皆可以力为之。为吾之所当为。孝子之道尽矣。处士之子时钰。淳谨人也。惧处士行谊之泯而无称也。求状与志于当世之君子。以寿其传。构小亭于处士养亲之地。居处以寓慕。亦世其孝者也。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铭
  
内赐中和尺铭
古有天下。律度既同。圣人迭兴。代我天工。礼乐以正。制度重新。 王锡以尺。维岁之春。瀛海楩楠。皇王制作。绳直准平。铢累寸积。许以补衮。烂然天章。 恩及妇孺。荜户龙光。顺天应时。名以中和。心上经纶。以度以裁。 圣考为治。大本达道。视我量衡。勉以规度。臣拜稽首。 天颜咫尺。受言庄之。永世无斁。
玉笛铭(并序)
    吾宗皆以新罗敬顺王为鼻祖。而事系邃古。礼乐无徵。曾见东都有玉笛二枚。其声清越有古音。即罗代旧物也。至今传以为宝。今春。于川前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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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见敬顺王古笛。盖与东都所藏同品。无或当时一传于古都。一传于子孙耶。第恨千年旧物。三折为四片。奉玩久之。谨袖而归。购得白银以妆之。笛于是乎完矣。呜呼。自罗祖逊位以后。河图天球尽属于丽。而独此物传于家。已千有馀年。岂偶然而已乎。继自今为子孙者。其可不谨守勿替乎。铭曰。
于休我祖。罗代之宗。追惟𨓏迹。水流山空。神物有凭。既缺而续。琅然有音。还魂古乐。万波同息。百世珍藏。远而弥光。其永勿伤。
文章剑铭(并序)
    有国家者。必有宗器。宋之斤。周之赤刀。盖亦上世之重宝。而未闻有至今存者。吾宗皆出于新罗敬顺王。罗之距今千有馀岁。而川前宗氏家有一剑。即敬顺王所服也。以文章名者始青溪翁。以是剑授子孙之能文章者。传之云川。云川传之敬斋。敬窝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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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之者也。古者郅寿以文章。故得汉文剑。况以鼻祖之所服。而传于子孙之有文章者。其为宝何如也。然则是剑也足以为吾宗文献之徵。而不可与上世之国亡与亡者比也。世有如张茂先者。言斗牛之间常有紫气。吾知是剑之所庄也。铭曰。
湛卢去国。干将埋狱。神铁自流。七星剥落。猗欤罗系。根深枝繁。逮至青溪。旧物犹存。一家相传。以表文章。云汉可抉。龟璧同庄。嗟我后人。盍思淬磨。以世其宝。以振厥华。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上梁文
  
迂溪书院庙宇重建上梁文
百年之风猷若新。某邱某水。数架之庙宇仍旧。载奂载轮。神理攸安。儒林胥庆。恭惟艮斋李先生。姿资醇美。问学精深。亟蒙大贤之诱提。早从事于诗书六艺。允为后学之师表。奚但止于模范一乡。深思力行。盖有贤契之推许。隐居求志。乃荷 圣朝之华褒。伯丰在晦翁门。独以文雅著。子游为武城宰。尝以弦歌治。眄彼迂溪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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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区。即为春秋俎豆之地。杖屦留馥。草木被昭回之光。苾芬以时。衿绅伸崇报之礼。鹤沙翁伟颂在是。庙貌不愆。善迂堂跻配有年。神理无憾。第缘风雨之震撼。或多榱椽之损坏。自来经始之时。多未叶于制度。所以骏奔之际。致不便于周旋。玆因多士询谋之同。爰举旧庙重建之役。聿陈绳墨。间架稍变于向时。载荐豆笾。祭祀毋怠于来世。名区之真面无改。山益高而水益深。先贤之遗韵尚存。风可吟而月可弄。非曰责任已尽。窃幸盛举得行。然今日营度之图。岂后生观听之为。即其地想其义。体昔人诱掖之苦心。立于礼兴于诗。效当日进修之实事。敢有游嬉而度日。精爽寔临。盍思勉力而及时。明训如昨。是为尊师而卫道。抑亦启后而光前。粗陈伟词。用齐众力。儿郎伟抛梁东。碧山云尽月升空。前郊草绿光风动。彷佛濂翁洒落胸。儿郎伟抛梁西。落照亭亭远树低。昼夜盈虚还一理。明朝旭日又东隮。儿郎伟抛梁南。清川曲曲自成潭。云影天光浑一色。此心千载与同参。儿郎伟抛梁北。灵芝岁暮无消息。瞻望五云何处深。众星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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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环宸极。儿郎伟抛梁上。白日昭昭天宇旷。上帝赫临及尔游。斯须肯使此心放。儿郎伟抛梁下。君子亭深书满架。半亩方塘活水来。一尘不到神明舍。伏愿上梁之后。士审趍向。俗回淳真。栋宇孔安。进退折旋之有所。弦诵不辍。诗书礼乐之是敦。仰溪山而式刑。私淑乎记善之录。歌棫朴而兴起。丕变于作人之风。益懋迈征。复见彬蔚。
开岩亭上梁文
代谢无穷。名区之芜没已久。兴废有数。古亭之轮奂复新。世业重光。江天动色。缅惟先祖开岩别墅。粤在皇明万历年时。家传高逸之风。盖尝时进时退。地得藏修之所。居然我石我泉。故山与莱为邻。望望然去之有意。新居惟洛是食。洋洋乎可以忘饥。此地菟裘以成。几年杖屦遗馥。巨石呀然有吞吐之势。岂不名言在玆。断麓截乎若直方之形。可见所立卓尔。天作地邃。几等闲于风烟。声感气求。惬幽赏于仁智。轴中四韵诗争诵。草木犹被耿光。江上十曲歌相传。林泉倍增颜色。呜呼时移而世变。漠矣山高而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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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瀛之运屡经。亭废在何岁。鱼鸟之恨不尽。物色更凄然。人世几何。尚馀芬之未沫。岩花欲老。慨胜地之为墟。俛仰则幻鹿蕉之场。登临则怀兔葵之感。诸孙不能嗣守。物理人事之相关。旧础自有典刑。风光气数之随邅。山长水远。羹墙之望慕增深。岁暮天寒。金丹之消息不至。乃仍旧间架制度而运意。幸有诸兄弟侄孙之叶谋。惟地势相妨。移之尺步而甚稳。与私室有异。斩于丘木而无嫌。细者桷大者杗。良工尽绳墨之巧。凉为堂温为室。美制得奢俭之宜。多年心上经营。今日眼前突兀。瞻依百年松楸。霜露岁时之感弥新。管领十里江山。烟云朝暮之态依旧。厓翁之乘月小艇。尚有前津。退溪之正派真源。眄彼清洛。梅湖杉濑。流动文江之波澜。玉柱琴岑。分照奎宿之光耀。事有待八九世而始举。亭之毁数百年而复兴。念先祖刱始之初。那无怵惕之意。为后世永久之计。益懋敦厚之风。日夕讨论。只是礼乐射御书数之教。花树讲劝。不外孝悌睦姻任恤之方。奚但亭宇之鼎新。将见门户之益大。以施塈茨丹雘。其能既涂而复涂。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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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墙壁藩篱。孰敢自毁而人毁。先灵陟降在上。想必悦豫于冥冥。子孙居处其中。各思敬畏而翼翼。玆因邪呼之役。兼陈规勉之辞。儿郎伟抛梁东。春来日日囿光风。若教心事无尘累。沂水城南即此中。儿郎伟抛梁南。处士高台天与参。惟有一丝扶汉足。至今江水碧如蓝。儿郎伟抛梁西。祝氏家山草色萋。后属若知追远意。春秋芬苾子孙齐。儿郎伟抛梁北。奇岩开口横江曲。万川纳吐复东流。会看屹然撑紫极。儿郎伟抛梁上。仰看天日何昭朗。丈夫心地本如斯。莫向迷途昧趣向。儿郎伟抛梁下。青山一面生梧槚。数间祠庙在邱墟。静对林园风露泻。伏愿上梁之后。世德益新。门风日振。敕乃躬一乃志。所以持保乃家。诵其诗读其书。各自高尚其事。自有十世馀训。无愧一江清风。
梅鹤堂重修(저본의 원목차에는 '建' 자로 되어 있다.)上梁文
羹墙寓慕。几叹涂塈之未勤。台池增辉。更见栋宇之新就。合乎其制。乐哉斯丘。盖将仍旧而苟完。岂欲侈大而为美。粤惟梅鹤堂旧宅。乃是孤山翁攸庐。倘佯百年。自有灵壁兰皋之胜。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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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壑。实为仲长山阳之居。想像林处士清风。妻梅子鹤。每寻周濂溪乐处。左图右书。传世至几十年。重建为五六架。一区之烟霞云树。喜有老渊明田园。当时之布置规模。亶出贤父兄经纪。庐山筑旧隐之址。盖闻诗礼传家。衢州有景行之堂。至今杖屦遗馥。念经年风雨之攸萃。顾今日倾圮之有忧。卢先生玉川数间。在后孙宁不兴感。杜拾遗金华一曲。而过客尚且伤心。秋雨辽阳。叹息千岁未返。萧条蜀郡。怊怅数枝横斜。乃鸠材而筹度。遂卜日而经营。墙垣阶础之自成。何烦北山辇石。栋梁榱桷之已具。不待锦水浮材。面阳背阴。位置不异于故度。前堂后室。间架稍广于初规。既尽修复之深诚。可谓继述之能事。指点八景画帖。依然某水某丘。经济一幅林泉。孰非若孙若子。凭栏笑语。喜见东壁有诗。绕塔翱翔。疑是西山所筑。始知玆堂重修之庆。实关高门复振之机。入则孝出则恭。每兴古家遗俗之叹。读其书诵其礼。常切高山景行之思。庾岭之开落异时。奚但为候于寒煖。韦家之福禄方至。将复见报其吉祥。属举修梁。聊陈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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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伟抛梁东。晓看红旭上秋空。此心常在光明界。一点尘埃日渐融。儿郎伟抛梁西。清川流出抱丹溪。分明一脉源头在。千古斯文路不迷。儿郎伟抛梁南。古松千丈碧鬖毵。羽衣道士今何去。梅月依稀上翠龛。儿郎伟抛梁北。近水峰峦雨后色。尽日相看胜俗人。何须运动见功德。儿郎伟抛梁上。风静云闲天宇广。君子胸衿亦若斯。要将本体常存养。儿郎伟抛梁下。十里芳洲多杜若。瞻仰古人人已遥。岁将暮矣谁贻者。伏愿上梁之后。地钟清淑。家敦忠勤。无忝前光。益勉保族宜家之则。追配先美。亦念扶倾补败之功。何敢游衍而快心。端宜弦诵而讲学。
裴氏双节闾上梁文
一气在天地。可验或屈或伸。双楔俨星辰。忽睹斯飞斯革。山川增彩。士林耸瞻。粤惟古兴海裴公。实为有国家义士。桑梓礼义之俗。其濡染者深。柏竹忠贞之风。所由来也远。值龙蛇百六之运。匹夫而抱敌忾赴难之心。当貔貅亿万之师。只手而有向前厮杀之力。韩延年之张弮汉塞。奈何蚍蜉无援。南霁云之血指唐城。只知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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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其谁马革以裹。埋战骨于沙场。惟是狐丘不忘。葬衣冠于楸垄。惟君子嘉耦。即月城名门。夫妇恩兮还轻。神鬼泣于绝命之句。日月辉兮并烈。史氏记其就死之由。何论所处之异同。能成赵昴发双节。自是其迹之显晦。不让郭存斋三纲。无由上达于九重。所以幽郁者久。有是旷感于百代。孰不赍咨于斯。乃因排云之微诚。特蒙表闾之华衮。双旌出于优异之典。有陨自天。多士兴于颙望之馀。乃相其地。繄玆鹿洞一壑。乃是虎坪后庄。长川抱山而萦回。隐然有河北之意。断麓临水而逶迤。想像是岷𡵟之形。声感气求。宜钟生于人杰。天作地秘。阅几历之星霜。往迹日就微茫。徒惹行路之指点。遗墟未免寂寞。几兴后人之咨嗟。沧桑之阅变无穷。斯为菟裘旧业。羹墙之寓慕有所。其不孝悌油然。殚奔走咨度之勤。载经载始。其涂塈丹雘之用。不俭不奢。可见人心之所同。工役不费时日。抑亦天运之攸使。事会若或有期。草木共被昭光。村闾倍增颜色。斯为荣耀之极。曷胜感颂之忱。山高水长。压宇宙而弥亘。天覆地载。若子孙其敢忘。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95L 页
粗陈六伟。用助双虹。儿郎伟抛梁东。危岑千仞擎天崇。行人何日归来语。马鬣荒凉入望中。儿郎伟抛梁西。郁郁薇田抱虎溪。若有清风洒六合。且看双节古今齐。儿郎伟抛梁南。一树清槐处士潭。古宅千年馀气像。胚胎今古几真男。儿郎伟抛梁北。虎岳雄盘邻斗极。时有长虹横际天。朝朝暮暮绕山侧。儿郎伟抛梁上。仰看天日倍昭朗。百年幽翳一朝伸。此理由来如应响。儿郎伟抛梁下。一带溪流流不舍。应有英灵壮本朝。殷勤寄语后来者。伏愿上梁之后。地灵扶持。岳神呵护。惟忠惟义。无忝尔所生。载咏载歌。偏被我洪渥。闾井照耀。有后人瞻仰之所。棹楔辉煌。无风雨震凌之灾。望衣履牛鸣之间。勿替岁岁芬苾。表闾里虎丘之上。伫见绵绵本支。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祝文
  
道渊书院蔡樊岩文肃公(저본의 원목차에 근거하여 '文肃公'을 보충하였다.)复享时告由文
业受陶山。道传涟上。樊翁嗣兴。吾徒有倡。一庙并啜。情礼允惬。往在作噩。斯文一厄。祸同文网。令严邦制。奄撤其右。垂二十岁。士林茹恨。水石吞声。天定胜人。奎运方亨。衿绅赍诚。还奉故位。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96H 页
侐侐旧庙。肃肃将事。左右洋洋。陟降在庭。报事伊始。祗荐腥馨。(寒冈郑先生。)
猗我先生。寒老高足。辉映百代。文章德业。以是传之。猗我樊岩。正礼明义。其揆相参。深深道渊。二老一堂。跻我樊翁。左右洋洋。时运不幸。既举旋废。草树含凄。多士色沮。岁值柔兆。天道重回。爰举缛礼。同好鼎来。象设依然。山川增色。一气昭通。神人胥悦。精爽不昧。陟降庭除。报事伊始。永世无替。(眉叟许先生。)
天运不已。一气孔神。刚大正直。无往不伸。寔钟于人。道义是配。撑亘两间。扶植百代。嗟我先生。天挺人杰。学要经据。行必古则。三朝秉一。如日中天。民之秉彝。愈久洽然。殁而祭社。公议攸同。士有依归。礼宜钦崇。运值阳九。邪沴造糵。中间事变。流水含咽。鬼讪人猜。尚何言哉。天道乃定。复见泰来。人谋既协。 圣恩隆至。旧时爵秩。 先王志事。翼翼旧庙。三老并啜。事有屈伸。道益光白。山川如昨。精爽重临。洋洋丕显。景慕深深。樽俎净洁。黍稷苾丰。其香始升。若睹英风。一部遗文。剞劂才讫。有不偶然。如待今日。气数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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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俗营营。匪我先生。谁作宗盟。神庶降鉴。惠我光明。自今伊始。世世惟宁。(樊岩蔡先生。)
松川书院奉安文
气钟河岳。质粹奎璋。充养有方。潜心圣学。天人性命。易礼诗书。星历之微。理气之发。融会通贯。左右逢原。度越丽罗。默契朱退。既纯且正。菀为儒宗。早扬 王庭。蹇蹇谔谔。世值百六。谈笑雷霆。再逊遐方。一心平地。天实玉汝。处困愈亨。 舜日重明。首入经幄。发挥曾传。撮要群书。启沃 圣心。黼黻至治。群公交荐。多士攸归。 王曰汝嘉。遂长贤馆。推贤倡学。释经牖蒙。羽翼斯文。垂之百代。乡国瞻慕。永世不谖。邈彼湖南。有侐新庙。眷玆松曲。贤季攸栖。云仍世居。山川秀丽。询谋既久。缛仪将行。相地定方。象设有俨。遗芬不沫。陟降洋洋。士慕益新。吾道重晢。神其监右。惠我光明。
宁海眉山书院奉安文
禀赋之秀。志业之笃。就正有道。辞修行洁。大方模范。当世词宗。忠孝宅心。诗礼从容。深思力学。实践真知。尊贤右文。绰有绳规。世值丙丁。冠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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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悬。筑坛赋诗。清风洒然。螟蛉后学。不倦作成。顾我一方。尚有典型。不豆不笾。曷称遗泽。迄今未遑。多士之责。一曲眉阳。水丽山明。有竹如箦。有址平平。泉石含辉。杖屦馀香。过者犹式。矧尔乡邦。乃建祠宇。肃肃其室。揭虔妥灵。载荐芬苾。衿佩洋洋。升降周旋。其香始升。神庶监旃。
草谷世德祠奉安文(代本孙作)
显允我公。天赋颖秀。慈详恺悌。文雅雍容。笔法文章。乃其馀事。夙亲有道。许以忘年。有诗在筒。有书满壁。谪仙风味。水月衿怀。筮仕明年。玉佩枯木。巴山之麓。有谷逶迤。归袂翩然。绿苔在户。静中有乐。杖屦逍遥。寒梅送香。翠竹交影。有台嶷嶷。友道成三。隐节清风。辉映百代。往迹寝远。追慕增深。古有徐陈。别祠是刱。云仍聚首。乃经乃营。某水某邱。神宫有侐。爰择吉日。祇荐荔蕉。源远流长。世有令德。恭惟竹老。闻诗趍庭。四贤继之。踵休袭美。合堂同啜。情礼即宜。象设俨然。精爽如在。报祀伊始。勿替引之。
     
(右三友堂)
家传诗礼。师受性理。才资敏颖。孝友纯至。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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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纯。交以义道。律己治人。秩有法度。或试之邑。公私咸赖。退食于家。自有经济。行修闺庭。教著乡邻。云山水竹。回绝垢尘。风采毅然。薄夫以敦。泽厚流长。永世不谖。推原反始。敢忽报侑。显允三友。德垂于后。载营别祠。卜日揭虔。今玆并啜。情礼则然。有美门庭。四贤继之。合荐明禋。人无异辞。新谷幽幽。水媚山妍。数间丹青。六世豆笾。一气相感。罔间幽显。于昭在天。歆我祼荐。
     
(右竹坞)
惟塘有水。滢澈无尘。云影徘徊。清荷送馥。君子攸止。馨德清标。授受陶山。全书在案。笃志经学。造诣精明。敛辉韬光。匪果忘世。运值百六。岛夷陆梁。念乱伤神。辞气剀切。遗风洒洒。百岁可兴。凡在后人。景慕曷已。畏垒之奉。人无异评。礼有未遑。多士茹郁。懿我三友。泽厚流长。崇奉别祠。祔我竹老。跻公并啜。允合舆情。日吉辰良。蘋藻净洁。三贤相继。一体揭安。眷玆梓乡。山明水丽。有俨有翼。精爽如临。维祖维孙。陟降一庙。报祀伊始。肃肃其仪。惠我后人。永世无斁。
     
(右春塘)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398H 页
山河毓秀。奎璧降精。颖异聪明。弘毅宽厚。抠衣山海。立雪陶门。琢磨圭璋。成就令器。文章浑浩。黼黻炜煌。阔趍高骞。逸轨脩道。蕴为德行。推之事功。国步艰危。倡纠乌合。登坛雪涕。迅扫腥尘。 王庸嘉之。三锡其命。栖迟郡邑。命与时违。赋寻遂初。编成丽史。博通经传。义理融通。覃思大原。辞修行洁。高风世远。士林慕深。有幽山泉。神庙翼翼。眷玆新谷。寔公肇开。刱立别祠。爰祀三友。竹翁春老。共享同堂。并啜我公。情礼俱至。克绍仪范。敬庵寒溪。乃卜吉辰。祇荐芬苾。洋洋陟降。一气攸通。惠我光明。永世无极。
     
(右竹牖)
光岳胚毓。笃生贤硕。天资颖迈。夙就问学。私淑陶山。传受厓翁。百年仪范。一世豪雄。居家制行。惟孝与友。应事历变。有礭其守。鹗立朝端。激扬风烈。模楷元礼。志节彭泽。苦心隐德。可质神明。溪翁述诔。鹤老题铭。泽厚流光。百世不朽。幽幽草谷。翼翼新宇。爰祀友台。跻我三贤。古陈氏事。有例可援。一体共享。允合礼情。爰择吉日。揭虔妥灵。懿欤寒溪。嗣有典型。今玆并食。舆颂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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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板松楹。肆肆其筵。合荐明卣。奔走吉蠲。洋洋不昧。陟降左右。报祀伊始。勿替永久。
     
(右敬庵)
资禀精粹。操履介洁。良玉不磷。猗兰播馥。夙承家训。周旋诗礼。笃志媚学。不屑科第。本之孝友。馀事文章。行峻辞洁。矜式邻乡。推其所得。乐与人同。学子望门。牖迷开蒙。深深旧院。爰得我所。潜心研究。放意容与。豢悦义理。屣脱尘累。孺子食力。德公遗后。流光剩馥。百代未沫。俎豆有设。用荐芬苾。草谷一区。桑梓旧邦。懿我三友。德厚流长。经营别祠。诸贤并祔。一体跻享。古礼亦有。剋日蠲躬。揭虔妥灵。一气昭通。无间幽明。左右洋洋。陟降在庭。报祀伊始。祇荐腥馨。
     
(右寒溪)
梧山里社改题后升院告由文
猗我先生。介石其贞。笃志研经。蹈规履绳。湖海十年。夷险一节。不陨不挫。伊学之力。昌辰载回。群贤汇征。扬历金銮。进涂方亨。年不饷德。后生无禄。岁在著雍。多士陈白。廷议既同。 王言如綍。嗟谏议士。 赠吏侍郎。恭惟 睿念。迥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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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旷世殊典。光映林扃。尸祝之地。与被 恩荣。择吉改题。衿佩济跄。仍念昔者。礼有未遑。殁而可祭。先社于乡。今因盛典。升以院额。山川改观。梁楣增色。敢荐腩脩。具由虔告。
龙渊书院追享监察安公文(代本孙作)
凤凰之南。淑气氤氲。钟生忠贤。萃于一门。恭惟我公。寔浚其源。生质甚秀。内行兼修。执徐之岁。适在金州。海寇初到。势若风雨。收残赴急。只手撑柱。怒骂羯狗。谈笑刀钜。血涨于沟。魂去为厉。蛮人感义。白而书木。人臣处难。鲜死于职。而无受事。王忾是敌。贤允继之。忠孝全家。馀二百年。众口咸嗟。三叉之洋。赤日苍苍。潮訇飓荡。烈烈其光。节义道学。本无二致。畏垒之设。久有公议。深深龙渊。贤祖尸祝。一室并食。理顺情惬。桑梓旧邦。风烈犹存。民彝同好。士慕弥敦。百载虽远。一理孔彰。其始自今。永世无疆。
鹤麓追远祠奉安文
资挺宏伟。性赋恢旷。济物之志。镇俗之量。笃志力学。博闻多识。易奇诗葩。百家诸说。篆籀声韵。古今名物。无远不即。细大靡阙。丽泽月川。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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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翁。成就德业。卓为儒宗。岁值执徐。海寇跳踉。京邑失守。中外苍黄。素患行患。跋涉荆棘。有窕其阜。延寿之侧。于时处处。东南其亩。孺子食力。德公遗后。惟云与仍。既庶且蕃。宛宛遗泽。百代难諠。𨓏迹寝远。寓慕无所。曰有徐陈。故事可考。经营别祠。粗成版楹。剋日蠲躬。揭虔妥灵。惟我鹤汀。嗣修先德。袭美踵休。寔赖启发。合堂祔食。情礼则宜。洋洋左右。陟降在玆。山川依旧。警咳如昨。报祀伊始。永垂千亿。(右先祖天有公。)
显允我公。天赋颖秀。笃志媚学。词艺夙就。鲤庭闻礼。鹤老传钵。进修无怠。充养有术。有的其绪。远自陶冈。博学反说。志远心长。世莫我知。高卧林壑。左右贤圣。日用经籍。行修闺庭。教著乡邦。知德之自。闇然其章。饱饫中晚。益笃以专。荷衣蕙带。卒岁盘旋。光启贤嗣。安享绯玉。遗光剩馥。百代未歇。推原反始。敢忽报侑。肇开玆土。粤我天有。家传诗礼。德荫孙支。云仍聚首。议立别祠。维陈徐氏。厥有故事。今玆并啜。情礼俱至。有水涓涓。有原平平。两世豆笾。数间松楹。一气昭通。无间幽明。玆涓吉辰。爰举缛仪。唯诺趍隅。宛若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0H 页
平时。自今伊始。勿替引之。(右先祖鹤汀公。)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常享祝文
  
松川书院常享祝文
笃志问学。诚心乐育。启佑后人。于千万亿。
追远祠常享祝文
道通夷险。德济柔刚。泽厚流长。启佑无疆。
     
(右先祖天有公)
传袭诗礼。琢磨友师。惠哉后昆。陟降在玆。
     
(右先祖鹤汀公)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祭文
  
祭大山先生墓所文
于乎先生之殁。在辛丑之岁。是时小子纳拜未久。而先生弃小子。小子无似。何以知先生之万一哉。先生之仪容在目。先生之警咳在耳。善观者犹可以想象兴起。而小子志气愈颓。行己愈薄。不免为乡里之小人。古人所叹。振发于前者未深。则服膺之念易歇。鞭策于后者未继。则唤发之机终迷者。正小子谓也。于戏嘻噫。先生之在世。君子有所恃。小人有所畏。及先生殁而人心日渝。世变层生。举一世贸贸焉。莫知所之。先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0L 页
生之道岂有显晦而然耶。抑亦天运之所使尔。悲夫悲夫。
祭立斋郑公文
家学愚老。师承晚修。菑畬经训。好古敏求。蹴篱睹阃。菀为师宗。远迩咸归。大小群蒙。祥鸾威迟。鸣鹤闻天。 王曰汝嘉。贲于林泉。礼际隆至。素志愈礭。抱我经籍。守我丘壑。顾余奚取。猥承提谕。或赐往复。倾泻肺腑。嗟昔之岁。累然拜门。述我先迹。屡数百言。小子不肖。铭感在臆。悠悠南北。世故多掣。稀奉杖屦。向溯深切。那知一夜。梁木遽折。公之在世。望若星岳。公之去世。龙徂凤匿。于乎安仿。世道之唏。一瓣心香。来荐灵帏。陟降洋洋。庶无我违。
祭龟窝金公(㙆)
端良之质。坚礭之志。瑞世之姿。适用之器。早有依归。济以问学。进由科第。就如徵辟。婆娑初服。优游自适。年卲望隆。奄跻卿月。病病陈疏。恳恳衷赤。圣学之要。治道之源。蕴之为德。发之为言。所在尽之。荣及师门。徯公发挥。吾道重光。幼学壮行。随遇而彰。顾余颛蒙。宗末后生。欣庇德宇。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1H 页
一心缶盈。抱我先状。匍匐乞铭。有笔如椽。感涕自零。庶几百年。仰以为归。世故多掣。咳唾久违。那知一夜。遽折梁木。德音在耳。温颜如昨。维湖之门。吉日炀黄。多士云集。威仪肃将。灵如有知。一喜一悲。我怀如新。有泪如丝。杖屦留薰。风流无迹。一举玆觞。敢冀昭格。
祭同枢姜公(宅一)
郁郁星岑。高插清空。洞壑幽深。众卉葱茏。小屋如扫。一尘不翳。公在在堂。琼佩荷制。终日艮趾。与道从容。琴书在案。篆籀在胸。疏风旷韵。绝意利势。中年声达。 天听皋唳。公起而谢。其退鹢锐。修我初服。友我松桂。君子景福。寿考康宁。我时拜公。公喜而迎。风髯满衿。雪眉覆睫。言笑云云。神采沃烨。搉论古今。上下唐虞。呼韵赋诗。发言成章。私心爱慕。有若偏蒙。谓享颐期。迪我群聋。胡不小留。天卒瞢瞢。飙轮倏举。岁月再迁。声容寝邈。景物依然。夐怀在昔。忧心有忡。瓣香一哭。庶鉴我衷。
祭酉阳权公(思浩)
酉山一曲。硕人之宅。草木含辉。山水遗馥。公在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1L 页
在堂。众望攸属。笃厚家法。坦荡胸海。虚己容物。视外犹内。仁心德义。不忮不竞。任真而行。纤翳俱迸。今世月评。尚有公兮。真士大夫。在公实题。顾余小子。渺若壤虫。有时拜诲。感切微衷。里陪杖屦。洛从宦游。出入离合。十年悠悠。近者吾岭。运值大啬。高大之门。一何荼毒。二玉先逝。少苏云亡。慈刃内割。几何不戕。公能理遣。恃以遐期。那知一夕。天不慭遗。乡无老成。世乏真案。物我相形。泾渭未判。𠅩如吾公。坐镇浇俗。如屋摧柱。后生之戚。墓草再宿。室馈且终。声容寝微。日远日忘。旧宅荒凉。过者彷徨。山哀浦思。满树秋光。公灵如在。应鉴我心。一杯以奠。庶几降歆。
祭参判李公(龟云)
于乎。退翁后孙。吾家自出。猗彼门墙。有美生质。温温其气。淳淳其味。源我百行。以及州里。早摘科第。大阐家声。物来而应。芥视浮荣。古家遗韵。末路攸式。岁在涒滩。邪说闯孽。一言叫天。吾道重明。斯文倚重。屹为长城。卷怀林泉。出处惟义。君平两弃。进就无意。仁寿有徵。乃到卿月。所能者天。可警庸碌。缺界无圆。胡不小慭。嗟余鲰生。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2H 页
托以婚姻。谊重葭莩。情深胶桼。悠悠卅载。常如一日。士风不古。世道多悖。无风骇浪。横出白地。公乃靳靳。屡书责诲。爱我则深。感佩何极。今来哭公。警咳云邈。有泪盈瞩。有怀满臆。再拜瓣香。灵庶鉴格。
祭李尚书(益运)
我来自南。路出隋城。 珠丘入望。有泪盈盈。念昔盛时。群彦汇征。樊翁秉轴。公是高足。赫赫明明。左右朝夕。士生斯时。缊袍华玉。昊天不吊。 龙飞虎逝。鬼魅潜伺。狐狸反噬。敛处江郊。绝意名势。投我簪绂。友我松桂。其将不复。以此终岁。亦有推毂。 王曰格尔。何畁不可。曷任或踬。公在在朝。朝野瞻望。屹若砥柱。仰如灵光。云胡不淑。吾徒之伤。顾余谫劣。才疏识蔑。义理分界。古事名物。窣窣矇黑。两瞳如瞎。使公在世。其庶镇物。熄彼纷嚣。诱我冥埴。皇皇以求。于何能获。匍匐归来。怅然四顾。天宇空阔。云徂鸟度。行人过去。平楚无垠。追惟往昔。何不伤神。寝门一哭。万怀盈臆。公灵不昧。庶几降格。
祭韩尚书徯甫(致应)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2L 页
于乎。我来自岭。白雪霏霏。所怀伊人。宛在中坁(一作坻)。路入南城。室迩人遐。追惟往事。有泪滂沱。叔季滔滔。气数有限。如公禀赋。吾见亦罕。气宇轩昂。性度端良。宅心和缓。处物周详。笃于彝伦。馀力文学。正笏朝端。通朝属目。屹立颓波。恃若舟楫。顾此谫劣。黄鹄壤虫。观远以主。实多磨砻。吾祖隐德。赖公铺张。私心感镌。俾也可忘。公今云殁。我将畴依。我怀盈臆。我涕沾衣。
祭柳烨如(晦文)
朋友之墓。草宿不哭。哀杀哭杀。礼由情出。兄殁再周。室馈将撤。我哀不衰。我哭曷已。平生朋友。兄为首指。宿德名门。礼乐贤师。夙就有道。绳墨自持。菽粟之文。篆籀之肠。刚毅果敢。恺悌端良。顾余驽劣。十驾靡及。山石攻玉。间多偲切。岁值柔兆。同室交持。有屹砥柱。多士为恃。秉烛以随。如瘝在己。云胡一夕。遽承凶音。天运人事。若与相寻。哭兄之家。桑海屡迁。哭吾之党。万事茫然。眄彼湖门。群彦濩落。前人未遑。事多盘错。云谁与从。伥然冥埴。我念都灰。我哀靡渴。百务胶扰。一疾膏肓。葬不临竁。祭不瓣香。我哀虽切。我哭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3H 页
何处。万斛怀绪。文不尽语。一哭缄辞。有泪盈睫。灵应不昧。鉴此衷曲。
祭裴君弼(相说)(迁厝时)
于乎。君之殁已四十馀年矣。使君而在者。聪颖之资。种绩之学。当为吾辈之指南。后学之师表。而何天之与之厚而夺之速。使君不能卒究大业。使后生辈无所就质也。吁亦悲夫。迩来四十年之间。人事屡变。昔日游从之地。奄成桑海之场。我素岩公与信天翁弃世已久。舜叟与叔明已作泉下人矣。耳边不闻昔日所闻。而处则踽踽。出则伥伥。拊躬悼叹。无所与归。闻君之棺和出世。若可以复见也。樽酒瓣香。扶曳来寻。寒山日落。高树风生。仪形永閟。声响无凭。深增怆恨。有泪盈盈。灵其有知。庶鉴我衷。
祭郑叔颙(象观)
有菀者林。风必先吹。或秀禾稼。未实而萎。嗟哉若人。怀宝自珍。玉树临风。天骥出津。锦绣之文。篆籀之肠。鱼鱼其仪。灿灿其章。愚翁之宅。群英辈出。克绍先德。誉望方菀。托我晚契。赫蹄相望。我石尔玉。我瞽尔相。近者吾南。同室分门。楚得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3L 页
齐失。魅走魑奔。畴能秉烛。昏途指南。吾道有恃。嗟我二三。那知一夜。蕙焚兰摧。天地有憾。造化多猜。何与之多。何夺之速。何才之富。何寿之啬。嗟乎咄哉。何诉何告。惟岭之南。文脉绝矣。吾徒之林。正声寂矣。惜君奚暇。为吾党哭。余病在床。迄今三年。巨卿之吊。不及新阡。亲朋齐会。哭君终祥。老怀作恶。有泪盈眶。百里缄辞。替伸衷曲。灵应不昧。庶降歆格。
祭三从叔父素岩公文
于乎。士固有出而庙堂则致君而泽民。或处乎丘园则范家而式人。惟行与藏虽殊。而功德之及人则均。恭惟我公。自少志学。老而益笃。跻攀分寸。深造精实。 除书到门。闭我山扃。明窗棐几。左右古经。颐我情性。贲我林壑。缜密之工。勤谨之业。家有文献。久多散逸。徯公之诚。合为成帙。家有谱牒。久未修举。徯公之力。赖有考据。家有子姓。亦繁其丽。徯公之教。稍知成就。家有疾病。公必忧形。家有贫穷。公必推诚。吾家之世。大自七翁。继继贤硕。逮至我公。砥柱门闾。匠石后生。此其为政。益有家声。处公廊庙。亦有是道。不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4H 页
遇何伤。喜我门户。顾余小子。性甚谫劣。幸将尘陋。屡蒙诱掖。迩来踪迹。奔走飘蓬。稀奉杖屦。常怀忡忡。何意一疾。摧我梁木。斯文恸深。远迩同戚。眷彼堂室。景物依昨。有山窈窕。有泉清澈。仪形若迩。警咳云邈。再拜而哭。泻此哀臆。灵庶不昧。降鉴衷曲。
祭族兄穆之(熙命)
于乎惟公。优如其器。伟然其姿。成人气象。粤自髫时。其持己也。绝去渝靡。其与世也。不事韦脂。悦亲有道。常若婴儿。居家有法。俨然老成。勤实为学。日有章程。菽粟语孟。刍豢宋明。小弟愚鲁。自幼与随。十五以前。学以为师。自冠以后。结为文友。白首纷如。仍成知遇。我有所言。公有耳聪。公有所怀。我有心融。偲偲怡怡。忧乐与同。世之兄弟。或相为瘉。惟我与公。绰乎有裕。亲爱辟焉。吾所不辞。百岁在前。罔或违之。云何一疾。遽尔不淑。以公资材。以公器局。俾处庙堂。可镇颓俗。俾作州县。足为循良。其穷也命。晚而升庠。处我宗䣊。菀为栋梁。胡啬之寿。不永厥施。胤子在七。公家白眉。公归未朔。奄然从之。天曷故焉。吾党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4L 页
之悲。于乎。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今我不见。几日月兮。昔我来矣。公欣笑兮。今我来矣。影相吊兮。一哭长恸。有泪盈襟。公灵不昧。庶几顾歆。
祭族弟叔明(熙洛)
嗟叔明乎。吾生未老也。阅世未久也。见时事之可喜者少而可悲者多。中夜以思。陨泣咨嗟。昔余与君。挟册周旋。素岩之前。试以文墨。我后尔先。昔余与君。负笈往从。湖上之门。退而求之。尔敏我惛。昔余与君。释褐游宦。 圣考之世。旬制月讲。我钝尔锐。有事必难。有疑必询。惟君是倚。童发白纷。嗟我无禄。天地崩坼。哲人已远。进退濩落。川城一曲。我庐我田。惟余与君。庶几百年。饮啄以时。优游自适。云胡一疾。忽焉以殁。嗟叔明乎。使君置之纷华波荡之中而不能移也。使君置之忧患困穷之地而不能屈也。行足以式乡里。文足以名馆阁。以如是材之美行之修。而何啬其寿而薄其福。上天之理。有不可识。于乎。今余与君。幽明永隔。此世谁与为适。欲言则长。欲哭则戚。寄哀一奠。有怀盈臆。
祭族弟士健(熙天)
葛川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05H 页
呜乎。居然已再昨年是时矣。余赴 召将之京。历见君于海村宇(一作寓)舍。君寝疾有日。拥衾起坐。问余以归期。悒悒若不乐然。余曰毋庸。一时之疾。久当自佳。何为此病怀。遂别去。余未归而君之讣至矣。呜乎。死生皆命也。使达于理者观之。百年迟速不足欣戚。而每念君。不哭而泪。不语而哽。自再昨年至今。常如一日。余亦莫之然而不能禁也。于乎。知君莫如余深也。君自少有奇气。若天厩骏马。昂然有临风逐云底意。其为文。好奇健高古。无流俗态。济之以子谅之性。涉猎之功。菀然为侪类之翘楚。以余视君。其高下悬阔狭殊。而与余情至厚。戏嬉与同。出入与同。读书作文与同。游欢笑语与同。余不可一日无君。君亦不可一日无余。近年以来。余为宦禄所縻。林泉追游之乐。不得如㫰日为也。有时相对。必言别离之苦。谋与共缚屋于荒闲之滨。以为暮年相守之计。而君今弃余而逝矣。君有如是之才之奇。有如是之质之美。而生而坎轲。死而濩落。一念如割。万事都休。于乎。余平生无深恶于人。亦寡与于人。而独于君。何知之深而爱之笃。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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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不自堪若是。昨岁之夏。为养乞外。来守海邦。积水生响。百感交中。畴昔是时之事。宛然如在目中。含泪而书之。远寄于撤筵之前。万斛悲怀。不能写一。君之灵有知。想必鉴余之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