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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x 页
广濑文集卷之六
书
书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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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之时。人皆知无过不及之道。
人皆知云者。恐立语无乃太阔乎。借三代之时。苟欲使无一夫不获其道。则尧舜其非病诸。
如字形容隐。格字说得费。恐似牵合而不衬。
大山先生曰。齐明盛服一节。虽明体物不遗之义。而曰如在其上左右。称一如字。亦可见其无形象之可见闻。格思一节。虽明不见不闻之义。而下一格字。又见其体物不遗之义。据此则如字之形容隐。格字之说得费。恐未必为深病耶。
有是君。有是臣。
有是君下。系之以有是臣者。其非特发言外之意而将为下文为政在人一句之张本者耶。
敬之属戒慎。信之属恐惧胡氏说可疑。恐惧独非敬。而戒慎独非真实无妄者乎。
盛论尽精。但胡氏之意。由于章句之戒谨恐惧四字。而以不动可以应不睹。不言可以应不闻。遂于是各因本文为说曰。不动而敬。即是戒慎不睹。不言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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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琴继闻(丁丑)
受服一节。阮府大孝辱有俯询。而并传公晦学源之说。似此蒙陋。未能轻犯汰哉之诮。只列录古先诸录以呈。就此绵蕝如何。依文按本。细加裁择而行之。庶几小过矣。文纯公答李静存曰。母丧身死。其子代丧之疑。甲者所谓祝文及奉祀之类。皆当以长孙名行之。所以不可不追服。此恐不易之理也。乙者所谓其子已服。其孙不必追服。虽似近之。其奈丧不可不终三年。而又无无主之丧。其于祝文不可无名而行之如何。然如仪礼经传等书。无一言及此。以是益疑而不敢决。至于不得已处此事则终不过如前所云尔。又答从孙芝涧曰。代丧之事。其始死后诸礼文。皆已行之。但未毕丧而死耳。故其子则只当代父而行其未毕之礼而已。其成服之节。但于朔望或朝奠。告于两殡所以代丧之意。仍受而服之。乃行奠似为当也。愚伏答人问曰。退溪先生之意。谓不可不制服。而以无所考据为叹。然杜氏通典言小祥前自有期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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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琴继闻
院肄忽致一缄。乃哀史手滋也。读未半而更不觉絮然以涕。惟幸履用勉持。奠馈如仪。区区倾慰可量。前者妄禀。顾此迷于日用常体。况可以骤语变以犯古人之戒哉。只欲因之而发其蒙愚。非敢要仰助于孝子自尽之地矣。乃于苫块号慕之中。辱与还往。若将收而置之于论议之列者。直是愧窘也。盖葛翁答人代服之问。据通解中一条。既已分晓说破。而其下曰见谕以退陶老先生已有定论。极令人惶恐。不知所喻云者。其微蕴含蓄指意归宿。可以默晓。野淳之当日贡愚。特因此发之而不自知其妄也。且大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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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琴继闻
虞人之非其招不往。义固有在。而乃反为虚舟之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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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琴继闻
暍欲死矣。将移筇柳阴下。掬流浇胸。有大人先生惠然肯顾。便如镜相照矣。一酌十回谢。百回情未央。居然不复谢。去入无何乡。此是我东诗人谢惠酒诗也。须一笑焉。
答金以教(养观),稚弘(养休)。
蒙佥贤珍问已久。而阙然无报。适增逋愧耳。以教七月书。审有煎熬于两庭欠节。若是潦暑偶祟。则正此嫩凉。行当就复矣。稚弘贤史春府起居万祉否。每念往年。野淳兄弟病几死于孺子亭中。春府不畏转染。不惮疲苦。罔昼夜极意救护。虽古人之好义者。蔑以加矣。何可忘也。前书不能尽记。然为朽拙庇庥者亦挚矣。其又得于家庭之风者耶。抑有一言妄复。若曰欲往某处。相与讲习。又曰欲往某处讲习。而未遂此志者。是吾恨也。如是杂扰心曲。枉费言谈。则便是一个外念。莫如即今坚坐自家静室。俯仰先人遗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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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以教(乙丑)
蒙辱惠感佩。况寄意深𢢽。非止寒温之问者耶。却愧无以仰谢耳。就审有重庭汤忧。固无暇于接续探讨。而犹且馀力。往来于书舍。至有感发于先编。此正是好消息。苟如此住不得。岂非继述之美者耶。然夫所谓感发者。或由于一时之暂。而少了沈涵久远之味。则未足为己物而有欠于大受。此甚可戒。而抑明者无是矣。惟勤励益珍。
答金稚弘
示喻法言寝邈之叹。日用俚俗汗漫之忧。非克加修省之工。何以及此。欲使野淳仰赞致知力行之地而相与为开发之益。更见贤者之切于求学而又勤于采荛也。顾自家琐力。苟有一半分植立一半分实得。可以倾倒及人者。岂不乐起而忠告哉。夫气质之颓。见识之蒙。不惟贤者忧之。野实忧之而反有甚焉。其安能为之谋耶。然贤者既以法言寝邈为惧。则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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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直心(秀德)
晚闻镳御之到泊江邻。而雨且隔澌。恨无由相对开襟。忽蒙珍寄。感豁可量。冷雾终夕。客履更何如。道会从前蹉却閒日月。已是吾党之责。然 国葬卒哭方间五日。虽曰衣裳之会异于风流等事。而相与招呼合席。比诸在山哭山在野哭野之节。不亦太等閒乎。幸以此意归禀家庭而十分善处焉。窃观贤者文采夙诣。笔画亦劲健。其得来家庭者。有异于人也。不胜叹尚。但称道无似。或有过当不堪读者。是则偶出于才豪笔快之失。然莫如裁损之为得之。肯笑领否乎。
答黄曾孝
仍惟外除以来。做履珍胜。廓然之痛。乌得不乃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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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申孟明(始焕)
承谕有志于学而以无明师良友为叹。黄卷中古圣贤是其师也。随时随处。体认体验焉。则亲切敬听者。更安有加于此乎。良友乎则有迈野主人。又有赵翁之来作芳邻者。丽泽相资之乐。庶免夫独学钝滞之悲矣。至若鱼鸟之乐。哦咏之寓。又往往乌得无之乎。但就此专意则犯古人玩物丧志之戒。而从外浮扬之意胜。向里近贴之意小。其与向之志学者。大相反也。如何。
与金敬之(文熙)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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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而晦(祥奎)
先先生文集中。有载退溪先祖墓志铭。而此实朴思庵所撰也。窃意誊传一本。偶藏古籯。后来遗集绣梓之日。认作当身手分中出。编入卷中故也。终恐未安。须削去板本而补以他见漏文字。不然或纸头标刻。恐亦不可已者。幸议于贵门及溪院佥尊如何。
与金善汝(霁进)
夏秋来。因南北还往人。槩闻孝履支相。遥慰区区。练变一节。前日奉复。觉有未安。其曰祭仪则行于忌日。变服则合依成服日云者。其在众子追后变服者。可如此说。若以主丧者言之。练祥追行之日。实是祭仪方荐之日。不必以祭仪与变服分而二之也明矣。(忌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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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以在外闻丧有先后。○答曾无疑书曰。令兄丧期。于礼闻讣。便合成服。当时成服太晚。固已失之于前。然在今日祥练之礼。却当计成服之日。至今月日实数为节。忌日却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耳。(大山曰。上一条即在外闻丧有早晚。而异先后除者也。下条谓既闻丧而或有故未即成服。如今人之为。故责其太晚而失之于前。不可以远游闻丧在后而追服者当之也。此书曲折明备。情文周备。当为处变者之三尺也。)○仪礼经传奔丧。闻亲丧。哭易服。遂行入门。再变服后。四日成服。(大山曰。奔丧者哭踊易服。与在家者无异。然其变除之节。当以到家成服之日为准。不可以哭踊易服之故。只计闻丧之日也。○又曰大功犹不计始死而必准成服实数。以亲丧而不追尽成服之月日乎。且未满月数而旋除。果无慊于孝子之心乎。或不幸而过五六月或八九月。又或在练月。或在练月之后。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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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淳窃谓大山先生于练祥追行之节。證论以示后人者。如彼明白谨严。所谓处变之三尺者。即此是尔。岂非无复可疑者耶。凡此所引诸说。其敷衍发明。要归统会。即不过乎必准成服日实数者尔。然则练之也不以成服之日。而径行于忌日。其为未安如何。
答金敬立(养植)
便风虽间有之。僻居无闻。未知哀履如何。惟馈奠号慕之暇。无外事棣史相与磨砻。期以久远。此其孝也。夫焉有更用心者哉。况长房之沉深。仲房之酝藉。又以之相资互济乎。则其所就可量耶。来目至烦再辱。随臆条对。因以获闻开晓。未始非衰暗之幸也耶。尝闻中庸是说道理极精微。虽曰难看。然凡散在万物。实吾性分所固有。不可不体认著力也。卫公九十五犹抑戒。况年尚富志尚强者乎。不必以始翻得为晚恨也。来目虽是零碎文义。然亦不害为自迩自卑之义。更加己百己千之功。期以一生事业。则终身用之。有不能尽者。程子岂欺我哉。感察迩之义。诵不逮之言。望俛焉孳孳。勿以老劣而弃之。
答郑原章(仁睦)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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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周文宾(相穆)
神主两傍通窍之失制。果似未安。而若因此改造。则恐尤未安。先祖有答门人书曰神主尺度不中。改造似当然。昔李尧卿造家先牌子。只用匠尺。其后觉长大不合度。欲改之问于朱子。朱子云而今不可动。以此观之。神主牌子庸何异乎。牌子不可动则神主可易改乎。此可为今日之證案也。
与徐毅兼(弘胤)
黪服中期带之疑。偶看大山先生答权信甫曰。居母心丧而遭妻丧。常服之疑。尝见礼曰斩衰之丧既卒哭。遭齐衰之丧。轻者包重者。特既练遭大功之丧。麻葛重。夫以斩衰之重。而既葬之服与齐衰等。既练之服与大功等。今母丧在心制。则已无服矣。而常服用黪。恐或未安。窃意居家常服妻丧之服。有出入则著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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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郭▣▣(崇敬)
忽蒙左右贻书。寄意于平日无雅之人。正所谓不面而心之者耶。却怪无似之何以获此也。就审汤忧转回。定省如仪。其庆欢可想。承谕才鲁质钝。学无所就。固知其出于自谦之意。然曾氏以鲁得之。朱子每以门人之无钝业为忧。以足下之年富力彊。不患其鲁钝而惟患其不能己百己千之工。则何业之不可造乎。苟不此之为。而只发叹于言谈书尺之间。则恐无益。如以此朽物之到老无成为戒。则庶几易见也。幸十分勉励焉。
答郭▣▣
昨因玄衙便。承拜左墨过疾伤生之戒。益感眷念之厚。庶几惕然佩服。而但念知命安天。其地位甚高。恐非愚劣所可能者耳。门人录。其绣梓非容易底事。只依朱子实纪中例。窃欲辑成一帙。以便观览。而身多疾病之苦。傍无提挈之助。其早晚就成。未可知也。此有私藏旧件。而非惟胡乱不堪借人看。方追录当日见漏诸贤。随得随补。未能奉副盛索之意。悚恨悚恨。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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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礼彦(宗绚)
忽蒙宠墨。擎审起居裕相。可胜慰仰。谬嘱文字。区区平日所戒。未尝以制作自期。到今白纷。尚依本分过了。是则乡邻之所共知也。若牵于素厚之情而强颜为之。则其于传笑四方何哉。玆未闻命。悚歉悚歉。抑有一言奉禀者。尝见先祖答啸𦤎书辞其先公墓铭。有曰某窃于东史。见潘南公争事北之疏。心甚耸激。而不知于佥大孝为先代也。昨见行状。实有责沈之惧。如非右所云云之故。何以辞为。野淳虽无似。特有感于潘南公家世风猷当何如。非不知托名之为荣。而却恐贻累德美也。岂敢故为退托者耶。
答柳濯叟(致皓)
适久客酉阳而还。始知虚枉山门。可叹乖逢之巧。而五月初吉惠墨。六晦始承。又叹传者之不以时也。近玆潦暑。省履何如。野淳暍喘难堪之中。枉被人以文字来炒。大非暮境虚閒优逸之计。自笑又自闷耳。日用间言病。可见用意不放过处。野恒在这里不透出。其何说之有对。大抵凝聚精神。收束筋骸。无他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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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必身(致润)
夫妇。人伦之始。万禄之原。虽至亲至密。而亦至正至谨之地。故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世人都忘礼敬。遽相狎昵。遂致侮慢凌蔑。无所不至者。皆生于不相宾敬之故。是以欲正其家。当谨其始。右文纯公戒蒙斋公之书。君亦曾受读及此否。
与金周瑞(洛铉)
窃覸左右立志甚佳。勇于远游而安于耐辛。此古人之事。而独念以如此志愿。枉屈于穷林僻巷蔑蔑劣劣之人。岂非左右之失计而野淳所愧惧者耶。虽然窃尝闻之。欲速而急则拘迫而难久。乍作而辍则间断而无成。勿计近功。勿忧寡朋。直是坚坐奋励。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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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密阳孙氏门中
谨审秋冷。佥起居万卫。邹川先生迹伟世远。至今掩翳不章。非唯贤裔无穷之憾。又岂非吾党之与共慨然者耶。然其遗馥之载遗文者。虽曰寂寥。而尚且一羽之识凤矣。于是而可见孝思之不匮。而其扬阐。亦将为之兆也欤。顾区区无以效景仰之悃。敢于先院享礼之夕。发一通章。盖此则前此已与乡林消详者也。独念邦制有拘。使蕉荔之荐。不得与士林共之。而秖为子孙之伸私而已。则终亦不免幽郁奈何。各在衰境。一拜难期。只抱并世相违之叹而已。
答咸生(乐恒)
珍问远坠。可敌对晤。矧审省况胜裕。驰慰无已。素知左右留意此事。每心乎爱之而不欲舍忘。今据来谕。却深讶惑。读葩经而曰不知其味。读壁经而曰未知有益。又方欲易礼等书。又由小大学而将入语孟。又得节要书而用工夫云。譬如饮食罗列方丈于前。而不能举一匙试一胾。咀嚼破一味。乃曰此味好了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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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咸生
书到恋头。如复相对。迩来侍外研业益笃。可尚其贫而好学也。读易是一大项事。朱子之戒莫如就诗书语孟之属云者。以其缓急近远而言之尔。亦岂欲学者之全不识象数之妙者耶。参程传本义而细加研索。恐得之耳。
与琴德谟(翼明)
想重侍外日用佳好。无日不悬悬也。课艺亦不废否。此非儒者真事业。然夫既欲为则勉为屠龙手段。以副家庭之望。始是一件道理。须笃实著意焉。
与李带卿(澄)
想惟重侯如昨。无复奉烦。古云教妇初来。和而有别。敬而无失。始是刑于之道。君其知之否。馀所不言。可谅之矣。
与周村门中别纸
道津墓所。濯濯无一枝半柯。谁道是子孙千亿底古家先墓乎。尝闻先祖文纯公命种松于鹊山。请依此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5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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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庵佛像之设。其不可也明矣。文纯公树谷庵记。戒之以佞佛之意而申言奉先之严。佥座其不照管及此否乎。当初僧徒之恣意作怪也。居近而坐视。在远而不能齐会椎碎。不免均蒙其责矣。使彼佛宇终留于斋庵。则取笑于远近儒林。而即无以抗颜拜先墓。愿佥座无或暂停。涤去邪秽幸甚。
庆流亭。实我根本之地。会族修睦。尤不可不先之于此也。况花树吾家世世追之诗。揭在旧亭者乎。请自今春秋鹊庵奠墓后。定为花树会于庆流亭如何。文纯公亦尝祭墓而仍族会于斯亭者非一再。据依遵行。岂非今日之急务耶。
与门中
年前野淳之为寻医问药。行到宜春也。省拜进士许公之墓。毋论其左右前后。咫尺犯葬者无数。又方有阶下新冢。搜问探知。则此是本县使令所为。尤极寒心。且墓碣为犯葬者所椎碎无痕已久。石人仅存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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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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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拙窝族兄(观燮)
鲁侄自川还。细传珍体万福。慰满不可胜。又知有一部性理书。日登静几。此政古所谓真消息也。幸愿执事更宜以先祖文集。交相参玩。夹辅用功。其于微辞奥旨。可以发明处。条释劄录。以惠謏见如何。野淳妄或用意于文集书类而多有看未透者。故如是奉告。谅察愚悃。勿斥而外之。则何幸何幸。鲁也又传盛诲。要借鄙纂礼书。不知此事从何以浼及崇听。此书区区留意。已有年数而始得编成。然而后来改动追补。尚未卒业者有之。因又以疾病祸患。遽自休罢。盖素来就此为计。只要省览之自便而已。非敢有意于与人共之也。中间有一二朋友求见甚𢢽。一切牢藏不许。却念此书初非自己著述之比。庸何伤于传人眼目。第恐轻出未成之本。已有先辈之戒。故姑不欲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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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族兄寅伯(亮燮)
辱临穷巷。冒雨旋辖。怅仰之忱。月十日犹未解也。伏惟静候有相。先公至行美德。曾幸有一二得于耳者。而寡陋犹未之详。及读遗事及挽诔诸作然后。真觉有责沈之愧而继以欲泪也。今据其称述者而得有溯考。其抱负之远。挺秀之特。庶可以想像。而卒无年以埋其光。于乎。昔将仕公。亦大其期拟而中道以殁。凡贞悯公之世。毋论其远近。何其厄塞摧折之者。前后若是乎。虽然将仕公白鸥波万里之句。落于中华多士之口而寿其名。且吾先祖一幅悼惜之文。其不朽者犹在。亦得以慰九泉之灵。而今者先迹将翳然日就湮没。其将待谁而阐其潜幽乎。愚意恨不曾或状或铭。乞一言于湖上门下也。又岂非无穷之憾哉。所撰遗事。出于当时私笔。其铺叙规模。专务宁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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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族兄斐彦(颐淳○庚申)
书院堂斋名号。玆承俯属。而却郑重。不欲轻发矣。又被仲弼勒索。始得以逐处点缀。录在别幅。须览破去取焉。仲弼为传盛教。欲名斋以日新。可知其本乎来岁工夫盍日新之诗也。果似称停。然此则洛杜已先之。亦不可使混同无分别。昔文纯公之排了易院诸名也。嫌其与他处相犯涉者。屡改乃定。执事亦岂不知也。野淳于是敢以己意僭率仰请。或皆未安。槩举报示。则当改商量。不然执事自择先稿中语。亦不妨耶。仲弼隔岘相在。未及面议。只贻书要其可否。亦未知以为如何也。更有一事烦禀。汾院门楼之成。已有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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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斐彦兄(甲子)
一纸珍寄。恰是千里面目。奉玩再三。言简而志远。不独以旅候清裕。为慰喜也。剧司难堪。正如所喻。然既入此路去矣。随处莫非尽分之地。若以剧司为难堪。则其弊或至于占便宜一边。而其于所谓随处尽分者。恐不免有苟且弥缝之患。此则有先戒之丁宁。执事想已得之矣。至于忍耐辛苦之说。只是偶尔妄聒者。非欲其据以为准。乃蒙虚襟俯采。留作试用之资。因之有感发于求閒保晚之愿。顾郢书燕说。其亦不害为自省之道耶。然立吾主宰。著吾脚跟。虽坐在剧司而未尝不静閒也。明者亦岂不了然于此乎。
与斐彦兄(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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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斐彦兄论蒙斋遗稿中条例(甲申)
题目恐当曰与同门诸贤或诸丈论先生礼葬时仪节。而元书逸三字。悬以小注。其年谱条。亦当仿此而以类相从。盖此书与年谱禀目。既没当日书签可据。则今何可单举而指为与某人书耶。且此是书类也。岂附于卷末而别求篇目耶。编之诗后而立目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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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族侄公宅(仁行○壬戌)
自吾足下之西也。殆将一年矣。始有书相问。其不俯讶而薄之否乎。向也即欲一杯以饯。而出无驴仆。将谋于人则闻逐行已发矣。俄而野哭一晚稚。又俄而身罹死疾。首尾凡六七朔。只是能语之鬼。所谓始有书者即此尔。虽然野之饯与不饯。有书与无书。都置勿说。为问彼中风土物态何如。起居履用何如。排遣者何法。作工夫者何事。能动忍否。能读书。或发之吟哦否。又能眼目大胸怀广否。妄有一说。君子处事。当论是非。不当问人之怨否。然孔子尝以家邦无怨。告仲弓矣。又以怨是用希。论夷齐矣。盖以人之怨不怨。验己之得失也。先兄平日。务以逊谨韬晦。为律己应俗之规模。其将谁怨之或及乎。此吾辈之所敬服钦叹者。而窃意孝子继述之道。恐亦无以易此矣。及闻宦游之日。忽敛约而尚气槩。好刚直而峻是非。谈者往往相传为誉美。然野私心则独疑足下之所以行于世者。有违于家庭拙法。不得无仰慨俯惜。私相言之于公礼昆季。要使转闻于足下。而瞽说无力。不能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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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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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公宅(乙丑)
年前一纸之相与还往。便属梦境。每拟续借鳞羽。而暗风寒雨。辄引惹不好意思。由是握管还休者数矣。而都付诸方寸之无形而已。忽闻赦还。令人推病枕而蹶然起也。其在左右始滞而终快。又当何如也。独念归来。人事之感。有遏抑不得矣。言之则益见惨恫。不如不言之为愈耶。扶持得一行之力者亦天也。为问颜发变改否。抑犹昔否。野等起居于庭户床席之间。而几已老矣衰矣甚。且多疾而呻矣。殆可笑愧也。曾闻中间许多岁月。读书以自乐。真所谓玉汝于成者也。间有发之吟咏者否。更有他著述否。如或不秘而早晏投寄。俾作寂寞中开眼荡胸之资。则奚啻百朋之锡也。馀俟异日奉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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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且入城。固知其有异于俗流意态。乃蒙留书远寄于病伏之巷。真故人义也。 朝廷尚知有新野李某。拂拭之劝起之。乃令快洗了当日四三千里行遣之苦。是非可贺者耶。想惟远旆利卸。密迩 离筵矣。穷居读书之力。始得以可伸于今日。又非可贺者耶。询荛殆近求声于哑者。况此浅劣。有甚局外之见。无已则有一焉。 宫僚迩班。其与寻常班簿自别云者。信如来喻。身健无疾患。非如野向者中路辞归之迹。既入此路去。须勿汲汲于东冈之计。以招高自标致之嫌。优哉游哉。聊以卒岁。乘其可退之机然后。始乃飘飘然归卧田庐。捐去旧灰而传火于灶。织得新茅而防漏于屋。携孙而课书。随佣而观稼。以至院𦤎屏底。惟意所适。以聋乡里喧豗。以悦亲戚情话。未始非暮景逸乐。如何如何。抑丧内守而求外符。决知吾明者之不为也。其或使学道爱人之责。不期而当我之前。则亦何必固逊为耶。愚见只如此。肯笑领否乎。
与宗弟致和(志淳)
昨奉甚草草良恨。孝履更何如。鸡鸣乃睡之谕。若非目下气不平之致。恐或为他日作祟之兆。须勿以为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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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致和(戊午)
昨覆有未尽者存焉。玆更追谢。或赐肯谅。 纶音亦未知其当应 旨与不当应 旨。然凡经纶之具。有积蕴于中。有实得于己。然后可以警动人主。今无此根本田地。而临时搜猎。假使言而中理。于己媒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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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致和(癸亥)
日来调履更何似。想卫养有方矣。别业新搆。不惟其妆点之真惬盘桓。田园赋归之日而斯亭成。其事有不偶然而其志更可尚也。顷睹楣悬。移模公阁标号。恐不须乃尔。如水之称。非不好矣。听松之笔。亦固美矣。然就左右言之。奉传一区溪山。涵泳九世遗泽。其所以凡绍述凡标识之道。用寓我愿慕。用垂我子孙。其意义不轻。而今乃揽取他家物事。容易侈颜。彼自有主人而我终是客。不亦苟且之甚乎。不宁惟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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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曰静玩。(答月川书。溪边缚得数间屋。自今以往。默坐静玩。过了残生云云。)
泉曰养泉。(蒙泉四言诗。何以体之。养正之功。)
塘曰印月。(光影塘诗。更待月印心。真成洒落境。)
与致和别纸
今春祠版发时。有人云致和对周村人。以历入庆流亭之意。有所说及。故亭主预供酒脯。方祇待云。将何以处之。野则应声曰有是哉。致和之敏而贤也。吾先祖花树吾家世世追之诗。今悬之旧亭。凡我后孙所当惕念处也。纵不能遂而行之。祠版历路。暂奉宗亭。未始非先灵冥念所及。此实出于致和孝思也。夫孰不耸叹而兴感也。仍以此意托来卿。来卿还细闻其由。则以为彼时陪后诸人。莫不难之。一辥居州无如之何云。不胜慨然。愚意往固无及。来犹可追。早晚祠版奉还之日。善为周章。实足下事也。虽逦迤奉舆而入。恐似无未安之嫌。如何如何。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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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既有不虞祔待后事之文。虞祭自古退行。无疑矣。尝闻先辈之论曰。若于略设一奠之后。因不复虞。只行卒哭而已。则恐非礼意。今者或人所谓无虞而只有卒哭云者。未知有何据也。且记曰同宫之丧。虽臣妾必葬而后祭。注祭谓练祥也。疏曰小祥之祭。已涉于吉。尸柩至凶。不可以相干。其虞祔则得为之矣。以此推之。虞卒哭。与练祥固有间。而待后事之意。恐用不得。然则佥哀所值。当择日行虞。而前一日。告其退行之由曰未及卒襄。伯父奄忽。刚柔辰正。不遑仪节。退行有据。明将追设。用告厥由。祇增哀绝。以此措语抑不妨耶。虞卒恐当用本祝。且未行祭前。朝夕奠不可废。其如此行之否。
与族人
禫则固当计闰。然凡并有丧。不行前丧之禫。盖以不忍于凶时行吉祭。故礼家皆许其无禫。若计闰与不计闰。亦在所不论矣。然须更询于人。而毋以瞽说断之也。大山答人书。闰月行禫之疑。郑康成以为以月计者数闰。张子曰三年之丧。禫闰亦数之。家礼有自丧至禫不计闰二十七月之文。而沙溪以为此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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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梅竹轩从兄(宅淳)
所教除服。自有明文。不必多费颊舌。谨拈文集中数条。以备一览。
虽重服在身。既云除服则暂服黪服而行之。既而反丧服。不得不然也。○除服。各服其丧之除服。卒事反丧服。礼有明文。奇承旨之意。未知何如而云尔也。然则既不服黪服。又不与小祥祭。则是自此至丧毕。无复更入于其丧次矣。恐无是理也。○黪色与玉色无甚异。从俗何害。○小祥后往来本生丧时。在途及庐中恒服。恐不得辄去衰服。入于本生几筵前。则亦难以衰服。服玉色而入卒事。退又反丧服如何。(右答郑西川。)○既曰当齐衰期年而除。申心丧三年。则期而服禫服。(黪色)虽重服在身。于变除之节。自当各服其服。既事反重服。无乃可乎。虽在母丧次。常服恐宜服重服。不可辄去重而服黪也。至于上食等有事于几筵时。又当服黪。盖既不可以斩衰入。又不可以他服故也。如何。(右答寒冈。)
西川君遭所后斩衰服。又遭本生齐衰服。于其变除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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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从弟来卿(泰淳○癸亥)
三载郎潜。一邮西翩。差强人意。但别后音闻邈然无凭。郁陶难堪。驺卒之来。得书审知千里驱驰之馀。犹能安歇泊于飞仙楼上。此是第一消息。来喻所引益山使君归山之愿。恐发之太早。至若世路之艰。才得一试。已深解如此。此又可慰者耳。从病日增而食日减。又有臂痛脚痹诸症。不能任意起居。莫非吾衰之甚者。奈何。家役尚未入处。而自家气力如此。直是颓慵不得收刷。苦哉。曹公光远父子之伸救贞悯公事迹。本无槩见于温溪集中。此实欠阙。苟有信迹。议于温村及乡人。追刻附录之末。恐是不可已者。后须相通彼家。得示其某样文字如何。来物新到之初。如此劳费神精。却甚不安。今来诸书。详密无漏。足以想见居官之道。可喜也。妄以四字书送。凡事务益十分审慎。至望至望。
谨拙廉平。(谨于奉公。拙于处己。廉于临财。平于决事。)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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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与下辈烦琐杂语。
宾客酬应浩繁。下梢莫之收刷。此则有先训。禁阍一事。不可虚疏。况科时有嫌者乎。
若为试官。方向柴门。慎勿游目回视。徐驱以入。(曾观试官入柴门。辄疾驰。甚失威仪故云。)
答来卿(丙寅)
昨日巡相之来。君可得以善为周章。要停其行。而不此之为。君其为我愚弟亦宜矣。梦叟以为客。将见主人。其在主人之道。拒之未安。是则似然而实不然矣。以君言之则当曰家从兄多病。不堪迎送之礼。且穷巷迂路。不合辱屈重驾。在閤下。恐有自轻之嫌。在从兄。不堪私分之惶。商量勉停。实为两便云尔。则辞婉而意恳。又何拒之之足嫌乎。虽系既往。而亦不可不知此意也。
与再从弟学源(家淳○壬午)
踰岭声息略闻。而厥后则茫然。为问冲寒驰驱。莫无大损。而仕况佳裕否。窃意 邸宫睿学。日就月将。出入辅导者。与有荣矣。人生仕宦。得此足矣。更须慎旃而戒以或有一蹉如何。其不以愚巷冷谈哂之否乎。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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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学源
自见道 启以来。固已虑之。然十日金吾之馀。又吃得岭外辛苦。其无疾患。未可知也。抑不害为动忍之一助耶。刚虽君子之德。能虚受然后。乃为真刚。向者病倒中一言。出于供愚。而自愧未见列于刍荛之徒也。五岩三潭之胜。天公之意。亦觉多事。必欲逐君于坎窞然后。始乃饷其清债而可免旅琐琐耶。或有前缘之缘侵犯。信有缘之缘。恐似此说未安。却可笑也。既往都无益也。而犹且冒烦者无他。欲君之惩励进德也。肯领之否乎。
与小宗侄象先(汇谨)
承重孙妻之服期年。溪岩所记雪月公禀定于先生云者。既如是丁宁。则检看溪岩集。有所谓庭训劄录者。而却不以此见载何也。家先文集。更无有如此说。且据言行录所载一条尽明白。其曰祖父母承重者。其母在则其妻为祖父母。只服本服大功。不可服齐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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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象先
埋安卜日。昨始闻知。然得无近于太遽乎。愚意过了九月忌辰然后徐议之。未或有稽缓之嫌。且墓所火变之切逼。惊痛极矣。封茔虽幸得免。而据文纯公所训。则亦不合晏然以处也。其论先山火起之事。有曰茔域虽免。若其主峰近处。则惊动神宅。至为恫怛。当以壶酒往奠慰安可也。矧今俗节墓祭。万其时也。当设一奠。兼寓慰安之义。此是不可已者。而不此之为。乃汲汲于埋安一事。恐亦失其先后缓急之序也。抑汩于患忧。偶失其审谅者欤。以左右平日奉先之诚。终有莫追之憾。岂非可惧者乎。
广濑文集卷之六 第 5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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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惟感触多端。其何以遏住也。奔走号恸。无非霣剥情状。犹得支持否。变制一节。前已略言之。然黪冠若不能豫备。则平凉笠权宜代之。亦似无妨。据文稿所载。则出后人并有丧者。虽在本生母丧次。常服恐宜服重服。不可轻去重而服黪。至于上食等事。有事于几筵时。又当服黪云云。当依此行之。小祥前则其随身常服。合以齐衰从事。小祥日除服。暂依礼服黪。彻祭后即反重服。而当日宾客受吊之际。所去黪冠服。勿令远移他所。仍安于殡宫己身序次之前。似得之矣。如何。
与季弟梦叟(岩淳)
心经刊补。不合蓄疑而默然。玆作书于诸友。亦未知以为何如耳。义仁史氏等条。已与君论量者。而其外若干条。皆是新得者。未敢自信。然大抵以如此好了一部书。而却恐有梳涤未尽之憾。愚见所未及者。亦岂无有乎。恨不曾将议入梓之日。相与有一番会商也。君亦逐段看细而评其是否。且于诸议违合之间。须先讨便报示。亦不妨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