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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泉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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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泉集卷之四
 书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37H 页
上陶湖李丈(宜哲○戊戌)
岁暮矣。思所以一进承候。伸居常慕仰之私。控多少讲确之事。而辄为卯酉役所縻。无暇抽身。区区祇用怅恨。除日。恭承下书。擎读数回。慰感可言。一经夜。便已新正。伏惟静摄体上茂膺休祉。下怀不任颂祷。侍生地部奔忙。不下秋曹。重以簿书之劳。虚送三馀。未了一卷册子。闷叹奈何。碑志文字。固非可以刊定者。而就其中亦不无合商量处。至于书牍问答同异。最是紧急去取者。而担脊无人。开口无处。迁就至今。寻常为恨。故向所以书禀面恳。不惮烦浼。冀有以一番看详。俾成一部完篇。乃蒙不以为猥。既许更商。又赐耑教。今以后可无宿昔之叹。而庶荷终始之惠也。此何但一家一人之私幸也。诗疏杂著。俱经下执事与诸长老所尝證删。而点圈虽存。取舍未定。若获并留神心。不住工夫。则速固可幸。迟亦不过一半年。但恐精力难逮。摄养多妨。是用忧惧耳。谨当将此教意。奉确于俞丈及成李诸公。而书既成。亦足以往复参證。岂有他议也。尝欲劝起一二士友。就门屏近处。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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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屋子。以代缮写之劳。或赞校雠之役。而有意未果。少俟春和日暖。若成初计。则尤何幸如之也。因便略此仰达。
答赵仁卿(元哲)别纸(辛亥)
所示冠仪。不独古人于乱中行之。观于先祖答闵副率戚丈之论。(论祸家行冠昏之节。载在礼疑类辑冠变礼。)可见当行而不当废。然礼固不可废。而时之义亦不可不顾。姑从或者之说。无妨耶。
墓祭之祝。只有告高曾祖考之文。不言祭妻之节。然参以题主虞祭之祝。则夫祭妻。亦可改措语用之。况虞祔祥禫及忌日皆有祝。则于墓独不可无祝耶。愚见则如此。而先祖已行之礼。生也后。未曾有睹闻者耳。
告利成。本在时祭受胙条下。受胙纲也。告利成目也。忌祭之仪。并如时祭。而但不受胙云。则宁有废纲而独行其目者也。是故弟家自昔只行此一节于时祭。而忌祭则废之。在位之拜不拜。妻祭之告不告。非可论。然人家或有行有不行者。此则谅处如何。或者云虞祔祥禫。无受胙之节。而独有告利成之文。忌亦祭也。乌可无此一节。是固若成说。然虞祔祥禫。祭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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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而自周公制礼。已有之则其礼亦古也。吉凶虽殊。与四时正祭等可也。至若忌祭则非古也。节文视正祭。本自有杀。则岂独此一节。为不必杀也。愚意则一言而蔽之。曰但不受胙四字。已是废利成之明文。如有不当。还以见教也。
答赵仁卿别纸(庚申)
兄之今番服制。洛下诸议。虽以为合当。而弟则曰未尽善也。大抵兄目下情地。何敢比拟于寻常被谪蒙放而以侍从自处耶。告身则虽未还给。而一第固自如也。谓之朝士可也。制服则何可已也。但杖则惟侍从为之。不宜遽然自持。况 天地大恩。岂区区一杖可酬耶。阙下之哭。恐亦过矣。哭则斯已矣。在山在野。若曰有间。则夫岂不义而先辈行之乎。此等处。虽可以观过知仁。而万一有好议论者。以兄为谓 先王无知。而迹近京阙。放恣无严云尔。则将何辞自解。是则无是理。而亦不可不随处反顾。如有不当。幸详教之。过境事固已矣。此后 山陵时。又必有精义所裁。愿闻之。
答赵成卿(贞哲)别纸(戊辰)
 南溪曰。窦文卿问妻丧未葬遇先忌。不知当祭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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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忌者丧之馀。祭似无嫌云云。今此忌祭。非五祀外神之比。而其在葬后卒哭前者。又似与未葬小间。以无嫌之义。仿已葬之祭。杀礼而行之。恐是人情所不能已也。(曾子问云天子崩未殡。五祀之祭不行。既殡而祭。自启殡至于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葬而祭。)
 尤庵答静观斋书曰。栗谷卒哭后墓祭忌祭之说。是所谓恰好处置。然若据古经葬而后祭之说。三虞之后。亦可言葬后。从杀行之。恐不为无说矣。
所示第一条窦文卿问答。有未可晓者。若是长子也。则其先庙与妻殡。当在同宫之内。据礼虽臣妾丧。葬而方祭。则其未葬。当废祭明矣。岂支子而异宫故。有此问而有此答欤。记者未详。无以论其得失。而若是异宫支子。则虽葬前当行无疑。不当为今日之證。至于第二条尤庵所谓若据古经(即上臣妾丧云云。)葬而后祭之说。过三虞亦可言葬后云云者。于亦可二字上。可见其言外之意。虽曰杀礼而行之。是亦祭也。岂若栗翁之论之为严正耶。古人过卒哭。方谓之葬。故必也卒哭有受葛之节。所以与期而练祥而禫。同为丧祭之大也。虽三月而葬者。未卒哭而只行虞而已。则犹不可直谓之葬后。况报葬非礼也。今以报葬为己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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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会先贤之说。自同于三月葬未卒哭者。此已兄役文之弊。且陶庵所论三十日。但指其死后去葬日而言之也。顾何尝并言其葬后之日数。而乃若是文之耶。虽然先儒亦曰一据足矣。二先生之言。虽未必为十分可据。而兄之欲曲为之说。藉而行之者。亦人情也。真吴祐所谓以亲故也。兄亦孙掾观过知仁之类耶。但驱使义理。捏合已见。此人之大病。他日发于事而害于政。恐宜随处知戒也。
答赵仁叔(镇宅○壬子)
关岭西南。声息邈矣不可接。徒劳梦想。初季夏两幅答问。能度了万重山川。一时入手。枫崖独酌。政是怀人之时。其惊倒慰浣。当如何也。便后阻隔依旧。居然秋高霜清。不审令兄政候循序益胜否。赒饥查逋。以弟之春间经历。嘿想令兄劳瘁。况边门锁钥。若是疏虞。 圣明委畀。出自特简。则以兄之清慎勤密。其所以图涓埃之酬者。尤何所不用其极。但粒茶之不渡浿江。固宜用一切防限。而至若衣服之远责本第。或恐高处太高。未知愚浅之见。犹不免俗耶。弟荐遭凶荒。已是厄会。而今年则数朔之内。五经大水。日跨马出野。以检田为课程。无暇读一字书。役役碌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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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㨾子。治己治人。尚何论歇与不歇。事事尽分之难。诚如盛谕。而只一事尽分。亦绝难得。静夜自检。常不免抚心惭叹。奈何奈何。近世朋友间书疏往来。徒知草草寒暄。绝无一个半个切磋之语。而乃于吾兄得之。甚盛甚盛。既受赐。又安得无报。圣贤极工。无踰此尽分二字。在家在朝。正宜随处勉砺。敢以是还以为献。继此亦愿垂诲也。太和云云。书何能究。留俟他日面谈。
答巡相赵仁叔(乙卯)
岁新。倍切瞻仰。昨今连伏承下书。恭审旬宣茂祉。区区何等伏慰。但剧务妨摄。多费神用。此采之所尝自怜而贡虑于下执事者也。今其赋归之思。又不谋而同。而古人知非之年。各在今昨。若能惠好同归。则真不负蘧大夫矣。然林下何曾见一人耶。置之不复道可矣。还以是自勉而勉于执事。使傍人观之。其将谓何如。好笑好笑。孝烈俱合转闻。金孝子事实。略有付签。谅处之也。道荐既惜其人。则何待式年。虽常年亦有其例。而不肯为者。特避事耳。以执事而亦蹈其辙耶。
上巡相李士仰(泰永○乙卯)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40H 页
日前特蒙先施下存。劳之以远役。仰感不遐之盛念。而区区所自讼者。实在于不以实告耳。然不得由暇。则行止不能在我。而虽欲观其俯仰。定其进退。亦不可得。故窃附章疏间说病托葬之例。而先已得题。恐执事未及俯谅而有所讶惑也。即日风寒。旬宣体候。伏惟万重。仰溯不任下诚。灾状事。采固行已无素。为治昧方。不能见重于执事。而亦不料一笔勘断。不少持难。有若守令之于书员。勒加减削。苟欲如此。何不往复于未减之前。而又何不斥退于报槩之初。必待已分俵已考给之后。直用裁损之政。致此大无颜大难处之境耶。若欲还收则民不可失信。且以灾颐言之。本府所报。视畓总不满十一分之一。而亦在剋减之中。是未可知也。或传执事于湍府。尝因灾结事。图递上京。适升海藩。遂得无事。果若有是。则必不以采之今日事为过中。敢问盛意以为如何。曾闻先辈见退灾状。则必以去就争之。人不以为过。到得磨勘时。若用此例。则势将仿先辈古事。尝抵书于赵裨。今不幸于身当之。自顾惭悚。置身无地。采虽无似。决不为滥报染指之计。而见欺于奸吏则于是乎著矣。虽欲不去得乎。去就固在我。而使之去者执事耳。今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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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报勘还。则又何苦当寒作行猛而有迹耶。近来为邑者。大抵得失之患常胜。廉耻之心都丧。囚治吏乡。初不敢为嫌。论题状牒。亦不以为愧。俛首折腰。任他笑骂。殆不识辞单之为何物久矣。是故骎骎然受侮于营门。见疑于上官。致有此等事。其实则自取也。岂不可哀也哉。然上之所以礼下。亦不免太薄。彼七十州守令。皆士夫也侪流也。直减二字。虽成近例。在古昔则无闻焉。执事以忠厚之资通达之见。何遽效人之尤。而一切用戢盗手段。若是其无难耶。窃想执事之心以为如是。然后方可免取舍之谤。故不得不一例削之。然若采之愚。窃以为执事此举。有欠于综察之政。而相反于损益之义。岂子诚齐人。故有是言耶。愿闻盛教以豁蒙陋。(莅善山时。)
答巡相
拟将临发。修敬以告阔别。即伏承下问。区区不任慰感。前后教意伏悉。非敢有一毫敢怒之意。诚以不去则有关廉防耳。閤下平生规模。亦能仰度。非不知信笔裁减。出于无心。一路通患。不必独自引义。而四为邑宰。一未尝当着此事。且念直减之举。本为其自肥与不察两件事。自肥二字。决不在閤下心头。则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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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自明。而只此不察二字。亦足为宜去之端。平日虽不敢以先辈所以自处者处身。而其所讲则盖亦不外于前书所告。盛谕缕缕。不敢为闻命之计。迹涉唐突。不任惶悚。然少小游从之契。诚不敢因此自外。他日城西造谒。可以一笑而罢耳。海寺韵。终未蒙琼琚之报。岂以不可与言诗耶。五斗不妨归栗里。真成诗谶。而明日以公法按事。窃有望于二天苏章之句。未知盛意以为如何。
答巡相(丙辰)
才拜岁前俯复。又承元日下书。伏审新正。旬宣多暇。体候茂祉。区区不任伏慰。旧下官不料求递之行。反媒移牧之荣。积费难处。遂底无事。虽谓之幸。亦可也。而到底是孔路弊局。簿牒之烦。接应之难。比善尤倍之。此则不得不埋怨于执事。未知以为如何。下教口实云云。采固倖也。执事亦倖也。以侥倖为必然而效之者妄也。为其口实者。何愧之有。但本州以至广且大之邑。每年报灾。千有馀结。辄见减数百结。迩来六七八年。无岁不减。到得九十月磨勘时节。或不免自以其身为自家之口实。则将谓斯何。以执事为上官而犹未蒙曲护。今则自分为五日京兆耳。末由拜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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襞积。不任怅仰。馀祝气度加护。
答赵裕叔(镇宽○戊午)
寒中台体动止增重。采自丧戚以后。凘败殆无馀。见方委席叫苦。闭户应务。恐不但寻常衰相而已。子敬之亡。吾侪益孤。思之犹觉痛惜。今承提教。重为之伤神也。其先集志事虽了。尚有未尽之役。幸赖台监高义。得以传布云。是奚但逝者知感。亦足为士友之光。钦叹钦叹。推此心扩充。则免作盛谕所谓嗜利之人。何忧乎公私无补。近世宰执。所亲亦多矣。未尝见以此为忧。今于台监始见之。只此一言。已高人矣。可不为明时贺得人耶。俯惠新蓂。仰认厚意。
答金可一(鲁敬)别纸(庚申)
值仲月则禫而又祫。是急于正祭也。然犹未以妣配。则与祖以上诸位已合椟者有异。此所以有合设各设同版异版之别。而不以为歉也。既异位则又不得不异版而用各告之。祝式类辑中吉祭告祝条尤翁说。最别白易知。岂容他说耶。盛谕不可以从俗二字苟且弥缝云者。甚得礼意。而足令俗子汗颜。钦叹钦叹。
答李元汝(羲甲)别纸(乙丑)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42H 页
因山前二祥。尼尹虽以君亲厚薄之说。藉以为当行之證。然略设单献。卜日退行。即诸先生定论。而宛转于君亲之间。无憾于公私之际。所示诚得之矣。至于早朝云云。慎斋虽有厥明行事之例。是亦忌日也。一依忌日略设之文。而质明行之。何害于义也。
告辞当依祝文。一例具书年月日某亲某官奄及大祥云云。而曰适值 大王大妃殿梓宫在殡。不敢备仪将事。待 因山之毕。将卜日退行。今日讳辰。且行一献之礼。弥增罔极。谨告云云。似可。
过时不禫礼也。待 孝安殿卒哭讫。卜日行祥。虽无除服之节。略仿行禫之例。其次日设位哭。又次日行吉祭。不必待翌月也。
卒哭后行大小中祀。一如常日。而私家时祭。尚亦行之。则况吉祭是丧馀之荐。兼有合椟改题之节。则尤不可不行。
既不行祥祭。则朝晡下室之馈。当自如矣。朔望之奠。乌可已也。参礼非祭也。先辈皆行之。参礼尚行。况丧中之奠乎。但稍减馔品则好矣。
筵几未撤。则倚庐亦当不撤。人有吊慰者。安得而不受。又安得而不答也。一以丧中礼处之。恐不悖于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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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无数之训也。昔将军文子既除丧。越人来吊。深衣练冠。待于庙而垂涕洟。君子以为得礼。既除丧而犹如此。则未除丧可知。
答李元汝
省式。早拜疏。喜审哀履一安。所询愚见已悉前书。先辈之论。观于仲朔并行禫吉。可知以正祭为急。然礼有一据足矣。如必欲傍照于虽加一日之训。而斟酌于差退数旬之计。则依遂翁之论而行之。亦好矣。愚本昧昧。何敢质言。李台家事。愚见与哀示有异。所谓不计闰者。谓祥以前也。祥以后则许令计闰。假使大祥在六月。则禫祭当于七月。盖闰虽非正。亦为其中一月也。若无国制所拘。则四月行祥者。六月行禫。当自如矣。若避闰而待七月。则是又中一月而吉也。未知礼意果何如也。然勿论丧期之毕与未毕。邦内未祥之家。大都以闰月追行。则只当论闰月正祭之当行与否也。其实则与哀家无甚异同也。惟在博访而处之。亦不妨广探于情地所同之家耳。
答赵元卿(钟永○丙寅)
岁暮瞻𨓏之中。忽地手墨带榜声而至。其喜可知。寒中供剧之安。尤何等可贺。世记日益衰惫。无况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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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迷息科名。曾是梦不到处。七十年积否之运。渠能大阐。岂不为乃父之幸穷阎之荣。而在家无教。早出世路。忧甚于喜。数日不寐。不知元卿将何以导之。书来都是喜语。情之所钟。自发于口。而所恃者。不徒在此矣。抵渠书。亦以语此。而必令与座下继二父之好。随事相议。幸深念深念。自多客扰。不能长语。惟望加慎。
答闵子敬(耆显○丙寅)
瞻仰中下札恭承。台体增重。慰感万万。戚从衰惫日甚。惟是迷息科名。梦想所不到。积否之门。始有此事。岂不嘉悦。而在家无教。立朝昧方。冥行之忧。有甚于喜。所恃者。惟先进诸公如台监者善教之耳。记昔先人在三司。出处语默。必禀先文忠先生指教。王考每书提托。至劝以草疏。观于遗集可知也。法二祖之故事。续两家之旧好。随处提挈。俾不陷于不义者。其不在台监乎。区区所望。盖不浅鲜。而渠之所依仰。亦惟在于执事。如不欲外之。更赐一言。以示盛意所存也。
与金季谨(履度○丙寅)
伏惟旬宣起居。一向晏重。弟穷山白发。只有岁暮之感而已。闻长湍校儒以金斯文述曾应道荐。才有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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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云。然否。其大人进士。尝出入先祖门下。掌上璿玑转。胸中井地均之句。即所赠之诗而载在遗集。其抱负可知。其胤子亦克承家学。行修而经明。今年七十六矣。若终于泯灭。岂不为巡宣者之耻也。荐士士之事也。此其渊源。又出自弟家。则非弟言之。执事何从而闻之。无荐则已。若无已则恐无踰于此者。必荐于朝。为读书者劝。窃为执事望焉。如何如何。
答巡相金季谨(丁卯)
灾状信心直报。乃不免一例涂抹。其惭悚闷阨。不但为窄径窘步而已也。然既无望收还。则与其失信于民。无宁自备而应役。俾勿勒徵。今则固无事乎传令知委。使民知此个委折。而至若改修正一款。朱笔直减。明有他路之例。何必使下官自削自报。以自丧其所守耶。所谕缕缕。下官亦岂不知至难处不得已之端。而曾在善山。以李士仰为道伯。已以此决其去就。到今白纷如垂死之年。忽以身甘处下流。为前后两截人。则当世士大夫将谓斯何。反复思度。终不若以一去字为究竟。故日前辞单。备陈病状。以执事见爱之深。必不待言毕而有以曲赐体谅也。(莅骊州时。)
答巡相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44H 页
书往五日。方悚蹙俟勘。即伏承下答。谨审旬宣体候万安。不任伏慰。而区区私恳。未蒙体谅。所减结役。特为生长之乡。许以营谷会减。甚盛意也。为今日骊牧。岂不与有荣也。但苏章故人。反为无颜。其不察不饬之罪。犹自如也。何敢以初削终补。为厌然自掩之计哉。譬如劓者还全。不若未劓。士仰时亦尝还其所减。而累辞不能已者此也。恐执事怔忡證。终无可已之时。好呵好呵。已戒之装。殆同在弦。今方驮病还乡。以单以书。今已几度。伏乞快赐处分也。
答巡相
数昨下书。有以见执事屈己容物之量。而关旨不惮屡改。灾状特许准请。俾安微分。俾回前见。采是何人。乃得此拔例之眷也。自有此事以来。先施辱书者六。封还病单者四。而不以烦渎为罪。积费斟酌。开谕如此。庇覆如此。虽以守株之心。亦岂无变动哉。从今义不敢自是迷执。以负盛念。然仍又有区区私恳。本州以积弊之局。当催科之日。不幸有营邑相持之端。大小解体。民不转输。目下实捧。不满三之一。今若慢令而致期则是罔民也。以未捧为已捧则是欺上营也。皆采之所不忍所不敢也。曷若早为之自退。无愧吾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44L 页
心耶。此呈辞单。言病虽同而别是一义。非若前日之引罪。则执事亦不必靳持以置人于犯科之地。伏望深谅而夬许之也。
答完伯李带彦(冕膺○己巳)
吾辈中间阻隔。历几多岁月。阅几多风霜矣。今皆老白首不死。吉凶荣辱。都置之相忘。少日游从之乐。徒入梦寐。每对尹君。未尝不道此区区。尹君又为之道执事盛意。庶几早晚相逢。一笑而说破。不幸尹君死而信息绝矣。向儿子又诵传喉院酬酢。则益知故人不欲终弃之念。然欲面则无阶。欲书则无辞。尚迟回隐忍。今幸因缘节箑。俯垂记存。宜若有一字半句拔例之语。而一是循套而已。是执事不以故我而以同朝也。采固浮沉侥滥。获忝大夫之后。而在他人则可以毋辞。在执事则将何颜拜受哉。受之终涉伤廉。却之重犯自绝。趑趄商量者。月馀日而后。始敢不得不终于奉留。既留之矣。安敢无复。既复矣。则又安得一例循蹈已哉。玆略布告。惟执事之可否而进退之也。仍候旱暑。旬宣增重。采春夏三戚。益增癃尪。他不敢漫及。
与李景浑(肇源○甲戌)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45H 页
伏惟秋高。台监气度。一味清健。但章牍屡彻而未蒙体谅。巾屦暂閒而还就胶扰。固知世臣之义进退皆忧。而区区相爱者之念。不能不倍切悬仰。弟山里养疴。优閒则有之。衰惫则甚矣。奈何。近有以吾乡三长老事。 跸路上言。至令该曹覆启云。将何以范围。旺林丈事行本末。窃想平日或已有声闻所及。至于二丈。非弟言之。虽以台监之博洽。亦何能知之。当时同乡及门之士。殆家簦笈户弦诵。而山颓后七十年。独称三丈之贤。则其为同门之推诩。一乡之矜式。槩可以嘿会。而学问行谊之笃。观于其上言文字。亦足以谛悉。彼一行一节之士。尚有以褒宠。则以若学问。以若行谊。反以为不及。而终于泯没者。岂圣世综名尚德之意乎。盖皆真实刻苦。高明淹博。虽求之近世。未有若三丈者。固不可轩轾于其间。而特以莫如爵之义。旺丈为首。万一有存拔之举。则殊非一体陈闻之本意。幸并加意于遣辞之际。存心于阐幽之方。使一方多士。知所以为善之劝如何。旺丈已有生前之荐剡。获蒙 除拜。则身后之貤赠。尤不必难慎。弟所以缕缕至此者。为二丈地也。岂或阿好而发也。铨门书尺。非弟辈所敢通。而此与生者之求官有异。不免开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45L 页
口。庶可以俯谅也。
答朴汝会(宗庆○甲戌)
自著事谨悉。采平生不解古文规度。本不足以语此。而特著丈谬许。乃至托匪其人耳。盖其言曰自古有集者。莫不以简为贵。今亦无过六七册。使后世知有俞某足矣。采固无似。有不忍终负。自其没后三四年间。未尝不留意于丹研之役。而欲下笔而旋停。或开卷而还掩者屡矣。窃尝思之。原稿十册。皆其晚年手定之本。以后四册。随得随录。名之曰续。自著其题。头点圈虽未详谁某。而盖未及取舍而整顿则明甚。然则与其妄议于已定之本。无宁先从其未定者而略效愚见。且剞劂大役也。未必指日可期。则更观精力。以及于原稿。庶或寡过。是故就其所谓续著。不揆汰滥。以青圈别之于最上头。而又往往有僭及于原稿若干册子矣。今承盛谕。规所以印布。督还本帙。意甚盛也。非执事。谁知此丈者。又孰能寿其传者。况其郑重难慎之意。与愚见不相远。尤幸尤幸。虽然念其顾言意欲简而益简。精而又精。必使之传于后也。今若以十四册尽行于世。无乃非此丈本意欤。无已则原稿不动一字。续编略加抄删。以付剞劂氏。或不为全
华泉集卷之四 第 346H 页
孤所托。而执事之论。亦行于其间。此或为一道也耶。跋文简而该。无容更议。而如欲俯循愚见。于此一款。恐不可不改下一转语。如何如何。末段所教。不但不敢当。采尝有表隧之文。自当附于卷尾。顾不必赘矣。原编虽有未卒者。并与续编。一一赍呈。以冀考纳。其删其选。惟执事之裁之。而原稿第一卷第一张。有著丈手书糊付者。所谓壬申本。试问于其本家而推览也。
答沈正言(能弼○己酉)
匪意盛问耑辱。起居增重。区区倾慰何量。弟山里深蛰。姑免疾病而已。迁 园时迎哭 灵舆。以古义言之。在野者固不必责之以常例。又不必越境而赴。而兄则既受服矣。恐不可不一往。至于服色则于 灵舆。当以其服服之。而于 大驾则似当以平服祇迎也。然弟则乡荫也。猥有前衔。不敢偃处。欲于再明出柳川。只哭路左而归。到下 玄室日。拟行在野哭野之礼。视此而取舍之则在高明。玆并奉闻。枉教固深企仰而何敢望也。
答金士重(基厚○戊辰)
在城时终失一奉。至今有馀恨。忽此下状。伏承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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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赴后政候增胜。何等慰仰。清楼好江山。固上游第一名区。而八薮野马。一江蜜鱼。此又是最好时节。弟则不能享。并让与令兄。而忽然作此海隅孤踪。邑弊民瘼。往往有不下骊州处。得失利害。恐不必较三十里耶。独有一事可詑者。前此再为西邑。犹未见仙楼形胜。常以为恨。乘此机幸得往还之暇。烂漫游观而归。完了宿昔之债。此则西河之效也。谓之幸亦可耶。因书之往。漫笔及此。以供一粲。所教以胎纸仰复。岂不闻有志事竟成乎。毋为怨谤所沮。随处尽分。以图酬 国恩。愿与兄共勉耳。惟望加护。
与赵丹阳(靖世○丙午)
月前适入城里。见家仲座上。有所谓悲叹录者。槩知执事所记。而事关吾父祖处。记录失实者多。故妄有签论矣。果蒙颔可否。他馀留俟拜商。至如万东碑文。即先集中大义理大文字也。将与尤翁所秉。并有辞于天下后世。则其所关系不轻而重。顾何如。而今执事之言曰某人作之。先生不过修润数句。又曰刊本之出。非先生所定。有若一篇文字。真出于他人之手者。而以毕竟刊本。又归之于别本。此何言也。此何事也。执事从幼少时。左右我王父。凡动静云为。宜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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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则言出于执事之口。不但外人信之。即后生子孙如采者。亦自幸徵信之有所。而惟于此事。明有可以保其不然者。彼湖中代斲之说。固万万骇愤。而执事之所知尚如此。则他又何足责也。一人倡之。十人和之。以讹传讹。动引执事而證之。则虽执事自谓无他。而人必曰一种湖说。未必不由于某丈而启之云尔。执事亦何以自白于今与后哉。王父所著述文字草本。至今犹在书簏中。故自搬居旧庐。为校准遗集。一一取览。则万东碑文凡六本。亦在其中。而其一即王父所述初本也。(其笔迹。乃李参奉公履丈所书。而往往涂抹而傍书之者。即又经执事手者。)其一王父所定完本。而见刻于金石者也。(其笔迹不记何人所书。而盖是最后所定。与刊本相同者。)其四即渼湖金丈,陶湖李丈,宋文义戚丈暨或人所著。而各其文字之首。标其姓名或居住。尚能知其为某某人述也。以其完本校之于诸丈所著之本。则序文一行。同于宋丈。铭诗两三句。同于李丈。其馀铺叙起结。各自不同。执事试看其一篇文章何如。义理何如。而谓他人所代斲可乎。其始也各令草出者。盖以义理最大。题目甚好。故欲观诸丈文章义理所成就如何。而亦不无取诸人以为善之意矣。设使当时拣取好文字。尽用其全篇。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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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于夫子之文章。而益可见大贤君子无我之盛德。为门生子孙者。顾何必秘讳而掩覆之哉。然其事实。如上所陈。初本俱在。全文显异。而乃执事以自述为代述。以真本为赝本。则士友间。必将有群起而辨之者。虽以采之不肖。亦安得泯默而已乎。人之不知者虽或言之。执事所宜呵禁而痛辨之。罔俾我王父辛勤道得大义之意。或底䵝昧。而今也反是。不特言而已。又从而笔之于书。以实湖说。此采之所以不能无慨恨于执事者也。若执事于伊时不在函丈之侧。未见其自述之初本。只知有各令草出之教。则容或有所录中云云。而其文之就初本涂抹者。执事既傍书之矣。全篇之与诸丈不同者。执事又必亲睹之矣。而犹曰修润其数句而已。此又何哉。窃恐执事于毋质之戒。犹有所未能讲服。故乃于年久事往之后。依俙记不得。强为之立说。然以执事之左右我王父。而其说若是。则纷纭湖说。又无以辨暴。岂不大可惧哉。此斯文大小大事。不敢不一番奉质。以解来后之惑。幸有以明教之。苟以为然。亟宜割截而扯没之。如何如何。
  附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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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所示。不胜惊讶。余之略解蒙陋。莫非先师育教之至恩攸暨。则愚虽无状。山颓四十馀年之间。一年十二朔。一朔三十日。一日十二时不寐之间。何尝有一时忘先师德业光辉之时耶。以是丙申请享时疏草。始出于此手。而某某人见而叹之曰吾常轻视正甫。今见此疏本。山颓三十年之后。画出德义如此。则其平日常念先师可知。既常念贤师动静云为如此。则岂为乖理之事乎。此后虽举世非之。吾不信之云。靖世追慕先师之诚。人多言之。语及师门。辄垂泪之状。人多见之。则岂有一毫贻累于先师之意哉。西行临发之际。有人来言曰。李季亮以碑文事欲告绝云。闻之否。余以无所闻答之。而迄玆讶惑。莫知其由矣。今承所示。无告绝之语。傅说之不实。类多如此。然其所谓碑文。未知其何许文字。今始知万东庙庭碑也。丙寅秋初往侍。其时某某丈后先进拜。故先生教曰。某碑文天下大事也。欲见诸文士之意见。各撰一本以示。其冬趁先生晬日而往拜。则出示诸本而令读之。书中所谓欲观诸丈文章义理所成就如何。而亦不无取诸人以为善之意云者。即吾其时所承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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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吾岂敢曰他人所作云云耶。悲叹录。临行推之于令仲而直藏箱箧。故尊之付签处。姑不得点检。早晚入洛详考之。若有碍眼处。虽非付签者。并当抹之。其为先之诚。牖迷之意。不胜感叹。第华阳庭碑刻本。与集板所载之本有稍异之由。尊其知之否。丙申延谥时。往见原明丈。则以谓某之筵禀而重刊朱子大全于完营云。印而见之。则以渠意擅自改易。如某字出于某书而以某字改之。如此之类甚多。且其人曾不一访矣。某年月日。忽然访之曰。华阳庙碑。欲为刻立。要见先师所撰碑文。仍为袖去矣。近始印碑。渠自擅改而不待士论。又自书之。其妖恶可痛。故以此二事欲陈疏改之。已成疏本而趑趄之际。渠已身死。且其家亡。此时陈疏。事面如何。姑未呈上。如得入侍。从容必欲一陈白云。而终未能焉。尊犹未闻此语乎。悲叹录所载。似是此语。而恐或任笔书之。语有未莹而有所碍眼否。岂或尊未闻庭碑误刊之由。而只准于板本而错认之耶。宋士行适会于听流堂造成之时。先生所撰万东碑文。誊去归示乡人曰。此碑文。寒泉叔主使诸文士各制一本以纳。而独取吾所制云。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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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闻而怒之曰。既非陶庵所撰。则吾当自撰而刻之。何必用同春孙宋士行之文乎。此书中所谓湖说也。余以是力辨其不然。则岂有代斲之说。出吾口之理哉。碑文既知其某人之所增删。况又其人所书。故湖中多士必欲琢磨之。更以先生所撰真本入刻而未能焉。 圣上若闻此由。则似有 特命改刻之举。而无陈达之人。此所以伤痛者也。书中所谓执事之言曰某人作之。先生不过修润数句云者。终未觉得。尊从何处得闻耶。以吾先生道德功烈。遗文尚未刊布。俎豆之议。始发于公山。一次陈疏。未蒙 恩许。其后不复闻是议。此将为不瞑之恨。若以余谓之无情于师门而为贻害之语云尔。则岂知我者哉。
与赵丹阳(丁未)
书往半载。迄未拜复。窃自疑遣辞之际。唐突触冒。虽以长者之弘量。尚或不能原恕而未肯与之言耳。区区悚汗。既又闷郁。数昨乃蒙除夕日所赐答教。不惟不罪。所以反覆而导牖之者甚勤。伏读屡回。有以见尊师之诚。到老不衰。钦诵感叹。何能已已。万东碑文事。非谓执事故欲贻累于吾祖。诚以悲叹录所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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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事实。或恐湖人之为此说者。藉执事而实之曰赵某从幼在泉门。其言宜无不知云尔。则辗转传播。殆将举一世而信之。故窃愿其火速涂抹。毋烦人耳目耳。承谕以为岂敢曰他人所作。又曰若有碍眼。并当抹之。从又曰岂有代斲之说。出吾口之理也。诚如是则可谓都无事矣。甚盛甚盛。岂世下当日。看文字未莹。忧其所不当忧而不幸有前书之妄欤。前书固妄也。然晓然知执事之无是说。未必非是书之力也。是则幸也。非不幸也。执事之于吾祖。义则师生。恩犹父子。山颓馀四十年。语及涕出。即世下所尝知也。何待执事之自言而后知之哉。自门下诸丈癸未长牍之出。攻执事者。几十八九。至谓之无情于师门。世下辄尝举涕出之事而保其不尔。则曰涕出非情也。尊所闻行所知。不负平日教诲之意。真是情也。其言虽如此。世下所睹记乃如彼。则曷尝以执事为无情。如言者之言哉。盛谕有曰丙寅冬趁先生晬日往拜。则出示诸本而令读之。又有曰宋士行适会于听流堂造成之时。以先生所撰归示乡人曰。诸文士各制一本。而独取吾所制。宋丈事未论虚实。恐有欠于执事忠厚之德。然不干世下家事。何必拖长言也。第晬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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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而今曰冬耳。堂成在甲子。文成在丙寅。而今曰适会堂成之时。誊示乡人。窃恐执事神与年俱衰。以依俙记不起者。任笔书之。如来书所云也。执此而论之。则就使执事之言。真个如湖说一般。不过是老人错记耳。顾何必大惊小怪哉。至若刻本同异。终有所不得不明辨者。先人在世时。既见其印本矣。(书簏中尚有所藏印本。而先人以手笔题其封皮。)苟有一句半句擅改处。则先人宁或不知。又岂有任他擅改之理也。向于悲叹录中。既见同异之说。故即以琬琰录所载。(此即遗集中墓文第二本。而先人在世时所校准者。其书庭碑处。即族人济慎少时笔也。与所藏完本相同。)准之于书簏所藏印本。则盖无一句半句不相同处。(板刻之本。乃或人所主张。固不足信。而此则先人之所校也。族人之所书也。安能有中间增删也。)此鄙书所以有以自述为代述。以真本为赝本之说也。或人所为。虽事事可痛。言言可罪。至于玆事。则初本及完本俱在。誊本与印本相若。未敢知陶湖丈所言因甚如此。而果非执事之所听莹。则抑执事之所识有者。如上二事欤。或吾祖与陶湖丈讨论之后。更有修润。而陶湖未见其后本。故疑或人之擅改欤。攻或人。虽加乎此十倍。固无足惜。指先师自撰之文。而谓他人所增删。使世之人认作别本。则其于事体何如也。代述一款。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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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虽自明。而赝本云云。旧见犹自如也。愿于前书所告毋质之戒。加之意也。执事既以刻本为赝。而欲以真本改刻。至恨朝廷无陈达之人。则必有真本在于在处。而采之不得一寓目。岂非大可羞者耶。倘蒙早晚入城。一投示之。则自此可闭口不言。并乞留念焉。
与朴子直(宗干○丁未)
去岁岳南之枉。仍成阻阔。区区悬𨓏。何能已也。即寒仕候增胜。少弟近为积气所侵。方试针焫。文字上工夫。已抛却数月矣。惭叹奈何。先函丈遗集。始则为一番敬玩之计。而盛意亦不可全孤。谨以紫笔加圈而别之。然见识既浅。僭猥是惧。诗文诸编。并姑广选。以俟早晚具眼者取舍。至于书牍中可以抄节者。不敢下手。此则以类裒合。誊成完帙。始可以更加商确。如何如何。十六册并纳于前来柳笥。以送旺林丈宅。资其校勘。盖事故相掣。无以合席故尔。岁暮矣。未缘奉叙。临书尤增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