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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x 页
壶谷集卷之十四
附录
附录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46H 页
挽词[李仁行]
涧流泠泠响玉琴。湖山今古有遗音。欲知昼夜无停妙。看取源泉静以深。
潜德曾蒙 圣主知。哭弓中道柰关时。刹尘惟有身心在。滦水前秋老泪滋。
忧时恒似切身痾。国事徒从士趋讹。周隐昌言重起感。回淳须罢廿年科。
先圣昭垂不二门。先师说敬皦如暾。直愁断渡无人溯。接引疏愚德意温。
世道年来舟下滩。东南一柱障狂澜。鲁墟又见灵光蹶。回首高山涕自潸。
挽词[金是瓒]
诗礼传名父。省存学大师。雍容吾党表。刚硬 圣君知。八耋跟重矩。三城口作碑。斯翁今已矣。南岭益凄其。
挽词[李颐淳]
学而优则仕。古道见于今。三世传文献。八旬养性心。渊源湖水远。雨露 华陵深。遗业将谁托。稚孙
涧流泠泠响玉琴。湖山今古有遗音。欲知昼夜无停妙。看取源泉静以深。
潜德曾蒙 圣主知。哭弓中道柰关时。刹尘惟有身心在。滦水前秋老泪滋。
忧时恒似切身痾。国事徒从士趋讹。周隐昌言重起感。回淳须罢廿年科。
先圣昭垂不二门。先师说敬皦如暾。直愁断渡无人溯。接引疏愚德意温。
世道年来舟下滩。东南一柱障狂澜。鲁墟又见灵光蹶。回首高山涕自潸。
挽词[金是瓒]
诗礼传名父。省存学大师。雍容吾党表。刚硬 圣君知。八耋跟重矩。三城口作碑。斯翁今已矣。南岭益凄其。
挽词[李颐淳]
学而优则仕。古道见于今。三世传文献。八旬养性心。渊源湖水远。雨露 华陵深。遗业将谁托。稚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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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胜簪。
考槃犹在涧。童佩蚤游门。自出惇家训。同年愧 国恩。后生无足畏。吾道复谁存。涕枕相怜谊。篪床可共论。
挽词[姜世纶]
秋草迷荒逵。晨鸟鸣空桑。人事漭不极。惄焉怀感伤。夙昔奉嘉惠。周旋璧水傍。服佩修而洁。玉立何昂昂。霏谈伏四座。利义分毫芒。吾党期许重。轮蹄倾洛阳。曷以斯取斯。君家烂前光。诗礼世厥毡。孝友绳其纲。峨峨太白下。慵老恢门墙。善类视标准。时望拟岩廊。方当 国有警。义旂屹坛场。寇平事虽已。全岭树风长。东岩暨芦厓。郁郁联其芳。遥遥溯厥源。陶水流泱泱。峤人以依归。洞门辟康庄。鲤趋实在庭。式谷理固常。禔躬自髫龀。奉礼从温凉。饰之为簠簋。攻之成圭璋。矩行与尺步。士流所瞻望。孜孜洛闽书。茶饭而衣裳。时清羽可仪。德辉备五章。敛之归荫涂。枳棘晚栖遑。循绩任儒素。赫誉耻龚黄。公来海山重。生色二金刚。一万二千峰。暇馀以徜徉。民驯邑自乂。政声动 明王。北符踰常格。 君相有攸商。 圣简谅非偶。前路未讵量。恸
考槃犹在涧。童佩蚤游门。自出惇家训。同年愧 国恩。后生无足畏。吾道复谁存。涕枕相怜谊。篪床可共论。
挽词[姜世纶]
秋草迷荒逵。晨鸟鸣空桑。人事漭不极。惄焉怀感伤。夙昔奉嘉惠。周旋璧水傍。服佩修而洁。玉立何昂昂。霏谈伏四座。利义分毫芒。吾党期许重。轮蹄倾洛阳。曷以斯取斯。君家烂前光。诗礼世厥毡。孝友绳其纲。峨峨太白下。慵老恢门墙。善类视标准。时望拟岩廊。方当 国有警。义旂屹坛场。寇平事虽已。全岭树风长。东岩暨芦厓。郁郁联其芳。遥遥溯厥源。陶水流泱泱。峤人以依归。洞门辟康庄。鲤趋实在庭。式谷理固常。禔躬自髫龀。奉礼从温凉。饰之为簠簋。攻之成圭璋。矩行与尺步。士流所瞻望。孜孜洛闽书。茶饭而衣裳。时清羽可仪。德辉备五章。敛之归荫涂。枳棘晚栖遑。循绩任儒素。赫誉耻龚黄。公来海山重。生色二金刚。一万二千峰。暇馀以徜徉。民驯邑自乂。政声动 明王。北符踰常格。 君相有攸商。 圣简谅非偶。前路未讵量。恸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47H 页
哭涒滩事。倏焉变田沧。旁伺肆狺吠。卷归江舟飏。翛然返初服。坟籍费星霜。芝兰蔼盈室。风雨耿联床。怡怡八十年。平地有仙乡。天定亦胜人。孰夺绯袍煌。藐余觌德久。倾慕结中肠。每问东来客。符彩喜明扬。灵光何遽颓。夜途悲伥伥。未遂渍絮哭。居然墓草荒。葭露夐所怀。秋水渺中央。
挽词[姜必孝]
箕福公兼五。尊荣复几人。温容春有煦。清意玉无尘。湖塾渊源正。家庭践履真。夜朝原一理。犹自涕沾巾。
挽词[姜 橒]
薰然芬馥闇然辉。净几朝窗日暖时。春到光华堂棣在。岁寒心事涧松知。家传诗礼仍簪组。学有渊源更切偲。道贯精粗方合用。看看措置各成规。
湖门落落晓星如。寥廓百年鲁殿馀。鸾棘栖遑嗟末路。鹅岐盘礴更幽居。存心一诀传邹孟。寡过平生老卫蘧。小子伥伥迷所适。冥途空复失南车。
挽词[金会运]
岩亭寥落一呜呼。诗礼门庭愧俗儒。欲道微诚言拙涩。每承嘉诲色敷腴。崇深地望倾全岭。端的渊
挽词[姜必孝]
箕福公兼五。尊荣复几人。温容春有煦。清意玉无尘。湖塾渊源正。家庭践履真。夜朝原一理。犹自涕沾巾。
挽词[姜 橒]
薰然芬馥闇然辉。净几朝窗日暖时。春到光华堂棣在。岁寒心事涧松知。家传诗礼仍簪组。学有渊源更切偲。道贯精粗方合用。看看措置各成规。
湖门落落晓星如。寥廓百年鲁殿馀。鸾棘栖遑嗟末路。鹅岐盘礴更幽居。存心一诀传邹孟。寡过平生老卫蘧。小子伥伥迷所适。冥途空复失南车。
挽词[金会运]
岩亭寥落一呜呼。诗礼门庭愧俗儒。欲道微诚言拙涩。每承嘉诲色敷腴。崇深地望倾全岭。端的渊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47L 页
源接素湖。吾党即今无限恸。伥伥迷向立冥途。
挽词[李秉夏]
涧亭家业烂辉辉。沂水春风父子归。钝底工由勤切琢。敬时貌在整冠衣。山梁哭后无乎尔。矩矱传来殆庶几。耇造如今沦谢尽。更从那处听瑶徽。
挽词[金亨寿]
文献岐山宅。渊源湖上门。工夫涵一敬。精力夯千斤。隆重 经帷眷。从容丈席言。斯文百岁恫。无地更陶薰。
挽词[李秉殷]
合下门庭又得师。百年吾道赖扶持。簪缨尚保山林气。耄耋还同小学时。南国秪今无正教。西林怀旧有深悲。人间八十难为寿。恸哭龙门世好儿。
挽词[李秀德]
历历中原拔。采采谁能当。伐檀湖水湄。析薪乐一堂。此道虽高远。不曾离平常。大老南国在。儒冠赖扶将。七十今尽之。遗言竟茫茫。
吾道日矜持。熟处是自然。步趋颜之与。规矩在周旋。物务皆综理。敛若入定禅。造次凛渊冰。日用见天鸢。大业牛蚕积。经帷八十年。
挽词[李秉夏]
涧亭家业烂辉辉。沂水春风父子归。钝底工由勤切琢。敬时貌在整冠衣。山梁哭后无乎尔。矩矱传来殆庶几。耇造如今沦谢尽。更从那处听瑶徽。
挽词[金亨寿]
文献岐山宅。渊源湖上门。工夫涵一敬。精力夯千斤。隆重 经帷眷。从容丈席言。斯文百岁恫。无地更陶薰。
挽词[李秉殷]
合下门庭又得师。百年吾道赖扶持。簪缨尚保山林气。耄耋还同小学时。南国秪今无正教。西林怀旧有深悲。人间八十难为寿。恸哭龙门世好儿。
挽词[李秀德]
历历中原拔。采采谁能当。伐檀湖水湄。析薪乐一堂。此道虽高远。不曾离平常。大老南国在。儒冠赖扶将。七十今尽之。遗言竟茫茫。
吾道日矜持。熟处是自然。步趋颜之与。规矩在周旋。物务皆综理。敛若入定禅。造次凛渊冰。日用见天鸢。大业牛蚕积。经帷八十年。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48H 页
东泮悲吾祖。西河泪公家。世世笃其好。瞻望岐山嵯。小子甘㬥弃。求蒙岁月赊。世事悲舟壑。那堪异言哗。天欲斯文丧。如今大耋嗟。
挽词[李蓍秀]
箕裘南涧宅。衣钵大山门。讲道兼三乐。穷经会一原。冰壶看滢澈。绳尺验操存。久大平生业。推来十六言。
圣代求岩穴。先生玉佩华。肃雍清庙瑟。陶铸武城歌。蓬海秋风早。林泉岁月多。山南何运气。忧道镇颓波。
先生观化日。吾道失其宗。巾屦归泉下。文章在箧中。秋深溪月冷。春寂巷瓢空。末学登门晚。山梁痛不穷。
高秋沙月白。寂历吊寒花。大岭风猷尽。荒阡丈席多。殆将诏后学。重使见前和。夫子终无语。斯文柰若何。
挽词[族子徽文]
大岳门墙下。专心制养身。容颜曾氏奥。忠敬子张绅。直截千寻壁。恬和一座春。百年康济事。回首付前尘。
挽词[族孙致皓]
粹姿仍藉用工要。湖钵传来乐巷瓢。洒落辉光睟面背。端严节度贯冥昭。不差毫分吾家的。小试经纶海邑谣。一座春风难更袭。叵堪斯道日衰凋。
力蹈师诀更家传。偏仰真工近里专。托契深从三世旧。垂怜误自十年前。长时慕德诚徒切。今日摧梁恨益缠。百载永违陪寂寞。讲堂寥落锁寒烟。
挽词[李蓍秀]
箕裘南涧宅。衣钵大山门。讲道兼三乐。穷经会一原。冰壶看滢澈。绳尺验操存。久大平生业。推来十六言。
圣代求岩穴。先生玉佩华。肃雍清庙瑟。陶铸武城歌。蓬海秋风早。林泉岁月多。山南何运气。忧道镇颓波。
先生观化日。吾道失其宗。巾屦归泉下。文章在箧中。秋深溪月冷。春寂巷瓢空。末学登门晚。山梁痛不穷。
高秋沙月白。寂历吊寒花。大岭风猷尽。荒阡丈席多。殆将诏后学。重使见前和。夫子终无语。斯文柰若何。
挽词[族子徽文]
大岳门墙下。专心制养身。容颜曾氏奥。忠敬子张绅。直截千寻壁。恬和一座春。百年康济事。回首付前尘。
挽词[族孙致皓]
粹姿仍藉用工要。湖钵传来乐巷瓢。洒落辉光睟面背。端严节度贯冥昭。不差毫分吾家的。小试经纶海邑谣。一座春风难更袭。叵堪斯道日衰凋。
力蹈师诀更家传。偏仰真工近里专。托契深从三世旧。垂怜误自十年前。长时慕德诚徒切。今日摧梁恨益缠。百载永违陪寂寞。讲堂寥落锁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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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虎溪书院儒生金世睦,朴宗润。]
恭惟先生。慵窝诗礼。湖上渊源。质鲁之参。笃信之夏。金精玉润。矩步规趋。武城弦歌。学道易使。归卧大朴。晚益灵光。七旬渊冰。衣袖吾党。念我庐阜。地近讲帷。亲觌仪容。教在考问。吾道阳九。运否斯文。不激不挠。公以坐镇。未及天定。奄摧山梁。譬彼舟流。云谁之届。玄和再出。謦欬如闻。冢奴无言。此理谁诘。齐遫而进。敬荐一觞。
祭文[泗滨书院儒生金始琢,李定秀。]
伏以德门笃祜。兄弟者出。绰权昆谟。孚恭学术。好是家庭。擩染薰炙。义理茶饭。步趋绳尺。维时湖上。大开函席。达材成德。几个名硕。于惟先生。寔居前列。力久功到。中积外发。舆望所属。 旌招屡臻。三
恭惟先生。慵窝诗礼。湖上渊源。质鲁之参。笃信之夏。金精玉润。矩步规趋。武城弦歌。学道易使。归卧大朴。晚益灵光。七旬渊冰。衣袖吾党。念我庐阜。地近讲帷。亲觌仪容。教在考问。吾道阳九。运否斯文。不激不挠。公以坐镇。未及天定。奄摧山梁。譬彼舟流。云谁之届。玄和再出。謦欬如闻。冢奴无言。此理谁诘。齐遫而进。敬荐一觞。
祭文[泗滨书院儒生金始琢,李定秀。]
伏以德门笃祜。兄弟者出。绰权昆谟。孚恭学术。好是家庭。擩染薰炙。义理茶饭。步趋绳尺。维时湖上。大开函席。达材成德。几个名硕。于惟先生。寔居前列。力久功到。中积外发。舆望所属。 旌招屡臻。三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49H 页
刀梦协。百里化均。不咸之叹。奚独古人。桑榆未晚。乃返初服。父师重寄。益加兢惕。棣堂馀馥。柯亭徽则。吾南大方。指不再屈。齿爵之兼。家邦之达。夫人好懿。同是秉彝。士趋或歧。禅宿剧悲。维我泗院。密迩门墙。讲贯之旨。训迪之方。惟命是承。有俨牌拂。鹿洞规约。濂亭极说。曰此胜事。朋友江山。花外小车。冀复追拚。颂岂弟德。祝神明佑。天胡不慭。奄皋中霤。宗工哲匠。今岂易得。世道渝薄。儒林索莫。伊谁扶树。不坠风猷。顾瞻堂坛。可修可游。杖屦既邈。弦诵殆绝。玆焉永迁。曷胜怆咽。精忱所同。潢毛匪薄。伏惟尊灵。庶赐歆格。
祭文[高山书堂儒生李章坤,金若洙。]
缅惟凝庵。吾道之的。抽关发键。绍陶继朱。谁其见知。公最后进。曾氏之质。伯丰之年。念昔岁辛。公来竖拂。述先师事。讲先师文。吾侪后生。愀如复见。世道洄泬。平陂几时。百世在前。不惑以俟。幽幽七曲。载谋藏修。力屈举赢。竣事是惧。七十俱丧。大义难明。幽攒重开。仪凤再现。既开而闭。若现而隐。敷衽陈辞。感我衷曲。
祭文[李野淳]
祭文[高山书堂儒生李章坤,金若洙。]
缅惟凝庵。吾道之的。抽关发键。绍陶继朱。谁其见知。公最后进。曾氏之质。伯丰之年。念昔岁辛。公来竖拂。述先师事。讲先师文。吾侪后生。愀如复见。世道洄泬。平陂几时。百世在前。不惑以俟。幽幽七曲。载谋藏修。力屈举赢。竣事是惧。七十俱丧。大义难明。幽攒重开。仪凤再现。既开而闭。若现而隐。敷衽陈辞。感我衷曲。
祭文[李野淳]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49L 页
吾林灵光。吾道硕果。硕果其剥。灵光其颓。噫乎柰苍。宁欲无说。于惟本领。其庶近之。满面精神。全体规矩。妙哉端束。重以陶镕。内而家庭。外则丈岳。工专志恳。弥求恢拓。即日勇行。于彼湖上。高山静处。大获周旋。一帖承闻。八言又八。立志居敬。致知力行。造凝之方。更何加此。继以刚大。顾諟降衷。挥洒特珍。非出偶尔。乃加条解。乃见露呈。乃佩终身。乃坚竖脚。乃章于闇。于何不宜。 先王曰嘉。超授边绂。匪止边绂。且拟霜台。将以试功。肯使久外。遽遭 弓剑。痛哭南归。世情云空。敛手对案。案上何有。凝庵一书。书犹日星。无竣乎百。庵而幽闭。谁与论襟。世道若河。莫之横溃。独有传袭。以撑遗风。会讲山堂。多士倚重。方祝大耋。胡沈漳滨。藐我无知。夤缘累进。恐碍摄养。一口未开。今其已而。何嗟及矣。窃疑踰岁。四尺封迟。天惜典型。故久地上。未忍衣履。寂閟穷泉。扶授之山。晚始权占。一觞还浅。万怀都渗。退对仲翁。谩说岭运。岭运则讫。公岂终亡。
祭文[李秉远]
呜呼。我闻斯道。高深远大。如何圣门。教在近里。鲁以竟得。约则鲜失。愈卑愈浅。愈下愈密。慕彼高深。
祭文[李秉远]
呜呼。我闻斯道。高深远大。如何圣门。教在近里。鲁以竟得。约则鲜失。愈卑愈浅。愈下愈密。慕彼高深。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50H 页
求之平易。期彼远大。求之近小。毋远身心。道在日用。积此下学。以至昭旷。我仪先生。得此法门。操独木心。守处子身。不放一步。步此矩矱。不放一手。执此绳尺。立如著钉。坐如镇石。始疑模样。终见天成。急遽则错。所贵安详。粗疏则失。所贵精细。方歉乎小。何敢言大。方专乎内。何暇求外。是以其学。功在家常。动容整色。爱亲从兄。试之家教。勤俭恭恕。推之家政。制节谨度。乃登 王庭。 君相注意。乃试州县。吏民怀义。而其操履。处亨愈约。晚归东冈。村号大朴。南涧之上。慵窝故宅。服高曾器。食旧人德。八旬遗老。儒林衣袖。恭惟吾道。倡自我祖。见而知之。开户立雪。暨我先子。以斤以质。负杖之晨。考终是编。泮馆之夕。含襚是亲。有子莫逮。于我曰归。两世大终。公实以之。莫问其他。此恩将何。恩而未报。莫如我顽。我妹之归。曰供蘋蘩。不卒其养。外内同阡。兰玉盈庭。典刑攸存。充养之责。爰有仲胤。地道深远。吉凶谁选。九原虽作。至诲难闻。庐阜在彼。洛蜀谁平。七曲新理。教席谁张。冢奴无言。考质莫凭。齐宿而进。聊荐微诚。
祭文[姜橒]
祭文[姜橒]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50L 页
于乎。今岁何岁。溪岩之泉隧复启。三山之灵马再迁。霁翁之衣冠更出。而夫子之仪型。又幸复睹于今日矣。岂道隐风弊。异言喧哤。天欲启佑斯文。使之兴感乎百岁风范。而竦其心动其性。化诱其衷臆耶。岂先贤陟降之灵。悼众生之失学。恸门户之溃裂。次第现圣而欲俯诏之也耶。于乎。今去数君子之世。皆已百年上下。晚生末学。无以影响乎咳唾。而公之弃后生。才九易星霜。仪矩盈视。德范存心。今日诸生之追拚玄和。僾然如见其容。忾乎如闻其声者。又恶无油然感发之不自已者耶。藐余小子。恋德无诚。未尝一日请业于春风之座。而高山一会。转眄已陈迹矣。盖尝升濂溪之堂。讲太极之说。而先生秉拂。诸子趋隅。天人性命之原。人心出入之机。道无体用之辨。旁午纷缴。盖亦多端。而公乃剖说若秤分星。橒于其间。默契于心。充然而归。庶几同我游杨。早晏抠衣。而岁月鼎鼎。此志未遂而公之疾已革矣。方公之戒渊冰也。橒尝执烛于隅。恳恳情爱。溢于顾眄之间。而神宇和泰。辞气安閒。了无怛化意。橒暗诵小几清香了了万缘之句。默赞平日涵养之力。而退而之湖上。不一日而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51H 页
讣车至矣。呜呼。其君子之终也。公之为学之方。进德之序。橒之知固不足以知之。而间尝一二登公之堂。厖眉鹤发。德容敷腴。端好之仪。安详之气。充溢乎色辞之间。而肩背竦若。神采盎然。左右皆矩。声身如律。噫此岂无所本而然哉。盖其德宇沉静。志气坚刚。擩染乎伯恭之家则。师承乎文定之湖学。禀之厚而养之专。资之深而成之粹。所以道立乎家。行著于乡。声闻于朝而。出而瑞世。彩凤祥麟。入而养德。灵龟皋鹤。惜其遭时不卒。痛缠苍梧。不能引而置之经幄之间。以究其所蕴。而归卧林樊。专精研究。诲学之诚。老而弥笃。内而体道之心。动静无违。外而综物之智。巨细毕举。凡所以酌处家事者。至今皆井井有规。呜呼。其古人有用之学也。今于引绋之夕。平昔慕庸之心。自发于盻蚃俛仰之境。而端冠洁佩。灂然不滓之容。方圭剜璧。灿然可仪之象。恍复如新于心目之间。如以橒不为不似而默有以相诱之也。橒亦因是而可收之桑榆。以卒其惠。神其鉴余之苦臆而享余之泂潦也耶。
祭文[李秉夏]
于乎先生。挺英迈之资。生诗礼之庭。又得依归大
祭文[李秉夏]
于乎先生。挺英迈之资。生诗礼之庭。又得依归大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51L 页
贤之门。成就得一生安身立命之地。其门路阶级。小子何识焉。今就其师门往复之书而读之。其立志之恳。用工之专。已自蚤岁而然。而得其当日踰衮之褒。如先生者无多矣。盖其天禀恳到。诚意独至。见得大意而愈勤铢寸之积。期以上达而先自卑迩之地。问以直穷为究竟。行以筑底为基本。规模密切而持悠缓之戒。分数纤悉而毋疏略之患。不得不措之志。俛焉孜孜之勇。七十年如一日。则自古质美而好学者难矣。而质美好学而又能早得师者然后乃至矣。是其年既耄耋之日。衣冠不见其不正。辞气不见其或厉。纯熟之后而不失矜持之容。闹处之际而常存静一之体。鸾鹄之像。圭璋之质。即之温如而莫不敬服。则今日善学苟有如尹子者。其闻先生之言而自当有觉处也。于乎。天下之物。莫强于义理。而不扶则不起。山梁之痛。已四十年于玆。而七十子之丧。又于先生而终焉。无惑乎大义之已乖而横议之纷起也。百世尊卫之诚。将安仿止。一乡矜式之所。将安仰止。今日之哭。公私之痛。尊灵陟降。庶鉴微衷。
祭文[族子炳文]
祭文[族子炳文]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52H 页
湖门立教。制养有录。正容谨节。门路端的。不此为本。无地立屋。公有所受。慥慥积力。佩服请事。十六字诀。精思实践。日复日日。有严师友。有贤父兄。内外陶养。遐不作成。俯读仰思。无微不穷。浸涵自得。白直加工。周旋步趋。采齐肆夏。战兢持存。槃水六马。以之御家。以之临民。仕因学优。德与才全。施虽不普。兆则可知。岂比俗吏。徒事蜡栀。聪明不损。八十康宁。持身益严。见理益明。发挥翰墨。羽翼斯文。领袖山南。宗匠儒门。小子蒙蔑。攀附下风。凝斋泗院。讲席从容。东徙一幸。为近门墙。庶几叩发。以牖蔀障。却恨视疾。久魔于学。天年有限。后生无禄。回顾海内。安仿安仰。真正一脉。几乎绝响。公私之恸。永诀之辰。言不尽意。有涕涟涟。
祭文[族弟健休]
呜呼。湖学之盛。亚于陶山。一时诸君子。云会星环。进而质疑则如良吏按牒。洞释其冤郁。明医下药。适中其寒热。退而观善则如酸咸异味而相济。宫商殊曲而相贯。刮劘淬砺。薰蒸渐染而不觉其日进于高远矣。矧惟先生。以精明之资。敏锐之才。厓老诱之以和易。岩翁临之以严毅。既胜冠则兰翁
祭文[族弟健休]
呜呼。湖学之盛。亚于陶山。一时诸君子。云会星环。进而质疑则如良吏按牒。洞释其冤郁。明医下药。适中其寒热。退而观善则如酸咸异味而相济。宫商殊曲而相贯。刮劘淬砺。薰蒸渐染而不觉其日进于高远矣。矧惟先生。以精明之资。敏锐之才。厓老诱之以和易。岩翁临之以严毅。既胜冠则兰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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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进之以精诣之识清苦之行。而卒就正于湖上。故其进为之勇。如水赴壑。见解之明。如矢破的。容止必遵规绳。精诚可贯金石。所以克承十六言之诲。盖终身服膺而不敢失。然而犹谦谦若无所得。每以举业妨工于前。仕宦夺志于后。有始不能保其终。欿然自咎。而接其容听其言。愈见其庄整缜密从容平粹而确乎有不拔之守也。至于翰音登天。受知于 君相。则感激图报。竭心于刬弊苏残。用是三州之民。至今一辞津津称遗爱。禄俸馀资。同堂之内。取用惟意。惜其不能大用于世而益广其惠也。及其退而休也。日与村秀才子。讲辨不惰。往往有兴起者。是以门亲仰之若栋梁。士林望之若乔岳。意谓永作颓波之柱。昏衢之烛。而竟不慭遗一老。夺之斯亟。使同志者无所稽疑而异趋者益无所忌惮。岂非大关天地之气数而适当斯文晦塞之会耶。呜呼。健休早承岩亭诱掖之勤挚。中拾损斋绪馀之一二。粗有发端。而遽失依归。伥伥迷途。居然数十星霜矣。每欲亲近皋比。款听至论。而因循未遑。时一进拜。辱降辞色。许贡愚见而订其得失。申以敛华造约之砭。自玆以往。虽欲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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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言。尚可得乎。惟愿赖天之灵。少延前头日月。则思与哀胤及诚伯。佩馀训而推明。奉遗规而循由。刬却草木。收之桑榆。或庶几无忝我渊源之所自来。而大木既拔。弱草软茎。又安能自立于风霜摧败之秋哉。深惧异日。无以见平生师友于土中矣。伏惟尊灵。或赐垂怜而默诱其衷也耶。
祭文[再从孙致明]
呜呼哀哉。先生去世。今既周年矣。小子哭殡宫。不足以十数。而未尝不怆恍悲涕也。亦未敢尽声而移晷也。其悲者天衷也。其不敢尽者。不敢以情私哭也。呜呼。百体由矩。靡或透漏。所以事天君也。精神所到。金石可贯。所以尽诚也。坱然一心。尽欲膏沐。所以推仁也。一刀两断。脱去缠绕。所以制事也。本之乎孝弟而达之于民社。资之乎学问而措之于事为。所谓体用之学。有本有末者也。是固知德者之所共云云。而非小子所得私也。呜呼。家学之正。师资之盛。萃我先生。为世灵光。殉身以殁。继之者伊谁。此又小子所以未尝不怆恍以悲也。抑又闻之。人乐有贤父兄。是盖朝夕观感。非赢粮负笈者比也。顾小子志不笃也。虽以先生惓惓引诱之
祭文[再从孙致明]
呜呼哀哉。先生去世。今既周年矣。小子哭殡宫。不足以十数。而未尝不怆恍悲涕也。亦未敢尽声而移晷也。其悲者天衷也。其不敢尽者。不敢以情私哭也。呜呼。百体由矩。靡或透漏。所以事天君也。精神所到。金石可贯。所以尽诚也。坱然一心。尽欲膏沐。所以推仁也。一刀两断。脱去缠绕。所以制事也。本之乎孝弟而达之于民社。资之乎学问而措之于事为。所谓体用之学。有本有末者也。是固知德者之所共云云。而非小子所得私也。呜呼。家学之正。师资之盛。萃我先生。为世灵光。殉身以殁。继之者伊谁。此又小子所以未尝不怆恍以悲也。抑又闻之。人乐有贤父兄。是盖朝夕观感。非赢粮负笈者比也。顾小子志不笃也。虽以先生惓惓引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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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而悠悠而无所成。徒荷慈覆之仁耳。小子以险衅馀喘。大者失至教。小者失至爱。今而后小子知负恨无穷耳。自何能谷。以毋重负我先生有望于后人哉。是小子与哀胤叔所共黾俛者。其果能有报于他日也乎。祥和之仪。不可得以复睹。金玉之音。不可得以复闻。悠悠我思。有泪泉澈。
祭文[从子少文]
呜呼。先生丧矣。先生丧而门户无所栋梁。士林无所山斗。世道无所维持。家学无所付授。不肖馀生若而人。举将日趋于贸贸。而不得复齿衣冠之列矣。谓之何哉。谓之何哉。先生有金声玉色之表。有斩钉截铁之守。有温良方严之资。有孝友恭谦之德。有渊源授受之学。有穷经致用之业。斯则一世之所共知。夫人之所共云。固非小子之私言也。今之诔先生者。以公而取重则有士林之言焉。以信而可徵则有门生之言焉。若子弟之言则特道家旧抒哀恨而已。顾何足为有无也哉。且小子自省事。事先生仅三十年。于子侄中最愚不佞。重以罪苦荒迷。其于家旧哀恨。亦何能详也。呜呼。惟我高王考其勤吾家。树本委祉之既深厚。曾王父兄弟
祭文[从子少文]
呜呼。先生丧矣。先生丧而门户无所栋梁。士林无所山斗。世道无所维持。家学无所付授。不肖馀生若而人。举将日趋于贸贸。而不得复齿衣冠之列矣。谓之何哉。谓之何哉。先生有金声玉色之表。有斩钉截铁之守。有温良方严之资。有孝友恭谦之德。有渊源授受之学。有穷经致用之业。斯则一世之所共知。夫人之所共云。固非小子之私言也。今之诔先生者。以公而取重则有士林之言焉。以信而可徵则有门生之言焉。若子弟之言则特道家旧抒哀恨而已。顾何足为有无也哉。且小子自省事。事先生仅三十年。于子侄中最愚不佞。重以罪苦荒迷。其于家旧哀恨。亦何能详也。呜呼。惟我高王考其勤吾家。树本委祉之既深厚。曾王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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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之。以有德有位。廓以大之。王父又兄弟受之。以有学有礼有教。用嘉靖于我家。先生又受之则其代之难而守之亦不易矣。先生自少。貌小而胆大。言厉而声宏。既持敬八十年。动有则仪有象。一举足而心未尝放也。一宴私而体未尝肆也。笃实辉光。定静安固。处众而愈见其独也。处剧而愈见其简也。处之以纷华波荡而愈见其安且约也。是盖得味于枯淡。作法于拙俭。以为寡欲养心承先裕后之谟者。可谓至矣。食而曰腴不如淡也。衣而曰美不如完也。居室而曰华不如安也。器用而曰新不如旧也。其视丰侈奢滥膏粱肥腻。不翅若浼己。朝解龟而夕于亩。如锄圃敛灰养鸡种黍。时或亲之。惟一心坱然。膏沐欲遍于亲疏之间。谦光蔼然。辞气愈和于忿厉之场。待物甚恕而亦不肯视人颜色随循勉副。断事以义而亦未尝自异常调索隐苟难。高而不危。满而不溢。卑而不踰。弱而不夺。以之承家而家道正。以之临民而民隐泽。记曰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又曰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先生盖以焉。先生自癸酉后。举家而一听于小子若鼎弟曰。吾朝夕祝汝。宾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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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汝。日用惟汝。赈施惟汝。以至后日。使藐孤孙不以忧香火衣食亦惟汝。寝疾弥留。执手顾托。亦惟在于是。而窃自惟以其大者。既不能承受善诱。以继家学。使先生抱禅宿之悲以终。其小者又不能出虑措置。植固宗祧。以无负委寄之意。其甚者至使先生之衣履。不能以时即乎安。而今先生庙而高王考迁而祧矣。承藉渐远。嗣守尤难。盖不待七十子丧而大义已乖矣。小子负衅既重。天所不禄。丧先生十有五月而又丧吾母焉。吾父孑然孤居。心古眼非。日见遗范之隤损。而既倦于耄。力莫能与也。此小子所以夙夜忧闷。迷罔怔营。不知所出。只欲一诉于陟降之左。而若夫死生永诀之哀。有不暇焉者。以死生永诀之哀而不能参焉。则其为哀亦无以加矣。惟先生之灵。有以鉴之。于乎恸哉。
行状[柳致明]
先生讳范休字天瑞姓柳氏。胜国末。有讳湿官掌令。以五子登科。封完山伯。第二讳克恕。宝文阁直提学。生讳滨。亦官直提学。生讳义孙。集贤提学。受知 世宗。久掌丝纶为名臣。与南公秀文,权公埰。称为集贤三先生。晚筑笑卧亭。归老于全州之黄
行状[柳致明]
先生讳范休字天瑞姓柳氏。胜国末。有讳湿官掌令。以五子登科。封完山伯。第二讳克恕。宝文阁直提学。生讳滨。亦官直提学。生讳义孙。集贤提学。受知 世宗。久掌丝纶为名臣。与南公秀文,权公埰。称为集贤三先生。晚筑笑卧亭。归老于全州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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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事在 端庙逊位时。无子取弟执义讳末孙子讳季潼为后。 赠都承旨。生讳轼。弘文馆典翰。生讳润善引仪。始自汉阳居岭之荣川郡。生讳城早卒。生讳复起。礼宾正 赠左承旨号岐峰。学于舅氏鹤峰金先生。家安东之水谷。以儒素裕后昆。生讳友潜号陶轩。生讳橚副护军。生讳振辉进士。于先生为高祖。曾祖讳奉时。敦伦好义重于乡。祖讳升铉官工曹参议。 赠吏曹参判号慵窝。厚德伟器。为士林仪表。有弟讳观铉。亦官刑曹参议。号阳坡。位望并峙。考讳道源。以阳坡公仲子。承慵窝公后。官参奉。授佥枢号芦厓。学行优异。妣义城金氏。参奉讳景温女。监司讳声久曾孙。以 英庙二十年甲子七月二十五日申时。生先生于大坪里第。慵窝公梦虎咆。惊寤而先生生。厥声宏甚。喜曰岂有声若是而凡类者乎。甫学语。出游街上。值天甚雨而雷电。仰视曰异哉。此何声也。何火也。六七岁往来山深林薄人所惮行者不慑。既就学。颇钝根。被督责。愈内鍊持坚固。季父东岩先生嘉之曰是能为穷理之学者也。每朝不课授不食。不晓义不读。著蹠丌头。罕所游嬉。尝应童蒙讲入府。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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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书火铁囊曰燧人氏未思之物。先生曰你误矣。燧人氏非思不及。特无火打做这铁不得。长者偿其思致。时太府君兄弟以礼法持家。子弟有过差。对案不食。至去冠伏阶下言不敢。然后降辞色。太淑夫人又贞刿有法度。先生服习规度。衣服惟谨。左右就养。退则诵读不辍。不觉亢阳𣌑背。庚辰聘谷兰先生金公江汉之门。尤观感饬励。动止有则。尝留侍讲问甚适。一日先生笑曰厨烟且冷。可归矣。行未远。走人邀还曰适有以米来遗者。可还共啜粥。又几日而归。闻者传以为美谈。读书屏去词章家曰。文章吾不能。不如专意经训。穷日夜不辍。虽晨夜无灯。必冠而危坐讽诵。就寝不数顷。推究到底。熟复沉思。有思未透则支枕仰而思之。既又蹶然而起。知其有得也。先生贻书戒之曰律身虽贵严苦。而当济以宽和。读书虽贵详密。而恐凿深失真。每日昧爽。省于亲侧。食上视膳。既撤然后退。于伯叔父母定省如一。朝食数顷。做程文。夕食数顷侍坐唯诺。安定衾褥。皆分剂日晷。各有程限。非此则惜取分阴。还复展卷。如是者数十年。在亲侧不敢叱骂犬马。事役必躬执。以其暇时。锄菜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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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隙地弃。或自刈编。或织莞蒲。市鱼以继膳羞。一日侍夕食。退而自挝。盖于是日乏味。匙箸稍减也。邻里或致膳。必委进致谢。出行遇草菜可为用者。摘袖之如珍异。亲养之外。糁粝不给。尝患食滞。下药吐之。皆豆叶糁也。戊子遭内艰。守制甚严。哭泣之哀。感动傍人。壬辰奉庭训禀学于大山李先生。先生许以中有寸铁而志坚思苦。自是面禀书质。殆无虚月。录前后简牍。就警切处。标以点圈。服膺尊阁。未尝须臾舍也。己亥谷兰先生易箦。先生服事二十年。其于清苦刻励。静专安固之旨。有终身法象者焉。庚子中司马。辛丑大山先生寝疾。往诊侍屡日。既丧以布巾带从事。乙巳以荐 除 泰陵参奉。僶勉出膺。为亲养地。理装携心经近思录及师门简牍曰。此吾严师也。既入直 奉审之暇。日对案看书。邻僚相追逐嗢噱不固拒。但穆然简静而已。僚官久乃知敬。不敢恣其常态。出入街童市儿。相指认致敬。都下诸少年聚一处。戏嬲百态。辄相语曰使柳参奉在座者。吾辈亦如此否。有同舍者见先生仪表。语泮人曰是汝客耶。非凡人也。丁未迁司饔院奉事。以祭官入 太庙。 上亲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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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至牺尊。先生举羃。羃举而龙勺落地。响震 殿内。诸官失色。而先生徐厉声曰首仆正勺。 上问知为先生心识之。后值药房提调。摘小事以 闻。 上以所请律。还施药院。时艮岩李公埦为泮官。先生喜得强辅。昼夜联榻。鹤林权公访亦以 陵官。脱直来聚。自经义以及奉职应务。出处语默之节。动相商确。有泮村问答一册。戊申升平市署直长。署为司讼剧地。有势家伴倘持嘱简而理则直。即以抵嘱罪杖而右之。相国家奴恃势乱廛且抵罪。相国以书来。治之不挠。相国语人曰宰相书。独于柳某无验。本署吏百许人。凌蔑皮匠。压屈之多年。即翻其案。吏亦不敢怨。是岁 上感敌忾旧甲。 赠慵窝公秩亚卿。 除太府君寝郎。 召见先生。亹亹以读书修行。绳家善俗敕谕之。先生益加矜畏。持满盈之戒。或言荫涂非展足之地。盍应举通亨衢也。先生谢之。己酉立斋郑公宗鲁以斋郎至。而艮岩公亦以玉署 召。正郎俞公汉人就读朱书。日有讲劘之乐。既而艮岩公殁于京邸。先生哭之如同气。棺敛之无憾。冬移禁府都事。职务严剧而处之裕如。尝以推按赃吏不严。 上命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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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事。府格职次久者为上经历。其次为首都事。而推诿不肯当。先生即自现告。已而有更招后捧 传旨之教。时 上教严重。推官易以三牲杖。先生言于判堂曰法意至重。非有 上教。杖未可易也。以此囚得不死。 上亦寝前命。庚戌五月。 除松禾县监。在官只旧器弊衾。食无重肉。太府君贻书以布被戒之。久后乃易之。蠲杂税之入。亦不问前官所欠几何。屏去刑杖。人吏喜其柔缓。有老吏窃戒之。既而按治二逋吏。一死一逸。县境肃然。邻邑有杀人者。只弱不得伸。先生检得致死验。屏左右。招死人母。谕以母子天性。不容以他情参之。妪泣良久以实告。狱乃成。民快之。怀保小民。威而不苛。明而不察。数月颂声载路。方伯李公时秀甚敬重之。谓武弁宰邻邑者曰幸接芳邻。得闻儒者之治。尝在试院中。知印告失印。举座惊动。先生如不闻。令牢闭棘门。理事自若。少顷印还其处矣。辛亥由觐。临行修重记。盖在官如寄。常为退转计也。比到家。太府君已寝疾矣。侍汤数月。竟罹大故。致哀谨节。情文俱挚。馈奠之暇。温习旧业。未尝不兢兢于反躬体行之实。癸丑十月服阕。明年正月。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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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仆寺主簿。旋递为掌乐院主簿。未及 肃拜。换 昌陵令。冬以 寝园木风落就理。时诸 陵官并逮者。皆减报株数。先生独以实数特多。及府启并请编配。 上独命先生放归。未半道。复 厚陵令。蔡相国济恭贻书贺之曰曩日之事。 圣明实鉴衷诚。吾侪为有光矣。乙卯迁司䆃寺佥正。俄出为高城郡守。郡残弊不可为邑。蠲放海滨荒土十年之税。流民稍还。有来苏之颂。又减除官用。并查海户已捧之滥者。防给他役曰还给易归消融。不若用代未纳也。凡海户所供。皆令直纳。以杜从中点退之弊。岁终丏其尤不堪命者。民得稍舒。秋报年分灾结。吏白通例倍数。以备减削。先生曰事当从实。若不如请。有去而已。报还给如请曰。高城非以少为多之人也。郡有一卒捽曳老病醉饱者。因而奄殊且偿命。先生议谳云如残烛之遇风。衰草之萎霜。上司始骇而终亦是之。减囚死。又有一女被踢死道傍。先生令勿广其语。问其子知与某乙有怨。即发密诇。探得其可疑状。捕讯之不服。令并取衣冠来。血渍狼藉。囚语塞。论如法。上司李秉鼎遇管下多无状。于先生内惮之。外施礼貌。巡到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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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金刚山僧寺。每食以素馔。躬奠佛卓上膜拜。辄问傍人本官得无知之乎。一夕以赤壁夜游火具不称。杖吏酷甚。先生出次呈辞状。李稍自悔。请共上海山亭。先生辞益力。李乃肩舆迫见之。逊谢不已。金刚以殊胜闻。游者竞以为高。先生谓非任民社所宜。未尝频出游赏。有暇乘兴。不出海山亭赤壁三浦之间。留意学政。时郡庠坏漏且圮。捐俸修葺。贮士其中。朔望课其讲制。士皆驩趋。官库泠薄。有时支遣不行。亦不许来朔一钱曰居官如佣赁。朝不保夕。且能使去就不能自任。可切戒也。尝以事往杆城。有骑马过者。铃卒喝下。其人曰高城官亦下人马乎。卒将曳下。先生令勿问。杆守金启濂言太恕。先生曰咫尺沧溟。实有愧。金叹其言可警动。丙辰秋。东岩先生下世。先生痛失依归。而适病甚。冬始呈由奔赴。既归屡辞。丁巳三月得递。十二月复 恭陵令。已而特 除安边府使。先是 上谓判府事蔡济恭曰吾欲得读书人补 宫官。柳范休何如。对曰臣意也。及都政日。 除 恭陵令。俄 命退安边望筒。更拟以入。 上曰不喻吾意也。亲书姓名而 下批。盖欲更试政事也。先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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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畀之重。即起趋 肃。 上命入侍令举颜。勉谕而遣之。翼年正月到任。府为北路钜邑。素多弊瘼。先生先约己裕人。邑产蔘茸等山珍之为民膏肓者并罢之。非当时药入。虽贸亦不许。有一民纳山蔘特大者。价且千金。请以为明府寿。却之。民曰小人怀宝是惧。然则愿以价易之。子弟欲听之。又不许曰官民有交必害。不如令去售他处。平其籴入。无敢滥捧。亦不取官耗以与民。有仓色一二辈亦不取落谷曰官既不入耗。俺等虽微。岂宜食。功曹见民间多衣厚絮。怪问之。民曰此官家衣我也。省节公费。减捐官廪。以防军布之滥徵者。人二缗钱为久远之规。永丰仓距府绝远。守宰罕于巡视。吏恣其盗弄。即躬往按簿而治之。催科与民相宽假。未尝刻督取办。恩恻膏沐。遍于深谷。而刚制官吏。不少饶假。尝曰吏者虎于民。不可放在民间。至不得已处。量事计程。令指期还现。尝领本府兵马赴德源操鍊。有一卒行掠北鱼垛一级。即拿棍之。又以检官往元山津。简驺从。至则闭之一室。令里正传飧。其严束类此。然亦未尝加以椎剥。烛短细而曰犹可以照暗也。纸漏墨而曰犹可以受字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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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亦自得。纵不得科外滥食。亦无横㬥。足以相偿云。时以匹马肩舆。劳农山野。视其勤慢而赏罚之。陇上草坐。说桑麻问疾苦。娓娓如家人焉。民亦爱之如父母。我先人尝陪侍在道。由一歧路。有村女惊曰家夫被拿矣。傍有一女曰若夫有罪乎。曰无罪。曰勿虑也。明府岂枉一杖乎。俄而果放。常悯遐土鲜文学。选其秀者入州学。课其诵读。时则亲至讲堂。恳恳为诸生言。此学人皆可能。又榜谕以务实行励廉耻之意。诸生颇信向。庚申春。呈病而归。 上下别饬于南北伯。催促还官。行至中道。遗家人书曰自谓已递。又复来此。既略有喣濡于家乡矣。从今欲以出于此土者。尽之于此民云。六月 正宗大王升遐。先生感念 恩造。陨越罔极。而新伯李秉鼎嗛前事。以罪人防守不严。构诬请 拿处。既置对。 上谅其无他。 命放还。即从 阙下南归。李怒益甚。搜取罪人原情。密 启请鞫问。庙议皆曰罪人原情。只是请母女相见。某又未及见。则无可罪者。谊在姻亲。时给资粮。可贵非可尤也。 上命勿问。令庙堂行会八路。以禁凭藉堤防。过为折辱者。仍 命罪人从其母。李又嗾绣衣闵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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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诬 启。以为进上蔘添供。称以自当而剩归私橐。南川桥利钱。托言还给而民不见钱。三月复置对。盖本府无进上蔘。有信蔘而会减不足者。邑例划付养武停课钱。又不足则敛于民。先生捐俸以足之。李 启请会付偿民。亦以实闵 启也。新官尹命烈。以旧官捐俸而偿之于民无义不受桥钱。亦有文案悉具。事得解。先生既就閒。有先亭名枕涧在宅傍。即修扫整理旧业。每以误落风埃。归来迟暮。慨然自恨。远近有请业者。随材诱掖。必问以文字外有别用心处。不尔则徒诵读不济事耳。戊辰士林设讲会于白云洞。请先生秉拂讲西铭。又于泗滨,高山两院。或讲玉山讲义,白鹿洞规及先师遗书。又选老成诸人。居斋泗院。通读心经。先生病。以疑义就质。己巳辟府功曹。先生曰苟可以少分及物。是亦为政。再出视事。先将还谷整顿一过。阖境驩声载路。又将丁役。方讲究条制。而奸吏窃惮之。游辞以间之。先生遂归。姜正言橒语人曰方其时。春阳仓色卒为善人。太白穷谷。颂声洋溢。功曹俄顷之化。果如是乎。癸酉长子内外相继夭殁。先生以理自遣。更管家事。令无废坠。癸未升通政。
壶谷集卷之十四 第 260H 页
或言当求实职者不许。三月寝疾。沈绵六朔。而少间则犹不废巾栉书册。八月二十七日辰时易箦。享年八十。甲申三月十日。权厝于府东龟首山子坐之原。后八年辛卯九月二十四日。移葬于府北沙月洞口负亥原。配淑夫人义城金氏。生长法门。和婉有懿德。初时艰窘。相先生为养。晚享禄食。勉先生为义。闺閤燕私之语。无不可与人言者。生二男。长鲁文。次鼎文以荐授参奉。三女金显奎生员张锡庆金养观。鲁文三男致任,致俭,致俨。一女金夏寿。鼎文五男致孝,致教进士出后,致厚,致好,致游进士。一女金镇右文科修撰。金显奎三男龙键,凤键,元键。三女金镇洛,洪元标,金镇休。张锡庆一男声远。一女金正铢进士。金养观嗣男永裕。二女李敏秀,柳致碻。致任男建镐。一男二女幼。致俭男止镐为致明后。一女幼。致俨男永镐。金夏寿二男镇悫,镇憼。致孝二男基镐,在镐。一女金耆永。致教四男肯镐,胥镐,胄镐出后。一男二女幼。致厚三男二女幼。致好男哲镐。致游三男幼。金镇右男献洛。一男一女幼。先生资禀慈良而仪貌端重。气象雍容而精彩发越。体小而胆大。色温而言厉。清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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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意。笃厚坚恳之操。使人爱敬自生。虽其天质固有以异于人。而充养完粹之力。有不可诬者矣。盖自少日。入而服习家庭。出而擩染甥馆。知俗学之外。自有吾儒家事业而求之亦切至矣。及夫依归大方。与被善诱之教。则知此道不外彝伦。此学只在平易。所以委身从事者。不出乎身心言动之间。讲学必要践行。持敬必自容体。其初尽亦有极辛苦太矜持。而不惮难不计获。十年二十年。驯致乎日至而熟。则庶几圆融安固之域矣。尝曰所谓学者心学也。外此皆不干吾事。且吾人七尺躯壳。贮得精力几何。岂有心情肯向没紧要处枉费些子乎。故其所以为学者。用志不分。专精一力。非经传濂洛朱退之言。不列于前。非惟稗家杂说未尝一经于目。而以诗章笔翰。亦惟丧志是戒。心心念念。只在反躬上。是以人皆病俗务妨夺。而曰随事观省。乐于循理。人皆患急滚蹉过。而曰政好著力。愈见从容。以至钱谷笾豆判署朱墨。无非为己实事。晚年举似学者。亦惟以此立宗旨。有曰日用是无文字底方策。方策是有文字底日用。若对策有工夫。掩卷无工夫者。非所谓心学也。其日可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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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亲尽志物之养。夙夜匪懈。惟恐或违。贫病困迫。滋味必具。一言一动。跬步不忘孝。千里旅宦。百涂侦便。无日不付家信。必有甘旨备养。又与僚官商换番次。偷隙归觐。未尝屡朔旷省。孤露之后。每诵古人一日养不以三公换之语。为之泫然。追养继孝。诚敬颙若。忌日则悄然坐斋。终日寡言。将事之际。哀动左右。晚年省墓。涕渍宿草。得一鱼果。必称祭需。谨藏以待。未尝放心一口焉。推而事伯叔父母。爱敬无间。省候则必有物在袖。不可袖者手持之。事姊氏如母。有时迎致中堂授几。左右绥之。友爱两弟。形骸不隔。筮仕后仲弟实主养事。以孝闻。常若得于他人。辄称恩焉。举家一听于弟。夫人亦安之。虽值窘悴。无纤毫间言。季弟居近百里。来则惜寸阴之离。去则夜拊其寝处而太息。尝解官归。久别初遇。即兄弟抱持抵面。喜极而泪。事我王父。齿后六岁。恪勤执子弟职。有时奉邀盘飧。必审旨否。时候病席。拊慰嬉怡之如婴儿。庶从弟男妹孤寒失依。率养于家。资其嫁娶。至亲十馀家。一例贫匮。乙亥之饥。谷斛千钱。致明往候之。先生为缩节家用。得数十斛。谓曰俾汝主管。时其急而涓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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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可数月无捐瘠。既委致。众皆以有谷而待饥。意闷之。即为之等第而尽分与之。告其状。先生叹曰一日之快。柰后不当何。乃爷所共饥饱。多若尔从祖。不可复使乃爷忧。更割家用。率五日一施。亲裹封标。以至登麦。戊寅致明罹祸故而复病且饥。有涧亭养士谷颇优。先生言于同约。全拨以救之者七八朔。及至葬。占高王考墓前。于先生亲墓不以步。惟曰可。以穿穴有碍。移数步稍上。亦惟曰可。葬祭之需。一皆问其所乏而助给之。不拘多少。于宗族虽甚愚且少。属尊行者。敬之同所尊。闻一善嘉奖之。不觉其言之或过也。宾客接之尽敬曰人家所重。莫如宾祭。与人处。礼恭而情挚。汎爱而亲仁。每推服艮岩公。常言吾友向道诚笃。不忘规切。师门继述可期。而中途摧折。直是吾侪无幸耳。与俛庵李公㙖捐斋南公汉朝。晚益契许。李公谪海岛。骑牛百里而往。时送者无人色。先生宵则论素所讲者。朝则握手相劳如平生。见者以为铁肠相泻云。南公与为姨兄弟。每以门路平正。卓然可恃。敬服焉。不喜矜高异常之人。虽素有盛名者。至或过门不见曰此道只在平常。岂有过自标致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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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者乎。与人未尝有忿争。见声色稍厉则便益逊辞。愈厉则默然不复辨。尝曰无事莫如自引。自引则彼许多使气。只有霁了。平居坐卧有常处。床衽必正。衣冠必整。敛膝端拱。栗然如对神明。才觉稍弛。便即唤惺。动而有之。心与足偕。一步或放。必曰心不在。一言或差。亦曰心不在。件件事事。微微细细。动必责之于心。照管密整顿频。所以一日之间。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政也。先正己以率人。御吏以简。临民以庄。本之惠爱而济之以威。谨于制节而裕之以恩。公以秉法。明以慑㚥。铃下亲卒。非公事不交语。有所令。只一言而已。曰申申戒敕。便自见轻。事到揆之以理。不事廉察。其或欺负之者。虽素所信任者。绳治之甚于他人。故虽慈详笃厚。而当时以严猛见称。凡事必即始虑终。不为目前计。故当下无赫赫声。而所施设科条。愈久愈便。久益见思。盖其规模明切简当。绝无随循。以勤俭拙约为家计。以傲惰奢滥为至戒。初年穷约。并日晏如。及其居官。依旧淡泊。朝解龟而夕饭牛。衣取完洁。食厌膏粱。书册器用弊坏者。就加补葺。便成可用。一官三邑。一缨十年。室庐狭窄。不增一椽。切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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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接工匠作器皿。在官用记簿弊件。出入仆御。一从简省。惟系关体貌者。亦不苟为脱略。从宦许多年。未尝近扳联时贵诸人。不惟面目素昧。往往错认名字。其于族系联属。色目紧歇。皆所不省。前后为李秉鼎所克害。而不知李之为故相昌谊之侄。而有世契可讲也。蔡相国世谊知奖甚厚。非公事及委请不见也。郡县之俸。不以自营。东西二邑。买屋一区。买田数亩。屋奉季父。田与仲弟。最后北邑。禄俸稍优。规置祭田。以其馀派及至亲。又略为伏腊计。不苟异为高。閒居偿然无意于世。遇日边来者。问 玉体平安而已。惟于世道民隐未能忘。尝叹曰今日直是无事可为。只有读书修行。不干人事。可以勉力。此外惟务稼穑食力。为本分无灾害底事。谨租赋以供上。又是为民职所当然耳。语子弟曰古人言夙兴夜寝。欲其做得些事也。虽自家家里事。无不贴手自成之理。虽则科文是小事。亦须办得辛苦工夫。方可责气数。其赴举戒以无必得为心。乙卯省试。 上物色旧卯榜中人子孙。仲弟方随计而主司适所尝熟者。不为之一言。以至失意而不恨也。至于儒疏院享等期会办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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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与。语及师门立享事。亦曰此在公议自抑郁。自吾师本分言之。岂有加损乎。每言此学不明。天下事决无可为之理。而世徒以禄利科举相驱。坏人心术。毁人廉隅。以此为国。鲜不谬矣。先生虽薄有所施。而未足展其所抱。晚而卷怀。又鲜有叩之舂容。以尽其声者。然间有从学者。亦必近里体贴以为教。有以疑义请问者。必沈吟少顷然后。方痛说一下。既又曰此不啻第二义。须将此句来实体践。方为己物。又曰文义依以讲说固不难。惟体贴身心。验其必然而不可易。方是真个讲说。又曰仁慈恻怛。是人之本。人而少了此。如立屋没基址。又曰理无精粗。虽于至微。莫不有当然恰好之则。特以无形藏头。人不能见。如曲礼户开亦开。户阖亦阖。阖而勿遂等句。直是形容得这个理要妙曲尽。又曰所恨理无形。不能如事物当下见其欠阙。所以小人恣行无忌惮也。此皆片片赤心说与人者也。盖自大山先生倡道启学。从游之士。尽一时之英。太府君师尊之甚严。东岩先生即世所称湖门三老之一也。先生承二父之命往从之。则又以志意坚确。为师门所倚重。尝以立志居敬。致知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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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健中正。含弘光大十六字。书以畀之。此盖从昔相传旨诀也。先生尊信服膺。攀一生之力而不已焉。随处存省。随事力行。无非为进德熟仁之地。则庶几内外一致。本末俱举者矣。存之静专。发之刚果。遇事当断。若斩钉截铁然。弱而不可夺。拙而不可犯。退然而有千万吾往之气。常言丈夫未可随徇颜私。偪侧行己。当官者尤宜戒之。其所养可知已。迨其谢事。悼前时之已蹉。慨晚景之无多。一意兢惕。早夜提掇。而所体认者。吾心性命之理。所致谨者。日用事物之则。收功反原。滴水滴冻。凡平日所讲所受。至是而益验矣。先生未尝置标号。惟简面书壶谷二字。以所居瓠谷字相通也。有文集若干卷藏于家。皆应酬不得已者。切实恳到。足以验其用工节度焉。先生既殁。陵署叔父嗣而不坠。其所善观而详记之者。纤悉无憾。不幸年未耆艾而遽尔陨殁。临绝以撰次之役。谬有所属。则愧非其人也。顾以致明尝有卒业无地之悲。而又被亡叔不瞑之托。摩挲怆涕。有不忍不尽其愚者。且其所述兢兢乎一髭发不似之戒。而愀然若复见。则有不待血指而可庶几矣。谨按据而第次之如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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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孝子九泉之志。且以俟秉笔者之裁择云尔。再从孙致明谨状。
墓碣铭(并序)[金兴洛]
健陵右文。抡选德学之士。时则壶谷柳先生首膺旌招。尝以祭官入 太庙。 上视品。先生举牺尊羃而龙勺落地。声震 庙内。先生徐厉声曰首仆正勺。 上注目心识。已而 上感倡义旧甲。 赠慵窝秩。 除芦厓官。 命先生入侍。面谕曰乃祖之孙。乃父之子。读书修行。绳家善俗。其以 陵木风落就理也。禁府照律。 上曰柳某非瞒报。特 命白放。又语樊岩蔡相公曰吾欲得读书人补 宫官。柳某何如。对曰臣意也。方是时。 君相之注意如此。先生之道。其庶几乎斯世。而 宫车遽晏。时事一变。可胜叹哉。先生殁后七十馀年。曾孙建镐氏责兴洛以显刻之辞。顾眇尔末学。何敢模拟盛德。而屡辞不获命。谨按先生讳范休字天瑞。以 英宗甲子生。人谓肖慵翁魁杰。甫学步。出遇大雷电。仰天四顾曰此何声何火。七岁入学。喜思索请问。直穷到底。十馀岁。自知读书。终日端坐不倦。十七委禽于兰谷金先生门。尤观感饬励。丁亥中
墓碣铭(并序)[金兴洛]
健陵右文。抡选德学之士。时则壶谷柳先生首膺旌招。尝以祭官入 太庙。 上视品。先生举牺尊羃而龙勺落地。声震 庙内。先生徐厉声曰首仆正勺。 上注目心识。已而 上感倡义旧甲。 赠慵窝秩。 除芦厓官。 命先生入侍。面谕曰乃祖之孙。乃父之子。读书修行。绳家善俗。其以 陵木风落就理也。禁府照律。 上曰柳某非瞒报。特 命白放。又语樊岩蔡相公曰吾欲得读书人补 宫官。柳某何如。对曰臣意也。方是时。 君相之注意如此。先生之道。其庶几乎斯世。而 宫车遽晏。时事一变。可胜叹哉。先生殁后七十馀年。曾孙建镐氏责兴洛以显刻之辞。顾眇尔末学。何敢模拟盛德。而屡辞不获命。谨按先生讳范休字天瑞。以 英宗甲子生。人谓肖慵翁魁杰。甫学步。出遇大雷电。仰天四顾曰此何声何火。七岁入学。喜思索请问。直穷到底。十馀岁。自知读书。终日端坐不倦。十七委禽于兰谷金先生门。尤观感饬励。丁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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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解省试报罢。戊子丁先夫人忧。壬辰奉先府君书。禀学于湖上。一以师门为矜式。季父东岩先生喜曰某可谓孔步亦步者。李先生手书立志居敬。致知力行。刚健中正。含弘光大十六言以畀之。其期倚之重如此。庚子中生员试。辛丑大山先生易箦。痛念恩深义重。巾带终三月。乙巳因道臣荐剡 除 泰陵参奉。为亲养僶俛出膺。入直对案看书。诸僚知敬。丙午迁司饔奉事。戊申升平市直长。己酉移禁府都事。庚戌 除松禾县监。辛亥弃归。未几遭先府君丧。人拟之黔娄汗身事。甲寅 除司仆主簿。又换 昌陵令。就理旋复 厚陵令。乙卯迁司䆃寺佥正。翼日 除高城郡守。丁巳递归。寻复 恭陵令。安边缺守。 上再退望。 亲书先生姓名下 批勉谕以遣。庚申 正宗大王升遐。辛酉被道伯构诬状罢。绣衣继请拿鞫。 上皆不允。将归府民遮道曰民不见吏。狗不夜吠。夫耕在野。妇织在机。明府行何德政而乃尔。己巳辟府功曹。整理还弊。一境若苏。癸未升通政。三月寝疾。八月二十七日。考终于寝。藏于沙月负亥原。柳氏贯全州。丽掌令讳湿实鼻祖。二世讳义孙。集贤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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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庙逊位。筑笑卧亭以终。号桧轩。中世有讳复起号岐峰。官礼宾正。始家水谷。三世讳振辉进士。先生高祖也。曾祖讳奉时。敦伦好义。祖即慵翁讳升铉。官参议。季讳观铉。亦官参议。号阳坡。慵翁无子。以阳坡公仲子讳道源后之。即芦厓官监役。先生考也。妣义城金氏。参奉景温女。配义城金氏。兰谷江汉女。二男鲁文,鼎文参奉。三女金显奎生员,张锡庆,金养观。孙男八人。致任,致俭,致俨,致孝,致教进士出,致厚,致好参议,致游进士。孙女二人金夏寿,金镇右承旨。外孙五人金龙键,凤键,元键,张声远,金永裕。曾孙十七人建镐,止镐郡守出,廷镐,永镐,基镐,在镐,肯镐县监,胥镐,胄镐出,膺镐,敬镐,达镐,翼镐,哲镐,石镐,璧镐,奎镐出。吾先师定斋先生状其行曰。先生资禀慈良而仪貌端重。气象雍容而精彩发越。体小而胆大。色温而言厉。入而服袭家庭。出而擩染甥馆。及夫依归大方。知此道不外彝伦。此学只在平常。讲学必要践行。持敬必自容体。其初尽有辛苦矜持。而驯致乎圆融安固之域矣。其为学也。用志不分。专精一力。非经传濂洛朱退之言。不列于前。诗章笔翰。亦惟丧志是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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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念。只在反躬上。人皆病俗务妨夺。而曰随事观省。急滚蹉过。而曰政好著力。尝以为日用是无文字底方册。方册是有文字底日用。若对案有工夫。掩卷无工夫者。非所谓心学也。事亲尽志物之养。跬步不忘孝。千里旅宦。无日不付信。忌日悄然终日。哀动左右。省墓泪渍宿草。推以事叔父母。爱敬无间。友爱两弟。形骸不隔。孤寒失依者。率养嫁娶。宗族属先行者。虽愚且少。敬之同所尊。宾客接之尽敬。平居坐卧有常处。床衽必正。衣冠必整。敛膝端拱。如对神明。件件事事。微微细细。动必责之于心。为政也正己以率人。御吏以简。临民以庄。本之惠爱而济之以威。谨于制节而裕之以恩。公以秉法。明以慑奸。铃下亲卒。非公事不交语。有所令。只一言而已曰。申申戒饬。便自见轻。以勤俭拙约为家计。以傲惰奢滥为至戒。初年穷约。并日晏如。及其居官。依旧淡泊。一冠三邑。一缨十年。室庐狭窄。不增一椽。迨其谢事。悼前时之易蹉。慨晚景之无多。一意兢惕。早夜提掇。所体认者吾心性命之理。所致谨者。日用事物之则。庶几内外一致。本末俱举者矣。其诔祭之文。有曰出而瑞世。彩凤祥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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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而养德。灵龟皋鹤。有曰满面精神。全体规矩。有曰操独木心。守处子身。有曰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先生以焉。之数语者。皆当世有德善观而善言之者。足以徵信于今与后也。于乎。大山先生近世宗儒也。先生受传付之重。笃信服膺。滴水滴冻。卒之德成而道尊。使承学之徒。有所持循而不迷于所从。宁不幸哉。尝闻师门。初拜损斋南先生。问为学之方曰。且学某初年。盖指先生也。晚生蒙陋。与被馀教之及。久切高山之仰。乃敢不揆僭妄。叙次之如右。为之铭曰。
岐山有嶪。其气肃清。笃生哲人。间世精英。箕裘之业。衣钵之传。吾道的源。十六真诠。步履平正。铢寸乃成。诚透金石。行彻神明。面睟背盎。绳直准平。际会昌辰。契合昭融。 宸眷方隆。痛缠遗弓。归扫先庐。三世皋比。养德林樊。八十年斯。是谓归全。存顺殁宁。寒沙照月。深秘英灵。刻之贞珉。昭示千龄。后学闻韶金兴洛谨撰。
岐山有嶪。其气肃清。笃生哲人。间世精英。箕裘之业。衣钵之传。吾道的源。十六真诠。步履平正。铢寸乃成。诚透金石。行彻神明。面睟背盎。绳直准平。际会昌辰。契合昭融。 宸眷方隆。痛缠遗弓。归扫先庐。三世皋比。养德林樊。八十年斯。是谓归全。存顺殁宁。寒沙照月。深秘英灵。刻之贞珉。昭示千龄。后学闻韶金兴洛谨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