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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窝遗稿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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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窝遗稿卷之四
 疏劄
  
安窝遗稿卷之四 第 59H 页
辞副修撰书
伏以臣之一第。特猥耳。身在韦布。而 宗国之念。销铄不得。性虽朴素。而公车之业。拚弃末由。黾勉应举。侥倖策名。不意我 大朝殿下屡命入侍。 温谕郑重。才应放榜。即有升六之 命。未付六品。旋擢玉署之职。不俟终日。 恩数稠叠。此实梦寐所不到者。臣诚惝恍骇惑。不觉感涕之被面也。噫。朝家用人。最重文官。文官之职。弘录为首。而置之清严之地。畀以启沃之责。由是而 君德阙遗可补也。庙议得失可言也。其为任至重。故其为选绝严。前辈之通籍而登朝者。或数年而录。或十年而录。间或有当年之录。非峻望则不可。而至于 中批之除。又未尝数数有也。若臣。不由乎本馆。不由乎都堂。而朝唱金榜。夕登玉堂。有若虚席而待臣者。则华膴之骤躐如臣者。古未之闻焉。 眷顾之夐绝如臣者。亦未之见焉。诚不知童騃小臣。何为而得此非常之 恩也。虽使真个文学之士当之。犹且惶愧。不知所出。如臣者。尤何足道哉。况今我 大朝。月三开筵。 圣学深高。 圣志益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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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诚千载一时之嘉会也。此时讲官。视前尤别。目下人才虽曰眇。然苟求其愈于臣者。则何患无人。而乃以臣年少新进者。未及循序而超擢之。臣虽欲竭其所存。感激图酬。以副万一之责。而臣本少而失学。仍成荒嬉。举子程式之作。每不成㨾。经生记诵之言。多未窥见。寻常文字。往往有难晓者。其空疏蔑裂之状。据此而可知。则横经论难。非臣所可能也。因文释义。非臣所可为也。臣若自知其所不能。自掩其所不为。扬扬冒出。若固有之。则是欺心而欺人也。臣岂忍为此哉。昔宋臣苏轼擢科之时。英宗即欲授知制诰。魏公韩琦。以为他日自当为用。今骤用之则士未必以为然。英宗闻而不拜。以轼之文章才学。而当时老成之言犹如此。以臣比轼。不啻天渊。而今之馆职。即古之制诰也。轼之不得于英宗者。臣敢得之于 明主。其为臣荣耀则极矣。诚恐有累于我 圣上则哲之明。而日后无穷之弊。亦未必不由于臣。此臣所以俯仰跼蹐。宁被违傲之罪。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仍念臣家世袭簪缨。暨于臣父。遭遇 圣朝。受知最深。致位上相。一门诸人。后先立朝。卿列侍从。错落相望。为世所称指。而臣又以臣父之子。夤缘幸会。滥厕经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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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满盈之咎。亢极之灾。可立而待耳。为今之计。惟有辞避荣涂。退守拙规。以为一分自靖之道而已。区区此心。可质神明。臣何敢假辞张皇。以效饰让之例套。而虽以目前事言之。自古论思之臣。与庙堂曰可曰否。不无参𢀩于其间。臣父既在揆地。臣忝居是职则经筵之官。虽无相避。上下论议。嫌碍多端。臣之不可出者。于此而益可决矣。缩伏屡日。恭俟驳正。而迄未有闻。连违 严召。尚靳例勘。而悚蹙深切。适值停朝。书控无路。一倍惶闷。如负大何。今始祇诣 禁扃之外。仰首鸣号于 贰极之前。伏乞 邸下俯垂谅察。将臣新授职名。亟 赐镌削。俾令官方无滥。私分粗安。不胜幸甚。
辞正言书
伏以臣于日前受暇。辞 陛未及离发。我 大朝命解馆职。 辞旨恳挚。前之所以 特除。惟 圣上恩也。后之所以顺递。亦惟 圣上恩也。此真无往而非圣恩。臣虽涂肝脑而赴汤火。将何以仰报 圣恩之万一。而乃者谏院 除旨。忽下于省扫母山之时。 恩荣所被。松槚动色。臣于是手奉诰书。瞻望 琼楼。益不胜感惶之忱也。呜呼。台阁国之耳目也。庙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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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而台阁论其得失。庙堂有事而台阁争其是非。凛然有与庙堂相抗之意。故从古庙堂家子弟。未尝居台阁之职而行台阁之事。此固事势然也。曾在 先朝。文𥳑公臣金昌协拜台职。以其时首相之子。连章冀免。末乃依范祖禹故事。力辞不居。至今士大夫传之为美谈。昌协之文学经术。言议风采。何官不宜。而乃于谏官。犹且引嫌如此。盖其处义诚有所据。而亦岂非垂则于后者乎。今臣父方在首相。臣又忝叨是任。臣之不及先辈虽万万。目下难便之义。适与同焉。则臣之不得为谏官。此可决矣。况臣 特拜馆职之日。 大朝有教曰。柏府薇院。其父首揆。则虽除。曾无行公之人。此实出于我 圣上曲谅之至意。而臣窃以为臣父居相职之时。臣不可以侥冒台职。钦诵 圣言。铭佩不忘。曾未几何。遽承匪分之 除。此不过铨曹偶然检拟。致有 恩点之误加耳。仰惟 日月之明。虽或一时之遗照。天地之仁。必有终始之卒惠。则如臣情势。不待臣言之毕。宜蒙鞶带之褫。而若其庸愞湔劣。不称台职之实。便属剩语。臣何必覼缕并陈。以添渎扰之罪乎。且臣多日在野。重触风寒。头疼体束。證情颇恶。乡居冷落。调治失宜。委席涔涔。望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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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路。玆不得不略构文字。县道控吁。迹涉偃便。为戾益大。伏乞 邸下俯垂谅察。将臣新授台衔。亟赐镌削。因令选部勿复照拟。公私千万幸甚。
代家大人辞免相职劄
伏以臣于再昨夜晋对之际。忽承相职重拜之 恩。继而翌朝朝参有 命。事会猝遽。他未暇顾。虽不得不颠倒暂膺。臣心愧恧。终难自恕。念臣以才则万万无似。以情则万万难安。中书重任。自知不称。受 命之初。非不欲力辞乃已。分义是惧。微守不固。冒没承当。迄过半载。终未能建一言画一策以赞我 圣上平明之治。臣之不职之罪。不专在于近日事而已。因此免相。匪罚伊荣。臣窃喜卸却重负。优游散局。曾未几何。新 命更縻。不但以臣代臣。位序反复进焉。臣诚惝恍惊懔。终不敢以副急一出。为因仍蹲冒之计。况臣与其时元辅。首尾周旋。出启入奏。无不同焉。凡有咎责。宜无𢀩殊。而臣及左揆。只止解任。元辅 重谴。尚今自如。乃者复拜之 命。独及臣身。臣若幸 王章之姑逭。恃 恩宠之偏蒙。扬扬冒膺。无所顾忌则臣实自愧。人谓斯何。区区处义。终难放倒。今日宾对。末由承 命。迹涉偃蹇。深切悚蹙。玆构短劄。仰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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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严。伏乞 圣明俯垂谅察。将臣职秩。亟 赐镌免。以存廉防。俾安贱分焉。取进止。
请寝 严教。仍附私义难安疏。
伏以臣即伏闻。俄者宾筵。 圣上以臣民之不信不从。 饬教严重。乃有关系军国外。凡诸公事。限今月勿为酬应之 命。臣虽未得其详。而惊惶之极。诚不知何为而至此也。夫臣而不信 君命则绳之可也。民而不从 君命则罪之可也。顾何必过自烦恼。以致 渊衷之不平乎。臣于昨日 法筵。敢以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仰勉 前席。至承是矣之 教。如臣蒙騃之言。何足有概于 上意。而以 殿下择荛之盛。深示虚襟之色。臣方满心欣幸。攒手祈祝。才经一宿。又未免 辞教之过中。 殿下之苦心至意。臣岂不知。而终有欠于 大圣人中和之德。臣诚死罪。窃为之慨然也。惟 圣明亟加三思。特 赐反汗。以光圣德。以幸国事焉。且臣父方以责失董率。诚未格回。苍黄退去。至于胥 命。公私惶懔。已不可言。而适于此际。 召对有命。父方泥首金吾。子反抗颜 文陛。实非臣义之所敢出。徊徨 閤外。趋参末由。既不得挟册登 筵。则又不可持被在直。玆敢略控短章。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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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禁门。臣罪至此。尤无所逃。伏愿 圣慈俯赐鉴察。亟治臣擅离之罪。以警具僚。以安贱分。不胜幸甚。
玉堂请召还前赞善宋明钦劄
伏以贤士之进退用舍。有关于世道之污隆。自古以然。今我 圣上一念典学。竭诚求贤。弓旌之招。先及于前赞善宋明钦。施以殊礼。加以 特恩。其所招徕。靡不庸极。何幸明钦感激 恩数。幡然造 朝。此诚昭代之美事也。同朝喜甚。臣等亦与有荣焉。即伏闻明钦入城属耳。遽寻乡路。臣等相顾嗟惜。愕然失图。呜呼。明钦读书林下。杜门求志。继贤祖之遗风。负士林之重望。逢此嘉会。展其所蕴。岂非明钦宿昔之愿哉。况今 殿下益励 圣志。日开 讲筵。左右启沃。至诚赞治者。莫斯人若也。亦我 东宫睿质夙成。温文日就。出入 书筵。辅翼薰陶。莫此时急也。以之正俗习而敦世教。救民瘼而振国纲。作为一世之矜式者。何莫非朝野之所期望。而数次登 筵。浩然长往。臣等死罪。窃以为 圣上礼遇之诚。犹有所一分未尽而然也。噫。握手 前席。谆谆勉留。礼貌非不至矣。辞旨非不勤矣。与其縻之 隆渥。徒事维絷。曷若 咨访治要。虚心开纳。不待挽止。自无欲归之心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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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缁衣之好。若或少懈于一言之不概。则儒贤初服之寻。安知不由于一言之不合也。既使之来而不能使之留。则臣等窃恐 殿下前后 恩礼。终不免虚文之归。而亦无以慰一国之望也。顾今礼罗四张。侧席以待。而既致之儒贤。尚不得留。则彼岩穴自守之士。何望其于于而至乎。是明钦一去而四方之贤皆去也。此尤臣等之所惜也。臣等又伏见昨下 别谕。以既发之途。虽难复回为 教。而昔先正臣宋时烈之归到果川也。惟我 显庙特加 恩召。致使先正旋即还入。此岂非今日之所可法者乎。伏愿 殿下益笃诚礼。更加 敦召。俾回遁思。复致朝端。以光圣德。以幸国事。不胜颙祝。
冬雷后玉堂陈戒劄
伏以昨日之夕。雷又动矣。阴剥之象未尽。阳复之期尚远。而飘风骤雨。继之以轰烨。臣等未敢知 圣明之世有何时政之阙失。而致此频烦之灾也。洪惟我殿下以天纵之圣。有乾健之德。四纪临御。一念图理。宾对 讲筵。勤勤孜孜。宜其天心克享。一灾不现。而冬雷之异。式月斯生。至四至五。呜呼。安得无所以而然哉。前后灾异之来。 圣心辄加警动。减膳避殿。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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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极。虽以近日事言之。痛恶三风之弊。既勤 纶音之播告。深轸都民之害。至有官府之变通。凡在瞻聆。孰不钦仰。而此是一时之矫革。终非久远之吁谟。以 殿下之明圣。何不就大于此者。思所以救之乎。噫。国家之为国家者。人才也。言路也。生民也。纪纲也。殿下未尝不登进人才。而草野有遗逸之叹。 殿下未尝不恢张言路。而公车无谠直之风。以生民言则非不尽怀保之策。而蔀屋之愁怨日闻。以纪纲言则非不尽振刷之方。而百度之丛脞愈甚。凡此数者。何莫非召灾之端。而苟求其转移之策。亦不出于 殿下之一心。倘 殿下反省而求之。则必有所惕然觉悟者矣。惟愿 殿下勿以治化之已成而自足。勿以乾道之玄远而少忽。政令施措之间。幽独得肆之际。惟以一诚字对越。则何患夫仁天之不豫而灾沴之不祛乎。先儒有言曰。圣人。血气有时而衰。志气无时而衰。 殿下宝龄虽高。晚政益励。此诚千一之会也。殿下苟不于此时大振作大奋发。而只欲以 丝纶之饬。事为之末。为目下消弭之计。则终不免为架漏牵补而止。此岂 大圣人应天以诚之道哉。臣等职在 经幄。忧不自已。略将陈腐之言。以替芹曝之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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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 圣明少垂察焉。取进止。
荐雷后玉堂陈戒劄
伏以青台之报。又何为而至也。冬令不行。时气失常。宜寒而暖。宜雪而雨。此已可忧。而荐雷之警。式日斯生。臣等相顾愕眙。诚不识其何故。以 殿下对越之诚。惕然而恐惧者。尤当如何。向于是灾之作也。 殿下既减膳而责 圣躬。又宣 綍而饬群工。寅畏修省之道。靡所不用其极。庶几听卑之天有足孚格。而乃反屡警不已。殆若耳提而面命。臣等死罪。抑未知殿下只勤于事为之末。而或遗其大体欤。徒烦于 丝纶之间而未得其要道欤。 圣智独运则下情壅。昌言或疏则聪明闭。 辞教之失其平则欠中和之工。动作之不以时则乖节宣之方。而至若赏罚之不章。纲纪之不振。民生之日悴。财用之日竭。皆莫非 圣朝之阙事。则今日召灾之端。未必不由于此。顾其转移之机。岂不在 殿下之一心乎。日前务实之 教。知艰之 批。有以仰 大圣人遇灾侧修之至意也。倘 殿下一念之微。一事之细。苟能以是心做去。今日行一难事。明日行一难事。毋或间断。克享天心。则其所以知艰者。乃所以为真知也。其所以务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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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所以为实行也。夫如是则天怒可弭也。和气可导也。此皆 殿下之所尝体认者。亦岂待臣等之言。而忧爱之忱。有不能自已。乃敢以真知实行。为 殿下陈之。惟 圣明益加留神焉。取进止。
辞副提学疏
伏以今玆 新命。奚为而及于臣哉。臣惝然以惊。怵然以惧。诚不知措躬之所也。夫 经幄论思之官。何莫非 清朝之华贯。而至于见职。裒然为一官之长。地望之峻。视他尤别。从古处是任者。或以学术而进。或以文艺而进。要之极当世之选。贲休明之治。则其遴𥳑之难。果何如也。若臣空疏湔劣。无足备数于 顾问之列。而唱第即日。猥奉馆衔。自检讨至侍讲。首尾五载。而一味尸素。无少自效。左右辅导。尚矣无论。寻常句读。亦且蔑如。每一登 筵。丑拙百出。至今追思。愧汗浃背。惟我 圣明视臣如子。曲加掩覆。过赐拂拭。绯玉未几。旋叨是 除。噫嘻。是曷故焉。假使臣真有可堪之实。犹不宜若是太骤。乃反拔之于物情之外。超之于先进之右。下而铨部之遽拟。 上而恩点之误加。有若非臣莫可。是岂臣梦想所到者哉。且念臣家厚蒙我 殿下天地之恩。门阑隆显。为世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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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而臣又寅缘幸会。滥跻下大夫之列。光耀所被。以至今日之忝叨而极矣。天道恶盈。人理忌满。过福生灾。必肰之势。臣若不思退逊。徒怀荣宠。视若倘来。厌肰冒进。则颠沛之至。不待知者而灼肰明甚矣。臣自承此 命。夙夜兢兢。循墙之惧。滥竽之耻。交切于中。殆未自定。臣之此心。神实鉴之。屡日缩伏。恭俟驳正而尚此寂肰。一倍悚闷。玆不得不略暴肝膈。仰渎 宸严。伏乞 圣慈念名器之至重。谅微恳之非饰。将臣新授馆职。划即镌削。俾官方无滥。私分获安。不胜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
辞礼曹参议。仍辨前吏参徐命膺论通清疏
伏以臣向叨铨任。参注不审。自速 谴罢。缩伏讼愆。不意 圣度天大。 恩叙遽降。继有春官 除旨。臣固当感激 殊私。竭蹶趋肃。而第于前吏曹参判徐命膺之疏。终有所难安者。盖铨家通清之规。长铨主之。而亚铨若三铨。一或未参。则无论其情病如何。参政政官。辄以简通问之。不参政政官。欲为与闻而拆见。书谨悉通焉。不欲与闻而不拆见还送亦通焉。若有参差之见则或拆见。不书谨悉。又或别为作书。以示可否。肰后始为停通。此乃流来古例也。昨年科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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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地望可通台阁者。其数夥然。而适因当年内勿通之 传教。俱未敢举论矣。岁籥既更。不可不新通。多台作阙。不可不并拟。故伊日长僚临政而𥳑通于亚堂。臣亦随例联名矣。宰臣谓以引入不拆还送。故臣等果为循例而出望焉。政格本自如此。事实不过如斯。夫孰料宰臣遽生别见。欲创新规。至有陈疏之举乎。若使宰臣初果有心上泾渭。则何不于𥳑通回送之时明示己意。乃于过政之后公然起闹。噫。宰臣之所以操持臣等者。虽欲归于政例之不遵。而臣等之举而通之者。自是所常行之例。宰臣之执以言之者。乃是所未闻之例。苟可以所未闻之例。欲沮其所常行之例。则无怪乎已通诸人之并请勿施也。臣窃为宰臣惜之。今则月已易矣。事已宿矣。固不必缕缕追提。而臣是宰臣所指两僚中一人也。今若一切泯默而止。则谓之无卞则有之。无或近于糊涂之甚者乎。情地既甚危蹙。新 除亦难冒膺。玆敢略入文字。仰渎 崇严之听。伏乞 圣明俯垂谅察。仍 命削臣职名。以为为铨官偾误者之戒。不胜幸甚。
辞大司成疏
伏以臣待罪近密。不善周旋。致勤 严教。罚止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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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惶以感。缩伏讼愆。千万匪意。伏奉 除旨。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臣承 命悸恐。诚不知措躬之所。夫太学即四方首善之地也。恭惟我 朝。右文为治。设师儒之长。畀教胄之责。此实古昔三代之遗制。而掌通古今。如汉之五经博士。会讲生徒。若唐之国子先生。其为任不轻而重。故历数前后。必以学识文章为当世所推者。择而授焉。使之培养士气。作成人材。蔚然有可观。其不可人人而冒玷也明矣。目今风气日渝。习尚日污。育英之道。造士之方。渐不如古。而所存者只是课试一事。此亦岁降而月异。较诸十数年前。已不啻落下几层。则虽使前辈宿。望处之。当是时行是职。尚难望激励缝掖。挽回已颓之俗。若臣后生新进。百无一能。实地经术。固无论已。公车文字。犹且蔑如。而侥倖一第。猥出世路。徒藉门地。厚被 殊私。绯玉三载。世所称华膴清宦。次第兜揽。至于见职而殆无馀矣。噫。皋比之席。师道之存也。非臣望轻所可窃据也。考课之地。重责之归也。非臣鉴蔑所可滥叨也。臣虽没廉。其岂忍贪恋 荣宠。厌然冒膺。上以贻累于 圣简。下以取笑于多士也哉。自量已审。公议可畏。此臣所以徊徨恧蹙。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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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 天牌。祇诣 禁扃之外。敢暴至恳。仰渎 紸纩之下。伏乞 圣慈念名器之至重。察臣言之非饰。将臣新授之职。亟 赐镌免。使官方无滥。私分获安。不胜幸甚。
请罢湖南队船。兼附私恳疏。
伏以三阳回泰。百禄鼎臻。 宝筹弥邵。邦运益隆。此实往牒所罕有之庆。凡在含生之类。孰不欢忭而蹈舞。仍伏念臣庸陋湔劣。百无肖似。不足备数于任使之末。而厚被拂拭之 圣恩。猥膺方岳之重任。承流宣化。是臣之职而臣不能焉。革弊苏残。亦臣之责而臣不能焉。经岁尸素。无一善状。每自循省。只切愧惶。肰而既在其官。又有民事之可言者。而徒畏 严威。含默不言则非所以报 圣上委寄之盛意。臣请冒昧而陈之。臣于昨年夏辞 陛之时。臣父谓臣曰。湖南漕船作队之法。有甲乙可否之论。前使状 闻请罢。盖此事其时惠堂。为其转运之便利。曾有设施之议论。故吾于 筵中。为之数次转 禀。而汝今南下。其为弊果如前使状 闻。则汝虽请罢。少无所拘。臣到营以后。消详其便否。巡审之路。采探其物议。沿民曰难支。守令曰可罢。众口同肰。群情益苦。臣既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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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之至于此。则非不欲更请亟罢。而前道臣元仁孙状启覆奏之前。径先渎扰。亦有所不敢。迄此泯伏以待 处分之下矣。即伏承备局回启关辞。因令依昨年例运纳。明知其一向强行之为难。然后令该厅禀处。臣为民颙望之馀。已不胜愕然失图。而强行之为难。已著于既往则如知其不可。斯速已之。何待来年云者。政谓此也。臣若强而奉行则是南民一年之弊。臣实贻之。岂忍为此哉。盖本道沿海三十三邑。捧税大同于各其邑海仓。勿论地土京江之船。随其水路之远近。计给船价杂费。使之装载运去。而宫房军门之所纳。亦为添载以送。此是流来旧例。近岁以来。群议多端。或谓之各邑雇载。糜费甚烦。或谓之船人偷窃。故败难禁。于是乎作队之法出焉。当初变通。非不审矣。而行之一二年。其害反有甚者。田税浮费条。除其小小名色。元定船价及杂费。一斗四升外加定一斗。所谓小小名色。初不满六七升。则今者一斗之加定。名虽减之。实则增之。前道臣在营时。以加定一斗者。七升属之浮费。三升属之斛上。使各邑上送则户曹称以斛上条。在于一斗之外。加徵于各该监色。互相争持。尚未归一。事体苟𥳑。莫此为甚。至于大同。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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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杂费。而并以一斗同时磨鍊。刱出新规。定式捧纳。有若元税者然。揆之里面。尤极不当。且捧税斛子。以群山仓漕斛。通融较正。视诸鍮斛。加入为十五升。则两税浮费之比前加纳。殆近三千石。三千石谷物。在船人既是空得之物。则宫房军门之纳。渠自担当。事理较然。而以其船价杂费有无多少不一。故黾勉载去。恣意偷出。及到京江。弃而不顾。独使监色替当领纳。故到处滥捧。多般侵责。一石所缩。不知为几斗。而毕竟所逋欠。米几四千石。钱几数千两。合两税新费及斛上条而计之。则其数将不下万石。惟彼监色。迫于威督。艰得甲债。仅为弥缝。归其本土。鬻田卖屋。举皆流离。莫奠厥居。噫。南民亦一国家之赤子。公然大其斛子。加其升斗。以归船人之囊橐。而船人犹以为不足。从前渠辈之所领纳于宫房军门者。谓无所利。移之于一二监色。其流之弊。每每终归于小民。思之及此。宁不哀痛。且船运之利不利。惟在于风势之顺不顺。若使税船载不晚时。亦占顺风则虽非作队。自当不败。再昨年累万谷之无弊转输。不过由于早发风顺之致。以此而若谓之作队之效。昨年全州,罗州,顺天,灵岩。四邑税船。五千石之臭载。独非作队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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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载乎。然则税船之利涉与否。不系于作队之有无也亦明矣。在前京江船人。犹恐税谷之不载。争先来待。及时装发矣。一自作队之后。船人恃其惠厅之帖文。以为非吾船莫可。或先运于湖西之邑。或行商于畿湖之间。缓缓下来。惟意进退。莫重上纳。每致愆期。再昨年临陂县之七月装载。即其明證之一端也。至若故败。虽非常有之事。苟有犯之者。一以法从事。断不饶贷。则种种奸弊。庶可惩息。而当律未施。旋即放释。已是失刑之大者。又从以增其杂费。啖以重利。充尽溪壑之欲。要免臭载之患。 国家漕运之政。关系如何。而反为船人辈所操纵。坏损纪纲。无复馀地。事之寒心。此已极矣。大抵漕船作队之意。一则欲杜其糜费之弊。而糜财若此。一则欲防其故败之患。而败船又若此。于斯二者。队船之有害无益。灼然可见而南民之受弊。愈往愈甚。此真以水济水而水益甚焉。以火救火而火益烈焉。乌在其一分矫救之意也。或者云岁色已翻。京船始来。今春之内。有难回旋。臣谓税谷装发。既在三月。则趁今革罢。优可及矣。或者又云添载上纳。勿委监色。使船人领纳则队船虽不罢。似无所妨。臣谓加定一斗及斛上条。终若不减。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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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纳。固自如也。假使队船之弊。独在于昨年而不在于今年。独在于今年而不在于明年。则姑观今年。徐议存削。容或为说。至于此法。一年不罢。有一年之弊。二年不罢。有二年之弊。不罢之前。其弊益滋。关辞中强行之为难。不待今年而知之。其若徒拘于销刻之嫌。因循迁就。无所通变。日后之忧。将至于莫可奈何之境。臣实惧之。呜呼。湖南之民。偏蒙我 圣上深仁厚泽。不至转壑。各自安堵。语及壬癸之事。往往有感激涕泣者。而目前作队之法。最为难支之弊。一路民情。举皆嗷嗷。今譬之于人。大病之馀。赖父母喣濡。得以回苏。而元气未复。外邪易侵。虽慎其兴居。补以粱肉。犹恐有馀忧。或试峻剂。其害立现。则将继之乎。抑已之乎。今日此弊。不幸类是。臣非敢为过情之言。自归恐动之科。实状则然。竭论至此。以 殿下怀保之盛意。傥或念及于斯。则必有所恻然而闷者矣。伏愿殿下将臣此疏。俯询庙堂。本道税大同漕运。依前举行。以为南民终始之惠焉。抑臣又有私情之恳迫者。臣父衰年居忧。哀疚度日。臣之情理。难以远游。故本职除拜之初。必欲力辞而乃已。臣父以为吾年既非笃老。汝身既许朝廷。汝以吾之故而控疏乞解。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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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于吾心。且完营新经火灾。百事草创。人或厌避。此时不赴。亦有违于不择燥湿之义。责勉之言。不啻缕缕。 特教催促。又复严截。臣到此地头。逃遁末由。抑情承膺。因以南来。而耿耿一念。每在臣父。若闻疾恙之报。煎熬倍甚。间有书尺之阻。纡郁亦多。此是常情之所不免。而苟或牵于私恋。忽于公务则其为罪亦大矣。故夙宵殚竭。欲报涓埃之万一。触处生疏。徒见疮疣之百出。在官无裨益之效。在身有睽违之叹。与其久蹲而偾于 国事。无宁早归而安于贱心。宜即控辞。期于得递。而莅任属耳。遽尔烦渎。在臣义分。猥越是惧。一日二日。迄至于今。今则月已屡矣。岁已改矣。惟此时可以言私。而臣若徒贪拥纛之官荣。莫念枕苫之老父。因仍盘礴。不思归省则是岂人子之情也哉。伏惟 圣上以孝为治。凡臣僚之为亲陈恳者。靡不使之曲遂。如臣情事。亦宜见谅于 慈覆之天。玆敢悉暴衷曲。仰渎 宸严。伏乞 圣明特察由中之言。亟 垂体下之恩。将臣职名。速 赐递改。归见臣父。俾伸至情。不胜千万幸甚。
陈情乞递湖藩疏
伏以 仙寝祗谒。 诚孝克伸。 和銮稳旋。 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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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康。中外庆忭。曷有其极。窃伏惟我 殿下。深轸队船之弊。 涣发丝纶。特令革罢。从此南民。愁苦者可以欢欣。颠连者可以奠安。 大圣人至仁盛渥。已不胜攒颂钦仰。而况臣忝在承流之职任。宣布 如伤之德意。亦岂不荣且幸哉。仍念臣之私情。有万分难强者。向来疏末。实陈无遗。自谓由中之恳。必蒙 体下之仁。矫首北望。 俞音是企。及奉 批旨。乃以情理岂不若此为 教。日月之明。无微不及。臣之情理。亦在 俯烛之中。忱诚倍激。感极以泣。而至于抑情察任之 谕。臣未知 慈覆之天。或认以臣之控辞。出于例饰。臣之私情。犹可自抑而然欤。此无非臣诚浅辞讷。不能回感 宸听之致。俯仰惭叹。若无所归。臣非不欲趁即更吁。而烦渎是惧。非不欲姑徐以俟。而衷情益急。反覆商量。趑趄逡巡。其间时日。又过数朔。归省之心。按住末由。必递之愿。忍耐不得。玆又疾声而呼号。是岂可已而不已者耶。方岳重任。臣既自知其不称。而且当臣父累然持缞之日。尤非臣身遽尔离侧之时。故臣则以情理而必欲力辞。臣父以分义而申加诲饬。臣于是有不敢自由。而继又 促教屡下。逃遁无路。黾勉以来。蹲滞至今。如许事状。前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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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暴。固不必每每叠陈。而若其方寸之切急。有未可须臾而忘之。噫。臣之离亲。亦已久矣。自秋而冬。自冬而春。春已尽而夏又届。以月则十有馀朔。以年则行将一期。而道途亦且夐远。便信随以稀阔。下来之初。已料睽违之难堪。而经历之后。益觉怀想之愈切。心似悬旌。肠如转轮。多少情悃。虽未敢一一覼缕。因仍职次。终有所种种闷郁。古之人有亲而不远游者。在平时尚然。况臣今日之情事乎。知臣者。谓臣拘于事势而怜之。不知臣者。谓臣牵于利禄而病之。知臣与不知臣。固不足言。而臣之苦恳。日甚一日。假使臣留而不去。可以少补于职事。尚且求递之不暇。今臣虚带藩任。一味尸素。生民济活。非所可拟。簿牒酬应。亦患不给。只见无益于公事。徒致有亏于私义。臣知其如此。而犹复悠泛度日。不即归觐则其于子道。当复如何。此臣所以一吁再吁。不避烦复之诛者也。臣尝读小雅四牡之篇。至王事靡盬。不遑将父。未尝不三复兴感。盖古昔圣王之于其臣。曲体为子之心。深轸念亲之私。必为之探其情而咏叹焉。上下之间。情志之流通。蔼然可见。若臣亦 殿下孝理中一物耳。靡盬之义。于臣无所髣髴。而一段念亲之诚。比昔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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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同。以 殿下仁圣之德。想不待臣言之毕。必有以闷怜而矜许之也。且臣禀赋甚虚。风湿为祟。加以南方水土。视北绝异。始臣来此。适值潦暑。蒸炎所伤。便成痼疾。虽在秋冬之间。呻痛居多。今当春夏之交。症形倍甚。手足麻痹。浑身有不仁之渐。肺胃壅滞。元气有难收之虑。若不趁时归治。以至辗转添剧。则非但旷省之为闷。亦将贻忧于老父。臣于此尤岂不至闷而至迫也哉。此系臣父子间私怀。则乃敢烦陈于 紸纩之下者。极知其万万惶悚。而 君臣亦犹父子也。凡有疾痛。辄皆仰诉。如臣情病。不容仍默。玆入文字。复渎 崇听。伏愿 圣慈俯赐照察。将臣藩职。划即递改。俾得归见老父。获伸至情。仍令安意调治。以寻生路。不胜千万幸甚。臣无任瞻 天望云屏营祈祝之至。
辞户曹参判疏
伏以臣性懦而不适于世。才鲁而不逮于人。文质无当。凿枘多碍。投閒置散。即所甘心。历清扬要。罔非踰涯。居常忧愧。如集于木。千万不意。伏承秋官佐贰之擢。曾未数日。又奉地部移授之 命。恩数夐越。 除旨联翩。臣于是惝恍震懔。莫省攸措。夫官爵者。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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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奖有功而拔有能也。一或无功而奖。无能而拔则上失嚬笑之爱。下招侥倖之讥。其所难慎。在庶僚犹然。况二品之职。以资则卿列也。以器则命德也。苟非望实俱隆。干猷素著者则莫可拟议。而今乃以如臣空空蔑蔑一新进。猝然晋擢于久次林立之时。其为圣简之贻累。四方之传笑。当如何哉。噫。人臣之受恩于君上者。从古何限。未有若臣家之偏且厚。而臣又夤缘倖会。过蒙 拂拭。前后超迁。皆出 特旨。臣是何人。叨此通朝所罕被之 异渥也。鶢鶋之飨以钟鼓。非不为美。狙猴之被以衣冠。非不为华。然而踯躅而号呼。不能须臾自安者。盖其中有所大难堪故也。如使臣才可以胜任。识可以了事则躬逢 圣明。迹致华显。岂不为臣子之至荣极幸。而臣之本末。自知甚明。无似之状。不称之实。虽欲强之而不可得。则其闷郁而迫阨者。殆有甚于鶢狙之钟与冠矣。岂不难矣乎哉。臣虽愚騃。粗闻古训。盛满。造物之所忌。荣宠。人情之所恶。而臣之兄弟叔侄。后先联武。为世所指久矣。臣欲息影名涂以避冥灾。而际 庆福无疆之会。未忍便诀于 主恩。臣欲投身静界以守拙规。而处夷险不择之地。未暇自恤于私计。俯仰变系。踧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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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佪。有 除辄膺。迹与心违。每一循省。徒积尤悔。而至于今日 新命。尤非梦想所到。臣若视以倘来。晏然承当则毕竟无益于 国家。只自招损于臣身而已。臣岂忍为此哉。荐违 召命。罪戾山积。连值 清斋。呼吁路阻。今始略入文字。仰渎 崇严之听。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肝膈之恳。毋 靳鞶带之褫。将臣新授职秩。亟 赐镌改。以重官方。以安贱分。不胜千万幸甚。
辞吏曹参判疏
伏以天曹佐贰。自知不称。方拟陈章控辞。期于必遆。适值事会匆急。冒没肃 命。顾其心。虽出于严畏分义。执其迹。自归于放倒廉隅。其何可诿以已出。不思自处乎。噫。世道之责。专在铨曹。亚堂视长席虽有间。随参而有可否。莫不与闻。独赴而无紧漫亦皆差拟。其为任之重。从古已然。而况今俗习日痼。私意日炽。不齐之人心。无以齐矣。难平之物情。无以平矣。以臣钝滞。当此要任。其虽欲少殚绵薄之力。以效丝毫之补。奈偾 国事何。奈累 圣简何。此犹属铨家去就之例语。而若臣尤有所可言者。以才则无足比数。以识则最出人下。而 湔拂出常。超迁踰涯。扬历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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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位宰列。顶踵毛发。皆 殿下赐。涓埃图报。汤火不辞。则筋力奔走。即臣之分。有 除辄膺。未敢言私。而只缘 国恩隆重。私门盛满。不知之中。物理难圆。无形之间。冥灾易乘。臣用是忧慄。随处畏约。自甘散班。苟免大戾。以为一分知足之戒。而至于进退人物。非臣所敢拟议。区区此心。虽以 日月之明。犹有所未烛。又辱 误恩。乃至于此。古人所谓美官要职。安坐而必致者。不幸近之。臣若凭恃 宠灵。弁髦素心。扬扬仍冒。若固有之。则是自欺而欺天。此臣之所以俯仰踧踖。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昨因开政。 天牌俨临而末由祗承。自犯违逋。今当设场。试役有 命而拘于本职。又未趋参。惶闷之极。无地自容。玆不得不略暴血恳。仰渎 崇听。伏乞 圣慈俯垂矜察。将臣见职。亟 赐镌削。以重铨任。以安私分。不胜千万幸甚。
辞右尹。仍辨韩鍮凶诬疏。
伏以臣家之所遭罹。尚何言哉。自他人闻之。犹且骨颤而心慄。况臣崩迫之情。号天而无因。钻地而末由。则只恨不手自刳腹。以明此罔极之冤也。噫。彼疏槩极其凶悖。有非人子所堪闻。而原本因 特教付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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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之见。以得于传播者言之。构捏臣父。无所不至。直驱之于不忍言之目。而并举臣叔与臣。必欲屠灭而后已。人臣之被蔑。从古何限。而未有若臣家之所遭罹者。又尚何言哉。呜呼。臣父受知 殿下。前古罕比。致位三事。亦已十年。 湔拂而陶甄。我 殿下恩也。 眷注而倚任。我 殿下恩也。由是而臣父只知殿下之恩。不恤一己之私。所期者尽瘁。所勉者奉公。而居宠已久。任怨亦多。为世所嫉。愈往愈甚。又从以叔侄弟兄相继登朝。如臣庸卤。百不犹人。而夤缘倖会。猥玷清要。门户太盛。若器易溢。臣虽愚暗。粗知盈虚满损之理。一室相对。晨夕忧懔。集木之戒。无语不及。临渊之惧。无处不切。而臣父低佪 国恩。不敢决退。臣亦因循随后。未早敛迹。坑坎之来。非不熟料。而犹未知其的在何时。网罗之设。非不先揣。而亦未知其俑自何人。苟度目前。殆若狃安。果然骇机焱发。危言狼藉。彼若以为臣家之荣宠太过。则臣固甘心而受之。至于不忍言之目。即万古所无之悖诬。此岂非臣父之至冤极痛也哉。以彼媒祸之心。既欲湛宗而不厌。则何言不可为。而若其关于朝廷者。事无轻重大小。皆是 圣鉴之所俯烛。渠亦自知其无路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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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敢刱出无伦之说。勒成叵测之案。要为此白地戕害之计。噫嘻痛矣。谁与之谋。孰使之肰。恍惚谲诡。莫知端倪。其亦骇且怖矣。方是时。臣父求死而不得。则臣肠如焚。臣父血泣而自讼。则臣胆欲坠。只自焦迫而已。崩陨而已。环顾一世。几皆幸人不幸。挤井而下石。苟使臣家气力足以防患。声势足以弛机。则初岂有一怪鬼踯躅之变。终何无一搢绅为白其虚罔之状乎。于此臣家之孤危无援可知。而所仰恃者。惟 圣明在上耳。何幸我 圣上矜悯臣父。指示生路。累勤 温音。特命休致。倘非 殿下至仁至慈之德。臣父实无以获保于今日。臣父之攒手感祝。固已万万。而臣心之陨首欲报。尤当如何。噫。臣身之污辱。固不足道。只缘臣识蔑而行已无状。官骤而处世昧方。不闻不知之中。睢盱并注。无形无迹之地。唇舌交反。以致众猜群忌日加而月增。毕竟难洗之诬。偏及于臣父。一则臣罪。二则臣罪。为子而不孝者。孰有大于臣哉。臣惭痛积中。汗泪交下。惟愿即地溘肰。而 上天庇覆之恩。又推于臣。不惟不加之罪。至 教以亦何残忍。仍 垂曲谅。即解本职。且于其后。连下 别谕于臣父。 辞旨恳恻。昭晰备至。 洞谕之意。荐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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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臣非木石。宁不知感。 殿下之哀怜臣家。包容臣家者。虽至此极。而顾臣危懔之衷。犹复自如。滓秽之踪。难以更濯。天地虽大而深增跼蹐。日月虽昭而未敢呼吁。为今之道。惟当永谢世路。便养老父。以赎臣愆。以没臣齿。自靖之义。虽有誓于寸心。图酬之计。已无望于此生。抚躬悼叹。情亦戚矣。业欲一入文字仰暴肝膈。而罪衅甚重。烦渎为惧。咨且嗫嚅。迄及半载。乃者 圣念记有。恩教特降。致有此京兆 新命。苟全视息。已是 曲庇。复叨 除旨。尤非始望。臣于是仰荷不弃之 德意。只泻无从之感涕。而自念身名已僇。息补是勉则官职去就。非所可论。玆敢收拾惊魂。仰首哀鸣。伏乞 圣慈察臣迹之危臲。矜臣恳之悲苦。将臣姓名。亟刊朝籍。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遂退伏之愿。以卒 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涕泣祈祝之至。
辞都承旨兼陈情疏(未彻)
伏以臣父之前后遭罹。万万罔极。臣惊胆益掉。𢥠魂益飞。昼则向天而推胸。夜辄面壁而挥涕。忽忽芒芒。惟愿速死而无知。幸赖 日月之明。洞察臣父之心。荡涤甄叙。次第连下。 别谕筵教。开释备至。末乃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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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为国。勉之以留京。其所 悯怜而庇覆者。若是其郑重。历数前古受君父肉骨之恩者。岂有如臣父也哉。臣父泣谓臣等曰。吾于 圣明之时。累蒙再生之德。不但性命之得全。何幸衷情之见暴。虽即地填壑。更无所恨。在臣等感激铭镂之悃。生陨死结。犹不足以仰报万一。阖门百口。只自攒手瞻天。以祝我 圣上太平万岁也。噫。 殿下之全保臣父。一至此极。臣家之感戴 殿下。百倍他人。则臣于 仁覆之下。何敢为一毫龃龉。而第其门户已污。情地切悲。从今以往。惟思息影灭迹。与世相绝。以为自靖之道而已。乃者喉院新衔。遽出千万不意。臣手捧 恩诰。且惊且感。殆不省攸措也。顾此衅累之贱。自分废枳。职名之来。梦想已断。而及至今日。致此存录之 眷者。非有他耳。 大圣人涤瑕之道。既全其父。不欲弃其子而然也。臣固当颠倒祇肃。以伸叩谢之忱。而中心惭痛。终有所不自已者。臣本百无一能。徒荷 圣宠。清要遍历。殃咎自招。当初臣父之所被蔑。未必不由于臣。苟使臣谨守拙分。不涉世路。则凶言悖诬。或不至如彼其惨。臣罪于此自知其无所逃矣。今蒙我 殿下至慈之德。臣家得以复睹 天日。而畏约忧懔。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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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愈切。臣之目下息补之图。虽不敢决意长往。终不容更厕周行。每以此自语于口。自矢于心。讲之已审。守之欲坚。区区微谅。神明可质。其若诿以往事。不念素戒。抗颜冒膺。便同无故则非但举世之唾臣。臣亦自愧于臣心。臣岂忍为此哉。第念臣之无似。曾忝大夫后矣。逖违 天陛。倏已四载。犬马之恋。何时敢弛。而此生断置。更觐无路。抚躬自悼。有陨如泻。玆敢悉暴肝膈。仰渎 崇严。伏乞 圣慈察臣之恳。怜臣之情。先将臣职。亟 赐镌削。仍 命铨部。更勿检拟。使臣得以永谢斯世。追赎前愆。便养老父。歌咏 圣泽。不胜大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