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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庵遗稿卷之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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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庵遗稿卷之三十一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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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朝日录(起己丑正月六日。止十月十八日。)
  [己丑]
  [正月]
己丑正月初六日庚寅。 除承政院左承旨谢 恩。(左承旨郑昌圣 牌不进递。代 除授。)○初七日辛卯。入 侍于 殿座所。(贱臣与都承旨严璘,右承旨具庠,左副郑厚谦,右副洪錀,同副李普观,假注书李万轼,权英,记事官柳德申,李师濂以次侍立。 上乘舆出通阳门。诣兴化门 殿座后。 命贱臣读奏五部四民单子讫。 上曰。户房及惠堂看审。各以三斗米分给。其中悬鹑者。令户曹给衣。儿童则令汉城府扶送。 上曰。贡市人招入。各陈弊瘼。 上曰。大臣入侍。领议政洪凤汉,左议政金阳泽,右议政金尚哲进伏。药房提调金时默进汤剂。 上曰。卿闻吏堂处置乎。阳泽曰。闻之矣。 上曰。昨夜强行。今日不参。噫。望八其君。其犹强坐。焉敢若此。郑存谦既已重推。更加严饬。其令即为入侍。仍 还内。)○初八日壬辰。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诣延和门外。行祈谷祭 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严璘,右承旨具庠,左副郑厚谦,右副洪錀,同副李普观,假注书李万轼,权英,记事官柳德申,李师濂以次侍立。 祗迎后步诣兴化门。药房都提调洪凤汉,提调金时默进汤剂。 命礼房奉审 太庙。仍 御司饔院。 命该郎入侍。奉事郑日焕进伏。 上曰。兴恩几寸亲乎。贱臣曰。五寸矣。奉审承旨复 命。仍 还内。)○十三日丁酉常参。大臣备堂同为入 侍于资政殿。(贱臣与都承旨严璘,右承旨具庠,左副郑厚谦,右副洪錀,同副李汉礼,假注书李万轼,权英,事变注书金景行,记事官柳德申,李师濂,左议政金阳泽,右议政金尚哲,行司直申晦,户曹判书赵云逵,礼曹判书具允明,兵曹判书具善行,行司直李思观,洪麟汉,行副护军具善复,李章吾,大司谏李廷哲,执义任希教,副修撰李得福以次进伏。 上曰。望八常参。朝体不备。都承旨非矣。原任谁入来乎。阳泽曰。都提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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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矣。韩翼谟,金时默持汤剂入来。 上曰。噫。今日常参。七十六初政也。嗟彼西班原任则内局都提调而不参。班列亦不入侍。此何道理。此何事体。判府事韩翼谟特施不叙之典。提调,副提调一并递差。 上曰。金阳泽为内局都提调。户判赵云逵为提调。参判闵百兴为都承旨。 上曰。兵判及新西阃入侍。具善行,李柱国进伏。 上曰。兵判曰土筑。而帅臣曰石筑云。私酬酢归一乎。善行曰。非谓土好而石不好也。只缘物力之不赡也。柱国曰。土石之筑。各随地形。而土亦有不可筑者也。 上曰。世间宁有不宜筑之土乎。无状矣。予何惜一帅臣乎。特施削板。而其代荐之。 上曰。兵判还送好矣。阳泽曰。司马亦重任矣。尚哲曰。此同路傍作舍。既有经纪。若欲竣事。无过此矣。 上曰。不可付诸生手。兵曹判书具善行。平安兵使除授。当日辞朝。 上曰。兵判谁可为之。阳泽曰。新资中有可合之人。方入 侍矣。 上曰。好矣。行司直洪麟汉兵判除授。 命兵判西阃入侍。 上曰。西门事卧而忘之。兵判得人矣。廷哲传启后陈戒。希教避嫌后传启。陈戒而退。儒臣李得福持贞观政要。进伏读讫。退出。)○十四日戊戌。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诣延和门外。 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闵百兴,右承旨具庠,左副郑厚谦,右副洪錀,同副李汉礼,假注书李万轼,权英,记事官柳德申,李师濂以次侍立。 祗迎后。仍 步诣兴化门。乘舆入典设司。 命礼房奉审 太庙后。 还内。)○十五日己亥。以大司成。率能讲儒生。入 侍于集庆堂。(贱臣时兼大司成。与假注书李万轼,记事官柳德申,李师濂,儒生朴弼东,李泰岳,南宫彻,李恕,李相裕,吴敬命,洪光胤,宋相殷入 侍。 上曰。承旨谁入来耶。贱臣曰。小臣金龟柱矣。 上曰。承旨之并泮长入侍。诚是好事也。师儒长能诵一章乎。贱臣曰。常时无讲习之事矣。 上曰。予当诵一章。师儒长亦诵之。仍 诵颜渊克己复礼章。贱臣继诵之。 上曰。不偶然矣。 命儒生诵之。至宋相殷诵四勿箴。 上曰。此箴亦遵行者有之耶。相殷曰。真个遵行难矣。 上曰。心术不善而然耶。相殷曰。物欲交蔽之致也。 上曰。何以则去物欲之蔽耶。相殷曰。克己复礼。为第一工矣。 上曰。文义颇精矣。初刱此讲之时。人笑之。今颇有效也。贱臣曰。不知不觉之中。自然有作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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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以此观之。位在君师。导率之方。不可不尽矣。 上曰。承宣之言是矣。 命书师儒长特赐大鹿皮一领。入侍儒生各纸二卷笔三枝墨二笏。其中宋相殷令该曹悬注调用。贱臣曰。今因泮儒调用之 命。有所仰达矣。顷日申敬日录孤之 教。虽出于 圣上存恤卑微之义。然录孤之典。事体重大。虽于世臣重宰。亦宜难慎。彼申敬日者。本是愦愦泮儒。 殿下以雨露不择地之意。另赐收用。官至奉事。此于渠足矣。岂可又施以录孤之典乎。 上曰。承旨地处异他。不宜枳塞人前程矣。贱臣曰。小臣非敢枳人前程。窃恐 圣朝恩典。由此而滥屑。觊侥倖之徒。接迹而起矣。 上挥手遽止曰。所奏既是。惟允之责塞矣。勿复烦陈可也。贱臣读奏守令荐单子及违牌 传旨。 上曰。大司成广州后初为扫坟耶。贱臣曰。然矣。 上曰。泮儒有效矣。鱼必溟支离之故调用矣。贱臣曰。于渠 天恩罔极矣。仍退出。)○十九日癸卯。与左副承旨具庠,右副承旨赵晸,同副承旨李汉礼联章径出。(中学儒生李鼎烈上疏。见阻喉院。而疏末侵斥。故不得不捧入。后联名上疏。径出。)○二十日甲辰许解。(集庆堂药房入 侍时。 上曰。诸承旨陈章读之。读讫 命书传教。曰庶人李鼎烈之章。其虽万万可骇。当之者若此。其在廉隅。难以强迫。非为此章。实为四维。诸承旨许解。)
  [二月]
二月十五日戊辰。拜承政院左副承旨。承 牌诣 动驾所。 命递差。寻复 除左承旨谢 恩。(是日政。贱臣入礼曹参议首望。又入承旨望。 上笑曰。当以承旨使之矣。遂 落点。时 上幸彰义宫。遂承 牌诣 动驾所。未及谢 恩。而 上方以百官不及行礼。多下未安之 教。以诸承旨之不善举行。 命一并递差。贱臣亦混入现告。是夜复 特除为左承旨。即入谢 恩。上仍经宿宫内。有进宴停止之 教。盖因激恼而然也。政院缴还。因请 回驾。不许。翌晓 王世孙自宫内出。顾承旨曰。自 上命余先还。余何敢先还。当为启辞矣。仍 令贱臣抽草纸。奉写启辞。贱臣曰。臣待罪承旨。 大朝传教外。不敢书之。虽当仓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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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事体不可不顾也。 世孙曰。然矣。更令春坊书之。启辞入后。 上还宫。昨夜因 烦恼。有命谏臣朴志源囚南间。 出宫时贱臣进奏请还收。 上许之。)○二十一日甲戌。 上诣延和门外。行 宁陵忌辰祭香祗迎。仍 诣典设司。召见乡民及贡市人。 命在京守令入 侍。(贱臣与都承旨郑彦忠,右承旨韩必寿,左副李在简,右副李汉礼,同副崔台衡,假注书尹在醇,李远,记事官李师濂,俞岳柱以次侍立。香祗迎后。遂诣建明门。 进汤剂。仍诣典设司。召入乡民。问春秋牟农形。仍 命退出。又 命贡市人召入。问各处有弊与否后退出。 命在京守令入 侍。广州府尹金致恭进前。 上曰。以何事上京乎。对曰。守御厅有相议事故也。 上曰。非矣。一报状足矣。何必往来乎。此乃任便故也。今日内渡江可也。长湍府使赵德浚进前。 上曰。何为上来。对曰。为饥民。欲得还上于营门而来矣。 上曰。本府犹有即今可给之谷。则毕给然后来请可也。此乃托辞也。 命书不叙传教。杨州牧使朴师讷特施三等之律。加平郡守韩后裕,朔宁郡守金鲁。施以不叙之典。)○二十五日戊寅。入参 进宴班。(上出御崇政殿。行进宴礼。自大臣备堂宗亲仪宾以下。至六曹堂上时原任儒臣春桂坊及其外入参者。二百三十馀人。而家亲以领敦宁。仲父以岭南伯。季父以▣▣▣▣▣▣▣▣▣▣▣。贱臣以左承旨进参。)○二十六日己卯。 上诣延和门外。 香祗迎。仍 诣司饔院。大臣入 侍。(贱臣与都承旨郑彦忠,右承旨韩必寿,左副李在简,右副李汉礼,同副崔台衡,假注书尹在醇,李远,记事官李师濂,俞岳柱入 侍。祗迎后 诣司饔院。时原任大臣入 侍。 上命赐松节茶于大臣以下诸承旨。大臣 国舅都尉诸承旨。以次举酌献 寿。进汤剂。还内。诸臣退出。)○二十七日庚辰。昼 讲入 侍。(贱臣与判府事金致仁,特进官具允明,知经筵黄景源,侍读官金载顺,检讨官金基大,武臣具秉勋,假注书李远,记事官李师濂,俞岳柱入 侍。诵小学题辞。 上问文义。上下番经筵特进官皆陈文义。又 命参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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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义。贱臣曰。文义则上下番儒臣已尽之。臣无可达者。而第念咏歌舞蹈。思罔或逾之文。最甚可观。盖 圣心和乐则应事之际。发皆中节。若不乐则或不中节。至于近日拿入记过之举。虽由于一时之激恼。而非出于 圣上之本意。然除是戎务事外。以军法治人。恐违事体。且臣下有罪则窜逐诛罚。无所不可。何必以不当之律治之乎。窃谓此一事。有欠于思罔或逾之义。伏愿 留神焉。 上曰。药石于予。真得惟允之体也。金致仁曰。承旨之奏。断断爱君之诚。 圣心若烦恼。则未及发皆中节矣。 上曰。顶门上一针也。予固不逮。补阙宜矣。致仁曰。 孝庙之教曰七情之中。惟怒难制。大哉 王言也。臣以承宣之言为得矣。载顺曰。 殿下以惟允之道。责于喉院。而臣则以为初无可责于惟允之道者。尤好矣。 上曰。果能如是。岂不善哉。基大曰。承旨之言好矣。此后则每事必以发皆中节为念。是臣之望也。 上曰。予非圣人。安能如是。贱臣曰。 圣教诚过矣。程子大贤也。犹有观猎之事。颜子亚圣也。违仁于三月之后。人孰无过。改之为贵。何必如是退托也。 上曰。言甚切至。岂不体念。仍 命先退经筵。)上御崇政殿东阶。 命礼房承旨率耆民入 侍。贱臣亲受虎皮。(都承旨郑彦忠,假注书李远,记事官李师濂,俞岳柱进伏讫。 上曰。礼判率耆庶入侍。礼判具允明率耆民进前。 上曰。五部皆有之乎。允明曰。多少不一。各部有之。 上曰。不能步者。使禁仗军扶入可也。 上曰。述编既云。况一则追慕。一则兴慨。而然予亦自知其过。今日昼讲。参赞官金龟柱文义之外。勉我阙遗。今览贞观政要。太宗之为太宗。即嘉直也。千缣百帛。其犹赏焉。况一领虎皮。特赐虎皮一领。噫。此赏即自勉之意也。 上曰。左承旨金龟柱入侍。虎皮一领。 榻前亲授。贱臣谢恩后退。)○二十八日辛巳。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御崇政殿庭。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郑彦忠,左副李在简,右副李汉礼,同副崔台衡,假注书尹在醇,李远,记事官李师濂,俞岳柱以次侍立。 祗迎后。还御崇政殿。)大臣备堂内局入 侍。时仲父以岭伯同为入 侍。(领议政洪凤汉,左议政金阳泽,右议政金尚哲,判敦宁李昌寿,行副护军具善复,李章吾,应教金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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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事变注书金景行,药房都提调金致仁,提调李思观以次进伏。仲父以庆尚监司。同为入 侍。 上命仲父进前曰。卿才足为岭伯。往钦哉。仲父对曰。臣才无似。何以仰副 圣意。 上曰。此人善矣。凤汉曰。足当七十州之治矣。凤汉曰。昨日金龟柱所奏诚好。而至蒙赏典。实仰 圣德矣。 上曰。近来事有所陈戒。而言甚切至。故予果嘉纳。而予则言顾行矣。阳泽曰。承旨之言诚是。而 圣上嘉纳之量。亦盛矣。尚哲曰。臣等钦仰 圣上虚受之量焉。致仁曰。嘉其言不足而赏之。赏其言不足。而至有自勉之 教。臣等不胜钦仰矣。 命读尹长烈疏。曰长烈谁之至亲。贱臣曰。尹学东五寸侄也。凤汉曰。尹得徵之孙也。 上曰。闵游谁也。贱臣曰。沈垡之妇侄也。凤汉曰。兵使之孙也。 上曰。两班也。洪相圣则洪启禧之族。而金乐洙则谁之族耶。阳泽曰。故参判金德基之从孙也。 上曰。金德基曾以都承旨自递。无门阀之可称者。指金乐洙而有地处之可议者。似指洪相圣。孰有知者。诸臣皆对以不知。 上曰。物货等说。又指谁也。尚哲曰。闻搜之于书状卜中云矣。 上曰。然则湾尹冤矣。湾尹则执法而已。尚哲曰。若执潜商则藏之于运饷库。而非湾尹之所自用也。若自用则当施赃律矣。 上曰。李一曾武弁之子矣。凤汉曰。然矣。 上曰。今日台臣不来乎。凤汉曰。无来者矣。 命书台臣不叙传教。又 命尹长烈令该府缄问传教。)○二十九日壬午。入 侍于 殿座所。(上御隆武堂。行武臣试射讫。 命诸承旨亦应射。未及就列。 上降阶将亲射。 召贱臣要与同队。贱臣曰。小臣何敢与 君上同射乎。 上曰。礼云君臣同射。让君十步。此何义也。贱臣曰。此恐指礼射而言。而陪射者。亦必是有位有德。君上所礼待之人耳。以臣人微位卑。何敢援以为例乎。 上曰。过矣过矣。今日欲君臣同乐。义不可辞也。贱臣曰。虽如此。燕闲之际。道理事体。决不宜放倒也。仍俯伏不起。 上累促之。贱臣对如初。 上知不可强而止之。 上射中二矢。后贱臣与诸僚应射而退。)
  [三月]
三月初一日甲申。 上御崇政殿月台。 亲临三日制。(贱臣与右承旨李在简,左副崔台衡,右副南玄老,同副李世演,假注书尹在醇,李远,记事官李师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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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岳柱以次侍立。贱臣曰。都承旨韩必寿疏批未下。不得入来矣。 上曰。都承旨批下牌招。命官洪凤汉,试官金时默,李惟秀,金光国,洪錀,郑昌顺,朴志源进伏。凤汉曰。 圣体若何。 上曰。一㨾矣。 命提调持茶以入。予欲饮领相兄弟矣。 上曰。昨日备忘。遣承旨者意深矣。然太平二字。非予所当矣。凤汉曰。真太平盛事矣。贱臣曰。行司直赵明鼎沐浴呈辞。日前臣果捧入。而追闻曾有禁令。臣之捧入。不免为矇然之归。臣则惶恐待罪。而赵明鼎呈辞勿施何如。 上曰。勿待罪。此后沐浴呈辞。许捧可也。内局进酒。凤汉,麟汉等进酌。 上进御。 上命赐凤汉一杯。凤汉曰。请与诸承宣同饮好矣。 上曰。提调亦饮可也。 上曰。昨日卿家之宴。劝饮 国舅乎。凤汉曰。不多劝矣。 命书题。 上曰。寒食东风御柳斜之意同。而古今之意何如。凤汉曰。古则三代以上之古。今则今也。而与春塘古今之意不同也。仍为悬题。 上还入大内。诸臣以次退出。)○初六日己丑。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诣延和门外。 香祗迎。贱臣与右承旨金光国,左副崔台衡,右副南玄老,同副李世演,假注书尹在醇,李万轼,记事官柳德申,俞岳柱以次侍立。 祗迎后。 上步诣建明门。贱臣禀药院待令。 上曰。药房提调持汤剂入侍。 乘舆还入典设司。崔台衡奉审后入 侍。奏以无颐。 上曰。 祭物单子读之。台衡眼暗不能读。 上曰。金光国读之。光国曰。臣则年多于台衡矣。 上笑曰。年少承旨入来读之。贱臣进读讫。 上曰。金光国之久勤。久于黄景源矣。贱臣禀药院 命持汤剂入侍。 还内。以次退出。)○初八日辛卯。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御崇政殿庭。 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郑运维,右承旨李汉礼,左副金光国,右副崔台衡,同副南玄老,假注书尹在醇,李万轼,记事官柳德申,俞岳柱以次侍立。 上曰。分付院隶。去待享官朝饭。跟审踰沙岘后来奏。贱臣禀踰沙岘矣。 上进御汤剂。仍 命光国读先蚕坛祭报府。至朴师建。 上曰。南行乎。光国曰。然矣。 上曰。朝鲜臣子。若知国母则敢如此乎。如此臣子。将焉用哉。该堂施以不叙之典。典祀官兼大祝。以校理申光履填差。仍 厉声下教曰。此有意内殿升临处故耳。今日群下。不知所重。诚万万骇然矣。)参 毓祥宫扈从班。(贱臣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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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旨闵百兴,右承旨李在简,左副李汉礼,右副崔台衡,同副南玄老,假注书尹在醇,李万轼,记事官李德师,俞岳柱以次侍立。通礼启请 乘轿。 上曰。通礼谁也。百兴曰。沈观之矣。 上曰。我国文官。虽君父之前。不欲高声矣。汰去。 上诣 毓祥宫。入就版位良久。左右通礼不备。 上曰。左右通礼虽权差。岂可若是乎。使之即为备员。通礼进来迟滞。 上曰。人君行礼。通礼不备。当该铨官。施以不叙之典。仍问儒臣谁随驾。百兴曰。李得福矣。 上曰。已经准职乎。贱臣曰。未经矣。 上曰。随驾而可为通礼者知入。贱臣曰。徐有宁,具㢞随驾矣。 上曰。徐有宁,具㢞左右通礼除授。仍问世孙相礼谁也。百兴曰。相礼在外云矣。 上曰。寒心矣。即为权差相礼入侍。 上曰。谁也。百兴曰。训鍊主簿云矣。 上曰。节节寒心矣。 命贱臣书之曰。铨官虽已处分。相礼以训鍊主簿填差。此三百年初闻。不可循例不叙而止。准期不叙。 上曰。百官行礼者并书入。 上曰。朝鲜士夫。不知其君久矣。予到于此。益切痛心也。连下不忍闻之 教。诸臣惶恐退出复。 命承旨入侍。贱臣进伏。 命书之曰。若此而不能检饬。今日入侍诸承旨。一并解见任。前都承旨宋莹中,洪趾海,参知朴弼逵,前承旨李圣圭,李徽之承旨除授。牌招察任。房顺房。三院副提调例兼。退出。○翌日夜二更 还宫。)
  [四月]
四月二十六日戊寅。 除工曹参议。
  [五月]
五月初五日丙戌。 除承政院左副承旨。(左副承旨李㳽递。代除授。)先农坛 举动观刈。入 侍。(贱臣与都承旨具允钰,左承旨洪良汉,右副洪錀,同副朴志源,假注书蔡弘履,李羽逵,记事官俞岳柱,宋乐随驾。 上临先农坛。 上曰。麦箱捧入。 上降榻敬受讫。诣昌德宫。侵夜还宫。)○初六日丁亥。升右承旨。(右承旨尹东升递。代闵弘烈 除授。故升座次。)○初九日庚寅。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诣延和门外。 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尹东暹,左承旨洪良汉,左副洪錀,右副闵弘烈,同副朴志源,假注书蔡弘履,李羽逵,记事官李师濂,俞岳柱以次侍立。 上曰。明日望拜礼时。开门差早。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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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初十日辛卯。 上御崇政殿月台。 亲临望拜礼。(贱臣与都承旨尹东暹,左承旨洪良汉,左副洪錀,右副闵弘烈,假注书蔡弘履,李羽逵,记事官李师濂,俞岳柱,领议政洪凤汉,左议政金阳泽,右议政金尚哲,领府事金相福,判府事金致仁,韩翼谟,吏曹判书李昌寿,兵曹判书具允明,刑曹判书南泰会,礼曹判曹洪麟汉,工曹判书李吉辅以次进伏。 上行望拜礼讫。 上俯伏良久起坐。贱臣曰。 皇朝人子孙待令矣。 上曰。几人。贱臣曰。只一人矣。李光宅进前。 上曰。李提督几世孙乎。光宅曰。六代孙矣。何科乎。对曰。忠良科矣。 上曰。科甚好矣。特为升六。 还内。)岭南儒生上疏。诸承旨径出。并递差。(备忘记。承旨有阙。代严璘,金光国,李得培,李宜哲,徐命善,李汉礼除授。牌招察任。房顺房。李汉礼为军士房。)○十五日丙申。 除兵曹参议。
  [七月]
七月十五日乙未。 上御崇政殿月台。入庭文臣太学儒生制述。时以试官入 侍。(都承旨具允钰,左承旨李在协,右承旨李性源,左副李之晦,右副金致恭,同副朴志源,假注书崔钰,崔命獜,记事官俞岳柱,韩光近,试官金致仁,赵明鼎,李潭,臣龟柱,尹得圣,李得一,沈颐之以次进伏。 上曰。伏羲之相谁耶。贱臣曰。共工,柏皇矣。 上曰。试官多读书矣。 命书表题曰伏羲群臣贺始立二相。 上曰。此题则仝人必无矣。致仁曰。然矣。 命书赋题曰本固邦宁。 上曰。悬赋题于儒生试。悬表题于文臣试可也。 上乘舆诣兴化门。饥民赐米。仍 诣尚衣院。入直直长赵载天升六。 还入光明殿。诸臣退出。)集庆堂科次入 侍。(拆封。 上曰。李彦一谁也。李潭曰。李彦五之兄也。 上曰。儒生居首李彦一。直赴殿试。文臣居首李镇恒。半熟马一匹赐给。)
  [九月]
九月十一日庚寅。 除礼曹参议。
  [十月]
十月初九日丁巳朝参。(上亲临金商门内。行朝参。领议政洪凤汉曰。前参判闵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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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既已叙用。备堂还差。礼曹参议金龟柱坐地才猷。合试于宥密之地。备局副提调差下。副司直李徽之叙用已久。还差承文副提调何如。 上曰。依为之。)○初十日戊午。 特下备局副提调安徐之教。(备忘记。其将父子同席。一座目宜体者也。领相副提调所奏安徐。)○十二日庚申。大臣备堂引见入 侍。(领议政洪凤汉曰。金龟柱顷已差下备局副提调。而及承安徐之教。不胜惶闷矣。 上曰。安徐是矣。凤汉曰。父子同行。自有前例矣。 上曰。洪乐性及故相申晚同为之矣。凤汉曰。且有赵云逵矣。金相福曰。其人才器。实合备堂之任矣。)○十三日辛酉。 除承政院右承旨。承 牌谢 恩。(尹东升递。代 除授。)上御崇政殿。依视学例大学讲。(贱臣以参赞官。与领事洪凤汉,金相福,金尚哲,知事洪獜汉,金时默,同知事李重祜,参赞官蔡济恭,李圣圭,金载顺,柳成模,朴起采,侍读官李得臣,尹锡烈,李泽遂,沈颐之,检讨官李秉鼎,李硕载,假注书韩德厚,李奭济,记事官韩光近,李鼎运以次进伏。 上曰。大司成率能讲儒生生进各一人入侍。大司成洪乐仁,儒生洪光胤,闵庆世进伏。 上因御东庭。亲观食堂。贱臣曰。食鼓依例为之乎。 上曰。为之可也。 上先进水剌。次设食堂。 上曰。馔物以何物先设乎。贱臣曰。先进石鱼矣。 上命退水剌赐承史。 命书传教曰。今日殿中入侍领事及经筵玉堂承史侍卫国子长应制。 上命书题。皞皞熙熙太古风悬题。 上曰。儒生试纸给之。仍还内。)三更集庆堂。科次入 侍。(贱臣与命官金相福,试官金时默,李重祜,李得臣,沈颐之,朴师崙,李硕载,假注书李奭济,记事官韩光近,李鼎运以次进伏。相福曰。当今制进者。皆书外乎。 上曰。书外可也。 上曰。三抄明日为之乎。贱臣曰。不知矣。 上曰拆榜。贱臣拆榜。崔宇观为之。 命书居首进士崔宇观直赴殿试。)○十四日壬戌。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诣延和门外。 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圣圭,左副金载顺,右副柳成模,同副朴起采,假注书韩德厚,李奭济,记事官韩光近,李鼎运以次侍立。 祗迎讫。诣司饔院殿座。 上曰。礼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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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驰诣 太庙奉审。进排官摘奸以来。内局入诊。贱臣复命。读举案后 还内。退出。)○十五日癸亥。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御延和门外。 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圣圭,左副金载顺,右副柳成模,假注书韩德厚,李奭济,记事官李鼎运,韩光近以次侍立。 上命贱臣书 御题。 还入大内。)○十八日丙寅。入 侍于 香祗迎所。(上御延和门外。 香祗迎。贱臣与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圣圭,左副金载顺,右副柳成模,司副朴起采,假注书韩德厚,李奭济,编修官金圣猷,记事官李鼎运以次侍立。 祗迎后进汤剂。 上曰。初再三抄草三下以上人并待令。而顷日入侍者置之。 还内。)昼讲入 侍。(入 侍于集庆堂。贱臣以参赞官。与特进官具善复,同知事李重祜,侍读官李泽遂,检讨官林鼎远,假注书李奭济,编修官金圣猷,记事官李鼎运,武臣尹景渊以次进伏讫。 上先读小学子能食食。至学记而止。上下番读之。 上曰。文义奏之。鼎远曰。臣以 特教入 侍。而何可以儒臣自处乎。不敢仰对矣。 上曰过矣。 上曰。同知事奏文义。重祜曰。儒臣既奏。臣何可仰达。而近来促急成风。此可虑也。 上曰。今世若三十而有室。则殆乎镊白发矣。臣下服从则其国治。不可则去。其国亡矣。年衰然后知此味之无穷矣。贱臣曰。使臣以礼。事君以忠。此上下加勉处也。 上曰。立身扬名。以显父母。孝之终也。何可有去之理。人君不以礼导率而然矣。男子三十而有室。女子二十而嫁。有早晚之间何也。泽遂曰。男子晚成。女子早成故也。 上曰。女子十年不出何也。泽遂曰。男子十年女子十年同也。 上曰。女子早成。则七八岁入居可也。而十年不出何也。七十致仕。而八十翁之读小学心羞。孩提之童不教。则以左手食者必多矣。弓则各有左右弓。此则武臣知之矣。善复曰。各有左右。自然之理。而故将臣郑缵述则能执左右弓矣。 上曰。升补被抄人来待者入侍。郑致绥进伏。 上曰。汝谁也。对曰。郑存谦子也。 上曰。提学之子。善诵试券可也。金载瓒进伏。 上曰。奏姓名。对曰。及第臣金熤子也。 上曰。何以及第奏之。贱臣曰。方在削职故也。 上曰。金相奭之子。予何不顾。思汝之祖。赦汝之父。 命书金熤给牒叙用 传教。诸臣退出。)海西儒生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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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贤以文纯公朴世采卞诬事上疏。而本院退却。敬贤侵斥诸承旨。故陈疏径出。(贱臣与都承旨蔡济恭,左承旨李圣圭,左副金载顺,右副柳成模,同副朴起采上疏径出。而院中只有同副承旨一人。而延和门 殿座入侍。疏儒吴敬贤等入 侍。命高声读奏疏槩。 上曰。无非党也。仍下 严教。而西小门留门逐送。今夜内必踰京畿境内。到家日子。使道臣状闻。 上曰。既承命勿捧。亦何擅命。助党二字。何足挂齿。而殿座才毕。联章遽到。此何分义。此何事体。今日联章诸承旨。一并施以不叙之典。 上曰。南所卫将具埉。假承旨差下。具埉进伏。 命书传教曰。行司直闵百兴,前承旨尹东升,徐命善,参议李命植,副护军徐有大,右通礼徐有宁。并承旨除授。牌招察任。三院副提调例兼。房顺房。徐有大为军士房。 上曰。特教之下。举措虽骇然。更思之。不叙之典过矣。诸承旨并递差传旨捧入。 进汤剂。 还内。)
 是岁十一月丁外忧。甲午又遭内艰。丙申行遣。其间六七年。并无日录。
锦城日录
  [甲辰]
  [九月]
甲辰九月二十四日。到罗州配所。保授于良人高万崙家。
 押来都事韩翼商及第二番入岛都事郑周诚。入罗州客舍。同坐拆见 密旨后。招入本州三公兄。(本州牧使李廷恢。时以渰死都事拯出事入岛中。)以罪人依 圣旨本州定配之意分付。而两都事一时离发向京。○出来后。始详闻第一番入岛都事渰死之由。则都事奉 命之初。倍道作行。及到全州。则巡伯赵时伟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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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日。讽使缓缓作行。(或云亲见面托。)盖赵也揣知 圣命所以拿来者。正所以出陆。故密嗾都事。使之缓行。而渠之在朝诸党。得以其间百计沮遏。期至于不得出陆而后已也。都事是武人。岂敢违越其命。自全州以后。凡所过州县。必皆早入晚发。日行不过三四十里。入罗州时。亦日未午矣。而其日留宿。明日宿务安。(罗距务六十里而近。)又明日宿望云驿。(务之距望云只三十里。)又明日到多庆浦。(望云距多庆亦三十里。)托以捉船候风而留二日。(黑山是罗州地。故其行入罗日。本州将校已出浦捉船。舣待久矣。其时东北风连吹。人皆云一帆可泊黑山。而其如不发何哉。)闻后来都事赶到望云而始发船。即九月一日之夜也。三日到飞禽岛。则后都事来泊都草岛(都草与飞禽。为比邻之岛。)之报。已继至矣。都事大恐彼行之入黑山。或先于己。则己之受巡伯风旨。中间逗遛之状。不免于绽露也。于是促篙工半夜发船。篙工跪告潮势尚远。风力颇猛。黑夜纵船。必致狼狈。而都事大声叱退。催促急于星火。篙工不得已挂帆。遂遭渰没之变也。彼都事武人。受人颐指。固不足道。而巡伯之暗地排布。操纵 王命。吁可痛也。然而状 启中敢云臣始闻都事下去。意其为罪人发捕。今闻有出陆之命。不胜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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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云云。有若初不知其事者然。小人之巧言诬罔。盖如此矣。○又闻当初出陆 命下之后。巡伯抵书于罗牧。使之论报。以为自 上虽有罪人出陆之 命。而如此凶逆。不可依 上命出陆云云。而择送伶俐将校。(将校名张文道,朴太贵。)分据飞禽都草诸津渡。有持赦文入岛者。使之夺取以来。盖伊时赦典。 上分遣禁军于各邑。直令放释。故恐黑岛亦复如此而预防之也。及拿来都事,出陆都事次第入岛。则巡伯又发关罗牧。使之防遏两 王使。毋令出岛。罗牧以其意作书于两都事。发送吏校。(吏名孙永佑。校名金恕海。)饬令勿为之发船。(吏校告其官曰。 王使欲为出来。则小人何可挽止。不可只持书简以往。乞并付巡营关文也。本倅许之。)吏校未及入岛。闻都事渰死之报而中止焉。其时巡伯巡到灵光。亦闻此报。恐自 上知其逗遛沮遏之状而有责罚也。即遣偏裨李求礼称号者。来见罗牧于多庆浦。(其时本倅以渰死拯出事将入岛。候风于多庆浦。)还推前日书简及关文。罗牧欲不与。达夜相争。李求礼者大喝曰。上营分付。不可如此。罗牧不得已与之。下辈传作笑话矣。巡伯又欲掩却李求礼往来之迹。则状 闻中乃曰渰死都事拯出。一时为急。故今方发遣亲裨。申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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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边守令云云。然李求礼者。只见罗牧。翌朝还去。初无申饬沿边之事。其事事诬 上。殊可骇也。大抵守土之臣。与三司有异。罪谪如有不当赦而赦者。则一边举行。一边状请还寝。未为不可矣。至于操切 天命。攘夺赦文。而使 上漠然不知者。得无近于唐末藩镇之弊耶。其不亲犯手势。而坐使罗牧行计者。盖亦事或现发。归罪于人之意也。小人情状。如见其肺肝矣。
二十八日。本州以巡营关。发吏校军卒。防守谪所。
 巡营别关。有曰罪人某不可以一禁府都事之命。遽然定配本州。今方以更为入岛之意状 闻。自本州多发吏校军卒。严加防守云云。自当日刑吏四名,将校四名,使令四名,军人四名。昼夜守直于寝室外。○十月初。罗牧还自岛中。以为防守不必在多。使吏校军人各一名轮回守直。而凡官属民人。或有往来谪所者。一切严禁。下吏对曰。不待分付。而罪人到谪日。已为言及主人。故邑中人不得通谒云矣。
  [十月]
十月。家奴千甲持书来到。自官逐送。
 防守吏走告罪人家奴下来。本倅使定军人。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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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店舍。翌日逐送至十里外。自是以后。家奴不敢持书简。只持衣粮来到。则本官遣座首搜捡囊橐。知其无书简然后。衣粮始许入送。○本州吏房曹敬达。即赵家之私人也。(赵时晚,时述为本牧时。连为信任。仍作赵氏之私人。故多年居吏房之任使同仓氏库氏。后来吴在文为牧。赵时伟又面托。仍任吏房云。)巡伯以谪所讥察事。专委此吏。间数日走牍。使之陆续驰报。巡裨数人。相望于道。而亦与吏房密议。故虽本牧。亦畏此吏之在侧。不敢少宽防守矣。一日吏房潜请主人谓曰。巡营申饬方切严。谪所一动一静。汝若毫末隐讳。则必死于巡使道之手。如能一一毋隐直告。则使道于汝。将有酬劳之事矣。仍问到谪后州郡有馈问否。本家人有谁下来。他人有谁来访否。主人对以谪所粮道则来时有如干钱缗持来者而已。各邑初无馈遗之事。本宅人姑无下来者。他人亦无来访者。如有之。何敢隐讳乎云云耳。○巡营又下秘关于本州营将。(李弘远。)使之另加纠察。营将遂以此自任。本牧或有出入处。则使防守吏校。逐日书名呈于镇营。本牧送乡所摘奸之外。自镇营别定将校。多般𧨝察。故事若值凶荒盗贼之时。则城内有巡逻。不然则否。于是营将申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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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凡有道上来往者。皆执捉问其姓名居住。盖虑谪所有夜间潜通书札之弊也。营将又托以亲巡。或夜或晓。来到主人家门外。以耳属垣良久乃去。
  [十二月]
十二月。牧使李廷恢罢去。蔚山府使吴在文代为牧使。
 旧牧于六月殿最。得无题目上考。(连得上考则例无题目。)而至腊月则忽书题目而置上考。其题目曰岛陆往来。邑无旷务。外面观之。似称邑中之无旷务。而其实则邑中或无旷务乎之意也。以是而希 上之点下。而题意盖不分明。故 上果点下。旋以他事罢去。盖彼所谓旷务者。即指罪人防守事也。旧牧虽不得不受风旨。操切罪人。然本是老论。又非北之血党。则未必视作私雠。期于必杀。一如彼辈之意。故彼辈相议而击去之。更募渠党之狡黠者代之。吴在文即其应募者也。○绫州牧使俞汉敦为兼官。来过本州。送其下吏。摘察防守吏校之有阙。猛棍五度。
  [乙巳]
  [正月]
乙巳正月。新牧使到任。申严防守之节。
 到任翌日。别定吏校之伶俐善讥察者各十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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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轮回防守。招入高万崙问曰。闻罪人游走门外云。然否。万崙对曰。罪人素患脚气。不得行步。设厕间于轩楹之傍。登厕时其从人数辈左右扶腋。下厕时亦如之。虽欲门外。其势末由矣。又问曰。闻有杂人往来谪所云。然否。对曰。罪人到谪后。即言于小人。俾勿令邑中人入谒。况今防守之后。谁敢出入乎。本家奴子不持书简。只赍衣粮往来而已矣。本倅曰。人之往来通言。有甚于书札。汝亦国之氓耳。国之凶人。何敢斗护而不思所以禁防乎。所当严治汝罪。而姑为安徐者。以有前日亲熟颜面故也。(洪相圣谪本州时。亦寓高家。而本倅以南平倅。无常往来。得以亲熟。)此后若不着意禁防。则吾当置之死地矣。又曰。汝以吾言分付罪人。汝之罪恶至重。至今全保一缕之命者。乃 国之恩也。其何敢与家人通信。此后则切勿为之可也云云。○闻本倅于路中。问于下吏曰。本邑罪人。邑中吏民。称以罪人乎。称以令监乎。下吏惶㥘对曰。称以罪人矣。本倅曰。称以罪人。事理当然矣。渠罪之宜死久矣。而尚今生存。下辈何敢尊其称号耶。○前此巡伯。修一书付本州。使以急足传致于蔚山。其书盖欲于未递归。相面也。(巡伯赵时伟递。而李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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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之。)以是本倅到任后。即作巡营行。与旧伯深夜屏人嗫喋。及新伯至。又作通宵之话。未知有何机关也。二月之初。本倅自巡营归。而防守之节。从此益严。昼则使乡所数人。登城俯瞰。以察谪所之动静。(主人家北门内西墙。近接城郭。)夜则发将校五六牌。环主人家墙外。达曙巡检。城门非有事变则未尝闭。(本州虽有城郭。异于边圉。故非乱离则不闭。)而今则早闭晏开。城内外俱有把守。四门皆然。而北门尤严。水门稍高。可通人出入。故以丛棘重重塞之。严饬主人。俾不得与邻里通水火。主人亲属。禁不得相见。一日主人之妻喃许姓者。持食物来见其妹。防守军校搜捡其器橐而还逐之。至于商贾辈。亦不敢到门。邑中遑遑如鼎沸。与主人家比邻者。夜不灭火。不能安睡云。○闻本倅往巡营时。夜入与旧伯话。退归私次。密问通引曰。本邑罪人到配后。有作舍之役云。然否。通引曰。闻昨冬于室中。搆成攀子。而造舍则无之。高万崙于小人为亲属。故详知之矣。本倅曰。旧使道之言如此矣。盖余病甚㥘寒。主人房舍又高阔受风。故昨冬使之搆造攀子。而攀子木得之吏房家。故吏房搆捏造言。闻于巡营耳。○二月间。余病添重。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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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麟瑞为制药。出往药局。防守将校率军人捉来。朴君将入官门告诉。防守辈拒之。以其由告官。本倅以防塞之不严。吏校各猛棍七度。○本倅闻余病重。心喜之。日问病势之添减于防守辈。一将校误称病患。本倅大怒。命汰其任。又日问病人所食几何。故防守辈朝夕捡视食床。床上尝设一鸡脚。防守辈告之。本倅怒曰。高万崙善待罪人。其意何在。此汉必将为温尸后已也。(温尸言斩头则其尸尚温。盖俗谚也。)自是主人不敢待以肉馔。○余病中无药。主人悯之。私求于药局以来。本倅闻之。欲杜其路而无其辞。乃问曰。药局于罪人。捧价给药乎。抑假贷以给乎。下吏对曰。假贷以给矣。本倅曰。假贷以给。则药局人之与罪人亲密可知矣。自是药局不敢给药。○本倅好为诡辞。以笼络下辈。尝使兵房军官以其私问于主人曰。巡营廉问知儒生申哥宋哥。出入于谪所。果有之乎。主人曰无之。营将又尝使待变军官问于主人曰。闻兴阳倅有馈问云。然否。主人亦对以无之。皆本倅之所使也。○一日本倅与营将作北城之游。册室诸人及妓辈皆从。及归。与营将缘郭而步至主人家西墙隅。立视良久。以墙篱之不密。发丁伐竹。紧紧牢塞。○本倅每对下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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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曰。汝辈安知彼罪人为凶逆。惟宜视在上者之所处而知也。又曰彼罪人。 朝家固当诛之。而以 慈殿之故。尚今迟迟。然非久将下处分矣。及本州营将许任。以水使履历。差营将下来。则本倅谓下吏曰。汝辈知之乎。营将之以已经水使者差送。 上意盖在于此处罪人防察也。汝辈其慎之。○有一常汉过门外。问防守辈曰。日间有持书来到谪所者否。防守辈执以告官。官问之。供云渠是长兴居民崔某。其父万伊旧居长兴。今居京中泥岘参判宅(参判即指余也。)洞内。日前以事下来长兴。而渠适出他未逢。及归则已不在矣。闻之邻人则其父云我方入八金岛。上京差迟。欲往罗州谪所。问其有京便寄书家中而去矣。渠闻此言。为见其父。赶到至此云云。本倅闻之。如得奇货。即差校卒。捉来崔万及所谓邻人者。闭门辟左右。崔万父子严刑究问。而万也被刑尤酷。又以棱杖乱撞。皮裂骨折。血涌如泉。几绝还苏者屡矣。然终无可得之情节。严囚数月。屡加刑讯。而气尽不能复言。本倅不得已始许放送。其子盛之藁橐。(俗所谓空石。)泣血负去。其后不闻消息。而人皆谓必死无倖矣。○余在岛时。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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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重病。辄邀致务安医人丁志一以治之。辛丑朴祐源为完伯。送兵校入岛廉探后。秘关务安。捉囚丁生。(其时朴麟瑞囚灵光。罗璜囚罗州。)而以罪人谪中交通杂人。密启请严讯。 上不报。事遂得已。及余移谪后。又重患眼眚。而务之距此不远。故主人微禀旧倅而邀来丁生。留数旬送还矣。新倅到任后闻知其事。贻书务安倅。托以豪强。又捉囚丁生。加以重刑。滞囚屡月。竟至瘐死。
  [三月]
三月。家奴海石,千甲持衣粮来到。自官逐送。
 本倅令夺入衣粮。置之轩上。使傔人拆裂衣缝。捡视粮橐。察其有书简与否后。紧封着套书出给。而两奴拘囚军官厅。论报巡营。巡营令逐送。于是定将校军人。逐送至全州。○奴辈被囚之时。余以旬呈。扶病至官门外。与奴辈囚禁处至近。本倅虑或有相通之事。多发将校。把守𧨝察。○奴辈去后。主人悯余之未换春衣。取冬衣略去绵着。浣濯改缝以衣之。防守将校遥见走告曰。罪人所着。似是向日奴子所持来之新衣也。本倅大疑之。招逐送时押去将校查问。竟无实乃止。
  [四月]
四月。家奴福世奉 王大妃殿 御札来到。被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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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许入。而不敢承见。还付来奴。
 福世来到。称 大妃殿下 御札。防守辈捉去告官。时本倅往巡营。册房吴郎厅者。(本倅庶弟。)与吏房相议。拘囚福世于军官厅。以急足报于本倅行中。本倅于路中。修状报巡营而还官时。福世被囚已四日矣。人皆谓本倅入来。即当许放。而本倅佯若不知。因囚以待巡营回题。翌朝始招主人及座首吏房兵房军官等分付曰。 王大妃殿虽降 御札。而与下政院历巡营到来者有异。吏房座首兵房军官辈往罪人所。左右围立。招入来奴。而座首吏房辈拆其皮封。知其无私札然后。方许罪人承见。而回答则不敢修上之意言及可也。又送随厅妓千爱者。(此妓乃渠之所眄。而其畜妾南平女之琴师。百伶百俐。善歌舞善琴棋善谚文。亦能真书。本倅甚爱之。或使之弹琴。或与之着棋云。)使从旁探见 御札后来告。(本倅问于吏房曰。谁可往见封书者。吏房对曰。千爱伶俐善谚文。可合矣。本倅遂招使近前分付曰。如此如此。)下吏辈闻此。莫不相顾失色。至有愤痛泣下者。(泣下者乃吏人罗宗周也。又有一吏之稍识事面者。谓吏房曰送妓女见 御札。事体极未安。须告官而止之也。吏房曰官有分付。何可止之。)贱臣窃伏念 御札之因此无状罪人而遭拘囚之辱者。已极万万痛心。顾何忍使之开坼于吏校之手。经阅于妖妓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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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重其辱哉。于是下庭席藁俯伏。招语福世。使之归奏曰。罗牧之操切罪人者公法也。 慈圣之存恤同气者私情也。为罪人者。只宜甘受公法之操切。而不敢受 圣恩之存恤。故所下 御札。不得承见。付来使还纳云云。福世又传 慈圣下教。以为谪中遣况及病状加减。久未闻知。谪中所在人。暂为上来。因本家详奏可也。朴君麟瑞承此 教。欲发行。余使禀之官家。本倅大怒曰。州邑之规。只据文迹以奉行国事。至于口传分付。则不得承从矣。朴君发愤径出城门。本倅多发军校捉来。以防守辈之不能防禁。严棍五度。又捉囚主人之妻。诱胁主人曰。汝欲死乎。汝为官家边人则生矣。若为罪人边人则必死无倖矣。主人唯唯而退。(闻朴君出城之时。本倅唇焦口燥。有遑遑之色。盖朴在此中。尽知渠之情状。恐其上京传播故也。)○福世奉 御札还发。吏房告本倅。请更搜发 御札封。验其有私札与否。而本倅不用其计。岂犹有所顾忌者耶。可笑也已。○每家奴一往来。则本倅虑其有暗地相通之事。辄发讥察将校。潜蹑归伻之后。而谪所防守巡逻之节。比前尤严。以主人比邻罗姓人。特差千总。主管防察之任。又虑谪中议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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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每夜使巡逻辈附篱潜听。或登垣窥觇。一日黑夜中。有数人越墙。朴君疑其有挟匕之变。大声喝问。其人忙忙还越而去。○自二月以来。本倅既操切主人。使不得厚待。又欲用群山之例。(德相之子配群山。巡伯赵时伟嗾佥使。饿杀之。)而嫌于直言。每日对下辈言曰。不知高万崙何等富汉。而无粮客三口。公然供馈。不顾家产之将败。此汉无知。自就死地。行将为金吾罪人。轻亦不免为巡营罪人矣。重言复言。非一非再。使之闻于主人。主人惶㥘不知所出。欲使其妻破产出去。而渠独寄食于奴家。许贷数包谷。使朴君辈自舂自爨。而官若不许数包之贷。则朴君又欲多贮松叶。以为免死之计。计已定。而主人为人颇善。不忍舍去。迁延耐遣。此时事可谓急矣。及 御札一过之后。本倅不复示以绝粮之意。盖恐有后患也。○福世去后数旬之间。本倅犹不无顾虑之意。及至月馀。则乃曰罪人本家人。必以私札假称 御札矣。噫。其言尤憯矣。○五月间。巡营以疑狱查事。招会五六守宰。留之旬日。本倅亦与焉。本倅尝与求礼沈益贤,顺天柳协基鼎坐。语及 御札还纳事。沈柳皆曰此罪人凶悍阴鸷。不似凡汉。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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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之道。亦不可太急。须徐徐观势为之云云。堪一捧腹也。○光州牧使郑日焕兼之氏。以南士得名者也。为巡伯者。皆恶其与谪所相近。而欲逐去之。洗垢索瘢。无所不至。而以其治绩为道内最。故未敢下手。本倅尝因巡营往路。历入光州。光牧出见。语次间问曰。本州谪客尚在否。本倅曰尚在矣。仍以其言往告巡伯。其时少论守令五六人会巡营。与巡伯皆曰是大妄发矣。盖指罪人之称。以谪客也。本倅又屏人独谒。疵毁光牧无馀地。巡伯入其说。六月殿最。置之下考。盖本倅自侮辱 御札之后。深讳其言。恐光牧在近。闻于谪所而播之京里。故怂恿巡伯以除去之也。
  [七月]
七月。家儿鲁忠来到。不见还送。
 忠儿至门外。防守辈走告罪人子来到。本倅招主人谓曰。未长成之儿。为见其父而来。若不见而去。则恐有生病之虑。玆送兵校数人。汝与之偕往。与防守辈围立于罪人之前。招入厥儿。暂为接面。即令退出。则吾当论报巡营。巡营若更许入则许入。逐送则逐送。以此为之云云。盖己则稍示曲许之意。而后日逐送则将诿以巡营之令也。渠辈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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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如此矣。忠儿欲入来。余窃念向来 御札。既受罔极之辱。至于不敢承见而还纳。而自是以后。沫血饮泣。如不欲生。今于儿子之来。幸彼之半诺而牵于私情。与之相面。则其所以蓄憾积怨。忍痛含愤。以存大防之意。果安在哉。于是不许入来。使主人遥语之曰。汝不顾防守之至严而来见汝父。然汝父则只知防守之严而已。况 慈圣御札。既不敢承见而还纳。则父子相见。奚翅小事。是以不许入见。夬安其父心。孝之大者。见其父面。孝之小者。汝当为大孝而毋为小孝也。忠儿涕泣而去。路傍观者为之咨嗟。○忠儿之行。持衣服粮馔药物而来。朴君闻之。与主人相议。而送主家奴辈于四十里鹊川店。潜取以来。盖朴君素知余意。本倅虽或许入。余决不受之故。不告于余而私自持入。忠儿去后。本倅多发讥察兵校。流布道路。穷诘店舍。主人得衣粮潜入事告官。本倅令捉来主人诸奴。严问得情后。以为万崙符同罪人。私入衣粮。严加讯杖之意。枚报巡营。又与营将约以合坐周牢。主人战慄待死。事在不测。余使忠儿勿发入来。与朴君自首。待罪于官门。而北门有把守。不许忠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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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四门各遣将校二名。往来人摘户牌。知其非忠儿行中人然后许入。盖恐与谪所相通也。)朴君独为自首。而防守辈又不许入官门。事无奈何矣。前此本倅以忠儿来到。其父不见还送之状。书报巡营。巡伯答书至是而来。其中未知有何语。而本倅低头沈吟。有沮缩之色良久。令放送主家诸奴。招入主人谓曰。子为父欲入衣粮。情理固然。若以告官。则或有许之之道。汝何为潜持以入也。所当报使重治。而姑施宽典。后必慎之也。主人既得免。而忠儿亦得入城。余使主人持出而潜入衣粮。照数还付于忠儿。叱令速还。○过四五日。忠儿自行中复送一奴。请入衣褓。本倅招去主人谓曰。衣褓汝与兵房军官照数后。以汝私谈劝谪所受入可也。主人对曰。罪人固执甚严。当初官家既逐送持衣服来到之奴子。则小人虽私劝。决不许入矣。此后衣粮之来。当使本家奴子。持到官门外。听分付进退乎。本倅曰。此则不可。吾何可直令受入乎。吾亦不能任意。惟奉巡营之令而为之矣。盖本倅之意。以衣粮之禁。归咎于巡营。而使主人私劝以潜示其德色也。主人归传本倅语。余不从。促令还去。○本倅好作微行。每当风清月明之夜。则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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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衣。扮作常汉㨾。率一小通引。游走街路。遍到妓女家立门前。入送通引。察妓室有何许男子。盖防其行淫也。行过之路。又到谪所门外十馀步地。使通引摘察防守巡逻之怠慢。或有现发。则辄猛治之。或送册室人。或送傔人。时时觇察云。○防守巡逻之例。防守在门外。巡逻环墙外。初不入门内矣。尝一夜夜深后。巡逻将校入门内。巡方塘而进。(主人家有方塘。而寝室直临塘边。)被朴君喝问退去。又一夜月落之后。庭中有人迹。余适睡醒。从帘隙视之。一人从方塘边。过寝室巡轩楹。至后面而回。仰视屋角。俯瞰帘栊。其迹极殊常。余急蹴卜尚。(奴子名。)使问其为谁某。则答曰巡逻将校。适罢睡无聊。故入来矣。然观其意。盖非偶然。虽未知必是怀刃者。而似是相度怀刃者出入之路也。后数日访问。则其人见任掌务军官。大为本倅之所亲信。或是本倅之所使。而亦未可的知也。○本倅每虑防守吏校与谪所下辈相亲。而议己之所为。常曰吾之一动一静。防守辈传于谪所。此辈将与罪人同谋而为凶逆之事矣。○锦城山屡有狐鸣之异。凡邑俗谈传以为狐鸣。则官家必以事罢去。于是自内衙招聚巫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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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祈祷于锦城堂南海堂及衙廨中。或虑事变之由谪所而生。多书金▣▣三字。遍埋地中云。良可笑也。然而狐之鸣犹不止。自官发炮手。猎得二狐。又使僧人每夜击木柝诵经于山上以压之。又衙中魍魉之怪常有之。或出笼中所藏本倅衣服。片片裂破。散之庭中。或将本倅食器盛𥭭豆。置之梁上。尝一夜高声大呼在文者三。岂身犯恶逆。故彼杂鬼亦侮之耶。堪一捧腹也。
  [十一月]
十一月。 王大妃宫隶奉 御札来到。依前还纳。
 宫隶到门外。贱臣伏念四月 御札。既受罔极之辱。至于还纳。而 慈圣之又下 御札。盖出于不得已之私情也。倘或承见。则恐又如四月之变。假令不至如四月。未知复有何等搆诬之语。故不待本倅之发落。而即出立门内。招宫隶使之归奏曰。既有四月事。则 御札之复下。尤极难安。不得已依四月还纳矣。宫隶未及还发。而兵房军官。往来觇察。余促宫隶即发。发去后本倅招去主人谓曰。今番 封书。与四月 封书不同。四月则本家奴子持来。罪人之还送无怪也。今番则宫隶持来。罪人何为而不见也。无乃近于却之不恭耶。宫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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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去未远。须使之追还承见可也。余笑答之曰。 御札只是 御札。岂有四月五月十月至月之不同耶。 慈殿之下 御札于私亲。不必掖隶宫隶奉来。本家奴子之奉来。非今斯今。何可以奉来者之不同而异看之也。惟其有不敢见之义理。故四月与今番皆还纳。此乃欲见而不敢见。与所谓却之不恭者不侔矣。主人以其言回告。本倅怃然色沮。对座首及下吏辈曰。谪客诚沓沓之人也。所谓四月 封书是私札。其不见宜矣。今番 封书。乃是 御札。则抑何故而不见耶。当初宫隶若到官门。则吾当具官服陪进矣。如是言之至再至三。盖四月侮辱 御札之后。渠之京乡知友皆非之。渠亦懊悔。故今者 御札。必使受见。如受见则将欲肆然宣言曰。四月则私札。故不敢见。今番则 御札故见之之意也。及其计不成。则渠亦自知四月之罪不可掩。而始有沮缩之意矣。一夕复招入其日防守吏。细问 御札还纳时说话。仍问冬衣得着与否。及一日所食几何。面上病色有无。庭除行步等节曰。病中何不下庭行步也。座首曰。顷年在岛时。非如厕则未尝下庭。到此后亦常处房内。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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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厕间亦设于轩边云矣。本倅曰。为人则素称难矣。
  [丙午]
  [二月]
丙午二月十四日。奴子千甲持药下来。自官捉囚。
 甲奴至门外。防守辈即捉走告官。本倅分付将吏。并与药物而捉囚。使谪所不之知也。
十六日。忠儿兄弟来到。留外店二十馀日。不得入见而还去。
 儿辈到门外欲直入。余谓以防禁甚严。不可不告而直入。姑留外店。待官家发落而去就也。防守辈即走告本倅。答以方驰报巡营。姑俟巡题而处之矣。不数日。本倅被拿。而南平倅为兼官。传令于防守将吏。有曰官曾经金吾郎。粗知王法。病不可药。亲不可通。主人若善待则当禁火矣。付壁举行云云。○数日后。务安倅李百亨又为兼官而来住本官矣。儿辈苦待巡题之来而过四五日。竟无消息。盖彼辈难处于发落。只欲中间漫漶。阅日经月。使之自去之计也。儿辈闻兼官之来到。乃欲入诉。防守吏校数十辈。一时遮路而走告其由。百亨不问委折。直令拿入所告将校(金元信)曰。如此去来。汝焉敢为之乎。猛棍八度。自是儿辈不敢生意入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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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得入见也。
越五日。牧使吴在文拿去。代俞汉葛新 除到任。
 翌日呈考时。病势甚谻。万分难强。而担舁而卧。入去官门。儿辈不得见面。只涕泣扶舁而随之。市中见者莫不流涕。至中路(自谪所距官门稍间。)气塞。急用清心三丸。食顷少苏。入官庭时。儿辈欲随入。余呼防守将吏遮截以退之。盖以防禁甚严。不欲苟见故也。呈考后。朴君诉于本倅曰。即今罪人病势。至于危境。子弟持药下来。而外下处亦有防禁。故尚未得相面。药亦不得入用。而其前奴子所持来药封。亦被囚禁。乞并出给药物。以为救之之地。且愿分付防吏。暂许父子相面也。又曰前年四月后。子与药物。种种下来。前等亦许入。而罪人以 御札受辱后还纳之故。不敢以私情招见子弟。受用药物矣。今等则与前等处义有异。若有自官家发落。则当依令而处之矣。本倅曰。药物于罪人。何足关也。朴君答曰。虽鞠厅罪人。尚许救疗者。非为罪人也。盖使之支保。欲其输情之意耳。此罪人亦有 启辞中期于得情之论。以官家道理言之。多般救疗。以待 朝家处分。不亦可乎。言未讫。本倅即使拿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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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出之。○本倅招主人问曰。罪人之子。朝夕供馈。何处为之乎。对曰。小人家接待矣。本倅曰。朝夕食床出入时。必有书信潜通之虑。此后则勿复为之。自此主人不敢接待外下处。主人亦闻此语而恐㥘。空家避之。儿辈饥甚不支。率来奴子判童。行乞于邑村。或饭或粮以馈之。奴子千甲。亦时负柴炊饭。如是者至十馀日。余闻此报。使人传之曰。如此则父子并命可虑。速为上去。儿辈不肯从。又使朴君责之曰。父子并命非道理。不遵父命。尤非道理也。儿辈拜辞门外。号泣而去。不但路傍观者。防守辈亦多挥涕云。○闻本倅下来时。新延下人。未及往待。自 朝家给马下送。而适有一吏上京者。仍为随陪而下来。行至公州新店。本倅从容问曰。本邑有何弊端耶。对曰。别无他弊。而以北门内罪人防守事。将吏辈几至尽逃之境矣。本倅曰。何为其然。对曰。前等内防守时。或遣通引衙奴。或命傔人妓女。暗为摘奸。或值防守辈食代及如厕暂出之时现捉。则辄重杖除汰。故将吏辈势难自支矣。本倅曰。此罔象事也。及至巡营延命时。监司辟左右问曰。罗牧知本州有罪人乎。对曰知之矣。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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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此罪人异于他罪人。且有朝令。防守等节。必须如前严加申饬。毋或有疏阔之端。如是如是可也。本倅曰。自有 朝家法典。当依法典举行。而法典之外。更何必别饬乎。衣粮则元无 朝家禁令。何可防禁耶。监司顾左右。只默然而已。延命后归路。又逢吴在文被拿之行。在文见即下马屏下人。终日酬酢。皆是操切防守之密嗾云。到任后严饬防守一如前。而其中显示勉彊之意。其意未可知也。○本倅招兵校吏房问曰。(校名朴太贵。吏名曹敬卨。)罪人所住处西墙外。前等已作藩篱云矣。今果依旧否。对曰今几疏落矣。本倅即日分付主人。发丁伐木。更为重重牢塞之。又别设防守于其处。
  [三月]
三月。牧使俞汉葛罢去。沈颐之代为牧使。
 监司自闻本倅向日酬酢。恐其操切防守之或疏也。托以到任日子之差迟。(发行八日上官。)状罢之。(到任才七日。)
新牧使到任后。奴子亥石奉 王大妃殿御札来到。自官逐送。
 亥奴来到。称 大妃殿下御札及 下赐药封(御札同封。)奉来。防守辈即搜捡囊橐。夺取 御札封。走告官家。本倅别定吏校。并 御札封。逐送奴子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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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道境外。○亥石逐送后。本倅即招主人谓曰。以如此 封书。藉重于官。万万骇痛。以此言言及罪人。主人来告。余笑答曰。本倅藉重 封书之说。诚妄发矣。○本倅谓座首(柳三弼。)曰。吾位至宰列。罗牧非吾当职。而 朝家之特差者。专为罪人防守事也。以此意晓谕将吏。勿犯防守疏阔之罪。座首谓主人曰。使道之下来。专为谪所防守。如此如此为教。汝独知之而勿播于谪所也。
  [四月]
四月。 王大妃殿宫隶(崔快得)奉 御札来到。自官逐送。
 
宫隶直入门内。余谓宫隶曰。 御札至重且大。而犹系私恩。防守则乃是公法也。不可不告而直入。姑待官家发落可也。防守辈走告本倅。使兵校(朴太贵)分付宫隶曰。汝下来时。 王大妃殿教汝以不告官家。直入谪所。以破防守耶。若然则当撤罢防守矣。宫隶答曰。奉莫重 御札而来。何必告官家乎。本官之以 慈殿破防守为言者。诚大妄发矣。太贵乃摘取宫隶户牌。而以其言回告。俄而太贵又出来问曰。此封书虽 慈殿下政院。政院下监营。监营转送于本官。本官可入则入。不可入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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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闻或上疏而防遏。况自下以 封书藉重。不告官而直入。极为唐突。所谓宫任之马夫。捉致严囚云云。仍捉去马夫。少顷太贵又来问曰。汝言若如此。则 慈殿以沮戏防守次。下送汝等乎。然则当即刻撤罢矣。宫隶答曰。汝倅之言。何如是骇悖也。吾且躬往以言之。仍出向官门。太贵曰。暂留之。吾当禀告矣。已而本倅别定将吏各二人军人一名。严加防守于宫隶所住处。又定将校张文道。严饬本防守兼别防守(宫隶所住处防守。)及巡逻。而待天明逐送宫隶。○宫隶逐送后。即封闭主人家大门。又于内舍墙隅。钻隙窦。堇通水火其处。又加设防守。至是防守为三处。(一大门外本防守。一吴在文所刱西墙外。作篱巡逻。而至俞汉葛时。为别设防守者。一即此处也。)○本倅又招主人分付曰。闻汝家东北墙皆低下云。必加筑之。使高于狱墙。而西边则藩篱云。并为加筑。俾无京人偷入之患。若亲往摘奸时。墙高或不高于狱墙。则当限死严刑矣。主人大惶㥘。即日始役。五日内讫役。(西墙高二丈五尺。东北墙高二丈一尺。南边有家无墙。)看役则三处防守将吏。别监蕫朴太贵也。
  [五月]
五月。 王大妃殿宫隶二人。(崔快得,安斗枢。)奉 御札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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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自官逐送。
 宫隶辈立于门外。招防守将吏。使之入告来由。将吏曰。案前有患候。不敢禀达矣。宫隶辈曰。莫重 御札。不为去来而使之迟滞。事甚骇然。仍欲进去。官家防守辈乃挽执而走告本倅。使朴太贵出问宫隶曰。汝等何为而复下来耶。答曰。谪所病患危重。故 慈殿教以持药下去。详探病势而回奏。奉是 命下来矣。少顷太贵及礼校南天圭,曹哥(敬卨之侄。)来谓宫隶曰。所持药种。暂为出示。则当誊其物件入览后。以待处分矣。宫隶依其言示之。已而太贵及刑吏出来。夺取 下赐药封以去。封标则 慈殿以亲笔书谨封字。内封则书 禁中书。笔迹照现外封。本倅见之难处。仍出给之。并逐送宫隶辈。宫隶以承 慈教。屡次空还。不胜惶悚。出留于北门外五里许楠木店。以此意仰达事。先发送一宫隶。(崔快得姑留。安斗枢上京。)○本倅与营将(郑羽鹏。)相议。多发吏校。使之变服。暗置防守于宫隶所住处楠木店。而讥察遍发。(防守校徐成烈等。)○楠木亭所住宫隶。闻 东宫丧报。还京时更为入来。只探患候症势而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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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月。 王大妃殿宫隶(安斗枢)奉 御札来传 慈教。本倅寻许入。
 宫隶招防守辈谓曰。吾今因 慈教下来。即招所任军官来。少顷朴太贵来到矣。宫隶曰。 慈殿下教内。以为私家妇女之书札及言辞。外人犹且尊敬之。况 女君御札。如是凌蔑耶。无识厥辈。姑不深责。而又送宫隶入送可也云云。本倅不得已许之。余谓宫隶曰。一自前年四月 封书还纳后。屡次 下御札而不敢承见矣。今则吾病将至属纩之境。若不承见而死。则 慈殿必怀无穷之恨。吾亦有不瞑之恨。此在下者所不忍为者也。故今玆承见。以此意还奏可也。此时本倅疑或有私札及私语。别定伶俐将吏与防守将吏。使之围立于 御札开坼之前。余即命洞开门户。盖欲破彼疑也。○其后本倅移拜巡伯。(李在学递。而颐之代之。)离发之夜。与营将郑羽鹏屏人嗫喋。以至达宵。翌朝羽鹏分付座首曰。新倅下来之间。四大门每日。派定将校一名吏二名把守。而来往人面目不知者。则详考户牌后。使之出入。摘奸时若或暂离其所。且有歇后之弊。则依巡使道分付。小则限死严棍。大则报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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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处分云云。又定乡所三人刑吏二人乡厅使令一人。昼夜巡城觇察。又于东西水口。谓无板门。多发柴军。四取丛棘。重重塞之。亦置把守。
  [七月]
七月。牧使沈颐之移拜巡伯。李远培新 除到任。
 到任即日呈考时。病势益重。殆于不省。主人以病重不能起动入告。本倅即拿入猛棍而分付曰。此罪人。乃君雠国贼也。汝焉敢以病告官。所当限死重棍。而只以四度惩戒。使之斯速捧呈。主人来告。朴君答曰。病患即今遑遑。如此之际。担舁中路。若遭不幸。则此将奈何。主人大声顿足曰。病患虽重。即今官令若是至严。不入则主人死矣。如是言诘之际。余呼问朴君曰。主人何为而大声耶。对曰新官已到。方令呈考。故小人以病患实状言及。则主人如是如是为言矣。余答曰。设或不幸于中路。此亦命也。汝辈须以义周旋。使我无得罪于道理也。仍举曾子易箦事以告之曰。汝辈之爱我也。亦不如曾子之执烛童子也。当斯速入去矣。遂至中路。再三气塞。堇堇入官庭。本倅使之披衾露面。伫立熟视而问吏房(曹敬卨)曰。果不换面否。对曰是矣。连三日呈考。出入之际。日热甚酷。余又添暑症。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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胀满。勺水不入口。所患因此越剧。
  [闰七月]
闰七月。 公之胤子闻患候急报。罔夜下来。自官多发将吏。驱逐于罗州境外。(此以下朴君麟瑞所录。)
 公胤子鲁忠氏招防守辈。垂泪恳乞。使以面诀之意。入告本倅。本倅不许。鲁忠氏欲为亲诉。本倅闻之。急报镇营。尽发营本官将吏及乡所官奴等数百人。一半环围谪所。一半驱逐鲁忠氏。鲁忠氏委卧不起。乡所李运五捉其项。兵校张孟孙,吏房曹敬卨等捉两手。其馀吏卒。前挈后挤。瞬息间驱出城外。即驮之马。促鞭逐之。鲁忠氏气尽仆地。昏昏不省。将吏辈知其难支于马上。于是一人牵辔。四五人左右扶将。达夜驰逐于长城地。○公胤子不得已仍留长城店。而以通信无路。焦遑罔措。只与数三仆隶饮泣相守。是时本倅别定吏校。自北门外至长城境。店店把守。又于本州四大门及东西水口门。派定营本官诸将吏。昼夜把守。令千揔金哥统领。别加申饬。盖虑京伻之潜相往来也。○本倅招主人谓之曰。罪人物故。似在何日。主人对曰。人之死生。未可的知。而近则明日。远不过三四日矣。本倅显有喜色。屈指计日。过三四日后。更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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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问曰。汝谓不过三四日。尚今迟延何也。汝言必诈也。又招防守将吏分付曰。汝等与主人欺瞒官家。罪当扑杀矣。主人家内外大生恐㥘。魂不附体。自是患候加减及朝夕食馔礼薄。防守辈逐日细细探告。○本倅既逐 公之胤子。多造木栍。书罗州境内店名。各部其半。一置官家。一㣛(一作给)店幕。使其店主探知京奴之来往。持半栍急来相准。以为通奇之地。又以或有隐讳。不准木标者。则该店主重治之意分付云。○十二日。患候几至属纩之境。本倅欲知病势加减。使一妓暗探于主人妻而去。即使将吏别饬于四邻曰。罪人所住家。若有水火相通者。则当扑杀云云。(主人五寸侄罗成烈来传。)○时本倅发京行。以防守事托之营将郑羽鹏。羽鹏自当日加定镇营校卒。把守四门。而使讨捕兵房(罗永仪)检察之。又使吏校变服。伺候于道傍。以为讥察之计。○本倅上京时。招主人分付曰。此罪人君雠国贼。汝亦闻知。吾上去后。或有顾护之举。则还官后当扑杀矣。○本倅上京后。兼官南平倅(李羲寅)数问罪人所食何物。而为几许。防守辈逐日探问书报南平矣。○闻本倅上京时。至定川店。适逢 慈殿下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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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及宫隶。(崔快得。)宫隶传 慈殿下教。请入谪所。则本倅答曰。如此 下教。吾不知之云。宫隶辈据理言之。固请不已。本倅令驱出之。
十八日丑时。 公捐世。痛哭痛哭。
 当日申时检尸。戌时袭。翌日丑时小敛。辰时大敛入棺。其时麟瑞请主人。招致熟于初终者。防守将校中罗甲得,尹曰直二人矣。兼官(李羲寅○本倅未及下来。)闻之。招罗尹二校。分付以袭敛之具。必勿遗漏。一一书纳。二人依其言录去。○检尸时兼官(李羲寅)来到。见麟瑞与福尚哭于尸床侧。问曰汝以何许汉而罪人检尸时。敢为号哭乎。麟瑞答曰君虽云云。吾实不知其罪。故哭之耳。又曰物故状 闻中。必书以罪人得病之后多般救疗。某日身死云云。而前后官家严饬药局。以杜药料买卖之路。又至于君则传令中。至以病不可药亲不可通为言。然则多般救疗四字。亦非欺君罔上之语耶。兼官佯若不闻。招谓主人曰。不救疗之说。是何言也。汝以主人。何不救疗乎。主人对曰。救疗非谓食饮。乃指药饵而言。而前后官家严饬之下。小人何敢以药饵救疗乎。兼官即令驱出。○丧变后六日午后。始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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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是时 传教中。即 命徒流案爻周。又 饬道臣厚敛之需返葬之费。自本官磨鍊出给。而兼官(李羲寅)防报。监司(沈颐之)防启矣。自上 下严教。监司不得已使砺山府输送米布于丧行中路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