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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x 页
可庵遗稿卷之八
疏劄
疏劄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4H 页
代金化儒生。请元忠壮公祠宇旌额疏。(壬辰)
伏以臣等尝读书之毕命。至旌别淑慝。表厥宅里。彰善瘅恶。树之风声。未尝不三复咨嗟曰。彼成周之政。不过如是。后之人君。曷不体哉。然百善之中。忠节为最。苟其撑宇宙拄日月。则朝廷必褒奖而崇报之。旌其门闾。贲其棹楔。此于死者。固无损益。而盖将激励乎一世。观感乎百代。使义士忠臣有以知所劝矣。此于旌别彰瘅之政。所当先务而不可缓者也。惟昔 列圣。以此立国。崇奖节义。靡不庸极。载之国乘。便成家法。肆我 殿下式克承之。 赐祭恤孤。爰在于癸丙之回岁。设科录后。又行于涒滩之新甲。至于今年。褒 赠诸忠臣。则其彰善报功之道。可谓至矣。而独此原城之隅。金化之奥。故忠臣元某起义殉节之所。有故宅焉。有遗祠焉。而尚无一字旌褒之举。此与上所谓表厥宅里。树之风声之义。何其异也。呜呼。龙蛇之难。尚忍言哉。岛夷猖獗。八路崩溃。东土数千里。西至平壤。北至镜城。蹂𨈆斩伐。若无人者。而独元某奋忠竭诚。始以江原助防将。倡率乡兵。遮遏江湖。使踰
伏以臣等尝读书之毕命。至旌别淑慝。表厥宅里。彰善瘅恶。树之风声。未尝不三复咨嗟曰。彼成周之政。不过如是。后之人君。曷不体哉。然百善之中。忠节为最。苟其撑宇宙拄日月。则朝廷必褒奖而崇报之。旌其门闾。贲其棹楔。此于死者。固无损益。而盖将激励乎一世。观感乎百代。使义士忠臣有以知所劝矣。此于旌别彰瘅之政。所当先务而不可缓者也。惟昔 列圣。以此立国。崇奖节义。靡不庸极。载之国乘。便成家法。肆我 殿下式克承之。 赐祭恤孤。爰在于癸丙之回岁。设科录后。又行于涒滩之新甲。至于今年。褒 赠诸忠臣。则其彰善报功之道。可谓至矣。而独此原城之隅。金化之奥。故忠臣元某起义殉节之所。有故宅焉。有遗祠焉。而尚无一字旌褒之举。此与上所谓表厥宅里。树之风声之义。何其异也。呜呼。龙蛇之难。尚忍言哉。岛夷猖獗。八路崩溃。东土数千里。西至平壤。北至镜城。蹂𨈆斩伐。若无人者。而独元某奋忠竭诚。始以江原助防将。倡率乡兵。遮遏江湖。使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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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之贼。不敢西向而近京。终以两都防御使。袭击龟浦。捍御东路。收拾羸饿。一当清正三万之大军。末乃兵尽矢竭。知无奈何。而犹复振臂一呼。杀贼数千。顾谓左右曰。吾受命讨贼。力尽而死。尔等其各散去。遂自投千仞之壑以死。噫。岂不诚烈丈夫哉。惟其只手奋义。募兵起乱。河北之颜真卿也。孤军力战。以身殉国。睢阳之张巡也。臣等生晚百岁之后。未能目睹其事。而若其表表可惩。有不可诬者。海东名臣录。载其事实。一代名硕之臣宿德之儒。撰其碑状。其或以诗咏叹者。则有曰临机奋勇砉生风。贼畏骊江遏截雄。事去身歼终不屈。九原应恨未成功。然则其卓卓之节。烈烈之忠。不待臣等之言。而可知争光白日。较似凛霜矣。难定之后。 朝家赠官。 天子赐金。其慰忠魂荣子孙。殆无馀憾。而东州章甫民人之感慨兴慕。则愈久而愈深。曾于 宁陵壬辰。相聚建祠宇于殉义之所。略举俎豆之仪。于是士大夫之道是邑而过其祠者。必系马踯躅。咨嗟不已。曰贞忠壮节。吁其至矣。又必彷徨瞻赏。慨尔嗟惜曰。 朝廷何不赐以华额。表其显烈乎。况臣等适居其地。其所以崇奉尊仰。非比他人。而地既荒僻。人又寡陋。尚未建请 恩典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5H 页
以贲桷楣者。是固臣等之罪。然当时死事之臣。如宋象贤,高敬命之卓然者。俱蒙 旌表之渥。而以某之忠烈。无愧于彼数臣者。独漏一视之恩。 朝家之阙典。果如何哉。呜呼溯今以上百馀年之久。何莫非可请之日。而壬辰三甲。复回于今年。凡有忠胆烈肠。莫不扼腕雪涕。而伏惟我 殿下追念去邠在莒之时。亦必怵然而兴感矣。若谓某之树立。无足以与此则已。不然则必行之于今年。然后乃可以大有光而永有辞矣。臣等之倡此议。亦已久矣。而 朝家连值多事。渎扰恐伤义分。因循泯默。以至于今日。则岁律将暮。馀日无几。臣等又相与谋曰。我辈若复伈伈泄泄。蹉过是岁。则非所以仰体 圣上奖劝忠义之至意。而益增东乡多士慷慨之思也。玆敢不避猥越。相率裹足。仰吁于 九阍之外。伏乞 圣慈特察元某之忠。宜所褒赏。亟命有司。爰举贲典。额于其祠。旌于其家。俾臣等有以瞻式。来者有以兴起。不胜大愿。
讨逆臣洪凤汉疏(代人作○丙申三月)
伏以臣民无禄。 大行大王遽尔上宾。率土苍生。莫不奔走号呼。如丧考妣。况我 殿下孝心纯笃。哀毁过制。晨夕攀擗。悲动臣邻。臣每闻传言。血涕被面。昊
讨逆臣洪凤汉疏(代人作○丙申三月)
伏以臣民无禄。 大行大王遽尔上宾。率土苍生。莫不奔走号呼。如丧考妣。况我 殿下孝心纯笃。哀毁过制。晨夕攀擗。悲动臣邻。臣每闻传言。血涕被面。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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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仁。何忍使 殿下罹此巨创耶。若臣者曾忝侍从之列。获蒙陶甄之恩。则其攀髯之恸。褥蚁之愿。宁有极哉。仍伏念臣愚鲁谫劣。百不犹人。文学之空疏而宜被大方之笑。见识之灭裂而全乏一班之窥。况且退伏遐陬。习静已久。一步荣涂。无意跻攀。半生𤱶亩。甘心废弃。惟此伎俩。实 先朝之所俯烛。而举世之所共知也。乃者艺苑清衔。遽承于苍黄奔哭之际。玉署宠擢。继下于蹙伏俟勘之日。顾此前后所叨。乃旷百年罕有之选。非但臣之自知不称。人莫不谓之匪分。臣虽欲凭恃恩荣。扬扬弹冠。而金碗狗矢。瓦樽黄流。岂不重为识者之嗤点乎。是以宁被逋慢之诛。不敢为冒膺之计。不意 圣上曲察微谅。不复强迫。换授银台。俨辱天牌。臣感戴洪恩。衷情自激。渎扰严庐。义分是惧。遂不得不颠倒趋承。而若其难安之迹。必递之义。矢诸心内。参前倚衡。岂可以因仍蹲冒。自取其狼狈也。伏乞 圣慈亟收臣新授职秩。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大愿。抑臣有区区所怀之关国家之安危。系伦常之晦明。而不可以少缓者。今当一初之政。正宜汲汲陈请之不暇。而亮阴之中。不敢猥有论列以劳 圣听。乃独斋沐搆疏。以待 公除之过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6H 页
矣。昨者宪长之劄出。而极论厚谦之罪。噫。此诚目下不可已之正论。夫孰曰不可哉。然亦有罪大于此。恶极于此。 殿下所必报之雠。一国所必诛之逆。而惩讨之典。乃不先及此。真所谓轻重倒置。缓急失序者也。臣请沬血饮泣而痛言之。惟彼凤汉千罪万恶。无不具备。南山之竹。难以尽书。东海之波。难以尽洗。是则一国之所共闻所共睹者也。臣不必放举历数。而若论其罪恶之最大最极者。则即壬午所犯及前参判金龟柱疏中事是已。呜呼。壬午之事。即我 殿下之所不忍闻。而事关讨逆。臣安得不略陈之乎。盖 先大王处分之日。即圣人处变而达权者也。凡为臣子者。惟当哀痛血泣。恭听上之所为而已。至于所谓一物者。是前史之所未有。万古之所未睹。苟有秉彝。宜不敢萌诸心发诸口。而凤汉乃于上下仓卒之际。欲掩前日奰慝之态。不少顾忌。突入前席。无难而告之。肆然而献之。不然则 先大王何以知一物之在于何处乎。此搢绅之所知也。三军之所睹也。万姓之所传也。渠亦安得以讳也。伏想我 殿下于燕閒独处之中。每一念及于此。则罔极之痛。必不能自已。雠疾之心。亦必无所不至。而今已十五年所。何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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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于中乎。然而事势所拘。不得明言。含哀忍恸。共戴一天。凡忠臣义士之愿死于国者。念 殿下之情事。则莫不痛心而流涕。论彼贼之凶肚。则莫不扼腕而切齿。为人臣而得罪于 殿下如此。犹复食 殿下之禄衣 殿下之衣。出入 殿下之庭。忍对 殿下之颜者。古今天下。宁有是理。是不独臣一人之言。虽询之百僚。诘之八方。亦莫不同然而一辞矣。至于金龟柱疏中所谓丙戌人蔘事。虽非臣目睹。而药院之往复。国舅之酬酢。凿凿有据。昭不可诬。则此为渠之断案明矣。夫 御药所用。何等至重。而可继之道。不一而足。则臣子之心。岂可不思所以尽力。而况凤汉既不在尝药之任。则操切提举。威喝医官。必使之不得纯用罗蔘者。究厥心肠。岂非路人之所知乎。彼光佐之不设药厅。犹为难赦之逆节。则况此沮遏 御药者。是何等极罪。而不加之诛乎。若夫所谓如是如是一段。直是无将无严。向上不道之大者。夫君臣之等。截若天壤。苟或有一毫犯分。则乃为灭伦斁纲。覆载难容之贼也。惟我 殿下居储贰之位。任主鬯之重。仁孝著闻。八域延颈。况彼凤汉。问其地处则肺腑之亲也。其所以爱戴而保护者。宜有别于他人。而咫尺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7H 页
面前。肆发凶言。又况 殿下所守者。义理之正也。凤汉所言者。怪鬼之说也。渠若有一分人心。则必将畏慑沮缩。不敢举头。而顾乃忿怼于其计之不售。遂出此绝悖之乱言。此其平日素蓄无君之心。不测之谋。故自不觉其存诸中者发于外也。噫嘻痛矣。历观往牒。虽悖如莽操。凶如懿温。未尝有对面胁持至此之甚者。则惟此凤汉。殆亘万古所未有之逆。而彼麟汉之沮戏代理。敢发不必知之说者。亦其兄弟之同一肠肚。共济其恶者也。夫既逆于壬午事如彼。逆于 先大王如彼。逆于我 殿下如彼。则一国臣民。孰不欲斩腰斫头。食肉寝皮。而今乃偃处城闉。窟据根盘。布列死党。作威作福。众心危惧。世道溃裂。非常之祸。迫在朝夕。而 殿下深居九重。亦何由以尽烛此遑遑之众乎。呜呼。 先大王以艰大之责。遗我 殿下。虽在号擗之中。凡所以继述之道。靡不用极。爰初举措。动叶人心。颂声洋溢。想望太平。臣固已不胜其钦仰。而除乱贼扶伦常。最是继述之急先务。则此正朱子所谓去四凶。尧之所未去。而舜不以为嫌者也。或以为凤汉外戚也。或可以少贷王章云尔。则是不以大圣人望于 殿下也。夫汉文亦一中主耳。薄昭之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7L 页
罪。不至于凶逆。而犹能割恩断义。置死而后已。况今凤汉。乃壬午之逆。 先王之逆。 殿下之逆。则岂可拘于区区戚属之谊。而不忍于三尺之律乎。伏愿 圣上深察乎伦常之不可以不正。义理之不可以不明。一国舆愤之不可以不泄。 宗社安危之不可以不恤。即命有司。亟正凤汉之罪。以贲初服之政。以为国家万世之计。千万幸甚。
讨逆臣洪凤汉疏[再疏](代人作○丙申三月)
伏以臣于昨者。妄陈惩讨之章。庸附沐浴之义。触犯忌讳。切劘事机。迸退蹙伏。惟鈇钺是俟。不料 圣度天大。曲赐温批。十行丝纶。字字郑重。既又命臣入侍。洞谕心腹。 天颜温粹。 玉音谆勤。臣是何人。叨蒙宠眷。至此之极也。臣感激寸衷。有涕盈眶。惟其疏远贱品。初登筵席。威颜咫尺。严畏事体。且窃伏睹严庐哀疚。 圣体惫损。不敢猥有烦渎。以妨酬接。遂不得不惶悚趋出。而忧爱亘中。终夜耿耿。敢将未尽之怀。以效毕忠之悃。惟 殿下少垂察焉。呜呼。上款一事。臣不忍更提以重戚我 殿下。而至于如是如是之事。亦不在费辞多卞。夫追崇之论。苟非凶肚逆肠。则孰敢萌诸心发诸口。而乃于圣人之前。肆出怪鬼之
讨逆臣洪凤汉疏[再疏](代人作○丙申三月)
伏以臣于昨者。妄陈惩讨之章。庸附沐浴之义。触犯忌讳。切劘事机。迸退蹙伏。惟鈇钺是俟。不料 圣度天大。曲赐温批。十行丝纶。字字郑重。既又命臣入侍。洞谕心腹。 天颜温粹。 玉音谆勤。臣是何人。叨蒙宠眷。至此之极也。臣感激寸衷。有涕盈眶。惟其疏远贱品。初登筵席。威颜咫尺。严畏事体。且窃伏睹严庐哀疚。 圣体惫损。不敢猥有烦渎。以妨酬接。遂不得不惶悚趋出。而忧爱亘中。终夜耿耿。敢将未尽之怀。以效毕忠之悃。惟 殿下少垂察焉。呜呼。上款一事。臣不忍更提以重戚我 殿下。而至于如是如是之事。亦不在费辞多卞。夫追崇之论。苟非凶肚逆肠。则孰敢萌诸心发诸口。而乃于圣人之前。肆出怪鬼之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8H 页
说者。即不待臣言之毕。而为渠之断案明矣。况以推戴等说。胁之持之。无所不至。则所谓戊申之徒。非渠而谁也。 圣教有曰原其心则出于虑患。论其言则归于妄发。噫嘻追崇之说。自其口发之。推戴之说。亦自其口发之。则国家之所患者渠也。自他人虑之则可也。以渠虑渠。太不近理。臣实愚迷。终莫得以究解也。夫妄发者无心之谓也。今凤汉则无君之心。蓄于平日。愠怼之言。发于中情。则是可谓之无心乎。万古天下。宁有悖逆不道如彼。而归之于妄发之科者乎。臣愚死罪。窃以为 圣明于此不免于一言之差。而乱臣贼子将无所忌惮也。且 殿下既曰闻之者之声罪宜也。又曰言之者之自明亦宜也。忠逆之间。元无两是之论。而假使渠百喙千舌。渠之罪恶。既已彰露无馀。昭不可掩。则虽欲自明。其可得乎。若夫所谓人蔘事。既有查处之教。臣固惶愧之不暇。而若其谓以难继。至不欲用。则万口喧传。舆情咸愤。其心所在。又何待行查而后知哉。呜呼为人臣。有此负犯。而得免于王章者。求诸往牒。未之或有。而彼凤汉者。乃以地处之异。一向容息于覆载之间。是梁冀终不可讨。而王莽终不可诛也。三尺之律。置之何用。今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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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惟不加之诛。将并与义理而漫漶之。此非忠臣义士之所以期望于尧舜之圣者也。臣于前席。屡蒙反复开诲。而不敢仰承圣意。祗受恩批者。诚以惟允之责。尚在身上。故敢附执艺之义。以效缴纳之规。其迷不知变。自速慢蹇之罪。不可以狂戆而恕之也。伏乞 圣上穆然深思。还入所下批旨。明降处分。仍治臣罪。以为妄言者之戒焉。
讨逆臣洪凤汉疏[三疏](代人作○丙申四月)
伏以臣有所怀之耿耿者。今因辞疏之末而略此附陈焉。呜呼。 殿下近日之举实是高出百王。卓越千古。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凡在臣邻。孰不钦仰 圣意。思所以对扬乎。第臣入侍帐殿。每闻鞫囚之供。则辄引臣疏为言。噫。此正毫釐之间。忠逆立判者也。盖臣疏本意。则于原头义理。尊之守之。如日月金石。而就其中只声讨凤汉而为说也。及承 圣批。辞教恻怛。臣亦不忍更为提达矣。若彼凶徒之为言者。则直欲变辞移动于原头之义理。此凶肚逆肠之所以莫逃于渊鉴。而君臣上下之所以沬血饮泣。必欲严诛而痛惩者也。夫臣之言。与彼之言。指意迥别。不啻千里。而惟彼凶徒敢生死中求生之计。拖
讨逆臣洪凤汉疏[三疏](代人作○丙申四月)
伏以臣有所怀之耿耿者。今因辞疏之末而略此附陈焉。呜呼。 殿下近日之举实是高出百王。卓越千古。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者也。凡在臣邻。孰不钦仰 圣意。思所以对扬乎。第臣入侍帐殿。每闻鞫囚之供。则辄引臣疏为言。噫。此正毫釐之间。忠逆立判者也。盖臣疏本意。则于原头义理。尊之守之。如日月金石。而就其中只声讨凤汉而为说也。及承 圣批。辞教恻怛。臣亦不忍更为提达矣。若彼凶徒之为言者。则直欲变辞移动于原头之义理。此凶肚逆肠之所以莫逃于渊鉴。而君臣上下之所以沬血饮泣。必欲严诛而痛惩者也。夫臣之言。与彼之言。指意迥别。不啻千里。而惟彼凶徒敢生死中求生之计。拖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9H 页
引万不相近之说。纵蒙天日在上。昭晢无馀。顾臣私心之骇痛。当复如何哉。不但私心之骇痛。抑恐义理不明。人心疑惑而靡所止泊也。玆不得不复此仰渎。伏乞 圣明俯垂谅察。明赐财。处使海东臣子。晓然知义理之所在。千万幸甚。
因郑履焕疏。引罪疏。(代仲父作○丙申三月)
伏以臣即伏见同副承旨郑履焕疏本。则极论凤汉之罪。而至举臣侄疏中如是如是事为说。于是乎臣之罪著矣。臣请略暴其颠末。惟 殿下垂察焉。向来臣侄疏出之后。 先大王即召贱臣。 教曰。卿须入白 内殿。听下教来传可也。臣于苍黄震剥之中。不敢顾他。即为入待于今 王大妃殿而仰质其言。则 教以予未尝误听矣。贱臣即奏曰。即今 圣上不进水剌。不进汤剂。其在承顺之道。宜存含弘之义也。遂退出进告于 先大王之前矣。顾臣此举虽出于严畏分义。万不获已。而若论其根本。则 慈圣之未尝误听。非但 慈圣知之。亦 殿下庶几洞烛而无馀矣。然则臣之徒急于一时之弥缝。而往复于 君父君母之间者。固为罔赦之罪。而自此以后。伦常之大义未明。 慈圣之心事未白。人心疑惑。有难家道
因郑履焕疏。引罪疏。(代仲父作○丙申三月)
伏以臣即伏见同副承旨郑履焕疏本。则极论凤汉之罪。而至举臣侄疏中如是如是事为说。于是乎臣之罪著矣。臣请略暴其颠末。惟 殿下垂察焉。向来臣侄疏出之后。 先大王即召贱臣。 教曰。卿须入白 内殿。听下教来传可也。臣于苍黄震剥之中。不敢顾他。即为入待于今 王大妃殿而仰质其言。则 教以予未尝误听矣。贱臣即奏曰。即今 圣上不进水剌。不进汤剂。其在承顺之道。宜存含弘之义也。遂退出进告于 先大王之前矣。顾臣此举虽出于严畏分义。万不获已。而若论其根本。则 慈圣之未尝误听。非但 慈圣知之。亦 殿下庶几洞烛而无馀矣。然则臣之徒急于一时之弥缝。而往复于 君父君母之间者。固为罔赦之罪。而自此以后。伦常之大义未明。 慈圣之心事未白。人心疑惑。有难家道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39L 页
而户喻。世道乖裂。殆至日浸而月积。究厥所致。虽万戮而何赎也。呜呼。凤汉之罪。乃王章之所必诛。神人之所共愤。其雠怨痛疾之心。未尝一日忘于中。而及夫臣侄陈疏之际。不能同声惩讨。而或误听耶四字。乃反自臣口发之。是上负 慈圣。下愧臣侄也。爱臣者哀其心而恕之。论臣者执其迹而断之。臣居常隐痛。如负大何。杜门自靖。与世相绝。迩来问 候之外。未敢进身于朝班者。职此之故也。今者承宣之疏。更提其事。则臣何忍一味趑趄。不一仰暴于 紸纩之下哉。玆敢首实陈章。恭俟处分。伏乞 圣上明降丝纶。使国人咸知其事之实。然后即下臣司败。加以鈇钺之诛。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焉。
因判府事金(致仁)疏。辨明先志疏。(丙申四月)
伏以皇天不吊我 国家。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八域惟均。而如臣之忝居戚畹。受恩如天者。崩陨痛割。尤当如何哉。伏况我 殿下晨夕哭擗。哀毁过制。 圣体诸节。不瑕有损。臣每一承闻。辄不觉涕泪迸泻。继之以血也。仍伏念近日诸疏中所谓丙戌人蔘事。即先臣志事之所在也。臣于壬辰之疏。洞陈无馀。而至今五载。 处分未定。臣居常隐痛。如不
因判府事金(致仁)疏。辨明先志疏。(丙申四月)
伏以皇天不吊我 国家。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八域惟均。而如臣之忝居戚畹。受恩如天者。崩陨痛割。尤当如何哉。伏况我 殿下晨夕哭擗。哀毁过制。 圣体诸节。不瑕有损。臣每一承闻。辄不觉涕泪迸泻。继之以血也。仍伏念近日诸疏中所谓丙戌人蔘事。即先臣志事之所在也。臣于壬辰之疏。洞陈无馀。而至今五载。 处分未定。臣居常隐痛。如不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40H 页
欲生。及闻行查 命下之后。臣举手泣祷。以为九原忠悃。今可以白矣。继伏见判府事臣金致仁劄本。则其为言。周遮模糊。不甚明白。全没彼此之酬酢。漫漶其时之事实诚非意虑之所及也。臣请得以逐条而辨之。其劄曰事系久远。未能详记。噫。此何等大事。关系又何如也。而乃可诿之于时月之已久。托之于精神之昏耗乎。其劄又曰国舅使医官送言。而奉朝贺适在傍。向臣而言云云。何其没实之甚也。盖先臣纯用罗蔘之议。始发于二月二十五日。 圣候添剧。药院移直之际。而直至三月十九日。始乃得用。则其间数十馀日。先臣之使往来医官。从容往议于都提举者。不啻几次。一日之顷。亦至屡焉。此则其时差备待令秩高医官。莫不知之。而大臣亦必屡听而耳熟矣。今其所言。有若先臣偶然送言。彼偶然傍听。自己偶然答送者然。其遗却许多事实。而把作一时一言者。诚莫知其何故也。其劄又曰贡蔘罗蔘参半用之云云。此亦非先臣之言也。盖京贡之蔘。元非 御药之所堪用。而其时全以此为 进御之需。而罗蔘则仅入五六分重。自正月初九日 违豫之初。至三月旬间。一用此例。无少变改。若其参半之用。则在于旬后。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40L 页
通计日子。未满一旬。今其言只举其一旬参半之用。不举其三朔五六分之用。而归之于先臣之所言。何其谬也。若使自初犹得参半之用。则先臣何必汲汲遑遑。抗言力争。至被干预之斥而不知止乎。其劄又以先臣面言。谓之差异。噫是何言也。其时先臣屡月直宿于司钥之房。 筵臣出入之路。戛过其前。故诸大臣入侍罢后。辄或相访。致仁亦尝屡到其所。则其所谓送医官往复之说。反不及之于相面之时云者。万不近理。未知大臣何为而出此言也。盖其时酬酢。非但先臣之使大臣力主其论。大臣亦劝先臣言之于彼。今虽曰日月稍久。此岂可忘之事耶。此而忘之。则天下万事。真无不可忘者矣。诚咄咄怪事。诚咄咄怪事也。苟如其言而与其所记差异。则海岛宥还之后。日月亦多。登 筵亦屡。何不或章或奏以辨其不然耶。呜呼。臣之壬辰之疏。即所以明先臣志事。而今大臣之劄。乃反有以掩昧之不死孤儿。宁不冤哉。臣于大臣陈劄之初。宜即对辨。而臣之地处。异于他人。不敢以草土姓名。仰渎于 亮阴之中。今则公除己过。公车始通。不忍终默。敢此哀鸣。而缘臣不肖。使既骨之先人。腾倒于章牍之间。痛刻哀陨。直欲溘然。伏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41H 页
乞 天地父母。曲垂矜察。亟 命详覈事情。俾先臣之灵。得以无憾于地下。仍加臣鈇钺之诛。以为为人子不孝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
代儒生请诛凶人李明徽疏(丙申四月)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痛。率土惟均。呜呼。书曰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夫君师之义。生于三事如一。而撑天亘地。极万古而不坠者也。一有背于此者。则是固为灭伦乱理。反道悖逆之大。而乃又不能明目张瞻。严辟而痛拒之。则其流之弊。将至于天地闭塞。人类殄灭。举一世尽入于长夜之域矣。乃者凶人明徽之疏出。而其所以诬 皇朝与 我国。辱百世之贤师者。罔有纪极。此真所谓灭伦乱理。反道悖逆者。则严辟痛拒之责。臣等无似。何足以当之。然窃尝闻先儒之言。曰乱臣贼子。人得以诛之。不必士师然后可也。臣等虽欲不言。其于秉彝之不泯。忠愤之自激何哉。盖彼疏一篇。无非凶言。臣等诚不欲句析字辨。以污齿舌。而若其大体之紧关于义理者。则不得不条列痛陈。而继之以溯源之论。惟 殿下澄省焉。彼疏以三重之说。首尾张皇。有若三重之义。先正不知而渠独知之者然。噫嘻痛矣。夫
代儒生请诛凶人李明徽疏(丙申四月)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痛。率土惟均。呜呼。书曰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夫君师之义。生于三事如一。而撑天亘地。极万古而不坠者也。一有背于此者。则是固为灭伦乱理。反道悖逆之大。而乃又不能明目张瞻。严辟而痛拒之。则其流之弊。将至于天地闭塞。人类殄灭。举一世尽入于长夜之域矣。乃者凶人明徽之疏出。而其所以诬 皇朝与 我国。辱百世之贤师者。罔有纪极。此真所谓灭伦乱理。反道悖逆者。则严辟痛拒之责。臣等无似。何足以当之。然窃尝闻先儒之言。曰乱臣贼子。人得以诛之。不必士师然后可也。臣等虽欲不言。其于秉彝之不泯。忠愤之自激何哉。盖彼疏一篇。无非凶言。臣等诚不欲句析字辨。以污齿舌。而若其大体之紧关于义理者。则不得不条列痛陈。而继之以溯源之论。惟 殿下澄省焉。彼疏以三重之说。首尾张皇。有若三重之义。先正不知而渠独知之者然。噫嘻痛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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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之说。出自思传。而所谓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者。即言其圣大御世。制礼兴乐。天地万物。一齐剪截。定为一王之制。布之四海之广。其规模之大。功用之博。非有位有德者。不能为也。从古以来。得其位行其道者。惟周公一人而已。而其馀许多圣贤。皆以不得其位之故。虽不能制之作之。行乎天下。而若其私室之所讲。一身之所行。则国不之禁焉。人不之罪焉。苟如明徽之言。则经界乃王者之政。而横渠议行井田于一乡。其可谓僭乎。委积乃周官之法。而朱子刱设社仓于崇安。其可谓滥乎。由是而言之。则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无其位者。都废不讲。而又益推尽其类。则黜陟褒贬。以其有嫌于天子之事。而春秋不可作矣。位天地育万物。以其有逼于尧舜之业。而一家之中和。亦不可行矣。是可谓识三重之义者乎。若先正者。即所谓无其位有其德者。无其位。故不能使天下之人信而从之也。有其德。故犹能讲之于私室。行之于一区也。其理致之极。精义之微。有非俗士拘儒所可窥测。况明徽之怪鬼罔状。尤安敢僭论而妄议者哉。彼疏又以为苍梧山下。有舜祠当也。而明天子之于华阳。有何毫分交涉。噫嘻痛矣。夫舜庙事实。紫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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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碑文详矣。其文曰传记所称南巡不返。遂葬苍梧者。既非经语。无所考信。而惟是天理人伦之际。帝之所以幸教后世者。盖尝与侯讲而志之。然则张侯之所修葺。朱子之所赞颂。只为其幸教后世者。非为其陟方之所也。庙之始立。未知昉于何时。而假使因袭传记之谬。而姑借苍梧之名。抑必识理君子。恋德慕仁。因名起义而已。岂复拘拘于陟方与不陟方乎。若以陟方之地而必皆立庙。而他则不可云尔。则须城之祀唐尧。滑县之祀颛顼。鄠县之祀神农。荥河之祀商汤。与虞舜之庙之又在宁远者。果皆有取于陟方之义耶。若使中原果非今日之中原。而有忠臣义士者。有取乎陟方之义。而享 神皇于弘德之址。祀 毅皇于万岁之山。则名实俱得。夫谁曰不可。而今则四海九州。尽入腥膻。无论陟方与不陟方。初无尺土片地之可以立祀而崇享者。则一隅海东。岂非 两皇之所眷顾。而一区华阳。又是一介忠臣寤寐薖轴之所。则 明天子之庙。不立于此而立于何处乎。彼疏又以为穆穆显相。奚宜于斯。而以宾阶主阶属己属人等语。举而诘之。凌侮蔑辱。全没伦理。噫嘻痛矣。夫有天子庙。斯有天子礼乐。臣等亦曰云云。何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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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虞帝庙迎送乐歌可考也。夫岂无于礼之礼。而朱子刱之哉。但华阳狭小。栋宇粗成。礼乐仪文。特未及备耳。假令有之而先正躬荐。则周旋升降之际。自有当立之处。颂德祝嘏之辞。亦必有所属之地。苟如明徽之言。则静江将事之际。张侯之奉承牢醴。俯伏灌荐。亦复致诘于宾阶主阶之间。而皇之祜沛。皇泽之咏。将谓之无所于属乎。彼疏又引孔子责冉有之言。以證神道之受诬。噫嘻痛矣。夫泰山之旅。自是鲁君之所主。而季氏僭之。所以见斥于孔子也。假使鲁亡而季氏祭鲁君于泰山。则夫子其将褒奖之不暇。夫岂有林放之叹乎。此于华阳之事。其相悬不翅千里。而今明徽急于诬辱。捏而合之。比而同之。此诚不满一哂而适露其奰慝之态也。彼疏又以为 圣朝崇报之道。不过设坛。而以陪臣之卑。刱二庙之重。噫嘻痛矣。夫万东之设。已在皇坛之前。而其后 肃庙兴慨于风泉之思。又闻先正臣权尚夏之议。初命有司。建庙于禁苑。毕竟廷议以虏人之致诘为虑。遂至于改庙为坛。何尝以庙之不敢而易之以坛耶。且坛之与庙。本无轻重。祭天之圜丘。祭地之方壝。独非坛乎。盖 国家之享 三皇。华阳之建 二庙。皆出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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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寓慕。因思义起之举。则坛亦可也。庙亦可也。夫何疑于坛庙之轻重乎。华阳之祠先成。 大报之享继举。则洋洋 皇灵之左歆右飨。有何不快于明徽之心乎。苟如渠言。则上所谓宁远之祠。即朝家之所享也。静江之祠。即士民之所享也。虞舜之南北二祠。君民各祭而自古及今。无一人非之者何也。彼疏又以 孝庙配享之议。归之于分五庙之重。噫嘻痛矣。夫先正固 孝庙之忠臣。而 孝庙乃 两皇之忠臣也。先正之不配于 孝庙之庭。识者至今恨之。况以 两皇之忠臣。啜食 两皇之遗庙。实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而岂不上有光于 两皇。下有荣于 孝庙哉。先正此论。本以拟之于 国家建庙之后。而即以华阳事体言之。陪臣之享天子。既出于情文之至当。则配侑 孝庙。未知其有所不敢。而又既与私享别庙有异。则亦何谓之分五庙之重乎。但我国礼制太严。论议多端。姑未及讲而行之耳。若以分重而致疑。则夫子之庙。遍天下州郡。而沧洲之舍。私行释菜之礼。是亦有分重之嫌耶。呜呼。春秋之书。大义数十。尊攘为重。人而不知此义。则中国而裔戎矣。冠裳而禽犊矣。盖当甲申之岁。天地翻覆。京国荡残。十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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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灰烬。九宇沈于腥秽。于是乎 毅皇殉社之灵。靡有依归之所。而 神皇再造之恩。永无可报之地矣。惟我 圣祖赫然奋发。志欲一洒。至于至痛在心。日暮途远之 教。直令千古志士哀冤而雪涕也。时则先正密赞大计。期以身殉。君臣一德。谋猷密勿。蓄憾怀愤。以有待焉。不幸志业未半。 弓剑遽遗。而先正血诚。亦无以自效。则四字 御笔之刻诸石龛。焕章小庵之竖诸岩间。皆出于哀痛寓慕之意。而万东之议。又因是而作矣。此真朱夫子所谓忍痛含冤。迫不得已。以存天下之防者。而其义则盖取于古而非由于一时之刱见也。昔巴人祀昭烈之庙。则杜甫诗所谓岁时伏腊走村翁是也。楚民祭昭王之庙。则韩愈诗所谓一间茅屋祭昭王是也。惟以体貌至重。事力未备。又以南窜北谪。不遑宁处。则其有志未就。固为先正难暝之恨。而临没遗书之托。乌可已乎。其门人文纯公。不负遗训。竭力经营。厦屋之制。乃成于涒滩重回之甲。则非但先正九原之恨。得以少伸。抑亦 孝庙尊周之义。昭如日星。辉煌万代。然而大纯犹以擅便为嫌。因故相臣郑浩。禀于 筵席。得蒙 允许矣。又因此而我 肃庙继述 圣祖。建筑 皇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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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同时而成矣。及至我 先大王。则既承 宁考之遗志。并举 两皇之崇飨。又命摹印焕章所藏石刻 御笔而 亲览之。又命划给土田几结。以助粢盛之需。猗欤盛哉。夫然后环东土愚夫愚妇。皆知 神皇再造之恩。同于泰山深海。 毅皇殉社之正。卓如青天白日。又皆知 孝庙讨复之忠。亘万世而有辞。 肃庙与 先大王继述之盛。与前圣而一揆。又皆知先正之一心同德。誓天必酬。血腔苦衷。至死靡渝。彼明徽者。有耳有目。亦一人耳。抑独何肠。蓄忿怼之心。发凶悖之言。其不满于 毅皇。则乃引陈胡公之说。而斥其并享于 神皇。至于馁而二字。引喻绝悖。有不忍索言。其不满于 孝庙。则外假侮辱先正之说。谓之提空名而弄虚景。隐然以 圣祖未卒之志业。并归于有名而无实。其不满于 肃庙及 先大王。则以为惟天子郊之。而诸侯无与焉。又以巍卓光明秩秩灿灿之礼。拟之桧邦之无讥。其无君无严。悖逆凌犯。殆古今天下之所未有也。此实 皇朝三圣之逆。我国 三朝之贼。不可一日容息于覆载之间者也。至于诬辱先正之说。千言万语。极口凶惨。非但无足悉辨。实亦无暇于声讨也。噫。大义之受困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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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夫尹宣举之失身江都。讨复之论。视若寇雠。句践诈延广狂之说。肆发于其口。而一番凶徒靡然从之。先正之终始遘祸。盖由于此。其后厦成,昱甲等疏。同一心印。护法传神。至于贼臣真儒。则请毁院额。而其时凶党。以先正华阳之事。通文搆捏。将欲陈疏。而天日所照。不禁自沮。此乃甲辰年间事。而距今五十馀载。蓄伺已久。酝酿已深。然则明徽之疏。亦可谓发之太晚也。乃惟我 圣上承三圣之心法。抚一初之熙运。德合天地。明并日月。鬼蜮情状。无幽不烛。 亲鞫时传教。辞严义正。出寻常万万。凡在听闻。莫不钦诵。而第此源委既远。流波甚长。此而不诛。则臣等窃恐乱贼之徒。接迹而起。春秋之义。日以晦盲。 宗国之忧。靡所止泊。宁不凛然而寒心哉。伏乞 圣上长虑深思。廓挥乾断。亟诛明徽。悬首藁街。使一国含生之伦。咸知有君师之重焉。
代儒生。再请诛明徽疏。(以明徽径毙不呈。○丙申四月)
伏以呜呼。见无礼于君。如鹰鹯之逐鸟雀。此古语也。今者明徽之疏。穷凶绝悖。上无礼于 皇朝之三皇。下无礼于我国之 列圣。而诬辱先正。犹是第二件事耳。凡有秉彝之伦。所以沬血饮泣。必讨乃已者。奚
代儒生。再请诛明徽疏。(以明徽径毙不呈。○丙申四月)
伏以呜呼。见无礼于君。如鹰鹯之逐鸟雀。此古语也。今者明徽之疏。穷凶绝悖。上无礼于 皇朝之三皇。下无礼于我国之 列圣。而诬辱先正。犹是第二件事耳。凡有秉彝之伦。所以沬血饮泣。必讨乃已者。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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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鹰鹯之逐哉。臣等不暇枝辞蔓语。以烦 圣聪。而只举其有关逆节者而痛言之。惟 殿下察焉。盖其疏假托陪臣立庙之说。而显斥筑 皇坛之举。阳诋先正尊周之义。而阴售诬 天子之计。噫嘻痛矣。夫至痛在心。日暮途远。 圣祖恻怛之教也。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先正慷慨之语也。而 皇坛之筑。实 肃庙之所以承 圣祖之大业也。万东之设。亦文纯诸人之所以成先正之遗志也。然则一隅海东。便是大明天地。而 圣祖先正之精忠。炜煌万代。 后王后贤之事业。昭揭千秋。 坛屹于东。 庙翼于西。如日月之并耀。若华嵩之共峙。此正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而尊之则同归于光明。卑之则一例于受屈者也。今明徽之言。一则曰非天子不议礼。一则曰惟天子郊之。而诸侯无与焉。一则曰夷夔散宜不宜立庙而私祭。殊不知无其位则虽不能裁成乎天地。准则乎一代。如虞舜之同律量衡。而有其德则犹可以斟酌乎事理。权衡乎仪文。如朱子之私行释菜也。又不知夏禹成汤。本是天子之庙。而杞宋亦庙焉。先农祈谷。自是王者之祀。而列国亦祀焉者。皆礼之正也。又不知唐虞之社已墟。则夷夔可祭。而文武之享既殄。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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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可荐者。乃情之宜也。彼其不满 皇坛之心。素蓄于中。而特以 天日在上。故不敢明言而显诋。遂以莽贼假经之手。肆发继祖诬贤之语。而其一篇精神。则不在万东而专在于 皇坛也明矣。此臣等所谓假托陪臣立庙之说。而显斥筑 皇坛之举者也。夫神者通明正直而壹者也。洋洋乎载陟载降。如左如右。冲静肃穆。焄蒿悽怆。其尊严之分。敬谨之礼。果何如也。故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射之犹为不敬。况可于慢乎。苟为慢之在子孙。是为诬其祖考。在人臣。是为诬其君上。而自归于贼天灭伦。不可一日立于覆载之间者也。今明徽之言。或以为救其馁而之忧。或以为受其困殢。长时掩抑。或以为鼓发灵机。壮气直舌。夫岂敢以我 三皇于昭在天之灵。拟之于越椒氏之馁也乎。又岂敢以 皇坛之八佾。华阳之四笾。孔洁孔嘉。是妥是侑者。有若壹郁而不伸。不安于其所者乎。又岂敢以幺么凶秽。 皇灵之所阴诛者。自托于神机之潜运而若助其所为者乎。是其逆肚凶肠。不知 君父之至严。神道之可敬。自以为操戈立帜于先正。而迹其语脉。则实隐然一敌于 两皇也。此臣等所谓阳诋先正尊周之义。而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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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诬 天子之计者也。噫。先正乃 三朝之大老。 皇明之忠臣。明徽之凌蔑侮辱。犹为斯文之乱贼。必诛而罔赦者也。今则直怀无严之心。敢出不道之言。坏乱我 孝庙 肃庙之盛志大业。诬蔑我 神皇 毅皇之尊神赫灵。则天讨有罪。五刑五用。 殿下虽欲不为而不可得也。乃者 明命诞宣。鬼肝毕露。 廷鞫初设。 处分方严。咸谓竿首之典。不俟终日。毕竟岛配之 命。遽从末减。臣等死罪未敢知。 殿下以此贼谓有一分可恕者耶。即此贼之罪。通天贯地。不容一刻偃息者也。抑 殿下姑欲徐察公议而处之耶。即一国之臣庶。下至舆儓。莫不曰可杀也。以 殿下明睿之鉴乾断之夬。何惜于一明徽而不加之诛乎。臣等忠愤激烈。誓不共天。虽十日守 阙。不得请则不敢止也。伏乞 圣明早降指挥。亟加显戮。以严君臣之分。以绝乱逆之萌焉。
代四学儒生。请尤庵先生从享 孝庙庙庭疏。(丙申五月)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八域惟均。仍窃伏念天不能独运。地不能独成。日月不能独行。故自古圣王哲辟之成大志建大业者。又必
代四学儒生。请尤庵先生从享 孝庙庙庭疏。(丙申五月)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如丧之恸。八域惟均。仍窃伏念天不能独运。地不能独成。日月不能独行。故自古圣王哲辟之成大志建大业者。又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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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良臣硕辅之同心同德者。然后乃可以笙镛于一代矣。竹帛于后世矣。在商则有若成汤之与伊尹。高宗之与傅说。在周则有若文武之与周召。在汉则有若昭烈之与诸葛。在我国则有若 孝宗大王之与先正臣宋时烈是也。呜呼。圣莫圣于 孝庙。贤莫贤于先正。此圣此贤。世不常有。而何幸天佑东方。并生一时。譬彼九二之在田而利见九五之在天。明哉良哉。千载一遇。微 孝庙。无以知先正之贤而任之。微先正。无以得 孝庙之圣而专之。盖 孝庙所以期于先正者。乃朱子所谓明天理正人心之责也。先正所以勉于 孝庙者。即尧舜所谓精一执中之事也。其道义之相契。心期之相合。实有人不及知之妙矣。至于春秋之大义。则 孝庙之寤寐豪英。励志薪胆。可以质天地而感鬼神。虽于皮币金珠往来之中。而干戈旗鼓战代之意。常不忘焉。维时先正。身任经济。诚切协赞。苦心血忠。蔼然于章牍之间。宏谟大猷。密勿于幄对之际。虽其天不祚汉。志业未就。而犹使忠臣义士增百倍之气。而环东数千里。免为被发左衽之域者。谁之力也。此 孝庙之烈。比于禹之抑洪水。武王之兼夷狄。而先正之功。又不在于周公驱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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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也。噫。君臣际遇。从古攸难。而若 孝庙之于先正。则托师友之义。结骨肉之恩。一言之出。如响之应。一事之行。若契之合。风云而未足喻其盛也。鱼水而未足喻其欢也。窃以当日之盛际推之。于赫 圣灵之陟降帝庭。先正亦必奔走而左右之矣。感通之理。神人无间。而尚今祼荐之庭。久阙啜食之举者。岂非昭代之一大欠典乎。书曰玆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从与享之。周礼曰凡有功者。铭书于大常。祭于太烝。夫君臣同享。于礼则然。则岂独让于村翁之伏腊乎。昔在 肃庙庚寅。文敬公臣郑浩首先建请。而京乡章甫之疏。继而作矣。其时朝议以先正之卒。不在 孝庙之世。引格例以难之。事遂竟已。因循至今。此有识者之公唱显道。赍恨而不已者也。夫卒于后王之时而配于前王之庙者。其例不一。伯益卒于夏启之时而配于神禹之庙。伊尹卒于太甲之时而配于成汤之庙。周公卒于成王之时而配于文王之庙。召公卒于康王之时而配于武王之庙。自汉以下。则萧张配于高祖之庙。而其卒则在于惠帝之世。武侯配于先主之庙。而其卒则在于后主之世。曹彬配于宋祖之庙。而其卒则在于真宗之世。韩琦配于英宗之庙。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47L 页
而其卒则在于神宗之世。此外可据之礼。殆乎指不胜屈也。假使礼无可据。先正之配 孝庙。则只取其君臣同德可也。区区格例。有不足言。况礼之可据者。如彼其斑斑乎。惟我 殿下丕承艰大。爰御一初。追 圣祖之显谟而思所以继述。慕先正之硕德而恨不与同时。此足以见帝王之高致。知为治之先务也。瞻聆所及。孰不钦仰。而揄扬崇报之典。又莫急于此者。则宜 殿下不待臣等之请。而固已默运于 渊衷矣。议者或曰 大丧三年之内。不必为此请。此实有不然者。子曰。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夫莫重盛典。苟不早讲。则所以行之者。将有所未至。今讲之于一席之上。而行之于三年之后者。庸何伤乎。伏望 圣上下臣等此议。询之在朝。访之在野。 上下预讲以俟可行之时也。臣等无任云云。
请播告 纶音疏(代人作○丙申八月)
伏以今者纂辑之命。甚盛举也。其将破奸贼之头脑。定一国之是非。使伦常揭于宇宙。义理昭如日星。直与 先朝阐义昭鉴。并美匹休而传之千万代者。夫孰敢曰不可哉。第臣于此别有区区愚见。敢此仰陈焉。噫。前后鞫岳。论其巨魁。即一凤汉是已。麟谦之跂扈。
请播告 纶音疏(代人作○丙申八月)
伏以今者纂辑之命。甚盛举也。其将破奸贼之头脑。定一国之是非。使伦常揭于宇宙。义理昭如日星。直与 先朝阐义昭鉴。并美匹休而传之千万代者。夫孰敢曰不可哉。第臣于此别有区区愚见。敢此仰陈焉。噫。前后鞫岳。论其巨魁。即一凤汉是已。麟谦之跂扈。
可庵遗稿卷之八 第 148H 页
恒简之妖恶。而凤汉为其根柢。德和之凶悖。应元之诟骂。而凤汉为其窝窟。惟此情节 殿下既洞烛之矣。国人亦皆知之矣。秉执请讨。即是三司之言责。处分权衡。惟在 圣心之独断。而但其罪恶。尚未昭布。诸臣章疏。虽云胪列无馀。一张 纶音。犹稽告之脩。如此则将何以作为断案。著之刊册。成一代之鉴。破后人之惑乎。今若略其大而存其小。舍其头而执其尾。以为苟简了当之归。则此书有亦可也。无亦可也。乌在我 圣上体春秋惧乱贼之义哉。臣虽甚不肖。决不敢奉承成命。自陷不诚实之科也。玆敢略陈短章。仰请处分。伏乞 圣上亟下纶綍。明正凤汉之罪犯。俾得以奉行于撰辑之役。千万幸甚。
服阕后辞汉城右尹疏(丙申八月)
伏以 因山之过有月矣。虞卒奄讫。万事长已。祗拜 新陵。怵惕霜露。 圣慕无穷。何以堪处。臣于奉审入 侍之际。亲闻 殿下俯伏悲号之声。不觉肠摧而心裂也。仍伏念臣为子不孝。罪逆通天。失怙未几。又遭母丧。泣血皇皇。叩叫无及。揆以理势。宜即灭死。而乃犹苟全残喘。获至今日。外除冠裳。复厕平人。虽木石之顽。何以加此。况自遭 国哀以来。公私之恸。
服阕后辞汉城右尹疏(丙申八月)
伏以 因山之过有月矣。虞卒奄讫。万事长已。祗拜 新陵。怵惕霜露。 圣慕无穷。何以堪处。臣于奉审入 侍之际。亲闻 殿下俯伏悲号之声。不觉肠摧而心裂也。仍伏念臣为子不孝。罪逆通天。失怙未几。又遭母丧。泣血皇皇。叩叫无及。揆以理势。宜即灭死。而乃犹苟全残喘。获至今日。外除冠裳。复厕平人。虽木石之顽。何以加此。况自遭 国哀以来。公私之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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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倍增深。缕命再生。 天颜莫攀。号呼穹壤。五内崩陨。乃者京兆 恩除。遽下于祥吉才过之后。既 命奔哭 魂殿。俾泄至哀。又复进之前席。慰谕郑重。 侍卫陪 祭。有碍格例。而特以命焉。获伸微忱。不料 殿下曲察臣哀痛之情。乃至于此也。臣且号且泣。以惶以感。而父母不存。于何归告。哀荣所遇。益不禁孤露之悲也。呜呼。从今臣之所以依仰而为名者。惟我 殿下。而况追先帝报陛下。乃臣之职耳。岂不欲𨃃蹶奔走。尽悴毕忠。而其奈三年含恤。哀病缠连。形壳徒存。神精已销何哉。且念臣之壬辰疏举。是岂可已而不已者哉。痛伦常之几坠。惧 国本之将危。乃敢斋沐流涕。排云叫 閤。危忱血腔。人孰知之。自是以后。风浪拍岸。祸网弥天。慄慄骇机。非朝即夕。臣之死生祸福。𢬵却已久。大刀利钜。固所不怕。而至于二字流言。殆非为人臣者所可忍闻。闻此而不能刎颈剚腹以白其心者。臣固死有馀矣。每于清晨默坐。深宵无寐之际。举手暗祝曰上天至公。日月至明。此生此冤。庶有可伸之时也。何幸 圣人御世。万物咸睹。惩讨肆行。是非大定。威断迅如风雷。义理昭如日星。措 国家于泰盘。廓朝廷之清明。是固出于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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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理正人心之大力量大处分。而臣之积年枉郁。亦得以快伸于其间。殆无毫发之馀憾。譬如天地之广大。各极其造化自然之体。初非有所为而为者。而一尘之细。肖翘之微。亦被其覆载生成之泽矣。虽使臣即日死灭。实万万无恨也。然而风霜之馀。草木犹震。劫火之后。山石俱残。虽欲收召辟易之魂。复寻阳界之路。而思之寒粟。念之辛酸。其何以扬扬乎市朝之上。逐逐乎行队之间。而不自知惩羹之畏覆辙之戒哉。抑臣有区区所怀之可以仰复于 殿下者。语虽涉于言私。意实深于忧 国。惟 圣明试垂察焉。呜呼。戚里之为 国家害久矣。其不肖者固无可言。而虽此善于彼者。未必可用也何也。盖其地处近联 王室。车水马龙。既出入于深严之地。冠冕轩驷。又不让于外朝之人。夤缘椒掖。饱饫禁脔。其宠遇之至密。物色之不雅。宜为士流之所摈斥也。故自古圣帝明王之治。惟在乎立贤无方。野无遗逸。何必用戚里而后。始可以为国乎。夫所谓戚里之有功于国者。必曰自内协赞。自内协赞。孰如自外协赞之光明正大者耶。若其保全戚里之道。则尤宜勿授官爵。勿畀责任。使不得驰逐于世路。与闻于朝政也。 殿下试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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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任用外戚而能不危其国者几希。而外戚之能全保其家者。亦几人哉。记昔入 侍于 先朝也。筵席适从容。自 上下询汉文之不用窦广国何如。贱臣即对曰汉文此举。即所以杜后世无穷之弊也。 上曰何谓也。对曰戚里之贤者少而不肖者多。贤者之不用。虽可惜无后患。若不肖者得以藉口而图其进用。则国家之害。庸有极哉。 上笑而可其奏。噫。臣之所奏于 先朝者如此。而乃不能深体其说。凡有 除命。未尝力辞。玉署银台。历扬殆遍。有言责则随众而参之。有朝论则与人而议之。及至身跻卿列。则 国家之忧。不敢不忧。 社稷之计。不敢不计。终至于触发祸机。自取狼狈者。皆臣之罪也。若使臣无职无责。无见无闻。则又安有壬辰之疏举哉。今而后。臣亦知戒矣。惟当谢免官衔。绝迹朝班。凡系世事。一切无与。杜门自靖。歌咏 圣泽。则此正古人所谓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者也。惟我 殿下天地于臣。父母于臣。臣之至愿。宜无不遂。今若母难而 夬许之。则求之道理。上下俱得。书之简册。臣 主匹休。岂不盛哉。岂不美哉。臣之此言。出于断断赤心。实不敢一毫假饰以瞒 宸聪也。伏乞 圣上曲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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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察。亟递臣所带之职。仍 命选部。勿复检拟。俾守匹夫之志。不胜幸甚。
拟遗疏(丁酉)
伏以呜呼。臣罪可胜诛哉。处休戚与共之地。荷生成罔极之恩。而乃不能有一半分报效。不忠无状。百恶俱备。卒自陷于极逆不道之科。是宜伏之鈇锧。悬之藁街。不使之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而惟 殿下大德好生。 圣度包荒。王府拿命。未及中途而特 赐还寝。三司声讨。积至屡岁而一味靳 允。俾得以全保顽喘。延度时日。一寝亦 恩。一食亦 恩。泰山匪高。沧海匪深。从古罪累之臣。获此于明时者。夫几人哉。然则玆者 处分。可谓恕之又恕。晚而又晚也。臣当奉持 德意。着之心胸。以瞑目于九原之下矣。复岂有毫发之馀憾哉。惟是躬逢尧舜之 君。瞻望 清光。堇止一再。而睽离 京阙。星霜屡变。恋结之心。根于秉彝。销铄不得。按抑不下。三时翘望。五云杳杳。永夜兴慕。北极迢迢。自不觉肠断而泪霪。虽于曩日囊头枷项之中。不敢以死生婴于怀。而但以昵近 帐殿。仰聆 玉音。为至幸。耿耿此忱。惟有鬼神知之。而今焉已矣。不可以复瞻 黼扆。则千古悲恨。庸有
拟遗疏(丁酉)
伏以呜呼。臣罪可胜诛哉。处休戚与共之地。荷生成罔极之恩。而乃不能有一半分报效。不忠无状。百恶俱备。卒自陷于极逆不道之科。是宜伏之鈇锧。悬之藁街。不使之一刻容息于覆载之间。而惟 殿下大德好生。 圣度包荒。王府拿命。未及中途而特 赐还寝。三司声讨。积至屡岁而一味靳 允。俾得以全保顽喘。延度时日。一寝亦 恩。一食亦 恩。泰山匪高。沧海匪深。从古罪累之臣。获此于明时者。夫几人哉。然则玆者 处分。可谓恕之又恕。晚而又晚也。臣当奉持 德意。着之心胸。以瞑目于九原之下矣。复岂有毫发之馀憾哉。惟是躬逢尧舜之 君。瞻望 清光。堇止一再。而睽离 京阙。星霜屡变。恋结之心。根于秉彝。销铄不得。按抑不下。三时翘望。五云杳杳。永夜兴慕。北极迢迢。自不觉肠断而泪霪。虽于曩日囊头枷项之中。不敢以死生婴于怀。而但以昵近 帐殿。仰聆 玉音。为至幸。耿耿此忱。惟有鬼神知之。而今焉已矣。不可以复瞻 黼扆。则千古悲恨。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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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乎。昔先正臣赵光祖。以临死不复见 天颜。终夜痛哭。此正臣今日之情事也。仍窃伏念罪死之臣。不敢上书讼冤。以其义分至严故也。臣虽凶顽。岂不知此。而若其事之晻昧而难明者。生前既未蒙 俯烛。死后又无以自伸。而乃反徒惧猥越。长抱郁抑。竟不敢一暴于 紸纩之下。则是自阻于 仁覆之天。恩爱之父母也。盖臣之罪名。非止一二。不可殚记。而如所谓辛卯事峸事。直是叩心而饮泣。吁天而无从者。而况其中数件事。又上关于 慈圣殿下。则臣虽欲泯默。其敢自安于心乎。玆不得不疾声血泣而陈之。惟 殿下垂怜而深察焉。辛卯事。辛卯之春。臣在草土。忽闻有 旧邸动驾之举。而继以有宫城扈卫之 命。庶僚奔走。满城震荡。臣于是不胜惊遑。走探于臣叔陪 驾所。臣叔送示小报。则乃(凤汉僭毁王孙)事也。臣即驰书以报于臣叔曰。 圣上此举。何为而作也。是必奸人欺罔 宸聪。乘时作孽耳。以吾家地处。岂可袖手旁观。不为之匡救也。况凤汉千罪万恶。上通于天。死固当矣。而今乃以此暧昧之事而死焉。则无以服其心而闭其口矣。须于私 筵赐接之际。深陈其不然之故。使 圣疑洞释然后。仍以凤汉平日罪恶。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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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胪列。仰请 处分。回目下已张之举而归之于有名也。所谓平日罪恶。即臣壬辰疏中所言也。伊时叔侄往复之书。臣之再从兄内翰臣勉柱在傍参见。倘 赐下询。则必不敢不以实对也。至于 慈圣之所欲告于 先大王者。乃凤汉私席凶言。而 殿下之所尝仰达于 慈圣者也。 慈圣自闻其言。心常痛愤于贼臣之翻覆义理。动摇国本也。欲一陈白于 上前而未得其便。及当是时。 手书于臣叔。使之详细奏达。而又不欲隐之于 殿下。故举其委折。从容密告。其秉义讨贼之心。止慈无间之意。可谓感天地质鬼神。而所以为女中之圣人也。其时酬酢。伏想 圣聪亦记有之矣。于是臣叔上承 内教。下听臣言。因其入侍。将以仰陈。而厚谦在侧。宣露可畏。故终未果发焉。至若王孙事。则非臣叔侄之所敢知也。夫假讨逆之名。而导人主戕杀骨肉者。非人心之所忍为也。臣岂忍为之乎。臣虽欲为之。 慈圣岂忍为之乎。此不待半词之毕而可知其必无也。峸事。臣之于峸。初无半面之分。亲幕与否。非所可论。且尹九渊之死。出于峸之毒手。举世莫不痛心。臣则目见九渊之被刑。故其痛恶之心。有倍他人。稠坐显斥。不遗馀力。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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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踵门请见。则必挋(一作拒)而不见。是以渠常出怨言曰吾之见枳。由于泥岘。泥岘即臣所居之洞也。此之事状。在朝文武。亦多知之者矣。假令臣真有为逆宗图婚之意。则何必择世所共弃。己所深恶之人。以为彼之羽翼哉。噫。是言之入也。必有所由。而所由之源委。又不难知也。盖凤汉非但逆于 先朝。逆于 殿下。其搆诬 慈圣。罔有纪极。尝使其徒党宣言于世曰。 坤殿抚养三王孙于膝下。以动储位。又曰异日 坤殿将行垂帘之仪。一唱百和。布满国中。而又反以其说。为若得之传闻。捏合增衍。流入宫省。伏惟 殿下亦已惯听而耳熟矣。至于垂帘说之登诸纸笔。以瞒 睿聪者。则臣闻之金勉柱。金勉柱闻之国荣。臣焉敢一毫诬也。然则峸事之造为蜚语者。亦与抚养垂帘之说。一串贯来。而必是凤汉之所为。凤汉虽不自为。必是凤汉之徒党。承望其风旨而为矣。是岂出于搆诬臣身之意哉。实出于搆诬 慈圣之意也。噫。 慈圣之至慈于 殿下。殿下之至孝于 慈圣。果何如也。而渠之百计离间。一至于此乎。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未有若凤汉之甚者。此臣之不揆轻弱。力战血争。盟天誓地。万死靡悔者也。倘 殿下昭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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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追加显讨。则实为今日正名立纪之一大端也。伏惟 殿下明并日月。无微不烛。若于 清燕之暇。反复思绎。则臣之幽冤。不期卞而自卞。臣不敢缕缕烦控。以重犯渎扰之罪也。呜呼。臣之不肖。固无足言。而乃其一段苦心则国耳公耳。向年一疏。亦出于忠愤所激而已。夫岂有他意哉。而不啚讨人之凶逆者。反自蒙凶逆之名。一堕坑坎。无由脱出。悠悠终古。孰知此心。惟 殿下哀之怜之。恕之察之。此外则只愿 圣体益康。 圣德益卲。亲贤臣远小人。以为亿万年悠久之啚焉。臣无任痛泣哀冤瞻 天祈恳之至。谨临死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