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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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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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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柳,李诸君奎章阁讲义。
   丁巳秋。余以温郎被 召至泮中。则柳台佐,李永发诸君。出示中庸讲义数条。乃 圣上剔发疑义而俯询者也。乃于斋居之中。记得四五条。而略陈平日所得。来示两君。
四端之说。出于孟子。而四端发于仁义礼智之端绪。故孟子曰知皆扩而充之。七情之说。出于子思及乐记。而至伊川好学论备言之矣。七情有既炽益荡之患。故程子曰觉者约之。是知扩充二字。可以用之于四端。而不可著之于七情也。觉约二字。可以著之于七情。而不可用之于四端也。夫心固理气之合也。仁义礼智之性。粹然在中。而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为其端绪而发。则是非理之发乎。外物之来。易感而先动者。莫如形气。而喜怒哀乐爱恶欲。缘境而出。则是非气之发乎。四端七情。均是情也。而为纯理而发则属之于理。杂气而发则属之于气。岂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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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嫌乎。情之有四端七情。犹心之有人心道心也。其于心也。既以人心道心。分属于形气性命。则至于情也。独不可分属于理气乎。故辅汉卿所录朱子之言曰。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也。退陶复以气随理乘四字。继之于理发气发之下。以明其理气不相离之妙。则其言明白的当。扩前人所未发。而有功于圣门何如哉。栗谷之说曰四端是七情中善一边。又曰气发外无他途。是以气而言性也。臣等所闻朱退之说也。不敢外此而为对。
朱子于大学或问曰。以理言则万物一原。无人物贵贱之殊。以气言则得其正且通者为人。得其偏且塞者为物。此言理同而气异也。于孟子集注曰以气言则知觉运动。人与物若不异。以理言则仁义礼智之禀。非物之所能全也。此言气同而理异也。或者疑其两说之不同。而气同而理异者。可以见人之为贵。非物之所能并也。理同而气异者。可以见太极之无亏欠。而非我之所得私也。随处立说。各有攸当。
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者。统言造化生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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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也。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者。又言气具之后。赋与之理也。化生之理。易所谓继之者善也。赋与之理。易所谓成之者性也。既言化生之理。而不言赋与之理。则无以见人物禀受之性。将言赋与之理。而不言化生之理。则无以著造化发育之妙。故先言所以然之理。明其化生。又言所已然之理。明其赋与。此所以亦之一字。不得不下于赋与之际也。必著理亦之亦字。然后可见化生万物者。为太极本原之理矣。
中庸序一篇。专主于道学道统。而道学者。圣贤相传之旨诀也。道统者。圣贤相传之统绪也。有是道学然后有是道统。故首句曰忧道学之失其传而作也。传之一字。即道统之谓也。夫所谓相传之旨诀者何也。尧舜禹授受之言也。夫所谓相传之统绪者何也。尧舜禹传授之统也。成汤文武得其旨诀而传其统绪。周召伊傅明其旨诀而传其统绪。以至于孔颜思孟两程张朱。亦莫不以此旨诀。传其统绪。则不有相传之旨诀。何由继相传之统绪乎。然则道学自是道统中本原。而不必分作两件物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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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有指用而言者。体谓寂然不动也。用谓感而遂通也。及其发而为情。或生于形气之私。或原于性命之正。人心之流而危殆而不安。道心之发而微妙而难见。所以精以察之者。固是用也。所以一以守之者。亦是用也。人心道心危微之处。已是发用地头。则精一处。岂可舍用而求体耶。若以惟精惟一。作兼体用看。则惟精之人心属之于用。惟一之道心属之于体乎。若然则是罗整庵所谓道心体也人心用也之说也。罗氏学问宏博。而以人心道心。分作体用。终未免葱岭气味。而见斥于后来正论。则可胜惜哉。
中庸首章。先言体后言用。终章先言用后言体。先体后用者。学者用工之次序也。先用后体者。圣学收敛之极功也。
所谓致中者。非但只是在中而已。才有些子偏倚。便不可。须是常在那中心十字上立。方是致中。比如射。虽射中红心。然在红心边侧。亦未当。须是正当红心之中。乃为中也。
不须将戒谨恐惧说得太重也。不是恁地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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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常常提撕。认得这物事常常存得不失。今人只见他说得此四字重。便作临事惊恐。看了戒谨不睹恐惧不闻。吕子约以未有闻未有见为未发。朱子曰子思只说喜怒哀乐。今却转向见闻上去。所以说得愈多。愈见支离纷冗。此程门请问记录者之罪。而后人亦不善读也。若必以未有见闻。为未发处。则只是一种神识昏昧底人。睡未足时。被人惊觉。顷刻之间。不识四到时节。有此气象。若必如此。则洪范五事。当云皃曰僵言曰哑视曰盲听曰聋思曰塞。乃为得其性。而致知居敬。费尽工夫。却只养得成一枚痴呆魍魉汉矣。
谨独。是已接物了。戒谨不睹。恐惧不闻。是未有事在。相在尔室。不愧屋漏之时。谨独便已有形迹了。潜虽伏矣。亦孔之昭。
戒慎恐惧。不须说太重。孟子曰操则存。亦不是著力把持。只是操一操。便在这里。不睹不闻。不是闭目合眼时。只是万事皆未萌芽。自家便先恁地戒慎不睹不闻之时。便是喜怒哀乐未发处。常要提起此心在这里。防于未然。所谓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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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图也。
心经发挥考异
  卷一
人心道心章。徇人欲自是危险条。(惩忿窒欲章。又有此条。详略不同。)
上帝临女章。西山真氏曰条。(附注曰愚谓发挥曰西山真氏此有所据耶。退溪先生曰朱子之说。)
敬以直内章。(子曰二字。恐当在坤之六二之下。)主一无适条。(主一敬字注解以下。皆朱子说。而又曰做了这一事上加圈。盖无圈而曰又曰则表其为注而通上下为朱子之言。有圈而曰又曰则疑为程子说。此条果是朱子说也。可以无圈。而有圈可疑。)整齐严肃条。(别立条目则当曰程子曰。而只曰又曰者可疑。)有从伊川学。(止)伊川整衣冠条。(整上脱曰字。)南轩张氏下又曰条。(本朱子答吕东莱书。而然后下脱心字。)兼言庄敬条问人之燕居。(止)可谓敦笃矣。(此一条重见于礼乐章。)敬与仁条才不敬。便私欲万端害于仁。(全文见敬恕章。此亦重见。而详略不同。然则一语之重见。各有攸当而然耶。)始须勉强条。若不用意。(草本标识。曰若字下。本有能字。)
  卷二
天命之谓性章。论中和条。问吕学士言。当求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全书求字下。亦无中字。附注有中字。)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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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养于喜怒哀乐未发之前则可。(前字全书及附注作时字。近思录作前字。)
  卷三
正心章舜之诛四匈条。(叔程子说也。)忿懥怒也条。(以下伯程子说也。)人之于患难条。(叔程子说也。混以称之曰又曰。无别于朱子之说者。恐欠校勘。)四者心之所有条。(梗在之梗。草本标识曰梗。恐硬。语类作梗字。)圣人恐无怒容否条。喜怒不形于色是正否。(草本标识曰正上疑有不字。)
礼乐章陈氏曰条。(以下三条。皆陈氏说。故皆曰又曰。而至李端伯问答条则明是程子说。而只著曰字。无别于陈说。可疑。)淇澳之诗曰条。(引淇澳章及大学传文。而继以朱子之说一条。草本标识曰此条更详之。恐是当日有微意。而未及更详耶。)
饥者甘食章。西山真氏曰条。(孟子本注及附注作朱子曰。大全答何叔京书中有此条。)
鸡鸣章程子曰条。惟看义当与。(草本标识曰当字下疑有为字。)
  卷四(附录)
西铭注。学者须先识仁条。大不足以明之。(明字。性理大全作名字。)以此意▣之。(意下阙一字。草本及印本皆然。考之全书。乃存字。)和靖尹氏条。(备在之在。性理大全作载。)朱子仁说。上蔡谢氏小注以四体不仁条。(草本标识曰以。疑与字。性理大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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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予尚安得。(予。性理大全作子。下同。)
  
(发挥书。先生所尝尽用精力。而句读之间。或有误字。疑是登梓之时。未尽校勘。玆敢考出若干条。附于篇末。以为参考之地云尔。戊午菊月上浣。八代孙炜谨识。)
敬书雪谷先生兰画帖后
雪谷先生仕于前朝中叶。名位高。文章笔画名于世。考之东史可知也。顾世代绵远。子孙衰微。遗墨莫得以见也。甲寅秋。余往川城。遇韶川宗人郑必良甫。始闻有此画。往而请之。宗人初甚难之。后乃许之。归而宝藏于家。盖此画宗人得之京来金达秋家。金乃世卿之孙。得前朝名画固矣。非宗人至诚。何以得此于人也。非宗人厚谊。亦何能付与于我也。六七百年之后。笔势流动。宛如昨日。复归子孙之家。亦非有数存者耶。玆记颠末于画帖之首。为后日考信之资云尔。乙卯元月下浣。十六代孙炜谨识。
题主祝读毕怀之
家礼题主祝。读毕怀之。其馀丧祭吉祭。无读祝怀之之语。未知怀字果是怀藏之怀耶。抑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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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怀耶。退溪先生答人问曰盖当此时。神魂飘忽无依泊。祝一人身任招来。故读毕而怀之。以见招来怀附。与人际接之义。先祖考答崔讱斋问曰既读祝文。怀思其义。沙溪曰急于返魂。且原野之礼尚略。祝未暇焚。恐无他义也。盖读祝下怀之二字。但见于题主祝下。故诸先生各说礼意。无归宿之教也。今按温公书仪。读题主祝下曰怀辞。小祥卜日辞下曰既读卷辞怀之。时祭卜日条曰祝怀辞。出于主人之左。搢笏出辞读之。告辞后卷辞怀之。行祭时怀辞卷辞。一如告辞时。细考其义。既曰卷辞怀之。又曰怀辞出辞。盖藏之于怀者。可卷而怀之。怀之于内者。可出而读之。无或怀字之义。乃怀藏之谓。而为恭敬奉持之方乎。他祭则无此节文。而独于题主及小祥卜日条。有怀辞之礼。时祭卜日及行祭时。尽其怀辞之节。此或题主初用桑主。小祥改用栗主。故致其敬谨之礼。时祭祭之大者。故尤为怀辞致敬之节耶。恨不能就质于司马氏也。盖书仪之书。不来东方。诸先生皆有未见之恨。始于启禧入上国时。取来入梓于达城。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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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来东方。才三四十年。若使此书入于诸先生之检考。则必有归一之教也。可胜叹哉。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序
  
家礼汇通序
礼之为用。盛矣哉。大而冠昏丧祭。小而拜揖进退。皆所以节文乎天理。仪则乎人事。固不可一日不行。亦不可一日不讲。苟讲之不明。习之不熟。则亦何能临疑而应卒。当事而制宜哉。第古今异宜。烦简殊制。泥古昔则有骇俗之患。循烦文则有繁碎之叹。此朱夫子所以酌古今之宜。裁烦简之中。著为家礼数篇。以惠后学。永垂万世之仪则也。顾其书才成。为一童行所窃去。及先生易箦而始出。未经先生是正。诚为礼家千古之恨。如父在母丧亦三年之制。大祥前一日告迁之礼。及夫长子斩衰(非继祖祢者)深衣用曲裾之制。或从时王之礼。或循时俗之宜。而皆与先生晚年定论不合。故议者或谓之未成书。可胜叹哉。后来诸儒。多著书羽翼家礼者。或曰仪节。或曰集说。或曰集览。或曰集成。而各自为书。未易考据。且穷乡晚学。未得遍见诸书。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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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病焉。乃于壬寅居忧时。哭泣之暇。谨采宋朝诸先生。我国诸贤论礼之说。附入于家礼各条之下。仍附心丧改葬之仪以补之。名之曰家礼汇通。书凡四卷。后之讲礼者。苟于是求之。庶几条理井井。瞭然在目。吾岂敢以是求多乎古人哉。只为子孙辈随时考见。以为体行之资云尔。丁卯七月下浣。西原郑炜序。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记
  
杞菊亭记
修道一支。东驰百馀里为城山。伊水出其间。东流为白川。奇秀清涟。颇有山水之胜。山回水抱。洞壑窈窕。而有亭翼然。扁之曰杞菊。乃都友圣世之所盘旋也。远近人士知圣世者。皆知有杞菊亭。或登亭而欢。或未焉而驰想。吾尝再到是亭。亭之房堂囱栊。取其齐整而已。不事侈华。园林荟蔚。松竹交翠。满庭花卉。耀人心目。不但杞菊之为美也。一日翁过我于苍坪之下曰。吾亭赖远近名胜之题品。名在世间。而独无子之文。恐后人疑吾两人者不相从也。子盍为文。及丹山之会。复以前说勉之。是固翁之诚心。吾何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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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焉。呜呼。杞以永年。菊为晚节。翁以杞菊名亭者。其非永年晚节之义乎。翁居是亭。年高而须眉皓。岁晏而志操高。琴书满架。非为暖姝之喜。松菊在亭。爱其臭味之近。原始反终。知死生而不惑。安土怀居。乐天命而无疑。则彼羽化翁飘扬于云外者。何足羡也。肉食者升沈于宦海者。又何足道也。昔朱夫子与陈同甫书曰。种得几畦杞菊。若一脚出门。便不得此物吃。然则杞菊曾为君子之所种。而翁亦知夫所种之义乎。朱子之意。不在于杞菊。而将为名山之幽栖也。非徒为名山之所栖也。将以明道义于天下后世也。所谓杞菊。不过为山中咬菜之一味。而丁宁说与。有若杞菊之难忘者。是岂非爱物之一端乎。噫后之人。诚能体夫子主敬致知之训。慕夫子明道救世之功。为吾人践行之实。则虽未到朱子地界。是亦朱子之徒也。亦何问杞菊之种不种也。翁虽衰老。犹未及卫武抑戒之年。幸以是自勉。亦以是教其子孙。使杞菊亭之名。传于后日。则岂非斯亭之幸耶。戊辰仲夏之下浣。芝厓郑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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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伽倻山记
辛丑四月二十一日晴。适以事星桼士友。多会于桧渊。会中有伽倻游赏之意。余亦乐从。食后与河上族祖,望星李戚通彦,茶山李戚心如甫圣民甫,桼谷李戚圣哉,李友彦吉,李丈允执氏,李友圣举。联辔作行。踰榆岘入玉溪。历访金院长汝纯氏。桼谷四员留待溪边。故霎时告别。而行踰栗岘。且行且骑。午至红流洞。水色山光。虽是前日饱玩者。而时当孟夏。绿阴四散。芳草正长。自经年前大水之后。石色之黑者白。水势之浅者深。晚花未落。幽鸟相呼。奇岩怪石。愈见愈新。可谓物外之佳致也。万壑争流。波声浡潏。咫尺之间。人语不通。崔学士诗所谓狂奔叠石吼重峦。人语难分咫尺间者非耶。方坐石游玩之际。有一马上自洞门而来。乃丹溪沈友师亮也。团坐岩上。趣味自足。石面题名。片片成行。不知几个卿相几个贵骨。而吾不知名利繁华之徒。亦有此閒趣否耶。乃缓步游赏于叠石台,吹笛峰,落花潭之间。山益深水益清。岩花方发。翠峦交映。且步且坐。不知日之将暮。转入于海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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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寺门。微雨霏霏。河上族祖曰此距国一庵稍近于寺。可以暂入避雨。待晴入寺可也。佥曰诺。相与携手步寻。而林霭渐昏。山径转深。不知国一庵之在何边。皆曰庵之幽夐难寻。反不如就正路而入寺。相与回袂就路。才入寺门。雨已晴矣。此寺才经回禄。颓墙破壁。气象愁惨。僧辈方兴土木。功役浩大。非世间豪富者所可埒雄也。与诸友遍观佛宇及藏经阁。而僧辈告夕饭已备。来入僧房。饱吃蔬粝。未及就枕。圣哉谓余曰明日欲上伽倻上峰。君可从往否。余曰此吾宿昔之愿。君已先倡。且山雨初晴。风物清新。登高遐瞩。反胜于秋景。盍往游观。相与就枕稳睡。二十二日晴。云捲风静。吾与圣哉。谋与登山。一行诸友。皆一心相从。独河上族祖曾已上峰。故留看诸庵。吾辈九人著芒鞋携藜杖。定指路僧一衲。备午饭负酒壶。催饭登山。又有老衲自言清道居僧。欲随后登山矣。自学士台前。缓步而上。相顾而戒曰登山之术。亦如文学之方。无躁进之意。有不息之工。则可无半途废之患矣。携手徐行。行十五里。但山路之崎岖而无岩石之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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岈矣。有一山庵之废址。僧曰此中苏利旧基也。废毁不知在何时云。只有破瓦颓石。亦有古井。井上有棠梨树。前有奇岩特立数丈。左右奇峰。交相献媚。亦一伽倻之胜景也。暂憩岩上。即与步登。石角嵯岈。山径崎岖。行至数十馀步。有兜率庵旧基。破瓦颓石。亦如中苏利所见。而但高峻倍之。自此路益险石益危。行数里至上苏利庵旧基。破瓦颓石。虽如中苏利所见。而犹有栋梁之朽弃者。僧告曰此庵之废。不过数十馀年矣。又登数十馀步。有一高台曰奉天台也。盘石之平铺者。可以坐百馀人。下临无际。高可接天。左右眺望。轩豁无涯。傍有危岩高可数十馀丈。虽飞猿走兽。不可攀跻而登也。僧告曰此距上峰不过数十馀步。而石路尤险。不可负担而登。且日已中天。可于此台进饭。佥曰可。相与吃饭。薄糗蔬菜。胜于方丈之食。但不得勺水润喉。只以浊醪半杯饮之。欲为登峰之际。彦吉怯于登高。有退步下山之计。而登已高矣。行已远矣。不可独下。方为愁痛之际。有村婆野叟自山而下曰自此距上峰。石滑路倾。不可接足。彦吉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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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行下山。尽给其所进之饭。圣民甫亦生怯證。不敢登山。仍与彦吉联袂而下。吾辈相顾而笑曰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者。诚为兄辈道也。涉险登危。行尽伽倻胜地。而才及上峰之下。便生退步之意。良可惜也。吾辈七人。相与携手攀登。路由于向所见数十丈危岩之傍。而岩隙半开。有若石门。自此石径微通。只接一足。而攀木缘岩。前登者接后人之帽。后登者仰前人之足。如是者十馀步。又上一峰。尚不见上峰。林木碍冠。石角茧足。前有岩穴。高可一二丈。广可十馀步。相与脱帽。由岩穴而登。又有一径在岩面。高可数丈。削立如壁。水流岩面。足滑不可接。艰辛攀岩而登。乃伽倻第一峰也。圣举又不能登。盘桓于岩下。与清道老衲或坐或步。吾辈嘲而笑之曰吾辈初发时。九人同心。而奉天台失二人。此岩又失一人。只有六人登山。一山登玩之不可容易者有如是夫。峰头盘石平铺。可坐十馀人。盘石上又有奇岩。高可丈馀。峰之西北又有一岩。高亦如之。峰之东南又有石峰。崱屴奇险。似不可攀而登也。峰上又有两井。俗所谓牛鼻井也。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70H 页
才及登峰。云雾弥山。烟岚上衣。飘飘若身在蓬莱瀛洲之间。与下界人烟迥隔也。神思清豁。气象萧散。欲寻崔学士遗迹而不可得矣。少焉云雾四捲。烟岚尽消。四面群山。森列眼前。圣哉稍能于山川之源𧖴者。指视东北之最高峰曰花山也鹤驾也。指视西北之山曰三道峰也。又曰东南之白练如布者此东海也。左右指点。某山某水之说。亦足以乱人视听。吾曰登玆上峰。眼界之开豁。曾已料得。不必指点他山。以助此山之高致。但爽我心目。开我胸次。看尽一山之景可也。乃沃面井水。高坐岩头曰。世人所谓仙人者。非有别般仙子也。如吾辈之飘然高举。遗忘尘累者。乃可谓仙人也。诸友皆曰然。吾又曰吾辈来时。恨未携来先祖游山录。以审百馀年岩石之旧面。是可欠也。诸友亦曰然。方与徘徊游赏之际。圣举扬袂而来。相与戏曰君能冒险登山。随我仙人之班。亦奇事也。半日峰头。趣味自足。而山日向西。抵宿无所。相与携袂下山。圣哉与吾。又向东南之石峰。削壁断岩。有木梯丈馀。危险不可言。圣哉飘然先登。吾则欲登未登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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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观上峰则第二峰峦。不必冒危而登也。催与圣哉而下。与之随议下山。下山之势。太易于上山。或休或步。更就他路。入中峰庵暂憩。乘暮而归。至学士台上。河上族祖与圣民氏彦吉。盘桓于林木间。见吾辈之来。圣民氏彦吉啧舌歆叹曰君辈真仙踪也。吾辈则欲化而未化。可胜慨叹。吾辈笑答曰今日始知仙凡之殊耶。仍与入僧房。疲苶不可言。二十三日晴。食后将向双溪。李上舍及圣举,龙卿向三洞。分路于寺门之前。数日团会之馀。作别于水石之间。怅惘无已。吾辈七人。转入影子殿。有所谓老僧有玑为名者。能诗文善谈论。招而语之。观其诗文。亦可谓缁徒中稍黠者。而其所谓诗文。无足可尚。少休而发。踰二大岭。有一僧随后而来。问之则曰海印僧也。闻昨日登山事曰。上峰之傍。有所谓七佛岩。七个金佛。俨然尚存。可以赏玩。而但倾危不可登也。吾辈相顾而叹曰。此指路僧欺瞒吾辈。不使之玩也。叹咄曷胜。转至百川桥。泉石之窈窕。山水之清澹。反胜于红流洞。移时游赏。入双溪寺疗饥。将向武屹之际。心如氏叔侄欲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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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之胜。更为出山。盖归时欲就布川之路。不可过立岩故也。吾辈五人向武屹。日已夕矣。度其行不能来抵。武屹未及。使僧辈候待。及夜就枕。未及入睡。心如氏一行乘夜而来。无一人出见者。吾辈之不善应接。良可愧也。二十四日晴。食后偕往卧龙岩场岩。遍观泉石而来。及午烹狗鬻饼。以为山中之别味。午后与河上族祖。省拜旀谷坟墓。仍与诸友。共向青岩。半饷团话。乘夕而来武屹。奉审杖屦蓍草。仍为留宿。二十五日晴。早发历双溪。踰猪岘至布川。日将午矣。石亭朴友诸人。多备酒食而来。团坐石上。饱吃盛馔。半日谈讨而归。是日吾则直归。同行诸友入石亭留宿。
游锦山记(癸亥)
人之好尚不同。或有游览山水。放浪不返者。或有杜门穷庐。不出户庭者。是皆性之偏而不得其中也。余两病之。或数年一出。或一岁一游。畅其幽郁焉。今年之秋九月既望。约与少陵叔。同往南海之锦山。其叔病甚不可行。余将独往颇无聊。发行之前一日。寄书于张仁如。要与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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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日之内。办得半千里之游。非王子猷,戴安道之风流。不可为也。吾不能待其行。飘然独举。抵丹溪一宿而起。有一奚持书而来。坼见则仁如书也。盖仁如于吾发行日。追到吾家。见吾先发。即速登程。来抵九坪。书托其偕往也。吾见书曰真奇士也信人也。左右问其故。吾语其实。皆曰此古人事也。未几仁如来会。因与朴士行,权显甫往沙村。劝起李子玉。转向召南。劝起赵立仲,赵直夫诸人。同行凡七人。联镳并辔。将向南海。海村无店舍。投宿于麻谷,中基,大谷某某处。虽主人款接。生面之家。处处投宿。非其本心也。昆阳地始见海水。南海之大。虽不及东海。而滋味反胜焉。道路之际。山回谷转。曲曲而海水。见渔舶处处成群。岛屿点点浮水。真画中奇景也。发行凡十日而到露梁津。海水合三流而涨流如天津渡将数里。遇风则不可渡也。且津法甚严。非官令则不能渡。阻水未渡。彷徨于津上将数日。适遇南海太守营下之行。渡津而来。霎时对话。艰辛越津。津上有忠武公遗祠。贞忠壮志。可以想见于百载之下。而其歼虏之地。死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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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行人皆指点焉。又有碧海庵数间在海头。孤僧数人留守焉。日将暮。前头远策马疾驱。黄昏到南海邑。是区乃海中一岛也。民俗地产。与陆地异焉。是夜留宿于邑吏家。待明而食。将向锦山。尚且四十里地也。才及山下。龙门寺缁徒持蓝舆而来待。始下马而舆。登陟山顶。危不可舆。则或下而步。凡三憩而登绝顶。枫叶已晚。而奇岩怪石。立立如人。所谓九井峰,将军石,日月峰,坐仙台,猪头石,应声窟,龙窟,虹门诸名胜。不可胜记。岩间有水泻出。称曰甘露水。老僧一人前导游览。日暮入菩提庵。房栊静洁可宿。开户而见则海天无际。烟云无边。但见渔火点点去来。岛屿处处如峰。对马岛如在眼中。左水营顺天之界。历历可见。翌晓僧告曰出见日出。同行齐出门外而见。则海天相接之际。红轮自黑云中出。迟迟不上。有若上下者然。俄顷自黑云中浮出青天。见日出后。诸人催食下山。到南海邑秣马。转入花房寺而宿。翌日宿多率寺。又其翌宿芝潭。又其翌齐到矗石楼下。各自分路。夫锦山之胜。闻于国内。人皆愿见而不得者。吾能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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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遍览。心目俱爽。庶遂平生之愿。而归来恍然一梦矣。还不如在家温理旧业。亦足笑叹。况才还数日。少陵叔以前病死。向日约行之事。已作陈迹。尤可悲也。玆记颠末。为他日卧游之资云尔。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跋
  
鹤斋成公遗藁跋
成君孝敏甫。袖数卷书来示余。因告之曰是吾先君遗藁也。愿得公之一言。余辞以疾。其请益固。有不可终辞者。谨取其遗藁而读之。诗则格律清阔。意思孤高。文则见识深远。条理明畅。皆非俗儒之所及也。至其居家示警心学图后等篇。尤见其学识之大者。以公才格文学。出为世用。则笙镛皇猷。贲饰太平。何所不可。而五登乡举。每屈南省。是岂非命之穷耶。命固君子之不道也。吾不欲为公诵之。古人曰诵其诗读其书而不知其人可乎。公为人端重。动止有常。事亲至孝。尽诚便养。亲殁之后。庐墓三年。终制之后。结庐墓侧以终身。兄弟则友。怡怡愉愉。苟非性情之得于天者。乌能若是。得其性情之发。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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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之馀。而诗文之成就美矣。质之古昔而相契。传之来世而无疑。吁其可敬也夫。公之先在高丽最显。自始祖中尹公以下十馀世。连代燀赫。至杜门公当 两国禅受之际。一心循节。以杜自号。名其子县监公。亦曰杜以见志。前年享于表节祠云。岂不韪哉。余读公藁而爱公之德。爱公德而感公之先德。因以为跋。西原郑炜跋。
遁峰金先生遗藁跋
读遁峰先生庚戌二疏而不流涕者。不知有生三死一之义者也。方其时。北孽之气焰焚如。嗾其徒而立搆我文穆公。祸将不测。公不顾祸福。倡率一道章甫。沥血裹足。一疏再疏。必伸乃已。今读其疏辞。义理森严。文辞正直。凛凛有霜日之气。百岁之下。孰能读此而无涕者乎。昔夫子畏于匡。颜子曰子在某何敢死。胡氏释之曰颜子幸而不死。则必上告天子。下告方伯。请讨而复雠。呜呼。遁翁真得颜子胡氏之心也。其馀蹈东海活水诸赋。皆可以树风声于后世。激人心于颓波。吁皆可敬也。盖其少从寒冈,旅轩两先生之门。得为己之道。出与诸贤友善。有所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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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立于中者。故其发于吟弄者如是耶。惜乎。遗藁为回禄所灾。荡然无存。是亦吾道之厄运。后来求得只若干编。此所谓全鼎之片脔。吃片脔而知全鼎之味。则又何必多乎哉。其他言行之可敬可法者。诸老已记之详。吾何用赘言。尊慕先辈。人情所同。而愚则有景仰之偏者。今其胄孙书请跋文。敢为忘拙而略叙颠末云尔。西原郑炜跋。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铭
  
夙夜斋铭
有斋岿然。于彼山中。先垄之侧。冈台之东。洞天窈窕。林壑清疏。昔我先祖刱此斋居。中仍废毁。但有遗墟。后孙是怆。改筑故斋。非敢遹追。要以永怀。斋名夙夜。历世难忘。夙夜何义。盖取南塘。南塘夙夜。衍而为箴。夙寤整虑。晨兴正心。朝而读书。夕而应事。日乾夕惕。动静一致。夜深宴息。犹有馀敬。时分不爽。地头是并。问学课程。斯道矜式。有觉王氏。讲此为则。猗我陶翁。编入十图。斯焉取斯。揭号座隅。斯文第宅。照耀当世。兴斯寐斯。前人默契。小子悾悾。焉敢论释。瞻彼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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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义斋额。海东考亭。东西奕奕。一毁一设。盖有数存。入室靡向。嗟我来孙。孰无兴寐。所昧者学。身心不检。㬥弃是乐。坠尽先业。盍瞻斋名。书用戒惕。以警后生。
慕古斋铭
有蔚苍坪。斋皃屹然。箕裘六世。枌榆百年。斋名伊何。扁曰慕古。以今视古。慕而为矩。昔我慕庵。良规贻后。今此斋号。盖有所受。慕之为言。念念不已。古之为古。必古君子。古人何事。从事为己。为己之方。以敬立志。敬直义方。法坤六二。四勿三省。敬在其中。戒惧慎独。卓尔成功。存心养性。由敬而充。逮夫程氏。明白撕提。主一无适。严肃整齐。惟畏为近。吃紧申申。陶翁是述。集成前人。我祖继之。发挥是敬。百世单传。于乎不盛。是皆古人。于何不慕。言之僭矣。曷不为惧。慕古人事。行古人行。我亦古人。无愧明命。顾余不肖。鹦鹉徒言。旧习缠绕。气质庸昏。至老无闻。愧我斋名。玆伸戒惕。用警馀生。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上梁文
  
武屹上梁文(甲辰移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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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遗芬而抚往迹。想百世之典刑。摭旧址而立新斋。耸一时之瞻视。藏修有地。制作合宜。粤昔寒冈先生。洙泗馀风。紫阳正𧖴。栖息于武夷之峡。今古地名之交孚。考槃于卧龙之间。前后德业之相继。仁于山智于水。乐至道之体行。天之鸢渊之鱼。验一理之流动。及夫虹梁之遽折。只幸书籍之长存。庵贮万卷之书。扶植一世之元气。匮藏三尺之杖。兴起百代之风声。往躅依然。后生之尊仰得所。遗迹宛尔。前日之模范有方。中间别区之来移。居然故基之寝废。牙签虽存百年之手泽。既非遗宫之奉安。水石犹保前日之形容。徒起后生之景慕。斋宫高大。弊予改葺之为难。缁徒散亡。绥尔招集之未易。千岁在后。恐遗籍典守之乏人。百弊俱生。虑云庵扶护之无策。近有诸议讼共之倡发。咸言旧地移建之为宜。十数年殚力苦心。经纪有法。七八家至诚忠悃。规画无馀。新搆遗墟。非徒为尊奉杖屦之地。稍小古制。抑可谓保护斋舍之方。人或有难动之论。虽由于虑始之道。我固非轻发之事。寔出于为先之诚。幸赖任司之贤劳。聿睹新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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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起。荆榛更辟。俨然山岳之改观。日月几何。倏尔栋宇之如跂。少违先父老旧范。心虽慨然。为保千万古遗芳。事不获已。书于是杖于是。恍若先生之故宫。羹乎斯墙乎斯。宛接前人之旧迹。何敢曰肯搆之道。庶可为守护之方。景仰高山。万古斯文之不坠。深藏古迹。千秋正道之有传。峰头之旧月昭昭。可验心性之体。岩隙之源泉混混。长流道德之声。将举脩梁。兼陈善颂。儿郎伟抛梁东。千古寒泉一𧖴通。小子缘何寻旧迹。先天元气护遗宫。儿郎伟抛梁西。白云深处古人稽。先师虽殁书犹在。幸我来人道不迷。儿郎伟抛梁南。今古天机满月潭。泼泼鸢鱼流动地。更除荆棘立斯庵。儿郎伟抛梁北。一理吾将问太极。流水高山浑不言。天然如带真翁色。儿郎伟抛梁上。南望冈台高百丈。台下东西多子孙。古家诗礼愧馀响。儿郎伟抛梁下。突兀眼前成大厦。遗籍千秋传不穷。问谁他日箕裘者。伏愿上梁之后。神呵不祥。地效其气。山水环拥。阅古今而长存。云烟邃深。隔尘嚣而永护。读是书继是业。子孙之才德俱全。乐此山保此庵。缁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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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实兼备。千古道𧖴。一区遗宫。
斋室上梁文
十世之墓祭已修。叹斋居之无处。数间之栋宇新理。喜宗事之有成。制作合宜。宗党同庆。顾人家斋舍之设。为阖宗供祀之规。云仍咸聚于一堂。最贵乎此。有司分定于各所。莫善于斯。人皆刱成。处处之堂宇突兀。我独全废。草草之模样仍循。墓祀轮行于各家。叹规范之未广。宗人团会于私室。嗟礼度之不成。肆于宗中齐会之时。乃有斋室建立之议。如出一口。老少之询谋佥同。期以三春。工役之浩大何惮。数世区画。待今日之倡论。十旬经营。喜宿愿之了债。眷冈台之馀地。占方位之最良。台上遗墟。不过十步之内。冈头馀躅。无改百年之前。上下翱翔。庶几后子孙景仰有所。左右瞻眺。髣髴吾先祖陟降在玆。闾家稍间。虽嫌山窝之冷落。遗址重辟。我爱古迹之依然。果赖任司之贤劳。庶见新檐之突起。松茂竹苞之制。允伟周雅斯干。内室外堂之规。盖取羲易大壮。饘于是饼于是。供先世之明禋。歌于斯舞于斯。乐宗族之和睦。一门相庆。克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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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之心。百世长存。丕开后孙之业。脩梁将举。善颂斯陈。儿郎伟抛梁东。百年芳躅古台崇。遗墟尚带寒泉色。缅忆当时取义同。儿郎伟抛梁西。古冈松竹不胜悽。天机欲问伽山色。一角依然入户低。儿郎伟抛梁南。数间茅屋是云庵。凤飞千仞苍岩古。惟见寒梅影落潭。儿郎伟抛梁北。冈头依旧五苍色。先生亭阁今安在。数句遗诗石上刻。儿郎伟抛梁上。依依松柏古山嶂。残孙各散晨星似。不复同宫和气畅。儿郎伟抛梁下。先墓年年敬扫洒。怵惕履霜将事后。纷纷歌酒此中把。伏愿上梁之后。制度日新。宗支丕盛。弊予又改造。逮来云而不衰。愿言不能忘。仰遗范而无忝。
斋室上梁文(丁巳移建时)
南塘兴寐之箴。敷襟追念先哲。韦家花树之宅。改制特占别区。宗事有成。斋规无忒。惟我宗亲聚会之室。曾在冈台水云之傍。三十年展扫之祭。追行礼已有据。五六世敦睦之谊。乃讲岁以为常。囱近于是轩遗墟。虽幸往躅之景仰。家在苍坪山下麓。每恨地势之偏斜。风雨飘摇。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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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之难保。宗党会集。愿堂室之改修。相彼夙夜斋一区。昔我文穆公所卜。指点某山某水。芳躅依然。瞻眺前苍后苍。遗风宛尔。子孙肯搆之道。今已复设于古基。斋舍典守之方。莫如移建于馀地。近有诸议之讼共。咸言改筑之为宜。撤彼宇而移此基。益叹往迹之入目。尊遗斋而立新舍。尤见宗法之成规。歌于斯舞于斯。宗支之讲谊益笃。饘于是酒于是。先墓之祭享克承。奚但观美后人之谋。寔为保守斋宫之策。山川拱揖。既不露于天机。林壑清閒。如有光于先德。夙兴夜寐之学。何敢追于古人。孝享敦睦之风。庶可勉于今日。爰将筑室之喜。用撰相役之谣。儿郎伟抛梁东。先墓松楸指点中。霜露年年来奠扫。西原宅里孝无穷。儿郎伟抛梁西。雨后倻山入户低。今古方知造化意。微呈一角望中迷。儿郎伟抛梁南。飞凤岩前有古庵。石老庵空夫子去。真源惟自满前潭。儿郎伟抛梁北。遗斋翼翼象先德。工夫夙夜问如何。义以方之敬以直。儿郎伟抛梁上。冈台翠色人瞻仰。岩岩不改千年后。杖屦馀芬觌髴髣。儿郎伟抛梁下。宗人会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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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舍。百年和乐宜相勉。露出真心岂用假。伏愿上梁之后。睦以处宗。敬将展墓。湛湛宗族之乐。不坠家声。肃肃庙享之仪。益懋世业。入此室处。孝悌之心油然。视彼斋名。怵惕之情切矣。
道川书院上梁文
先贤啜食之礼已古。眷斯文而寓怀。道川尸祝之所重修。抚往迹而兴感。多士耸喜。吾道增辉。恭惟藤庵大爷。德行早成。孝友为本。痛缠蓼莪之日。泣血而雪冤。忧深棠棣之时。割肤而疗疾。就有道而益正。沾时雨于泗滨。立师门而最贤。溯真源于渊上。顾才质之浑化。师友之嘉褒频承。逮德业之弥尊。山斗之重望攸属。亦粤愧斋公。是兄是弟。有德有才。早占科名。播声誉于贤馆。夙惯学识。袭规模于家庭。一愧字揭斋。朝夕观省而为警。四十年谢世。平生志业之未充。眷彼川上之原。曾是栖息之所。十里芳躅。在山水而不泯。百年遗芬。阅古今而无改。逮夫藤翁之易箦。特就是区而立祠。中被溪水之圮伤。奄见庙宫之倾陷。先辈俎豆之地。不可以灾而亡。后学瞻依之方。盍亦就安而得。乃相桑梓世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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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爰修重卜之仪。兼采士林齐发之论。始举并享之礼。弟兄之位列依旧。既神理之所安。林壑之物色犹新。亦人心之允合。第缘物力之最薄。始见庙宇之新成。轮焉焕焉。祠庙之规范肃肃。如跂如矢。阶堂之制度齐齐。前日之庙号仍存。何嫌别区之占。当年之友于如睹。果幸同堂之尊。君子之德谊文章。何敢模于髣髴。院祠之隳成兴废。粗可记于始终。允协后人之心。可无善颂之语。为赋短律。侑举脩梁。儿郎伟抛梁东。修道山光云影中。十里烟霞依旧在。恍疑鸠杖倚光风。儿郎伟抛梁西。一𧖴伽川道不迷。静里工夫涵养法。梧桐霁月向人低。儿郎伟抛梁南。飞凤岩前有碧潭。百世渊源相接处。依俙当日侍云庵。儿郎伟抛梁北。幅巾想像幽园侧。桑麻古里遥遥浦。水竹烟花依旧色。儿郎伟抛梁上。高山在彼人瞻仰。弟兄一室坐俨然。神理人情还可想。儿郎伟抛梁下。丹青一幅清风洒。温温之像訚訚色。甘雨和风元气惹。伏愿上梁之后。君子道长。贤师泽远。肃将祀享。世愈降而人愈尊。勤护庙宫。道益明而俗益厚。后生之观感有所。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78H 页
人皆希贤。士林之寓慕在玆。乡是尚德。
文渊书院上梁文
缅遗风而永怀。五贤之俎豆有所。改庙制而无缺。数间之栋宇将新。吾道重明。群情胥悦。伏以竹渊朴先生。立脚实地。竭力孝诚。从事于为己之工。近思而切问。尽心于奉亲之日。尝粪而庐山。竹亭特高。想大老出于蓝之句。旌表已古。追百世孝于亲之心。翕然远近之钦叹。卓乎造诣之精密。乐乐堂朴先生。行本孝悌。志浼名途。堂扁乐乐之名。晚寓怀于花卉。精通九九之数。早识理于羲经。毋自欺思无邪之谟。父子之勉戒自足。会以文辅以仁之道。朋友之从游何如。诚为当世之贤师。不独乡邦之善士。月坞尹先生。孝友天性。文章奇才。泉石栖隐之诗。冥翁之推许可想。兄弟和翕之乐。姜公之共被是追。老此身于云林。从吾所好。颂其德于乡党。仰止馀风。鹤岩朴先生。资禀英豪。才艺超绝。善矫气质。无愧古人之改迁。早悦孙吴。何妨晚年之成就。出入泗滨之丈席。几许同舟。佩服大庵之忠言。一变至道。梅轩崔先生。容皃端重。辞气庄严。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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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名贤之间。讲磨道义。沈潜于性理之业。究索隐微。集学徒于梅树之阴。勉以爱亲敬兄忠君悌长。顾子弟于命尽之夕。戒以谨言饬行齐家睦宗。惟此诸贤之德仪。允合一庙之啜食。粤在丙子之岁。立祠三老。可见士风之不衰。亦于庚辰之年。追享二贤。益知舆论之无欠。每修芬芳之祭。庶几神道之格歆。时聚襟绅之人。难禁后学之兴起。顾院宇飘摇于风雨。乃墙壁倾圮于春秋。庙庑荒凉。岂神理之所寓。讲舍萧瑟。亦后生之攸叹。近有佥议之会同。咸言改作之便好。稍易基址。依旧山水之峨洋。将新屋梁。复睹庙皃之尊重。百代敬享。乃枌榆生长之乡。一室妥灵。宛古昔陪侍之日。耸遐迩之瞻视。树来裔之风声。助举脩梁。聊赋短律。儿郎伟抛梁东。一秣伽倻入望中。改筑遗祠贻百世。长教来学仰馀风。儿郎伟抛梁西。桃花依旧泛前溪。源头活水流无尽。到此游人路不迷。儿郎伟抛梁南。四面遗墟碧似蓝。鹤返云林惟有竹。风声千古只孤庵。儿郎伟抛梁北。飞凤岩前霁月色。负笈当年知几人。随才随量各成德。儿郎伟抛梁上。丹青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79H 页
浮水人皆仰。殚心几日士林诚。不但风光起远怆。儿郎伟抛梁下。䕺竹扶疏映翠瓦。一亩儒宫天亦佑。莫令风雨更相打。伏愿上梁之后。溪山改色。儒林增光。笾豆之礼享无穷。实由先辈之美德。弦诵之遗风不替。养成后学之贤才。殊切旷感之诚。庶见善俗之作。
山水斋上梁文
望遗墟而兴远怀。溯百年而倏尔。拓旧基而立新舍。环一区而依然。翚飞之辰。燕贺曷已。缅惟山水斋旧制。实是先君子所居。山如屋水如襟。饱吃烟霞之雅趣。栖于是宜于是。甘作林泉之主人。言论出入于古今。案上书史。吟弄偏宜于楹户。笔下江山。不幸涒滩之火灾。荡然斋舍之烧尽。盈架世代之宝玩。皆入灰烬之中。满目山河之耿光。尽为萧条之地。三元里移卜。盖出于不得已之谟。六十年侨居。实由于难著手之计。山川入梦。每有羁鸟故林之思。墟落恼心。自切斜日首丘之念。乃于新春将和之节。果为旧斋追设之方。栋宇飞南浦之云。依是当日之景物。囱栊开西山之雨。恍睹故斋之规模。一境之水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79L 页
色山光。奚论同不同于前后。此屋之存亡兴废。可验理不爽于始终。遁翁之遗躅不泯。嗟后生之兴感。贤孙之肯搆有策。尽侪友之为荣。爰将抚古之情。用撰相役之律。儿郎伟抛梁东。一发金乌杳杳中。贤似遁翁有是裔。斋名山水挹馀风。儿郎伟抛梁西。百岁遗墟春草萋。除尽茅根爰立舍。山川依旧映扁题。儿郎伟抛梁南。山光滴翠水如蓝。新斋复设旧斋侧。一面山河元气涵。儿郎伟抛梁北。屋如珠贝人如玉。琴书不坠前人德。望里溪山依旧色。儿郎伟抛梁上。远远山光频入望。已矣古人不可见。遗风惟使后生仰。儿郎伟抛梁下。行人指点水云舍。高山流水清无尽。我是山南可笑者。伏愿上梁之后。子孙其湛。祖考是继。房栊是静。期遐福之方来。风月无边。见造物之不渴。于是歌于是舞。粗效祝愿之方。勉以孝勉以忠。可见仪刑之述。
武屹藏书阁上梁文
俯仰讲道之所。百里烟霞。修筑藏书之庵。数间栋宇。燕雀交贺。子孙为荣。窃惟武屹最深之区。寔我先生肥遁之地。牙签满壁。阅几霜而手泽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80H 页
尚新。山川效灵。扶元气而遗芬未沫。远隔尘世。募缁徒而为群。积贮深山。怅本址之久旷。曾于禅房古基之筑。宜先书阁遗躅之修。物力俱空。未暇于一时并举。年纪不合。稍退于他日为谋。寄在夹室之中。岂书籍尊奉之道。浑藏山房之侧。非遗物典守之规。岁月迁就之间。或有人谋不臧之叹。老少会集之日。且切烟火相逼之忧。方当春气和畅之辰。爰始屋子刱立之役。规画自足。一二任司之贤劳。指使靡差。如干僧辈之效力。三间之制度华美。始得当时贮书之方。一区之风光清和。如助吾辈立舍之道。书册藏于是。杖屦藏于是。可启后人之昏蒙。山水宜于斯。云烟宜于斯。不禁俗客之游赏。事如有待于今日。势若相符于昔年。名山水石。尚被道德之馀光。幽蓍神明。且仰抚摩之遗泽。夫子之盛德功化。何敢陈于后来。书阁之兴废存亡。粗可记于终始。爰将仰德之感。用撰相役之谣。儿郎伟抛梁东。九曲烟霞一望中。山水宛然书籍在。后生今日仰遗风。儿郎伟抛梁西。至今残月照寒溪。自怡轩古青山暮。只见浮云入户低。儿郎伟抛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80L 页
梁南。月满前山水满潭。尚忆当年明道地。遗书千轴在孤庵。儿郎伟抛梁北。修道苍崖依旧色。泼泼天机流不尽。恍疑鸠杖倚其侧。儿郎伟抛梁上。处处遗芬世共仰。千古渊源接武夷。流风能使后人倡。儿郎伟抛梁下。冈台春色觉萧洒。乡无善俗学无传。大道人间知者寡。伏愿上梁之后。君子道长。贤师泽远。书籍之藏是阁孰敢毁伤。遗躅之在此区莫不景慕。春风之座邈矣。嗟我辈之晚生。高山之仰蔼然。视此室之所积。
社仓书堂上梁文
后人起旷世之感。要修旧基。乡井有兴学之规。始建新塾。爰得我直。允协众心。惟玆社仓小区。昔我先师攸宅。诗成屋就。殆同朱夫子武夷之诛茅。资深居安。只取晋处士衡宇之容膝。于焉教授。成己成物之有方。于以藏修。诵春弦夏之几岁。中间屋宇之荒废。居然遗迹之迷茫。百年之芳躅莫攀。泣虹梁之已折。一区之遗墟依旧。怅风月之空留。台名寒冈。野老相传先生故事。村号志士。行客犹说前辈美风。东原之蓬蒿渐长。谁扫昌平之里。北阡之耕犁相及。空馀辋川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第 481H 页
之庄。近有吾乡书塾之大论。咸言此地卜筑之为美。旧迹追感。尽是师门后生。小塾将成。不过当日制度。移古墟而立舍。亶出敬其地之忱。广前厢而为堂。只是容我众之计。鸠财聚木。既殚百人之诚心。袭旧图新。可见十室之忠信。乃今日经始之未几。而新檐突兀之生辉。入室而僾然奉函丈而如在。环山之宛尔觇风物而尚存。岩花川鱼。恍旧躅而无改。昼读夜诵。勉新约而靡差。允矣君子之居。美哉遗址之筑。为赋短律。侑举脩梁。儿郎伟抛梁东。天光云影杳茫中。萧条一面先生里。为筑遗宫栋宇崇。儿郎伟抛梁西。百年遗躅与山齐。欲知当日幽居趣。请睹清诗卷里题。儿郎伟抛梁南。先天元气影中含。仁明古里知何岁。此地重寻喜不堪。儿郎伟抛梁北。凤岩云水深无测。庭梅馥馥春如画。想像鸠筇来去侧。儿郎伟抛梁上。乡邻小塾谁先倡。他时文学成章后。吾党规模孰不仰。儿郎伟抛梁下。新安一境古今社。先贤美迹光前后。乡里遗风有继者。伏愿上梁之后。文教日明。儒风丕振。愿言不敢忘也。仰遗风于无穷。盍与交相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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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亲朋而罔忽。忠厚相励。复见乡党淳古之风。琴书以娱。更笃故家文学之美。
芝厓先生文集卷之四
 祝文
  
倻溪宋先生奉安文
倻山毓灵。挺我先生。粤自髫龄。孝友天成。事亲之际。夔夔诚一。三年泣血。旌褒耀日。移孝为忠。正笏朝端。时值阳九。妖彼权奸。火炎熏天。人皆惴慄。砥柱横流。独立不屈。贤者有恃。小人攸惮。朝著生风。百僚耸观。沙蜮伏弩。三岁吹毒。千里高山。正人吟鵩。天日照心。忠义可质。遂我初服。故山松月。怀德养道。一代贤良。凤凰威仪。虎豹文章。望重搢绅。师表儒林。冲翁托襟。冥老知心。交辉 国乘。百代风声。川院之傍。尚德馀诚。怅望故里。俎豆未遑。今玆建庙。寓我羹墙。杖屦馀躅。髣髴耿光。多士骏奔。载举缛仪。永世无斁。陟降在玆。
新渊宋先生奉安文
恭惟先生。一代儒宗。坚贞之操。温毅之风。厌绝纷华。沈潜性理。家庭诗礼。渊源有自。实德内贮。乌金之美。一舍冈台。德自有邻。月朔文会。讲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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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冥翁推许。愚老深服。并世师友。几多薰德。道机天成。自中绳墨。望重峤南。吾党攸式。后学寓慕。桧渊之侧。惟玆故里。尚阙尸祝。儒林百载。公议始伸。遗躅未泯。凤冈之垠。一庙两位。宛如陪侍。敬荐精禋。奔走多士。有俨院宇。芳芬百祀。
东山权公奉安文
冥翁旧邦。君子继作。气节之卓。操履之确。从事师门。多所启发。日用之间。规模宏豁。辞官不就。高卧东山。托迹羊裘。清风谁攀。家有贤叔。渊源自足。匪我言谀。克翁是录。粤在社祠。叔侄同享。不幸分安。公议攸怆。翼翼浣溪。庙皃重新。暂分而合。亲爱之伦。神理不远。若或洋洋。于乎不显。依昔升堂。情礼得正。远近同辞。玆涓吉辰。敢举配仪。一室两贤。愈久难谖。庶几无斁。以永昭薰。
松岩李先生奉安文
猗欤先生。天挺人豪。气质之刚。才识之高。抠衣山海。早得依归。淬砺志气。启发精微。晚年仕进。直言凛凛。辛卯封事。上警 丙枕。忠谟正论。严如鈇戟。逮夫龙蛇。岛夷充斥。两都倾没。八路溷沈。公时奋义。鹤老同心。死生相誓。赞画多方。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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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义旅。输给馈粮。山河再造。寔赖谋猷。寄书 天朝。移檄倭酋。言辞正直。义理森严。昔闻澹庵。今有松岩。瞻彼矗石。昔公仗钺。壮士有三。公居其一。尽忠报国。是为壮士。非谓轻敌。岂徒倚垒。指水同誓。吞杯停箸。往迹如昨。楼空人去。江流淊淊。忠魂不死。后来登楼。孰不感是。嗟公节义。尚阙尸祝。远迩咸郁。士林攸戚。景山之阳。庙皃始新。吉日良辰。敬荐明禋。山川动色。草木增休。景行仰止。报施千秋。
朴毅悯公奉安文
猗欤我公。忠肝义质。岁值龙蛇。岛夷猖獗。公时布衣。倡义讨贼。同心霁峰。几多斩获。伽水之南。驰突战阵。泥中没马。天不助顺。心甘复矢。志遂裹革。事闻 天朝。衋焉斯恻。褒以忠贞。 赠以崇秩。有子忠壮。薪桥死节。却面虽斮。颜舌难屈。父忠子节。卞阳家法。一世纲常。赖公树立。表忠无所。像想靡逮。公议尚郁。有待百岁。蔚彼德峰。忠壮之祠。跻公上位。咸曰其宜。父子同堂。永世风声。倻水泱泱。倻山苍苍。百年今日。忠魂有托。恭荐苾芬。庶几歆格。
朴忠壮公告由文
我公忠义。日星争辉。薪桥如昨。杲卿同归。一心报国。风声是树。 天朝崇褒。士林景慕。有蔚德峰。象德已故。嗟公忠贞。世业曰笃。猗欤先公。龙蛇讨贼。伽水战阵。没马泥中。矢复甘心。革裹全忠。吾乡百年。兴慕如一。表德无地。士论攸发。隮享公庙。情礼俱宜。倻山郁郁。倻水漪漪。父子同堂。世世忠烈。即事告由。蘋藻孔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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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溪权先生告由文
高材美质。挺生南服。行专而笃。学博而约。就正有道。益见亲切。立朝风节。史乘可质。处乡规范。后生攸则。曰我东山。是叔是侄。教诱多方。家学乃述。念昔同庙。事若訚侍。神人胥悦。庶几无贰。中间分享。情理久缺。多士咸嗟。每怀平日。幸玆浣祠。洋洋如在。席间函丈。宛见亲爱。正位先安。仰止弥尊。东壁追配。情礼俱敦。玆涓吉辰。将举盛仪。先事告由。敢祈垂绥。
闻滩孙公奉安文
恭惟我公。一代完人。刚方之器。孝友之真。童年丁忧。以礼持丧。绝迹倻山。权贵相忘。抠衣泗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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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承至论。退与诸贤。学业相敦。两邮一宰。才器未布。昏朝退归。故山履素。研院玉塾。讲学是乐。临溪筑窝。爰得我直。贤如慕堂。堂内资益。泰山经学。苍翁所仰。白首穷经。敬亭推让。非我谀公。前人历记。德合祭社。岂乏公议。凤山之侧。新祠始成。笾豆孔洁。荐享尽诚。士林称美。子孙为荣。典刑在玆。百世无斁。神理昭昭。庶赐歆格。
柳湖升号告由文
公瑟郁崒。湖洛清涟。淑气钟毓。笃生两贤。猗我松潭。才德俱全。家敦孝友。乡著行义。早登上庠。声闻远暨。志尚之大。气度之豪。小有狎鹭。亭与人高。鱼鸟襟期。江湖契活。内主忠信。不役外物。闻道溪东。上溯陶山。觉我乐翁。道𧖴相攀。以学自任。始终如一。匪我言谀。邑志可质。亦惟槐轩。德之有邻。道义相契。匪直情亲。抠衣泗滨。早得依归。东村莫逆。推许盖稀。学明性理。论及天人。奚但质美。启发有因。 徵辟不起。嚣嚣自得。岁值龙蛇。奋义讨贼。劳绩既多。 恩褒又臻。兵燹才去。儒教更新。修筑研院。讲学如故。闻风来世。孰不爱慕。儒论未泯。尸祝靡忒。第其祭社。岂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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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远迩齐声。大其规模。爰升院号。扁以柳湖。今涓吉辰。祀事芳菲。山川动色。草木生辉。多士相贺。吾道增美。报施千秋。高山仰止。
竹轩崔先生奉安文
恭惟先生。天禀之美。孝友家法。忠义骨髓。庄重笃厚。粤自童年。就正有道。猗我桧川。桧川郁郁。绛帐高悬。夫子在座。诸贤进退。公侍其间。最被奇爱。随事随问。化如时雨。师门议事。每蒙邀聚。师门讲书。每与勘校。杏坛言志。程门成效。梦惊奠楹。端木独居。立庙寓慕。羹于墙于。岂无他贤。推公为首。实由望重。靡但耆寿。瞻彼云岩。几年啜食。见尼 朝禁。士林嗟惜。祠以世德。子孙私奉。士无依归。忘德是恐。近有公议。舆诵周遍。改题神位。升号为院。公有两胤。克承其家。伯曰鹳峰。季曰梅窝。从师闻道。为父名子。同堂配食。情礼俱美。爰涓吉辰。克修明禋。青襟济济。诚意始伸。山川改色。草木生辉。洋洋如在。庶几无违。
鹳峰崔公奉安文
猗欤我公。名父贤胤。资本清秀。行笃忠信。亲有旨教。师有明训。反躬修饬。学且好问。晴川讲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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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承奇爱。礼书勘校。随爷进退。薰陶积久。晚年成德。有弟梅窝。互相辅益。是父是子。难兄难弟。一室三贤。彬彬诗礼。逮夫丙子。举义北地。非徒经略。益著忠义。退筑书室。讲究经旨。鲁多君子。相与称美。先祠世德。子孙私诚。后奉俎豆。士论齐声。竹翁正位。兄弟配食。左右列侍。俨若前昔。济济青襟。敬奉明禋。陟降在玆。启我后人。
梅窝崔公奉安文
猗欤我公。世德重重。父曰竹翁。兄曰鹳峰。诗礼家庭。天禀自得。制行笃实。处事正直。陪爷随兄。频游师门。先生曰嘉。参校礼论。早年薰德。晚自成功。侪友咸推。令名无穷。法山峨峨。伽水洋洋。有祠岿然。几年荐觞。子孙私奉。非士林道。士林公享。恨未及早。升号为院。舆论归一。先公正位。兄弟陪列。一堂配食。俨如前日。襟佩𤨿𤨿。敬奉笾豆。英爽不远。庶赐启佑。
追远祠常享祝文
早就有道。晚习经学。志专行备。为后人则。
景山常享祝文
佐鹤偕笑。奋义轻生。矗石楼高。百代风声。
鳌岩常享祝文
从师闻道。庄重成德。遗风馀教。多所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