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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x 页
柯汀遗稿卷之八
谥状
谥状
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644H 页
日城府院君郑公(孝全)谥状
都镇抚使郑公讳孝全。 庄陵忠臣也。当是时。三相死于癸酉而 上王禅。六臣戮于丙子而 上王出居于越。及顺兴守锦城公子之祸作而 上王遂宾天。实戊寅也。后之语 上王朝忠节者。必举此三岁间事。独公之自殒。虽于癸酉。而其追戮在甲戌。甲戌之祸。惟公之家一而已。其后诸臣之次第伸复。自 肃宗朝封 庄陵之岁始。而公之释孥。犹及 世祖之世。盖其与诸贤屈伸虽同。而特先后异耳。野乘传闻。阙而独漏者。不以是耶。及乎我 先王辛亥。以义起礼。于 陵下设三坛。以祀三相以下效命之臣二百六十有馀人。且命徵诸国史。然后公之事始著。呜呼。哀荣显晦。岂非天哉。公延日人。与圃隐同谱。曾祖讳思道高丽门下省事。谥文贞号雪谷。祖讳洪宝文阁大提学。本朝知议政府事谥恭简。考讳镇工曹判书。 赠乌川府院君谥靖元。妣平壤赵氏。平壤伯浚之女。生于华阀。菀有美质。尚于淑贞翁主。即 太宗第四女。历事四朝。屡升至阶崇德。官兵曹判书。爵封
都镇抚使郑公讳孝全。 庄陵忠臣也。当是时。三相死于癸酉而 上王禅。六臣戮于丙子而 上王出居于越。及顺兴守锦城公子之祸作而 上王遂宾天。实戊寅也。后之语 上王朝忠节者。必举此三岁间事。独公之自殒。虽于癸酉。而其追戮在甲戌。甲戌之祸。惟公之家一而已。其后诸臣之次第伸复。自 肃宗朝封 庄陵之岁始。而公之释孥。犹及 世祖之世。盖其与诸贤屈伸虽同。而特先后异耳。野乘传闻。阙而独漏者。不以是耶。及乎我 先王辛亥。以义起礼。于 陵下设三坛。以祀三相以下效命之臣二百六十有馀人。且命徵诸国史。然后公之事始著。呜呼。哀荣显晦。岂非天哉。公延日人。与圃隐同谱。曾祖讳思道高丽门下省事。谥文贞号雪谷。祖讳洪宝文阁大提学。本朝知议政府事谥恭简。考讳镇工曹判书。 赠乌川府院君谥靖元。妣平壤赵氏。平壤伯浚之女。生于华阀。菀有美质。尚于淑贞翁主。即 太宗第四女。历事四朝。屡升至阶崇德。官兵曹判书。爵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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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城府院君。末之致命。由三军都镇抚使也。时 端庙冲年嗣服。人心危惧。权揽等出入 首阳邸下。密谋大事。公以王室仪宾握重兵。一心奉上。屹然有不可夺之节。及 光庙靖乱。安平大君为祸首。而三相臣俱死之。公称疾不赴朝坐罢。乃与翁主相对痛哭。搥胸呕血数斗而卒。去靖乱日才踰旬耳。明年四月。王府追论其事。竟斩棺籍产。其启以为某身带都镇抚。而家在时座所卫内。靖乱之日。不诣阙侍卫。翌日称病在家。谋乱明甚。其伴人金有德知其事。且言在法。军士无敢出入于中枢院副使以上私第。而甲士某违法私通。请并按律。于是公之子监察元硕窜南海为奴。公之第二兄府使孝顺。兄子维硕,献纳臣硕,司谏锡礼。第三兄参议孝康。且于安平为妻党而最相好。与其子白池。并窜极边。九月孝康及元硕,白池,金有德竟论死。而其名俱载于东鹤寺之大醮记。是记也 世庙于戮死者列其名。设醮于佛寺以祭之。即一逸史也。初元硕死时。 上教以元硕弟莫金。待年满安置远方。母及未嫁妹勿论。其母即翁主也。及世祖九年。命公之子若侄。并任便居住。数年放。其家乘云 上尝设宴于内。翁主亦承命入参。着素衣裳。
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645H 页
故作女巫状。婆娑舞御座前。泣涕如雨下。 上怪问之。主呜咽诉公冤。 上为之恻然。未几公之属皆宥。而说者谓公之见原。亦在此时。不然公之子克昌,小子莫金者。何从而叙而仕乎。事或然也。呜呼。靖乱之际。尚忍言哉。荩臣鱼肉。宗国如缀旒。然而天位一日犹在也。是以成朴之烈焉。而姑且委蛇于其间。况如公者。天室之姻也。戎权之重也。肺腑联焉。柱石寄焉。虽无遽死以观变亦可也。而以公之明识卓节。知天命之有属。痛大事之已去。乃仓卒殒身。从容就义。不恤其沉夷家族。以全其节。千古禁脔中。岂有斯人哉。尝观 皇朝驸马都尉梅殷事。始与公髣髴。而其终若星渊。殷是 太祖女宁国公主驸马。于建文时守淮安。力抗燕。燕王及即位。迫公主齧血书招殷。殷痛哭归入朝。为人挤杀笪桥下。公主疑帝阴杀之。牵衣哭。帝委罪于二小吏以自解。外史多异言。要之公主之疑之也为是。是亦死于建文。但欠其未死于淮安耳。岂与公同日语哉。且夫宁国,淑贞。均是帝王家女也。人情孰不欲脱夫子于剑铓。而血书生路也。对哭呕血。丧礼以处之也。然则非独公为贤。公之翁主亦烈于宁国远矣。始公之配坛也。位于顺兴守李公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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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下。犹未详公为何如人。明年壬子。宁越府使朴基正以是言。命更考乌川谱。知公之贵且亲如此。乃跻配于判敦宁宋公铉寿之上。于是公之兄孝康,子元硕,从子白池,伴人金有德。以次配于别坛。国家崇报之典亦至矣。所缺者独谥与旌闾耳。及 当宁甲子。畿内儒生黄仁美等数百人。于辇路上言请之。事下春曹。判书臣韩用龟议以为公之忠节。与三相六臣无异同。宜许。 上允之。遂施绰楔。而今之请状者。公之十二世孙泳福也。公本藁葬于通津凤城面。今失传。翁主墓在同郡位谷山。亦非礼葬也。土人谓是穿公墓之左者。岂其然乎。有二子四女。男长即元硕竟无后。次克昌官至佥正。女长适直长李承尊。次适李义硕。次适卢孟昆。并隶军卫。次适参奉辛舜聃。佥正娶阳川许蔘女。有一子千龄官寺正。其后承绵绵如缕。今惟一两家守翁主墓云。呜呼。公之孤忠劲节。必多有可记者。而大祸之馀。世级既邈。子姓甚微。文献无所遗。苟非抽金匮之书配茅屋之祭。则殆不知世有郑镇抚焉。况于言行德业之散见者乎。虽然子不云乎。君子不多也。观于公一节。耀宇宙垂无穷则已足矣。何必多乎哉。谨撮其槩。庸备太常氏采择焉。
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646H 页
直提学郑公(诚谨)谥状
自古君子遭时不淑。往往罹于祸者。是皆厚受搆捏。变眩名实。被之以不韪之目。然而百世公议。犹不可诬也。至若名之曰忠。指之以礼。而以是为极恶。卒加之以大戮。历溯千古。惟燕山时直学郑公而已。谓之诬也。则忠与礼。公所固有也。谓之恶也。则天地间。亦有是耶。是固无待于辨雪。而若系褒崇之典。又乌可缺哉。呜呼。公忠孝大节人也。其忠本于孝。时圣朝开国未百年。公私丧礼。多袭前朝之陋。惟公于居忧也。独执丧如礼。庐于墓。馈奠必手执之。既吉。虽系剧官。朔望必诣墓以为常。诚礼之笃盖如此。及登朝。值 成庙文明之会。公尽其移事之义。处论思十馀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恻怛诚恳。继之以苦争。 上尝目送之曰。此予益友也。谕铨部曰。某也才实合辅导。勿迁也。由是玉署外。不得为他职。是时经幄之臣。皆鸿儒宏材。咸谓公之忠直不可及也。 上尝于内苑。对月赏菊。延公入。商论古今治乱。遂执手曰。非君安得闻至论乎。举大觥命之三。公醉不起。 上解衣覆之。使小黄门守之。公旋醒感涕。拜稽而退。守者以奏。命以所覆衣遗之家。一世荣之。及 成庙宾天。公独行
自古君子遭时不淑。往往罹于祸者。是皆厚受搆捏。变眩名实。被之以不韪之目。然而百世公议。犹不可诬也。至若名之曰忠。指之以礼。而以是为极恶。卒加之以大戮。历溯千古。惟燕山时直学郑公而已。谓之诬也。则忠与礼。公所固有也。谓之恶也。则天地间。亦有是耶。是固无待于辨雪。而若系褒崇之典。又乌可缺哉。呜呼。公忠孝大节人也。其忠本于孝。时圣朝开国未百年。公私丧礼。多袭前朝之陋。惟公于居忧也。独执丧如礼。庐于墓。馈奠必手执之。既吉。虽系剧官。朔望必诣墓以为常。诚礼之笃盖如此。及登朝。值 成庙文明之会。公尽其移事之义。处论思十馀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恻怛诚恳。继之以苦争。 上尝目送之曰。此予益友也。谕铨部曰。某也才实合辅导。勿迁也。由是玉署外。不得为他职。是时经幄之臣。皆鸿儒宏材。咸谓公之忠直不可及也。 上尝于内苑。对月赏菊。延公入。商论古今治乱。遂执手曰。非君安得闻至论乎。举大觥命之三。公醉不起。 上解衣覆之。使小黄门守之。公旋醒感涕。拜稽而退。守者以奏。命以所覆衣遗之家。一世荣之。及 成庙宾天。公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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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丧之制。常处门外一朴陋小次。未尝入内。亦未尝对人谐笑。疏食菜羹终三年。世所未见也。始燕山嗣位。有颠覆之渐。公以承旨随事规谏。触主怒。又为权倖所惎间。投之散地者久。公既流落见疏。悼时事之日非。作望美之曲。以寓其缱绻之思。其辞曰。以我思子心。子无我心似。子心苟可似。天下宁有是。思之纵未能。无疾犹可已。其旨悽而婉。有楚骚之遗音焉。于是公之子博士舟臣进曰主上昏乱。祸将及矣。盍去诸。公曰吾受 先王厚恩。当与国偕。存亡今迫矣。义不可去。俄而甲子之祸作。废主素恶公劲直。追咎为先王服丧。诡激不情。竟论死。子舟臣号擗不食亦死。时人怜之曰父忠子孝。死亦何恨。呜呼。方丧守制。即自尽臣子之礼。而寓于乎之思也。虽以猜暴之主。非所恶闻。而乃置之死者。彼昏方自肆悖淫。恶群下之守正。不啻如当门之兰。必锄乃已。公安得免乎。昔隋之高颎。追颂开皇之德。炀帝不是也。谓之鱼藻之义。遂杀之。旧说鱼藻诗。刺厉王也。厉王政乱。故思先王云。公之不忘先王。是亦视以鱼藻之义耶。方公之议刑也。主询于玉署诸臣。诸臣皆恐惧不敢开口。以待新堂郑公鹏。郑公一代名流也。时以校理至。至则曰
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647H 页
可诛。诸人皆愕然曰云程有是言耶。云程郑公字也。郑公曰一人死。何如众人死。公遂死。后之人不能无慨于云程公。非独朴松堂英之论为然也。夫无罪而杀大夫。贞亮如新堂者。不能出一言以相救。益见其时事之乖谬。莫之矫以存也。悲夫。及 中庙改玉。追伸戊甲诸贤之冤。公首以世德懿行旌闾。 赠吏曹参判。及 显宗朝。多士疏请享于广州之龟岩。即公墓之近。而追配于先恭戴公也。公晋州人。讳诚谨字而信。考讳陟。即恭戴公也。出于州吏。事 世宗朝。为修文殿大提学。其文章才德。为世名臣。公生于正统丙子。姿禀端方。器度天成。人皆谓贤父肖子。成化戊子中司马。甲午释褐。始历例授数官。选入弘文馆。遍转馆内七衔。至直提学。壬子始擢银台。至左副承旨。皆在 成宗之世。至燕山初。公已见忤。自是不复居迩列矣。 成庙尝欲试之民事。特旨补海州。公居官守正。政先化俗。乃增修乡校。择秀俊者居之。躬自教诲。儒风丕兴。旧例释菜后饮福。必用女乐。公禁不可。列郡闻风而止。仍为式。晚而不安于朝。出为骊忠二州。声迹常第一。忠原人说公廉谨为治。自奉甚薄。监司到州。方杀鸡为盛馔。传为美谈。尝使日本。彼所赠
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647L 页
遗。辄痛却之。一日乘昏使来问疾。馈之药。盖封黄金。托言药也。公拱手立曰虽药也。暮夜不敢受。揖之出。岛夷服其廉。乃赍香茶之见却者。上于朝。请传与之。成庙命之公。公曰臣不喜香。不吃茶。今归矣。尤非可受也。 上无以强。令礼部还之。稗乘云 祖宗朝设丰呈宴。例陈优戏。有一优以沙楪盛桃实三。奉而前。一优问将馈谁。曰将遗郑某。曰物虽微。岂肯受之。俄又以宝器贮之银盘。奉而前。问曰欲馈谁。曰往赂一勋贵耳。曰物虽珍。岂得满其心也。噫。俳优贱夫也。区别泾渭有如此。士大夫持身。可不谨乎。公刚介清白。根于天性。立身行己。惟古人是范。不与俗诡随。其于荣辱毁誉。得之以是。不得之以是。即所谓不易乎世者也。大学士郑公士龙。于公及见之矣。撰公碑。以为公于事。见枉必欲矫直。当义奋不顾忌。以此见重。亦以取祸。嗟呼公之祸。即时不幸耳。岂其直与义为之祟哉。公前后固一人也。当大有之世。主圣臣直。交修以正。其获乎上而孚于下。皆是物也。逮乎明夷之时。暗主在上。君子道消。金矢为枉。兰蕙不芳。在易为君子致命而已。公亦如之何哉。此湘潭渔父。欲以餔糟啜醨。托讽于三闾大夫。自古亦有此一种议论。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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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公之直道正色。为自就罟擭。则未免命辞之差。其不为脂韦汩稽者几希。苟如是也。庄生之缘督。乡愿之媚世然后。方可为明哲之道。而朱子陈徐之论。未足为正义耶。此于公不可不卞之详也。公之配贞夫人文化柳氏。正郎孝章女。生五男。曰砺臣生员。曰舟臣殉乎公者也。曰霖臣。曰曲臣参奉。曰梅臣府使。旧碑所称孝谨无忝者也。初恭戴公旌于孝。又被清白选。以是传其家。公及舟臣,梅臣。梅臣之子兵使元祥,参奉元麒,参奉元麟。并著曾闵之行。砺臣之孙思亮官典翰。元麟之子孝诚官监司。监司之子百昌吏参。其弟弼善百亨。当丙子乱。扈从江都死之。谥忠景。忠景之妻李氏,妾金。并同时殉节。世所称郑氏十旌门也。于廉吏则恭戴公以及公。与公之子梅臣皆是也。我 肃考有教曰。郑氏五世之间。三录清白。十旌门闾。三纲萃于一门。较诸江左卞氏。殆过之。宜有褒异之举。命赐守墓军四名。式至今不废。盖殊典也。呜呼。天于善人。其报施之理。非一道也。或以荣显。或以名德。要之在子孙者为多。然又岂如公门之多贤。惟忠惟孝。以承公之遗馥。若是其燀赫也哉。盖公之洁己好礼。纯出于至诚而无伪。故其受报也亦如此。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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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疑于天道之舛者。观于此可矣。挽近以来。亦零替殊甚。一盛一衰。固理之常。而冷弁寒儒若干人。力微势孤。无以扬其祖之美。迄未蒙节惠之典。士林之赍叹久矣。去年秋。广州儒生鱼命德等。跸路齐吁。事下政府。大臣引国典有儒贤及死节表著人。虽非正二品。特许赐谥之文。以为事当援此例。 上允之。朝家崇报之道。至此尤无憾矣。第其年纪夐邈。文献不备。略采海东名臣录诸书及掌故家所记文字。不嫌其俚俗。惟以俱收为主者。久远之事。事当然也。是庸撰次如右。以备太常氏裁择焉。
左参赞韦庵李公(最中)谥状
公讳最中。字季良。后改曰仁夫。受之于寒泉先生也。自号曰韦庵。佩先公之遗戒云。公族之族葬于广州宫村者。出自 世宗别子广平大君讳玙。广平生永顺君讳溥。文章勋业。为宗英之光。六传至掌令 赠左赞成讳迥。即完南相国之从子。于公为高祖。曾祖讳重辉郡守。 赠领议政。祖讳濡领议政惠定公。忠厚老成。为 肃宗朝宗臣。考讳显应县监。 赠吏曹判书。妣贞夫人丰山洪氏。佥正 赠左赞成讳重箕女。公以 肃宗乙未生。生而禀质耿介。惠定公最钟
左参赞韦庵李公(最中)谥状
公讳最中。字季良。后改曰仁夫。受之于寒泉先生也。自号曰韦庵。佩先公之遗戒云。公族之族葬于广州宫村者。出自 世宗别子广平大君讳玙。广平生永顺君讳溥。文章勋业。为宗英之光。六传至掌令 赠左赞成讳迥。即完南相国之从子。于公为高祖。曾祖讳重辉郡守。 赠领议政。祖讳濡领议政惠定公。忠厚老成。为 肃宗朝宗臣。考讳显应县监。 赠吏曹判书。妣贞夫人丰山洪氏。佥正 赠左赞成讳重箕女。公以 肃宗乙未生。生而禀质耿介。惠定公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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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以远到期之。九龄文词笔法俱夙就。赋诗有云捲明月出。青天如我心之句。弱冠随往于判书公南平任所。就僻奥处。搆小竹室。读书其中。官吏罕见其面。旋遭判书公丧。既吉。就南宫试。其从父兄大司谏公存中。文章士也。笔劣将曳白。公为之替写。而自己则不纳券。曰不如是。非专意于为兄也。人以为难。自是屡魁泮庠。甲子中司马。丙寅拜 温陵参奉病递。久之拜童蒙教官。公以童蒙之不就学于教官已久。当考讲时。苟充以应。非所安也。乃逡巡焉。又换移至 宗庙署直长。以提调非其人不仕。 英宗二十七年春。中庭试文科。隶槐院。明年登注荐。由注书选翰荐。由翰院升六品。明年拜兵曹佐郎。差别兼春秋。又以僚官非其人。陈书被谴。叙拜 世子侍讲院司书。又明年移文学。领相李公天辅言睿学成就。专在宫官。乃荐文学优著者九人。公为首。寻拜文兼。移司书。遂兼汉学教授。教授乃瀛选前极望也。旋被瀛选准点。连拜弘文馆副校理,校理。乙亥春。 上以主第修举事。有亲临之命。公上书曰人君一动。自有仪度。如欲修举则一有司足矣。何至于圣驾之躬临乎。仓卒令下。军卫不备。听闻挠攘。气像忙遽。是岂清路鸣銮之
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649L 页
节哉。递拜副修撰。差问事郎。又差纂修郎。冬 上有储庆宫毓祥宫外亲赠职之命。公上书曰貤赠之典。等节有限。未尝有及于外亲者。今此下教。寔出成宪之外。过礼之恩。固不足为荣。而古所谓成王之赐伯禽之受皆非云者。无或近之乎。不报。明年入侍崇文堂。勉进君德。仍及时弊凡屡百言。多人所难言者。 上嘉纳之。特命尚方造貂帽以赐曰。乃祖规模。儒臣得之矣。寻以绣衣往廉于关东之淮阳郡。所历沿邑。悉加采访。黜其尤无良者。及复命。命更以釐正使。往淮金两邑。清釐谷簿。于永平监赈。公奉行惟勤。移粟以济饥民。簸扬粗谷。减其空壳之缩六千馀石。以袪积弊。是行也凡四入金城。辄逢大风。疑有冤气未伸。覈得杀人而掩匿者。经七朔其尸不腐。遂按之如法。阖境异之。归拜司仆寺正。学教授,兼文学,兼弼善,执义,献纳,副应教者再。或出或递。丁丑正月。擢拜承政院同副承旨。值 贞圣王后升遐。才举哀。驸马郑致达以死闻。 上遽下躬临之命。公涕泣谏曰今日才遭罔极之变。又为此过中之举。此何事耶。情境虽切。事体截严。当此更鼓之已深。离内殿之丧次。临主第而行吊。岂不为听闻之骇惑乎。满廷臣僚。若使 殿
柯汀遗稿卷之八 第 650H 页
下出宫门一步地。则书之史牒。岂曰朝鲜有臣乎。此时动驾。决不可为矣。 上震怒曰。亟退亟退。公曰成命未寝之前。虽死决不敢退矣。 上严教递职。十月特拜三陟府使。本府荐经凶荒。而孑遗之民。重困于火结蔘税。公上书革其弊。乃招流户赈饥口。助种粮防徭役。又买牛分给。劝民耕作。一境赖安。时麦穗才吐。为风雹所伤。忽傍枝抽生。或两歧三歧。仍以大熟。民间归功于太守。及闻公欲弃归。邑村男女卫守官墙三日不解。既归立生祠曰兰谷斋。己卯拜掌隶院判决事。旋除水原府使不赴。明年拜司谏院大司谏。请对于 小朝。因灾异陈戒。殆千馀言。并蒙睿奖。 大朝闻之。特赐虎皮曰。此元辅之所不能也。冬拜广州府尹。公邑人也。素知境内利瘼。故举而措之。民到今称之。周年移江原道观察使。公于本道。威惠既著。不劳而事举。民立去思之碑。及瓜内迁。历敦宁府都正,成均馆大司成,弘文馆副提学者再。工户吏礼曹参议。而为吏曹者三。为银台者亦三。明年春带副学。上亲临玉署。书下玉署长官宜思任重八字。仍命侍讲。公因文义。多所敷陈。大要以袪私欲进贤才为本。上嘉纳之。三月十九日。即 毅宗皇帝殉社之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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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有事于皇坛。 上以是日乃忌辰。疑于用乐。欲改卜他日。公以献官进曰圣上以风泉之思。亲行享祀。情礼本也。乐末也。此年此日。不可虚也。与其改卜日。无宁乐不具也。议不行。因流转天官地部。冬出为骊州牧使。明年夏弃归。七月 上询于大臣曰。升秩为亚卿者谁当先。大臣以公对。 上曰。任国事综庶务。无过此人。特升同知义禁府事。拜礼曹参判。移司宪府大司宪,承政院都承旨。兼备边司堂上,都总府副总管。递拜汉城府左尹。兼同知经筵事。移副提学,吏曹工曹参判。丁亥复入吏曹。还工曹。四月丁洪夫人忧。己丑服阕。拜副提学递。由礼曹移吏曹。兼弘文馆提学。明年正月。台臣尹弘烈上疏言事。 上震怒。大臣为弥缝计。率百官庭请。勘以绝岛栫棘。公不得已随参。而既又悔之。至欲草疏自讼。会拜副提学。因侍讲奏曰臣于大学诚意章毋自欺三字。有所凛然者矣。日昨庭请事。实有欺心欺君之罪。臣若以庭请为是而参之则可也。心知其为非而随众为之。此而为之。何事不可为。伊日圣心烦恼。天威震叠。大小臣僚莫不惶遽。失其本心。乃为此举。是岂以诚事君之道乎。国体之损丧。实有无穷之忧。甚非所以贻后之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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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后数日。擢拜汉城府判尹。岂非公之所奏。有概于圣心耶。时有酗酒者。于路上侵逼妇女。 上举先正赵文正在都宪时男女异路之事。慨叹不已。特除公大司宪。公上疏略曰世级已降。人心渐溺。伤风败俗之事。不一而足。肆我 殿下慨然发叹。缅怀先正。甚盛意也。臣愚死罪以为 殿下威断临下。阅历既多。圣意之所咈。则无论言之是非。一例摧折。圣意之所向。则无论人之贤否。每事假借。言路闭塞。士气消沮。私意横流。仕途混淆。奉公尽节。未见其人。怀禄保位。曾莫之耻。如是而风俗安得丕变。纪纲安得毕张。 殿下虽有过中之举。亦安得不一一承顺也。由今之俗。无变今之道。则虽使先正复生。窃恐无以展布其四体。岂不惜哉。递拜刑曹判书。时方编文献备考。公与其役。奏曰近例于亲鞫时。辄以朱杖冲撞胸胁。罪囚多死于此。古法不然也。请禁其谬规。以示好生之德。 上即允之。命载诸刑考。以为成宪。仍下备忘。大加褒嘉。面锡马以赏之。移礼曹判书。兼知义禁旋罢。未几叙拜吏曹判书辞。不许。先时台臣李奎纬以言事被谴才叙。公首拟台望。坐是罢。旋叙拜议政府右参赞。兼知经筵。移吏判兼同成均。违牌罢。 上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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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日冢宰。舍此人谁。先叙而复之。明年春。递拜知敦宁。复入天曹旋罢。时权公震应上疏触时讳。 上怒权公之咨议。付于公之政。命栫棘于甲山。五阅月而宥。明年正月。叙拜铨长。 上敦迫切严。公不得已复出。时持平李衍祥疏引萧杲卿谓我不能言而以是处我之言。辞其职。公上疏自引曰为铨官而必以不能言者。苟拟台望。则其为塞言路之罪。当如何哉。因径出。 上特命禁推。仍有稷山投畀之命。旋寝。夏叙拜 世孙右副宾客。复长天官。时贼臣郑厚谦阴窃威福。颠倒是非。朝著大变。窜逐相望。公慨然叹曰吾不西行。大祸不止。盖有感于贾彪之言也。遂赴政堂。乃以厚谦并通于宾客提学两望。知公者悲其心。不知公者訾谤四至。公直受以为罪而已。每遗令家人曰他日我死。铭旌勿书铨衔。以志吾过也。递为右参赞。寻复判吏曹。以台望失检拟坐罢。叙拜京兆尹。时赵参判荣顺论斥三凶复官事。被鞫远窜。 上犹以朝廷不请讨。威怒震叠。公以药院提举。方入侍。特旨除大司宪。公辞避不得。黾勉请加律。而启本无声罪语。 上临门拿问。命窜旋寝。明年春。以宗簿提举。奉御牒登大白山。复命。拜咸镜道观察使。冬咸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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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火。延烧千馀户。公节蓄廪馀。至诚经纪。俾免失所之叹。处藩周年。清净无事。日与幕僚。登楼赋诗。而吏民以为巡使威令。近古无比云。公素有退休之志。名其亭曰林下。盖取唐人诗林下何曾见一人之意也。壬辰以后。尤不乐于在朝。低徊者岁馀。至甲午孟春。公年才跻六旬。遂引病乞骸。盖用欧阳之例也。 上优批不许。踰月辞递。拜右参赞。还朝更申前恳。疏三上。 上始许之。而怅惜之意。溢于丝纶。至宣麻时。公奏曰臣今退矣。请进一言以毕愿忠之怀可乎。 殿下每当激恼之时。诸臣之言。一或违拂。则天怒急遽。威罚随之。有罪者未必抵法。而无罪者乃反横罹。是以举怀全保之念。专事唯诺。虽或面从。辄有后言。无一人以诚心事上者。 殿下诚孤立矣。臣事 殿下有年。窃欲以无隐之义。为藉手事君之道。而亦随迫隘之时。欺心欺天。负 殿下多矣。臣虽不敢明言。 殿下若静而思之。必当知臣之抱隐痛而退矣。 上曰。素知卿直。今果然也。遂亲书御制诗一句。仍命赓进。公自是以后。一驴一僮。往来林壑间。飘然有出尘之想。而时节庆贺。进参无阙。曰古之谢事者。莫不屏迹自高。而吾则异于是。上有九耋君父。未忍长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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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为此屑屑之行也。晚年居三溪之巢云庵。块处山中。乐以忘返。或言其幽绝不可居。公笑曰满山青松。无非我友。云月岩泉。供我啸咏。何寂寞之有。每以藁屦蓑笠。负杖逍遥于水石之侧。人不知其为昔日宰相也。然而宗国一念。不以进退而有间。或闻朝廷之举措乖宜。辄忧叹不寐。而亦绝口不言得失。人或语及。则辄谢曰我野人。焉知时事。及 先王初元。湖西妄儒疏言贼臣洪启禧为陶庵嫡传。上以接乎宋文正。请设书院。 上以公为陶庵门人。召问之。公对曰启禧自儿时虽受学于李文正。而第以均役一事观之。其学可知。若有得于文正。岂如此哉。其著书虽多。皆浮浅小技则渊源非所论也。 上褒以所对明的焉。至六年壬寅。工曹参议李泽徵疏及宫闱事。前持平李有白继而上疏。语益激。次第就鞫狱。刑官更覈其奴傔。诬引及于公。公与泽徵素熟。而自以休致之人。于疏事实不与也。然不悦之类。煽动浮言。继请拿鞫。 上念其家本世禄。身是已退。亲问而酌处之。栫棘于灵岩郡楸子岛。时祸色罔测。内而搢绅章甫交章请讨。外而押去之路。发军防守。校吏搜身。至夺裤袜。所以窘辱百端。必置之死。而公如赴乐地。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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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然也。及过罗州。罗之士李东赫旧客也。间入见曰公谢事久。胡为乎玆行。某当随而死生之。公愕然挥之出。及出。诇者已在门矣。转致之营狱。问谪去者出何等怨谤。告则生否则死。李生仰面呼曰天乎。李公贤大夫也。忍诬以求活耶。遂备受楚毒死于狱。闻之者莫不咨嗟曰李生固烈士。然而不有公之素行感人者深。则临患难而得其死力。乌能至此哉。镇宽伯父竹石公。公知心友也。先于公致政。当公之祸。于朝退街上。遇一当路者。呼公字曰季良岂为逆者。公不可以一言乎。其人缩颈挥手曰大监醉矣。大监醉矣。遂去不复言。举世传诵。咸为竹石危之。而公之冤不待卞而可知也。公既就谪。其栫棘以三丈之木。围覆于檐。密无罅隙。日星不漏。凡棘篱旧规为律虽严。槩存防限而已。不如是甚也。此则押付者新令也。岛民惊惑以为前未所睹也。公处于坎窞。衣不改着。足不出户。惟日诵大学章句。兀然手一卷。即自警编也。竟于甲辰九月十三日。卒于围中。疾革。招守岛吏。与之酒。属以后事曰吾得罪以来。不盥已三年矣。我死沐浴必洁。敛用常服。传语吾子。使藁葬浅土以待之。十二月柩返。权厝于宫村旧里。即光秀山之麓也。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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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恩除罪籍。乃用庚戌月日。启窆不数十武。就而合于夫人墓之右略如礼。后七年丙辰。因嗣子义秉跸路鸣冤。 上特命暴其冤。仍复官秩。公议之获伸。不俟百年。世皆谓当初处分。非圣上之本意也。今 上元年。特复二李官。仍赐蒇于公。隐卒之典。益无憾矣。夫人咸安赵氏。忠宪公重晦妹也。多质少文类忠宪。洁贞谦畏。仪刑于夫子。生一男一女。男即义秉。早中司马。公议怜之。屡举一命不出。女适牧使洪秉德。男义至。女适尹庆勖。即侧出也。义秉三子二女。和渊参奉。好渊夭。友渊。女尹辅一,金纯喜。庶子莘渊,岩渊。洪秉德三子遇燮正言,挚燮,南燮。公于文主乎辞达。诗亦雅驯。类多率口而成。未尝有雕刻自衒之态。遗集凡若干卷藏于家。公性度刚介。容仪简重。望之如峭峰削壁。人不得攀。物无所依。然而仁厚为心。自其家传。而每事必傅诸诚实。是盖自知其禀赋之偏。而矫揉琢磨。以济其不足。非所谓气质之用少。学问之工多者耶。昔者第五京兆气峭而议则宽。薛简肃性刚而政则惠。不如是。固奚异于琴瑟之专一也哉。是故其可称道者。多从性偏处点化出来。于事亲也。诚孝高于人。弱冠服斩。致哀踰节。盐酱不入于口。亲戚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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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忧其脆弱不支。而公则执礼愈固。胃家受伤。遂成贞疾。事太硕人。奉养则禄俸厚。扶将则子孙众。世所艳称。公所固有。而以其高年多疾。发作无常。故公未尝解衣而寝。疾止犹不复初。终身如此。涉猎医书。精究药理。太硕人所进汤饵。非手剂不进也。晚年寝席上。尝有涕痕。家人怪问之。曰吾性不如伯仲氏之和且顺。故侍亲侧。或有歉于色难之训。到今追惟。自然泪下。非深爱存乎心。岂如是乎。长房之奉祧者。无以为礼。公刱立别庙于墓下。置祭田以赡之。祭物每亲自检送。而如有犯染者过之。遽命易之。其致洁至此。事伯氏右尹公。如事严父。而至于事之可否。则未尝苟同。近于切偲。而右尹公每许以知心。终无间然。此其所以难也。右尹公殁。与仲氏监司公。不忍暂舍。往来京乡。必与之偕。得一味。未尝独尝焉。急于周恤。每居乡。值霖雨祁寒。则斗米束薪。遍于宗族之贫者。设社仓于楸下。略仿南康旧法。名曰共年囷。教子弟。必诚必信。俾循规矩。小或差失。诲责备至。或言其教训太严。公曰小事饬励。乃所以不纳于大过也。居家御众。或至于切切刺刺。而如陷于重辜者。则必掩覆之。其有得乎痴聋之义欤。其接人也。苟非其人。未尝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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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辞。登科初。摄起居注。有一达官之不欲语者问曰彼隅坐者。是新及第耶。公反席而坐。竟不之答。人以冷面诮之。而其操守可见也。晚与厚谦相值于敦匠之所。彼欲接语。则公必顾而言他。竟不使交一言。此盖两通后也。及逆竖洪国荣专擅朝权。慕公清名。意欲藉而引重。使人致其辞曰金相公既落致仕。公亦次第事也。公曰将欲置我于何地。辞气甚严。语者惶汗而退。时贼臣宋德相假儒名。方造朝。朝士大夫奔走盈门。而公独不然。或请其故。命抽朱子封事。读至近习用事。曰此朱子之难进也。彼以山林而以国荣为主。何足见也。有一朝士以从班出入之人。曾不与国荣接其面目。公叹曰君非今世人也。不恤其家世寒微。遂与之约婚。其好恶之正。皆此类也。尝评论本朝人物。至郑松江澈。辄激昂曰人短其不能容人。而非实量狭也。正气劲节。实是君子而豪杰者也。若有所平生感慕焉。素与镇宽先人友善。间以微事告绝三年。及先人以刑官。奏释酒禁被谪者千馀人。公在远。贻书请复交。语人曰仁人也。何可绝也。凡于事上之节。务积诚意。有公事。坐而待晓。其赴阙辄在人先。每上奏御文字。必跪读十馀遍而后进之。遇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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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忌。则虽内殿讳辰。必行素。谪居时亦如之。新海衣羹。为海上佳味。公于岛中。以未及上供不之尝。其居官也。守法甚严。不作移换而府库充溢。每做事。切不要近名。守令不轻置下考。曰守令之臧否。专在监司之导率耳。前后处外官。未尝伤一人命。杖未尝轻加十度。而威令振肃。在北营时。获一死囚以闻。命依律。公曰彼固当死。特坐痴騃耳。对案不食。俄而驲递至。乃减死传教也。公喜乃进饭。今人每意公处事一于刚方。而若其宅心仁恕。则人固不得以尽知也。性严于辞受。虽藩阃例馈。近货者却之。厩无肥马。衣不绢帛。在官而冷淡如家居。位高而朴素如布衣。凡世所称财利货色。皆泊如也。其立志自少坚固。既长谒陶庵李先生。先生甚器重之。勉以向上工夫。自是益自奋励。而每以疾病夺志。不能肆力于玆事为恨。然而公之雅言。辄曰学问非别件物事。只在彝伦日用之间。公于立身行己之节。未或远离于先生之道。则公虽曰未学。学在其中矣。是以其言曰天之所以为天。人之所以为人。诚而已。无自欺三字。即吾人没身符也。此岂无所受而然哉。尝以古人自期。先忧后乐。愿为良医。而立朝殆三十年。诰命六十有九。提举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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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外职兼衔不与也。位非不高也。任非不重也。席未暇煖。事多揶揄。未克展布其素蕴。惜哉。虽以铨部事言之。三年八除。殆若得君之专。而仍而栫棘也编配也下狱也。馀悉以微罪罢。未尝有终三月淹也非他。不与世俯仰也。然而特立独行。超然于洪流溃决之际。人之视之。如冰底之寒石。炉中之刚铁。销铄不得。保有本色。所以人不得以亲疏也。世之知不知。皆以一代之清操归之。不亦贤哉。特以时运多艰。人不谅我。虽不无一二事参差。而是皆有说焉耳。当厚谦之两通也。或笑于公曰栎泉,晦轩之追夺。金相公赵郑两尚书之窜谪。何关于公而乃为此遑遑也。今而后。世道庶可少靖也欤。赵尚书即指我先人也。昔者康对山为救李崆峒。一见司礼太监。而天下不之深非者。怜其志也。朱夫子欲以彼閤门者处一节度之任。而赵相国不从。虽死靡悔。岂不以权之为道。非大贤以上。不可议也欤。后之秉国政者。固当以馀干为正。然而救时之术。亦或有包含弥纶处。尚论者恕其心而不泥其迹。庶可矣。惟是柏府一着。公则自以为负其心。世则亦以为非所望。而槩于是时。咫尺承命。无所于回避。是直公不幸耳。特其自暴者。初无声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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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连启。竟至于拿之窜之。而公则犹以为不慊也。及赵公之放还也。素知公心。故要与相见。而公谢曰既发是启。复交其人。非心所安。终不见之。及至深于自引。果于决去。夫然后为快于心。而亦足表于来后耶。嗟呼。良玉微瑕。不以自匿。故谓之忠。名骥一蹶。时有不利。故谓之眚。眚不以掩其德。忠足以补其失。此非公之谓耶。昔我 英宗大王尝谓公过于隘滞。及筵退。一大臣顾谓公曰令公须去隘滞。公笑答曰顾所以藉手事君者。只一隘字。今又去之。特一空空物耳。何补于国哉。及暮年。知遇益深至。教曰。李某苟当一隅。可以立节。又曰至诚为国。而未能柄用。予之过也。上眷如是。而公已退矣。亦粤我 先大王每惜其早退。又谕公从子义翊曰。卿叔请除撞杖一事。必有阴德。至于壬寅之事。始虽不幸。旋蒙恩涤。此盖由于公之平生忠悃。有以素结于君父故也。近世如赵乐静锡胤,俞大宪㯙。贞亮鲠直。号为名臣。当 孝庙时。圣人在上。群龙励翼。而彼二公者。乃或百谪而殁身。屡罹于非辜。此宋文正所以嘘唏而不已也。即所谓命也。如公者又于命何哉。可悲也。略掇其碑状及平昔所闻见者为之文。以俟夫太常氏进退焉。
柯汀遗稿卷之八
传
柯汀遗稿卷之八
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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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帅(克良)传
副元帅刘公名克良。延安府人。父府功曹。母京师宰相家婢也。少时碎主翁玉杯。逃至鸟岭少憩。猛虎突至揽衣领。一日走至五百里。至延安府底投之。即功曹家也。功曹丧耦才窆。异而娶之。遂生公。及孤家甚贫。移居松都。负薪养母。乡里以胆勇称。城内皮井里有甲第。多鬼魅。人不敢处。公僦居焉。夜半有丈夫十二人白衣入。公奋拳驱之。皆窜入竹林间。明日就而安碓。乃于响应处凿地五丈。得银人如丈夫数。盖阴用兵法。覆瓮听穴地声也。学武技登科。在朝诸公争以将才荐。尝除沃沟县监。母谓公曰吾本人家婢子。于汝显官非分也。公大惊抵京。访主家以实告。请削科为奴。主拒之曰若非吾奴也。勿复言。公曰母言实奴。何敢背主欺君乎。主义之。为放良券与之。后公至贵。犹称主。每至其家。自里门步进。有所献。必手自持纳。尝为卫将。方分军也。闻一宰相邀之。欲遽起。僚官曰分军重事。子何径去。公曰旧主见招。不敢少迟。一座大惊叹。及壬辰四月。倭奴入寇。朝廷遣巡边使申砬御之。以公为助防将。申将军北边猛将也。与尼胡
副元帅刘公名克良。延安府人。父府功曹。母京师宰相家婢也。少时碎主翁玉杯。逃至鸟岭少憩。猛虎突至揽衣领。一日走至五百里。至延安府底投之。即功曹家也。功曹丧耦才窆。异而娶之。遂生公。及孤家甚贫。移居松都。负薪养母。乡里以胆勇称。城内皮井里有甲第。多鬼魅。人不敢处。公僦居焉。夜半有丈夫十二人白衣入。公奋拳驱之。皆窜入竹林间。明日就而安碓。乃于响应处凿地五丈。得银人如丈夫数。盖阴用兵法。覆瓮听穴地声也。学武技登科。在朝诸公争以将才荐。尝除沃沟县监。母谓公曰吾本人家婢子。于汝显官非分也。公大惊抵京。访主家以实告。请削科为奴。主拒之曰若非吾奴也。勿复言。公曰母言实奴。何敢背主欺君乎。主义之。为放良券与之。后公至贵。犹称主。每至其家。自里门步进。有所献。必手自持纳。尝为卫将。方分军也。闻一宰相邀之。欲遽起。僚官曰分军重事。子何径去。公曰旧主见招。不敢少迟。一座大惊叹。及壬辰四月。倭奴入寇。朝廷遣巡边使申砬御之。以公为助防将。申将军北边猛将也。与尼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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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战立奇功。胆气方盛。谓倭奴易与耳。次于忠州之獭川。背水为阵。公苦谏不听。乃请别阵。自以步卒三百人。上竹岭拒之。倭兵到山下。逡巡不敢争。皆从鸟岭入。申将军死之。公兵少不能战。率所部间行赴行在。又以副元帅。从申硈于临津。时体察使金公命元守江滩。敛船舣北岸。贼不得渡。日出兵挑战。我师不应。相持十馀日。贼乃焚庐幕撤帷帐载器械。为退遁状。硈轻锐无谋。见其兵少。欲渡江袭之。京畿监司权徽与硈意合。刻日会战。或曰我众虽多皆疲弱。所恃者惟江边土兵。今远来罢弊。若休息数日。胜之必矣。巡察使韩应寅怒其沮军情。斩以徇。金公以应寅新承命。不受体察节制。故不敢言。公老将也。习兵事。以为贼之羸诱我也。力言不可。硈欲斩之。公愤曰逗遛兵家大戮也。吾结发从军。岂敢避死。所不敢轻进者。恐误国事耳。奋然而出。及硈乘船。公曰大将渡。我何敢后。率其属随之。六月十七日。乘夜渡。左卫将李荐遇贼于上流。急与之战败绩。公亦遇伏于山后。遂下马踞轺床曰此吾死地也。麾兵力战。手弯弓射贼。为贼所害。硈狼狈还。骑马渡江溺死。贼遂渡临津。 上闻公死。教曰。刘某力战死阵上。其忠义杰然。命赠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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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判谥武毅。遣礼官招其魂。葬于平山赤岩。后与宋东莱象贤,金淮阳鍊光。同享松都之崇节祠。初金艾轩时献深于易。尝持被禁中。公亦在直。偶夜设卮酒。啖枣侑觞。语阑及易。公纵谈阴阳变化之妙。达于天地有形之外。艾轩大惊服。醉不能尽其说。晨起就叩之。公曰吾武夫安知易。醉里狂言。醒不记也。及公殁后。艾轩每惜其奥义不传云。
外史氏曰刘副帅。即卫将军之不幸耳。青本人奴。以下士称。犹不若公之守分为尤贤。以公之贤且才。使得如卫将军之专。则鸟岭可守。临津不败。其功不成。天也非人也。余守松都。尝以公之事白 上。上命访子孙。久而后得于金川僻处。有数农家残微如线。召编本府武学生。间为余说公逸事可听也。及过皮井里。见朴公师益。树公遗墟碑。摩挲感慨。置守户焉。
柯汀遗稿卷之八
状
湍金割界事宜状
臣于见职之未叨也。获奉 天语之及于故都者屡矣。克轸官民之凋残。必欲奠安而维持之。虽周后之毖殷。宋祖之眷西京。无以过此。臣固钦颂之不暇。及玆承命分司。而委畀之 圣意。特勤挚焉。臣于是倍
外史氏曰刘副帅。即卫将军之不幸耳。青本人奴。以下士称。犹不若公之守分为尤贤。以公之贤且才。使得如卫将军之专。则鸟岭可守。临津不败。其功不成。天也非人也。余守松都。尝以公之事白 上。上命访子孙。久而后得于金川僻处。有数农家残微如线。召编本府武学生。间为余说公逸事可听也。及过皮井里。见朴公师益。树公遗墟碑。摩挲感慨。置守户焉。
柯汀遗稿卷之八
状
湍金割界事宜状
臣于见职之未叨也。获奉 天语之及于故都者屡矣。克轸官民之凋残。必欲奠安而维持之。虽周后之毖殷。宋祖之眷西京。无以过此。臣固钦颂之不暇。及玆承命分司。而委畀之 圣意。特勤挚焉。臣于是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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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衷悃。顿忘庸陋。窃以为官与民。皆国事耳。苟效丝毫之益。即为臣酬恩报德之所。所以莅任以来。穷思竭虑。究其弊源之可救者。考之图籍。谋之父老。周审山川之体势。则本府也按胜国之墟。枕畿海之交。军容之壮。民物之殷。非不屹然为巨镇。实则地方三十里。不及一小县。编籍万有二千。居城内者三之二。农户不足以供都市。而四境又不足以处农户。则所以拓土之议起。而因其近界之相错者。举欲东辟疆于长湍。北割地于金川。非特群情之至切。抑亦地势之使然。此前后守臣之陈请难数也。虽然昔之陈请者。民庶之愿也。今也则守臣之愿。甚于民庶何者。本府地既狭小。税则惟轻。徒以子母之殖。供亿公费。而一自顷年荡债之后。所收债息。亦既减半。并他杂税之零细者。都不及四万。而一年经用。浮于所入。益之以不时之需蠲减之费。以致年年转缩。不得不行一切苟且鄙琐之政。犹不足以继之。犯本取用。岁且数千。债本有限。又几何不消尽乎。西都管辖之地。朝家之所倚重何如。而萧索如此。宁不寒心。诚欲袪其弊。亦多有难便者。若如丁未之划钱货也。则不论添债之难易。恐无可划之公货矣。若如癸卯之添仓谷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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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此人稠地窄。粜易籴难。有不可专靠于什一之耗矣。若如丙午之请关西米也。则顾今地部日匮。经费多端。其何敢比岁加请乎。此所以莫若稍拓地界之为便耳。然此一事。在本府固所适愿。在他邑诚为持难。夫郡县疆界。自古有定。如欲宰割于其间。则得者虽益。失者必损。求者虽切。主者必啬。是以请愈勤而防愈力也。若臣之意则有异焉。在前请割于长湍者。多则二十里。小不下十里。而今臣之所请。即沙川以西一线之地。在彼无甚失。而在此则所望为甚切。骤以论之。此地延袤至小。其于得失。似无轻重。然而从前执言求割者。不过曰城外教场也。花谷书院也。松岳半面也。山城道路也。此四者并在此中。顾其势不可不求割。若夫民庶之愿。则为其冢墓之所寄也。以此为请。虽涉小民之私恳。亦经界事体之所不可已。况其陈荒可垦之土。间亦有之。移属之后。次第起耕。则其于本营。岂曰少补之哉。至于金川之二南面。在该郡如悬疣。在本府如项背。得其地则境内游手之徒可处也。收其税则营中燃眉之急可救也。所以割附之请。非今斯今。而其所代偿者。皆欲以平山所在本营之粘石屯相换。以其名则似矣。而顾其实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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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侔。殊非共济之义。且近专利之嫌。臣则无是也。窃欲明其分数。通其好恶。虽未猝富于本营。要不贻害于邻官。则恐非该邑之必争。而朝家亦何至靳许也。或疑其如是则得之奚益。此有不然者。若于彼此换易以后。收其冗费。垦其荒弃。以补公用之不足。则此其所得。不亦多乎。夫闰月馀分也。能补天运。涓流至细也。终添河海。古之善治国理财者。皆此术也。天下万物。固无暴长暴肥之理。且况此疆尔界。均是王土也。均是王臣也。徒欲偏利于所管。则非惟争端所起。事必无成。亦岂和平公共之义哉。顾其两面之地。人稀境僻。民贫赋重。故肥沃之土。亦多陈荒。今若得之则府民之败于商利者。皆欲耕于其野。而烟户之供。租税之羡。可增岁收。可补军需。此固残局不些之利。而抑亦有关防之所重者。今夫白峙镇。在于二南之终境。实为大兴之后障。而其岭阨形胜。与青石洞相表里。正是一当百之地。臣于比者。躬审到此。察其形便。此镇曾为本营所管而旋属海西者也。此而还附本营。则二南不可不割。二南可割。则此镇不可不属。揆其事势。如皮毛之相属。不可离者也。其险既如此。而控制若得宜。则他日缓急。可敌数万甲兵。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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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之所关甚重。而官民之利从而附焉。此臣所以尤眷眷也。或者以为二南虽移属。所得无几。若以金川全郡尽属本府。而移其邑于营下。罢贰衙之分供。则较诸二南。所得殆倍之。其言固然。然而事有掣碍者。夫疆界之割划。固是大事。必须先审地理。次究事势。次之以民情然后可矣。观夫青石洞之为关阨。即天堑也铁限也。左挟砺岘。右控白峙。太山周遭。飞鸟难越。此实封疆之大界分也。今弃此限。而使全金内附焉。移其仓廒。徙其讼狱。则踰越险阻。贻弊多端。至于大小使星之出站接济。亦为难便。最是一邑士族。不愿为松民。必也移属之后。则浮言胥动。将致骚扰。此岂经远之计哉。难之者以为二南亦金川地也。独无人情之同然乎。此则臣固替探而躬访之悉矣。此地便是绝峡。故一两家外。元无以士为名者。居民则利其松都之税少役轻。莫不愿为之民。而惟是乡品十馀家。特以松无乡色。故恐其上下不及而掉头不愿。似此微事。何足持疑于大计乎。或云全郡犹可移属。而二南若割。则全郡为病。此则阻搪之言也。假令全郡割附。则独不曰一道为病乎。凡此数件事。前后诸臣之可否文字。并列如左。略附臣愚见于其下。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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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睿览焉。
臣谨按松西移属之议。厥惟久矣。府籍虽缺。然百年以来可考也。在昔 肃庙辛卯。守臣金万埰始言之。其时左相徐宗泰,右相金昌集覆启。而左相请以松西之半或三分一。以其水川为限。右相请以分地川定界。竟从右相议。旋因畿营争之。久未决。逮己酉。守臣宋正明,俞命雄等相继陈闻。更以口井岘减限为界。又因台言而寝之云。臣闻之境内故老。则皆言其时长湍守武人也。嫌其疆界之见削。阴使松西百姓。要于守臣之历路。妆出男负女戴流离奔走状。竟入于台臣之风闻。守臣闵镇厚以为朝廷之体。外臣不可与台官争。事遂已。流传之言。虽不可信。理或然也。伊后守臣金云泽,朴师益等。或疏或启。皆请以口井岘为限。至 先朝庚申。驾临本府之城南楼。因民人呼吁。命守臣考故事以闻。庙堂嫌其纷纭更改而不许之。至丁未。守臣李性源又言之。 上特遣备郎。图形以进。前后八十年间。凡再割而三寝之。然而民人之抑郁颙望。盖至今如一日也。窃以臣愚见言之。分地川以西。非特松西一面而已。松南亦太半折入。则长
臣谨按松西移属之议。厥惟久矣。府籍虽缺。然百年以来可考也。在昔 肃庙辛卯。守臣金万埰始言之。其时左相徐宗泰,右相金昌集覆启。而左相请以松西之半或三分一。以其水川为限。右相请以分地川定界。竟从右相议。旋因畿营争之。久未决。逮己酉。守臣宋正明,俞命雄等相继陈闻。更以口井岘减限为界。又因台言而寝之云。臣闻之境内故老。则皆言其时长湍守武人也。嫌其疆界之见削。阴使松西百姓。要于守臣之历路。妆出男负女戴流离奔走状。竟入于台臣之风闻。守臣闵镇厚以为朝廷之体。外臣不可与台官争。事遂已。流传之言。虽不可信。理或然也。伊后守臣金云泽,朴师益等。或疏或启。皆请以口井岘为限。至 先朝庚申。驾临本府之城南楼。因民人呼吁。命守臣考故事以闻。庙堂嫌其纷纭更改而不许之。至丁未。守臣李性源又言之。 上特遣备郎。图形以进。前后八十年间。凡再割而三寝之。然而民人之抑郁颙望。盖至今如一日也。窃以臣愚见言之。分地川以西。非特松西一面而已。松南亦太半折入。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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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之削也滋甚。此非容易更议者也。口井岘以西。疑亦可矣。而抑有不然者。顾今大臣国舅名家巨族之葬于斯。殆数十姓。松楸百年之后。若使移属本营。则虽为苏瘼之地。终涉曲循于松民之私恳。其于事面。已是如何。设令朝家之许划。如己亥事。臣则决知其既得之后。宾客之供。葬祭之庀。实亦朝体国典之所不可已。非直所得不补所亡。此非本府之所利也明矣。至于沙川以西。则地不过蕞尔。而其形如熨斗。虽其平田所在。如斗之柄。而冈峦之会。如斗之腹。腹围可数十里。统以言之。本府之所争教场等四条。并在此中。而得寸得尺。实为本府之利。使本府而无此。则比如人之有狼戾之病也。岂直无名指屈而求伸哉。且况此地无礼葬之所。而尽为松民之北邙。臣于入境之初。见老少拦道。诉其见侵状。往往有泣下者。朝家何靳一黑子之地。不以慰故都子弟乎。夫以湍民之不愿属者。犹以谓沙川西则属松都。夫孰曰不可。是岂无所然而然哉。在昔此议之始也。故大臣徐宗泰。即长湍人也。欲以松西之三分一水川为界。盖其素谙地势。熟知民情。故其言如此。以是求之。沙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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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是已。故臣窃谓故相之言为宜。
臣窃以沙川以西为请者。前已粗陈之矣。此地田总。凡八十馀结。如得专附于本府。则可当一面。但是总。训屯及司圃署折受在其中矣。虽欲请划。惟彼诸司各自有主。其孰肯徒然见失哉。至于上纳实起。不过十五结。其赋虽微。实系正税。亦非臣之所敢请。其馀烟户之外。如干陈颐处。即所以驱农民而为受税之资。非不零星。原其所请。不出于此。直以疆界事面之为不得不然者而发。则陈起多少。有不可计矣。且如军总。则总厅束伍军外。上纳番军三十二名。亦甚数少。但今该府之搜丁最艰。阙伍尚多。若使本郡代充。则其弊不些。此则当自臣营收捧上纳。臣营虽弊甚。岂为其些少番钱。而反扰邻境之民为哉。
臣谨按大小南面移属之议。虽始于乙亥守臣尹汲。而此地本松都所属牛峰县。不知何时折入金川。往在 肃庙丙辰。因守臣金徽之请而划附小南一隅于中营。以是考之。则是议也起于丙辰。于今岁甲三回矣。惟此移属之便否。观于前后守臣之奏备矣。有从地理而言者。莫详于戊戌守臣俞
臣窃以沙川以西为请者。前已粗陈之矣。此地田总。凡八十馀结。如得专附于本府。则可当一面。但是总。训屯及司圃署折受在其中矣。虽欲请划。惟彼诸司各自有主。其孰肯徒然见失哉。至于上纳实起。不过十五结。其赋虽微。实系正税。亦非臣之所敢请。其馀烟户之外。如干陈颐处。即所以驱农民而为受税之资。非不零星。原其所请。不出于此。直以疆界事面之为不得不然者而发。则陈起多少。有不可计矣。且如军总。则总厅束伍军外。上纳番军三十二名。亦甚数少。但今该府之搜丁最艰。阙伍尚多。若使本郡代充。则其弊不些。此则当自臣营收捧上纳。臣营虽弊甚。岂为其些少番钱。而反扰邻境之民为哉。
臣谨按大小南面移属之议。虽始于乙亥守臣尹汲。而此地本松都所属牛峰县。不知何时折入金川。往在 肃庙丙辰。因守臣金徽之请而划附小南一隅于中营。以是考之。则是议也起于丙辰。于今岁甲三回矣。惟此移属之便否。观于前后守臣之奏备矣。有从地理而言者。莫详于戊戌守臣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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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镐。有从民愿而言者。莫备于丁未守臣闵钟显。其要皆归于补营需。而又其言未尝不拖引白峙镇。此镇曾属本营。而及其还属海西也。虽以营储之不能接济为辞。今则该镇自有接济之饷耗。元无所藉于该营。则窃意伊时之移送。似由于二南之属他邑。而是镇也处其终界。故越境相管。不能无牵掣者欤。独于癸卯守臣徐有防陈疏也。不请二南而只请白峙者。似异乎诸臣之言。而亦岂以二南为不欲哉。甚言白峙之不可不还属耳。至若备郎赵镇宅言。则两下说去。不立的论。盖其小官陈奏之体。与守臣疏启有异故也。若乃海西之前后防塞。自是守土之常情。而今考其启本。槩是誊传金川与兵营状而敷陈之矣。或以为二南若失。则不如尽革金川。半属松营。半属平山。然后可以支保。或以谓不出数年。金川之民。尽为松民。此正不以辞害意者。而考其实则不然。顾今二南虽未割。而两界实相接。何尝松都之为渊薮而金川空虚乎。假如革其邑而分其地。则金川一郡。便入乌有之乡。有何支不支之可言乎。且夫持难乎白峙者。或以谓当贼为头。兵家所指。或以谓缓急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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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客势异。是两言者。反若为松都而言。顾彼地势。为海西当贼乎。为松营当贼乎。既属之后。则属者为主。不属者为客。随时势异。固其宜矣。大抵设险固国。所以内保而外御也。本镇介乎松海之交。在松都则其势为依险而前据。在海西则反为起险而退缩。其于控制之得失。何如哉。且况白峙之路。由松岳之后。步涉临津上路。直出于杨州之绿杨驿。实为京师之北门也捷径也。其间无岭隘之固。郡邑之守。则备御之方。疏虚莫甚。臣窃为之慨然也。至于二南移属之利害。业已罄悉。而若其租税之区划。军丁之分排。则今臣别为陈列于左。
臣窃谓事有轻重。理无物我。天下万事。何独不然。而治财为尤甚。今二南事言之。赋税归于地部。而守土者金川也。求割者臣营也。除袪物我之私。则处得其公矣。能审轻重之别。则事得其宜矣。近者本营凋甚。无以自保。请割于邻境者。一则曰开荒也。二则曰租税也。金川之靳之也。非为其山川也。为其粟米麻丝之供于官耳。此而夺之则殊非均平之政。故臣以为若系营邑之需。一一计还。如左契焉可也。况今经费渐繁。地部无以计给。则凡为
臣窃谓事有轻重。理无物我。天下万事。何独不然。而治财为尤甚。今二南事言之。赋税归于地部。而守土者金川也。求割者臣营也。除袪物我之私。则处得其公矣。能审轻重之别。则事得其宜矣。近者本营凋甚。无以自保。请割于邻境者。一则曰开荒也。二则曰租税也。金川之靳之也。非为其山川也。为其粟米麻丝之供于官耳。此而夺之则殊非均平之政。故臣以为若系营邑之需。一一计还。如左契焉可也。况今经费渐繁。地部无以计给。则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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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符之臣者。纵未能任土地辟草莱。以助国用之匮乏。其何敢侵削地部之原税。以肥外官哉。臣以为税大同。依例上纳为宜。
高丽太祖陵阁重修状
丽太祖再完金瓯。统三为一。功烈巍赫。树立宏达。朝家前后崇报之典。靡有馀憾。而惟是显陵香祝之磨鍊。未及与崇义殿一体举行。乃于轸念旧都之日。特降修明旷典之教。祭阁之葺理。香祝之下送。寔出继述之圣意。则其在守臣奉行之道。不可不十分恪谨。毋敢一毫少忽。臣敬奉圣旨。即为驰往丽太祖显陵。详审其祭阁。则当初刱搆之年纪。虽无可考。重建则寔在康熙五十年辛卯。盖其岁月寝久。榱栋多朽。实则制度朴陋。檐户低窄。比之村巷祠屋。犹有逊焉。实非所以妥安历代王灵之所。其间亦有屡次葺理之举。而不过牵补而止。则风雨不蔽。固是即事。而所见之未安。为当如何。臣之前席所陈者。良以此也。今于特教之下。若或因循葺治。又复如前。则实非我 圣上旷绝之德意。躬审后即差臣之营裨一人解事首校等。鸠材募匠。使之监督。臣亦往来董饬。同祭阁广二间长三间。仍于本基。即为改建。而间架遵旧。制度
高丽太祖陵阁重修状
丽太祖再完金瓯。统三为一。功烈巍赫。树立宏达。朝家前后崇报之典。靡有馀憾。而惟是显陵香祝之磨鍊。未及与崇义殿一体举行。乃于轸念旧都之日。特降修明旷典之教。祭阁之葺理。香祝之下送。寔出继述之圣意。则其在守臣奉行之道。不可不十分恪谨。毋敢一毫少忽。臣敬奉圣旨。即为驰往丽太祖显陵。详审其祭阁。则当初刱搆之年纪。虽无可考。重建则寔在康熙五十年辛卯。盖其岁月寝久。榱栋多朽。实则制度朴陋。檐户低窄。比之村巷祠屋。犹有逊焉。实非所以妥安历代王灵之所。其间亦有屡次葺理之举。而不过牵补而止。则风雨不蔽。固是即事。而所见之未安。为当如何。臣之前席所陈者。良以此也。今于特教之下。若或因循葺治。又复如前。则实非我 圣上旷绝之德意。躬审后即差臣之营裨一人解事首校等。鸠材募匠。使之监督。臣亦往来董饬。同祭阁广二间长三间。仍于本基。即为改建。而间架遵旧。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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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丽。本月初九日。先行告由祭。当日始役。而境内士庶及王氏之后裔。莫不感颂至仁。欣睹盛举。皆愿以工役来助。而臣则虑其情虽如此。力或未逮。乃于助役之中。十许其一二。未过二旬。工已告讫。犹有馀材剩瓦。添造参奉之守直所三间。今则祭阁之体制轩敞。丹雘鲜明。岂但邱陇增辉。侈一府之故事而已哉。实所以继 先朝营建崇义殿之美规。而克彰我 圣上仁厚之德。则宋之白牡之祭。周之振鹭之颂。未必专美于古昔。臣不胜蹈忭之至。至于物力之如干所入。从后论报于该曹计料。监董裨校。不过一时微劳。故不为论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