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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庵集别录上 第 x 页
俛庵集别录上
壬子日记(疏厅录)
壬子日记(疏厅录)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3H 页
[壬子闰四月]
壬子闰四月十三日。三溪书院通文及陪疏儒生望记来到。
三溪道会通道内文曰。近日变怪百出。至柳星汉疏而极矣。其措语用意之悖逆。考其疏本。可以见知。而其所谓微意因噎等句语。复逞宿慝。忍言不忍言之事。创出无形影之诬。实是晚鲁之凶肚。麟能之逆肠。上自公卿下至馆学。声讨方张。而尚靳 俞允。可胜抑郁哉。顾我峤南。数十年来。相与饮泣而沬血者。惟在于此。不意今者复见此贼。其为愤迫痛惋。想亦不谋而同然矣。玆自会中倡起疏举。定出任员。发伻走告。到即治发相会于中路。以为裹足西上之地。公事员进士权思晦,幼学金熙泽。会员六十五人。
十七日。发京行。
十八日。设发行道会于丰基乡校。疏儒来会者十三人。
壬子闰四月十三日。三溪书院通文及陪疏儒生望记来到。
三溪道会通道内文曰。近日变怪百出。至柳星汉疏而极矣。其措语用意之悖逆。考其疏本。可以见知。而其所谓微意因噎等句语。复逞宿慝。忍言不忍言之事。创出无形影之诬。实是晚鲁之凶肚。麟能之逆肠。上自公卿下至馆学。声讨方张。而尚靳 俞允。可胜抑郁哉。顾我峤南。数十年来。相与饮泣而沬血者。惟在于此。不意今者复见此贼。其为愤迫痛惋。想亦不谋而同然矣。玆自会中倡起疏举。定出任员。发伻走告。到即治发相会于中路。以为裹足西上之地。公事员进士权思晦,幼学金熙泽。会员六十五人。
十七日。发京行。
十八日。设发行道会于丰基乡校。疏儒来会者十三人。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3L 页
十九日。同行踰岭宿长会。
二十日。午到忠原。闻复有逆贼尹九宗者时为正言。不参星汉合 启。前修撰崔显重以此论 启。且陈九贼曾为 崇陵别捡。每过 惠陵不下马。陵隶援例以告则曰此陵亦可下马乎云云。 上命拿鞫。其供招云臣老论也。于 景庙无臣节云云。迟晚径毙云。宿安盘川。
二十三日入城。安东幼学李㙖,金熙泽,李汝干,柳台祚,金宗镐,进士金熙周,柳晦文,权义度。礼安幼学金是瓒,进士李泰淳。荣川前持平成彦楫,幼学金宗华,李俭行。醴泉幼学朴汉师。顺兴幼学成宗鲁。善山进士崔凤羽。龙宫进士郑必奎。尚州前持平姜世鹰,南必锡,姜世纶,幼学姜世鲁,李敬儒,金宗范。英阳幼学赵居信。永川幼学李东谦。合二十五员。岭人在泮者李世胤,柳𪶙,李宪儒,权访,李基祯,李仁行,权就度,李景运,姜世揆,孙锡祉合十员。
二十四日。设道会于四贤祠公厅。公事员权
二十日。午到忠原。闻复有逆贼尹九宗者时为正言。不参星汉合 启。前修撰崔显重以此论 启。且陈九贼曾为 崇陵别捡。每过 惠陵不下马。陵隶援例以告则曰此陵亦可下马乎云云。 上命拿鞫。其供招云臣老论也。于 景庙无臣节云云。迟晚径毙云。宿安盘川。
二十三日入城。安东幼学李㙖,金熙泽,李汝干,柳台祚,金宗镐,进士金熙周,柳晦文,权义度。礼安幼学金是瓒,进士李泰淳。荣川前持平成彦楫,幼学金宗华,李俭行。醴泉幼学朴汉师。顺兴幼学成宗鲁。善山进士崔凤羽。龙宫进士郑必奎。尚州前持平姜世鹰,南必锡,姜世纶,幼学姜世鲁,李敬儒,金宗范。英阳幼学赵居信。永川幼学李东谦。合二十五员。岭人在泮者李世胤,柳𪶙,李宪儒,权访,李基祯,李仁行,权就度,李景运,姜世揆,孙锡祉合十员。
二十四日。设道会于四贤祠公厅。公事员权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4H 页
访姜世鲁。荐出疏首三望。成持平彦楫,南掌令必锡,金修撰翰东。首末望同点。请座儒生柳晦文进请首望行相揖礼。设疏厅。以再明日伏 閤事敦定。○幼学李存德,李殷儒来问。(来问儒生叠来者。烦不再录。)
二十五日。进士柳光镇,申奭相,韩锡春,洪乐玄,申矩,韩锡敏,崔默,崔鸿晋,金冕镇,沈龙潭逵,郑直讲衡臣来问。
二十六日。众议以为今此疏举。虽衿绅合并。疏体当以章甫为主。成彦楫遂请递。更出公事员朴汉师,金熙泽。荐出疏任疏首三望。李㙖,李敬儒,金是瓒。首望为多点。请座儒生郑必奎进请出座。固辞再三。乃出。行相揖礼。遂分定疏任。制疏李汝干,金是瓒,柳晦文。写疏金宗华,金熙周,柳台祚。掌议赵居信,李泰淳。疏色权就度,李景运。都厅崔凤羽。管行成宗鲁,李俭行,金宗镐。日记有司权义度,郑必奎。请谨悉通文于頖斋。东西斋掌议互相推托无回答。○进士权彻来问。
二十五日。进士柳光镇,申奭相,韩锡春,洪乐玄,申矩,韩锡敏,崔默,崔鸿晋,金冕镇,沈龙潭逵,郑直讲衡臣来问。
二十六日。众议以为今此疏举。虽衿绅合并。疏体当以章甫为主。成彦楫遂请递。更出公事员朴汉师,金熙泽。荐出疏任疏首三望。李㙖,李敬儒,金是瓒。首望为多点。请座儒生郑必奎进请出座。固辞再三。乃出。行相揖礼。遂分定疏任。制疏李汝干,金是瓒,柳晦文。写疏金宗华,金熙周,柳台祚。掌议赵居信,李泰淳。疏色权就度,李景运。都厅崔凤羽。管行成宗鲁,李俭行,金宗镐。日记有司权义度,郑必奎。请谨悉通文于頖斋。东西斋掌议互相推托无回答。○进士权彻来问。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4L 页
二十七日封疏。名帖一万五十七人。疏大槩。庆尚道幼学臣李㙖等。裹足踰岭。沥血陈章。冀廓 乾刚之断。永拔祸乱之本。以明义理。以植伦纲事。辰时搢绅十馀人章甫二十六人。陪疏诣敦化门外。奉置疏本于床上。疏首及儒生以次伏 閤。搢绅诸员入幕次。以疏大槩入送政院。门将不受曰凡系儒疏。有太学谨悉然后可以捧入。疏首曰此是讨逆重事。不可拘以常例。且卿宰以下前玉堂台侍及儒生万馀人联名合疏。事体尤重大。何可阻搪乎。门将曰若以搢绅为疏首则当捧入。而既以儒生为疏首则不可无谨悉而捧入。疏首曰太学掌议既不许回通。门将又以无太学回通不捧疏槩。互相推托。则虽危机急变。可以沮格而壅于 上闻乎。门将犹牢拒不纳。搢绅诸员遂传言于政院。政院回答亦以为儒疏必有太学回通然后可以捧入。已而午鼓既鸣。申退将迫。于是搢绅诸员别以陈疏见阻之意。构成短疏。前校理金翰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5H 页
东,前掌令南必锡,姜世纶,前持平成彦楫,姜世鹰等联名呈政院。政院又以搢绅合疏有朝禁。不可捧入云云。金翰东遂独上疏。不移时 上特下儒疏捧入之命。政院书吏捧疏以入。疏首随之诣协阳门外。承宣使疏首姑坐待。又使院隶召搢绅章甫之在阙外者。儒生搢绅次第诣熙政堂下序立。距 宝座仅十馀武。仰见殿上。只有承宣记注官而已。承宣自殿上宣 教。仍命疏首及搢绅章甫中知名人升殿。使疏头读奏。李㙖进至 榻前伏读曰。庆尚道幼学臣李㙖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等所居之地。即世所称名贤辈出之乡也。遗馥虽远。函丈之謦欬如闻。善俗虽泯。乡里之典刑犹存。以故如臣等之愚騃灭裂。粗知自勉于民彝物则之间。所爱者 君父则窃比于向日之葵。所讲者义理则妄拟以疾风之草。此岂臣等多上乎人而然哉。实由于 圣朝培养之化。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5L 页
先辈导迪之训。是赖是藉耳。呜呼。臣等有一副义理藏在方寸。已三十馀年。而对人则不敢开口。拊心而只欲无生。每读诗至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未尝不掩卷而太息也。近因自京师至者。始闻有柳星汉外托陈戒之名。内售不道之心。投疏于 殿下之前矣。噫嘻。臣等畏约多端。虽不敢对人开口。窃念 殿下之于臣等。君也父也。何事之可讳。何言之不可尽也。况义理者。天下公共之物。虽百世犹可俟之。今 圣明在上。万理毕照。臣等三十年抱持之义理。当此乱贼接迹之时。终不一闻于 上。岂不为臣等没身之恨。而亦何以有补于扶植伦常。杜绝祸本之道哉。玆敢裹足踰岭。沥血叫 阍。非不知戚我 宸衷之为万万死罪。而曲谨犹属小物。大义不暇他顾。惟 殿下俯恕而垂察焉。呜呼。臣等即 英宗大王五十年化育之物也。惟我 庄献世子以 英庙冢嗣。传 英庙之心。承 英庙之命。代理庶政。十有四载。臣等爱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6H 页
戴之心。与爱戴 英庙。有何间焉。况岭人之昵侍春坊者。间多有之。而归言 睿学高明。讲说则多造精微。礼容端庄。接下则曲尽恩义。臣等之延颈愿死。秉彝之天固应然也。以 英庙至仁之性至慈之情。喜 宗祏之有托。庆邦运之无疆者。容有其极。而一种阴邪奰顽之徒。潜怀恐惧于 贰极之不假辞色。乃以执朝权之党。密售挠国本之计。酝酿则神鬼莫测。排布则左右皆敌。而专以诪张谎说。为欺天妙方。指无谓有而凶图是肆。变白为黑而真境尽幻。太清虽高。氛祲有时乎为障。太阳虽赫。螮蝀有时乎敢干。此上天之所不免也。盖自戊己以后五年之间。伎俩无所不用。手段无所不试。缔结绸缪者。不知其几十江充。甚至于章奏诟辱者有之。急书告讦者有之。而奥援从而和应。于是乎 睿候或有忧愁郁结之时。则乃反以此作为把柄。交煽内外。投抵益巧。疑眩远近。播闻益急。以致毕竟不忍言之祸变矣。此犹不足虑。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6L 页
及于 乾道回复。忧深于 殿下英明。以其已用之伎俩。复试已熟之手段。遂有乙丙蚓结之群丑。环东土含生茹血。孰不有与此辈共戴一天之恨乎。逮夫 圣上御极。如日中天。八方之所期望者。惟在于恭行天讨。夬殄凶秽。使义理昭揭。而夫何十七年以来。在廷之臣。无一人建言以请 睿诬之辨析。虽以 殿下不匮之孝思。亦未闻有诞降哀痛之 纶。明示当时事实。仍举太阿之柄。夬正诸贼之刑。大圣人所商量。非虮虱愚贱所可仰度。而蔀屋之下。窃不无叹惜于中者。近始伏见两耆臣联疏之 批。有曰曩在御极之初。次第大行诛讨。除非凶丑之倖已卧毙。自馀未尝假贷其腰领。不以近戚俾与于八议之典。臣等伏读以来。始知 殿下未尝不严于锄治旧逆之义。而又未尝不眷眷于垂天下之大防。立人纪于万世。猗欤盛哉。如臣等之坐在井中者。安能知上天之大也。虽然臣等窃以为 殿下此举。尽美未尽善也。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7H 页
呜呼。以 殿下而治 先世子之逆。天地之所与。神明之所监。政宜明示其罪。显加其戮。使一国之人。咸知某人之为某年剧逆当极律。某人之为某年随从当次律。然后义理可以大明于世。刑政可以为法于后。今则不然。 殿下之心。虽治某年之逆。而死者不知其死之由于某年之罪。况在廷之臣。何以知之。又况身居遐土之如臣等者。尤何以知之。 殿下之义理明而人不以为明。 殿下之刑政举而人不以为举。岂不可惜也哉。或言 殿下以事在 先朝之故。不敢显言讨 先世子之逆。臣等死罪窃以为大不然。伏闻 先大王于某年之后。旋即追悔。每以其时无安金藏一人。泫然发叹。又于重臣赵重晦入侍之际。 教曰卿则得见。李彝章何由而复见。 玉色愀然。良久不语。盖李彝章时已作故也。又伏闻进 殿下于前而 教曰汝之雠尚鲁是也。以是言之。 先大王之追思伊日之谏臣。痛疾当时之谗贼者。有如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7L 页
是矣。 殿下虽以某年义理。建诸天地。干犯群凶。按治如法。此实为奉承 先大王之心。顾何尝有损于 先大王止慈之德乎。惟其 殿下之所处置者微密难知。故凶徒馀派犹敢狺然肆恶。人有诋诬 先世子则反谓之忠臣。有卫护 先世子则直谓之逆臣。以故忠臣志士。口欲发而旋闭。泪欲下而先制。此无他。义理不明之故也。春秋之义。为亲者讳。为尊者讳。尊亲之地。设有不可讳之事。犹可讳之。况以构诬之言。必欲暴扬于世者。论以春秋之义。其不为人得以诛之归乎。噫暋不畏法之徒。窝窟已深。根柢已固。公肆凶言。有若父传子受。以至今日。而星汉之疏出矣。其疏虽似陈勉讲学。而陈勉处都是隐映叵测之语。虽似指陈衮阙。而衮阙处都是诪张如前之习。彼星汉特一卑微之类耳。渠虽枭肠獍肚。苟非习闻熟见。看作茶饭。则独安能肆发凶悖之口。不念宗族之湛乎。此必有所恃而然矣。大抵近年以来。天网甚恢。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8H 页
虽剧贼大憝。 殿下或虑逮捕延及仓卒之际。诛止其身。虽以夏材之有君臣以来所未有之逆。未或一问其徒党。毕竟用法有若灭口而止。人心不知惩畏。王纲日渐堕坏。今至于收拾不得之境矣。虞舜大圣也。所恤者惟刑。而犹曰怙终贼刑。怙者有恃也。终者再犯也。今此星汉辈之依倚窝窟怙也。戊己而不戢有乙丙。乙丙而不戢有夏贼。夏贼而不戢有复瑮。复瑮而不戢。乃有此星汉。此不可但以再犯言也。若使虞舜而治之。其不容贷也明矣。乃 殿下置而不问。大臣三司据法争难而不赐 俞允。耆臣泮儒投匦论断而一例靳许。以 殿下动法尧舜之心。至于用刑。何乃不相侔至此。殊非平日所望于 殿下者也。虽然臣等之千里跋涉。相率号吁。非直为一星汉。实是星汉之窝窟根柢是忧。非直为窝窟根柢之是忧。实 睿诬之尚今未辨。是痛是恨。况 殿下之眷念岭南如彼其勤也。礼待岭南如彼其至也。岭南之搢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8L 页
绅章甫。莫不有为 殿下捐躯以报之意。如欲捐躯以报。为 先世子辨诬。断然为第一义理。臣等何忍顾念身家。不以几十年结轖之怀。拚一死直陈之乎。臣等固知此言一出。星汉徒党驱之以逆臣。而其为忠为逆。 殿下必洞烛之矣。后世之秉董狐之笔者。亦必有权衡者矣。臣等又何畏焉。臣等在野之臣也。不閒疏体。患在烦芜。而自附以一字一言。皆从腔血中流出。惟 殿下另加留神。明辨 睿诬之由于谗贼。颁示八路。次正许多谗贼未及施之刑。扶植伦常。如星汉之穷凶。讯其窝窟根柢。以绝祸本。则 宗社岂不幸甚。臣民岂不幸甚。臣等在道路之中。又伏闻逆贼尹九宗发天地间所无之凶言。噫嘻此辈之怙终。何若是愈往愈甚也。星汉则其言也闪忽隐迷。必待辨破而后可使其凶肠败露。至若九宗。自其口直吐穷凶之招。惟有用法而已。九宗星汉虽为逆不同。此辈之不忠于 先世子。大抵同然。不忠于 先世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9H 页
子者。推而上及。其不忠于 景庙。势有所必然。真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何可以迟晚径毙。有所持难于孥籍之律乎。伏愿 圣明亟从诸臣之请。少雪神人之愤。千万血祝。臣等不胜忠愤慷慨。腐心痛骨。谨昧死以 闻。
读未半。日已曛矣。 上命张烛读毕。 命承旨修 筵说颁疏儒。筵说曰 上御熙政堂。坐直承旨与疏儒入侍。时左承旨林济远。记注官李海清。假注书尹益烈。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进伏讫。 上教于两注书曰今日筵教。不忍闻不敢书之外。详细记注可也。疏头谁也。济远曰姓名即李㙖。而故玉堂埦四寸。故教官光靖子也。仍 命济远下 教于疏儒曰。既不敢以文字形容。李趾永之疏虽不下批。而尔等千里远来。欲面谕故临殿召见矣。疏头升殿读奏可也。㙖进伏。 教曰搢绅章甫中知名者数人。同为升殿可也。前校理金翰东,前持平成彦楫,前掌令姜世纶,宣惠郎李
读未半。日已曛矣。 上命张烛读毕。 命承旨修 筵说颁疏儒。筵说曰 上御熙政堂。坐直承旨与疏儒入侍。时左承旨林济远。记注官李海清。假注书尹益烈。记注官金良倜承膺祚进伏讫。 上教于两注书曰今日筵教。不忍闻不敢书之外。详细记注可也。疏头谁也。济远曰姓名即李㙖。而故玉堂埦四寸。故教官光靖子也。仍 命济远下 教于疏儒曰。既不敢以文字形容。李趾永之疏虽不下批。而尔等千里远来。欲面谕故临殿召见矣。疏头升殿读奏可也。㙖进伏。 教曰搢绅章甫中知名者数人。同为升殿可也。前校理金翰东,前持平成彦楫,前掌令姜世纶,宣惠郎李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49L 页
宪儒,儒生金熙泽,李敬儒,金是瓒进前。 上曰儒生各奏族阀可也。敬儒曰臣故判书奉朝贺观徵之五代孙。故参判沃之玄孙。故校理万维之曾孙也。熙泽曰臣即前玉堂熙稷之再从兄。翰东之三从侄也。是瓒曰臣即故司谏 赠都承旨坽之六代孙也。 上命读疏。㙖起伏读讫。 上掩抑良久。 教曰心神无以收拾。言语不能接续。欲谕而无以为谕矣。又良久哽咽不成声。欲言而不能。如是者屡。 教曰心既抑塞。语无次序。欲言则恐有伤于远儒瞻视。又良久曰不忍以文字泚笔。故欲面谕。而亦岂忍闻尔等之疏乎。然而尔等千里裹足。万人联名。且事系莫重。予岂以一见为难而不赐一言乎。若无一言则不但尔等之抑郁。岭以南几万人士。将无以解其惑。但精神迷错。难以尽谕。当言其大略矣。予之含哀忍痛者。已经三十星霜。践位行礼。亦近二十年。许多岁月。何日非衔恤之日。而既不敢以义理明言之。又不能以刑政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0H 页
夬施之。平日读书。非曰学力之有素。而至于此事。自以为有躬行心得之效。数十年讲明者。即此个义理也。苟使大舜周公易地则未知有何等透彻之见。而以予识见。亦不外乎素所讲定者矣。诚如尔疏中所云。虽罪诛者不知其罪之为何。则一世之听闻。后人之传闻。将何以知予本心乎。岭南素称诗礼。 列朝所以眷待者。异于他道。立国以来。凡有大义理。无不参涉。戊申事虽为一道之羞。而此亦出于误看义理。不自知其归于乱逆之科。其时亦有诳惑煽动之辈。甚于今日。故误了一道矣。尔等之疏出于义理。虽不能毫分缕析。而既借方寸之地。何可无一言乎。自有天地以来。有君臣父子之伦。以予情事。岂或有一分掩覆周遮之心。而其事则至难言。其言则不敢道。天下事有经有权。权之一字。下圣人一等者。不可遽议于达道。而予于此事。自有量度称停者。必欲尽言则亦有所不敢。宁受天下后世之讥议。岂敢尽其说乎。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0L 页
尚鲁则既有 先朝下教。文女之罪。与尚鲁一般。故践阼之初。一番处分。盖出于大体义理。而其馀诸贼。乙丙之间。自干天诛。几皆伏法。虽以麟汉处分言之。既在八议之科。且其不必知三字。便同莫须有等语。而竟至致辟者。不但以其时罪犯而已。麟汉之罪。正与复贼一般。虽欲言之。某年某日事。予岂忍言乎。至如禧贼。一门之内。父子兄弟男女老少。至于奴婢之属。无一不伏法者。自有诛讨以来所未有也。此无异于汉之三族法矣。昔日 离筵。尝有指禧贼为江充之 教。禧贼之罪。即此可知。虽以丙申秋罪恶言之。称兵犯阙。诟骂天日。古或有之。而挟匕埋凶。皆出于禧贼之家。此则千古所未闻也。麟与禧特其大者。其馀可诛可殛者。几皆锄治。至于复贼则有浮于麟汉。手磔口脔。犹属歇后语。每一登筵。心骨俱颤。岂忍一日对其面而手握重兵。其徒寔繁。有不可遽然处置者。故竟因事端而用法。前后凶逆。终不得声罪致讨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1H 页
者。诚以事在 先朝。难于为说故也。而窃恐义理因此晦塞矣。丙申春狱。人或疑之。而载翰辈之为剧逆。已在于一疏之前。公行货赂。缔结宦寺。况其缔结者。即效忠国来等凶宦。而禧鲁诸逆之所尝缔结者也。百般钻刺。多般怂恿。或以甘言诱说之。或以危语恐动之。予虽冲年。岂不知此辈之阴谲乎。将欲仰奏 先朝。发渠奸情。则又敢以废立等语。公肆诟詈。渠辈之肠肚不难知也。大抵复之一字。 先大王臣子之所不敢言。杀之一字。奉朝贺处地之非可拟提。设或大行诛讨。明言不讳。则 先大王在天之灵。虽悦豫于冥冥之中。而 景慕宫于昭陟降。亦岂无怵惕不安之心乎。苟如此则予于他日。恐无归拜之颜。以亲心为己心。则有不得不然者矣。载翰辈不但予之罪人。即 景慕宫之罪人。又不但 景慕宫之罪人。即 先大王之罪人也。丙申处分。乌可得已乎。南中之出道显者。盖亦起疑于处分之外面粗迹。而全昧本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1L 页
事本意而然。尔疏中亦言李彝章赵重晦等事。此人予何可忘之。向时旌褒之典。不足以酬其万一矣。大凡情之所在。理亦寓焉。理无无情之理。情无无理之情。予之秉执。自以为不悖于情与理。而亦安知事事而合于情理乎。近日柳星汉事。亦有商量者。人君岂有私雠。而古亦有君雠国贼之语。星汉疏上款。一如麟复之为。予雠与否。终未的知。故姑不用法者此也。李趾永疏中翚晚事似不知本事。申光绥则虽用追律。而晚则未必与其子同恶。若以时相而不可贷。则此又有不然者。何异于益男之只论金领府乎。翚良则请鞫罗贼之劄。言人之所不言。亦可见其心。而辛巳秋。非此人则事将不测矣。予之本意。除非雠贼则不欲追论于身后矣。罗贼设鞫前。已得凶书于掖庭盘问之时。搜出一款。无关于金吾郎矣。三浦张帆。即阳泽麟汉等所为。而皆已伏法。趾永亦何以尽知其时事乎。予亦不能尽详如四五十岁。后生少辈。无怪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2H 页
其不知也。人既不敢言。予又不忍提。诚恐岁月寝远。义理愈晦。百世之下。不知予之本心。故近于诸臣章奏之提说不忍闻不敢言处。不能使之勿为者。诚万不获已。而然或者以为麟汉无不必知之说。善复若或先毙则将无以正其罪。此说似近而亦有不然者。麟汉虽无乙未负犯。岂无处分之道。而善复亦何待其自毙乎。岭南即国家根本之地。缓急有所恃。予之望于岭南者。非比他道矣。予之本意。大略如此。尔等须以予之本意。归语一路人士可也。㙖起伏奏曰臣等以遐土贱品。抱此义理。父兄师友之间。讲磨有素。忍痛含冤三十年如一日。而老而死者亦多矣。臣等今行。若伸义理。则将以归告乃父乃兄之庙。而及承 圣教。又不胜抑塞矣。太清无损于阴翳。日月无关于螮蝀。 殿下之快伸义理。顾何伤于 先朝处分乎。里克之诛。不以其罪。故春秋书其官。不以其罪罪之。则大抵与不罪等矣。 上曰阴翳虽无损。螮蝀虽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2L 页
无关。而语及太清与日月。则已有所不敢矣。仍 命济远书疏批。
批曰省疏具悉。尔等千里踰岭。跋涉叫阍。其事则至敬至重。莫大莫严。其言则听不忍见不忍。不敢提不敢道也。予宁或开口于丝纶之间。有若循常赐批为哉。此所以致尔等于筵前面谕本意者。哽咽吞塞。言虽不能尽意。大略似不外是。尔等无忧义理之不明。刑政之不举。而惟予本意之愈晦愈隐。是惧而是恐。交相告戒。念念阐挥。则尔等岭土搢绅章甫之功也。
承宣奉读 批旨一番。手纳疏首怀绅间。疏首奉 批出。诸入侍者以次退出。夜已四鼓矣。 上命留门除夜禁。
二十八日。 上命当日阻搪承旨一并罢职。守门将亦为汰去。金校理翰东 除修撰牌不进。李社令世胤 除积城县监。太学东斋以当日掌议之不许谨悉。公议峻发。将鸣鼓施罚。而西斋不应。故一齐出来云。○幼学宋之庠,郑元忠,金达颖,崔尚灏,金
批曰省疏具悉。尔等千里踰岭。跋涉叫阍。其事则至敬至重。莫大莫严。其言则听不忍见不忍。不敢提不敢道也。予宁或开口于丝纶之间。有若循常赐批为哉。此所以致尔等于筵前面谕本意者。哽咽吞塞。言虽不能尽意。大略似不外是。尔等无忧义理之不明。刑政之不举。而惟予本意之愈晦愈隐。是惧而是恐。交相告戒。念念阐挥。则尔等岭土搢绅章甫之功也。
承宣奉读 批旨一番。手纳疏首怀绅间。疏首奉 批出。诸入侍者以次退出。夜已四鼓矣。 上命留门除夜禁。
二十八日。 上命当日阻搪承旨一并罢职。守门将亦为汰去。金校理翰东 除修撰牌不进。李社令世胤 除积城县监。太学东斋以当日掌议之不许谨悉。公议峻发。将鸣鼓施罚。而西斋不应。故一齐出来云。○幼学宋之庠,郑元忠,金达颖,崔尚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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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仁,郑元辅,进士柳远鸣,姜都事世靖,韩持平德厚,权正言傧,洪承旨义浩,李参判东郁,崔校理显重,李校理趾永,权校理坪来问。○午后雨达夜。沟渎皆满。时久旱得雨。大慰民望。议再疏。
二十九日。闻崔进士鸿晋以谨悉阻搪事。投单泮斋。又有方外通文。西斋儒生遂捲堂而出。泮长草记。午后 上口传下教。使泮长劝入斋儒。遂议罚当日掌议两班首云。金翰东 除校理牌不进。○吴参判大益,尹承旨弼秉,李校理景溟,李正言日运,进士李在宽,李是铣,李厚延,权主簿尚熺,洪注书时济,徐正言有沂,洪翰林时溥,幼学李远揆,赵慎行,禹门河,睦勉中,李在新,柳盈源,睦景中,李重纯来问。
[壬子五月]
五月初一日。闻司直徐有邻上疏。(意与岭疏同。下两宰臣疏同。)○权承旨以纲,韩礼安光传,沈校理奎鲁,申注书星模,姜司成忱,朴正郎命燮,幼学李永德,俞象焕, 光陵令丁荩祖,进士俞孟焕,成永愚,幼学许源,
二十九日。闻崔进士鸿晋以谨悉阻搪事。投单泮斋。又有方外通文。西斋儒生遂捲堂而出。泮长草记。午后 上口传下教。使泮长劝入斋儒。遂议罚当日掌议两班首云。金翰东 除校理牌不进。○吴参判大益,尹承旨弼秉,李校理景溟,李正言日运,进士李在宽,李是铣,李厚延,权主簿尚熺,洪注书时济,徐正言有沂,洪翰林时溥,幼学李远揆,赵慎行,禹门河,睦勉中,李在新,柳盈源,睦景中,李重纯来问。
[壬子五月]
五月初一日。闻司直徐有邻上疏。(意与岭疏同。下两宰臣疏同。)○权承旨以纲,韩礼安光传,沈校理奎鲁,申注书星模,姜司成忱,朴正郎命燮,幼学李永德,俞象焕, 光陵令丁荩祖,进士俞孟焕,成永愚,幼学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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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宣传守初来问。李惠郎办酒肉来馈。
初二日。写疏录姜司成送书吏二人。闻兵判李秉模上疏。○五卫将卢尚枢,进士禹升谟,权大观,姜浚钦,吴琰,柳正言诲,尹都事行哲,进士姜履元,幼学权应铨,蔡黍永来问。
初三日朝雨。疏首 除 懿陵参奉。成持平拜康津县监。疏儒此行。亶为明大义也。而本意未明。 恩宠先加。令人惶恐不已。疏首呈旬吏曹。午后定出再疏。疏首以章甫备望。李敬儒,金是瓒,崔凤羽。副望为多点。因请座。金是瓒以为前疏既以疏首蒙 恩。代其任者极有嫌碍。再三辞免。诸议不能强。遂许递。日晡后吏曹不受疏首呈旬。又再呈旬。夜二鼓吏曹又还送。以为明日端午 享礼香烛祇迎。不可不备员。此非辞免之时。本曹不敢草记云。○幼学沈通源来问。
初四日晨雨晚晴。疏首不得已赴 阙肃拜。往 斋所。闻司直边得让上疏。○申正郎
初二日。写疏录姜司成送书吏二人。闻兵判李秉模上疏。○五卫将卢尚枢,进士禹升谟,权大观,姜浚钦,吴琰,柳正言诲,尹都事行哲,进士姜履元,幼学权应铨,蔡黍永来问。
初三日朝雨。疏首 除 懿陵参奉。成持平拜康津县监。疏儒此行。亶为明大义也。而本意未明。 恩宠先加。令人惶恐不已。疏首呈旬吏曹。午后定出再疏。疏首以章甫备望。李敬儒,金是瓒,崔凤羽。副望为多点。因请座。金是瓒以为前疏既以疏首蒙 恩。代其任者极有嫌碍。再三辞免。诸议不能强。遂许递。日晡后吏曹不受疏首呈旬。又再呈旬。夜二鼓吏曹又还送。以为明日端午 享礼香烛祇迎。不可不备员。此非辞免之时。本曹不敢草记云。○幼学沈通源来问。
初四日晨雨晚晴。疏首不得已赴 阙肃拜。往 斋所。闻司直边得让上疏。○申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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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枢,进士李彦圭,洪晚荣,赵彦一,张宣传东源,申司谏禹相,幼学洪钟,李尚穆,李载绩来问。
初五日。疏首过 陵享径出。合三呈旬。午后定座。议定疏首望出。公事员校理金翰东,幼学李敬儒以为章甫疏首。不能无嫌。当以搢绅备三望。柳奉事𪶙,李惠郎宪儒,参奉李㙖。末望又为多点。请座儒生金熙周请出座。疏首曰前既冒昧。忝辱多士。岂当复冒。且万人之首。一人再占。岂谓吾岭无人乎。再三辞避。佥曰一疏首连章不改。是吾岭旧例也。强起之。疏首不得已出座。行相揖礼。○李承旨邦荣,洪参奉章辅,郑直长德济,李直长之淳,进士柳石鸣,幼学李哲延,姜晋钦,赵锡佑,李正言升运来问。韩主簿大裕书问。送助二十缗。郑判书昌顺送二十缗。郑判书好仁送十缗。佥以为儒生设疏。将以明义。而延揽卿宰之馈。近于货之。受之不便。故一切谢遣。尹都事行哲以笔三枝来助。
初五日。疏首过 陵享径出。合三呈旬。午后定座。议定疏首望出。公事员校理金翰东,幼学李敬儒以为章甫疏首。不能无嫌。当以搢绅备三望。柳奉事𪶙,李惠郎宪儒,参奉李㙖。末望又为多点。请座儒生金熙周请出座。疏首曰前既冒昧。忝辱多士。岂当复冒。且万人之首。一人再占。岂谓吾岭无人乎。再三辞避。佥曰一疏首连章不改。是吾岭旧例也。强起之。疏首不得已出座。行相揖礼。○李承旨邦荣,洪参奉章辅,郑直长德济,李直长之淳,进士柳石鸣,幼学李哲延,姜晋钦,赵锡佑,李正言升运来问。韩主簿大裕书问。送助二十缗。郑判书昌顺送二十缗。郑判书好仁送十缗。佥以为儒生设疏。将以明义。而延揽卿宰之馈。近于货之。受之不便。故一切谢遣。尹都事行哲以笔三枝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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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日。改定疏任。制疏赵居信,金是瓒。掌议李汝干,柳晦文。日记有司加出李泰淳。馀皆依前。庆州儒生李鼎寅追到。进士李鼎翊,郑东弼,幼学李鼎采单子及庆州名帖付来。○宣惠堂上赵鼎镇送助三十缗。亦谢遣之。进士崔照,五卫将李东芳,幼学金庆茂,丁在禄,沈潗,俞星柱来问。蔡参判弘履书问。以笔五柄墨一丁助之。金判书尚集送三十缗。亦谢不受。直长郑德济送助二缗。
初七日封疏。名帖一万三百八十人。疏大槩筵 教之下。感泣无地。忠愤所激。按住不得。更陈悲郁之情。乞降阐明之 命事。卯初疏首具巾服。搢绅章甫诸员。陪疏诣 阙下。伏 閤于敦化门外。守门将奉入疏。槩于政院。政院即传言纳疏。院吏奉疏而入。疏首随入。曲拜于 启版下。读一遍曰庆尚道参奉臣李㙖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等猥将咫尺之书。敢渎 九
初七日封疏。名帖一万三百八十人。疏大槩筵 教之下。感泣无地。忠愤所激。按住不得。更陈悲郁之情。乞降阐明之 命事。卯初疏首具巾服。搢绅章甫诸员。陪疏诣 阙下。伏 閤于敦化门外。守门将奉入疏。槩于政院。政院即传言纳疏。院吏奉疏而入。疏首随入。曲拜于 启版下。读一遍曰庆尚道参奉臣李㙖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等猥将咫尺之书。敢渎 九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5H 页
五之尊。其义则虽是建诸天地。其言则罔非戚我 宸衷。一则冤泪盈睫。二则惶汗浃背。乃蒙我 圣上推羹墙之思。感草野之言。特 命捧入于喉院。退斥之际。仍即 赐对于 文陛深严之所。自顾虮虱蝼蚁之微。何敢以此自期于梦寐之顷乎。悚息屏气。相率趋入。瞻望 天颜则悽怆而如有思矣。承聆 玉音则哽咽而不成声矣。漏筹转深。 圣语愈勤。其所以开示指导。殆若家人父子。臣等顽非木石。安得不眼血而肠摧也。从以十行 圣批。嘉乃义理之正。勉以岭土之功。臣等虽即日灭死。复何馀憾。惟当手擎 恩纶。身归乡里。生而为讲磨义理之人。死而为抱归义理之鬼。则于分足矣。何敢更为渎挠之计。而第念义理与事为。本非二致。讲说义理者。欲以施诸事为也。决折事为者。必也本诸义理。义理而在口而已则是空言也。三代以前。义理在上。三代以下。义理在下。此今古有识之士所共于悒者也。今臣等之期望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5L 页
我 殿下者。不在三代之下。而乃 殿下欲使义理二字。在于岭土而止。臣等若默无一言而退。则是不几近于吾君不能者乎。 殿下之教。臣等非不恭听也。 殿下之心。臣等非不仰认也。臣等终有所不能释然者。不得不冒万死。申暴义理。惟 殿下恕其狂妄。试垂察焉。呜呼。天下义理。虽曰蚕丝牛毛。若其大经大法撑天亘地者。亦不难知。为人臣子则愿忠于君父也。愿忠于君父则推之而爱戴吾君之子也。是故无事则有延颈之爱。有事则效剖心之忠。此个义理非凶逆种子。夫孰不同得于秉彝之天也。臣等一路齐声。万口相应。裹足千里。生死向前者。诚以同得之性。必欲辨 睿诬于三十载郁结之馀。若夫诛讨凶贼。犹属辨诬后次第事耳。臣等虽生长遐土。鼎铛尚有耳。亦岂无日边消息之真正入耳者乎。惟我 庄献世子睿学日就。令闻夙著。自承 代理之 命。每当宾对之筵。仪容整肃。酬酢简当。诸臣之严敬谨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6H 页
畏。无间于 大朝筵席。至于酬应庶务。大者微禀 大朝。馀皆亲自裁决。无不曲当事理。此朝廷之所共知也。及夫谗说播煽。人心疑眩之际。有温宫 临幸之举。而或虑一事之贻弊。或恐一夫之不获。申申焉管束。眷眷焉慰恤。亿兆士民之瞻望羽旄者。莫不攒手感泣。至今三四十年之间。湖西父老言及旧事。往往流涕者有之。此京外之所共知也。以岭人故说书权正忱伊日日记见之。方其(此下 天地震荡之时举止婉顺处置雍容 十四字以 御笔刊。)务在感回天心。未见几微言面。祸变之际。非 睿学操存。何以有此。此臣等之所共知也。彼苍者天。何故而生出许多枭獍。以震主之权。结在内之援。无言不谗。无事不幻。抄忽毫芒。变为泰山。子虚乌有。化作真境。其机至密。其谋益急。毕竟鲁禧之计成而 宗社几乎无托。呜呼。天曷故焉。今之秉义理者。皆以诛讨之尚今未举。为腐心痛骨。而臣等以为辨 睿诬为急。诛讨次之。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6L 页
诚使 睿诬谓以不敢道不忍言。而因仍置之。不思所以严辨竭论。昭示来许。则在后千百岁。手秉史笔者。将何所依据洗涤谗诬。大书真迹。使 先大王止慈之德。 先世子至孝之行。并耀齐光于宇宙之间哉。万有一如是则虽今日刑政。并与群凶之党与而劓殄灭之无遗育。亦无补于臣子至痛至恨之情矣。虽然诛讨所以讨其诬也。诬之者见讨则诬及之地不待辨而自辨。必然之势也。以此言之。诛讨之典。其何可以次之于辨诬。而不为之尽分也哉。伏承 圣教若曰设或大行诛讨。明言不讳。则 先大王在天之灵。虽悦豫于冥冥之中。 景慕宫于昭陟降。岂无怵惕不安之心乎。苟如是则予于他日恐无归拜之颜。以亲心为己心则有不得不然者矣。 殿下此教。非不毫分缕析于义理微妙处。而臣等死罪窃以为不然。 先大王之悦豫诛讨。诚有得于视于无形听于无声之义。臣等固不胜钦服万万。而以 先世子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7H 页
于昭之心度之。其所以喜且幸者。理在无疑。又安用怵惕不安为哉。 殿下以亲心为心。则 先世子亦必以亲心为心。以 先王悦豫之事。 先世子之以为怵惕不安。臣等未见其理之然矣。呜呼。 先世子以 英庙为父。以 殿下为子。天下之无忧。未必多让于文王。而今乃使臣等不能辨诬之是忧。涕泣齐吁于 殿下之前。 殿下必先辨 睿诬。次举诛讨。使义理无所欠缺。然后 先世子真可以无忧于于昭陟降之所矣。 殿下诚虑及此。其所亟允于臣等之言。何待毕其辞耶。呜呼。人世之日月回薄。 新寝之音容渺邈。臣等之当此月诉此冤。天意人事实有不期然而然者。伏愿 殿下特降哀痛之纶。备说 先世子被诬之由。颁示八路。继又以前修撰李趾永疏中所论诸贼。或施孥籍之律。或施追夺之典。以树伦纲。星汉之究覈窝窟。九宗之亟行追律。并 允台请。无或一日稽迟。则臣等始可以义理之大行。归詑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7L 页
父兄宗族。兼以质诸鬼神。勿以人而废言。则 宗社幸甚。臣民幸甚。
读毕少顷。承旨尹弼秉奉 批而出。展于启版下。使疏首读一过。
批曰省疏具悉。尔等今日之疏。尤何忍忍抑赐答乎。然万馀章甫之论。即一国之公论也。公论所同。可见天理之大公。则予岂可以一己之情私。无一语于尔等乎。尔等所谓颁示之请。予不能从之者。不惟不敢。而不忍予言。即予一人之言近于私。岂比尔等万人之言。则予于此乃敢更容一辞乎。前修撰李趾永疏中诸贼之孥籍或追夺事。至今有若靳持然者。揆以恒情常理。宁或无所以而然哉。晕晚事外庭之所闻异于予所知。外此者亦有事实之不敢不然不得不然者存焉。一则有故宫官柳脩入对时 下教矣。一则揭示训辞。手泽炜煌。予果急于宣扬。守而莫敢违。其详在起居注尾陈近日事。或既悉及于耆臣疏批。或因 先朝成宪而未施。尔等须知予自来
读毕少顷。承旨尹弼秉奉 批而出。展于启版下。使疏首读一过。
批曰省疏具悉。尔等今日之疏。尤何忍忍抑赐答乎。然万馀章甫之论。即一国之公论也。公论所同。可见天理之大公。则予岂可以一己之情私。无一语于尔等乎。尔等所谓颁示之请。予不能从之者。不惟不敢。而不忍予言。即予一人之言近于私。岂比尔等万人之言。则予于此乃敢更容一辞乎。前修撰李趾永疏中诸贼之孥籍或追夺事。至今有若靳持然者。揆以恒情常理。宁或无所以而然哉。晕晚事外庭之所闻异于予所知。外此者亦有事实之不敢不然不得不然者存焉。一则有故宫官柳脩入对时 下教矣。一则揭示训辞。手泽炜煌。予果急于宣扬。守而莫敢违。其详在起居注尾陈近日事。或既悉及于耆臣疏批。或因 先朝成宪而未施。尔等须知予自来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58H 页
本心之断然有所执守。皆出于明 先志而彰 先休。呜呼。血腔如沸。贯彻胸肺。而皇天后土照载上下。陟降神明。质之临汝。予何敢以予一人一时之言。言之于尔等万馀章甫也。仍 传曰今因岭土多士申吁衷恳。不得已赐批。兼及欲言未能言之数件事。大抵近日章奏之语到此事者。一味受而见之者。即向日筵教之意也。今于岭批之后。未知者庶皆知之。然且聒然。则是岂诸臣事予之道理乎。记昔 先王以圆颅方趾四字之用于奏牍功令之文者。辄置重典。此岂追先之 圣念。或有所一毫未尽酌量而有是也。此意先自政院知悉。
疏首奉 批曲拜。出立于 阙门外。宣 批讫。相率归泮中。是日来问 阙下者。崔司谏烜,崔燕歧熽,进士崔照,洪翰林时溥,洪注书时济,进士申奭相,洪乐文,韩锡敏,柳光镇,申矩,李游夏,洪参奉章辅,金佐郎复仁,许注书栮,进士姜履元,幼学尹慎,李
疏首奉 批曲拜。出立于 阙门外。宣 批讫。相率归泮中。是日来问 阙下者。崔司谏烜,崔燕歧熽,进士崔照,洪翰林时溥,洪注书时济,进士申奭相,洪乐文,韩锡敏,柳光镇,申矩,李游夏,洪参奉章辅,金佐郎复仁,许注书栮,进士姜履元,幼学尹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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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德,吴锡忠,赵尚谦,权述而,郑钻钦,崔大重,崔养重,丁若锦,李殷儒,五卫将李东芳,宣传官张东源也。训鍊堂上徐有大助以五十缗亦还送。日晡雨下。达夜大注。成康津,李积城皆以是日发赴任之行。以灾年守宰催促下直故也。
初八日。吴宜宁泰齐,尹正言愭,丁正郎志德,幼学俞日柱来问。宣惠堂上赵鼎镇复送三十缗而亦为还送。训鍊堂上徐有大复送五十缗者数次而亦还送。
初九日午雨。竟日更议三疏。定出写疏儒生柳晦文,李汝干,金宗镐,柳台祚等。写疏录。○训鍊堂上徐有大复以白面纸十五束疏纸十五丈笔廿枚墨十丁送助数次。而亦并为还送。李主簿之珩,郑持平𣲚,幼学郑澳,禹胤泓,韩营将应俭,成五卫将东一,尹校理光普来问。尹助以十缗铜。亦还送。
初十日晴。金校理承 牌入直。上疏径出。槩言岭儒未归之前。不可供职之意也。○李尼城廷书,幼学郑潭,睦祖焕,韩校理光植,
初八日。吴宜宁泰齐,尹正言愭,丁正郎志德,幼学俞日柱来问。宣惠堂上赵鼎镇复送三十缗而亦为还送。训鍊堂上徐有大复送五十缗者数次而亦还送。
初九日午雨。竟日更议三疏。定出写疏儒生柳晦文,李汝干,金宗镐,柳台祚等。写疏录。○训鍊堂上徐有大复以白面纸十五束疏纸十五丈笔廿枚墨十丁送助数次。而亦并为还送。李主簿之珩,郑持平𣲚,幼学郑澳,禹胤泓,韩营将应俭,成五卫将东一,尹校理光普来问。尹助以十缗铜。亦还送。
初十日晴。金校理承 牌入直。上疏径出。槩言岭儒未归之前。不可供职之意也。○李尼城廷书,幼学郑潭,睦祖焕,韩校理光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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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海寅燮,沈持平达汉来问。
十一日。自 上命招致前校理金翰东,疏首李㙖于政院。以司谒口传。 下教曰凡今日诸臣。必知予近日貌样。疾病则犹属馀事。见岭儒疏批之后。若以不忍闻不敢道之事。复有章疏之举。是岂道理之所敢出乎。设令当此可言之会。真有一陈之心。在京何去。而观望却顾。见岭疏假借之举然后。不顾苦心。不念至痛。看作茶饭说话。互相纷然者。尤岂可成说乎。近日三司章疏及所谓方外儒生之疏。万万未安。此所以随呈还给者也。今番一二章疏之酬应。即万万不获已之举也。大抵柳星汉无知妄作之举。必因年来过加忌讳。后生少年无以知本事之所重。故以生道示人之意。忍而酬应矣。若于岭疏后。举必晓然知予意所存。一味如此。则反有屑越而渎亵者。著帽者有李得臣例。儒生则又有 先朝圆颅方趾处分。以人情天理言之。自上所以处之者。岂不若群下而然哉。此
十一日。自 上命招致前校理金翰东,疏首李㙖于政院。以司谒口传。 下教曰凡今日诸臣。必知予近日貌样。疾病则犹属馀事。见岭儒疏批之后。若以不忍闻不敢道之事。复有章疏之举。是岂道理之所敢出乎。设令当此可言之会。真有一陈之心。在京何去。而观望却顾。见岭疏假借之举然后。不顾苦心。不念至痛。看作茶饭说话。互相纷然者。尤岂可成说乎。近日三司章疏及所谓方外儒生之疏。万万未安。此所以随呈还给者也。今番一二章疏之酬应。即万万不获已之举也。大抵柳星汉无知妄作之举。必因年来过加忌讳。后生少年无以知本事之所重。故以生道示人之意。忍而酬应矣。若于岭疏后。举必晓然知予意所存。一味如此。则反有屑越而渎亵者。著帽者有李得臣例。儒生则又有 先朝圆颅方趾处分。以人情天理言之。自上所以处之者。岂不若群下而然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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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付门将阻搪之事。诸臣皆有族党焉有知旧焉。自当转相告谕。设有必欲为之者。涕泣而止之。期于初无来呈者。虽以政院言之。以此事陈章者。岂可开见乎。此非形诸丝纶之事也。又非分付各司之事也。令诸臣知悉。前玉堂金翰东之昨日径出。闻由于岭儒之尚不下去云。岭儒再疏后又有何加于此之言乎。圆颅方趾之教。已悉于批旨。而今此下教之申申。寔出于待士之意。前玉堂金翰东虽在罢散中。使之冠带常仕。与疏头李㙖招致政院。详细传之岭儒。岭儒闻此。必当当日捲归本乡。令赈厅给回粮。参奉李㙖之辞官。其意可尚。一番副其意递给。从后收用。亦无不可。此意亦令言于铨官。近来除职不出石窦之外。外方人才何以知之。适因封章上来事见之。升堂诸儒中金熙泽,李敬儒举止容貌。决非草草人物。分付铨曹。次次收用。此则异于李㙖之除职。渠辈焉敢辞官。若辞官则大关纪纲。岭儒自岭儒。国纲自国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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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般严处。亦令知之。令金翰东晓谕诸生。使之捲归后还 启。
金翰东遂与疏首承 命退出。会诸生依 下教晓谕。则诸生皆以为大义未伸。群情抑郁。此月则虽徊徨道路。不可遽然还乡。归资颁给之 命。虽极惶感。揣量私分。终有不敢奉受云云。赈厅以归资颁给。送人问疏儒几何。而以归计未定。不敢奉受之意。略通所怀。又自政院贻书问退归与否。金翰东入政院。以为诸生虽多般晓谕。断无还乡之意。敕 教之下。无以奉承。惶恐不知所达云云。政院以此意入 启。自 上下教曰日已暮矣。明日待开门来待。金翰东遂退出。夕后惠厅以诸生所怀草记入启。 批曰不必然。岭儒退归而后。予心可以少纾。归资不受则以留资给之。如此则必归云云。 恩数益隆。惶缩益深。○崔中军范星,柳司谏云羽,幼学睦祖源,李宽基,进士金圣球,权煜,李荣仁,权赟,金用程,权夏锡,禹景谟,郑浣,韩持平德厚,沈溎
金翰东遂与疏首承 命退出。会诸生依 下教晓谕。则诸生皆以为大义未伸。群情抑郁。此月则虽徊徨道路。不可遽然还乡。归资颁给之 命。虽极惶感。揣量私分。终有不敢奉受云云。赈厅以归资颁给。送人问疏儒几何。而以归计未定。不敢奉受之意。略通所怀。又自政院贻书问退归与否。金翰东入政院。以为诸生虽多般晓谕。断无还乡之意。敕 教之下。无以奉承。惶恐不知所达云云。政院以此意入 启。自 上下教曰日已暮矣。明日待开门来待。金翰东遂退出。夕后惠厅以诸生所怀草记入启。 批曰不必然。岭儒退归而后。予心可以少纾。归资不受则以留资给之。如此则必归云云。 恩数益隆。惶缩益深。○崔中军范星,柳司谏云羽,幼学睦祖源,李宽基,进士金圣球,权煜,李荣仁,权赟,金用程,权夏锡,禹景谟,郑浣,韩持平德厚,沈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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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问。李惠郎恒渊以二十缗铜来助。即李彝章之子也。此则情义尤别。不可一例不受。而但俄者才承退归之 命。不敢私受疏资之馈。故亦以此意谢遣之。
十二日。 传曰李㙖之出肃为祀典。辞官知廉隅。不负山南读书之俗。其志意有足嘉尚。不可不一副其意。姑从许递。
金翰东入侍时 下教曰。昨给诸儒留粮。果何以为之乎。翰东起伏对曰诸儒承此处分。惶感不知所以为计。臣亦无以仰对矣。 上曰诸儒留欲何为。翰东对曰昨朝伏承 下教。退与搢绅章甫齐会一处。晓谕 圣旨。则终日相对掩泣无言。日已暮矣。臣以来告有 命。使之各言其志。诸生掩泣而言曰 圣教至此。虽不敢迟留时日。必如初计。惟愿少须臾无归。以至念晦间去就矣。 上曰欲过斋日而下去耶。对曰然矣。 上曰诸生之意既如此。何必强迫。而此亦有不然者。留在更无可言者。宜须即归也。翰东对曰终日晓谕。终日商量。
十二日。 传曰李㙖之出肃为祀典。辞官知廉隅。不负山南读书之俗。其志意有足嘉尚。不可不一副其意。姑从许递。
金翰东入侍时 下教曰。昨给诸儒留粮。果何以为之乎。翰东起伏对曰诸儒承此处分。惶感不知所以为计。臣亦无以仰对矣。 上曰诸儒留欲何为。翰东对曰昨朝伏承 下教。退与搢绅章甫齐会一处。晓谕 圣旨。则终日相对掩泣无言。日已暮矣。臣以来告有 命。使之各言其志。诸生掩泣而言曰 圣教至此。虽不敢迟留时日。必如初计。惟愿少须臾无归。以至念晦间去就矣。 上曰欲过斋日而下去耶。对曰然矣。 上曰诸生之意既如此。何必强迫。而此亦有不然者。留在更无可言者。宜须即归也。翰东对曰终日晓谕。终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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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诸生之意终始如一。无以强使退去也。于是 玉色若悽然少顷曰。若然则予不得不更谕一番矣。予于此事。岂有一毫未尽而然哉。本意固如是。且有难言节拍。实难如诸儒之意。且于甲申三月。有 先大王手教。予亦有仰对者。予时年虽少。义理亦宜如此。昨筵有所下教于重臣者。(药院提调郑昌顺。)出而问之可也。大抵义理如日月。日月无言而明。今之义理大明。实岭儒倡明之功也。翰东起伏对曰小臣出入禁扃。亲承 玉音。而犹不免疑晦。况遐土儒生。何以详知 圣意。所以掩抑而不忍归也。 上曰昨日留粮之教。实欲使之归也。盖山林隐逸之士。朝家之所以优待者。或有资给留粮之事。而今此诸儒既非山林之士。则安敢晏然承受乎。且以国纲言之。君赐之物。称曰儒生。而不受回粮。是岂道理乎。大关纪纲。欲为处分。而特以岭儒之故置而勿问。仍给留粮。诸生既不敢受。则势当即归而已。须以此意。更加晓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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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疏首李㙖闻今日递职筵教。必快活矣。翰东对曰李㙖 除拜。适值 祭享。求递不得。黾勉供职。而呈状屡日。未有发落。方自闷迫矣。幸蒙 圣意曲念。既递其职。又悉其情。其为感泣惶蹙。不知仰谢矣。其后有缕缕 下教。语及金溪岩事。以为当日树立卓然。又 教曰岭人百年内无华职。惟有权相一此是 先王盛德事云云。
金翰东退出。依 筵教晓谕。而诸生之意与昨日无异。 圣教愈勤而奉承愈无路。相对惶蹙而已。月初馆学儒生将上惩讨疏。 上命泮长谕止之。泮儒出方外。与方外儒生联名上章。 命还出给。复闻南学儒生七百馀人设疏厅。而惩讨之义甚峻云。○赈堂以留资颁给事伻问。而儒生以归资既不奉受。则留资尤何敢承当。以此意书通赈厅。有顷政院又以 筵教书示曰。金翰东闻朝者 下教。传之诸儒。果何以为之云耶。朝闻诸儒。必欲过斋日下去云。故令给留粮矣。更思之。诸儒必无受之
金翰东退出。依 筵教晓谕。而诸生之意与昨日无异。 圣教愈勤而奉承愈无路。相对惶蹙而已。月初馆学儒生将上惩讨疏。 上命泮长谕止之。泮儒出方外。与方外儒生联名上章。 命还出给。复闻南学儒生七百馀人设疏厅。而惩讨之义甚峻云。○赈堂以留资颁给事伻问。而儒生以归资既不奉受。则留资尤何敢承当。以此意书通赈厅。有顷政院又以 筵教书示曰。金翰东闻朝者 下教。传之诸儒。果何以为之云耶。朝闻诸儒。必欲过斋日下去云。故令给留粮矣。更思之。诸儒必无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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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理。而强给留粮。非待士之本意。虽以儒生处义言之。受留粮而留在。非士子道理。亦非臣子分义。过斋日后下去。虽谅诸生之诚。此则犹是人事上事。闻此 下教之后。岂可许久濡滞。不念分义道理乎。以此以彼。只当即日治归。以此更为详细晓谕于诸生事。书报金翰东事 下教矣。多士去就。此回详示如何云云。金翰东复政院书曰伏承 筵中下教。归与诸生齐会一处。缕缕开谕。则诸生皆以为前后 圣教若是严重。揆以臣子义分。固当即日退归。而惟是区区抑郁之私。一道同心。千里裹足。在家父兄之送子弟者。谓可以一伸百世之大义。而忱诚浅薄。未蒙 允俞。群情之掩抑。固无可言。况值此月此时。尤不胜悲郁徊徨。咸愿少须臾无归。以过斋日后去就。此则翰东之所以告达于朝 筵者也。最是惶懔者。 下给留粮一事。既未得祇受回粮。则留粮之祇受。尤非义分之所敢论。方与聚首兢惶。罔知攸措。翰东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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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晓谕。而诸生之意。掩泣不知所以为对。终始如一。只伏切惶恐陨越之至。是日姜世纶 除正言。李敬儒 除懿陵参奉。金翰东 除副校理。 恩数重沓。惶蹙益深。○洪翰林时溥与其弟时济来问。盛备酒馔。以馈诸儒。幼学洪思浩,韩锡重,柳益焕,申道濎,道沆,申应模来问。日晚雨达夜大注。
十三日终日大雨。禁营大将李柱国送钱五十缗还送。午后再送又不受。姜司成忱以留资颁给。诸生惶蹙之情。上章请收。未彻而有留粮还收之 命。故元疏自政院还给云。
十七日。李元燮,金锡孝,许乘来问。
十八日。幼学洪大渊,权来问。
十九日。许监役种,幼学李之铉来问。权江界𧟓使子助以五十缗。
二十日。韩正言致应,尹正字愭,李清州趾光,洪承旨仁浩,李营将郁延,进士李㷞,申秉,幼学尹秀汉,李寅会,洪命基来问。左揆书
十三日终日大雨。禁营大将李柱国送钱五十缗还送。午后再送又不受。姜司成忱以留资颁给。诸生惶蹙之情。上章请收。未彻而有留粮还收之 命。故元疏自政院还给云。
十七日。李元燮,金锡孝,许乘来问。
十八日。幼学洪大渊,权来问。
十九日。许监役种,幼学李之铉来问。权江界𧟓使子助以五十缗。
二十日。韩正言致应,尹正字愭,李清州趾光,洪承旨仁浩,李营将郁延,进士李㷞,申秉,幼学尹秀汉,李寅会,洪命基来问。左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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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送五十缗。蔡参判弘履抵书。送市草二十五斤西草十五斤。
二十一日。写疏本名帖一万一千五十五人。○沈启和,许煜,洪颐万,洪铉,权永锡,宋暹,申正言史澳,郑司录彦𣲚,柳宣传孝臣,进士郑淞,权伋,李钟夏,权徽,幼学李远谟,李远任来任来问。
二十二日晓头。金校理翰东,姜正言世纶承牌诣 阙。时原任二品以上入侍。 上下二字 下教。大臣以下皆免冠閤门外待罪移时。 上命承旨口传 下教于大臣以下閤外待 命处。 传曰顽不灭死。忍过昨日。则此时岂或开口容喙于生世事。而一日生在地上。君临卿等。则其可忍为无伦忘雠之人哉。予虽不肖无状。其孝亲尊先之心。众凡所同得。则万古天下。岂有一毫歇后于天常人纪所当然之事。而当为不为。含恤茹冤。三十年如一日乎。卿等亦须思之。自予御极以后。于某年义理。不敢一番明言洞谕。而其诛
二十一日。写疏本名帖一万一千五十五人。○沈启和,许煜,洪颐万,洪铉,权永锡,宋暹,申正言史澳,郑司录彦𣲚,柳宣传孝臣,进士郑淞,权伋,李钟夏,权徽,幼学李远谟,李远任来任来问。
二十二日晓头。金校理翰东,姜正言世纶承牌诣 阙。时原任二品以上入侍。 上下二字 下教。大臣以下皆免冠閤门外待罪移时。 上命承旨口传 下教于大臣以下閤外待 命处。 传曰顽不灭死。忍过昨日。则此时岂或开口容喙于生世事。而一日生在地上。君临卿等。则其可忍为无伦忘雠之人哉。予虽不肖无状。其孝亲尊先之心。众凡所同得。则万古天下。岂有一毫歇后于天常人纪所当然之事。而当为不为。含恤茹冤。三十年如一日乎。卿等亦须思之。自予御极以后。于某年义理。不敢一番明言洞谕。而其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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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因他事。其讨之也托他条。敢怒而不敢言。欲言而不敢详者。予果真个匿雠而忘怨。义理之可明而不明。惩讨之可施而不施乎。此个事理。为今日东土臣庶以鍮匙抣饭者。孰不知予隐忍之本心。而为之悲苦伤痛乎。此无他。 先大王许多丁宁之谕严截之教。并姑不敢提说。最是甲申二月二十日。 召大小诸臣于 真殿门外。有 御笔手书口奏万言文字。颁示之举。而其槩略即某年事之或有以某有何罪某犯何事。提起于将来者。则无论其事之如此如彼。以予谓如此如此也。以不忍言不忍闻不忍提不忍见不忍道之句语结之曰。以 圣躬当之。谆谆申申。至以语到此事者。断以耇辉镜梦之律。其下又有不忍承闻之教。而又若曰如是然后可以明汝未暴之先志。而予之恸惜之心。可以有辞于世臣。又可次次知汝本心及先志。又知予之此意。而汝亦为孝于祖之孙。孝于父之子为教。又召大臣以下 斋殿。下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64H 页
宗统纶音。其时事实。皆入于丙申年上疏后洗草中。惟纶音及口奏 真殿之文字。尚在史库及政院日记。口奏文字虽不敢奉出而见之。至于政院日记。一按可知矣。予于伊时因 下询。质言于前席。则若于 先朝宾天之后。谓可以惟意所欲为。一反甲申之对。则是岂事死如事生之意乎。且况 圣教中恸惜二字。即追悔之 圣意。予奉而铭肺。将为死且瞑目之端。然不可抑者至恸也。不可遏者至情也。大伦所在。血雠在彼。于是乎参前倚衡。求权于经。千思万量。焦肠煎肝。先之以乙未诛讨。以身替当。而必欲及于 先朝在宥之时。而次又翌春丙申。以陈情之疏。泣吁于代听庶政之后。获蒙天地罔极之 恩。特 命以不忍之文字。并付之洗草。及其洗草之日。 圣教若曰此举胜于思子之台望子之宫。予有归见地下之颜。其下又有感颂掩泣之 教。予岂忍尽诵乎。仍 命行百官之贺。而书下锡号之 纶音及 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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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书 御笔银印。而予初则抵死不敢承当。寻有还收锡号之 命及谕书中嘉奖句语删去之 教。故予不得已祇受。又其后 御殿受宴 命。予往申展省之礼。今虽欲百番编书。万番揄扬。岂有过于 先大王甲申追悔之 教。丙申洗草之 命乎。此其 先朝本意之大略也。 先朝圣恩。自 先朝圣恩。予之至痛。自予之至痛。自丙申丁酉以后。累起之逆狱。无不本之于某年义理。虽知我者知之。不知我者不知。而予之所执。政在于外而形迹之不露。内而义理之自伸。外而甘受忘雠之讥。内而默运致讨之方。上而不负 圣恩。下而不泚吾颡。而要之归趣。不越乎次第酬雪而后已。向筵岭儒所奏中诛讨之不以其罪。取比于里克。里克之时。献公若有遗戒。里克之事。孔子岂有贬议。此则岭儒迹疏。初虽未悟。闻此教。不待多言。必当立解矣。但近日廷臣之北面于予而迹不疏外。识其里面者。于此若有一毫谓予有未尽分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65H 页
处。殆若乙亥以前之诛讨者。非乱贼乎。逆臣乎。乙亥以前则 先大王以事属 圣躬。过加靳持。而在今时则予果忽于不反兵之义。抛却不共戴之雠。故致此近日爻象乎。此所以九日斋居。如不欲生。而不欲对卿等臣邻者也。盖以三十年含茹之本心。岂欲忍言于丝纶。忍见于章奏。而星霜浸远。事实渐晦。以不忍提而后生不知莫重之义。以不敢道而世人不识莫严之事。而左相以素所秉执之人。抗陈一劄。不得不措语赐答。伊后即欲禁其纷然。只于诸臣章奏。或不赐批。或令还持去者。此非前后之矛盾。一则象魏悬法。一则生道示人也。其后岭儒之来也。召见赐批。亦出于急于晓谕。又以岭儒入侍时筵话。即令颁示中外。尤可见予意之所在。则领会者见必痛泣。迷昧者闻当战慄而已。凡今血气之伦顶天立地者。宁或有他意于其间哉。此而或反于是。万一有见批旨与丝纶而不知冤酷之意。闻面谕与筵本而未见痛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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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容。敢于不忍言不敢道之撑天蟠地罔极之事。谓予忘先而背本。则此果何许心肠。外此皆属于不睹不闻。姑不索言。而前乎千古后乎千古。岂有若不忍言不敢道之某年大义理。则予之本来所执之上段缕缕云云者。果若有未尽分处。则虽至尸谏无所不可。又或所谓未及惩讨之类。各自有委折而细细斟酌料定者。予于此其可无端恬然乎。设有未知予意者。但当䌷绎本意所在。期于自归无疑而已。为今日臣子。忍于此为因此逞私之端。为藉此挟杂之计。以匿雠忘怨。隐然归之于上。而乃敢托以惩讨不称量无伦脊。不当入而入。当入而不入之类。茶饭说去于公私话头。则惟今朝鲜世界所谓君长者。果何如人也。俄筵先以二字下教于卿等。非激也。予虽不学。不为任情之说焉。彻天穷地之至痛。犹不敢任己私任予意。况对臣邻岂为此蔑理悖常之言乎。人而无人伦。不得为人。国而无人伦。不得为国。况君人而御国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66H 页
者。若于孝亲尊先之事。有一毫未尽分之叹。而为廷绅之所抵掌容喙。则国非其国。卿等岂待筵教而知之乎。有人伦然后为人为国。卿等之半日免冠。只曰俟命。果何益于大义而何益于予乎。其所阐挥之方。卿等思之。
领府事李福源,左议政蔡济恭联名上疏曰。伏以臣等于朝 筵。伏承为人臣子不忍晷刻承闻之 下教。五内震剥。苍黄迸出。泥首 閤外。 筵退之后。承宣承示口传 下教。首尾累千万言。严正恻怛。可以感木石而孚豚鱼。臣等且读且泣。不敢成声。以我 殿下三十年所秉执所遵守之义理。至重至大至严至敬至精至微。建诸天地而不悖。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凡北面于 殿下之庭者。于此而一或有毫釐之差则是乱逆也。呜呼。我 先大王止慈追悔之盛德。我 先邸下至性出天之睿孝。我 殿下所以奉承两圣人遗意。阐明百代大义者。呜咽掩抑。丁宁敷示于筵谕
领府事李福源,左议政蔡济恭联名上疏曰。伏以臣等于朝 筵。伏承为人臣子不忍晷刻承闻之 下教。五内震剥。苍黄迸出。泥首 閤外。 筵退之后。承宣承示口传 下教。首尾累千万言。严正恻怛。可以感木石而孚豚鱼。臣等且读且泣。不敢成声。以我 殿下三十年所秉执所遵守之义理。至重至大至严至敬至精至微。建诸天地而不悖。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凡北面于 殿下之庭者。于此而一或有毫釐之差则是乱逆也。呜呼。我 先大王止慈追悔之盛德。我 先邸下至性出天之睿孝。我 殿下所以奉承两圣人遗意。阐明百代大义者。呜咽掩抑。丁宁敷示于筵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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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批之间。三十年不忍言不忍闻之精义微旨。近日以来开晓如日月。悬揭如斧钺。环东土大小臣民之有人心有臣分者。莫不涕泣攒手奉持庄诵。若夫当时凶徒之罪盈恶极。天地鬼神之所不容者。次第劓殄。皆伏天诛。而我 殿下所以行诛讨之典者。深得春秋微而显之义。今日口传 下教中丙丁以后治逆。以身替当之 教即此也。俄者 筵教中惟恐其迹不晦之 教亦此也。此皆 殿下所以涕泣承受。故谨守恪奉之义。严讨快诛之意。并行不悖。永有辞于天下万世。臣等每一仰认我 殿下苦心至德。 殿下罔极之至痛无穷之孝思。三十年含哀茹血之中。酌量锱铢。动中权衡。义之尽也仁之至矣。臣等之悲愤痛迫。虽举国所同。而岂复有一辞可陈于 殿下之前者哉。苟或有不靖不逞之辈。敢藉此莫重莫严之事。容易掇拾。猥烦章牍。既没恳恻之诚。全无畏慎之意。而又或挟杂私意。暗售恩雠。反使撑天亘地
俛庵集别录上 第 467H 页
之大义理。为此辈所藉弄。则其将灭君纲而乖人纪。陷民志而乱世道。不但臣等之所明目致讨。国有常刑。罪不容于诛殛矣。今番方外儒生之疏。既未登彻。虽不得明言显斥。而若不昭示义理。严加防遏。则安知无若此类接迹而起也。此实臣等之所大惧也。臣等退自 前席。愚忱耿耿。玆敢联陈短章。仰渎 崇听。而震剥之馀。神精遁失。不能万分一仰赞 圣德。发挥 圣意。此尤臣等之罪也。伏乞 圣明下臣等此疏。颁示中外。俾国内遐迩大小搢绅章甫。咸知大义理。无敢自陷于重辟。国事幸甚。臣民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恳。见閤外口传下教。闻筵中多少说话者。苟有血气之伦。孰不悟迷披昏于差毫谬千之分也。际又卿等之疏如是敷陈。不负予所望之意。须以此疏。令政院援例誊颁于朝纸。 上命金翰东入侍。 下教曰今则义理快明。岭儒不必滞留。闻诸儒欲得退修学业之
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恳。见閤外口传下教。闻筵中多少说话者。苟有血气之伦。孰不悟迷披昏于差毫谬千之分也。际又卿等之疏如是敷陈。不负予所望之意。须以此疏。令政院援例誊颁于朝纸。 上命金翰东入侍。 下教曰今则义理快明。岭儒不必滞留。闻诸儒欲得退修学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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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云。须依赐批例口传下教。且于俄筵左相有所奏。退见左相。详问而开谕之可也。日前留粮。虽不承受。今给回粮则必不敢不受。并以开谕可也。仍 命退出。将出之际。又 下教曰玉堂虽单番。勿拘出去。治送诸儒可也。翰东奉宣 传教。万言哀纶。一字千涕。佥曰吾辈之所欲伸者。虽有未彻底处。而大义已陈。 圣教至此。不可一向直遂。遂定罢归之计。诸议多以秉义不固。临事过慎为言。○洪柏荣,栎荣,李远揆,沈湜,进士李是璿,李之权来问。
二十三日雨朝。自政院来报金校理翰东即令进来。金校理入政院。有昨日 下教誊去之 教。翰东誊书将退之际。又有自政院缮写净本。特给岭儒之 教。右承旨李晚秀奉 教书入。 览后下给。又 下教曰诸儒难以轮看。更下副本一通使之各自誊去可也。日暮金翰东奉 传教二本而退。聚疏儒宣谕一通。○赈厅堂上以回粮下给事。送隶问归去人员几何。章甫之
二十三日雨朝。自政院来报金校理翰东即令进来。金校理入政院。有昨日 下教誊去之 教。翰东誊书将退之际。又有自政院缮写净本。特给岭儒之 教。右承旨李晚秀奉 教书入。 览后下给。又 下教曰诸儒难以轮看。更下副本一通使之各自誊去可也。日暮金翰东奉 传教二本而退。聚疏儒宣谕一通。○赈厅堂上以回粮下给事。送隶问归去人员几何。章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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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多以本意未尽白。而误 恩重沓如此。祇受回资。于分终有未安。相持竟日。而固辞 君赐。亦甚猥越。且古有轸其穷乏而周之粟则受之之义。遂列录下去若干人数以送。李惠郎宪儒以十缗铜来馈。李校理趾永,李校理儒庆各以书问。
二十四日雨。赈郎以白米八十斗钱八十两来给回粮。李安岳益运书问。送二十两及香草五斤。尹判书塾书问。康津邸吏以百缗来纳。
二十五日。李义州东郁书问。漆谷李东汲,星州郑㷞追到。
二十六日。齐会疏厅议曰。前后 丝纶。自 上特命持往安东。宣谕一道。传为宝藏。则此意当先通一道。预为知委可也。遂发通岭南四长官。以八月初三日。定道会于安东乡校。○崔校理显重书问。
二十七日发行。姜司成忱,李惠郎宪儒,金校理翰东,权殿中访,崔正言璧,姜殿中世揆,及诸儒绅之留泮者。饯于泮街柳阴下。午
二十四日雨。赈郎以白米八十斗钱八十两来给回粮。李安岳益运书问。送二十两及香草五斤。尹判书塾书问。康津邸吏以百缗来纳。
二十五日。李义州东郁书问。漆谷李东汲,星州郑㷞追到。
二十六日。齐会疏厅议曰。前后 丝纶。自 上特命持往安东。宣谕一道。传为宝藏。则此意当先通一道。预为知委可也。遂发通岭南四长官。以八月初三日。定道会于安东乡校。○崔校理显重书问。
二十七日发行。姜司成忱,李惠郎宪儒,金校理翰东,权殿中访,崔正言璧,姜殿中世揆,及诸儒绅之留泮者。饯于泮街柳阴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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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城。
[壬子八月]
八月初二日。会安东乡校。传宣 圣谕。仍以所下元本。藏于本校。
[壬子八月]
八月初二日。会安东乡校。传宣 圣谕。仍以所下元本。藏于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