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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祝文
祝文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77H 页
孤竹书院延谥后改题告辞
海东孤竹。 圣世恩光。谥庙祭海。卓节弥彰。升社以院。体礼斯重。玆当改题。敢陈公颂。(右白岩先生)
节惠之典。先降私庙。一体儒宫。奉扬 恩教。青衿跄跄。位牌改书。齐会虔告。莅事之初。(右笼岩先生)
常享祝文
迹蹈重溟。心悬皎日。千秋卓节。伯叔齐辙。
(右忠介公白岩先生)
心贞罔仆。义凛逃荆。扶纲植纪。百世风声。
(右忠贞公笼岩先生)
白岩先生海坛岁祀常享祝文(致祭后。本孙即其坛。增筑竖碣。以 致祭日。每年一祭。)
蹈溟旧浒。 致祭遗坛。子孙展诚。允宜此所。敢荐蘋藻。冀蒙昭临。勿替引之。每岁一祭。
明溪书院忘轩李公追享告由文
恭惟先生。精钟光岳。彩应奎璧。早自得师。门路端的。经纶之学。慷慨之节。湖堂特选。晋涂大辟。周旋经幄。几多启沃。直舌祟祸。斯文之厄。兰摧玉折。志士嗟伤。
海东孤竹。 圣世恩光。谥庙祭海。卓节弥彰。升社以院。体礼斯重。玆当改题。敢陈公颂。(右白岩先生)
节惠之典。先降私庙。一体儒宫。奉扬 恩教。青衿跄跄。位牌改书。齐会虔告。莅事之初。(右笼岩先生)
常享祝文
迹蹈重溟。心悬皎日。千秋卓节。伯叔齐辙。
(右忠介公白岩先生)
心贞罔仆。义凛逃荆。扶纲植纪。百世风声。
(右忠贞公笼岩先生)
白岩先生海坛岁祀常享祝文(致祭后。本孙即其坛。增筑竖碣。以 致祭日。每年一祭。)
蹈溟旧浒。 致祭遗坛。子孙展诚。允宜此所。敢荐蘋藻。冀蒙昭临。勿替引之。每岁一祭。
明溪书院忘轩李公追享告由文
恭惟先生。精钟光岳。彩应奎璧。早自得师。门路端的。经纶之学。慷慨之节。湖堂特选。晋涂大辟。周旋经幄。几多启沃。直舌祟祸。斯文之厄。兰摧玉折。志士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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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还。幽隧载阳。乃旌乃 赠。圣世恩光。沧桑百变。兴慕无穷。廉顽立懦。凛然高风。寂寥箱编。泰山毫芒。鼎吕字句。锦绣肝肠。浩汗文澜。濯翁齐名。冲远诗情。厓老的评。彝好之诚。孰先孰后。曰惟明溪。容轩之所。流芳不泯。山水高长。以先生祔。神理允当。祖孙联位。世德弥章。跄跄衿佩。祀事孔将。天理必定。乃有今日。庶几无斁。降歆芬苾。
常享祝文
高文直节。百世风凛。克配先祠。永垂来范。
鹤岩里社。梅窗郑公常享祝文。
学基传习。仕尽忠节。百世风范。乡邦慕悦。
丰岩里社。懒拙斋李公奉安文。
相古先民。以心为学。心要无愧。上达天德。恭惟先生。间世精英。充养有素。异质天成。不欺之操。方寸神明。难夺之守。平地山岳。萧然茅屋。穿榻冷落。颜瓢亦富。原藿非贫。齐庄敛束。和易清真。朝衔韦带。空谷幽人。中孚感通。 王曰老臣。命爵图形。有煌 恩数。吾南人士。仰若星斗。山梁遽空。寓慕何地。维丰有塾。栗老虔祀。清芬逸韵。异世同徽。儒绅议协。齐荐芳菲。堂宇傍修。爰奉影帧。 两朝宝墨。益增辉映。其始自今。报
常享祝文
高文直节。百世风凛。克配先祠。永垂来范。
鹤岩里社。梅窗郑公常享祝文。
学基传习。仕尽忠节。百世风范。乡邦慕悦。
丰岩里社。懒拙斋李公奉安文。
相古先民。以心为学。心要无愧。上达天德。恭惟先生。间世精英。充养有素。异质天成。不欺之操。方寸神明。难夺之守。平地山岳。萧然茅屋。穿榻冷落。颜瓢亦富。原藿非贫。齐庄敛束。和易清真。朝衔韦带。空谷幽人。中孚感通。 王曰老臣。命爵图形。有煌 恩数。吾南人士。仰若星斗。山梁遽空。寓慕何地。维丰有塾。栗老虔祀。清芬逸韵。异世同徽。儒绅议协。齐荐芳菲。堂宇傍修。爰奉影帧。 两朝宝墨。益增辉映。其始自今。报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78H 页
祀无替。启佑蒙士。垂千百世。
常享祝文
介石天姿。质鬼心学。有俨 恩绡。百世考德。
竹皋乡社。竹湖尹公常享祝文。
明哲高蹈。志节之完。岩台遗韵。百世廉顽。
山泉书院新庙奉安告由文
德观贤契。道徵嘉遁。五位联啜。一邦文献。牧溪山泉。庙额一般。于焉移奉。寝成孔安。(右讷斋宋公)
大贤启发。东平最乐。贲饰儒宫。倡明斯学。有美泉塾。贤硕遗馥。孔新庙貌。其永矜式。(右果斋张公)
道闻两贤。化腆七城。当乱伟绩。归老完名。藏修旧址。楹桷维新。合奉诸贤。皦如精禋。(右竹牖吴公)
学传趋庭。忠著起旅。榛苓远怀。六友神契。山泉新庙。依旧合食。猗欤不孤。永慕其德。(右六友堂朴公)
道绍家庭。学成征迈。考履乡评。允宜社祭。泉出山下。新庙翼然。依旧合奉。垂教万千。(右三乐堂朴公)
川谷书院东别祠常享祝文
大贤师友。百世模范。跄跄衿佩。秉彝兴感。
(右止止堂金公)
笃行邃学。终始道真。移忠尽心。三元拜辰。
常享祝文
介石天姿。质鬼心学。有俨 恩绡。百世考德。
竹皋乡社。竹湖尹公常享祝文。
明哲高蹈。志节之完。岩台遗韵。百世廉顽。
山泉书院新庙奉安告由文
德观贤契。道徵嘉遁。五位联啜。一邦文献。牧溪山泉。庙额一般。于焉移奉。寝成孔安。(右讷斋宋公)
大贤启发。东平最乐。贲饰儒宫。倡明斯学。有美泉塾。贤硕遗馥。孔新庙貌。其永矜式。(右果斋张公)
道闻两贤。化腆七城。当乱伟绩。归老完名。藏修旧址。楹桷维新。合奉诸贤。皦如精禋。(右竹牖吴公)
学传趋庭。忠著起旅。榛苓远怀。六友神契。山泉新庙。依旧合食。猗欤不孤。永慕其德。(右六友堂朴公)
道绍家庭。学成征迈。考履乡评。允宜社祭。泉出山下。新庙翼然。依旧合奉。垂教万千。(右三乐堂朴公)
川谷书院东别祠常享祝文
大贤师友。百世模范。跄跄衿佩。秉彝兴感。
(右止止堂金公)
笃行邃学。终始道真。移忠尽心。三元拜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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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杏亭都公)
学成四教。道观三绂。炳几恬退。夙著明哲。
(右持平吕公)
行著忠孝。学在博约。横流砥柱。士气攸作。
(右倻溪宋公)
学懋谨独。行高超世。纯深之训。百代绍启。
(右七峰金公)
天翁知孝。乡士慕行。有俨云罍。民彝同秉。
(右台岩洪公)
花川书院悬板告由文
本所草创。事多未遑。最是庙扁。暨厥堂额。一体郑重。有若待然。玆临秋丁。多士议协。既求善笔。亦募精工。景德祠名。表我舆慕。崇教堂号。亦寻古规。惟诚与敬。学问宗旨。曰思曰主。分揭东西。有肃观瞻。益重体例。即事之始。敢告厥由。
新安南氏别庙奉安文(代本孙作)
于铄英毅。泽于东覃。一支花山。演迤弘涵。恭惟府君。资纯学正。诗礼名门。连羔至行。六年斩齐。垠柏渍血。八旬孺慕。望茔筑室。德薰晋鄙。化溢安丰。皋禽彻响。宠命何隆。公拜稽首。于义无援。方愧子职。敢承 君
学成四教。道观三绂。炳几恬退。夙著明哲。
(右持平吕公)
行著忠孝。学在博约。横流砥柱。士气攸作。
(右倻溪宋公)
学懋谨独。行高超世。纯深之训。百代绍启。
(右七峰金公)
天翁知孝。乡士慕行。有俨云罍。民彝同秉。
(右台岩洪公)
花川书院悬板告由文
本所草创。事多未遑。最是庙扁。暨厥堂额。一体郑重。有若待然。玆临秋丁。多士议协。既求善笔。亦募精工。景德祠名。表我舆慕。崇教堂号。亦寻古规。惟诚与敬。学问宗旨。曰思曰主。分揭东西。有肃观瞻。益重体例。即事之始。敢告厥由。
新安南氏别庙奉安文(代本孙作)
于铄英毅。泽于东覃。一支花山。演迤弘涵。恭惟府君。资纯学正。诗礼名门。连羔至行。六年斩齐。垠柏渍血。八旬孺慕。望茔筑室。德薰晋鄙。化溢安丰。皋禽彻响。宠命何隆。公拜稽首。于义无援。方愧子职。敢承 君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79H 页
恩。牢卧𤃡亭。澹澹胸襟。龟山春水。鹤爷知音。天相孝子。永锡祚胤。猗欤懒斋。克承家训。庐墓趾行。当难效慬。移孝之忠。可验檄文。矧是新安。择处攸卜。谟深裕昆。庆流式谷。由轩克阐。有蔚令名。学究性理。才优纶经。愚山许心。修老折行。百日山城。纪事严明。掩泪归山。余怀谁知。乐彼林泉。甘与世辞。孤岩挺生。益光前烈。黼黻文章。磊确志节。霜台正笏。朝著肃清。礼讼白简。伦纪日星。爰及玉季。共筮天山。江湖 魏阙。忧乐中间。维四府君。四世瑶琨。椒聊远条。敢忘灵根。彝好攸同。公议间发。百年郑重。尚欠像设。云仍胥诹。礼有义起。黄陈故事。已例可记。凤凰之南。密迩梓桑。有哙其庭。有邃其梁。同堂合啜。情文两得。跄跄衿佩。同我齐宿。何以骘我。行德文献。千秋苾芬。报祀诚腆。
潭庵金公别庙奉安文(代本孙作)
冥鸿远缴。蛰龙存身。自古贤达。盖多隐沦。显允吾祖。调高行真。馆席令望。早期国珍。依文公约。讲小学篇。同房刮磨。济济群贤。世值明夷。学道祟祸。昆冈玉石。其柰炎火。郭子私恸。实悲邦国。超然远引。敢曰爰得。竺城之东。有水曰菊。高蹈真迹。于何寻逐。箕山有冢。太守惊碑。蕉荔之奠。殄瘁之悲。求仁以得。保身惟哲。
潭庵金公别庙奉安文(代本孙作)
冥鸿远缴。蛰龙存身。自古贤达。盖多隐沦。显允吾祖。调高行真。馆席令望。早期国珍。依文公约。讲小学篇。同房刮磨。济济群贤。世值明夷。学道祟祸。昆冈玉石。其柰炎火。郭子私恸。实悲邦国。超然远引。敢曰爰得。竺城之东。有水曰菊。高蹈真迹。于何寻逐。箕山有冢。太守惊碑。蕉荔之奠。殄瘁之悲。求仁以得。保身惟哲。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79L 页
秋江一录。并著风节。所以南士。益慕宰如。江皋尺珉。先表遗墟。继以龙溪。俎豆虔奉。矧玆岛村。考盘旧洞。松槚之阳。陟降之原。其下立庙。荐以蘋蘩。黄陈家仪。略设圭币。寔尽私情。敢云缛礼。成弘往迹。云水俱白。天固有定。理不终忒。跄跄衿佩。同我骏奔。千秋仰止。有斐难谖。
阳坡洪公行迹刊役告成文
丽季臲隉。公实应期。巍勋卓节。异代同辞。伟文载道。岂不充栋。金兰唱酬。馆阁行用。沧桑阅劫。𨓏迹澒洞。只馀七诗。一脔知鼎。清高萧散。陶韦情性。何必多为。但未成帙。爰辑附编。阳稼信笔。惟澹庵撰。暨文忠述。傍采国史。片片收聚。合成一部。始末粗具。眷玆良谷。云仍之宅。既奉社享。又谋板刻。潭翁数帙。才已完役。继以图之。百代先迹。卓矣文猷。祖孙遗徽。赍诚虔告。若接光辉。
西潭洪公文集告成文
显允厓爷。南国儒宗。溪堂讲授。群彦闻风。惟我愚苍。亦越峰溪。以琢以磨。序若璋圭。公时烨然。亟蒙推奖。反覆经旨。如指诸掌。有斐赤罗。文献之壤。流风一远。简编遗馥。敢忘寿传。后人之责。珠玑散落。若干收拾。
阳坡洪公行迹刊役告成文
丽季臲隉。公实应期。巍勋卓节。异代同辞。伟文载道。岂不充栋。金兰唱酬。馆阁行用。沧桑阅劫。𨓏迹澒洞。只馀七诗。一脔知鼎。清高萧散。陶韦情性。何必多为。但未成帙。爰辑附编。阳稼信笔。惟澹庵撰。暨文忠述。傍采国史。片片收聚。合成一部。始末粗具。眷玆良谷。云仍之宅。既奉社享。又谋板刻。潭翁数帙。才已完役。继以图之。百代先迹。卓矣文猷。祖孙遗徽。赍诚虔告。若接光辉。
西潭洪公文集告成文
显允厓爷。南国儒宗。溪堂讲授。群彦闻风。惟我愚苍。亦越峰溪。以琢以磨。序若璋圭。公时烨然。亟蒙推奖。反覆经旨。如指诸掌。有斐赤罗。文献之壤。流风一远。简编遗馥。敢忘寿传。后人之责。珠玑散落。若干收拾。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0H 页
徽言懿迹。百不存一。然其大致。可验终始。忠孝原本。立扬馀事。传习服行。无非师旨。薇垣伏蒲。职效绳弼。体府献策。义凛复雪。天地否塞。观玩占象。林泉啸咏。宠辱俱忘。寂寥数帙。此其影响。有伟良塾。俎豆馀论。鸠材缝掖。募工云孙。辛勤断手。斯文大役。续图刊布。阳坡行迹。一家文猷。百代源流。式陈明酌。敬告端由。洋洋降监。保佑千秋。
梧溪里社。刚窝任公奉安文。
大岭儒韵。日趋委靡。高言卑说。莫的指归。猗欤先生。不待而兴。资全和粹。德备毅弘。初年翰墨。蔼蔚声华。敛而约之。专意吾家。羹墙考亭。寤寐陶山。味众不味。神定气閒。本源之学。理义之文。平铺自在。条达缕分。凤鸣山下。硕人薖轴。箪瓢有乐。轩驷何物。辑礼范家。揭条式堂。以身为教。诚意孚畅。伟玆一曲。弦诵洋洋。左图右书。跃鱼飞鸢。兢存研索。昕夕乾乾。德成于内。其章闇然。有来质问。无不饮醇。林下清芬。圣世逸民。闻风侯伯。诵德邦乡。一意撝谦。益尊而光。岁值龙蛇。吾党之厄。寂寥岩阿。清韵遽邈。畏垒舆忱。敢忘崇报。沧洲古礼。但止寓慕。民彝久郁。远迩同辞。先生可祭。其不在斯。明窗依旧。謦欬如闻。𤨿𤨿衿佩。同我骏奔。
梧溪里社。刚窝任公奉安文。
大岭儒韵。日趋委靡。高言卑说。莫的指归。猗欤先生。不待而兴。资全和粹。德备毅弘。初年翰墨。蔼蔚声华。敛而约之。专意吾家。羹墙考亭。寤寐陶山。味众不味。神定气閒。本源之学。理义之文。平铺自在。条达缕分。凤鸣山下。硕人薖轴。箪瓢有乐。轩驷何物。辑礼范家。揭条式堂。以身为教。诚意孚畅。伟玆一曲。弦诵洋洋。左图右书。跃鱼飞鸢。兢存研索。昕夕乾乾。德成于内。其章闇然。有来质问。无不饮醇。林下清芬。圣世逸民。闻风侯伯。诵德邦乡。一意撝谦。益尊而光。岁值龙蛇。吾党之厄。寂寥岩阿。清韵遽邈。畏垒舆忱。敢忘崇报。沧洲古礼。但止寓慕。民彝久郁。远迩同辞。先生可祭。其不在斯。明窗依旧。謦欬如闻。𤨿𤨿衿佩。同我骏奔。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0L 页
青山益高。流水孔长。于荐蘋藻。永世无疆。
五代祖考掌令府君墓前立石告由文(癸亥)
府君下世。迄二百年。卓行远识。埋没荒阡。岂无状志。永示来世。独于隧道。未遑表揭。恭惟先孝。四迁真宅。垠柏痕馀。家牒写血。灵根垂荫。椒聊枝蕃。敢忘先训。体魄之原。经营短表。积几星霜。鸠财判涣。伐石苍茫。延到今秋。始举此役。礼与力侔。宁拙无饰。既镌三尺。亦谋双柱。惟床及垆。草草备具。敢曰继志。亦未撰德。孱孙迷劣。曷任惶惕。薄退秋扫。改卜冬吉。跄跄走位。缅惟自出。于荐蘋藻。敬告端由。洋洋降嘏。永宁千秋。
曾祖考护军府君墓前立石告由文(丙寅)
府君下世。九十六年。卓德懿行。方谋刻传。何以先之。善报绵延。府君之世。内外曾玄。各派充衍。厥数满千。麻衣岂知。受禄于天。琴床齐寿。配德无愆。花牢重设。顶玉高悬。孝友基本。诗礼裘饘。趋庭式谷。主一行全。诸子诸孙。克肖以贤。晨昏唱喏。彩舞盈前。温公家仪。南极祥躔。一道令望。几度剡笺。命与时违。虚实谷川。大祖遗圹。双剑再圆。千秋吉地。岂待牛眠。倬彼中洞。先灵僾然。春秋香火。一体恪虔。纵无恢拓。增光祖先。一心祇惧。保守青毡。玆当竖碣。门族会埏。曷不庆善。
五代祖考掌令府君墓前立石告由文(癸亥)
府君下世。迄二百年。卓行远识。埋没荒阡。岂无状志。永示来世。独于隧道。未遑表揭。恭惟先孝。四迁真宅。垠柏痕馀。家牒写血。灵根垂荫。椒聊枝蕃。敢忘先训。体魄之原。经营短表。积几星霜。鸠财判涣。伐石苍茫。延到今秋。始举此役。礼与力侔。宁拙无饰。既镌三尺。亦谋双柱。惟床及垆。草草备具。敢曰继志。亦未撰德。孱孙迷劣。曷任惶惕。薄退秋扫。改卜冬吉。跄跄走位。缅惟自出。于荐蘋藻。敬告端由。洋洋降嘏。永宁千秋。
曾祖考护军府君墓前立石告由文(丙寅)
府君下世。九十六年。卓德懿行。方谋刻传。何以先之。善报绵延。府君之世。内外曾玄。各派充衍。厥数满千。麻衣岂知。受禄于天。琴床齐寿。配德无愆。花牢重设。顶玉高悬。孝友基本。诗礼裘饘。趋庭式谷。主一行全。诸子诸孙。克肖以贤。晨昏唱喏。彩舞盈前。温公家仪。南极祥躔。一道令望。几度剡笺。命与时违。虚实谷川。大祖遗圹。双剑再圆。千秋吉地。岂待牛眠。倬彼中洞。先灵僾然。春秋香火。一体恪虔。纵无恢拓。增光祖先。一心祇惧。保守青毡。玆当竖碣。门族会埏。曷不庆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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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肉之联。敢不齐遫。陟降之筵。草草仪节。役巨势绵。床因旧设。柱用短扦。硗然三尺。有愧珉镌。敢曰撰德。徒止表阡。孟月令辰。荐我吉蠲。感念世代。昭穆推迁。蘋藻礼简。羹墙慕专。百拜告由。敢竭尾颠。庶几洋洋。俯垂鉴怜。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祭文
祭崔百弗庵文
呜呼。古今学诀。大率以知行两关为宗旨。然因知而为行。则先后之序也。因行而为知。则本末之工也。陈精饶密。不免有缴绕文义之失。而文正大节。司马笃行。蔚然为体用俱全之君子。其大小轻重之分。又可知也。小子愚陋。虽不敢妄议先生之造诣。而窃谓践履先于穷格。致知本于存心。不规规于度数名物之间。而自然心与理一。理与行成。日用之间。事亲奉祭。处门族接宾友。许多道理。纤微毕照。表里兼尽。若先生之学。岂非所谓因行以为知。而先得其大且重者耶。然则彝伦节文。先生之格致也。孝悌忠信。先生之文章也。心法之谨严。门户之正大。无不吻合于古人知行之诀。呜呼尽矣。小子羁丱时。因先生辱临先人之庐。道义风范。窃有听于甑糜之下。所以尊慕而景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祭文
祭崔百弗庵文
呜呼。古今学诀。大率以知行两关为宗旨。然因知而为行。则先后之序也。因行而为知。则本末之工也。陈精饶密。不免有缴绕文义之失。而文正大节。司马笃行。蔚然为体用俱全之君子。其大小轻重之分。又可知也。小子愚陋。虽不敢妄议先生之造诣。而窃谓践履先于穷格。致知本于存心。不规规于度数名物之间。而自然心与理一。理与行成。日用之间。事亲奉祭。处门族接宾友。许多道理。纤微毕照。表里兼尽。若先生之学。岂非所谓因行以为知。而先得其大且重者耶。然则彝伦节文。先生之格致也。孝悌忠信。先生之文章也。心法之谨严。门户之正大。无不吻合于古人知行之诀。呜呼尽矣。小子羁丱时。因先生辱临先人之庐。道义风范。窃有听于甑糜之下。所以尊慕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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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者。奚啻如卷中人。而学疏诚浅。疾病因之。不能供一日扫门之役。今年维夏。因事南下。数宵承诲。充然有得于心。期以秋间再谒。得遂平生之愿。而人事遽至此矣。孤露煢孑。感念先故。伥伥迷途。无处依归。呜呼。此何人哉。谨叙一二耿耿之怀。为今日公私之哭。伏惟英灵。庶赐鉴聆。
祭蔡樊岩文(己未○代屏山士林作)
呜呼惟灵。泰岳箕尾。间气来往。 圣主哭辰。巷舂辍相。太常之 命。其日含纩。 宸翰之诔。爰及未葬。崇封一品。精享八旬。飘然云锦。俯视寰尘。哀荣存没。尚复何戚。独也秉执。矢以金石。縢书鬼默。腔血天监。华城一疏。气填山南。吾 王达孝。泪与辞温。理固必伸。事不忍言。公拜稽首。臣罪万死。兢惶缄默。七八馀祀。已矣今日。谁识赍志。天生大人。必会此际。民彝赖扶。圣诬昭洗。大哉树立。于不炜煌。盖公气禀。天挺慨慷。越自知申。以及调鼎。 宗社安危。义理肯綮。朝班鹤立。奸谀骨惊。神明不欺。尘刹与盟。一言才出。群吠何狞。三湖春水。五夜寒星。断断赤心。宁激无随。西方有教。毁我天彝。片言剖破。鈇钺以之。恢弘公道。疏剔幽冤。吾南几家。泉隧含恩。文章主气。浪涛舒蹙。宣公奏
祭蔡樊岩文(己未○代屏山士林作)
呜呼惟灵。泰岳箕尾。间气来往。 圣主哭辰。巷舂辍相。太常之 命。其日含纩。 宸翰之诔。爰及未葬。崇封一品。精享八旬。飘然云锦。俯视寰尘。哀荣存没。尚复何戚。独也秉执。矢以金石。縢书鬼默。腔血天监。华城一疏。气填山南。吾 王达孝。泪与辞温。理固必伸。事不忍言。公拜稽首。臣罪万死。兢惶缄默。七八馀祀。已矣今日。谁识赍志。天生大人。必会此际。民彝赖扶。圣诬昭洗。大哉树立。于不炜煌。盖公气禀。天挺慨慷。越自知申。以及调鼎。 宗社安危。义理肯綮。朝班鹤立。奸谀骨惊。神明不欺。尘刹与盟。一言才出。群吠何狞。三湖春水。五夜寒星。断断赤心。宁激无随。西方有教。毁我天彝。片言剖破。鈇钺以之。恢弘公道。疏剔幽冤。吾南几家。泉隧含恩。文章主气。浪涛舒蹙。宣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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牍。浣溪调格。蔚然成家。 御题蔡文。涟抱当日。此事未闻。我辈疏逖。但切山仰。万人泣血。天纲是仗。公不鄙夷。声气相合。义实撑宙。诚切叫 閤。彼断断者。谓私于岭。退读春秋。十年衔梗。公今不在。知岭者谁。龙亡虎逝。古人同悲。气返山河。壮固封疆。精升泰和。岁仍穰穰。或结不散。毅魄忠魂。燎光松籁。 鹤籞之园。轰䨓白日。九原如昼。驱除百邪。敬俟千后。勖与贤嗣。此理孔彰。辞至于此。五内热苍。恭赍舆忱。遥荐一觞。庶几降监。不昧洋洋。
祭外舅李公文(甲辰)
昔岁黄蛇。余赘公门。公年尚富。气迈姿轩。经世之业。公实自负。余技雕虫。荷公眷厚。公曰奇哉。造物许否。风云一路。子在吾后。门馆色笑。吉语孔嘉。余笑而恧。只祝公多。渊而不陆。时命则那。穷经白首。公志蹉跎。名场分疏。余业日荒。何论书博。两羊俱亡。公犹晚吃。兰玉盈庭。余命何奇。顾影惭形。许多穷戚。徒贻公忧。怛然在怀。感彻明幽。盖公天质。温其如玉。待人接物。一出悃愊。一毫之歉。累日心恙。事事要善。曲曲要当。花阶墨龛。亦验精神。课儿训仆。一家同春。其本维何。曰孝与友。色养诸节。碑在人口。朔望拜庙。七耋犹慕。
祭外舅李公文(甲辰)
昔岁黄蛇。余赘公门。公年尚富。气迈姿轩。经世之业。公实自负。余技雕虫。荷公眷厚。公曰奇哉。造物许否。风云一路。子在吾后。门馆色笑。吉语孔嘉。余笑而恧。只祝公多。渊而不陆。时命则那。穷经白首。公志蹉跎。名场分疏。余业日荒。何论书博。两羊俱亡。公犹晚吃。兰玉盈庭。余命何奇。顾影惭形。许多穷戚。徒贻公忧。怛然在怀。感彻明幽。盖公天质。温其如玉。待人接物。一出悃愊。一毫之歉。累日心恙。事事要善。曲曲要当。花阶墨龛。亦验精神。课儿训仆。一家同春。其本维何。曰孝与友。色养诸节。碑在人口。朔望拜庙。七耋犹慕。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2L 页
伯康儒雅。晚计穷窭。替事无方。何止问衣。吾犹及见。衰世实稀。仁不远施。迹终轗轲。人知不知。其如公何。余悲风树。六载煢恤。万死馀生。廓然今日。气凋心死。门外厌出。所以庞床。有疾违候。维夏暂来。握余之手。曰汝至矣。吾死无恨。公泪迸眦。我心欲断。语及冤毒。悯余鳏苦。娓娓喉语。太半悽楚。余迫私冗。不能久留。含泪忙辞。不忍回头。公乃扶坐。开门瞪视。余岂不知。有若迈迈。心分永诀。外作慰辞。与诸胤别。上马泪垂。苍茫问家。归与谁语。尚冀天佑。容我再到。竟至于斯。柰何乎天。冤柩且到。视竁阶前。一行两车。露歌泫然。茫茫此理。吾不欲推。只喜三郎。典刑在玆。既孝既友。亦富文词。拟与周旋。不替旧谊。今日哭公。惟此一事。
祭姜南壶希祖文(乙巳)
士固嚣嚣。所信者志。环堵非病。弊袍无耻。有不吾合。接膝无睹。有契于心。千古如遇。何论捡押。其性则天。余游尘臼。得公如仙。片言半辞。洞见真胸。慷慨无当。磊落焉穷。清如秋壑。旷若云鸿。一唱三叹。意在眉间。所以古人。得句胜官。余岂其人。猥忝诗社。从容色笑。几多假借。商山旧路。六年始归。龙冈草宿。市北风悲。主人之非。何止太半。荷塘夕晖。五内凄断。独也阿孙。
祭姜南壶希祖文(乙巳)
士固嚣嚣。所信者志。环堵非病。弊袍无耻。有不吾合。接膝无睹。有契于心。千古如遇。何论捡押。其性则天。余游尘臼。得公如仙。片言半辞。洞见真胸。慷慨无当。磊落焉穷。清如秋壑。旷若云鸿。一唱三叹。意在眉间。所以古人。得句胜官。余岂其人。猥忝诗社。从容色笑。几多假借。商山旧路。六年始归。龙冈草宿。市北风悲。主人之非。何止太半。荷塘夕晖。五内凄断。独也阿孙。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3H 页
旧事能知。寻诗道书。如喜如悲。千金在笥。拭目咳珠。贤哉小阮。不朽是图。人间得此。亦非小事。言止于斯。非吊伊慰。
祭金菊窗克夫文(庚申)
平城世德。式至公多。重璠叠玙。保无一瑕。余幸托契。识公有素。刚方其质。皎洁其抱。自在桑乡。令闻夙彰。及来玆土。淮橘愈香。玉树清标。人识其外。幽襟隐操。我爱其内。不谈性命。而守绳墨。不事跽拳。亦观钤束。衣冠之整。步履之重。音吐之亮。见解之综。数语寒暄。一生矩率。居贫以约。择交无失。皎皎揭日。恐玷于己。无已太孤。造物所忌。最是难掩。酒后风流。峥嵘之论。鄙夫包羞。有不吾合。接膝河山。有当于心。倾盖旧欢。愧余衰懒。江上形容。惯看儿童。欢迎鸠筇。破壁何好。葱汤何味。金盆落月。软语娓娓。友道云亡。久敬伊谁。剑山南畔。结我幽期。可翁埙篪。先后吾公。六友之堂。混沌之宫。诗文畅述。杯酒欢谑。忽焉不见。潦水归壑。所恃惟公。那忍背我。独与梧老。慷慨悲咜。早晚同归。较先何悲。才高古人。行著当时。飘然高举。云月徜徉。冥灵蟪蛄。谁短谁长。杏堂冤迹。今也无戚。一杯替告。千古永隔。其柰病伏。素车莫驰。公应监顾。不我终遗。
祭金菊窗克夫文(庚申)
平城世德。式至公多。重璠叠玙。保无一瑕。余幸托契。识公有素。刚方其质。皎洁其抱。自在桑乡。令闻夙彰。及来玆土。淮橘愈香。玉树清标。人识其外。幽襟隐操。我爱其内。不谈性命。而守绳墨。不事跽拳。亦观钤束。衣冠之整。步履之重。音吐之亮。见解之综。数语寒暄。一生矩率。居贫以约。择交无失。皎皎揭日。恐玷于己。无已太孤。造物所忌。最是难掩。酒后风流。峥嵘之论。鄙夫包羞。有不吾合。接膝河山。有当于心。倾盖旧欢。愧余衰懒。江上形容。惯看儿童。欢迎鸠筇。破壁何好。葱汤何味。金盆落月。软语娓娓。友道云亡。久敬伊谁。剑山南畔。结我幽期。可翁埙篪。先后吾公。六友之堂。混沌之宫。诗文畅述。杯酒欢谑。忽焉不见。潦水归壑。所恃惟公。那忍背我。独与梧老。慷慨悲咜。早晚同归。较先何悲。才高古人。行著当时。飘然高举。云月徜徉。冥灵蟪蛄。谁短谁长。杏堂冤迹。今也无戚。一杯替告。千古永隔。其柰病伏。素车莫驰。公应监顾。不我终遗。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3L 页
祭安守吾斋讷甫文
嗟哉守吾。何质之美。粤在童丱。端序惊人。获亲大方。培养又至。恺悌祥顺。温厚谦恭。有若天成。不假修饰。馀事文学。才步出伦。欿然无能。内而不外。从吾所好。遂断公车。专心晨昏。寓意经籍。巾㡚唯诺。动以规绳。其本有馀。其推则广。清能容物。和不染尘。乐哉考盘。剑山之下。窗明几洁。终夕嗒然。有会于心。诗不雕刻。以陶以写。适我性灵。言何其难。意何其拙。只堪自悦。讵求人知。王凝栗如。若临公服。君胜退怯。岂真懦夫。群言短长。听若耳外。而择之审。寸铁在中。以躬不言。由静制动。所以日用。咸得其宜。忠信可蛮。矧伊乡里。门迎好友。趣在园筇。梧桐月来。梅菊香满。枝谷三老。寔同心期。优哉游哉。聊与卒岁。盈阶宝树。天报善人。说礼谈诗。以身为教。溱溱家室。穆穆闺门。林下经纶。孰大于是。曰余躁浅。猥被砻磨。百源之家。几多乘月。有疑必叩。有唱斯酬。所以吾诗。半在公箧。年来穷戚。掩迹荜门。荷公披心。笋束盈案。蚤晚簪盍。岂无其时。请公待之。无失榆景。逮承视疾。适在先庵。一鞭拔回。万事皋复。前途百岁。而止斯耶。即闻青山。有事聚敛。耿介之操。和粹之容。慈良之衷。正大之见。深深雪壑。
嗟哉守吾。何质之美。粤在童丱。端序惊人。获亲大方。培养又至。恺悌祥顺。温厚谦恭。有若天成。不假修饰。馀事文学。才步出伦。欿然无能。内而不外。从吾所好。遂断公车。专心晨昏。寓意经籍。巾㡚唯诺。动以规绳。其本有馀。其推则广。清能容物。和不染尘。乐哉考盘。剑山之下。窗明几洁。终夕嗒然。有会于心。诗不雕刻。以陶以写。适我性灵。言何其难。意何其拙。只堪自悦。讵求人知。王凝栗如。若临公服。君胜退怯。岂真懦夫。群言短长。听若耳外。而择之审。寸铁在中。以躬不言。由静制动。所以日用。咸得其宜。忠信可蛮。矧伊乡里。门迎好友。趣在园筇。梧桐月来。梅菊香满。枝谷三老。寔同心期。优哉游哉。聊与卒岁。盈阶宝树。天报善人。说礼谈诗。以身为教。溱溱家室。穆穆闺门。林下经纶。孰大于是。曰余躁浅。猥被砻磨。百源之家。几多乘月。有疑必叩。有唱斯酬。所以吾诗。半在公箧。年来穷戚。掩迹荜门。荷公披心。笋束盈案。蚤晚簪盍。岂无其时。请公待之。无失榆景。逮承视疾。适在先庵。一鞭拔回。万事皋复。前途百岁。而止斯耶。即闻青山。有事聚敛。耿介之操。和粹之容。慈良之衷。正大之见。深深雪壑。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4H 页
永掩重泉。已矣斯人。不可复接。后死吾辈。将若之何。园鸟嘤鸣。壁箴蛛网。西门他日。可堪重过。物薄情深。想蒙鉴顾。
祭权可斋子渊文
咄哉瑜瑾。自古嵌岩。公家最冤。欲语泪落。尚矣世德。何可指陈。知公最深。半百年所。淳和之禀。厚重之资。家训洋洋。服习日用。惟孝与友。本领深纯。曰诗曰书。菑畬在是。松明夜榻。藿羹朝盂。平平着心。默默会意。内而不出。五六十年。过庭有闻。石渠蓄积。象数之奥。性命之真。爰及季方。征迈其业。春风一室。不戚不咨。一乐在中。千驷何物。年龄已暮。德器薰然。不恚刘宽。如怯君胜。乡邻矜式。无不醉醇。矧余谊敦。内外同派。论文讲学。让公一头。江楼日长。院榭风暖。公述我议。我制公删。最是考精。先集完役。独馀谩录。未及叩酬。属玆议同。枣绣方始。敢不竭力。以副公心。南衙数年。书面阻阔。还来华鹤。旧契伊谁。守吾冥冥。畏翁千古。又于明日。永撤公筵。茫茫暮途。伥伥独立。独与菊老。相对泫然。后死之悲。人孰知我。略掇一二。矢此衷情。公如有知。怜我歆我。
祭金上舍子晦(敏源)文
祭权可斋子渊文
咄哉瑜瑾。自古嵌岩。公家最冤。欲语泪落。尚矣世德。何可指陈。知公最深。半百年所。淳和之禀。厚重之资。家训洋洋。服习日用。惟孝与友。本领深纯。曰诗曰书。菑畬在是。松明夜榻。藿羹朝盂。平平着心。默默会意。内而不出。五六十年。过庭有闻。石渠蓄积。象数之奥。性命之真。爰及季方。征迈其业。春风一室。不戚不咨。一乐在中。千驷何物。年龄已暮。德器薰然。不恚刘宽。如怯君胜。乡邻矜式。无不醉醇。矧余谊敦。内外同派。论文讲学。让公一头。江楼日长。院榭风暖。公述我议。我制公删。最是考精。先集完役。独馀谩录。未及叩酬。属玆议同。枣绣方始。敢不竭力。以副公心。南衙数年。书面阻阔。还来华鹤。旧契伊谁。守吾冥冥。畏翁千古。又于明日。永撤公筵。茫茫暮途。伥伥独立。独与菊老。相对泫然。后死之悲。人孰知我。略掇一二。矢此衷情。公如有知。怜我歆我。
祭金上舍子晦(敏源)文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4L 页
世级日颓。儒风不竞。栀貌蜡说。妍笑工嚬。伟哉吾公。拔出流俗。虚舟不系。泛驾脱衔。与物休休。遇事坦坦。敦亲信友。醢礼脯诗。诱掖一门。各有成就。于院于社。及我两亭。到处风流。主盟会席。小成何说。文献足徵。八龙家声。人间未有。清社古洞。世德作求。翠竹青松。先范攸在。啸咏其下。所乐伊何。满架书签。慰我饥渴。于我先集。服膺尤深。曰尔河东。世世家训。何不续撰。以迪嗣人。余奉斯言。归语宗党。服公高见。感公至诚。公今各天。谁助余臂。养真堂下。永绝小车。听蝉三秋。拭青何日。忽忽人世。哭尽同心。来趁公祥。俛仰忉怛。一杯永诀。公知不知。
祭金圣圭文(丙寅)
嗟嗟美谷。主人云亡。迫八临翁。何心来吊。书栊尘暗。殡户不旸。历历前尘。耿耿心曲。子质温雅。子志鶱腾。璧沼一名。云路早晚。爰及令季。日迈月征。文雅彬彬。乡望攸属。先公之后。庆福乃如。那知一朝。福地祸酷。鸰原风急。雁行影孤。不作号咷。但有怡婉。晨昏唯诺。间以书签。气质之偏。日加淬励。向上之志。默存的标。曰有老亲。敢忘进取。灵龟自宝。得失非论。我有我书。味在刍豢。竹子峰下。贤宗蔚然。一乡月朝。文学渊薮。
祭金圣圭文(丙寅)
嗟嗟美谷。主人云亡。迫八临翁。何心来吊。书栊尘暗。殡户不旸。历历前尘。耿耿心曲。子质温雅。子志鶱腾。璧沼一名。云路早晚。爰及令季。日迈月征。文雅彬彬。乡望攸属。先公之后。庆福乃如。那知一朝。福地祸酷。鸰原风急。雁行影孤。不作号咷。但有怡婉。晨昏唯诺。间以书签。气质之偏。日加淬励。向上之志。默存的标。曰有老亲。敢忘进取。灵龟自宝。得失非论。我有我书。味在刍豢。竹子峰下。贤宗蔚然。一乡月朝。文学渊薮。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5H 页
我幸托契。年齿两忘。联翩往来。几多簪盍。愧余痴老。江上形容。院社日长。谦玉人寂。经中疑晦。句上敲推。倒廪倾囷。无阻肝肺。吾无馀日。子方强年。相倚之情。以生以死。儿孙承诲。其妇荷怜。忽地沧桑。今复谁靠。高堂斜日。鹤发搥胸。独也栾栾。朝夕泣血。天亦和瘦。柰余亲知。颜丁善居。孤侄奇俊。亦有不杖。瑰特耸人。名家运亨。岂伊遽椓。先状在箧。待余勘修。今焉已哉。孤负千古。三霜电过。一哭终违。今方撤筵。始摅衷曲。越人之吊。何异于斯。忧遑略宣。冀蒙鉴格。
祭孙乃益文
呜呼哀哉。士不求知。乐在自好。谡谡以守。皎皎何慕。余与公游。拭眸有年。醇良气味。旷澹真天。不浮以沈。宁内无外。所以日用。能鲜颠沛。平仲之交。久而益敬。北海之门。好客不罄。料看事后。意在言先。周详缜密。款曲包全。其本孝友。其推姻睦。优优家政。畴不舌啧。莫如我亲。得公所存。一部论语。如诵己言。分外名场。若视浮云。惟其有辨。不受汶汶。高轩秋夜。对榻叩疑。方寸之病。我岂良医。穷山腊雪。命驾左访。双环妙诀。不啻指掌。不惟在纸。见输高眼。咸称异才。足决疑案。使之优游。濂洛馀波。以方以筏。路岂云遐。相期百年。
祭孙乃益文
呜呼哀哉。士不求知。乐在自好。谡谡以守。皎皎何慕。余与公游。拭眸有年。醇良气味。旷澹真天。不浮以沈。宁内无外。所以日用。能鲜颠沛。平仲之交。久而益敬。北海之门。好客不罄。料看事后。意在言先。周详缜密。款曲包全。其本孝友。其推姻睦。优优家政。畴不舌啧。莫如我亲。得公所存。一部论语。如诵己言。分外名场。若视浮云。惟其有辨。不受汶汶。高轩秋夜。对榻叩疑。方寸之病。我岂良医。穷山腊雪。命驾左访。双环妙诀。不啻指掌。不惟在纸。见输高眼。咸称异才。足决疑案。使之优游。濂洛馀波。以方以筏。路岂云遐。相期百年。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5L 页
此心谁知。葭莩之幸。女子之私。属第二事。何足提道。我病公健。公少我老。岂意生死。乃不相当。萱堂衰迈。直夜垆汤。孝子亡矣。更谁扶将。白眉俊逸。学术迷方。庭训閟矣。又何付嘱。悠悠泉途。也不瞑目。三年往复。一箱笋束。使余苟延。庶几肝愊。言止于斯。公或听彻。七舍扶病。千古作别。纵欲久留。柰无主人。茫然来去。倍觉伤神。
祭族兄柳洲公文
吾门欲替。世德寝亡。挟册种子。日趋于荒。不有先进。谁是之防。惟公一生。担夯教方。春秋清暇。冠角盈堂。评文细密。考讲周详。随才说法。互有抑扬。所以群少。祝公如冈。遐不勉勉。门户之光。盖公天资。迥出凡常。颀然八尺。好骨昂昂。其气慷慨。其本慈良。孝友渊源。诗礼门墙。淬鍊得成。鞙佩琳琅。骚坛竖帜。䨓鼓镗镗。万人仰之。但瞻炜煌。何天不与。而命不臧。百战归来。一剑光铓。秋风怒魄。匣里吼霜。泄而为文。其势汪洋。亦为诗什。调古色苍。郊岛身世。韦柳肺肠。深深玉皋。绕以松篁。琴书活计。鱼鸟徜徉。有怀必咏。有作成囊。香山晚格。平地农桑。优閒自适。洗濯荤姜。陶言欲忘。阮笑何狂。风波末路。汎彼虚航。疏中意足。淡处味长。
祭族兄柳洲公文
吾门欲替。世德寝亡。挟册种子。日趋于荒。不有先进。谁是之防。惟公一生。担夯教方。春秋清暇。冠角盈堂。评文细密。考讲周详。随才说法。互有抑扬。所以群少。祝公如冈。遐不勉勉。门户之光。盖公天资。迥出凡常。颀然八尺。好骨昂昂。其气慷慨。其本慈良。孝友渊源。诗礼门墙。淬鍊得成。鞙佩琳琅。骚坛竖帜。䨓鼓镗镗。万人仰之。但瞻炜煌。何天不与。而命不臧。百战归来。一剑光铓。秋风怒魄。匣里吼霜。泄而为文。其势汪洋。亦为诗什。调古色苍。郊岛身世。韦柳肺肠。深深玉皋。绕以松篁。琴书活计。鱼鸟徜徉。有怀必咏。有作成囊。香山晚格。平地农桑。优閒自适。洗濯荤姜。陶言欲忘。阮笑何狂。风波末路。汎彼虚航。疏中意足。淡处味长。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6H 页
彼儇儇者。妄意雌黄。曰余短翮。飞在榆枋。荷公拂拭。勉以翱翔。我僭续貂。公韵必强。只供周旋。敢望颉颃。前秋贱疾。数月昏僵。冥冥鬼关。久乃复阳。实赖亲懿。如救焚汤。公时送儿。屡在病傍。矶鱼助馔。琼帖投床。戒余小愈。勖余遄康。至今镌感。敢尔坠忘。方公视疾。證不危遑。从容言笑。间以篇章。出口惊人。可验精刚。既试刀圭。宁忧膏肓。商山百里。挈女还乡。路逢斋僧。报道不祥。其然不然。仰视茫茫。归来无及。一木横僵。况闻临殒。问我归装。我归何益。犹望更商。呜呼已矣。此恨悢悢。自古文冢。赍志墦邙。矧公抑郁。夜台彷徨。千秋翳翳。何日重旸。龙城一弟。湓浦孤孀。生违团合。死岂瞑眶。风霜十口。岁寒无裳。尚平之债。公未了当。五岳云霞。何遽深藏。一男骏逸。早晏高骧。亦有孩孙。可念明珰。矧彼六儿。幼习文房。我知其才。前路康庄。庶奉其兄。世业恢张。室家他年。善庆是将。公庶无戚。我言非诳。青乌载卜。灵马彭彭。董帷萧条。陶宅荒凉。前尘鸿雪。万事鹿隍。眼中厖眉。路隔白杨。维山郁郁。维水泱泱。公诗在此。余勿伥伥。
祭大宗侄万初(复春)文(辛丑)
呜呼哀哉。秀出吾门。天授之丰。春柳濯濯。大竹于丛。
祭大宗侄万初(复春)文(辛丑)
呜呼哀哉。秀出吾门。天授之丰。春柳濯濯。大竹于丛。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6L 页
允矣宗孙。世德作匹。何以观之。二字敦睦。门阑广阔。族党如云。有事多端。有议纷纷。公乃从容。一言剖办。宁拙无巧。宁顺无舛。亦或无辨。置之范围。以待事定。乃见是非。春秋扫除。花树逢迎。温温色笑。款曲风情。惟祖若孙。叔侄弟兄。屏幪一门。孰亲孰疏。力虽不逮。意则有馀。何论气宇。可见心量。时登 泰阶。运值明扬。使天有意。何试不当。才而命乖。仁乃施啬。中间奇祸。有不忍说。伯鱼何罪。童乌最悲。凋零荆树。一年两枝。倘来一戚。达人能忘。荐割如此。伊谁刚肠。减公匙箸。悴公荣卫。使公转辗。竟至于此。吾门之厄。繄谁之咎。曰余无似。最蒙眷厚。几个庭玉。许同文房。悯悯望成。付托丁宁。我僭不揆。奉以周旋。那知毕竟。事同壑船。玄鸡宿泪。再挥筵前。闻公号痛。我先气死。见公戚容。我每心燬。早知如此。我岂承公。三霜告遒。万事成空。萧条门户。判涣先业。所恃天道。何以为必。嗣孙超迈。贤子傍摄。庶几保佑。以昌仁后。言而止此。他不暇究。
祭堂叔父处士府君(圣观)文(庚辰)
呜呼。小子无似。尝窃惟念。先代家范之懿。欲求其万一而勉强焉。则幸而及侍伯堂父西湖府君。得见其
祭堂叔父处士府君(圣观)文(庚辰)
呜呼。小子无似。尝窃惟念。先代家范之懿。欲求其万一而勉强焉。则幸而及侍伯堂父西湖府君。得见其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7H 页
处家处人。日用周旋。无非孝慈忠信敦睦之行。而间对家童族少。惓惓提诲。亦不离此数者。小子窃尝敬识之。顾齿尚幼。闻见未完。到今追忆。不能十举一二。而乃若第七堂父处士府君。则自余省事之后。幸得十数年陪侍。其风裁局运。间架铺置。足见吾家遗范。而于孝友敦睦上。尤卓乎著矣。呜呼。小子何可忘也。公天资高迈。气宇恢廓。自在童丱之初。克承家庭之训。当是时。去古未远。型范不衰。公之擩染成就可知也。孝于亲友于兄弟。兄殁而侄孤无依。则至诚抚爱。以至成立。成立而家事剥落。则分割己财。俾为料理。小而饮食衣服。大而土地臧获。莫不团圆混同。使人见之。殆不知其为异爨家物。斯行也编之小学一书。未必不在于崔第数公之列矣。吾门自七八代。同居一里。族党繁庶。不能无远迩亲疏之别。则公辄慨然以统率和合为己任。寻常说门内事。必曰吾家事。称族侄辈。必曰吾家儿。吉凶与同。忧乐与同。少无彼此间隔。或有乖争不睦之端。人所难言。含糊过了。则公必愤然挺出。教告严切。务要十分调镇。家素清寒。甔石屡罄。而每见族亲之颠连穷饿者。则必极力周救。不计自家有无。宾客之入于里者。未必专候公家。而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7L 页
必曰于我馆。与人言论。勤恳平铺。不少立异。而惟人言未合于理。则磊磊落落。不求苟合。又有干办才具。盘错肯綮。游刃恢恢。故凡有大事于乡党黉塾之间。公未尝不知。知未尝不论。或挺身担当。措置得宜。人之不知者。或以尚标致好主张目之。呜呼。此岂小人之腹所能量耶。小子晚生。不及目击先故。而因公以究先德。窃自有感于中。平生敬戴依仰之诚。不啻星斗于天。而家门不禄。造物多猜。毕竟使公之才之德之美。而不克显扬于世。潦倒坎壈。只做了林下老措大而已焉。则呜呼是何天也是何理也。仪刑一远。岁月再周。宗党萧条矣。门户索莫矣。仰惟平生可敬可法之言与行。有不能自已于言者。而笔拙辞陋。不能揄扬万一。近见贤咸从兄所就遗事草记。可谓十分详备。后当有秉笔者取之也。
祭堂叔父处士府君(圣畴)文(己丑)
小子省事之初。府君年纪已向衰暮。虽未详悉其中年以前事。而耳闻则熟。至于数十年来。日用言行之表表者。则小子又得惯于目而铭于心矣。府君天资近道。擩染有素。平生处心行事。一以真实无伪为主。事亲至孝。先意将顺。尝有所居屋舍。别成铺置。不多
祭堂叔父处士府君(圣畴)文(己丑)
小子省事之初。府君年纪已向衰暮。虽未详悉其中年以前事。而耳闻则熟。至于数十年来。日用言行之表表者。则小子又得惯于目而铭于心矣。府君天资近道。擩染有素。平生处心行事。一以真实无伪为主。事亲至孝。先意将顺。尝有所居屋舍。别成铺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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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八干大蛊。先大父欲以屋舍为府君子姓计。府君则曰儿辈营产不急。愿与仲房某。大父喜之。兄弟析产物。自取老羸婢仆瘠硗土地。而于两弟惓惓加厚。侄子某内外俱夭。只有一块遗血。府君即担当姆抱之役。辛勤鞠育。诚动傍人。季叔父所居稍间而穷特甚。府君日累往。看捡樵汲之节。见其无未炊之患而后退而食。小子尝见穷冬酷寒。闾里少行人。而府君晓起促婢。使之戴汲前行。向季叔父家。雪风堕指。须端结冰。而少无苦色。巷井无知辈。莫不咨嗟感服。至于吉凶所需。徭役所入。必亲自料画。而补其不给。尝值岁大歉。家中扫如。家人艰辛经理。得若干铜。府君即取而往遗焉。此等细琐。固不必为府君卓异事。而出于诚心。著于实行。自有不可掩者如此。呜呼。府君岂非笃厚君子耶。平生恬简寡欲。尝对子侄言。人之所以不可不食者。以其撑肠而无饥也。无论膏粱与蔬粝。而所以撑肠则一也。若于一盘上。并设美恶两味。而使吾举匙。则吾未必舍此而取彼也。素喜饮酒。自乙亥 禁令以后。绝不近口。家人或以药用所馀进之。辄严责之。晚好看书。至于论孟集注尤沈潜。尝拈出先儒格言而教小子曰。圣人之言。浑厚难测。且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8L 页
看此等注说。自可渐通经意。又看启蒙节要诸书。欣然有会。慨然兴叹。以为古人法门在是。家学渊源在是。使吾不受伤于世故。而年龄不至甚暮。则庶几有为。而追悔已无及矣。尔辈其勉之。寻常眷眷。尤在睦敦一事。门内远近吉凶。随力所及。必致助物。早年文墨间有声称。而不喜规规于世人所谓名利关头。尝见门少辈竞赴洛下科。矉然不乐曰世间至乐。岂必尽在科第上耶。少时笔力有王赵气。葛爷辨诬设疏时为写疏。而一道章甫无不啧啧称叹。以为莫及。惜乎其墨迹之不能广传于世也。之行之才。如许卓荦。而世无知者。终老林下。虽非府君所槩念。而门户之不幸。果何如哉。小子日陪府君。饱承提诲。实有所感服于中。而辞拙神短。不能模写万一。未知此后果有秉笔君子。能使公潜懿不至埋没否。今且敬以俟。
祭族兄同枢公文
吾门先荫。徵诸各派。椒聊远且。岂不繁夥。或以文华。或以谊行。或称不贫。或多子姓。或以寿考。七八十年。曷不佳美。犹欠完全。高才旋阏。厚德长饿。琴瑟不永。菌蟪细琐。盈盈花树。几多向隅。人间缺陷。报施赢输。猗欤吾兄。何福之备。康宁一身。合此众美。花牢重斟。
祭族兄同枢公文
吾门先荫。徵诸各派。椒聊远且。岂不繁夥。或以文华。或以谊行。或称不贫。或多子姓。或以寿考。七八十年。曷不佳美。犹欠完全。高才旋阏。厚德长饿。琴瑟不永。菌蟪细琐。盈盈花树。几多向隅。人间缺陷。报施赢输。猗欤吾兄。何福之备。康宁一身。合此众美。花牢重斟。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9H 页
彩舞称庆。满百少八。金玉耀顶。虹桥席次。总是佳事。康节眉间。宁有皱气。壶兼圣贤。道付希夷。胸襟涤尘。世事忘机。裒衣博带。不言躬行。盈庭唱喏。日闻义方。吾家福星。衰世灵光。宽乐令终。归卧楸茔。良由德致。堪为世范。最怜长男。文行俱赡。纵违时用。亦肥家政。有子有孙。益炽而盛。顷年南辖。为候轩屏。孤露馀怀。忍瞻先型。泪落筵前。不能为辞。数日承诲。归有馀思。新斋德容。耿耿心头。倘失其时。穷恨千秋。只缘腰病。未能越险。忽焉琴祥。榆火荏苒。奠不以手。哭倩他口。惟公爱我。庶垂歆顾。
祭再从兄处士公(灏)文(乙未)
呜呼哀哉。兄其至于斯耶。吾门无禄。长德日亡。在吾兄弟行。而蔚然为栋梁于一门者。非公而谁也。则一门之依仰公勿论。惟小子之受恩最深。感德最切。一室中老少内外。莫不载之心而祝公寿。盖以为小子一室。不可一日而无公也。我慈氏素多疾患。而荷公周旋保护之力。医药之节。滫瀡之具。盖有小子兄弟之所未及思。而辄为兄指画得出。不肖无状。若不负公诲谕之万一。则可以为孝子矣。一自数月以来。不见公之形与影。而隔篱相闻。只是号咷哭擗之声耳。
祭再从兄处士公(灏)文(乙未)
呜呼哀哉。兄其至于斯耶。吾门无禄。长德日亡。在吾兄弟行。而蔚然为栋梁于一门者。非公而谁也。则一门之依仰公勿论。惟小子之受恩最深。感德最切。一室中老少内外。莫不载之心而祝公寿。盖以为小子一室。不可一日而无公也。我慈氏素多疾患。而荷公周旋保护之力。医药之节。滫瀡之具。盖有小子兄弟之所未及思。而辄为兄指画得出。不肖无状。若不负公诲谕之万一。则可以为孝子矣。一自数月以来。不见公之形与影。而隔篱相闻。只是号咷哭擗之声耳。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89L 页
呜呼。余小子将何以为恃也。虽然此则小子之私耳。至于门族之所伤痛。乡闾之所嗟惜。远近士友之所瞠然而如失者。未知其何所感何所受而然也。呜呼。恢弘卓荦之资。恻怛款曲之行。求之于世。罕见其比矣。好善疾恶之心。爱人接物之诚。求之于世。又有几人哉。破屋数间。而常有大庇之心。悬罄四壁。而每抱广济之思。寻常言议。激切轩昂。足以傍荫数百人也。小子窃尝瞷公之日用。而试公之量度。或不无过当偏系之疑。而究其用心措行。未尝径庭乎古人之法矣。收之于众弃之中。抑之于群赞之地。不以贵贱亲疏。有所桔槔于世。而惟吾心权度之不失焉。用是门族翕然。乡党颙然。虽或有一时之疑。而卒乃服公之无私。则今于葬公之日。宜乎泪一乡之士友也。呜呼。人之行有百。而一孝字为之源。余尝服公孺慕之诚。七旬而不懈。观于祠庙参谒可知也。积年痰患。未必不添伤于此。而经营四龛。阅岁乃就。才得移奉先灵。遽然大限随之。公可谓以孝而殉身矣。呜呼痛哉。门中大事。好言论者谁欤。宗党携贰。能保合者谁欤。花辰月夕。鸠杖错会。少一筵中。举有暗疚之怀。则呜呼。吾门之风流尽矣。气象索矣。悠悠此世。可更见此个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0H 页
人耶。灵辰倏忽。窀穸已启。密迩先灵。又会延津之剑。则兄之志愿毕矣。薄具单杯。千古长辞。惟兄爱我。庶几降监。
祭皞如文(甲子)
嗟嗟柳下。明将何之。甲子今年。是君大限。隔水仁洞。是君真阡。君岂自知。我实未料。清明之质。恺悌之风。行修于躬。学基于博。钩玄采奥。圣经贤书。中宵寤歌。静室潜究。上蔡省咎。难克者偏。性由或狷。悔在频复。所以专意。定性一书。同病相怜。勖我庶勉。庶几晚暮。寡过于身。人谁知之。余所畏者。文逋多困。噬脐莫追。荷君提携。不辞铅椠。韩公门下。得一侯生。笔俾子持。吾岂敢拟。君曰无害。制写相资。辞要必精。字求其稳。晴窗永日。带醺尤奇。君有诗篇。容余题品。我有过失。赖君策扶。我有屏箴。君所挥洒。展之座右。人或论评。文体虽卑。墨妙堪玩。相对发笑。屏主是君。君性清高。君行谦约。文不自有。学惧人知。暇日书堂。老少咸集。服膺世德。提耳后生。敦宗之谟。敬长之义。亹亹不倦。以身先之。余愚何知。在傍欣悦。人于此世。所贵知心。求和阳春。旷世难遇。如何吾辈。得于一门。如蚷于蛩。如手如足。忽然相失。奄过三秋。只影萧条。据梧若丧。
祭皞如文(甲子)
嗟嗟柳下。明将何之。甲子今年。是君大限。隔水仁洞。是君真阡。君岂自知。我实未料。清明之质。恺悌之风。行修于躬。学基于博。钩玄采奥。圣经贤书。中宵寤歌。静室潜究。上蔡省咎。难克者偏。性由或狷。悔在频复。所以专意。定性一书。同病相怜。勖我庶勉。庶几晚暮。寡过于身。人谁知之。余所畏者。文逋多困。噬脐莫追。荷君提携。不辞铅椠。韩公门下。得一侯生。笔俾子持。吾岂敢拟。君曰无害。制写相资。辞要必精。字求其稳。晴窗永日。带醺尤奇。君有诗篇。容余题品。我有过失。赖君策扶。我有屏箴。君所挥洒。展之座右。人或论评。文体虽卑。墨妙堪玩。相对发笑。屏主是君。君性清高。君行谦约。文不自有。学惧人知。暇日书堂。老少咸集。服膺世德。提耳后生。敦宗之谟。敬长之义。亹亹不倦。以身先之。余愚何知。在傍欣悦。人于此世。所贵知心。求和阳春。旷世难遇。如何吾辈。得于一门。如蚷于蛩。如手如足。忽然相失。奄过三秋。只影萧条。据梧若丧。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0L 页
武夷当日。恨不速邀。到今思之。不如在彼。黄华已绽。白酒盈壶。招君不来。巷无饮酒。满床书籍。那忍触眸。到处亭台。那忍携杖。统侄之死。倚君为怀。君今又亡。柰何孤寄。青乌载卜。于彼先阡。明将随輀。所虑风日。写吾七绝。送挂白杨。枯落诗思。岂有好语。环堵旧室。万事伤心。只幸螟男。文行出类。襄礼凡百。料量得当。老母临年。滫瀡有托。君无少戚。浩然以归。言止于斯。千古永诀。
祭再从兄(湖)文(丁未)
呜呼哀哉。小子失吾父已七年矣。吾父不可见。则思见与吾父游者。以慰风树之痛。惟公年纪最近于吾父。志行交孚于吾父。同堂叔侄之间。情好自别。游从最多焉。则自吾孤露以来。所以倚戴于公。祝望于公者。当如何哉。寻常陪侍。非但小子有悒悒怀。每见公愀然衋然之意。不掩于辞色间。呜呼小子。何敢忘之哉。孝友之行。仁睦之风。正大牢确之操。慈详恻怛之言。思之在目。载之在耳。铭之在心曲者。不随岁月而亡矣。非独小子为然。抑亦一门宗党。一乡知旧之所同然矣。苟非公纯心雅行之孚于人而能如是乎。仁者之寿。不满七旬。而琴瑟之乐。子孙之庆。一朝舍弃。
祭再从兄(湖)文(丁未)
呜呼哀哉。小子失吾父已七年矣。吾父不可见。则思见与吾父游者。以慰风树之痛。惟公年纪最近于吾父。志行交孚于吾父。同堂叔侄之间。情好自别。游从最多焉。则自吾孤露以来。所以倚戴于公。祝望于公者。当如何哉。寻常陪侍。非但小子有悒悒怀。每见公愀然衋然之意。不掩于辞色间。呜呼小子。何敢忘之哉。孝友之行。仁睦之风。正大牢确之操。慈详恻怛之言。思之在目。载之在耳。铭之在心曲者。不随岁月而亡矣。非独小子为然。抑亦一门宗党。一乡知旧之所同然矣。苟非公纯心雅行之孚于人而能如是乎。仁者之寿。不满七旬。而琴瑟之乐。子孙之庆。一朝舍弃。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1H 页
不复顾念。则无乃厌世之溷浊。不欲观居于蚊蚋之瓮耶。虽然公之一子。不减徐卿之二子。公之四孙。又半荀氏之八龙。吾于公又何憾焉。小子连值忧故。惟葬及练。一未告诀。至于再期只隔之日。宗兄丧事。又出意外。一门爻象。益复索然。悲遑淟汩之中。末由细写满腔之怀。晚矣此诀。草草又如是。乌在其不忘公也。庶垂鉴焉。
祭伯从兄(澥)文
呜呼。人之知兄者少。而兄亦不求知于人。今于哭公之文。固不欲为溢美之辞。而至于淳俭之风。谨默之行。牢确之操。足以盛水不漏。攧扑不破。平生未尝扬人过恶。羡人富贵。只守自家恬淡拙约样子。而始终无变。其视世之夸能衒长。逐逐于利名者何如也。七八年来。门户稍溱溱向振。春秋香火。不患其匮乏。而满前珠玉。日有抱弄之娱。吾意兄之半生。饱尽无限醋梨。天之报施。其或有意于晚暮也。草草光阴。仅免称夭。而满室景色。不忍目击其可惨可悲可惜之事。殆无异于少年切戚。呜呼兄乎。此何事此何事也。兄每以劝课儿辈。勤属于余。余何敢忘兄之意。而长侄才分自优。新得之孙。又有俊异之骨。使其无恙而长。
祭伯从兄(澥)文
呜呼。人之知兄者少。而兄亦不求知于人。今于哭公之文。固不欲为溢美之辞。而至于淳俭之风。谨默之行。牢确之操。足以盛水不漏。攧扑不破。平生未尝扬人过恶。羡人富贵。只守自家恬淡拙约样子。而始终无变。其视世之夸能衒长。逐逐于利名者何如也。七八年来。门户稍溱溱向振。春秋香火。不患其匮乏。而满前珠玉。日有抱弄之娱。吾意兄之半生。饱尽无限醋梨。天之报施。其或有意于晚暮也。草草光阴。仅免称夭。而满室景色。不忍目击其可惨可悲可惜之事。殆无异于少年切戚。呜呼兄乎。此何事此何事也。兄每以劝课儿辈。勤属于余。余何敢忘兄之意。而长侄才分自优。新得之孙。又有俊异之骨。使其无恙而长。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1L 页
随分而成。俱不失为大家后裔。安知造物者不有意于此耶。言不可尽。情不可极。兄如有知。应怜我而鉴我也。
祭从兄(澫)文
呜呼痛哉。吾从兄弟十二人。死者五人。聪明出众则死。资地近道则死。器量过人则死。一自昨夏第四兄不幸之后。馀存昆季。益复凛然。惟我兄是仰是倚。而窃以为死者已矣。生者七人。盍相与勉焉。而无孤亲望。无坠前业。以为扶持门户之计哉。嘻嘻彼苍者。朝夺一人焉拔其尤。暮夺一人焉拔其尤。遂使兄不食中身之寿。而使吾馀存若而人。无所仰无所倚。而各怀兢兢自危之心。则悲夫悲夫。此岂兄之所欲哉。呜呼痛哉。兄之禀质淳良。气度完朴。事亲友弟之诚。待人接物之道。一出肝膈。而无半点矫饰之态。知者知之而不为喜。不知而不为忧。惟吾方寸中间坦坦平平而无所愧怍。吾之与兄处数三十年。而未见其有标榜崖异之行。盖其天性然也。意有不合则虽千万人咻之而不为强合。意有所可则虽千万人非之而必行后已。故人之不知者。或以执滞病之。而实不知其确实敦悫之性。不欲与人共浮沈也。吾与兄年纪
祭从兄(澫)文
呜呼痛哉。吾从兄弟十二人。死者五人。聪明出众则死。资地近道则死。器量过人则死。一自昨夏第四兄不幸之后。馀存昆季。益复凛然。惟我兄是仰是倚。而窃以为死者已矣。生者七人。盍相与勉焉。而无孤亲望。无坠前业。以为扶持门户之计哉。嘻嘻彼苍者。朝夺一人焉拔其尤。暮夺一人焉拔其尤。遂使兄不食中身之寿。而使吾馀存若而人。无所仰无所倚。而各怀兢兢自危之心。则悲夫悲夫。此岂兄之所欲哉。呜呼痛哉。兄之禀质淳良。气度完朴。事亲友弟之诚。待人接物之道。一出肝膈。而无半点矫饰之态。知者知之而不为喜。不知而不为忧。惟吾方寸中间坦坦平平而无所愧怍。吾之与兄处数三十年。而未见其有标榜崖异之行。盖其天性然也。意有不合则虽千万人咻之而不为强合。意有所可则虽千万人非之而必行后已。故人之不知者。或以执滞病之。而实不知其确实敦悫之性。不欲与人共浮沈也。吾与兄年纪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2H 页
相近。志业相孚。见则喜不见则思。思深则忧。自吾家汉北就食之后。兄之所以悯焉眷焉。必欲撤还而相会者。有非一家人所及知也。我来而兄必迎。我归而兄必送。所以密密料画。勤勤劝勉者。无非为吾家地。而惟恐其不早相会也。嗟嗟兄乎。今而尽忘我耶。我来而兄何为不迎。我语而兄何为不答耶。兄于月正之三日。来访汉北寓。款欣晤喜。万倍平昔。临别之际。不觉凄然作怀。我立街头。兄首屡回。只料其至情间聚散常态。而不谓其此别之遽为千古诀也。吾观两儿之作人精秀。才质异凡。彼苍者天。若许其保存而成就。则兄之后。不其炽而昌乎。今日慰吾兄。惟此而已。将以再明。奉窆冠屦于寿洞之先麓。幽明一理。庶有相依之路。呜呼其果然耶。不然耶。言有尽而情不可穷。略撮一二。以为千古永诀。不昧吾兄。庶克有以鉴余诚也。
祭宗侄孟熙(宗春)文
呜呼哀哉。吾家世德。叠玙重璠。公承其绪。克恢渊源。不骛于外。自信愈确。自信维何。先祖遗诀。忠孝之传。拙诚之学。对越遗集。七旬一日。所以日用。大家模范。奉先夔夔。礼节有俨。处族侃侃。情理无歉。磨砻圭角。
祭宗侄孟熙(宗春)文
呜呼哀哉。吾家世德。叠玙重璠。公承其绪。克恢渊源。不骛于外。自信愈确。自信维何。先祖遗诀。忠孝之传。拙诚之学。对越遗集。七旬一日。所以日用。大家模范。奉先夔夔。礼节有俨。处族侃侃。情理无歉。磨砻圭角。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2L 页
沈润光精。老而益孜。蔚然德成。讲说不事。皆自心得。制述不居。亦有典则。念余丱角。从公于学。粤自程文。迤及经业。有疑必叩。有得相质。太极之编。四七之录。何日不同。无夜不速。余病疏浅。公勉厚悫。余病懦拙。公要振拔。叔侄何论。师友实兼。何责之厚。而望之深。共荷先荫。同日蒙 恩。非荣伊惧。临别赠言。无忝我祖。尽心国事。三年宦游。睽阔伊始。有便辄书。有书必勉。及到南衙。家乡不远。公来有意。我冀一面。逢迎之喜。当复如何。曾未数月。天椓吾家。屏幪之撤。栋梁之摧。解龟归来。竟何为哉。先稿未完。勘校无人。后学抱卷。如渡迷津。后死之责。吾岂担当。枝谷云亡。益复痛伤。吾门衰替。两科天意。明年大碗。自家雪里。阅尽恶境。不待好期。天报善人。胡乃如斯。鸰原之戚。公我同悲。门老一兄。顷忽倾逝。自觉岿然。影与形侣。沧桑界里。长短何论。只念今日。实多欲言。公心与行。耿吾心目。无暇备述。姑待后日。赖天之灵。倘或少延。拟与胤君。搆得一编。克配世德。永示来裔。言止于斯。使我霶涕。单杯数语。千古之诀。公应怜我。庶赐歆格。
祭再从侄孟辉(喜春)文(戊申)
呜呼。孟辉死矣。孟辉死矣。吾将何恃而为生也。君每
祭再从侄孟辉(喜春)文(戊申)
呜呼。孟辉死矣。孟辉死矣。吾将何恃而为生也。君每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3H 页
以文学不赡。为平生之恨。而吾之取君者。在于文学之外。与吾同庚。同一门同游学者何限。而求其天质之纯美。行谊之具备。蔚然有古家风范者。复有如孟辉者乎。况其平生。口诵手阅。无非古人格言至论。笃好而深信之。以身体而行之。吾未见孟辉之文学不赡也。最是为善而不自有焉。好施而旋又忘之。吾与孟辉处几年。而未闻孟辉之自言为一善施一人。往往卓行高义。因人传说而知之。此吾所深取于孟辉。而待之以师友之间者也。呜呼。孟辉死矣。吾将何恃而为生也。人之所悲者门户。而吾之所悲者吾身也。自吾遭戚来。中间阅大故经大劫。一脉仅如线耳。祁寒盛暑风雨虎豹之塞街路也。何尝不与君相对也。喜余不死。勉余学业。勤勤乎款款乎有足感动人者。而吾不能副其一二。只期岁寒心事。两相无负也。呜呼孟辉。此何事此何事也。阮府从兄。先君而殁。大春长儿。继君而夭。至于去月而若愚又逝。门阑衰替之运。于斯极矣。念我踽踽。只此数三老伴。相对欷泪。君其知耶不知耶。延津合剑。三子持家。视余苟寄何如也。一杯增痛。大声还吞。呜呼孟辉。柰何柰何。
祭再从侄统天(大春)文(甲子)
祭再从侄统天(大春)文(甲子)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3L 页
呜呼。君其欺我耶。吾于一门为最老。其次君也。吾无君何以为生。寻常谓君姑勿死。待吾之死而葬而撤殡宇。然后可随吾也。君辄笑而不答。然吾则心信而不之虑也。入春以后。君之症势。式日弥重。吾不忍手抚而目击之。隔篱而探症。隔壁而议药。何尝少须臾心不在于君也。及其人事已非之夕。强入门为永诀之语。则君之知不知。吾何以知之耶。呜呼。君其欺余矣。石无撑必崩。木无倚必颠。吾其谁撑而谁倚也。自先兄来。致诚致爱于吾父母者。非不肖之所及。尝以家后植篱。有妨朝夕往来。辄手拔之。以故吾两家便无隔限。任他鸡犬之无彼此。儿少之无区别也。君又气质异凡。操守过人。文学知识。又足范式一门。奖进后学。吾年渐老。气力不逮。骎骎让与君秉弗。见今一村中。挟册种子。自君病而靡所之。自君殁而遑遑如也。吾未知从今以后。谁复代君而任其责也。呜呼。君之行慈详。慈详者易于委随。君之质狷介。狷介者易于隘塞。君固有二者之病。而济以问学。磨以工程。不使病滋长而德醇雅。最是固穷一节。人所难及。曷尝见一杯酒一斗谷。为君饥渴之累者哉。兰香自播。声誉远及。年前荐牍。实出公议。吾虽不言于君。而吾心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4H 页
幸焉。庶几益加数年。益勉实工。则安知君之不终止于此耶。呜呼已矣。尚何言哉。明日启殡。永归真宅。丧路极险。曳腰无计。单杯哭诀。言不能究怀。惟君不昧之灵。或有以鉴我而哀我也。
祭堂侄弘春文(甲寅)
呜呼哀哉。吾家天椓。祸不虚年。同堂弟兄。几何存者。幸而君辈。头角相联。才与不才。亲爱在是。恃以晚暮。顾影忘悲。君最粹然。资质之美。幼年失怙。于我来依。昼傍丌头。夜踏衾里。琅琅读字。亦解缀文。充而大之。庶几前路。芝兰其佩。冰玉其衷。最所欣然。向上一事。有时质问。濂洛奥微。吾何知之。所言多是。而择之审。跬步不差。心中是非。事上绳墨。清明恺悌。温厚端方。期望之心。一门所共。伊我老弊。倚仗如何。(缺)良田有穫。邓林成材。纵违名场。必振家学。嗟哉家运。顷年何年。余官于 朝。步月心疚。忽得乡信。天耶鬼耶。不忍追提。患难景色。顾余穷独。缘业尽空。又至今年。何辜一弟。归见掩土。嫂葬同茔。廓然人间。靡所依靠。何心禄仕。尚此栖迟。念君终祥。不远伊迩。临风和泪。文以送之。所可慰心。两孤殊特。归家早晚。教养尽心。以此自期。庶不负汝。魂如不昧。应听玆文。
祭堂侄弘春文(甲寅)
呜呼哀哉。吾家天椓。祸不虚年。同堂弟兄。几何存者。幸而君辈。头角相联。才与不才。亲爱在是。恃以晚暮。顾影忘悲。君最粹然。资质之美。幼年失怙。于我来依。昼傍丌头。夜踏衾里。琅琅读字。亦解缀文。充而大之。庶几前路。芝兰其佩。冰玉其衷。最所欣然。向上一事。有时质问。濂洛奥微。吾何知之。所言多是。而择之审。跬步不差。心中是非。事上绳墨。清明恺悌。温厚端方。期望之心。一门所共。伊我老弊。倚仗如何。(缺)良田有穫。邓林成材。纵违名场。必振家学。嗟哉家运。顷年何年。余官于 朝。步月心疚。忽得乡信。天耶鬼耶。不忍追提。患难景色。顾余穷独。缘业尽空。又至今年。何辜一弟。归见掩土。嫂葬同茔。廓然人间。靡所依靠。何心禄仕。尚此栖迟。念君终祥。不远伊迩。临风和泪。文以送之。所可慰心。两孤殊特。归家早晚。教养尽心。以此自期。庶不负汝。魂如不昧。应听玆文。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4L 页
祭三从孙荣祚文
呜呼。吾于君。忍为此文也哉。学于吾者。夥然而多。求其才调之发越。性行之仁厚。无出于君之右者。君之大人。善而无禄。五十年困厄。无一观居之况。只望君立扬之有期。门户之再振也。至诚所及。君果能文有声誉。一乡侪友。无不称之以场屋之才子焉。则非吾教之勤。专由于君之大人期祝之诚也。夫何一科未捷。而君之大人溘先朝露。继又丧病痿瘁。坎坷栖屑于客地。卒之得年仅踰李元宾之廿八矣。呜呼。天于君之父子。何其偏于不仁也。南衙率置。医药粗效。还寻故屋。益肆力于文字。则人生会有一日。岂意终不起于此疾耶。君与吾儿。年相齐也学相班也。吾儿弃其父而先去。故吾于二十年来。何尝不见君而喜。见君而悲也耶。呜呼已矣。并与君而弃我矣。凄凉暮途。此怀谁知。所可慰者。衡孙已醮。使之有子。则君之子也。有家则君之家也。今日之望。惟此而已。吾之衰病转甚。文字酬应。每倩君手而呼写之。今乃强把笔。自为此文。此日尤不禁思君之泪也。君其知耶不知耶。
祭亡室 赠淑夫人李氏文
呜呼哀哉。夫人今将何之。有八耋两亲在堂。以夫人
呜呼。吾于君。忍为此文也哉。学于吾者。夥然而多。求其才调之发越。性行之仁厚。无出于君之右者。君之大人。善而无禄。五十年困厄。无一观居之况。只望君立扬之有期。门户之再振也。至诚所及。君果能文有声誉。一乡侪友。无不称之以场屋之才子焉。则非吾教之勤。专由于君之大人期祝之诚也。夫何一科未捷。而君之大人溘先朝露。继又丧病痿瘁。坎坷栖屑于客地。卒之得年仅踰李元宾之廿八矣。呜呼。天于君之父子。何其偏于不仁也。南衙率置。医药粗效。还寻故屋。益肆力于文字。则人生会有一日。岂意终不起于此疾耶。君与吾儿。年相齐也学相班也。吾儿弃其父而先去。故吾于二十年来。何尝不见君而喜。见君而悲也耶。呜呼已矣。并与君而弃我矣。凄凉暮途。此怀谁知。所可慰者。衡孙已醮。使之有子。则君之子也。有家则君之家也。今日之望。惟此而已。吾之衰病转甚。文字酬应。每倩君手而呼写之。今乃强把笔。自为此文。此日尤不禁思君之泪也。君其知耶不知耶。
祭亡室 赠淑夫人李氏文
呜呼哀哉。夫人今将何之。有八耋两亲在堂。以夫人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5H 页
之仁孝。而其忍不顾乎。数三稚女在室。以夫人之慈爱。而其忍不念乎。吾身多病。非夫人则不可一日支吾。以夫人敬顺无违之行。而其忍忘之乎。三月毒戚。旷古无对。曾未数月。姜郎又逝。吾与夫人所以相怜相慰之情。惟鬼神知之。自念平生所为。虽不敢自期获福于神天。而亦未有大段罪戾之积。夫人之至行懿德。又足以感神明而致吉祥。毕竟奇祸如此。何理之舛也。悲夫悲夫。尚忍言尚忍言哉。雄之死也。吾之所依者夫人。而今夫人之死也。吾之所依者谁欤。朝夕亲侧。不敢戚容。而夜半儿啼。呼母声悲。只自暗铄而已。隐疚而已。孰不丧明。而吾之丧明。人理极处。孰不丧耦。而吾之丧耦。家运极处。两件至戚。分当于五六七八年之间。犹难堪当。况于一年之内。叠遭而荐受之。心非木石。我何以为命也。呜呼哀哉。夫人天禀婉顺。自在鞶丝之年。以孝见称。及来吾家。克尽妇道。两亲春秋渐高。而家计不赡。甘旨难继。则夫人极力担当。奉养无缺。慈氏宿患沈淹。胃腑数虚。夫人必储置食物。察其气候而进之。慈氏不喜食物之为己设。夫人每有所进。托以邻需。尝剪发买鱼。以为亲馔。而不令家人知之。寻常买馔。老亲问价。则必以廉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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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平生无私财。或有赂遗封送之物。自私亲家来。则必于慈氏前而坼封枚进曰。某物某物。不敢先自着手。而必待慈氏之分俵焉。家中或有酒食。分布一家之际。必择慈氏之所欲与者而先之。平居洞属一念。专在于老人饥饱寒温之节。家大人每于夜深后患乾咳。夫人曰夜闻大人嗽声。起坐不能寐。侍寝者其能安睡乎。日大人从邻家还。红潮满面。夫人望之而惕然惊惧。亟命婢买酒来。傍人曰红潮满面。酒气已多。又何买为。夫人曰是虚气也。非酒气也。吾察大人颜色。酒气与虚气。不难辨也。不肖走而谂之果然也。尝于夏月雨后。慈氏命种蓝后园。逼入檐下。夫人应命起。手自移种。余曰种蓝檐下。不沾雨露。蓝其活乎。夫人曰病亲之意。承顺而已。种蓝不活。又何惜乎。慈氏病患。一月四五次往复。每于寒止热极之时。谵语非常。夫人侍傍坐。唯诺应对如平常。余曰谵语也。夫人曰虽谵语而老亲之语。听若不闻可乎哉。热少退所觅饮食。率多非节难得。仓卒不可办之物。而竭诚尽力。期于必进。故慈氏尝谓余曰汝十辈。不能当一妇阿。辛卯秋。余得难名症。数月作僵尸。一门诸族。方束手待天。而夫人日沐浴。躬瓮汲水。以备粥饮。辞气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6H 页
安閒。举措如常。方对灶煮粥。而折来后园苦椒。分摘叶实。各置一器。见者曰忧患如此。何暇他事。夫人曰忧患中。尤不宜动心失措。况此苦椒。老亲所嗜之物。弃而不收可乎哉。呜呼。吾之保有今日。莫非夫人致诚顾护之力。夫人能活我于屡次死病。而我不能救夫人于数日偶然之症。所谓报复之义。果安在哉。吾见妇女多矣。孰不居贫。孰不奉亲。而求其善处于难处之时。能堪于不可堪之地。而有以从容和顺。无失妇道者。吾于夫人始见之。此非余私言也。乃一门诸族公共之论也。平生婢仆鲜少。甔石屡空。备尝艰险。殆无所不至。而绝无一毫戚容于老亲之前。三月惨变之际。吾方遘疠。家大人出避邻家。号哭颠仆于篱外。夫人隔篱立。宽譬慰解。辞气天然。一洞上下。莫不啧啧称异。而吾则病昏不知也。方其惨报之通我也。夫人来枕边。怡然问曰平生读书。将用于何处。冤敛已毕。事无柰何。吾手以送之。吾诚以尽之。病父不见。何害于情理。余方心惊胆落。而亦服其言之非妇人之言也。家忧中不设冤祭。六月朔朝始设而使之哭。则笑曰今日两亲之哀生。甚于哀死。吾若痛哭而声闻于老亲。则老亲心境何如也。未几两亲撤寓还家。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6L 页
当日景象。无异于冤丧初出之时。夫人即愉容婉色。欢笑而迎入两亲。乍哭旋止。因无别般难堪之节。呜呼孝矣。吾与夫人同室处数三十年。而亦未知夫人之孝。果如是。世降来。孝子少。孝妇尤难得矣。妇女之孝于舅姑者。率多勉强行之。而夫人则本质纯和。心性纯孝。吾无间于夫人之本党父母昆弟之言也。有曰吾女孝于我。必孝于舅姑矣。有曰吾姊孝于我父母。必孝于舅姑矣。百行之源。始终如是。则凡其一生制心行事。槩可知也。吾门多族。应酬浩烦。异姓之聚。多言之失。乃是古君子所深戒。则夫人已不学而知之矣。寻常与至亲居。其年纪行第降于己。其往复言说。有可以辨明者。皆不为黑白。笑而受之。荒年穷节。自活无暇。而瓶罂之物。饘粥之食。波及于邻人之贫者。间或划置己食。招给饥儿。傍人所见。或近烦琐。而犹不知止。盖其素性然也。御婢仆务尽诚心。十数年前。何来一赤脚。公然仰役于夫人。乍逃而旋来曰圣姐之恩。不可孤负。因以至死不去。苟非至行之孚于人。而能使人如是乎。夫人之殁也。两亲哭之曰孝妇亡矣。门族惜之曰孝妇亡矣。至于闾阎下贱。莫不赍咨涕洏曰是何天是何天也。呜呼。天其太薄于孝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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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吾性短拙。无以为家。致令孝妇饱尽无限生受。螟蛉一子。稍有干家之才。使其再娶延妇。则孝妇晚年。依赖有地。而今忽至此。是何命也。九月之日。夫人笑谓余曰君子命数太奇。自此专意读书。务尽大业。穷则必通。理之常也。功名富贵。非所论也。目今所遭景色如此。吾虽欲读书。而何暇对案哉。呜呼。快兴(若春小字)即夫人之孝子也。夫人生而立孝子于膝下。夫人死而哭孝子于尸傍。以至晨昏祭奠之节。葬送经纪之道。必诚必慎。哀动傍人。虽使雄也不死。蔑以加矣。呜呼。天之所以报夫人者。其在斯欤。方其病剧也。医言烂烹川鱼。内服外涂。良药也。偶然得一小鲤欲试之。则夫人辄掉头而手指外房。欲其为亲供也。葬且隔日。家大人泣谓余曰孝妇二字。吾欲加书于铭旌。渠之孝。吾平生所心服。不有以表著之。恐其湮没于后世也。余亦泣不能对。而谨听大人之所命。一门诸族皆以为允当。而吾之所歉然者。夫人不喜人誉己。以事亲不尽分。为平生至恨。死而受孝妇之名。其能安心乎。是未可知也。嗟呼夫人。此何事此何事也。瞻彼闻韶。亲年亦高矣。疾患沈淹之中。遽闻惨报。顷日书来。悲楚满纸。以夫人诚孝。又何不念于斯耶。就木之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7L 页
前。子益来哭。启竁之夕。子常来哭。过葬后。欲率一幼女而去。惨矣吾何以当之。吾兄弟不肖。病亲奉养之节。倚于夫人。吾弟常曰长病无孝。而嫂氏能孝。亲病虽弥淹。而嫂氏在。吾兄弟恃而无忧矣。自今以后。滫瀡奉养之节。当委于何处。呜呼痛矣。灵辰不留。将以明日巳时。葬于屏山之先垄。鲍宣之少君。梁鸿之孟光。此生于世。何日更觌。不忍无送诀之言。使子常操笔而信口呼写。泪随字落。语与胸坼。只是大槩而已。其知耶不知耶。吾亦羸弱之质。自分不久于世。死而同穴。早晚事耳。今日之慰夫人。惟此而已。灵如有知。歆此情杯。
祭殇儿雄介文
呜呼哀哉。吾儿乎。何去而久不返。吾不可一日无汝。汝不宜一日舍余。在堂老亲。尤不可一日与汝离。而星霜再周。影响窅然。念吾钟情至慈之痛。虽使大观者当之。决难一日支吾。而朝夕亲侧。不敢作戚容。况可以放声泄哀耶。汝亡数月。姜郎告讣。曾未几何。汝母氏弃吾老亲。又未几何。汝幼妹夭化。首尾一年。汝父所遭境界。可谓千古无对。自念平生所为。虽未必获福于神天。而此等殃孽。梦寐所不到。嗟嗟吾儿乎。
祭殇儿雄介文
呜呼哀哉。吾儿乎。何去而久不返。吾不可一日无汝。汝不宜一日舍余。在堂老亲。尤不可一日与汝离。而星霜再周。影响窅然。念吾钟情至慈之痛。虽使大观者当之。决难一日支吾。而朝夕亲侧。不敢作戚容。况可以放声泄哀耶。汝亡数月。姜郎告讣。曾未几何。汝母氏弃吾老亲。又未几何。汝幼妹夭化。首尾一年。汝父所遭境界。可谓千古无对。自念平生所为。虽未必获福于神天。而此等殃孽。梦寐所不到。嗟嗟吾儿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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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今日运气。吾亦不知其何所祟也。行年半百之汝父。容有罪恶之可论。而淳明如汝。孝友如汝者。又未阅试于世。则岂有必报之殃。难贷之罪。而使汝至此乎。汝生有异质。六七岁时。被课督所伤。颖发之才。数年沈塞。吾之为汝用心。无所不至。积吾诚意。尽吾教法。十馀年殷勤诱掖之功。同堂至亲。或未之知也。虽未暇及于应举文字。而出口成句。往往逼唐。操笔成字。俨然钟王迹也。吾犹恐人之知。而惟以韬养成就为计。记汝未亡前一月。与汝处洞塾时。值春水大涨。以南浦失桥为题。而呼韵试群童。则汝诗云神龙卧作洛江桥。十里蜿蜒压水骄。一夜春城䨓雨壮。茫茫飞上九天遥。余心异之。闻者或许其为远器。到今思之。乃汝自挽也。又记汝亡之数月。得汝签版于书架中。书云仲夏之月。可怜童子父。啾啾哭声悲。乃汝病中笔也。时余大病才起。精神昏眩。徐计月日。果是仲夏十四日也。是日之得是书。汝能料其父。而吾不能料汝于大命迫近之时。吾未知何故而致然耶。将死者心虚魄动而有先知之道耶。吾则期望汝无穷。而汝乃自画之如此。嗟嗟吾儿乎。何其忍为是耶。清眸丰准。唇颊光泽。日用举措。又有始终。谢庭玉树。非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8L 页
吾敢拟。而丹穴奇毛。昆邱逸蹄。亦未量其前头步武也。一门挟册辈。多与汝游。书册笔砚。枕几簟席。一切付汝手。入而周旋于老亲之侧。出而讲读于汝父之前。夙兴夜寐。至忘寝食。性又宽缓。不喜与人相较。一心所愿。惟在学业之成就。故吾之在家。汝未尝不在吾侧。吾若出外则勤读所受日课。屈指日子。整几砚扫簟席而待之。盖其怡愉和悦之色。可见其得于天之美也。如许气禀。如许性行。岂有一毫憎恶于天神。而祥麟暂出。瑞草旋閟。非冠非童。抱冤入地。天乎鬼乎。此何为者。吾之星山得病。非天之困我也。只缘欲夺汝而使吾淹滞于客中。不得措手于药饵救疗之节。汝之病剧也。汝之思余当何如。而日日沈重。大势已倾。则余来而无可为矣。吾病于外房。汝卧于内室。父子精神。互相出没。嗟嗟汝母氏。独当此际。将何以为计。八耋两亲。隔篱号咷。而议婚独子。即地殒命。吾虽病昏莫觉。而汝母氏之死。未必不由于是日也。数三年前。人称吾家为福家。而汝父今日爻象。可谓石室老维摩。入而不忍见老亲。出而不忍见汝迹。灯窗列读之影。月槛聚诵之声。个个头角。忽疑而还非。呜呼此何事也。与汝同学之辈。持汝书册。弄汝笔墨。坐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9H 页
汝坐处。而欲须臾不离我者。彼独何心哉。向日丱角。次第突弁。东床来往。作一世界。为其父母者。各誇有子。呜呼。汝则何之。汝母何去。而独使汝父伶俜块处。暗抱无限醋梨也。俗尚早婚。吾若从俗。则足使汝有室有家有子有女。而事势延拖。允合未易。旋值疾患乘之。吾与吾老亲及汝母氏。屈指料量。要不失十八九岁。毕竟人事大谬。奇祸如此。岂知汝大限之促。乃在汝十八岁耶。汝殁而吾不能抚尸。汝葬而吾不能临圹。既不能殡奠如礼。又不能留汝柩于旬日之久。急急曳出。草草埋坎。先王之制殇服立殇祭。岂不郑重。而乃令十八岁长殇。无异于襁褓夭戚。只此一节。痛恨镌骨。汝岂知之。汝岂知之。老亲春秋渐高。吾亦善病者。不可无目前干儿。故汝母氏生时。以汝三从兄快兴为汝兄。率来膝下。才一月强。而汝母氏弃我矣。汝兄未及再娶。而有此境界。则满室愁恼之端。谁将任之。汝与汝母氏。相会于泉台。无亦饮泣彷徨不忍忘老亲及稚女耶。空山小坟。吾不忍往。绕之一再。披草无所睹无所闻。辄仰天歔唏。少坐而退。到此情境。人孰知之。流光荏苒。春物昭苏。满庭花卉。总是冤迹。开眼便泪。不忍正对。此际而明日告至。我心非石。
临汝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99L 页
曷以抵当得此耶。吾生主汝祭。吾死快兴主之。快兴后则自有先王定礼。亦非吾所知也。吾尝读大易原始反终之训。亦曾见程明道祭殇子文矣。大化腾倒之际。吾人寿命。那能自卜得延促。适来而来。适去而去。毕竟同归。烂熳一场。吾方以是而自遣。奉亲观书。养成儿少待。得婚嫁毕后。便寻尚氏之名山。与汝相从。更续父子之恩。又岂无日耶。死而有知。固当如是。如其无知也。则汝既无知。吾亦无知。宇宙阔远。天地迷茫而已。吾岂噭噭而自苦哉。汝与汝母氏。少待之可也。呜呼哀哉。